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你既会医术,为何要害我?”萨利红着眼,提步向魏京华靠近。
魏京华嗤笑一声,“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敢问我何时害你了?事情不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你向泥靡要了那毒药,想要加害与我,可惜天道昭昭,反害了你自己。”
魏京华说完,扭头向她父亲看去。
“你家女儿没明白,请问,您听明白了吗?若是也不明白,不如从头再捋?”
那男人脸色难堪至极,“已然明白……”
他僵着脸,刚刚说若是救他父女,必然报答。
这会儿殷岩柏拒绝了他的道谢,他便连道谢的话也不说了,能僵着脸点头,似乎已经是他的极限。
“少说废话!不论那药是谁给的,究竟是不是你反吹了气,叫那药毒害了我?!”萨利涨红脸忽然朝魏京华扑来。
“贼喊捉贼呀?”魏京华哼笑一声。
殷岩柏见她动作,正要上前动手。
紫麒麟却猛地往她面前一窜……
萨利不防备,脚底下被绊了一下。
“噗嗵……”一声,她结结实实的摔趴在魏京华面前。
脸面朝下,鼻血都奔涌出来。
“给我回来!”南王黑着脸呵斥道。
他身边还有三两个未曾背叛他的亲卫,但这会儿一个个被泥靡伤的不轻,他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得用之人。
他只好亲自上前,一把钳住萨利的肩,把她拽了回来,“你要脸还是要命?”
萨利张嘴要说。
他又来一句,“脸已经没了,命也不要了是不是?仇也不报了?”
萨利浑身一僵,血红色溢满眼眶。
她狠狠看着殷岩柏与魏京华。
南王甩了她一把,将她挡在自己身后,“今日多谢二位,及神兽救命之恩!大恩谨记在心!晋王与这位姑娘,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他迟疑片刻,忽然取下自己手上扳指。
他双手奉着扳指,躬身举过头顶,“请晋王笑纳,此为信物。”
“爹!你疯了!”萨利在他背后尖叫。
殷岩柏看了看,却没接。
“请晋王笑纳,晋王若是不拿,便是今夜不打算放我等活命了……”南王语气沉沉。
他这话是说给萨利听的。
萨利看起来机灵,一个人就敢闯到契丹的地界儿上来。
此时看来,却是有勇无谋,机灵全都没用在正地儿上。
“爹……”
“再不闭嘴,我就当没生过你!你惹祸还不够吗?今天非得所有人都陪你死在这儿,你才甘心?”南王厉声骂道。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是他骂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萨利怔了怔,闭上嘴,再不开口。
“求晋王笑纳……”南王身子已经弓成了九十度。
他忽而灵机一动,转身将扳指俸给魏京华。
“算了,我收下吧,你别为难她,她心软,又不会拒绝人。”殷岩柏伸手把魏京华护在怀里,伸手接过男人奉上的扳指。
“你猜的不错,我原本不打算放过你们,今夜你们都可以歇在这里了。”
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
南王等人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一歇,就是一辈子了……
“作为父亲,若不管教好儿女,真是人生一大祸患。”殷岩柏语气嘲弄。
“是是,今日得蒙大恩,侥幸回去,必定严加管教。”南王闷声说道。
“要不要严加管教家中子女,是你自己的事儿,今日这事儿嘛,你可以走,她不行。”殷岩柏笑着摇头。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章 我们默契了得!
“我最恨人家惦记我的人,这女子是我妻。南王,你告诉我,若有人惦记着害你的妻,你会怎么做?”殷岩柏缓声问道。
男人的脸色僵了又僵。
“一人做事一人当!爹,不用管我!”
“啪——”
萨利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耳光狠狠的掴在她脸上。
她捂着脸,霎时就懵了,她怔怔的看着她爹。
“今日丢脸还不够吗?还不闭嘴?”
“我是为了你……”
“啪——”又是一个耳光。
萨利两侧脸颊,各顶着一个硕大鲜红的巴掌印子,她彻底被打蒙了。
也许是耳中嗡嗡作响,也许是脑中已经混沌。
她呆呆站着,双目无神,直直看着她爹。
南王转过身来,迟疑片刻,忽而撩袍对魏京华跪下,“她大逆不道,竟然对姑娘您有歹毒的心思,且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若是叫姑娘动手,难免脏了您的手……且求姑娘把她性命留给我吧,我必好好教训她!”
魏京华没有开口,南王咬了咬牙,屈身磕头。
萨利的眼瞬间瞪大,“爹,不要求她……”
她声音喃喃的,并不大声,似乎害怕她爹又“疯了”,再回头给她一耳光似得。
魏京华摇头轻叹。
她其实有些心酸,心情很是复杂。
她不喜欢萨利,从一开始,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
但作为一个女孩子,今晚她经历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很残忍了……一而再的被利用,被背叛,失去了一切……
尊严一次次被践踏在地上。
如今又看到她已经人过中年的老父亲,跪在地上,为了她的性命,忍辱负重的磕头。
魏京华觉得够了,这个教训已经够了。
“你起来吧……”
“不要求她,我说了,不要求她!她不是想要我死吗?你不是怕我拖累你们吗?我死就是了!”
萨利凄厉的叫了一声,她忽然跳起来,一头冲向旁边的大石头。
“拦住她……”南王惊叫一声。
回应他的是“砰——”一声巨响。
夜里的山林宁静了一瞬。
女孩子的身体软倒在大石头旁边,殷红的血顺着她的额角面颊蜿蜒而下。
魏京华皱了皱眉,她攥住殷岩柏的手,提步就走。
“说不定还没死透……”殷岩柏嘀咕一声。
魏京华狠狠掐了他一下,重重的说,“在我这儿,她已经死了。”
说完,她拉着他,带着三只獒犬,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离着天亮也没多少时候了。
耶律泰竟然没有睡,反倒在河边的草地上背着手在等他们。
殷岩柏有些意外,他皱了皱眉。
耶律泰笑着阔步向前,“听说你们去找萨利了,去了这么久,可曾找到了?”
殷岩柏皱了皱眉,“没有。”
同一时间,魏京华说,“找到了。”
两人相视一眼,很是无奈。
再次开口,他说,“找到了。”她说,“没有。”
耶律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魏京华皱眉看着殷岩柏,“真没默契!”
殷岩柏无所谓的耸耸肩,“找是找到了,可惜人没了。”
“没了?”耶律泰表情有些诧异。
“就为了一个泥靡身边养犬的,你堂堂单于,何至于亲自等到现在?”殷岩柏问道。
耶律泰眼睛眯了眯,“我怎么是为他呢?我乃是担心姐姐姐夫的安危。”
“你怕是知道她是谁了吧?”殷岩柏把话挑明了。
耶律泰沉默片刻,勾着嘴角一笑,“是,也是刚知道不久,听说他是月氏南王的女儿,南王最爱的美姬生的,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殷岩柏哼笑了一声,摊了摊手,“让你失望了,没能带回来。”
耶律泰看了殷岩柏一样,目光又转向魏京华,“无妨,没叫她伤了姐姐就行。”
“你太小看你姐姐姐夫了,一个小小南王的女儿,如何能伤了她?”殷岩柏表情倨傲不屑,他伸手搭在魏京华肩上,带着她往营地里头走。
耶律泰却在一旁低声说道,“南王手下有三万精骑,训练有素,若能结盟,大有裨益。既削弱了月氏,更壮大了我们。”
“他毕竟是月氏人,与你不是一族,岂能同心?即便结盟,这盟约又真能靠得住吗?”殷岩柏摇了摇头,“不如坐收渔利。”
耶律泰微微一愣,“坐收渔利,什么渔利?”
他原本有些失望,听到这儿,忽然兴奋起来。
他也不在意殷岩柏的倨傲放肆之态了,竟真跟个小弟弟一样,追在后头,“姐夫,姐夫,你快说呀?”
殷岩柏一路都只是哼笑,一句不说。
难得魏京华肯配合他,他自然要吊足了胃口。
一直到进了他的营帐,他才对耶律泰道,“经过今夜,南王必是要恨上泥靡了,这两个人不会和睦,你就看着他们窝里斗吧,他们斗得差不多了,你再上去一通搅合!西北天高地阔,还不是任君*?”
殷岩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是临别,给你的礼物了。”
耶律泰原本正高兴,听了后一句,他猛地抬头。
“什么?”
“离开那湖边的时候,原本就该说告辞了。但因为耶律峄的那封信,才又耽搁下来。如今朝廷的兵马也回去了。”殷岩柏笑了笑。
耶律泰眉头一皱,立即向他身后看去。
那个身材纤细修长的女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内帐,这会儿连身影都不见了。
“姐夫带着姐姐,要去哪里?上次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里天高地阔,就是大夏皇帝的人来了,他也是找不到的!即便找到了,打就是了!我们又不怕他!如今月氏出了这等事,更是不怕了!”耶律泰眼圈微微发红。
他下意识的抬手按住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的哮喘之症早就好了,咳嗽也是良久都不闻一声。
但想到那个一点点医治他,不仅治好了他的病,也治好了他的心的女孩子竟然要走了……
他胸口一顿一顿的疼,那种想喘,想咳的感觉又翻涌上来。
“到底是客,落叶总要归根。我们是大夏人,还是要回去大夏。”
“何必呢,姐夫,何必回去呢?”耶律泰急声劝道。
殷岩柏笑了一声,“你当我们要随朝廷的兵马回京都?”
他迅速的摇了摇头。
耶律泰松了半口气,眸中难掩失望,“那是去?”
“去江南看看,再去她的老家巨鹿……总之两个自由的人,不会永远捆锁在一个地方。”殷岩柏又拍了拍他的肩,“人各有使命,离别也是缘分。”
耶律泰长叹了一声。
殷岩柏已经把对他的态度调整的这么好了,他再婆婆妈妈的也实在不像话。
“姐夫一路……照顾好阿姐,她永远都是我单于的姐姐!”
“我就当你这话是客气话了!”殷岩柏哈哈一笑,故意忽略话里头其他的味道。
耶律泰抱拳拱手,转身出了大帐。
殷岩柏听得内帐里一直安安静静,他隐约有些不安。
今晚向耶律泰辞行的事儿,他提前并没有同魏京华商量。
不过是耶律泰跟过来了,他觉得时机差不多,顺口便说了……她这么久不做声,不会是生气了吧?
殷岩柏挠了挠头,不由有些头疼。
他们俩因为一个萨利,就险些闹出了大矛盾。
好不容易,萨利的事儿才过去了……他不会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京华,没有跟你商量,我……”殷岩柏冲入内帐,话未说完,却是一愣。
魏京华安安静静却是在收拾行李……她已经铺了两个包袱皮在床榻上,又收拾了两人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袱内。”
“你、你这是?”
“不是你说的要走了吗?我不得收拾些东西吗?”
魏京华直起身子,斜睨他一眼,好似他多大惊小怪似的。
殷岩柏怔了又怔,他呵呵一阵傻笑,挠了挠头,“你没生气就好。”
“早晚要走,如今时机刚刚好,我为什么要生气?”魏京华轻嗤。
“我也觉的时机刚好,你还说我们没默契,我倒觉得,我们默契了得!”殷岩柏得了便宜还卖乖,凑上前去,腻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走开!不收拾还捣乱?”魏京华拿胳膊肘撞他。
殷岩柏哎呦一声,捂着胸口,一副受伤委屈的样子。
“戏精!”魏京华嗔他一眼,“你胸肌那么强壮,我碰你一下,你会疼才怪。”
“真的疼,不信你摸摸!”殷岩柏笑着去抓她的手。
魏京华连忙躲开,她可是有经验的……他的胸肌鼓隆,手感极好,这么一把摸上去,她怕自己心猿意马,收拾行李的事儿就不用想了……
“你摸摸,摸摸……”殷岩柏故意捣乱。
两人滚到了床榻上,到底是弄乱了魏京华刚叠好的衣裳。
“你混蛋!”魏京华骂道,只是这声音含羞带臊,柔的要滴出水来。
殷岩柏的心早化了,哪里还管她说的什么?骂他,他也甘之如饴。
“明天行礼你收拾,我指挥,你干活!”魏京华喘/息中吩咐。
“得令!遵命!”殷岩柏连声应承,“你要怎样都成……”
“唔……只是寇七郎的伤还没好全,他该怎么办?”
“魏京华!”殷岩柏动作一僵,“这种时候能不能不提别的男人?”
她真是要气死他了……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零一章 你赢了
次日清晨,魏京华起后便去给寇七郎行针,并留下接下来几日,他要用的药。
殷岩柏则在大帐里头,茫然无头绪的收拾行李。
他哪儿干过这种事呀?以往虽说他也常常出门,可在府上的时候,自有管家打点。出了门还有殷戎常武。
如今这些人都不在,他顿时有些蒙圈儿。
但想起他信誓旦旦的向魏京华保证,交给他,没问题……他又不好撒手不干。
从来都是盼着魏京华早点从寇七郎的大帐里出来的他……今天竟厚颜无耻的觉得,她再耽搁一会儿也行……
魏京华是真的耽搁了。
她小声的向乌拉丽光交代给寇七郎用药的注意事项,“还有三五日,他也就好了,余下的伤得慢慢调理,倒是不用再这么用药。这几日的药量你看好,时间也注意好……”
她明明说的很小声,却不知怎么还是被寇七郎给听见了。
他顶着针就要翻身下床。
但身上无力,只听“噗嗵”一声。
两个女孩子从外头跑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光着膀子,趴在地上。
乌拉丽光吓了一跳,“七郎这是怎么了?”
魏京华正呵呵的笑,听闻乌拉丽光的称呼,她微微愣了一下。
寇七郎立时扭着头,朝她脸上张望,想看出她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没有。
叫他失望了……魏京华表情淡淡的,似乎根本没有把这称呼当回事儿。
“别挪动他,寇七郎许是觉得床上趴着不舒服,所以换个地方试试。”魏京华戏谑说道,“就让他这么趴着吧,他自己这会儿使不上力,你也搬不动他,再动了他身上的针,碰到了不该碰的穴位,我也没辙。”
乌拉丽光原本要扶寇七郎,一听这话,她就不敢动了。
寇七郎无奈看着魏京华,“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魏京华端的是一脸正经。
寇七郎吐了口气,“我听你的话音,怎么着,要走啊?”
魏京华笑了笑,没说话。
“不告而别?”寇七郎又问。
“会给你留书一封的。”
“何必呢,我人就在这儿,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了再走吗?”
他说着话,眼圈儿立时红了。
他脸上却是咧嘴带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你在京都不告而别,那是有圣上盯着你,不肯叫你走。我便不计较你了,感情你是觉得我大度好欺负,又跟我来这套?当我泥捏的,不会生气是不是?”寇七郎语气很冲,却偏偏带着一丝脆弱。
魏京华叹了口气,看了眼在一旁的乌拉丽光。
乌拉丽光似乎听不太懂,也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复杂的纠葛。
她就那么单纯的蹲在一旁,目光切切的看着寇七郎。
“只是不喜欢离别的那个气氛。”魏京华轻笑一声。
“打算往哪儿去?”寇七郎带着气儿问。
魏京华笑了笑,“我们哪里有点儿呢,四处漂泊,四海为家呗。”
“呵!”寇七郎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怕我再追去找你们呀?”
魏京华摇了摇头。
“我不会了,我打算回京都,带着丽光回去。”寇七郎忽而艰难的伸出手,握住乌拉丽光的手。
但他的脖子却是向后扭的,目光一瞬不移的落在魏京华的脸上。
魏京华愣了愣,“好啊,这感情好,来了一趟草原,收获很大嘛。你家亲长也该放心了。”
“魏京华!”寇七郎面皮紧绷,额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魏京华尴尬的看了眼乌拉丽光。
却见这淳朴,甚至有点迟钝的女孩子,真是天真烂漫。
她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欣喜里,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被寇七郎握住的手,喜不自胜。
“丽光是个好姑娘,你可别愧对了人家!”魏京华叮嘱一声,“时间差不多了,今日是最后一次给你行针,取了针,你好好歇一歇。”
魏京华上前取针。
寇七郎浑身抖的厉害。
他的肌肉使不上力气,但他的颤抖却是克制不住。
魏京华深深看他一眼。
“丽光,你能出去一下么?我有些话……”寇七郎的话还没说完,乌拉丽光就乖巧的点点头,阔步出了大帐。
魏京华皱眉看他一眼,“好好一个少年儿郎,怎么就活成一个渣男了呢?”
“你说话客气一点!”寇七郎皱紧了眉头。
魏京华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还不叫人说实话了。”
“你最不配说这话!”寇七郎简直咬牙切齿。
“冤枉,我可从来没有故意给人希望,又叫人失望的。”魏京华一面拔针,一面斜了他一眼。
寇七呵呵笑起来,笑的他身上的针都跟着他颤抖,“你我的婚约,你是根本就没当过一回事吗?你当上一辈的誓言,都是儿戏?”
魏京华闻言动作微微一僵……别说,还真是。
那会儿她才刚穿越来不久,她的思想、价值观,与这个社会这个时代是脱节的。
她没有意识到,婚约这种东西多么了不得。
还以为就像现代人的一个订婚仪式……不,还不如一个订婚仪式,最多就是个口头约定。
但看此时寇七郎的表情,她似乎全然想错了。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魏京华终于有点儿心虚了。
“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会让人失望呢?”寇七郎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会带乌拉丽光回京城的。”
魏京华沉默不语的点点头。
“你真不打算回京城了?简家又起来了,魏侍郎也跟简家来往频繁起来。你的丫头,你的宿卫,如今你不在京都了,他们可都是在魏侍郎的手底下。若是简无忧一句话,他们还不是任凭磋磨?”
魏京华闻言一愣,寇七不说,她还真没想到这些。
“你娘当年死在魏侍郎的手里,你倒是心大,竟也不想着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你说什么?!寇七郎,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魏京华把手里的针放在一边,修长的手指,一把攥住寇七郎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看来姜四没告诉你呀?”寇七郎叹了口气,“罢了,我也不告诉你了。”
魏京华听的想揍他!
她一手攥住他的衣领,一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你说不说?”
“你都要走了,我现在跟你说那些陈年旧事,翻那些老账干什么呢?翻出来叫你良心不安,叫你走不了的吗?”
寇七郎嗤笑一声。
“那我岂不真成了你口中说的渣男了?你走吧,京都里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
魏京华抿着唇,黑着脸看他。
他说的不错,她已经决定要走了,还问京都里的事儿干什么……更何况都是过去多年的事情了。
何必叫自己良心不安呢。
魏京华缓缓松了手,起身踉跄向外走。
“诶,针,你的针。”寇七郎在后头喊。
他身上的针是拔完了,但针匣扔在地上,她都忘了收起来。
魏京华走到大帐门口,她的脑仁却猛地一疼……
疼的她不由抱着头蹲下来。
“报仇……你占了她的身体,你必须报仇……你不能逃避……”
她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凄厉的叫。
魏京华抱着自己的头,拇指使劲儿按在太阳穴上,用力按压揉搓。
“你怎么了?”寇七披衣追出内帐,就见她蹲在大帐门口,表情痛苦,咬紧了下唇,一声不吭。
他立即放下针匣,冲上前去,将她抱起来,放在一旁的胡凳上。
“你怎么了?说话呀?哪里不舒服?要请大夫,还是你自己就行……”寇七郎吓了一跳,连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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