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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若是老人家直接喊出她的名字,叫这高个儿有了防备……在一阵紧张之下,不管不顾的伤了老人家……
魏京华既期待,又不免紧张。
高个儿已经上前敲门。
吱呀一声门响,魏京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咦……魏……你们是?”
门口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魏京华一愣,猛地抬头。
她看到秦文错愕的脸。
秦文也瞪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敢问这位姐姐,家里可缺仆婢帮工?这女子家里欠了债,她爹把她卖给我们抵债!”高个儿推搡了一下魏京华,又立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许是秦文上下打量,错愕不已的视线让高个儿心里有了防备。
“你要不要?不要我们还去别家呢……”
“要要要!”秦文立即说道,“别忙着走呀大哥,我家主子正说着,家里缺个能干活儿的仆婢,打算这两日就叫牙行带人来看看呢,你来的这不正是时候吗?”
高个儿皱了皱眉,“你可别糊弄我!”
“瞧你说哪儿去了,这是定钱,你先拿着,我得把人带进去,叫我家主子看看,主人家若是满意呢,自然不会亏了你的。”秦文笑眯眯说道。
高个儿皱了皱眉,看着秦文给出的一点点碎银子。
“嫌少呀?”秦文笑着说,“这只是定钱,是叫我把人领进去看的钱,若是不满意呢,这人与定钱都归你,你又不吃亏!”
秦文俏皮,说话间透着机灵。
高个儿看了魏京华一眼,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惟恐她进去以后乱说话。
“那不成,人不能叫你领进去,你叫你家能做主的出来看,就在这儿,钱货两讫。”高个儿摇头。
秦文有些急,她盯着魏京华看了片刻,“你要多少?”
“三十两!”高个儿伸出三根指头来。
秦文一口气险些呛了,她捂着嘴,咳咳不断。
高个儿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是有些高了,但你看,她比一般的小丫头年纪大,也能干,粗活细活儿她都成,你不吃亏!
“你若不要,我领去别家了!”
“诶,别呀!”秦文急道,“我何曾说不要了,你等着,我总不能随身揣着三十两现银吧?”
秦文提步想往里头走,犹豫片刻又觉的不放心,她立时扬手唤了别人,“去里头支三十两现银来,快点儿!”
仆妇不晓得什么事儿,见她催得急,也是忙提步就走。
魏京华已经有些站不住,摇摇欲坠,她只觉自己头重脚轻。
那高个儿也是紧张,“有没有?没有不卖了!”
他抓着魏京华要走。
仆妇终于拿来了银子,秦文一跃跳出门槛,把装银子的袋子塞进高个儿的手里,一把抢过魏京华,“钱货两讫,賣身契呢?”
高个儿一惊,他们河里捡的人,哪有什么賣身契。
若是这姑娘问的早,他必定带着人就跑了。
可如今钱都到手了,人也到了人家的手里。
高个儿一愣,抱进了钱袋子就跑。
“诶——你站住!”秦文冲着他大喊。
越喊,那高个儿跑的越快。
秦文并没有真的叫人去追他,反倒是赶紧扶了魏京华进院子,叫人把院门关上,闩紧。
“魏长使……”
她话音未落,魏京华就往地上栽去。
她已经撑到了自己的体力极限。
“魏长使,您快起来……来人呐!”
魏京华被抬去了客房,安置在床榻上。
水蔓菁听说她是被人“卖”来的,顿时吓了一大跳,她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也不敢惊动京都里的人。
只请了京郊的郎中给魏京华看了看。
郎中给开了几副驱寒的温汤,叮嘱说叫她好好休息,就没别的话了。
魏京华暂时在梅园里安顿下来。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她隐约知道自己身边有人进进出出,都是她熟悉的声音,她安心熟睡。
人在身体受损的情况下,安睡,什么都不想其实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魏京华的脑袋已经放松,至于京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一个念头也没动……
冬草与海桐,却不可能不动念头。
魏京华一夜未归,且没有派人来交代她们,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两个丫头坐不住,立即去找了方淼。
“小姐不是与你一起出去了吗?怎的至今也没有回来呀?”冬草急的眼圈发红。
方淼也吓了一跳,“昨日我们在茶馆里遇见了圣……但晋王爷进了宫,不至于不能救长使吧?他若不能救,也必会有其他说法儿……”
方淼皱了皱眉,“你别急,我这就去找晋王爷,问问清楚!”
方淼拍了拍冬草的肩,牵马往晋王府里去。
殷岩柏交了兵符兵权,正在府上体验着他赋闲的头一日。
他脑子里回想的还是昨日在回廊里,他抱着她,与她低声倾吐着心意的情形……
以及她最后离开时,掀着马车帘子与他说,她也是!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殷岩柏勾着嘴角轻笑,手里的长枪舞的虎虎生风。
“王爷,方淼来找!”常武找了一圈儿,终于在校场上找到了他。
殷岩柏赋闲没有睡懒觉,反而是一大早就在校场耍了长枪。
“方淼?”殷岩柏抹了把头上的汗,阔步离开校场。
“可是你家长使有什么话……”
殷岩柏话没说完,就发现方淼的神色不对……他一脸焦急,搓着手,额上冒着汗。
“我家长使在哪儿?昨日她彻夜未归,她的丫鬟都要急死了。”方淼说道,“卑职听闻昨日乃是王爷将我家长使从宫里带出来……”
“彻夜未归?”殷岩柏脸色当即一凝。
“她昨日用过了晚膳,便乘车回府……来人,把昨晚驾车送魏长使回府的车夫叫来!”
殷岩柏沉着脸往前厅里走,人还没到前厅,就听家仆来回话。
“昨日那车夫也一夜没有回来……”
殷岩柏脚步一顿,整个人如同被一层黑气笼罩着,“怎么昨日不来报?!”
家仆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一个车夫没回来,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想到要去惊动王爷?
或许车夫是猫在哪儿喝酒去了呢?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殷岩柏胸中闷气,眼见方淼还急不可待的跟在他后头,“我必会找到你家长使……”
他没说的是,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昨夜里他为何没有坚持送她?
为何没有派暗卫随行保护她?以为所有的危险都随着他上交兵权而结束了吗?
或许一切才不过是刚刚开始……他凭什么以为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是因为他大意!都是他得意忘形,以为他已经达成所愿,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倘若……倘若她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殷岩柏一身黑气,策马要去金吾卫处询问,问问昨夜巡城的金吾卫可曾发现什么。
他刚离开王府,便瞧见京兆府的衙役疾奔他府邸而来。
“见过王爷!”
衙门兵吏拱手行礼。
殷岩柏没功夫与他们闲聊,“有事儿说事儿,没事让开!”
“衙门一大清早接到百姓们举报,说护城河里捞上来了死人,经人辨认,说那人乃是晋王府里的车夫。人已经泡的有些变形,还请……还请王爷派人去认一认?”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八十八章 若有可能,绝不找他
殷岩柏没坐稳,险些从他的高头大白马上滑下来。
“你们说……谁?车夫?”
一股浓浓的不安从他心底翻涌上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倘若车夫死了,那她……
“驾!”殷岩柏纵马疾驰,直奔衙门。
他一路上不知踢翻了多少小摊小铺,撞翻了多少个挑担叫卖的游郎。
“去晋王府索要赔偿——”他喊了一声,马却是骑得更快了。
他片刻不敢耽误的冲到京兆府衙门。
车夫的尸首就停在衙门院子里的空地上。
仵作与京兆府府尹都站在院子里,低声说着话。
“人呢?人呢!”殷岩柏厉声问道。
府尹吓了一跳,抬手颤巍巍指着车夫的尸首。
殷岩柏上前一步,车夫身上的羽箭已经没有了,但衣服上还有大片沾过血又泡了水的痕迹。
“他……是他……”
纵然人已经在水里“泡发”了,但殷岩柏还是通过其衣着服侍,大致身形,认出了他。
“她呢?她人呢?”他喃喃问道。
府尹皱了皱眉,“王爷说的是谁?护城河里只发现车夫一个人的尸首,以及散落在河里的车架。车架上还留着被强弩射过的箭孔。”
“只有车夫一人?”殷岩柏问。
“是,只发现他一人,且他水性应该很好,乃是被羽箭射中而亡的……”府尹说着话音骤然小了下去,因为殷岩柏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了。
“来人,传本王命令,沿护城河打捞。”殷岩柏沉声说道。
他话音落地有一阵子,才听常武上前,小声说道,“王爷……您如今手里已经没有兵权,不能调令金吾卫……”
殷岩柏眉头一皱,“什么?”
他上交了兵权,便连派人搜查护城河都做不到了吗?
“王府里倒是有家丁可以指派,只是……”常武脸色有些为难。
只是王府的家丁毕竟有限,也不能全都指派出去,去护城河里捞人吧?
护城河那么长,而且如今只发现了车夫,那必定是魏长使不在护城河里……
常武看着殷岩柏郁郁沉沉的表情,不知该如何相劝……王爷这会儿心里必定同刀扎着一般,劝了也是白劝。
“找护城河没有用。”殷岩柏倒是没等到常武劝他,就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在护城河里,倒是好事。她必定是还没遇难……她还活着。”
常武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王爷!”
“所以,要巡城,封锁京城,满城寻找!她不知在哪里等着我去救她呢!”殷岩柏扭脸冲京兆府府尹吩咐,“派人全城搜寻!”
常武吸了口气,全京城的搜寻一个人,所需用的人力就更不是一个王府能够承受的了。
这下,便是派出王府里所有家丁,哪怕男女老少全加上也是不够。
不动兵力,断然不可能做到。
“王爷,您是知道的,京兆府没有权利调令兵马呀?得有兵符方才可以!”京兆府府尹为难说道。
其他府县的府衙尚且有些兵权,但京都不一样。
京都的兵权主要在金吾卫,禁军,以及府兵之中。
原本殷岩柏可以调令金吾卫,但他昨日才将他的兵符上交与圣上。
哪料到今日就出这样的事?
“要不王爷进宫去求圣上?”府尹小声劝道。
殷岩柏冷哼一声……说不定这就是皇兄想逼他妥协之策!他才不会为此妥协!
他必要娶她!昨日他说,没有兵权,他也能护她周全!
他第一步没做好,却不能步步走错!
殷岩柏转身离开府衙,打马向鹰扬府疾奔而去。
黎统正在校场上训练将士们冲锋。
两排的战马分列校场两遍,黎统站在高高的主帅台子上,正欲向两遍的将士下令,叫他们练习冲锋。
号令还未下,忽然看见一匹高头大白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两排将士后头唰的冲了出来。
径直冲向主帅高台。
黎统吓了一跳,待那马冲的更近,他才认出来,“晋,晋王爷?”
殷岩柏没有与他客套,“魏长使昨夜遇袭,如今下落不明,你派出五千府兵,搜查京都,看她身在何处!封锁京都各个城门,进出之人都要严加盘查。”
黎统微微愣了一下,似是不明白他为何越过金吾卫,朝府兵下令。
“王爷,您有圣上的手谕吗?”
调令府兵,乃是需要圣上手谕的,或者能证明乃是圣上的意思。
殷岩柏寒着脸,“没有。”
黎统表情为难,“那这就……”
“魏京华是不是你鹰扬府的人?她好好的时候,没有为你鹰扬府做事,是不是?”殷岩柏厉声质问,“她如今人不见了,没有圣上的调令,你就不出兵找人,是不是?”
黎统被他呵斥的一阵愣神。
“好,不必用你。”殷岩柏转身就走。
他策马速度极快,但他还没出了鹰扬府的校场,就被后头的黎统策马喊叫着追上。
“王爷说的是,即便没有圣上的口谕,当找的人,末将也该找!寻人之事,岂能耽误?事后末将再向圣上领罚吧!
他说完便先一步出了鹰扬府的大门,直奔屯军之处。
晌午的时候,京都各个城门口,就已经有了鹰扬府兵马的身影。
过往的行人都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这会儿殷岩柏人也已经在皇宫之中。
他正跪在御书房里头,“求皇兄张贴画像,满城寻找。”
圣上垂眸,冷静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皇兄……”
“朕以为,你卸下兵权,得有一阵子不再来宫里烦朕,”圣上缓缓开口,“朕不是告诉你了,叫你回去好好反思,想好了再来见朕。你这么快就来见朕,必是已经想好了?”
殷岩柏表情一僵,“臣弟不是来要回兵权的,兵权乃是圣上的,臣弟实在不能领受……”
“兵权是朕的,朕愿意给谁就给谁,给你,你却不受。究竟是不愿为朕效力,看不上朕,还是看不上朕的恩赐?”圣上冷笑。
“皇兄!”殷岩柏猛地抬头,深邃的双眸里尽是急切与不解,“魏长使如今下落不明,臣弟担忧她性命安危,只想找到她,皇兄你……”
圣上却在这时候,借由魏京华的事情,逼他受了兵权。
并非他不愿领受兵权,而是受了兵权之后……
“臣弟若是受了这兵权,圣上还能把魏长使赐婚给臣弟吗?”他直视着圣上的目光,一瞬不移,问的诚挚。
圣上哼笑了一声,“伯儿,做人不能太贪心,你知道吗?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两全之事。”
“所以……臣弟不能受。”殷岩柏也说的斩钉截铁。
圣上呵的笑了一声,“看来她的性命安危,你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嘛?”
殷岩柏踉跄从地上起身,“皇兄说的不对……臣在意,臣在意她的性命,也在意别的……臣弟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说完,他踉踉跄跄向外走,迈步出了御书房的门之后,他的脚步更是坚定多了,他阔步而行。
“王爷,眼下圣上不肯张榜,虽然各个城门口都有询问的府兵,但他们许多都没有见过魏长使……”
“我们自己张榜。”殷岩柏眯眼说道,“他不许,却也没有绑住我的手脚,我已经求过他了……”
圣上不同意他的奏请,那就不能怪他用自己的法子。
殷岩柏寻到宫里的画师,叫画师们照魏京华的样子,描绘画像。
但宫里的画师皆是听令与圣上的,他们就算是畏惧晋王威严,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圣上。
画师们连连告饶,都说“画不了,真的画不了……”
殷岩柏恨不得自己执笔……但他小时候玩儿多了骑马射箭,玩儿多了刀枪棍棒,他还真是不擅长丹青。
他能写的一手漂亮的字,已经实属不易了。画人像就……
“不如叫民间的画师试试?”常武建议说,“虽然他们未必见过魏长使,但听说有些手艺高的,单是听人描述,也能画的捌玖不离十了!”
殷岩柏凉凉的看了常武一眼,“你叫本王现在去找一个手艺高的,在静心的跟他拉扯上半天吗?”
常武挠了挠头,说不出话来。
殷岩柏拧了拧眉,却是打马去往东宫。
若有别的办法,他一定不会在这件事上找寇七帮忙。
但现在,他宁可向寇七妥协,也不愿在皇兄面前低头。
“七郎擅丹青,可能绘出魏长使相貌?”殷岩柏直接把他从东宫十二卫里提溜出来。
寇七郎一直在东宫呆着,他还不晓得魏京华不见之事。
“为何要绘魏长使的肖想?”他神色狐疑尴尬的看着殷岩柏。
殷岩柏抿唇沉默片刻,咬了咬呀,“她不见了,昨夜遇袭,车夫已经死了……她至今,下落不明。”
寇七郎猛地抬眼看他,脸色的血色尽数褪去,“王爷说……说……”
“你画不画?”殷岩柏打断他的话,“我求皇兄张榜,张贴她的画像。皇兄不肯,且令宫中画师皆不可作画。你肯吗?”
寇七郎微微一愣,皱眉看他。
“你若肯画,也就是与皇兄对着干了,皇兄必定要恼了你,”殷岩柏把话挑明,“就算这事儿上,不至于记你个抗旨不尊,别的事情上,少不了找你的错处,你还画吗?”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八十九章 辱没了真心二字
“呵,”寇七郎倏而笑了一声,“圣上为什么逼迫王爷?既然圣上不许,王爷还执意这么做,难道王爷就不是与圣上对着干了吗?”
殷岩柏皱眉没说话。
他想说,便是与圣上对着干,为了她,他也愿意。
“不止有王爷有自己想坚持的事,也不止王爷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寇七郎说的坚决。
他连假也没告,便离开东宫,回到家中,提笔作画。
以前殷岩柏笑他太安静,有时候像个娴静的淑女一样,临窗作画,能整整大半日,一句话都不说。
可今日看他提笔,那人不在他眼前,他却连犹豫都不需要,仿佛成竹已经在胸,落笔干脆果断。
寥寥数笔,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已经跃然纸上。
殷岩柏眼眶不禁一酸,心里也猛地一震抽痛。
纸上那眉目干净清澈的女孩子,她是那么刚毅又美好……然而她现在身在何处呢?
她又正在经历着什么?
她昨日淋了雨,又流了那么多血……她已经昏迷过一次。
他不敢想象,她再次落水,且有人在岸上,用强弩击杀……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夺过这一场灾祸?
究竟是谁,非要治她于死地?
“且画三张,张贴与城门口,另外,叫民间的画师临摹出来,张贴与城中各处。”寇七郎沉声说道。
他落笔很快,快而精准,三幅画,只有细微的差别,却把她的特点淋漓极致的表现在纸上了。
那女孩子必定是清晰的印刻在他心头上,他才能下笔如此准确有把握。
且看他纸上那人,眉眼如此好看……她在寇七的心中,也必定是完美无瑕的样子吧?
殷岩柏深深看了寇七一眼。
他正欲张嘴,寇七却抢先说道,“王爷千万不要说谢谢,寇七不是为您。”
殷岩柏咽下了话音。
他与寇七认识许久了,两人是从小玩儿到大的。
两人的脾气相投,只是没想到,在看人的眼光上,也是如此的一致。
其他的任何事情上,他们都可以商量,都可以谦让,唯独如今这事儿……
殷岩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一言不发的拿了两幅画像,阔步离去。
殷岩柏将魏京华的画像张贴在城门口,好叫查问的府兵可以照着画像上的模样在进出城门的人群里查询。
寇七郎找来画师,临摹出更多的画像,将画像下发,叫在京都里查询的府兵可以照着画像上的模样,挨家挨户的查找。
魏京华在梅园里睡了一天一夜。
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
她还不知京都里找她已经找疯了。
而此时寻她的人,已经拿着她的画像找到了梅园的外头。
“你醒了?”水蔓菁一直陪着她,“大夫说,你若能睡,就叫你睡,不要把你叫醒,药只要等你醒了再喝就好。”
魏京华点点头,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
“药我已经叫人熬着了,你觉得怎么样?”水蔓菁意有所指,“痛不痛?”
魏京华眉心一蹙,小腹处果然一阵阵揪紧抽痛的感觉。
她没说话,乃是没力气说话。
她抬手掐按着自己的劳宫、合谷穴,用以止疼。
“疼不要忍着,喝些热茶汤会好一些。”水蔓菁端着一旁一直在红泥小炉上炜着的热汤,放在她手边。
她又塞了个汤婆子在魏京华的被子里,正垫在她小腹之上。
温热的感觉一传来,身上的疼痛似乎立时就减缓了一些。
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痛苦。
“没想到有朝一日,倒是你照顾我。”魏京华笑着说道。
她笑容有些虚弱。
水蔓菁看的蹙眉,“这样挺好的,叫我有得偿所愿的机会。”
“得偿所愿?”魏京华挑了挑眉,“你的愿望就是在我病倒的时候,反过来关照我呀?”
水蔓菁轻哼一声,“胡说,我怎么会咒你病倒?”
“小姐……”秦文在门口小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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