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丫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渺雪儿
笑着摇摇头:“无碍,这孩子倒也不折腾。”
夜七寂那样的男人,让人很容易爱上,虽然脾气暴戾,但仅仅是他绝无仅有的容貌,便已是让人失神忘魂。想当初的杏儿,那般的想和张生在一起,如今得到夜七寂的雨露,倒也忘了当初的誓言。如若杏儿对张生能这般忘情,却也不是表面看的那般让人善良了。
看着连伊沉思的模样,杏儿便知她在想什么:“连伊,你可是在怪我对张生太过无情?”见她没有说话,杏儿微微苦笑:“想当初我杏儿被众人知道不洁之后,他张生乃第一个上前扇我耳光之人。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希望得到他的谅解,可是他却破口大骂,若不是七爷过来,估计如今我也见不着你。”
原来如此,自己也是从那样的日子过来,自然也能明白其间的心酸,只是不同的便是杏儿有着夜七寂的出头,无人敢继续,而她,却只能面对迎面的唾弃一人淡然走过。
“七爷那人,外表看着万分残忍,其实心里亦是格外的柔软,因着当年受过的伤害,才导致他如今对人的不信任。”轻抚腹部,杏儿满脸笑意:“如今我倒是希望这个孩子,能让七爷满怀的恨能淡一点,让他自己得到解脱。”
她做不到杏儿那般高尚,即使心里有着对夜七寂的依恋,但仍然不曾放弃自我:“你这傻丫头。”
无谓的摇了摇头,杏儿赶紧说道:“连伊,此番我过来,是想求你一件事的。”
“你且说。”
“许是有了你,这段时间,因着前些日子侍寝过后不曾服药的小主子,如今先后倒是有几个也传出喜讯。”
这她倒是不知道:“怎么了?”那不是很好么?反正老太爷那般的喜欢孩子。
“若是这般也没事,可是七爷却让铁森负责,让雪泠院所有怀孕的女子全部堕胎,说是一个不留。”
手上的因着杏儿的话掉落在地,这便是那夜夜相拥的男子么?为何在自己觉着他也有了善良之处时,他却要如此的残忍?
孩子,难不成只是他一时的兴起么?只是他心情好时的结果么?若是如此,那自己又是什么,他让自己有孩子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将来的某一天流血的那一天么?
不,不要,可是杏儿……
“你放心,我无碍,老太爷一直待我不错,不然也留不到现在。”
没再说话,连伊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明朗的日光,湖中水榭上的纱幔,虽隔如此遥远,但那轻飘着的模样,让人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其实她想要的不多,可以不在意她人如何的生活,刻意不去想他那么多的女人。
但,无法不去在意他对自己的欺骗。
“连伊,你这个贱妇,早说要离开,为何如今反倒赖在七寂身边不走了?”雷雪笙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
“太爷,您怎的过来了?”杏儿拉住雷雪笙激动的手,轻声问道:“杏儿正要过去找您呢,我有件东西要给太爷看,我们快走!”
按压住杏儿的手臂,雷雪笙看着连伊:“我问你呢!”
轻轻的一个抬头,连伊不经心的说道:“奴婢乐意,与太爷有关么?”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何必那般卑躬屈膝。
“你……你好啊,竟然仗着七寂对你的宠爱,如今连我也冒犯了?”
见雷雪笙发怒,杏儿连忙拉了拉连伊的衣袖,让她悠着点。
“太爷,奴婢没有请您过来被冒犯。”她,似乎又回到了在连府的那个尖牙利嘴的连伊,当初是为了维护娘亲和连熙,只是如今,是为何?
“好大的胆。”话落,一掌向连伊脸上袭去。
手掌在趋近连伊的脸颊时,被人给硬生生的拦住:“师父,你做什么?”若真被师父给打了,连伊那身子骨怎能受得住。
一看夜七寂回来,雷雪笙便告状道:“七寂,你可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我知道连伊,若不是他人犯她,她不会主动与人搭讪。”言下之意是在说雷雪笙无理取闹。
不可思议的看着夜七寂,雷雪笙一个眨眼转头:“七寂,你变了,自从五年前你下山创立伊人天下以后,不仅仅不再在乎师父了,甚至是多年前的仇恨你也放松了,那日明明可以让冉伯泱遭人唾弃,你却硬是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了机会。”伸出手来挡住夜七寂将要说出的言语,此时的雷雪笙,一改素日的嘻哈,反倒是神情凝重的说道:“你若是没忘当年为师是如何将你从血雨腥风中救出,便不会如此的沉湎于男女之色而不能自拔。”
“师父,七寂没忘,只是……”那一刻的夜七寂,显得有些词穷,显得有些彷徨。
“罢了,言尽于此!”说完便拉着杏儿离去。
房里,余剩二人两人,连伊置身事外的神情,仿佛适才的一切皆与她无关,双眸只是透过夜七寂挡住的身子,看向窗外。
脸上的漠视,是对夜七寂的一种不满,轻如春风,淡若流水,让人很难察觉,却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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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丫鬟》 章节29
r 【侍寝丫鬟】 第040回 两人吵架
“你这是做什么?”因着雷雪笙最后的话,夜七寂明显的有些不悦,一个人不是没有感情之人,师父虽然不曾给他肉身,却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如今因着连伊而对师傅不敬,虽然下意识里他护全了她,但却无法不去顾及师父的感受。现下看着连伊给自己脸色看,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奴婢在为七爷更衣。”连伊只是如常一般为他换下一身外出衣衫,弹去尘土,缓缓的将它挂起,在夜七寂打量的目光中做着一切。
忽觉一阵风从眼前掠过,只在瞬间便立在连伊面前:“我问你话,你没听到么?”
深吸了一口气,连伊回望着夜七寂:“爷要奴婢如何回答?是回答爷让奴婢生子的可笑?还是回答爷戏弄女子感情的无敌?”
讽刺的笑容挂在唇角,如此生动的连伊,不再是无动于衷,而是有了一丝属于人的气息,但却是这般的愤怒和伤心。本应是一件好事,却因着她阐释的愤怒,变得太过的咄咄逼人。
“连伊,你的伶牙俐齿倒是回来了,难道却是用来对付我的么?若是如此,我是否应该感到兴奋才是?”他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但却无法接受她对自己的讽刺。
“是爷让奴婢回答的,若是奴婢如此回答有错,七爷且当奴婢不曾说过便是?”
一双瞳眸渐渐变得幽深,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眸间的讽刺和冷漠,久久的这才说道:“你便是这般认为么?你便是如此以为我求你生子,不过是在显耀自己没有拿不下的人么?”语气中的受伤,比起适才雷雪笙给的打击还来得深刻。
“难道不是么?不然还有什么?”
一个深深的隐忍,夜七寂冷冷的说道:“突然之间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为你这样的女人,委实不值!”一个拂袖,人已经离开,留下两袖檀香在连伊的鼻息流传。
看着远远离开的背影,连伊轻轻的坐下,快乐来得太快,让她得意忘形,整个人还在空中漂浮不定,便已然重重坠落在无边无际的空中,没有方向,没有依靠,就这么静静的飘着,走着。
如此这般,日子依旧照过,自是夜七寂,却从来不曾出现,而她,亦因为他的不喜,独自一人在雪泠院呆着。
连伊在伊人天下的一切,可说是大起大落,无论怎样,众人都已明白,她不管做了任何事情,夜七寂即使怒不可遏,但事过之后,仍然会再次原谅连伊。
夜七寂有时也觉着自己变了,变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对她那般念念不忘。或许从她大婚的那日开始,她那一声惨叫的坚强,让他格外的惊讶;或许是在他当着众人的面,讽刺她残败之身时,她的淡定;更或者是自己将她送出挡剑时,她那璀璨的笑容;更甚至……
许多许多的或者,也许不是她对自己的好,亦不是她流露出对自己的依恋,但却深深的吸引着她,对着这样的连伊,他总是会想到当年的若幽,面对全国百姓的指责,她故我屹立不倒。而如今的连伊,虽不及若幽的大气,却犹如深巷的醇酒,渊源流长,让人不觉欲饮愈渴。
连伊对自己,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谈不上爱,只能说是她生命中的人都太过肮脏,使得残暴的他,反倒成了她想要倚靠的人,却又无法去相信那样伤害过她的自己,怎能给她带来幸福?怎能为她谋取快乐?因此,她会在偶尔的一个思绪错乱之时,对他产生怀疑,甚至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无阻。
这一切的一切,他知道,亦能明白,却无法做到不去发怒,他怒的,是她对自己的影响力,竟然已经慢慢的超过了师父;他更气的是,她从来不曾真正的相信她。
想到这里,他不觉紧握手间的茶杯:夜七寂啊夜七寂,若是换了你,你又能那般不遗余力的去相信连伊么?许是不能呵,今生连若幽都能背叛自己,连伊,他又怎能太过的失去自我?因为太过的用力,茶杯“啪”的一声碎裂,没有用内力,碎片一片片刺入掌间,鲜血顿时绽放开来,氲湿了银色的衣衫,入泼画一般,艺术而又高雅的染出自己的风采。
去了趟水泠院领了写日用,连伊寻了平日里人少的路走了回去,却在半路碰到夜七寂和杏儿迎面而来。
身子稍稍的一怔,而后垂首立住:“给爷请安!”并不抬头,只是静候着二人经过。
夜七寂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一个冷哼便走了开去。
反倒是杏儿停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道:“连伊,你这性子太执拗了,这样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轻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反倒是你,应该注意身子才是!”已然出怀的身子,看着不是太过臃肿,反倒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细下里看,才发现杏儿,相之于以前,似乎漂亮了许多。
“上次若不是我多话,也不会如此。”
“傻瓜,与你无关的。”
“你呀,总是对她人那般宽容,待自己却太过苛刻。”忘了前头行走着的夜七寂,杏儿倒是与连伊聊上了:“前段日子七爷和太爷闹便扭了,我费了许多功夫,两人才打破僵局,七爷也终于可以松口气。如今静了下来,七爷也是格外的想你,对你很是不忍呢!若不是为了你……”
话没说完,前方的男人已经不耐烦的喊出:“唾沫太过丰富么?天都下雨了,还要不要去听戏?”此刻明明是艳阳天,却被他刻薄成如此。
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连伊一个抬首,却触到夜七寂望着自己的目光,并没有收回,只是平静的看着,稍许一个福身,缓缓转身而去。
杏儿刚走上前,夜七寂便故意的弹了弹衣衫,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她可有说什么?”眼角的余光,仍然可以瞧见那瘦弱许多的背影。
【侍寝丫鬟】 第041回 受伤
扑哧一笑,杏儿装傻的问道:“爷说的谁?”见他瞳眸顿时冒着幽光,杏儿笑道:“她没说什么?也若是那般挂心,为何不……”
“谁挂心了?你多不多事?”瞪了她一眼,夜七寂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也不管大腹便便的杏儿是否能跟得上。
是夜,杏儿与夜七寂听戏回来,与夜七寂说了声便去了连伊那里,进去的时候,连伊正在埋头绣着什么,见到她进来,只是不动神色的收了起来。
“连伊,用过晚膳了没有?”
“都什么时辰了?自然是用了。”
困难的坐了下来,将手上抱着的小暖炉放在连伊手间:“如今这冬天来了,你该是更冷了才是,今日上街,爷看到一个暖炉,看了许久,我猜兴许是念你冬日怕冷,便吩咐着我买了下来,这不,就给你送了前来。”
她的贴心,从水泠院开始,一直都不曾改变,怪不得庄里的人都对她格外的好,也是她本身就不错的原因。夜七寂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即使待一个人再好,他亦不会那般主动的为他人想到那么多,即使有在意,却也不会嘴上说出,反倒是杏儿说漏了这一点。
微微的展出笑容:“也就你记着。”拿着暖炉,连伊轻轻的拥入怀里,多日阴霾的心,因着杏儿的温暖,竟然渐渐的暖和了过来。
看到连伊的笑,杏儿激动得双眼朦胧,双手紧紧的拉住她:“连伊,我们之间,可算是回到了过去。”眼中的歉意,一直停留在自己让连伊离开的时候:“原本我对七爷无意,如今反倒抢了你的夫君。”
笑打了她一下,连伊轻斥道:“瞎说什么?”忽然之间说道夜七寂,反倒再次挑起她的伤心之处,轻轻的一个叹息:“七爷,又岂能是任何女子的夫君?”
顿了顿生涩,杏儿说道:“这话你可不能说,七爷待你可是没话说的。”剥了从街上买回的一些栗子,杏儿为了连伊一个:“若不是因为你,七爷怎能让雪泠院的小主子们堕胎?呀……连伊,你咬着我了……”
慌忙松开口来,连伊傻傻的看着杏儿:“你说七爷让雪泠院的人堕胎,全是因为我?”若果真如此,自己此番对夜七寂的误会太深?是否伤害到他为自己的付出?
佯怒的瞥了她一眼,杏儿说道:“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是从太爷和七爷的对话听出一二了,感情你连事情都没弄明白就怪起七爷了?”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杏儿摇头苦笑:“连伊啊连伊,整个伊人天下,怕也只有你那般不给七爷面子。”但又能怎样呢?就因为连伊的不给面子,七爷才能那般深刻的记在心里,对于她们这些人,他自然不屑一顾。
此刻的连伊,满心都是骄傲如他,被自己讽刺后的心情,那日他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对自己的失望,是他最大的感想,如今,他还是那般的怨自己么?
见她如此神情恍惚,杏儿放下栗子:“我先离开了,你好生想想。”
茫然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连伊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七寂的骄傲,在于明知道连伊的误会,也不解释清楚;连伊的骄傲,在于明知自己错了,也不知该如何道歉。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在冬日的夜里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满室的清凉让人浑身直打冷战。
烛火在窗缝泄进的风吹之下,缓缓摇曳出自己的舞姿,烛火下女子托腮沉思的脸庞,染上一层昏黄的光圈,迷离的目光,迎着那微弱的光芒,煞是迷人。
恋云轩里,夜七寂被房外的细雨扰醒,缓缓起身打开窗门,顿时一阵寒冷袭了满室,整个人不觉清醒了许多,抬首向雪泠院的方向看去,隐约之间,在苍莽黑夜,他仿佛看到那小屋里的烛光。
虽然近在咫尺,却是遥遥相望无言。
骄傲,是他们的本色,更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些日子,她可好?没有自己的夜晚,她冰冷的手脚,可曾有过温度?
脚下的步子,在思念的驱使下,缓缓的来回踱步,他在犹豫,在离开之前,是否该去看看她?
“爷,若是想连伊了,您过去便是了,何苦苦了自己?”杏儿取过一件披风搭在他的肩头,柔声的劝慰:“连伊性子太过淡漠,然则心里对爷是想得紧,只是嘴上不好说出而已。”
“多事,谁说我是想她了?”不悦的一个转身,披风落于地上,人已经躺下。
夜,依旧是那般的寒冷,萧萧夜雨谱出叮咚之乐,瑟瑟清风吹响沙沙之声。
“谁?”窗外的一个身影,闯入连伊的视线。
“是我!”冉伯泱的身子,在下一刻破窗而入。
狼狈的他,吓得连伊惊呼出声:“伯泱,你怎么了?”白衣上的斑斑血迹,让人触目心惊。
虚弱的靠在她的身上喘着大气,稍候这才开口:“有人夜探玉溪轩被发现,追打之下那人逃走,被我一路追至伊人天下,却不想中人埋伏,我……”话没说完,便是一阵轻咳,一个提不上气来,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
“伯泱,你可别昏过去,我先帮你处理处理伤口。”她明知道救了冉伯泱,便是与夜七寂作对,却仍然没有顾及许多,只是想着他浑身的伤势。
许是知道自己伤势严重,冉伯泱却也不拒绝,只是任她将自己扶卧于榻。
直到他躺了下来,连伊才发现他胸口的血色模糊:“天,这是怎么回事?伯泱,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好?”因着冉伯泱的伤势,让连伊失了分寸
《代嫁丫鬟》 章节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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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的勾出笑容,冉伯泱说道:“你别怕,只需先将我胸口的暗器挑出,而……而后用水洗去部分毒素,我便可……行走。”太多的言语,让他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
“嗯,好。”他说话间,连伊已经忙碌起来。
拿了剪子将他身上的衣衫剪开,在见到那发黑的血色时,连伊便知他中毒不浅,没有丝毫犹豫,听着冉伯泱的指示,从他腰间取出一柄短刀,在烛火上烤着。
房中本应有着血迹,却因冉伯泱的细心,竟然看不见丝毫,若不是躺于榻上的真实,很难让人能知道他的存在。
片刻之后,这才拿了短刀过去。
手却在触上他胸膛之时,不敢下手。
看着她的犹豫,冉伯泱伸手搭上她的紧张:“连伊,你……你别再不忍,待会……儿怕是有人过……”
一个咬牙,连伊的刀子进入他的胸膛,发黑的血顿时奔出,她的手却仍然不曾触到暗器。
巾帕擦拭而过,却见一金属之物插入他的胸膛,手下一个用力,却带出伯泱的一声痛呼:“啊……”涔涔的冷汗自他额头流下,染湿了枕间绣帕。
“伯泱……”因为不能挖出,连伊仔细观看,这才发现金属之处有一倒钩,若是硬要拔出,怕是冉伯泱得痛得晕厥过去;若是不拔出,怕也该毒发身亡。
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一个用力,带着冉伯泱的一小片鲜血之肉,金属暗器脱颖而出,而那带毒之血,却不曾流出多少。
双眸一个紧瞪,伯泱痛得差点失去呼吸,直到胸膛传来麻酥酥的感觉,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连伊低头,以口为他吸取毒血,一口一口的吐出,染黑了整盘清水。
挣扎着摇头:“连伊,不……不要,你会中毒……”
如今的他,自然无法挡住连伊的力道,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口一口的为自己吸毒,那倔强的神情,让他仿佛看到了若幽,看到她面对所有人指责之时,仍然屹立不倒的坚强。
愈行愈近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有人前来:“连伊,快些停住,够了。”
也差不多了,连伊慌忙为他上好准备的药粉,好不容易包扎好伤口,冉伯泱也渐渐的陷入昏迷。
将房里一切收拾妥当,却见外面伴着雨声,传来一隐约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只听一片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连伊,你开门!”夜七寂的声音,带着几丝不悦和思念复杂的传来,打断了雨夜里的祥和,让榻上冉伯泱的昏迷显得格外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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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丫鬟】 第042回 毒发(一)
看了看榻上的冉伯泱,再转头紧张的看着微颤着的门,茫然不知所措。
绵绵不断的敲门声呼应着心跳,有力的打断所有的思绪,直到她一个深呼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才慌慌张张的将纱幔放了下来,故意扯了扯自己一身的衣衫和青丝,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人一看便是睡意朦胧之时。
如此前来开门的连伊,让夜七寂皱了皱眉:“你们在外面候着,我进去便是。”
“七寂,你且等等,为师的也要进去看看。”不由分说的率先进入房门。
小小的房子,因着进来了两个男人而显得拥挤,去了件衣衫扔在连伊怀里:“瞧你这副德性,赶紧穿上。”而后里里外外的看了看,却也不曾发现什么。
雷雪笙四处看了一下,而后微恼的说道:“看来是我们打扰你了。”虽然他格外不喜欢连伊,但毕竟人比较耿直,冤枉了连伊,自然会主动道歉。
跟在夜七寂身后,连伊只是缓缓摇头。
离出门的时候,雷雪笙看了看连伊的床榻,想想欲上前撩起查看,却碍于连伊是夜七寂的人,生生的顿住。夜闯闺房本就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自然是不敢再撩起女子的窗幔。
侧眸转向夜七寂,稍稍停顿后看向它处。
而夜七寂的眼眸,自进门以后,有意无意之间,总是眸停驻在她的周身。
小小的脸上,一双清隽的双眸,大得有些凄凉,漆黑如玉的瞳眸之间,汪汪的湖泊带着幽怨,缠缠绕绕在他心田。
她,似乎消瘦了许多。
启唇欲语,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从纱幔偷偷露出的一角白色衣衫时,瞳孔微微一缩,满含的柔情霎时不见踪迹。
纯白色的锦袍一角,清零零的落入眼底,水青色的纱幔衬着白色的衣衫,不是很醒目,却可以也足以让人明白,那一角衣衫,他清楚的记得是冉伯泱喜欢的白,是连伊不曾穿过的白。
没有丝毫犹豫,夜七寂提步向榻前的她走去。
是失望,是愤怒,更带着几许决绝的毁灭。
而她,却在他立于自己面前之时,只是屹然的挡在他前面。
是祈求,是不舍,更抛却了几丝尊严的求饶。
时间,仿佛停在那一刻……
三个人的房间,显得太过的沉闷,装载不下过多的沉重,只得漠然的一个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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