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小娇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苍盲
“娘也要进宫,去给先皇守灵。”顾容秀含笑拍了拍秦子安的手,说完,便是站起了身子,她看向屋子里的那一群仆妇,冷声道:“不劳你们相送,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的眼眸向着木姑姑看去,道:“照顾好少爷,但凡少爷少了一根头发,我也不会饶了你们!”
说完这些,顾容秀又是回眸看了秦子安一眼,对着孩子微微笑了笑,似是让他安心养病,她还会再来看他,秦子安迎上她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顾容秀没有再逗留,离开了秦子安的书苑。
木姑姑瞧着,只慌忙上前相送。
“小姐,少爷的那些药,还要吃吗?”木姑姑走在顾容秀身侧,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孩子已经被我收服,那药也不必吃了。”顾容秀冷声开口。
“是。”木姑姑微微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我和秦时中夫妇都要在宫里为皇上守孝,秦子安便交给你照顾,你务必要把他的身子养好,以后,我可全都要指望他。”
“是,小姐放心,奴婢都明白。”木姑姑忙不迭声的应道,一路将顾容秀送至后门,早已有顾家的马车在此等候,待顾容秀上了车,木姑姑在门廊下站了一会儿,待马车走远后,才回到了书苑。
皇宫,昭阳殿。
因着沈云薇有孕在身,一路上秦时中都是让马车慢行,待他们夫妇赶到昭阳殿时,就见一应的王公大臣差不多已是全到齐了,每个人都是身披缟素,而那些命妇也是如此,身穿孝袍的陪在丈夫身侧,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呜咽。
秦时中夫妇也是早已换了孝服,沈云薇一身素白,跟在丈夫身边,只露出一张雪白无瑕的小脸,更是衬着她清秀水灵。
秦时中揽着她在前来奔丧的王公大臣中站好,殿中一片肃穆,虽有许多大臣与秦时中交好,可在此时却也不能与其寒暄见礼,秦时中与诸人微微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
“累吗?”秦时中担心妻子的身子,站定后,便是低声向着沈云薇问道。
沈云薇轻轻摇了摇头,与丈夫道:“我不累。”
“天亮后,皇后会命女官将女眷带去偏殿,你与她们同去,如姑姑那边我已经命人打点,她会照顾你。”秦时中继续低语。
沈云薇见他将一切都为自己打点了齐全,心中便是一阵温软,只不过此时赶上皇上大丧,她不敢露出丝毫喜色,只轻轻点头,“我都知道了。”
“嗯。”秦时中暗地里握了握她的手,便是放下了。
沈云薇静静地站着,就见那些女眷皆是一脸悲戚的样子,并时不时的拿起帕子拭泪,沈云薇看在眼里,便是悄悄和丈夫说道:“夫君,我是不是也该哭一哭?”
秦时中看了妻子一眼,望着她纯净的眸子,秦时中便道:“不用勉强自己,哭不出来就别哭了。”
要说隆安帝,她虽是见过,可连他长得什么样子也不曾瞧清楚,她自幼长在乡下,又是女子,更不会有什么忠君的念头,此时隆安帝驾崩,她的确没什么悲伤的情绪,可见那些妇人都在落泪,沈云薇许是受这般的哀伤感染,慢慢的,鼻子也是渐渐酸了,眼圈也是红了起来,倒也挤出了几颗眼泪。
如秦时中所说,天色微亮时,便有女官上前,领着女眷前往偏殿,虽然方才丈夫已是告诉过自己,可此时要与他分开,沈云薇心里还是有些惴惴,她抬起头看了秦时中一眼,就见秦时中也在看着她,与她轻轻道出了声:“去吧,别怕。”
不过就这四个字,沈云薇的心却是蓦然踏实了下来,她向着丈夫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女眷与女官们一道向前走去,进了偏殿,果真有一个姑姑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安顿着她在榻上坐了下来。
沈云薇站了一宿,一双脚早已肿了起来,这般坐下,才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
“如姑姑?”沈云薇轻声唤了一句。
“正是奴婢。”如姑姑当即福了福身子,她一身缟素,眼圈通红,声音也还带着几分沙哑,和沈云薇道:“夫人客气了,唤奴婢阿如即可。”
说完,不等沈云薇说话,如姑姑又道:“夫人,先皇的灵柩已经安置在了法华殿,一会,咱们就要去为先皇守灵了。”
沈云薇点了点头。
如姑姑的眼睛落在她高耸的腹部上,又是低语道:“夫人,您眼下怀着身孕,等咱们去了法华殿,是要向先皇的灵柩跪下叩头的,到时候,奴婢会给您备一个软和厚实点的垫子,您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奴婢说。”
沈云薇抚了抚自己高高的肚子,许是这一夜不曾歇息,又坐了马车奔波的缘故,沈云薇只觉腹中隐隐作痛,她只咬牙忍着,她心知如今先皇驾崩,乃是国中大事,但凡有人在这个时候失了礼数,就要被御史台的人弹劾的,她虽不是朝中大员,可却是平恩公夫人,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丈夫,她生怕自己会给丈夫带来麻烦,听着如姑姑这样说,便道:“姑姑放心,孩子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产期,我没事的。”
如姑姑闻言便是微微点了点头,未过多久,女官们便是请诸位女眷向着法华殿行去,如姑姑见状,便是上前扶住了沈云薇的身子,倒是让她轻松了一些,沈云薇心里十分感激,只向着她低声道谢,如姑姑连忙道了一声“不敢”。
踏进法华殿,就连隆安帝的梓宫已是停在了大殿当中,梓宫前有一个身穿缟素的女子正让人搀扶着,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沈云薇定睛看去,才认出她是皇后,而在皇后身后,一应的妃嫔也是嘤嘤哭泣不止,倏然,沈云薇只觉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向着自己看来,她心下一惊,迎上了那道目光,就见一个十分冷艳的女子跪在灵前,正是陆华浓。
“夫人,咱们要跪下了。”如姑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将沈云薇的心神收了回来,她收回目光,不曾再与陆华浓对视,而是在如姑姑的搀扶下,与众女眷依次站好,向着隆安帝的灵柩深深叩首。
拜了三拜后,女官带着女眷分成两排,跪在了隆安帝的嫔妃身后,而沈云薇,恰巧跪在了陆华浓身侧。
因着皇帝大丧的缘故,陆华浓的脸颊上不曾施丝毫的脂粉,却还是肤如凝脂,沈云薇抬眸,就能看到她的侧颜,望着她绝美的面容,沈云薇心下不免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刚欲悄悄垂下眼睛,就见陆华浓竟是转过身,向着自己看了过来。
沈云薇一惊,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眼底有怨恨,凄凉,嫉妒,羡慕…..种种神情一一闪过。
沈云薇看着,心中便是一阵惊疑不定,不等她回过神,陆华浓便是转过了头,恢复了原先的平静,沈云薇看着她的侧颜,仿佛刚才的那一瞬,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昨夜里站了一宿,沈云薇的身子已是有些支撑不住,刚跪了一会儿,沈云薇便觉一双腿已是麻木了起来,肚子更是沉甸甸的坠在那里,仿佛要撑不住一般。
她的呼吸慢慢沉重起来,虽是竭力想要遮掩,可还是忍耐不住。
陆华浓似乎也留意到了她的不适,女子的眼眸向着沈云薇的肚子上一瞥,眼底有几分挣扎划过,终是向着前方开口道:“皇后娘娘!”





小娇妻 123章 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123章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皇后仍是在灵前哭泣,听得陆华浓的声音,便是转过身,露出了一张满是泪痕的面容。
“何事?”皇后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苍凉,隐约含着几分愠怒之色,在先皇灵前,胆敢出声者,乃是大不敬之罪!
“恳请娘娘恕罪,臣妾是见平恩公夫人身怀六甲,喘息不匀,生怕她会出事,是以才大胆出声,恳请皇后开恩,让平恩公夫人去偏殿歇息。”陆华浓声音十分清晰而恭谨,语毕,便是向着皇后深深拜了下去。
皇后闻言,一双眸子便是向着沈云薇看去,眼见沈云薇的确挺着个肚子跪在那里,脸色十分苍白,皇后见状,终是对着一旁的女官抬了抬手,示意其去扶沈云薇起来。
秦时中乃是朝廷重臣,今后不论谁继位,都是需要拉拢的对象,而皇后膝下无子,更是要倚仗朝臣支持,念及此,皇后没有理由去为难他有孕在身妻子,不妨格外开恩,给平恩公这一份人情。
女官向着皇后微微福了福身,刚欲去扶起沈云薇的身子,却听外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内侍慌乱的声音,“殿下,殿下,您现在还不能进去,请殿下先去昭阳殿……”
“让开!”一道暴怒的男声传来,接着便是内侍的惨叫声。
女眷们都是一惊,齐齐向着殿门口看去,就见一道俊秀挺拔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他面如冠玉,黑发束顶,一身骑装,眉目间风尘仆仆,却仍是难掩周身的那一派尊贵的气度。
来人正是七殿下,齐王周世钧。
“老七?”看见周世钧,皇后面色微变,对着他道:“先皇命你驻守涠洲,你不在涠洲守城,怎可擅自回京?”
周世钧却不曾理会皇后的话语,看着殿中的灵柩,周世钧的眼底一派血红,他一步步向着灵柩走去,终是忍耐不住,一手抚上棺木,跪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父皇!”
语毕,热泪滚滚而下。
皇后微微皱眉,向着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顷刻间便是退下,离开了法华殿。
“老七,你先起来。”见周世钧在灵前落泪,皇后身影沉静如水,开口道。
“敢问母后,父皇于何时离世?何因离世?”周世钧抬起血红的眸子,向着皇后看去,一字字问道。
皇后闻言,便是答道:“先皇于昨夜子时离世,事出突然,本宫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皇后说到此处,泪水又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拿起帕子拭泪,打量了周世钧一眼,道:“至于老七,你的消息倒也灵通的很,自先皇逝世至今,还不足十二个时辰,你便赶了回来。”
周世钧不曾理会皇后的挖苦,他缓缓站起了身子,一双黑眸笔直的看着皇后,道:“敢问母后,父皇生前所用的御医何在?”
皇后闻言,微微蹙眉,对着周世钧道:“老七,你这是何意?”
“儿臣离京前,父皇身子虽然欠佳,可也并未到药石无灵的地步,方才母后自己也说,事出突然,儿臣以为,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放肆!”
皇后霍然发了火,她的凤目含威,冷冷的注视着周世钧的眼睛,喝道:“你此话是何意思?莫非,你是觉得先皇并非病逝,而是被人加害失去了性命,是吗?”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儿臣认为,父皇突然离世,务必要查明原因,才可将父皇下葬,不然,儿臣枉为人子,日后,儿臣又能何等颜面,去地下与父皇相见?”周世钧没有丝毫的退缩。
“一派胡言!”皇后眸中怒火大盛,“先皇久病不愈,此事世人皆知,太医署的病案历历在目,先皇分明死于恶疾,先皇尸骨未寒,你便在此处妖言惑众,周世钧,你到底是何居心?”皇后厉声呵斥,直接唤出了周世钧的名讳,就连“老七”也不再喊了。
“母后!”周世钧还欲再说。
“住口!”皇后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先皇已经入殓,按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打开棺木,扰的先皇不得安生,你才满意?”
“母后,儿臣只想要一个真相!”周世钧亦是提高了声音。
“真相就是先皇死于疾病,此事并无任何蹊跷!”皇后斩钉截铁的开口,意味此事再无丝毫转圜的余地。
“母后……”周世钧还欲再说。
“七弟,怎可这般与母后说话?”蓦然,一道潇洒的男声自殿外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来人正是三殿下,赵王周世昀。
看见周世昀,陆华浓的眼角不为人知的微微一跳。
“儿臣见过母后。”周世昀也是一身的孝袍,进入法华殿后,显是向着皇后行了一礼。
“嗯,快起身吧。”看见赵王,皇后微微舒了口气。
“谢母后。”赵王站起身,目光则是向着周世钧看去,见他一身骑装,赵王皱了皱眉,道:“老七,你这成什么样子,快下去换了孝袍,再来父皇灵前祭拜。”
周世钧却不曾动一下身子。
“老七?”见周世钧一动不动,周世昀的脸色微变,声音也是冷厉了下去。
“三哥,我离京不过一个多月,父皇便骤然薨逝,臣弟心中存有疑虑,还望三哥解答。”周世钧身形笔直,黑眸深敛,就那样看着赵王的眼睛,缓缓吐出了这句话来。
“你有什么话,尽管问。”赵王双手负在身后,兄弟两俱是站的笔直,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一夕间,法华殿中剑拔弩张,看着这一对亲兄弟彼此对峙,殿中安静到了极点,就连先前的嘤嘤哭泣声也都是消失了,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就连皇后也是攥紧了手指,看着眼前这一对兄弟。
“啊……”一道压抑的呻吟从女眷中传来。
周世钧捕捉到了这抹熟悉的声音,神情一变,目光瞬间向着出声的地方看去,不看则已,这一看,只让他顿时变了脸色。
“皇后娘娘,平恩公夫人看起来怕是动了胎气。”有女眷扶住了沈云薇的胳膊,大着胆子与皇后开口。
皇后闻言,便是向着沈云薇看去,就见她俏脸如雪,额前沁出了一层细汗,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面上现出痛楚的神色。
皇后微微蹙眉,刚欲唤内侍将她扶到偏殿,却见一道人影从眼前一闪,已是冲到了她面前。
是周世钧。
周世钧见到沈云薇,只觉心神一震,再见她这般的神色,更是心如擂鼓,当下便是什么也顾不得,只大步冲到了她面前,蹲在了身子问道:“秦夫人,您怎么样?”
“我,我肚子疼……”沈云薇的声音十分微弱,她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许是站了一宿,又跪了半天的缘故,小肚子一直抽着疼,起先她还能勉力支撑,可后来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才发出啦那一声细小的呜咽。
周世钧看着她额前的碎发已是被汗水打湿,她的样子,只让他的心抽紧,竟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面前的女子是平恩公的夫人,他忘记了站在当中的皇后,也忘记了与自己对峙的皇兄,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伸出手,将沈云薇的身子抱了起来。
此举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当下,女眷们俱是大惊,顾不得是在先皇灵前,顿时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呼,而皇后见状,更是面色铁青,对着周世钧大声喝道:“老七,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下她,她是平恩公的妻子!”
“儿臣自会将平恩公请罪。”周世钧脚步不停,只撂下了这一句话,便是抱着沈云薇大步向着偏殿行去,如姑姑瞧着,只慌忙与皇后行了一礼,也是匆匆跟了上去。
陆华浓看着周世钧在眼前抱走了沈云薇,她有瞬间的失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顷,女子回过神来,向着赵王看去,就见赵王浓眉紧拧,竟全然不曾往她看上一眼。
周世钧脚步匆匆,只将沈云薇抱到了偏殿,将她安置在了床上,眼见沈云薇疼的一张脸都是皱了起来,周世钧的心揪成了一团,只对着殿外喝道:“快去请太医!”
“王爷…..”沈云薇轻声开口。
“秦夫人,您有话请说。”听得沈云薇开口,周世钧顿时俯下身,温声道。
“麻烦您,帮我…..帮我去喊我夫君……”沈云薇好容易才吐出了这一句话,她心下乱的厉害,只生怕孩子要在此时出生,未知的恐惧将她攥紧,只让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只盼着丈夫能快些陪在自己身边。
闻言,周世钧的眼神微微一窒,可很快,他便是恢复了神色,依然是十分温和的语气与沈云薇道:“你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请秦公爷,你别怕,宫里御医良多,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周世钧的眼神真挚,说完这一句,男人便是起身,命人去请秦时中。
深夜,法华殿。
顾容秀随着女眷一道跪在先皇的灵前下首,皇后与一众嫔妃跪在灵下,在皇后与嫔妃们身后,则是跪着皇子与公主,皇子与公主身后,才是朝臣与命妇跪的地方。
顾容秀转了转眼睛,向着朝臣的方向看去,她进宫极晚,并不知先前发生的事,此时四下一打量,才惊觉不曾见到秦时中夫妇的身影。
“余家嫂嫂,怎不见平恩公夫妇?”顾容秀压低了声音,向着一旁的余国公府上的大少奶奶问道。




小娇妻 124章 什么都没有你和孩子的命重要
124章什么都没有你和孩子的命重要
余国公府的大少奶奶一听这话,便是微微一惊,她向着周遭看了看,见那些女眷俱是在垂首啜泣,并没有人留意她与顾容秀,才敢大着胆子压低声音,和顾容秀道:“顾家妹妹,你有所不知,秦夫人有孕在身,跪了一夜后动了胎气,让…..让齐王殿下抱去了偏殿歇息,秦公爷听到消息后,也是赶了过去。”
余家大少奶奶说起这些只觉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说到沈云薇是让周世钧抱走时,更是为难,虽然顾容秀如今的名声早已坏了,可毕竟曾是齐王殿下的侧妃,又是秦时中的接发妻子,提起这些纠缠,只让余家大少奶奶都觉得头疼。
待顾容秀听得是周世钧将沈云薇抱走后,一双美眸顿时大震,她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低声道:“嫂嫂没有看错?当真是齐王殿下抱走了秦夫人?”
顾容秀说起来,自己亦觉得不敢相信,又是加了一句道:“这可是在宫里,他们两人,当真如此大胆?”
听着顾容秀这一句,余家大少奶奶心里就是一“咯噔”,先前周世钧在北境,与沈云薇之间的那些流言,虽然被秦时中严令镇压,可多多少少也传了一些回到京师,这些贵族女眷们平日里本就无事,本就对这些风流情史十分有兴趣,又加上周世钧俊美风流,沈云薇又是秦时中从民间新娶的妻子,他们二人的流言更是长了翅膀一般,在女眷们流传。
“顾家妹妹,此事宫里的人都瞧见了,齐王殿下不顾一切,将秦夫人抱走了,就连皇后娘娘……都没能阻止。”余家大少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而说完这一句,她便也是垂首啜泣起来,不再和顾容秀说话了。
顾容秀面色阴冷,纤纤十指交握在一处,念起此处是在皇宫,只竭力将那一份怨恨与不甘压下,她缓缓垂下眼睛,眼底却又有一束寒光幽幽闪过。
偏殿。
秦时中守在塌前,浓眉紧拧,男人的目光落在妻子雪白的脸颊上,便是一阵心疼与担忧,再将目光向着太医看去,就那太医面色沉着,终是放下了沈云薇的细腕。
“如何?”见太医收回手指,秦时中当即问道。
“秦公爷不必太过担心,夫人是动了胎气,待歇息一会,再吃一副药,就没事了。”太医闻言,便是向着秦时中拱了拱手,恭声言道。
听着太医这句话,秦时中夫妇俱是松了口气,尤其是沈云薇,方才肚子抽痛时,只将她吓坏了,她甚至不敢细想,若孩子真有个好歹,她要如何是好,又要如何去面对一直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丈夫。
直到此时听闻太医说孩子没事,沈云薇长舒一口气之余,脸色才稍稍红润了些。
秦时中向着太医道谢,太医只道不敢,向着秦时中夫妇行礼后,便是带着药童退了下去,只道一会儿便会将安胎药送来。
“有劳太医。”秦时中抱拳,目送两人离开内殿,自己方才在妻子身边坐下,看着沈云薇尚有惶恐的眼眸,心知她方才定是被吓坏了。
“夫君,我……”沈云薇有口难言,之前的心一直为孩子的事而悬着,倒也顾不得其他,如今太医说了孩子没事,周世钧将自己抱起的那一幕便是充斥在心底,她看着面前的丈夫,即便他什么也没说,可沈云薇也知道,宫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了,这件事,也一定都传到了秦时中的耳里。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沈云薇有口难言,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微微撑起身子,岂料不等她坐起来,秦时中便是伸出手,温柔而有力的将她的身子又是按了回去,他开口,只吐出了两个字:“躺好。”
“夫君。”沈云薇看着丈夫的眼睛,咬了咬牙,终是将自己在法华殿中腹痛难忍,陆华浓为自己求情,周世钧却突然闯来,与皇后对峙,接着便是赵王赶到,直到自己按奈不住的发生一声低吟后,周世钧出手相救,将她们母子安置在了偏殿的事一五一十,全都与丈夫说了清楚,就连周世钧将自己横抱起来的事,也都是说了。
说完,沈云薇只觉自己心底松了口气,仿佛一块巨石落下了般,可是很快,她的脸庞便是滚烫起来,在丈夫面前,只让她羞惭不已,不论是为了什么,当着宫里那么多人的面,周世钧的确是抱了她,加上两人之前的流言,沈云薇只觉得,自己与周世钧,怕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因着这件事,更不知会给丈夫带来多少麻烦,沈云薇的心里难过极了,她看了丈夫一眼,她的丈夫,是以庶民之身凭着赫赫战功为位列王侯的秦时中!是让漠北的胡人闻风丧当的镇北侯!是皇上亲封的平恩公!这样的男人,每当被人提起,所谈的该是他在沙场上立下的汗马功劳,而绝非是他的妻子与旁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流言!顾容秀在此事上已经给过他一次难堪,而此时,自己又给了他另一次!
沈云薇念及此,眼眶便是再也忍耐不住的红了起来,她不敢再去看丈夫,只转过脸,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泪,是委屈的泪,是歉疚的泪,亦或是,心疼的泪,不忍的泪。
“哭什么?”男人开口,粗粝的手指为妻子将脸庞上的泪水拭去,一面拭,一面问道。
1...5455565758...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