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穿成了秦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梅果
“相爷,”王虎问秦桧:“老天爷下雨也让你不痛快?”
秦桧把手上的炸药包扔地上去了,这玩意儿一淋水还用个屁?
“这个不用啦?”岳云问道。
“淋了雨就没用了,”秦桧还在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的命也太苦了!
“这东西沾点水就没用了?”王虎叫了起来,他就说这秦相爷是个疯子!
“金兵渡河了!”前排军士喊。
秦桧看着密密麻麻向他这里杀过来的金军,这时有点怯了,这人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岳飞不会是把自己当成肉包子扔给这群金狗了吧?这会儿,秦桧有点回过味来了,自己好像是被岳飞算计了。
“那东西真没用了?”王虎一把大刀在手,还记挂着秦桧扔地上成了泥状的“绝世神兵”。
“先想法活命吧!”秦桧怒吼了一声,连岳飞都不能相信,这年头果然是没有厚道人啊!
宋军的弓箭手手中的箭都已放完,金人倒下去一片,很快后面的金人就踩着同族的尸体冲了上来。宋金双方就在小河里绞杀在了一起,片刻之后,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河就被人血染成了鲜红色。
秦桧站在自家队伍的最后方,他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这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杀了,既不恶心也不反胃。只是眼看着加入战场的金兵越来越多,而岳飞还是不见人影,秦桧着急了,岳飞不会真把他秦桧给舍弃了吧?
“秦会之!”已经不知杀了多少人的挞懒砍倒了一名宋军的副将,高喊着秦桧的名字,杀气腾腾地就冲秦桧而来。走了没两步,被岳云拦住去路,两个人战在了一起。
大雨如从天上倒下来一般,砸在人身上都有痛感。电闪雷鸣间,天地一片昏黄。小河的水位也越来越高,很快宋金双方就在齐腰深的水里拼杀了。
秦桧坐立不安,这样下去,岳飞也不用到场了,他们这帮人不是互砍至死,就是被水淹死了!他有心喊岳云撒退,可这会儿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天上响着雷,水流湍急,喊杀声又震天响,秦桧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见他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晃动了一下。
秦桧就想,不是吧,连地震我都能遇上?
“山洪!”有感觉灵敏的仁兄在这时声音完全走音地嚎了一嗓子。
秦桧尚不及反应,咆哮而来的洪水已经把他从马上冲到了地上,秦桧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姐会游泳!
“相爷!”岳云在水里挣扎着,看见秦桧也被水冲着走,心里更是着急。
秦桧一看岳云这样就知道这是个不会水的,拼了老命硬是游到了岳云的身边,用尽所有的力气为岳云拉了根浮木过来。
“相爷!“岳云一手紧紧地抱着浮木,一只手拼命伸向秦桧。
“这傻孩子!”秦桧竟还有心情冲岳云笑了笑,就那根小木头,怎么可能支撑两个人的体重?
岳云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浪打来,洪水吞没了秦桧。
“我日!”秦童鞋在神智清醒的最后一刻,在心里冲老天爷竖着中指。
18
秦桧觉得脸上疼,猛地睁眼一看,一只小螃蟹横着从他脸上爬了过去。秦桧半坐起身,四下看看,自己坐在一个烂泥漳里,再看看自己身上,全是烂泥,甩掉几块烂泥,发现身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血口子。
秦桧“靠”了一声,又倒到烂泥里去了,遇上山洪都不死,这条命还真是小强中的小强!躺着装了一会死,秦桧又坐起来,他现在是既无时间概念,也没空间概念,不知道离那场自杀性大战是过了几日,也不知道山洪把他冲到什么地方来了。
秦桧拣了根木棍当拐杖使,一瘸一拐地想从烂泥漳里走出来,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躺在这烂泥漳里,一动也不动。秦桧走过去,蹲下来,先试试鼻息,还有气。他再推推这人,没动静。秦桧用手把这人脸上的烂泥都擦去了,再仔细一看这人的脸,秦桧乐了。
真是天崖何处无芳草,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挞懒,也叫完颜昌的金国王爷死猪一样躺在秦桧的面前。
秦桧二话不说,解下腰带,也不管此刻的挞懒有没有杀伤力,三下五除二,捆麻袋一样把挞懒捆了个结实。捆完了挞懒,秦桧又在烂泥漳里找了找,又给他找到几具宋军和金军的尸体,但都没了呼吸。秦桧再转回来,拖死狗一样,把大块头的挞懒王爷拖出了烂泥漳。
洪水所过之地,留下的自是一片狼藉。
秦桧是路痴,站在泥漳外,迎着风站了半天,才决定沿着这条被洪水冲出来的河道往上游走,反正他就是从上游被水一路冲下来的,往上走应该是没错。低头看看地上仍在昏迷中的挞懒,秦桧很想一脚踹死这人算了,可是脚抬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杀人的胆量。又是犹豫了半天,秦桧一咬牙,一跺脚,硬是把挞懒给背在了背上,还是决定先把这人带回宋营去。
身上本就带着伤,再背着个百二十斤的大汉,秦桧只能是挪动着往前一步步走着,走上两步还要停下喘上一口气,眼睁睁看着一只蜗牛爬到了自己的前面去。秦桧本想对着天空再次破口大骂,可是最后还是闭嘴了,他还是保留体力找到自己的队伍后再骂吧。
天黑之后,挞懒在秦桧的背上醒来了,这时秦桧还在吭哧吭哧往前挪呢。
“你不杀我?”挞懒开口问秦桧。
“哎呀妈呀!”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秦桧吓了个半死,直接就把挞懒掼到了地上。
挞懒的一只右手和两条腿都断了,这一摔,让他差点又昏过去。
秦桧深呼吸两下,稳了稳心神,没好气地对挞懒说:“醒了?”
挞懒疼得直冒冷汗,强忍着没哼出声来。
“忍着啊,”秦桧抹了把脸上的汗,他的情况也不比挞懒好到哪边去,“回去我给你找个大夫。”
“你不杀我?”挞懒还是问秦桧这话。
“杀你?”秦桧说:“你可是金国的王爷,我还在想能用你这条命,跟你的皇帝哥哥换些什么东西回来呢。”
挞懒怒视着秦桧,这人现在全身泥泞还混着干结着的血块,披头散发,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看什么啊?”秦桧被挞懒瞪得有些发毛,“再看挖眼啊!”
挞懒把眼一闭,躺那儿又不动了。
秦桧骂骂咧咧地又把挞懒背在了身上,接着往上游方向挪。
走了没多一会儿,挞懒在后面对秦桧说:“你果然是个没有信用的小人。”
“知足吧,你!”秦桧喘着粗气道:“真小人,我就把你丢这儿喂狼了!”
挞懒说:“当初皇兄就想杀你,你这个小人舍了身子讨好了我皇兄,现在是要报仇了吗?”
秦桧又把挞懒给掼地上去了,舍了身子?这话太震憾,憾得秦桧哆嗦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还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就是说,这个秦桧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挞懒哈哈大笑起来,“我皇兄应该来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看看他心中的清丽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宋帝知道他的丞相,不过是个为了活命,甘心承欢他人身下的贱人,宋帝会怎么想?我真的很好奇。”
秦桧冷笑起来,“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跟你皇兄在一起的时候,你在一旁当观众来着?”
秦桧的这种态度反而让挞懒愣住了。
秦桧很想把那个原装货找来,揪着脖领子问这货,你是不是卖身给金帝了?小菊花是不是已经被人采过了?!可问题是他上哪找那个原装货去。
挞懒刚刚那么辱秦桧,只是为求死,他手脚俱断,断无逃跑的可能,不想自己成为日后宋人危胁金主的筹码。秦桧当年在汴京城破时被金兵所擒,的确有一段时间被囚于金主的后宫,但真正发生了什么,除了金主与秦桧外,也无第二个人知道。当时,因为秦桧少年绝色,很多人都猜测金主已经收了这秦桧,只是后来,金主把秦桧放到了自己的身边效力,不久又放秦桧回宋,这两人的关系就更扑朔迷离,让人摸着不头脑了。挞懒看秦桧如此反应,不禁想,秦桧与皇兄真就什么也没发生过?
秦桧心想,这种事死都不能承认,没现场捉奸在床,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想到这里,秦桧咧嘴一笑,对挞懒说:“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皇帝哥哥承欢我的身下呢?”
“放屁!”挞懒涨红了脸。
秦桧摇头,这男人块头是大,就是脸皮太薄。
“你有种就杀了我!”挞懒喊。
秦桧不顾挞懒挣扎,又把这人扛上了身,嘴里道:“我没种行吧?”
“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
“你是真的不要脸?”
“你现在才知道?”
挞懒差点又背过气去,趴在秦桧背上直喘粗气。
秦桧就在心里想,现在的金主是哪位啊?成天喊抗金,连最大的敌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太失败了?秦桧还真跟人金主有一腿?这历史真相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总不至于是这贱人为了自家相好的,才害死了岳飞父子?亲娘啊!为毛我要是秦桧啊?!
19
杨再兴发现秦桧相爷的时候,秦桧倒在一棵树下,人事不醒,手里还死死捏着捆着挞懒的一截腰带。挞懒也在昏迷中,他的情况比秦桧还要严重的多,发着高烧,整个人摸上去都烫手。
秦桧这一昏就是三天,醒来时,刚一睁眼,就听见不少人在他旁边叫唤:“相爷醒了,相爷醒了!”秦桧还听到了哭声,费力地扭头去看,却是小秦玉在抹着眼泪。
“不哭,”秦桧扯出了一个笑容,全身都疼,让他想尖叫,可当着这么多人,他又做不出来这种事,特别是小秦玉还在,总不能吓到小孩子。
“相爷,你还好吗?”秦玉原本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这会儿都哭成烂桃了。
天啊,我穿成了秦桧 章节9
“没事,”秦桧假装英勇道。
军医跑过来,又是查看伤口,又是把脉。秦桧伤口失血过多,又发炎化脓,昏了三天还不醒,军医都担心这位相爷过不了这一关。现在军医官松了一口气,除了心脉还有点弱外,秦相爷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挞懒呢?”秦桧问他的狗头军师陈洪。
陈洪说:“相爷放心,此人无大碍。”
“仗打的怎么样了?”
“相爷放心,岳元帅大获全胜,踏平了金军的营寨,现在金人已经退军了。”
“那,”秦桧忍着头疼说:“那岳云怎么样了?”
陈洪面露难色。
秦桧脸黑了,岳云还是被水冲走了?
“云哥哥挨了打!”秦玉开了口,带着哭腔。
“怎,怎么回事?”秦桧还有点闹不清楚情状况,谁敢揍岳云?
陈洪说:“岳帅怪赢官人没有尽责,重责了赢官人五十大板。”
“多少?”秦桧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五十大板,”陈洪还伸出五个指头给秦桧看。
“我……”秦桧奇迹般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五十大板?岳云是岳飞亲生的吗?一阵头昏袭来,秦桧几乎站立不住,小身板直打晃。
“相爷,您还不能起身啊!”军医扶着秦桧直囔囔。
“太他令堂的欺负人了!”秦桧第一次对岳飞产生了怨气。
“相爷,您还是躺下吧!”军医一个劲囔囔。
“抬我去看岳云,”秦桧这会儿哪里还能躺得下来?
岳飞这时走了进来,正好撞在了秦桧的枪口上。
秦桧一看岳飞两眼就冒了火,没等岳飞开口说话,他就冲岳飞说:“你凭什么打你儿子?!”
岳飞先是一愣,然后说:“岳云失职在前,受罚是应该的。”
“什么?”秦桧的喉咙放得更大了,“他失什么职了?”
岳飞说:“小川河一役,岳云不但没有抵住金军的围攻,还让相爷身陷险境,使我军折损大半,这不是他的过错?”
秦桧头顶都要冒烟了,“岳云是人,不是神!那是山洪!是天灾!谁能扛得住!还是说你岳大元帅能挥挥手,就让这山洪退了?!金军来了多少,我们又有多少人?我还觉得是你没及时赶到呢!”
秦桧一通炮轰之后,帐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岳飞也冷下了脸,说:“相爷觉得是在下没有考虑周全?”
秦桧被怒火冲了大脑,“仗打赢了,你是最大的功臣,这我没二话说!可你凭什么治岳云的罪?还五十大板?岳云是跟我出去打仗的,要罚要赏是不是也该由我来?”
“相爷,”岳飞冷道:“军中自有军规,岳飞按军规处置,何错之有?”
秦桧的火更大了,“军规?哪条军规说洪水淹死了军士,主将要跟着一起死的?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这与山洪何干?”
“我们这仗打到最后可不就是山洪出来搅了局吗?不干山洪的事,干谁的事?”
岳飞觉得秦桧是在跟他无理取闹。
秦桧觉得岳飞是在跟他强词夺理。
这两人一扛上,旁边人一个都不敢开口。
秦桧气哼哼地说:“这次的大胜,岳云得记首功。”
岳飞说:“岳云何功之有?”
秦桧急了眼,“你什么意思?他是你儿子吧?”
岳飞说:“正因为是在下犬子,所以在下才不能循私。”
这回换秦桧冷笑了,“岳大元帅,我是听闻贵夫人娴良淑德,与岳大元帅生儿育女,是个再好不过的女子。可你也不能因此,就对前房子女苛刻无情吧?”
相爷就是相爷啊!秦桧的一帮手下都在心中默念,就这份恶毒,天下无敌。
岳飞是真也恼了,这人不但直戳他的疼处,还在质疑他的人品。他对岳云是严父,怎么可能无情?岳云被打了五十大板,他也心疼,可是他是一军主帅,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而放纵了自己的儿子?“相爷,对岳某的家事也感兴趣?”岳飞周身往外放寒气。
秦桧只当自己是在吹空调,寸步不让地说:“先国而后家,岳云首先是我朝的将军,然后才是你儿子,他犯法,自有国法处置,与岳大元帅又有何干系?不能就因为他是你儿子,就为了表明你公正严明,他就得有功无赏,无错还受罚吧?子不教父之过,岳大元帅要是觉得岳云有错,那你是不是应该也挨个五十大板?”
岳飞冷硬地道:“秦相爷口才了得,岳飞不是对手。”
“这不是口才的问题,是因为我有理!”秦桧囔道:“我才是小什么河之战的主帅吧?你罚岳云有道理吗?你要罚也是罚我吧?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不会水,你差点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了,你知道吗?!”
秦桧的这句话让岳飞的心口一疼,脸色更是难看了。
秦桧在不发花痴的时候,还是很硬气的一个人,把手一挥,对岳飞说:“我现在不舒服,你先请吧。”
岳飞也不再多话,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你再为难岳云试试?”秦桧想想不放心,在岳飞身后喊:“还当真没国法了?那是你亲儿子,不是拣来的!”
岳飞脚步一顿,快步走了出去。
秦桧站着生闷气。
陈洪小心翼翼地问他:“相爷,你伤口都不疼了?”
秦桧瞪着陈洪,“我丫也是人!”说完这话,秦相爷又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20
秦相爷为了岳云跟岳大元帅大吵一架的消息,很快在岳家军中人尽皆知。对此,众人心情复杂。他们看不得有人对岳飞无礼,可是岳云这回的这顿打,他们又替岳云抱委屈,却又不敢跟岳飞说什么不满的话。秦桧跳出来为岳云抱不平,众人觉得秦桧不该跟岳飞大吵,可又觉得秦相爷这回也没做错。
岳云当然也知道这事,心情就更是复杂了。
岳飞对岳云而言就是神,是他从小就尊崇的人,岳飞让岳云去死,岳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可这不代表岳云不知道委屈。在岳家军中,岳云的功劳,岳飞从来都是不报的,但若岳云有错,那一定是会受到比起别人要重十倍的惩罚,因为是岳飞的儿子,所以岳云接受这样的对待,可是不代表岳云不会难过。早年与母亲在乡间,守着茅屋薄田勉强度日,以及最后母亲的改嫁他人,都让岳云与现在的家人有一种隔阂感。,他不像弟妹们那样生来富贵,他的生母也只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他与岳飞就无法像异母的弟妹们那样亲近,岳云一直有一种感觉,他在岳家,似乎永远只是一个外人。
秦玉鹦鹉学舌一般,把秦桧替岳云抱不平的话都学说了一遍给岳云听。岳云听了后,竟是有些怯喜的,这世上终于有一个不怕他的父帅,为他说话的人了。可下一秒,岳云又在为自己的这份怯喜而感到不安了,他怎么可以对父帅不满呢?
秦桧来看岳云时,岳云正趴在床上烦恼着。
“伤口还疼吗?”秦桧坐在了床榻边,五十大板挨下来,他估计岳云的屁股应该是烂了。
“相爷,”岳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对秦桧横眉冷对,还是笑脸相迎了。
“傻孩子!”秦桧一脸心疼地对岳云说:“你说你这顿打挨得冤不冤?你爹要打你,你不会跑啊?这营里还有谁会真拦你?等我回来了,你看你爹还能不能再打你!”
“父帅不会无故就责罚我的,”岳云说道。
秦桧想,这也就是古代小孩,这要搁21世纪试试,110早就招家里去了!“你说给我听听,你错要哪儿啦?”秦桧说。
岳云就说:“死了那么多兄弟,我还要劳烦相爷救我,岳云有罪!”
秦桧好笑道:“那山洪是你招去的啊?麻烦问一句,玉皇大帝那儿,您是什么官啊?”
“相爷!”岳云对秦桧又开始的不正经,很没辙,这一声相爷带着嗔怪,却像是在跟秦桧撒娇了。
秦桧被小岳云带着鼻音的这一声喊,喊得身子酥了半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岳云披散着的一头长发,“我是会游泳的,难道我还要你这个旱鸭子来救我吗?我的命就值钱,你的命就不值钱了?”
岳云咬着嘴唇,半天才对秦桧道:“我父帅从来不会做错事的!我是岳家子孙!”
对于这种典型父控,秦桧还真是无能为力,你做再多,说再多,架不住人心甘情愿啊!秦桧用手轻轻替岳云理着头发,一边说:“你姓岳,可不就是岳家子孙吗?”
“嗯,”岳云哼了一声。
秦桧突然觉得自己像在替一只小猫梳毛,秦桧想到这里,就笑了起来。
“相爷?”岳云不解地扭头看秦桧。
“这个给你,”秦桧递了一块雕成虎形的玉佩给岳云。
“相爷为何要给岳云这玉?”岳云不接,只是问秦桧。
秦桧说:“我不是说要代你过生日吗?可现在你生日也过了,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这玉佩是我常戴的,就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这礼太贵重,岳云不能收,”岳云推辞着。
秦桧说:“你不会是嫌这礼太不值钱,所以不收吧?”
岳云忙摇头。
“那就收着,”秦桧马上就说道:“等你十五岁的时候,相爷再你个好的!还有,”秦桧压低了声音对岳云道:“这个就当做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不要告诉你爹了。”
岳云想了想,说:“只要父帅不问,我就不说。”
“那也行,”秦桧也知道岳云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很给他秦桧的面子了。
岳云把玉佩拿在手里把玩着。
“喜欢?”秦桧问。
岳云点头。灯下看这块碧色虎形暖玉,光晕流转间,似水凝结而成,晶莹剔透。岳飞生活崇简,府里是不进这种物件的,这还真是岳云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件玉饰,说不喜欢那就是骗人了。
秦桧心里也高兴,忍不住就要做岳云的知心姐姐,他问岳云道:“又长大一岁了,有什么打算啊?”
岳云想也不想就说:“自然是要成为我父帅那样的人。”
“有志气!”秦桧竖起大姆指,说:“有没有想过自己带兵?”
岳云明显一愣,自己带兵?这是何意?
此时岳飞站在了岳云寝帐的门口,驻足听着帐内两人的谈话。
秦桧对岳云说道:“现在的人看到你,都说,哦,这是岳飞的儿子,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人们看到你父帅,会想,哦,这是岳云的父亲?”
岳云有些迷茫,摇了摇头,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秦桧拍拍岳云的头,“都说是海阔天高,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你不能永远活在你父帅的身后。”
岳云着着秦桧,秦桧的脸上是无害的微笑,柔和温暖。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与你父帅并肩而立了,你才会成为你父帅最大的助力,是真正的岳氏子孙,”秦桧说道。
如果岳云能够独领一支军队,与岳飞可以相互支持,相互保护,那么赵构是否还有可能把岳家父子一并处死?秦桧是真的在为岳飞父子谋划着未来。
岳飞悄然离去。岳飞不认为秦桧这是在离间他与岳云之间的父子感情,岳云如果能独自领兵,对岳家军,对岳云都是一件好事。秦桧如果要害他们父子,不会用这种方法。刚过去的那一场争吵,岳飞也不怪秦桧,虽然说出的话不好听,但岳飞能感觉出秦桧没有恶意。岳飞对秦桧是充满了疑问,但岳飞现在相信,这个人是真的在关心他的长子。
“我要多谢相爷的救命之恩,”寝帐里,岳云向秦桧道谢,他很想告诉秦桧,看到他被洪水冲走的那一刻,他真的是害怕极了,不是因为怕自己为此受到惩罚,而是怕自己再也见不到秦桧这个人,可是这些话岳云又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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