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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具俏丫鬟:腹黑少爷太惹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四月
原来是为了司徒景烈。段雪阳心里哼了哼,就此打消了顾虑。她头一扭,对外吩咐道:“回宫!”
而与此同时,高墙一侧,一人望月,声音清冷无双,略显讥讽笑道:“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旁也;黄雀延颈要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自以为能也,实不知蠢也!”
司徒景轩负手而立,窗外银月如勾,茭白似雪,望的久了,竟多少牵出他心中苍凉。
家仇,国恨,父子,兄弟,加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作为一个异子,又是一颗棋子,他画地为牢,白刃在喉,待人入局时,自己何尝不也在局中。
一个低贱丫鬟如何配得起他的万丈…
“被赎身了?”
段红棉手一顿,烈字的最后一点没有收回来,旁边为她伺候笔墨的丫头手掩住唇,差点没惊叫出来,一脸的惋惜。
“是的。”一小太监压低尖细的嗓子,恭敬的道:“奴才派人去打听过,那名叫杜小小的侍女是被司徒家的二少爷给赎的身,人最后也是被二少爷送走的。”
歪头看着刚完成的那幅字,虽然还可以回笔弥补,但是已经算不得好了。段红棉将笔一丢,左手毫不犹豫的一抓,将自己费了半天心神完成的字优雅的团成一团,丢在盛着清水的笔洗里。
拿了丰厚赏钱的小太监笑逐颜开的偷偷摸摸走了,段红棉呼来宫女为自己更衣,对着铜镜微微勾了嘴角。
“去禀报父皇,说本宫有事求见。”
段红棉的软轿是先帝特赐的,本是赐于她娘亲德妃之物,德妃死后这轿子顺理成章就成了她的。德妃有贤,且在世时对当时的三王爷不薄,因此三王爷即位后,还是收她做了义女,保留了公主的名号。而她的其他姐妹,大多死的死,和亲的和亲,结局凄凉。
段雪阳曾经是她最不爱接近的堂妹之一,生在皇族能有多少姐妹亲情,大多是你进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井水不侵河水。可如今,段雪阳贵是春藤名副其实的公主,而她却沦为寄人篱下的异子,境运两番不同,说来真是讽刺。
除了这顶轿子,依旧如过去岁月,承载着她去面见这春藤最位高权重的人物——皇帝,其他前尘,她竟已经是模糊到想不起。
段红棉扯起轿布的一角,懒洋洋地看着十年如一年繁华奢侈的紫禁宫闱,眼里的厌恶和不屑是清晰可见。
这么多年,她做足缠绵病榻的假象,不过为求自保。她知道太多,早晚会踩到那人底线,被消灭于世。因此,在那之前,她必须要为自己找个强有力的依靠。司徒景轩,或许曾经合适,但此人心机和计谋远在她之上,远不是她可以驾驭把握的了。
反观司徒景烈却完全不同,此人很有才华,皆藏于胸中,看似行为放浪,却是锋芒深藏。而且他的脾气个性,比较起司徒景轩要有趣多了。一个低贱丫鬟如何配得起他的万丈光华?她段红棉要的男人又怎么能为了一个丫鬟而前程尽毁。
司徒景轩唬得了她那个没脑子的妹妹,可不能拿她怎么样。现如今,司徒景轩想要杜小小死,那本宫就助他一臂,送她一程。
***
和大伙分享个好消息,四月我努力了大半年的职称考试,安全过关了。这半年来,我网不敢上,文不能写,天天看书背书试卷做到吐血,现在彻底解放了。
撒花~我可以彻底回归写文生活了。
当真是因为得不到,就要毁掉吗?
“闭门羹?”
听胖胖说完,司徒景烈轻轻摇了下头:“三弟还是太冲动。”
胖胖点头,又问道:“虽然是不留情面,可奴婢觉得这样挺好的,是该杀杀那些什么高贵公主的嚣张气焰了。”
强借丫鬟这类事情都做的出,真当他们司徒府好欺负啊。而且小小明明是二少爷的丫鬟,她们却找上三少爷,分明是没将二少爷放在眼里。
三少爷身边那几个常随的丫头,都是一堆人中选出来的,要乖巧有乖巧,要伶俐有伶俐,要借丫鬟找她们去,何必来找小小的麻烦。
这时见司徒景烈摇头,胖胖心里不免有些纳闷,“少爷,怎么了?”
“太过了,恐怕因小失大,引来杀身之祸。”
跟三公主斗气,不过是小事儿而已,算不得什么。可是扯上二公主,这事可就闹大了。
那个二公主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踩着一堆白骨爬上来,唯一活着的前任公主啊。
心机与城府就不说了,光她身边那几个得理不饶的丫鬟,就足够是桩麻烦的。而且她也是久病床榻,太医几次诊断都言活不过双十年华,因此皇上也大为照顾和疼惜这个收来的女儿。如今三弟为了一个丫鬟,甩了二公主一个闭门羹,事情性质已经不是拿年轻人间的玩笑打闹推脱了。当今惠昌帝是个颇有气量的皇帝,别人如此而为,他可能只会哈哈一笑责备两句就算了,但对象是二公主就不同了,因为他现在坐的皇位可正是二公主老爹原来的位置。一个敢暗中谋害兄长的人,内心自然强大无比,可再强大他也怕了天下悠悠之口,因此他只会对二公主好些再好些,深怕别人说他赶尽杀绝,良心泯灭。





杯具俏丫鬟:腹黑少爷太惹人 章节_70
段红棉是惠昌帝心中,无论怎么风吹雨打都无法磨平的一根刺。而这根刺,时时在提醒他曾经做过的大逆不道之事。
就为了二公主要摆诗宴要向三弟借个丫鬟这么一点小事,三弟就敢不惜以下犯上直接抗君,拒公主于门外,这说明什么?
说明少年狂妄自大。更说明此人目无尊上,今日他敢明着甩皇家公主的脸,将其欺弄于股掌之上,明日,皇帝又如何会被他放在眼里?
“要回绝的办法多得是,以三弟口才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如今他这般意气,非要跟那公主计较,是在置小小于死地啊。”
以三弟才智,绝不会料不到这个局面,他到底是意欲为何?
当真是因为得不到,就要毁掉吗?
不得不说,他司徒景烈是幸运的
还是三弟虽然能进退有度,但到底摆脱不了少年得意的心性,一时自傲过度了?
不,不会。以三弟心性,他的自傲大多还带着理智,像这样甩公主闭门羹的事情,他绝对是考虑过后果才刻意为之的。
惠昌帝虽然爱才,但绝不会容许三弟自大到反主,所谓帝王心术,一向是杀人不见血,为了探明三弟忠心及本性,小小便只能沦为政治下的牺牲品。
毕竟死个举无轻重的丫鬟,又有何大不了的。
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狠毒啊。
司徒景烈放下茶杯,将背靠在椅背上,摇椅立刻一摇一摇的动了起来。若非牵扯到自己,以二公主那内敛的性子,断不会轻易找上门来,到底是自己害了那个傻丫头啊……
胖胖已经急了起来:“少爷,你到底是说句话啊!为什么你说小小会死啊!”
“闭嘴!”司徒景烈喝道。
“少爷……”胖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少爷,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骂她啊。
司徒景烈头仰靠在椅背上,已然闭上了眼睛。
小小是个什么都不懂,乐天知命的丫头,没有理由因为自己的过错而白白送命。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竟叫一国公主给看上了。自小,他就不是那种天资聪慧的人物,无论是功课还是武功,都属下品,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才学,全是靠学习而来。
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文法理学,他都是照着大哥的样子,三弟的样子,一点点学习,一点点吸收,然后吸取其精华演变成自己的东西。
先生曾说,这样的天分其实比什么样天生的聪慧才华都难得。才华智慧是可以后天学的,但是不甘于人后因此产生的学习能力,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这般天分,不得不说,他司徒景烈是幸运的。
按常理,他的一番心思没有破绽可言,如没有什么意外,他的一生脱不开他一手设计的轨道。
放浪形骸,游戏花丛,于一方帐内算计天下,又远在千里外的桃林,乐得逍遥。
但这个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就是杜小小。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傻不隆冬的杜小小手上。在他眼前,她就是一张摊开来的白纸,任他描绘上他想要的色彩和图案。
而他明明有机会下笔,把这张白纸占为己有,却在最后下笔那刻,剑走偏锋。
杜小小所认同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人。
傻丫头不会懂什么救命之恩,而他也不需要,做为一个从小不被人保护而长大的男性,他的保护欲是天性。如果小小当真走到那一步,他自然是最为护短的那一个,而在那之前,他何不学着三弟对小小所做的一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烈园的人归他管,也归他守,除了养育之恩这个例外,他还没有兴趣要担负起除这之外任何一个人的人生。
原来,即便不撇开司徒二字,他的冷酷无情也不下于三弟。
三少爷他,真真是无情啊。
看少爷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急得团团转的胖胖又不敢出声,跑到外面去张嘴就要喊,突然被迎面而来的秋桐敲了下脑袋,
秋桐斜了她一眼,丢了丢手里的钱袋子:“我赌十两。”有二少爷在,那胖丫头根本不会出什么事。
胖胖狠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怎么都不担心,小小万一被那个什么公主砍头了怎么办?!”
“笨蛋。”秋桐看都不看她了,进屋找人去了。
胖胖从鼻子里哼了哼气,头一甩,出去透气了。少爷都不担心,那小小肯定没事,她再瞎担心也没用。
而此时的皇宫,御书房内,惠昌帝正坐在龙椅上,手边是一摞奏折。段红绵华丽的软轿离此不到千米,远在百里之外正陪着杜十娘排练戏书的杜小小也不知道待会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危机。
庭前一阵清风过,翻起方几上司徒景轩刚放下的诗集,一页想必是拿在手里久了,风过后书页颤了两下,瘫下来再不动了。
素兰悄无声息的上来收拾茶盏,低头随眼一看,书页上正正写着: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合眸浅睡的主子,素兰似有点了然。
三少爷他,真真是无情啊。
***
惠昌帝是一位极富有人格魅力和传奇性的帝王,翻开春藤的历史来比照,不论是功绩能力还是为君的气量眼光,没有几位帝王能跟他相比。
他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世家的出身让他不乏文韬,半生的征战生涯,也注定他必然是一位铁血的军人。除了那段不光彩的轼兄夺位,他是足以自傲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他也有着自己的心病
那就是他兄长唯一活着的女儿,段红棉。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帝位日益稳固,他的兄长也成了黄土。但是他的这块心病却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让他寝食难安。
当年事变之事再没有人敢提起,但逼兄夺位才登基的事实在惠昌帝的心里埋下了无法消弭的隐患。所以他提防着自己的四弟任风遥,也严厉抑制太子,也对兄长之女越发照顾。
如今他快到花甲,虽然保养得体,肩宽背直,眼明神厉,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快是个六十岁老人的事实。
这个天下也终将快不是他的。
早年的领军生涯让他身上至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杀伐之气,随着帝王威严的越重,近几年来,几乎已经没有人能直视他的眼睛。
可是,这其中他那块最为忌惮的心病却是例外。
段红棉,这紫禁大殿里唯一敢直视他,且目不转睛的人。
一句话下,天下什么不是他的
随着段红棉半真半假的如泣如诉,惠昌帝原本还带笑的表情渐渐阴沉了下来。
“拒君?”这不是一件小事,若是真的自然要重视,如果是假的……八成是假的!这就值得推敲了……
见惠昌帝的脸色都变了,段红棉也有些暗惊。她知道叔父素来重视司徒景轩,视之如弟子,就等他状元及第,宠信有加,却没有想到已经看重到这个程度了。难道真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叔父一心要将司徒景轩培养成下一代丞相?
的确,现任的柳丞相已老,据说已提了奏本想告老还乡。纵观朝野上下,司徒景轩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丞相人选,不说他文治武功了得,单就他身后强大的司徒商号也是叔父急于想得到的。往上数三代,他们司徒府也有从政历史,忠心可表。如今从商,又掌握大半个春藤的经济命脉,这样一个人物潜伏京都数年,竟未传出与任何党派的勾结传闻,且安然无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她四叔、六叔都不是吃素的。
“父皇,您是不是不信儿臣话啊!”段红棉擦干眼泪,微翘着嘴做出生气的样子。
这个表情若让她其他姐妹看见必然吃惊不小,因为实在与她平常温柔端庄的样子相去甚远。
段红棉知道为什么叔父有十几个女儿,却独对自己最是宠爱,所以她从来不怕在惠昌帝面前表示出在他人看来是杀头之罪的喜怒哀乐。
因为,惠昌帝爱慕自己的母亲,而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因而,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霸道一点直率一点甚至蛮横一点,她的叔父一点都不会介意,甚至会很欣喜和放心。欣喜自己让以前的旧情人的女儿过上了好日子,放心这个孩子与他所有的女儿一样,只懂得争宠蛮横,毫无心机与建树,不会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
当然她一介女子想要对他构成威胁也难。
男人的雄心与霸气都是表现给同等的对手看的,在自己儿女面前,必然不需要如此,尤其在看见跟前情人一模一样的女儿时,莫名的就会心软下来,从不曾例外。
可是这次却大出乎段红棉的意外。
“不急,朕且听听司徒卿家是如何解释。”
看着惠昌帝派人去传召司徒景轩,段红棉眼波流转,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老不死,看来非常器重司徒景轩,若是为了财,他大可不必,一句话下,天下什么不是他的。若是为才,她还真不信全国上下,他司徒景轩无人可代了。
难道这背后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深意?
聪明人对上聪明人
司徒景轩跟在大太监后面往御书房走去,听大太监偷偷提醒自己说是段红棉去面见后,圣上才突然传召自己,并且脸色不太好。司徒景轩静静听着,心中并没有半点惊惶,反倒是一旁的素兰被吓得白了脸色。
司徒景轩心中冷笑,段红棉的确是名聪明绝顶的女子,不过这等外表文静内心阴毒的女子,也真正让人厌恶。
不若几步就到了门口,大太监命两人在门口等候,自己先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大太监就出来传了话,命素兰去远点的地方等候,让司徒景轩一个人进去。
司徒景轩走进御书房跪下行礼请安,刚一行礼,他就发觉了不对劲。惠昌帝没像往常一样不待他跪下就叫免礼,而是打量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御书房中气氛一时很是严肃,外面的侍卫太监们都连口气都不敢大喘。一背着医药箱子的蓝衣男子翩翩走来,还差着老远,就被一个小太监迎上去拦住了。
遥遥望着御书房这边,杜重楼若有所思,不一会后就快步离开,直奔宫门而去。
御书房内,只有父女君臣三人,司徒景轩跪在地上,段红棉站在惠昌帝身边,也乖乖的垂着头。惠昌帝坐在龙椅上,他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
看着司徒景轩举止温文,已然颇有气度的模样,惠昌帝心中有些复杂。
他确实欣赏司徒景轩,好学,用功,聪明,虽然性情高傲,但年少轻狂也可以理解,而且他拿捏极有分寸,很少教人真的发火,相处起来很有意思。
无论是讨论治国、行军或是一般时候的下棋,这人并不因他是皇帝就将他特别放在眼里,或是给予十足的面子。他总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不冷淡也不过分热拢。
从出身到才华,这少年简直让他惊喜,若能收为己用,他身后附加的经济利益也着实让人心痒。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容易,不过几次相处,他就明白司徒景轩这样脾性的人是很难为一个人所用,他只是现在看起来忠心于你,不背叛你,而谁也不知道这个现在会不会马上生了变数。
遗世而独立,他与自己很像,除非自己为王,有百姓、政权、军队为羁绊,不然谁也驾驭不了。
这个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竟吓得堂堂帝王出了一身冷汗……
这事算没完了!
看来,臣子太聪明并不是件好事。
他知道司徒景轩有点自傲,脾气不小,但这也正是他欣赏他的原因,年轻人没点子锐气怎么行?一个个都成了应声虫,这国家如何还有作为?
不过,傲气并不代表狂妄,有脾气不代表可以毫无顾及,即便自己再喜欢他,但有些界线,是为人君者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触及的——即君为臣纲。
安抚的看了眼段红棉,惠昌帝沉声问道:“司徒,朕问你,拒君之事可否属实?”
司徒景轩抬头,正好一眼看到惠昌帝的眼神,心极快的跳动了一下。
皇帝竟然对他起了杀心?必然是了,不然刚才不会一直在打量他。如果换位思考,自己为君,遇到自己这样的臣子,该当如何?




杯具俏丫鬟:腹黑少爷太惹人 章节_71
司徒景轩眯了下眼,心里很快有了决定。
一头磕在地上,是绝对成服的模样,用着惯有的清冷声音,带着点傲慢,大声道:“是臣该死。”
惠昌帝眼神很快的闪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深沉的怀疑,沉声道:“说。”
事情很快的就清楚了。拒君之事是有,但也是堂堂一国公主不请自来,为了自己玩乐,口出无礼要人,犯到了他的底线,因此口气自然差了。
惠昌帝一边听,一边也乐了,看来这司徒景轩的脾气是不小,竟把他两个女儿都没放眼里,同时他也多少打消了顾虑,笑着斥责两人几句,也不作惩罚,挥手就让他们下去了。
“父皇——”段红棉心一沉,扯着惠昌的袖子娇赖不依道。
还跪在的地上的司徒景轩斜了她一眼,嘴一勾,那生生就是不屑的模样。
“胡闹!”惠昌帝猛的一拍桌子,大声怒道。
段红棉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噤声,脑子快速转了圈,她急忙跪了下来,低声啜泣道:“女儿知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惠昌帝一看,心也软了。堂堂公主毫无顾及地跑去臣子家里要人,错自然在她们身上,但皇家公主,蛮横一点也是自然,他这会惩罚她们,不就是打了自己脸面?
他再次挥挥手让两人下去,自己同时也从侧门离开御书房。
御书房外,出来的两个人同时各自怀着心思,同时转头,视线正正撞上。
僵持了一下,段红棉先露出优雅的微笑,柔声道:“此事都怪本宫任性,不知道司徒公子会如此为难。”
司徒景轩亦温文的行礼:“区区小事,是下臣小气了,多谢公主殿下不怪罪。”
又僵持了一下,段红棉先转身优雅上轿离去,司徒景轩目送着她走远,素兰赶忙跑来搀扶,见他无事,才松了好大口气。
这两人一走,惠昌帝又重新回到御书房,继续埋头于奏折当中。不一会儿,一老太监走进来,轻声对惠昌帝说了些什么,惠昌帝点点头,对司徒景轩的怀疑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又批了两本奏折,惠昌帝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叫了一个太监进来,吩咐道:“让人去查查那个丫鬟,到底什么来历,若是个麻烦,就趁早除了。”
这一刻,他们的兄弟情分也尽了
司徒景烈走进书房,素琴走出来对他微笑,轻声道:“二少爷,三少爷在里头午睡呢。”
“嗯,你们都出去吧,我与三弟有事情要谈。”说话时竟皱着眉头,笑容半无。
素琴和素兰互看一眼,心中奇怪,但也识相地退了出去,顺道将门带上。
“三弟。”
司徒景轩听到响声,手指在摇椅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没有回答。司徒景烈走近,从上往下注视,嘴角一点点地勾了起来。
司徒景轩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发觉有人进入。
司徒景烈看着他平静的脸,几乎想要就这样转身离去。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三弟这个样子,他就觉得挫败和不甘。三弟太沉稳,太不动声色,像一个千帆过尽的老人,对浮华世事,都已经看透看穿。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经历太多生生死死,三弟早变得麻木,即便年华美好,内心却和死水一样,不起波澜。想着,他的嘴角顿觉得苦涩,心里反生了几分羡慕。
“因为得不到就要毁掉,三弟的心是不是太无情了?”
司徒景轩睁开眼睛,平淡的看着他,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平静得一如既往。
司徒景烈伸出一只手,司徒景轩没有躲,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那魅惑人心的桃花眼顿时笑了,瞬时风情万种,他温柔撩起他脸颊上几缕碎发,轻轻顺到耳后,然后便收了回去。只是一眨眼,此时的司徒景烈又变得温柔、高贵,儒雅,哪里还有半点风流之气,或者说,这个才是真实的他?
“我听闻南缅国有种药,叫锁心骨,取困龙之意。出自一位天纵奇才的药师之手,千里之外可使人经脉尽断,武功全废。一炉双丸,一毒一解,入水既化,无色无味。与旁人无用,只有下在他们南缅特产的玉石里,顺着玉石里的暗纹,流入人体的经脉才能挥发毒性,中毒轻者废人武功,重者四肢无力,终身残疾。说是邪得不能再邪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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