家有正太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双三
“小漫,我不会取笑你的,你有困难就说出来吧。”陆公子说得语重心详,钟漫听得火大,她都说了不缺钱,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她?
“好好好,我是很缺钱,非常缺钱,无敌缺钱,哪怎样?你是不是准备捐款救济贫困儿童钟小漫我?!”她吼道,猛地看到应该还在吃饭庆功的莫霖忽然回到办公室,视线还要看不看地落到她身上,她顿时恼了,闭嘴不再搭理陆公子,埋头苦干自己的事。
办公室回复宁静,莫霖当然没被这假像欺骗,钟漫刚才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见了,心中有点疑惑:现在缺钱的人都这么大剌剌的喊穷么?还有,她的工资明明不低,如果真的这么穷,那钱都到哪儿去了?
晚上七时,全部人都还在加班,钟漫却蓦地站起来收拾细软,林诚见状脸色一沉,问:“东西都做好了?”
“应该做的都做妥了。”钟漫答,继续把东西收进包包里。
“应该做的?”林诚站起来走到钟漫面前。“那就是没全做完?”
钟漫抿嘴不答,林诚怒从心中起,正要开骂,陆公子硬是挤到两人中间笑道:“诚哥,咱们的工作有哪一天是能做完的?小漫午休时都在拚命赶工,现在你就高抬贵手放她走吧。”
林诚对陆友良维护钟漫十分不满,但陆公子虽然号称是他的下属,但职务实际与他一样是一个小组的经理,只是职称还没正式下来而已,他不能不卖个人情。重重地哼了声,又用双眼瞪了钟漫好几下,林诚摆足了排场才皱着眉抛下句:“走走走。”
钟漫吞声忍气低着头离开,临离开前悄悄对陆友良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陆公子没好气地摆摆手着她快走。
办公室里的莫霖透过玻璃看到钟漫神色匆匆地离开,念头一动,再次把今天看到几乎可倒背如流的出勤记录点开,看到钟漫最近的下班时间愈来愈早,这并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她昨天竟然是最晚走的。
她昨天为何要待到这么晚?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班顿的合约上,洋洋洒洒十几张纸的合约留不住他的心思,反而最偏僻的小小几个字,抓住了他全部注意力。
“10:36 p列印”
昨晚这个时间,张明仪和林诚仍在跟他吃饭,根本没可能把班顿的合约列印出来,而且看他们今早的表现,分明不知道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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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的存在。
对照出勤记录,昨晚十点半还在公司的人,只有“恰巧”晚走的钟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帮张明仪并非最令人费解,他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是如何摆平老班顿的?老班顿什么人没见过,无数商场大亨职场老手铩羽而归,为什么独独卖她的帐?
这个钟漫,似乎并非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十三 回家
“闺女啊,你那火车是什么时候进站?”正忙着打包的钟漫抄起手机,一接通就传来母亲的问话。-
“妈,我说很多遍了,下午四点二十分进的站。”
“我这不是忘了吗,你多说一遍又怎么了?”念完自家女儿,钟母又开始嘱咐。“记得在火车上小心看着行李,出站后没找着你爸记得打手机,千万别自己回家来……”
“我又不是第一年回家,你还怕我不晓得么?”钟漫有点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她在x市念书,哪年春节没回家去了?该注意什么,该往哪条路走,只怕她还比较清楚吧?“我还是自己回家去吧,叫爸别来接了,站里人多。”
“那怎么行,你之前带着行李,哪一次我们没去接的,更何况现在还多带了个人。”
“对了,上次说带明希走一下亲戚,你跟他的亲戚打了招呼没?”一年最重要的春节,就是再懒也得礼貌地拜访一下,再加上说好的叶明希每月二千的照顾费这个月一个子儿也没到帐,钟漫觉得绝对有上门拜访的必要。
“我这几天给他的那几个亲人打电话都没人接,可能是到别处旅游了。”钟母深怕女儿觉得自己办事不力,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钟漫随她说了会才道:“反正还有时间,这事到家再办也可以。”
“你也别太计较了,他们那家子亲戚也不算亲,三两天想不起来也是可能的,说不定明天就给你打帐户上去。”
“希望吧。”
事实是,钟漫牵着叶明希在火车站外寻着自家老爸的汽车时,那从未足数的照顾费仍未出现。
“爸,我回来了。”钟漫皱眉看着钟父靠着的那台异常破旧的车,“上次不是说把这车给换了?那五千块你们没收到?”
“收到了,可你弟弟急着买什么笔记本,便先给他买了。”钟父替女儿把行李放到车尾箱,才走回驾驶座。
“又买笔记本?家里有电脑,他自己也有一台笔记本,干吗还要买新的?”钟漫带着叶明希坐进破旧的车厢,还没坐好一阵霉味已冲进鼻内,她赶紧搅动手把开了窗,眉头皱得更深。
“他的太旧,用不了。”钟父扭了几次,汽车终于咆哮着震动起来。
“用不了?他那台才买了一年不到吧?”这已经不是钟明第一次把她寄回家的钱花了去,钟漫每次骂,钟父钟母反倒跑来劝她,弄得错的人好像是她似的。“我上次不是说别再把钱给他了吗?你们不也答应了?”
“这车不急着换的。”钟父见女儿怒了,不敢再招惹她,立刻转移话题。“火车上人多不?”
钟漫也不想一见面就闹得不愉快,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道:“还好。”
见女儿仍是冷着脸,钟父不给乱开口,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回家里。钟漫稍为缓过来往叶明希看去,小家伙显然没有思乡之情,正襟危坐,对外头的景物半点不稀罕。
家里还是没什么改变,一样的房子一样的家具。或许是过年,收拾得整整齐齐,连钟母的发型穿着也明显是特意打理过的。钟漫看到饭桌上放着很丰盛,而且很久没吃到过的菜肴,不禁食指大动,随手摸了一块排骨放到口中,低头看了看叶明希,又顺了一块喂他,还对他眨眨眼,然后装天下太平。
“你又偷吃了吧?”钟母捧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正好瞧见钟漫的表情,“光顾着吃,还不快去放好行李?!”
“是是是。”钟漫作低声下气状,回过头去寻被她搁在地上的行李,却见钟父自她的房间出来,她的行李早已不在地上。
钟漫没有把行李箱的东西全拿出来安顿好的习惯,安顿好又要花时间,放回去又要花时间,一进一出又总会丢几样,为何要浪费时间装整齐?
所以她每天起床不叠被子也就是这么回事。
无事可干,钟漫便拉着叶明希参观自己的家,逛了一圈后才想到一个问题:“妈,今晚明希睡哪?”
钟母拿着锅铲的手没停,“跟钟明挤一下就好了。”
“怎么可以?谁知道他啥时候睡!”钟明沉迷网络游戏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经常因为下什么副本而通宵达旦。叶明希可是作息正常的好孩子,最晚十一点就会躺在床上的,要是睡到一半被吵醒了那多冤!
“那就睡沙发好了,反正他个子矮,不怕伸不了腿。”
钟漫打量了客厅的沙发几眼,“不行,谁要是上个厕所或者倒杯水,明希也不用睡了。”她知道叶明希浅眠,以前连她开房门也会惊醒的,要睡沙发他铁定整晚睡不了。
“那你自己说吧。”钟母把菜上碟,拿到饭桌上。
“要不就在我房间打地铺,怎样?”叶明希点点头,钟漫听到厨房又传来滚油遇上水份的啪啦声,扫了眼饭桌上堆得快放不下的菜,回头向厨房喊:“妈,你还继续炒菜?现在这些够我们吃三天了吧?”
钟母含含糊糊地应了声,钟漫也不过随便提一句,便没再追究,拉着叶明希到沙发上看电视。
叮咚。
“会是谁啊?”家里人都在,这大过年的谁会上门来?
钟母丢下锅铲关了火去开门,开门前还先理了下头发,显然知道来人是谁。钟漫更疑惑了,往常都是他们一家四口吃的团年饭,今年是邀了谁?
门开了,她自沙发后伸出头看,发现是邻家的周大妈。虽然她家跟周大妈还算熟稔,在巷子里碰上了也会打个招呼,但大过年邀她来吃饭倒是不大可能。钟漫正想着,周大妈富泰的身体一侧,钟漫马上知道是什么回事,怒气也平地冒起,烧得心头怒火熊熊。
竟然给我来这套!
十四 客人
“伯母您好,我是邓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身材略胖的男人递上礼物,这冬日里他脸上仍泛着油光,头发是有但最顶处明显露了底,套装穿得很正式而且也扣上了钮扣,但却掩不住突出来的肚子。
“这怎么好意思。”钟母故作惊喜,笑容灿烂地接过。“小漫啊,出来招呼小邓。”
钟母显然知道钟漫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当着别人面给她难看,所以先斩后奏地让相亲的人摸上门来,让钟漫想逃也逃不了。
听到自己的称呼由叱喝式的“钟漫”变成温馨的“小漫”,那完全没听说过的邓显变成“小邓”,钟漫的额际抽动了下,心里益发厌恶。
妈,你能不能再恶心点?!
很勉强地扯起笑容走出去,钟漫不是感到,而是看着那男人的眼光很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重点停留的地方是她的胸前和臀部,她心中冷哼,这种物体穿了西装也变不了人。
“周姨、邓先生好,请进来吧。”钟漫把两人招呼到了沙发上,钟母在厨房里猛向钟漫招手,钟漫一背人就黑脸,进了厨房钟母给她手里塞了三杯茶就急着把她推出去,钟漫顿时觉得自己是保质期快过急着卖出去的东西,而且还是不管美丑割价求售。
“别板着脸,笑一下。”钟母叫钟漫不合作,开口催促,气得钟漫差点就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摔出去。
“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她压下怒气沉声问。“我说了不相亲!”
钟母也板了脸,教训别扭孩子般甩出一句:“你小孩儿家懂什么,妈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我不喜欢的硬要塞我吃,你就不怕我哽死?!
钟漫把茶放到客人面前时,邓先生正在跟叶明希搭话,希望展现自己的爱心。“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静──
叶明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是看着他,但却没有半点反应,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搭理。
邓显于是再接再励,“你多大了?”
默──
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邓显尴尬地看了钟漫一眼,钟漫却装作没接到他求救的眼神,反而拿起茶杯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演出。
收到钟漫期待的眼光,邓显只好硬着头皮地再试──
“小弟弟,你喜欢看什么动画?”
“喜欢吃苹果还是西瓜?”
“要不要吃巧克力?”
邓显每问一题,钟漫都想噗一声笑出来。她唇边不情愿的笑意变得欢快,心底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第一次觉得叶明希这性格有其优点──无比的解气,绝对给她长脸!
见邓显开始冒汗,周大妈也给她打暗示,钟漫才很是抱歉地道:“真对不起,这孩子比较怕生。”
“不要紧不要紧。”邓显摆摆手,明显松了口气。“钟小姐,你周末多会做什么?”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钟漫笑了笑,很有礼貌地问。“邓先生呢?”
听到钟漫虽然没有回答,但却有兴趣了解他的事,邓显回复笑容,直了直身子答,“我喜欢看电影,也喜欢爬山、打网球。”
爬山?打网球?钟漫极克制地不往他突出的肚子瞄,道:
“爱运动的人身体也健康点。”但很明显你不是。
可惜邓显先生没有听懂钟漫的讽刺,反而兴奋地道:“没错,钟小姐要有兴趣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哎,我最近都要加班,现在保住饭碗不容易啊。”
“这么困难?钟小姐在哪儿工作?”邓先生打蛇随棍上。
“我们公司有家纺织厂,也算是家大厂了,待遇不错的,就可惜缝盘部的主管有点不近人情,隔三差五来找我们的碴,工场里没一个喜欢他。”钟漫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公司旗下的确有家大厂,大厂的确有个不受欢迎的管工,间中会打到办公室来唠叨货期的事。
“钟、钟小姐在纺织厂当缝盘?”这怎么和他听回来的有出入?他变了脸色往周大妈看去,周大妈惊惶地摇头表示不知情,心中咒骂钟母打肿脸充胖子,蓝领漂白成白领。
“怎么,邓先生瞧不起当缝盘的?”钟漫巧笑倩兮地问。
“不会,不会。”他默了会,问,“钟小姐有没有考虑找份办公室工作?嗯,你知道的,在工厂工作很辛苦……”
“我也知道啊,但现在的公司都只要大学生。”
“怎么……钟小姐你不是h大的吗?”
“不是每个人念大学也能毕业的。”钟漫故作淡漠地说大实话,听在邓显耳里自然又变了另一个意思。
邓显脸色蓦地一沉,霍地站起来跟钟漫道:“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有点急事要办,先走了。”
“邓先生不多坐一会,最少吃完饭再走吧?”钟漫极是诚恳地挽留。
家有正太 章节12
“不了。”这下他连装也懒得装,直接往大门走,钟漫立刻尾随,可惜邓先生的脚步实在太快,她想拦也拦不住。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聊着就走了?”钟母在厨房闻得有异样,手还滴着水冲出来查看,却只捕捉到周大妈临出门前怒目而视的一瞬。
钟母莫明奇妙,想拦又拦不了,回过头见女儿满脸得色,立刻质问:“你是跟小邓说了什么?人家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有好几幢房子在城里的,你……”
“有房子又怎样,你女儿我不也有吗?我说了不相亲,你大过年的还来给我添堵,我才回家有没有两个小时?我连沙发都还没坐暖你就叫了买主来看货?”
听到一连串的指责,钟母气红了脸,“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女人都是要嫁人的,你要留在x市胡闹我也由得你了,这会就顺我一下也不行?!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原来养的是条白眼狼!”
“白眼狼?不相亲就成了白眼狼?”钟漫气极,她在公司那么努力打拼,妈凭什么说那是胡闹?!“我不工作能每个月寄钱回来?你告诉我哪儿的白眼狼有每月寄钱的,我立刻领几条回来养!”
“那么点钱哪及得上嫁人实在?像是小邓,一个月有三万多工资,嫁了他不比你自己工作强?”
“嫁人嫁人嫁人,为什么我就得嫁人?我养得活我自己,还能有余钱给家里,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你、你竟然想不嫁?!”钟母惊呆了,“这什么可以?!你都二十六了,再不嫁你的下半辈子怎么办?家里怎么能缺个男人?”
“你那什么算法,我才二十四!”
“二十四就可以不嫁了吗?!隔壁的小丽二十四就生娃了,你连个男人都没找着!”
简直不能沟通!钟漫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必然会口出恶言,她把心一横抄起自己的包包,“我出去逛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说罢也不等钟母有所反应,她已经扬长而去。
直走了十五分钟钟漫仍然余怒未消,这个问题存在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了,自从她毕业后不回家留在x市,母亲便不断以各种理由逼迫自己回家结婚生子。之前借意跟她说哪个同学已经生了两个娃,生活十分美满愉快等等,她都可以装作听不到,但现在变本加厉,直接替她安排相亲,她真的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下去。
钟漫正闷头走着,旁边忽然传来一句:
“钟、钟……钟漫?你是钟漫?”
十五 快乐
刚擦身而过的女人突然回头叫住钟漫。-见有反应,她往回走了几步,惊喜地问:“你真是钟漫?我是你的高中师姐江雪琳啊!”
江雪琳?以排得上号的省市状元名头考入b市大学的师姐,当年的老师天天拿着她的成功当传奇故事念,她想不记得也难。钟漫愣了下,开始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师姐,她的衣着打扮是没什么问题,但手里的菜蓝子把所谓的形象都打到谷底。
“好久不见了,你是回来过年的吧?难得碰到一个认识的呢!”江雪琳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要不去喝杯咖啡?”
虽然当年跟江雪琳并不算十分要好,不过是在一些活动里合作过,但乍见故人钟漫也是高兴的,而且她正无处可去,便欣然点头同意。
江雪琳显然不认为菜蓝子出现在咖啡店有多么格格不入,她招呼着钟漫在一家雅致的咖啡店坐下来,跟她推荐是日精选咖啡:
“这家店每天都有一款特价咖啡,比平常便宜一半!”
见江雪琳很是殷切地寻求认同,虽然钟漫并不特别喜欢喝咖啡,但也对她点点头,江雪琳便扬手招来服务生点了饮料。
“你说你是到h市念大学,那你毕业后留了在h市?”
“嗯,在外资公司里当营业员。”
“听起来很不错啊,比我们大部份人都厉害。”
“不会吧,我听说你还没毕业就拿到好几家大公司的聘书。”钟漫朋友是不多,但小道消息一向不缺。
“连你也听说了?”江雪琳有点苦涩笑了笑,“是啊,我挑三拣四的答应了其中一家,风风光光地进去,差点没躺着出来。”
钟漫见状知道江雪琳是有点不大愉快的遭遇,不敢再问,正想着要怎样转移话题,江雪琳却自己续道:
“不过要不是这样,现在我可能还抱着那些幼稚的梦想在b市挣扎。以前我经常说我两年内工资要有一万,五年内要当上总经理,谁知道五年后,我却辞职回家相亲结婚了,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家里也逼你相亲结婚?”
“我想每个家庭都是这样吧,反正女人都是要结婚的。”
连高材生江雪琳都这样想?钟漫不由自主地问了深藏已久的问题:“你的学历和能力比大部份男人都好,为什么你要为结婚放弃一切?”
江雪琳没立刻回答,侧头打量了钟漫好一会,才静静地道:“钟漫,我羡慕你对人生还有憧憬。”
钟漫愣了,“什么?”
“你的工作是要加班的吧?”
“嗯。”纺织业一向加班加很凶,何况现在是哪一行都要加班,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你的家人要你相亲结婚,但你觉得这很傻?”
“没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结婚而结婚。”
“那我问你,你每天加班,累得像条狗似的回家,倒下睡醒又要上班,你得到什么?”
钟漫一窒,“我的工资不错,而且工作挺有成功感的。”
“但得到成功感的同时,你不是要受气吗?受上司气,受同事气,受客户气,甚至受下属气,这样和成功感不是互相抵消了吗?”江雪琳极为理智地一条条分析着,又问。“你现在和家里闹得很僵吧?”
钟漫迟疑了下,点头。“嗯。”
“你要是不屈服,他们也不会屈服的,最后吵着吵着关系变得疏远,你说你只身在外孤身奋战有什么意义?到得升职加薪了谁会替你高兴?”
“那就要向他们屈服?屈服了又能得到什么?”
“最少到外面受气的不是你,最少家人觉得你很尊重他们,最少你不用工作仍然可以衣食无忧。”
“那和被包养有什么区别?”钟漫嗤之以鼻。
“被包养家人会以你为耻,结婚了家人会以你为荣,特别是当你嫁得好。不怕跟你说,我以前每天下班恨不得在大厦门口拉个男人叫他包养我,那么我就不用八个小时后再在办公室出现了。”江雪琳叹了口气,“工作一年后,我已经知道什么总经理什么年薪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三餐不缺有间房子。”
钟漫心有戚戚然,她偶尔深夜下班也的确有“这么辛苦干什么,找个男人嫁了算”的想法,只是没让自己实行。
“反正这社会,没结婚的女人比杀了人更罪大恶极,你想想你现在这么年轻都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五年后,十年后,不只你的父母会说,你所有的亲戚都会说,甚至你的朋友都会怀疑你有问题。”
是日精选咖啡上桌了,钟漫低头看着咖啡上的泡沫,没有半点食欲,对面的江雪琳仍然诉说着残忍的事实:
“你想找人结伴看戏、逛街,结了婚的女人忙着打理家务没空搭理你,结了婚的男人不敢和你这单身的女人站在一起,但所有人除了你都结婚了,结果你家人没了,朋友没了,事业也不一定有。好吧,就算你事业有成,哪又怎样?这真是你要的吗?”
江雪琳优雅地喝了几口咖啡,满足地让香气在口中回荡了会,才续道:“我不是想打击你,只是不想你重蹈我以前的旧路。”
“难道我就得当个乖女儿,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相信你的父母不是非得要你相亲,他们的目的也是要你结婚而已,你何不自己找个条件符合的男人嫁了?这样既是你自己的选择,也完成了父母的愿望。”
“那爱情呢?难道我们要嫁的不是爱人,而是条件?”
“爱情?如果那男的没有钱,最后不是你熬不住就是他崩溃。”江雪琳像是想起了什么,托着腮望着窗外,良久才回过头来对钟漫笑笑,“虽然是按条件挑,但最少你自己挑的人,你也是喜欢的吧?而且,你听过爱情最后会转化为亲情吗?”江雪琳低头转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相亲结婚只是跳过了步骤,直接到达结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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