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阳先生那几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崔走召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文叔便说道:“你真以为我平常斗地主是没有事儿做么?我跟你说说我为什么有把握你来我这里吧。”
于是文叔便爱惜的摸着那副怪异的纸牌边跟我说道,原来几十年以前,文叔追随九叔四处云游。九叔见文叔的资质很好,便把除了三清书以外所有自己会的都传授了给他,可是九叔过世了以后,文叔和林叔虽然不和,但是两人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联系不到自己的师父,于是两人便四处的寻找散落于民间的卜算之术,终于有一日,在牡丹江市,两人终于结实了一名隐于民间的高人,这位高人姓田,比他俩大上两岁,所以他们便称呼那人为田哥。
老易听到这里,便惊讶道:“你不会是在说我大伯吧!?”
林叔见到老易又插嘴,也不含糊,上前一个把脖溜子抽了上去,然后对他说:“别插嘴,我们说还是你说?”
可怜的老易晚七三番两次的被这俩老家伙揍,便再也不敢开口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坐在一边,文叔便继续说道:“没有错,就是你大
文叔说,田哥并不是东北人,但是家却在牡丹江,可他家有家规,他每年都要回到祖籍的南方去看看有没有妖孽作恶,要说田哥的本事也是很大的,由于地区不同,他身上有一些很偏门儿的东西,其中一样儿便是这纸牌算命。
文叔拿起了那副纸牌擦了擦,继续说道,我俩通过某种途径打听到了田哥的地址,前去拜访时恰巧他才回到牡丹江不久,我记得那次的他好像从南方降服了一只四处行恶的“五通神”我俩说明来由,我们三人便一见如故,聊的很是投机。田哥说,此妖作恶多端,但是苦于没有正宗的道法符咒所以无法将其消灭,只能用一个石雕将其镇住,文叔和林叔听罢,便跟田哥一起趁夜摸上了镜泊湖的山上,找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把石像放倒一棵树下后。田哥拿出了一块儿红头布盖在了那石像之上,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休怪天道险,镇你三十年,如若再作恶,到时命不全。”
我听到这儿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儿?镜泊湖?五通神?靠。那不是被哥们我干掉的么?敢情那树林之中的石头像是老易的大伯和这两个老家伙放倒那儿去的啊。我说呢,为啥在后来查资料的时候有个疑问,那就是“北狐南五通,的说法,这本来应该是属于南方的妖怪啊,今天一听,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要说我那时虽然弱的可怜。但是身上确实怀有正宗的符咒之术。这阴错阳差之下,那个五通神还真就被我给搞死了。
正当我感慨的时候,文叔继续说道,回到田哥家中以后,二人便对田哥说出了此次拜访的缘由。他俩听说田哥有一门民间的绝学,想用自身的招数和田哥“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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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法便是修道之人的必修课,修道不必修武,修道者如果乐意的高,可以彼此交流心得和绝活儿,这种行径便叫“换法”
文叔和林叔想要田哥的一门绝活儿,那便是“四相龟阵图”所谓四相龟阵图,相传乃是民国时期的一名天赋极佳的白派先生所创,在民国时,国态动荡,中西方文化也相继碰撞,其中有不少的西方玩意儿融入国内,其中就包括扑克牌这种东西,但是说起来,扑克牌却并不是洋人所创,其实早在宋代,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造出了一种叫做“叶子戏。的纸牌了,后来那些外国的传教士们学会了以后,引川日外妥到了启发才将其改良成现在的扑克牌。说引”帆句,我们的国家地大物博。但是有多少好东西都给别人做了嫁衣。这不得说是一种悲哀。
要说以前会用用“叶子戏。的纸牌作为卜算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毕竟“叶子戏,并不完善。所以卜算的效果不佳,而民国时期,正是阴阳先生这职业最辉煌的年代,正所谓人无完人,即使是白派的弟子,也有身上带臭毛病的,这“四相龟阵图,便是一个好赌的阴阳先生自创,他通过用已经完善成型的扑克牌为媒介,在里面加入了祖传四相之法。研究出了一种几乎可以触及《三清书》的卜算之法,他通过这“四相龟阵图”日后逢赌必赢,着实风光了一阵。
好笑的是,虽然叶子戏被外国人发扬了,但是改良后又被我们白派先生所利用,这也正应了那句话,落叶归根。那位好赌的白派先生死后,便将此法传给了后人。而这田哥,便是这位好赌先生的后人。
田哥问明了二人要学此术的目的后,也没推辞,毕竟大家都是豪爽之人,所以也就彼此换法了,文叔和林叔在牡丹江住了一个月,可是即使学会了四相龟阵图后,竟然也算不出来九叔死后的动向,二人失望之余便也不好再叨扰下去了。于是便跟田哥说,以后如果有什么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田哥也把他家祖上用的几副民国时的纸牌送给了我俩一副,以纪念我们如此投缘。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讶的说:“我的动向不会就是你算出来的
文叔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是啊,自从师父跟我说你也在哈尔滨以后,我就要了你的八字儿,然后便用四相龟阵图卜算,我和老袁以前就是朋友,要说这四相龟阵图和《三清卜算》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无法十分准确的算出什么,我只算出了你和老袁有缘,知道你们日后一定会相见,所以就把你的相貌特征告诉了老袁,让他日后遇到你的时候指点你来我这里,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文叔说完之后,用一种激励后辈的眼光望了望石决明,石决明知道,文叔最后的那几句话是将给他的,便十分谦虚的点了点头。
我终于明白了,他大爷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想当时我才毕业,正处在才步入社会的朦胧阶段,对自己的未来无限的迷茫,不知道明天到底是吃肉还是喝粥呢。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路早就被文叔这个老家伙给铺好了,这老家伙知道我一定会来,便辞掉了以前在他这儿打工的人,然后就开始守株待我了。
要说我也真没啥出息。他一掀开盖子请君入瓮,我就真的往里面钻了,真是造物弄人啊,说到这里。我又有了个想法,这还真就是大隐于市的道理,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全国上下就我一个正宗的阴阳先生了呢,没想到后来,我遇到了老易,然后又遇到了石头,最后这俩老家伙也蹦了出来,到现在。算上那袁枚还有老易的大伯,已经是七个
。
那二人暂且不说,就说说这屋子里的五个人,竟然都有吃阴间饭的实力,凑一桌麻将竟然还要多出一个人,完全可以组成个捉鬼敢死队了。
我正在思考时,老易开口了,但是这老小子怕说错话又要挨揍,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那啥啊。两位老前辈,我有一件事儿不明白啊,我能不能说说。”
林叔瞪了老易一眼,老易顿时一哆嗦,文叔见老易有话,便跟他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
老易挠了挠头发,说道:“我想问的是,为啥我大伯从来就没有跟我提起过这“四相龟阵图,的事情呢?”
听到老易这么说,文叔和林叔都笑了,林叔望着老易,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啊,还真是呆头呆脑,一点儿都不了解田哥对你的一番苦心,要说你们这一代人,心性普遍的都不坚定,而这四相龟阵图,虽然占卜别的事情模模糊糊,但是用来赌博确是百赌百赢,你大伯不传你这们绝学,一来是你家传奇门之术,此乃大道,他希望你能全身心的研究此术,二来,就是怕你误入歧途啊。”
老易听到这里,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心中想道,这正是哪有长辈不为晚辈考虑的呢,看来那田哥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啊。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四点多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听完这些前因后果后,我感触良多,原来我不知道的事情是这么样的多,可是我总是觉得,貌似这俩老神棍还有话没有说,于是我心里想着,反正今天都聊到这儿了,索性全问出来吧。
想到这里,我便对文叔说:“文叔,我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和袁大叔和袁枚认识的呢,还有,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更晚了,晚上还有一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十年
※云识悄悄的离开,没有的痕迹,只留下了我一身缓二7,看来被附身的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好在我现在的胳膊恢复了些力气,便吃力的抬起胳膊,一边吸允着小指甲一边等待着文叔的答案。
文叔想了想后,对我说道:“我们和老袁还有他弟弟。其实早就认识了,他们也是货真价实的白派世家,具体要说,这件事的时间可算比较久远了。”
我们听文叔说完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太过于惊讶,毕竟我们早就知道了,既然那个袁枚是个白派先生,那么袁德袁大叔也一定跑不了,只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的是。文叔和袁枚的对话。从他们的语气上来看,袁枚好像是对我们身上的三清书感兴趣,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的简单,他们在以前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于是我便鼓起了勇气对文叔说:“文叔。您就别瞒我们了,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么?”
文叔听到我这么说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转头望了望林叔,很奇怪。原本是水火不容的两个老家伙,竟然都露出了一副调怅的神情,似乎这件事情牵扯到什么一般。
其实平时文叔还是比较注意养生的。他一天都抽不上半盒烟。但是今晚的他已经快抽了一盒了,文叔这会儿又抽出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点着了火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吸着,阵阵青烟升起,围绕着文叔那已经半边斑白的头发,看上去挺伤感的,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望着我,对我说道:“我俩的事情挺长,你们真的想听么?”
石头没有说话,显然这件事情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我和老易则是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因为这两个老家伙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了,包括我们上次去七台河这俩老家伙那些不正常的表现,甄阿姨那时跟文叔的话我现在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现在这些真相马上就要公开了,我和老易能不支愣着耳朵听么?
文叔见我们想听,便又抽了口烟,对我们说道:“这件事,还真得从师父死掉的时候说起啊
文叔说完这句话。便跟我们说起了他与林叔在以前发生的事情。
话说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文叔和林叔刚刚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林叔要比文叔晚进师门几年,他比文叔还要惨一些,属自幼孤苦。吃百家饭长大的小乞丐,可是正所谓鬼欺穷人。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还被一个 老吊爷,给缠上了。
就在林叔被鬼迷的要把脖子伸进上吊绳儿的时候,九叔师徒恰巧路过,把他给救了,九叔见他无依无靠,和自己年少时一般无二,便发了慈悲之心收了他当第二个徒弟,从此师徒三人浪迹天涯,过的生活虽然也是艰苦,但是师徒三人的心却是热的。
话说一九七五年辽宁医巫阁山的那场恶仗,便是师徒三人缘分已尽的开始,那时的文叔和林叔都是二十四岁,正好是我和老易这般的年纪,文叔记得很清楚那晚发生的事情,那是一个夏天,由于“魁尸,作祟,所以那年的庄稼都颗粒无收,整座山都快荒了,师徒三人追着那魁尸追到了大山的深处,有一个山洞,正是那勉尸修炼的场所,九叔带着二人冲了进去,与那毯尸进行了殊死的战斗。
文叔跟我讲,虽然我们这一代都会三清书,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却要比我们厉害的许多,这便是遭遇和磨练不同所造成的,而那个时候的九叔,则是最巅峰的状态。可以说是整个中国首屈一指的先生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斗得过那个已经不惧怕阳光照射,甚至于风雷闪电的般尸,苦斗了半宿后,三个人都挂了彩,林叔更是受了重伤,一条胳膊都快要断掉了。
九叔为了苍生的安危,和徒弟的性命,便狠下了心来。掏出了平时藏在身上的“雨师水解符”说什么也不能让徒弟和自己一起死,于是他拿出了符后便让自己的两个徒弟快出去。否则也会受到牵连,可是要知道这两个徒弟都受过九叔的救命之恩,九叔在他们的心中,无疑就是再生父母一般,现在见九叔说出此话,二人便已经猜了个大概,知道九叔要以身殉道,所以哪肯离开呢,于是他俩横下了心,要跟自己的师父死在一起。
可是九叔边缠着那个魁尸边跟他们讲,道火不能灭。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有穷苦人需要帮助,所以要他二人活下去,继承自己的衣钵!
眼见着九叔已经放出了狠话,师兄弟二人只好听从师父最后的安排。流着泪搀扶着走向洞口,九叔见徒弟已经出去后。随手把自己的铜钱剑也丢了出去,但是却已经没有机会将贴身携带的《三清书》丢出去了,那时候的九叔也顾不了太多,将“雨师水解符。贴在自己的额头之上,然后一把抱住勉尸后便引发了此符。
雨师水解符,顾名思义,是以自身全部的阳寿为引,请来上苍雨师的力量来改变绷堞尔泳的动向。以自身蜡化的代价换来今天然形成的 十。可是要知道地下水脉年长日久,稍作改变的话,此处的土地一定会发生地震,刚走出山洞的二人只感到一阵天摇地晃,便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和那早激同归于尽了,由于地震的关系。震落了洞口处的岩石。将洞口封死了,师兄弟二人边哭喊边用手挖着洞口的石土。可是徒劳无功,在大自然的威严下。人的力量是那样的弱
在山上待了一个星期后,他俩便认命了,虽然说师父已经死了,但是他俩还活着,所以就要继承九叔的遗志,继续云游于天下。解救那些被阴邪之物缠身的苦命之人。
虽然说二人自小就不和,但是也只是嘴上争斗。现在师父死了。两人都没有了亲人,只能相依为命,日后行走江湖也有个照应,于是二人便结伴上路了。
三十年前的国内是什么状态?也许我们这一代永远无法想象。那个。时候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整个中国都呈现出一种懒惰的状态,毛爷爷所说的农村包围城市,还是城市包围农村什么的都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文叔跟我说,那个时候,整个社会好像都傻掉了一样,大家都不会赚钱,二十块钱花俩月,最后手头还能剩五块三毛二。就是这么夸张,大白天的走到城市里放眼望去,蓝汪汪的一片,一水儿的中山装或者工作服,不是蓝的就是灰的,自行车大行其道,有台凤凰就跟现在有台宝马一般。
各种限制是我们现在的人所不知道的,买什么东西都要用票定量购买,就连烫个头发都要单位批准,现在真是想想都可怕,文叔跟我们讲,他俩从山上下来后,直接搭火车前往了沈阳,那个时候虽然大家终日都浑浑噩噩的,但是好在十年浩劫过去没有多久,城市里的妖魔鬼怪早就被打跑了。打怕了,所以相对于现在。那个时候反而是最消停的时代。
眼见着沈阳市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师兄弟二人在市区逗留了一阵后,便想到大城市也许没了妖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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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一定有。因为那些脏东西们被赶出城市后。就一定会去农村,现在的日常生活已经脱离毛主席语录了,所以那些脏东西们虽然不敢来大城市,但是一定会在农村作祟的。
于是二人商定之后,决定前往黑龙江,因为那时候俩人已经知道了牡丹江有个田先生,还有一点就是两人想以祖国的最北端为。然后走遍全国做地毯式的降妖除魔,要说起来也是那时候两人年轻,而且没受过什么教育,想的东西都是那样的简单。
说做就做。两人决定前往黑龙江后,便先去了沈阳市的一家副食品商店,要知道那时什么工作最吃香最牛逼,答案无疑例件的就是副食品商店的营业员。也就是售货员。那时候因为买什么都要定量,而这个定量权就掌握在这些营业员手里,所以物资的贫乏使人们失去了尊严,听文叔跟我们说,为了能多买点儿东西,就连那时候的基层领导司局级干部都要对副食品点的售货员点头哈腰,可见这个职业在当时是多么的猛了。
巧的是那时候九叔曾经救过的一个人正好在当副食商店售货员,于是两人便找到了他,托了关系买了一大堆食物后便登上了火车前往牡丹江,在牡丹江市停留了些时间后,便真正的踏上了征程,火车是开往黑龙江省虎林市的,虎林是中国的边界,对面就是俄罗斯,年轻的文叔和林叔信心满满的踏上了自认为功德无量的降妖征程,而他俩不知道的是,这次黑龙江之旅,竟然牢牢的把他俩留住了三十多年。
年轻的文叔和林叔一到虎林。便开始游走于边缘的农村与县城。别说,那时候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有很多的怪事儿,仅仅在虎林市和密山市的周边,两人便停留了一年多,着实帮助了一些人。为他们破煞,驱鬼。选坟地,那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钱这种东西的重要性,所以帮完人们以后,往往就收几个幔头之类的东西当干粮就很满足了,最多也就是收个路费。文叔对我们讲,那时候的他们虽然穷苦,但是却是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正所谓为善最乐,这句话并不是无道理拜
师兄弟二人已经游历遍两个市区了,他俩也就没有做更多的停留,搭乘火车前往下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正好是和虎林市,密山市相接的七台河市,师兄弟二人坐在火车上,听着广播利叭里传来的《东方红》,望着窗外,却并不知道,这七台河竟然是师兄弟两人反目成仇各奔东西的地方。
文叔讲到这里,望了一眼林叔,林叔也望了一眼他,两人都没有言语,文叔转过头对我们说道:“要说这七台河,可真是我们命运的转折之地啊。”
二更完毕。赶快发出!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钱换命
人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晨练的老大爷们早已经出门忡…川伸腿儿,做好了去公园儿打太极拳勾搭老太太的准备,那些勤劳的上班一组们也顶着偌大的黑眼圈迷迷糊糊的起床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浑浑噩噩。
而在福泽堂的里屋里,我们三个小青年儿虽然身上都受了伤而且一夜未睡,但已经瞪着眼睛听两个老头子讲那段三十年前空白的经历。
文叔跟我们说,三十年前可真不比现在,我们到了七台河时,由于是外地户口,就连住个店都会经常被盘问,不知道被当成了多少次流窜的盲流,而且我们干这行儿的,也不敢挑明,生怕被发现后打成宣扬封建迷信的巫医神汉,于是哥俩只能装成没事儿做。天天上街溜达,专挑那种老头儿老太太闲聊的地方凑活,因为那时候相对于年轻人,还是这些上了岁数的懂得东西,要知道那时候并没有网络,最高端的还是电报呢,但是口耳相传的力量永远是最大的,所以也能打听到一些事情。
二人白天打听夜里行动,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年轻又是有能吃苦的优点,所以二人也没在意,依然过着这种做好事儿基本不留名的生活,直到又过了一年,七台河附近周边的地区俩人也快转遍了,快要去下一个地方了,而他们正要离开七台河在火车站等火车的时候,忽然听到本地的老乡儿闲聊。说什么勃利马场闹山神了之类的话。说的还挺邪乎,有鼻子有眼睛的,当时的文叔和林叔本来就是没有目标四处云游,这一听闹山神,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二人便改变了行程,先行前往勃利县。
那时的勃利县还是相当贫穷的小县城,人们的生活水平还只能刚刚维持温饱,别说什么交通工具了,就连少有的几台拖拉机都是生产大队的财产,师兄弟二人来到了勃利县,打听了马场怎么走;好在那时候的人虽然穷,但是却都非常的朴实,正好遇到了个有个当地的老乡就是马场的,于是二人便搭着老乡的驴车并往的马场。
一路上,两人装成闲聊问那老乡马场最近有啥怪事儿没,乡下人朴实热情,心里藏不住话,于是便告诉二人,还真有件怪事儿,那就是在山里种苞米的老甄家的老爷子死了,要说那甄老爷子可是这十里八村儿有名的寿星,可是这老爷子死的却是有些蹊跷,是笑着死的。而且一只眼睛没了,他家里很穷,买不起棺材,现在还停在家里呢。
文叔讲到这里。我愣住了,靠,他说的不就是那老潜水员么,想起那湿漉漉的尸体我就有点儿哆嗦,而老易也顿时想起了自己那苦涩的初略。不由得有点儿想吐的意思。
文叔一提到甄家。身旁的林叔便叹了口气,然后对文叔说道:“你跟孩子将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用么?”
文叔看了一眼林叔,竟然出奇的没有和他斗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要告诉他们真相,就全告诉他们吧,这么多年了,藏在心里,难道你不难受么?”
林叔摇了摇头。没说话,低头又抽起了烟。
文叔对我们讲。他俩和甄家的渊源就源自于此,他俩找到甄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那时候甄家很穷,人还很多,我和老易的干妈甄阿姨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甄家老爷子那时候也没有痴呆,还是壮年的时候,本来自己一家正在守灵,却忽然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小孩儿,甄老爷子便上前文这俩年轻人有什么事儿。要说那时候,虽然正是百废待兴的时期,封建迷信根本站不住脚,但是在偏远的山区,这种事情却依然很盛行,师兄弟二人在黑龙江也混了两年了,知道怎么说,于是便跟那甄家人说,自己是外地云游来的阴阳先生,听说你家有白事,所以特来帮你家操办,当然,我们一分钱不收,只为积德。
甄老爷子一听便乐坏了,要知道自己正发愁没有钱找人操办呢,这倒好,竟然有主动送上门儿来的,而且还不要钱,虽然两个人看上去比较年轻,但是这心里总有个安慰,于是便千恩万谢的把二人请到了屋子
面。
文叔说:“那个时候的甄家可真是穷啊,一家老小在山上大窝棚住,他家的孩子们都没有鞋穿,无法想象,都已经那个时代了,他家竟然连苞米面儿大饼子都吃不上溜,那是冬天,大雪封山,连野兽都快饿死了,那晚,甄老爷子拿出了家中的几个地瓜蒸熟了,然后给文叔和林叔俩人吃,他家一天就吃一顿饭,所以家里的孩子们都在旁边看着,望着那些眼光,文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把自己的背包打开,里面有一些在七台河用粮票换的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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