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丫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渺雪儿
“江星星,你故意的,薛太医明明说了不能带她过来。”
“……”翻了翻白眼,江星星保持沉默,这个时候她说话,无疑是在那自已这颗小小的鸡蛋,去撞那尖锐的石头。
“好了,弟媳,你进来吧!”柔声的扶着连伊,冉伯凌领她进去。
《代嫁丫鬟》 章节118
好个见色忘义的男人,看她还让他上床?哼!
呜呜,她好可怜。某世界第一霉女缓缓跟在后面。
看到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儿时,连伊不觉轻轻别开双眸,久久的不去看他,这才隐回了那所有的泪水。
冉伯凌看着她,只是傻傻的瞪着,怎么大娘的泪水就没有这样奔腾的时候呢?已经恢复了他的单纯,他不解的想着。
“好了,我们走吧。”星星拉着伯凌,估计这个女人要难过一阵子了,也真是可怜,肚子里有一个,床上的丈夫还昏迷不醒。
“为什么走,我不要!”他要看伯泽,好久不见了。
缓缓的点头,江星星使出杀手锏:“那好,你不走是么?那以后不要找我跟你嘿咻嘿咻了。”一个仰头,她雄赳赳的走出了房间。
看了看江星星,再看了看榻上的七寂,想想,伯凌屁颠屁颠的跟着出去了:“伯泽不会跑,我们去嘿咻。”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娇笑着靠在他的怀里,无所顾忌的影响市容。
他们的话,说的很是暖昧,虽然所有人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但难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去。
轻轻的踱至榻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醒了他的梦。
这样的平静,看着似乎睡着了一般,只要他还活着,她便不怕。
顿了顿情绪,她悄悄的伴在他的身旁,嘴角淡淡的微笑,一丝丝的绽放开来,温润的在夜七寂的周身,以自己的幸福,一点点的勾起着他的坚强和回应。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不会感到厌倦;就那么睁眼想着他,不会觉着乏味;或许,这便是爱,从来都不曾对他说过的爱。
轻轻的趴在他的榻前,她小心的轻触着他的手,没有温度,冰凉冰凉:“七寂不冷,连伊跟你一样。”然后缓缓的闭上双眸,极困的睡了。
翌日醒来,便见自己已经睡在他的身旁,而上次治疗自已的薛太医,正在细细为七寂把脉。
而连伊,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忽略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哪怕是指尖轻微的颤抖都不放过。
薛太医被她盯得有些发怵,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得如此仔细,害怕他的隐瞒,所以她从他的肢休语言来解答。因此,他的掌心缓缓的冒汗,却不敢稍有怠慢。
许久之后,这才放了开来。
“二皇子……”
从他眸间一闪即逝的伤痛。连伊赶紧出口:“薛太医,告诉我真相!”眸间尽是无助和恳求。
长长的一声叹息,薛太医这才开口:“娘娘,估计是没救了,毕竟伤了二皇子的心,五脏六腑如今……”
“不……”
凄厉的一声叹出,使得整个药房,凄惨惨的一片,那冉冉升起的药雾,一圈圈的打着旋儿,落入夜七寂的鼻间,只得薄凉一片。
缓缓的尾声,伴随着他若有似无的呼吸,渐渐的蔓延出去,轻轻的伴着他的灵魂,向远处漂浮。
房里的众人,被她的一声比哭还让人难受的叫声,酸涩得眼眶薄雾蒙蒙。轻轻的退出门外,一个个静静的守候着,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守候那让夜七寂牵桂的人儿。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七寂,不要,你不可以这样残忍的,不可以……”身子倒在他的身上,晨起的清醒,在一瞬间变得模糊,整个思绪,已经被他的险情激得粉碎。
他说要自己必须跟随着他,可是为何?他却不打一声招呼,就让自己的生命变得这般的脆弱:“痛呵!好痛……”喃喃低语,希望自己的疼痛,能够换来他的清醒,因为他会舍不得自己痛,因为他会惦念着她的伤,“你说了我痛的话,不可以不开口,可是为何?如今我的痛,已经不再你的担忧之内么?如今我的伤,你已经能够视而不见么?七寂,你好残忍,若是如此,为何当初要扰得连伊一池春水涟涟,为何对离开的连伊不放手?因为你的决绝,所以连伊从不给自己留任何去路,可是如今,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越说越气,直至最后,那是一种尖锐的责备,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幽怨。
唇,渐渐的吻上他的胸膛,贪恋的呼吸着他单薄的味道。渐渐的加重自己的力道,想要感染着他所有的疼痛,但是,她失望了。越来越用力,直到绝望的尽头,最后一口咬上,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这是她的一个吻,一个比刀子还狠的吻。
鲜血传来时,那般的新鲜,是他生命还在的一种昭示。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如此的撕裂,他却这般的无动于衷。
和着泪水,伴着血水,咬在他的胸膛,那是她一个人的痛。
他的意识却已经远离,属于她的怀抱,已经变得冰凉。他的心扉,已经是刚硬如铁。
滴滴坠去,那是她的泪。
片片落下,那是她的心。
潇潇雨声,那是上天为她和他落下的泪水。
浓浓烟雾,那是泪水过后的一种苍凉不明。
久久的,她松开了那一片斑驳,无力的靠在那鲜血之上,享受着他那决绝的温暖和腥味,手轻轻覆在小腹上:“七寂,我和宝宝陪你一起睡。”这句话说出,竟然是满框的泪水,宝宝?她的女儿,她的吱吱。不想还好,越想越难过:“七寂,你说吱吱去哪了呢?怎么会飞天了?是因为她夫君也走了,所以她就抛下了爹爹和娘亲不管了么?真是一个不乖的孩子,真是一个不负责……”
“嗖”的一声,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在面前:“吱吱,吱吱。”连忙俯下身子,看着泪流满面的娘亲。
“吱吱,你这个坏丫头,坏蛋!”狠狠的打在它的头上,忽略它浑身光秃秃的毛发,不去想那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连伊竟然有着一丝欣喜。
【侍寝丫鬟】 第一百一十一章 噬骨的决绝
“吱吱。”身子轻轻的靠在连伊脸侧,不断的磨蹭着,一双晶莹眼眸,水汪汪的看着连伊,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又仿佛是在自责。小嘴一下一下的舔着夜七寂血润的胸膛。
看着它的动作,连伊稍稍的心安:“傻孩子,爹爹和娘亲都知道,我家的吱吱永远是最乖的。”拥着吱吱,连伊覆在七寂的胸膛。
整整一晚,她没有睡,就那么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就那么静静的靠着。整个思绪,任它四处飘飞,洋洋洒洒的铺晒在月光底下,氤氲开来。
翌日一早,天色还不曾大亮,便听外面传来林昊嚷嚷的声音,匍匐着的连伊,想着林昊身旁的人儿,当下惊跳而起。
刚起来,林昊已经走进:“七寂,七寂,天哪,这是怎么了?”门“啪”的一声被推了开来,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他神情之间难免有些激动:“七寂,他奶奶的,你怎么可以不醒?”
连伊没有说话,只是任他在那里骂着夜七寂的昏迷。她也想骂,可是却不能骂,因为越是去想,越是难过。只得当作他只是睡着,只得当作他不过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大腹便便的红棂跟着走进,脸上的哀伤,似乎早可料见,只是静静的走到林昊身旁:“走开,让我看看。”这句话说完,他人才能发现,她的嗓音,竟然带着浓厚的沙哑。
听着格外的心疼,只有过分的哭泣以后,才能有着如此的沙哑:只有痛彻心扉的疼痛以后,才能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好好,你来,你来。”让开位置,林昊扶着妻子上前。
或是掰开七寂的眼眸,或是用力掐开他的嘴巴,或是按捏他的身体,一切的查看,从最细致的事情开始。
月份已大,红棂做这些已是非常的吃力,却仍然不曾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一次,林昊发现红棂竟然能够如此的专心,但却也因着她的担心,他的眉头高高提起。
第一次,连伊发现红棂为人把脉竟然用了如此长时间,一切做的这般的细,但也因为她的细,本来死灰的心再次落下地狱。
当红棂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时,林昊和连伊,甚至是一路风尘仆仆的伯泱,双眸皆是紧紧的盯着她。
叹了口气,却发现所有人一双紧盯着的眼眸,突然一片死灰:“现下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你们不要急,我一定会努力找办法。”她总觉得师兄不可能如此轻易离去才是。
众人出去的时候,进来是什么颜色,出去还是什么颜色。
每个人都是一般的悲伤,因此也会忘了去安慰连伊逐渐的绝望。只有伯泱,在离开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连伊,你不可以倒下,不然他估计是醒不来了。”
“嗯,我会……”正说话间,只见吱吱跳着不知从何处叼着两样东西来,一个劲的在连伊裙角处磨蹭着:“吱吱,吱吱。”
弯下身子,连伊接过两物,这才发现,竟然是七寂的大印和去岁在悬崖底下得到段飞鸿的药书。
终于明白,为何在夜七寂身上明明带着大印的时候,雷雪笙等人无法找到,反倒是到在禅城一个劲的找着。原来是被吱吱将七寂随身携带的大印藏起来了:“好乖。”若不是吱吱,此番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找到七寂。
“这是本什么书?”出门回眸时,看到连伊手间的,红棂惊讶的问道。
“这是本药……对,对了,红棂,你看看从这本药书上能否找到法子。”激动的将手上的递到红棂手上,连伊开口:“应该能有的对不对?一定能有的对不对?”
惊愕的抬首,红棂看着激动的连伊,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估计她被师兄箭射的那一次,她也不曾如此吧?全然没了往日的镇定,委实让她惊讶。
“我试试。”接过,红棂便大致翻看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连伊,这书从何而来?”书上记载的解毒之法和一些疗伤之策,都是自己需要辛苦研制许久才能得到的答案,但这上面,却都有着清清楚楚的记载。
不好说出,连伊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捡到的。”
看她如此,红棂没有为难:“你让我回去看看,若有问题,我一定会说。”
“嗯,好的。”
就这样,红棂拿着那本药书离开了,连伊则忐忑不安的在房里等着。想要看看书,但发现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最后只得放弃,一整天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榻旁,看着他昏迷的容颜而沉思。
红棂刚回到房里,便取出自己那随身携带的一大堆物品,而后对着那本医书,废寝忘食的查看着,不漏过每一个细节地方。
为她打下手的林昊,看了不免心疼:“红棂,你该歇歇了。”自伯泱前去请红棂过来以后,她都不曾好好休息,自己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身怀六甲的她。
“林昊,我不能歇,也不敢歇。”并未抬首,仍旧在努力的找寻着:“我真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师兄已经离开了红棂的视线,好怕好怕……”泪水盈满了眼眶,却不敢让它落下。
“好吧,我陪着你。”当初怎么还会去怀疑这个小女人呢,他真是错了,找个时间,他一定要跟她道歉,说清楚那些事。
月亮渐渐升起,房中的两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撑着疲倦的身子,他们为了夜七寂而拼
《代嫁丫鬟》 章节119
搏着。兴许希望不大,但比躺着的时候要来得安心。
夜色越来越深,雨不知何时已经落下,洋洋洒洒的击打着这个黑暗的世间。
雨打芭蕉,风也萧条,雨夜萧条。
“林昊,有了。”红棂看着医书中的记载,而后再看看自己改良后的方子,激动的差点一跃而起。
“什么办法?”林昊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比之红棂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去告诉连伊,估计她比我们更着急。”
“好。”
夫妻二人,趁着天边悄悄露出的夜色,去了夜七寂的寝房。
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连伊静静看着夜七寂的模样,心下微微叹息,这个女人,果然是傻到了极点。
“连伊。”红棂唤了一声,急急走了进去。
“怎么?”听着红棂的声音,连伊整个人都傻住了,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毕竟绝望多了,开始对于希望不是那般的相信。
知她是害怕,红棂连忙开口:“不是没救,只是……”薛太医不知道救师兄的方子,无非是因为不知道吱吱的功效。
连伊在听到她的只是时,瑟缩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她的心中浓浓的扫过。
看了一眼连伊,红棂有些犹豫。
反倒是一旁的江星星,着急的开口:“大姐,你就赶紧说一下怎么救吧!”她实在憋不住了,虽然与夜七寂并未见过几面,但因为连夜不曾好好睡觉的伯凌,她倒是分外的不舍。
本来要开口的伯泱,被江星星抢先,见她如此关心夜七寂,反倒稍稍的对她改观。
“这个便是要连伊怀里的吱吱才能救。”说完,便感觉到林昊伸手拥住自己,他们两人,都知道吱吱对连伊和七寂的重要,虽然是为了救夜七寂,但未必连伊会愿意。
果然,一听是怀里的吱吱,连伊当即摇首:“不,不要。”他曾经说过,要她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孩子,她不能在他昏迷的时候而抛弃吱吱。
伯泱没有说话,只是稍稍的看了看吱吱,欲言又止。
虽然他没开口,连伊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对,吱吱或许引爆了炸药,但它是受了他人的控制。”不能因为吱吱在意识混乱时做了坏事而遗弃它,因为这个孩子,还有着比这些还要重要的意义。
伯凌不解的看着她,而后看了看七寂:“弟妹,伯泽是不是你捡来的?”很无厘头的一句话,说得众人不知所谓。
……
“星星说了,我就是捡来的,所以她才会嫌弃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被江星星狠狠地踩了一脚。
当即,伯泱不悦的视线就落在江星星的身上。
星星当作没看见,转首看向别的地方:“天气如此美好,生活应该逍遥啊。”这么大的一帅哥,为哈总是不说话喜欢瞪眼睛呢?还是她这个傻男人好啊。
整个房里,皆是怒容满面,也就江星星稍稍的会来两句玩笑,却也只是承受一片片的白眼。
只有伯凌,会在人们都去关注七寂的时候,稍稍安慰:“大娘,不要装作很高兴,那样你会难受。”拉着她的手,伯凌心疼的开口,他虽不聪明,但却从她偶尔看到伯泽时露出的一丝不忍,便可见她此刻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傻傻的抬首看他,江星星竟然觉得鼻间有些酸涩:“冉伯凌,想不到你还挺会煽情,好了,我没事,快些去看看你弟弟吧。”拉着他,一起投入进去,紧张的关心这一切。
连伊怀里的吱吱,看着众人的眸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以为他们是在责备自己的错误,当下忏悔的往连伊怀里钻:“呜呜,呜呜……”没了毛发的身子,有些晶莹剔透的光亮,竟然带着透明。
“不怕,吱吱不怕,没人会怪你。”单手轻拍着它的身子,连伊柔声的开口:“娘亲不会怪你,爹爹也不会,吱吱不怕。”
感觉到连伊的安抚,吱吱稍微平静了许多。
这个比人还来得通灵的小东西,竟然也有着对事实的一种看法,也有着正常的道德荣耻。
长长的一声叹息,这便是吱吱的让人不舍的地方,若是没有如此的通灵,不会这般的善良,或许她还能自私的去犹豫,可如今,哪怕是犹豫,她也不会:“红棂,没有别的办法么?”
红棂缓缓摇头,看到连伊眸间的绝望,她不忍的趴到林昊的肩头。
默默的承纳着妻子的伤心,林昊轻抚着肩头安慰。
众人缓缓退出,虽然有人不解吱吱对连伊和七寂的重要性,但却也没有强迫她必须舍弃吱吱救七寂。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连伊的尊重,更有的便是被适才吱吱流露的那种彷徨而深深的感动了。
房里,就剩下连伊和吱吱,心心贪睡在一旁睡着了,估计它娘亲回来,它还不知道呢。
将吱吱放在一旁:“丫头,心心可是想死你了。”而后如往常一般,拧了巾帕,为夜七寂擦拭着身体,一切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这些,是她在无数个晨起为他做的事情,以前,并未觉得是多么的幸福,如今他昏迷了,也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留恋这样的温馨。自从有了自己以后,他便不喜欢别人接近,若不是万不得已,他的贴身事情都是连伊亲手为他做。很平淡的事情,如今想来,他却是那么的享受。
想着想着,不觉已是泪眼婆娑。直到如今,她才发现,他在尽量的让自己能够过上想要的日子,因为那样的事情,他可以让别人来做,或许会做得更好,但他却要她为自己做,因为她喜欢平淡的生活。
“七寂,怎么还不醒来?不知道连伊在担心么?不知道吱吱想爹爹么?”一个个的擦拭着他的手指,仿佛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的小心翼翼。
(一点点吱吱的独白)几日过去,吱吱每每看到红棂打量自己,而后再惋惜的看着床榻上的爹爹,心下不觉有些怀疑。每当红棂打量自己的时候,绝对没什么好事,每次都是要自己的命。而此番,难道还是与它有关么?
那晚娘亲听到红棂说话时的那种紧张,虽没听懂什么,但从以往看到娘亲每每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事看来,此番,应该不是在责怪自己做了错事,反倒是别的其他。
想想以前主人曾笑着说过,自己是无价之宝,而它也曾用自己的鲜血喂过娘亲,让娘亲产后的身子好了许多:也喂过多日不进任何食物的爹爹,爹爹也未曾离开。如此看来,红棂的打探,估计是自己身上有药引了。
想想,便也明白了许多,心下也有了自己的计量。
那日,久不曾醒来的爹爹,竟然突然之间气息急促起来,吓得娘亲不知所措。让人唤了红棂前来,她沉住气的查看了一番,似乎丧气的说了句什么,娘亲的脸色顿时惨白惨白,而后隐忍了几日的泪水便出来了。它看到了,那种泪水,是带着绝望的心酸,更是身在地狱时被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一种凄凉。
它能够猜到,估计红棂是说爹爹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么?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在世上如此疼爱自己的爹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失去理智的引爆炸药,兴许爹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吧?一切的过错,都在它的身上,而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却承担了它做错事的后果。
红棂的眸光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吱吱觉得有些不对劲,犹豫着来到一个药丸面前,伸手指了指药丸,然后再指了指自己。
本来打量着的红棂,见着吱吱如此,当下使劲的点头:“对,只有你能帮他。”声音很轻,在哀伤的时候,没有人能听见。毕竟,在她的心目中,师兄的生命和一只松鼠比起来,那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明白红棂的意思,吱吱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娘亲好傻。
缓缓的走至娘亲的身边,吱吱跃进她的怀里,一个劲的磨蹭着她,引起她的注意。
沉静在夜七寂即将离开的噩耗当中,连伊无法回神,直到吱吱一遍遍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衫,这才低眸看它。但见吱吱那傻丫头一个劲的指着自己,随即又看了看七寂,她当下慌张的摇头:“不,不要,不关你的事。”说完紧紧的拥着它,太多的害怕,让她变得很无助。
见娘亲不同意,吱吱仍然不停的要求,让自己去换取爹爹的性命,让爹爹能够来保护娘亲和心心。
连伊恼了,当下喝斥:“吱吱,不许胡闹!”而后伸手轻打了它一下。
一旁的众人,都没有开口,只有红棂,本来欲说什么,却还是忍住没说话。
吱吱被连伊喝斥得泪眼朦胧,不是因为被凶,而是因为娘亲对自己的疼爱,让它不得不感动。
猛地跃下连伊的怀抱,吱吱顿住身形,不再闹了,却只是怔怔的盯着那尖锐的桌角。仿佛在运着气一般,它那小小的身子,竟然发出一轮淡白色的光芒。
起初并未在意,待到发现,恍惚的连伊似乎明白了什么:“吱吱,不要……”绝望的声音,伴随着吱吱回眸的一个笑容(且视为笑容),成就了所有的灿烂。
再次回头,只在霎时间,吱吱小小的身子,一个急速跃起,全身的力量,皆用在此刻的一跃之上,因此他人能看到的只是转瞬即逝的一道白光,极快极快。
带着无畏的神情,吱吱闭上双眸,薄薄的胸膛,直直的朝着那尖锐的桌角跃去。
似乎只是转眼之间,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让房里低迷着的众人防不及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小小的身子,朝着桌角刺去,刺进它的胸膛,留下鲜红鲜红的血液。
鲜血一滴滴落下,有些稀薄,这是吱吱为了救夜七寂以后,还未曾补过来的血。
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仿佛那雪日里的红梅,妖娆绽放,绚丽夺目。
捂住嘴巴,连伊泪如雨下,幸得扶住林昊的手臂,整个人这才没有昏厥过去:“傻丫头,你也不要娘亲了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凄厉的声音,一遍遍在房里传开;心碎的疼痛,一次次的在众人心田徘徊。
缓缓的行至吱吱的身旁,连伊抱起它瘦弱的身子,一遍遍的呼喊:“吱吱,为什么要让娘亲失望?为什么不会自私一些?为什么……”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为着连伊和吱吱的感情,更为着吱吱那拼尽全身力气的一跃。如此小的生命,竟然这般忠肝义胆。若是人,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反倒是一个小小的松鼠,却能为了主人而亲自了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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