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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眷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云上薇
常睦的脸色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是平静,看不出一点悲喜。他一向嬉皮笑脸,仿佛从来不会生气,然而她知道,他这个样子,已经是生气到了极点。
陆笙没有久聊,说了几句便抱着女儿走了。秦莫尧忽略掉一边脸色差到可以的常睦,镇定地把挑好的围巾付了钱。
后来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开了口:“陆笙找过你?”
“结婚前,我遇上她。”若非如此,她一辈子不会跟这个女人有交集,更不可能主动去找她。她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个名字,却恨不得从来没知道过这个人。
“为什么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你没有跟我说?”
结婚前一晚,常睦过来找她,大半夜了,在楼下站了很久,她想下去,曾文仪拉住她,“你觉得你下去了能改变什么?”
“妈妈,你以为我会逃婚吗?我不会的。”她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但她还是下去了。然而最终到底没有出去,隔着玻璃,他站在她对面,示意她拿起手机。
“明天……”
“明天你不要来……”她抢着说了。
常睦对着她艰难地笑了笑,终究是放下了手机。他们站了很久,从头到尾却只说了一句话,连一个告别的拥抱都没有,后来他终于走掉,她转身进了电梯里,靠在墙上大哭。
秦莫尧回过神来,笑得有些冷:“说跟不说有区别吗,常睦,你觉得你做错了事还应该让我回头求你让我们在一起?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莫尧,你知道我不会这样要求你。”
秦莫尧咬了咬唇,不再出声。
“但就算这样,你终究还是跟他结婚了……”常睦有些自嘲地一笑,神情凄凉异常,“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一点侥幸你是在赌气,跟我生气,报复我,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一点余地都不给我,你说了不肯原谅就是不肯原谅,小猫,我这么了解你,我不该有所期待的。”
“常睦,你知道,一旦做过决定后,我不会轻易改变。”她冷着调子说,不想表现出一点软弱。其实她犹豫过,结婚前一个月,曾文仪特地休假过来帮她置办婚庆诸多事宜,她在婚纱店遇上了同样陪朋友过来订做婚纱的陆笙,只当她已经原谅常睦并且打算跟他结婚,甚至还开口说恭喜。然而在陆笙解释了当年的一厢情愿并且说了那些话之后,她怎么可能不犹豫?她是真的犹豫过的,她跟曹辰峰六月份结婚,却拖到五月底才去领的证。她甚至想回头去找常睦说个清楚,可是终究没有。她没有冒这个险,也不敢冒,就算说清楚了又如何?她还能回头吗?就算回头了,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没有把握,就算依然爱着,对于说服自己重新接受他,却一点把握都没有。而且婚期将近,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婚事满怀期望,她逃不了,走不掉,她没办法叫他们失望,尤其是母亲。
“小猫……”常睦的声音突然又低了下去,充满了自责,刚才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如果她的解释能让你好过一点……”
“她的解释不过是让你好过一点,”秦莫尧控制着情绪,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不会再在这件事上失控,“但是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常睦,不要让女人来为你承担错误。”那终究没有影响她的决定,不是吗。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算了,”常睦放弃解释,对于无法挽回的事情,一切都是徒劳的,“你现在跟他在一起很好,我不该再提起过去的事。
“常睦,”秦莫尧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解释?”她也从来没敢问过,因为害怕他解释,只要她解释,她都会觉得是借口,全都是掩饰他的自私他的欲望的借口,愚蠢至极的借口。可是他到底没有解释过,追出来的那个晚上,他只是道歉,没有解释,后来在学校,他从逸夫楼追到体育馆,一路上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道歉和自责,可是没有解释。就连现在,他都放弃解释。
“的确是我做错事,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我了解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常睦撇了撇唇,眼睛垂下来,这个动作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异常沮丧。秦莫尧突然心中一恸,是啊,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她知道的,以她的脾气,就算当年他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他,不会原谅他。就连结婚前遇上陆笙,她主动为常睦当年的行为解释,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秦莫尧终究还是嫁给了曹辰峰。
女人是多么矛盾啊,一方面认死了他说的都是借口,不肯听,不愿听,另一方面却又在意他的不解释,因为不解释意味着不在乎,她一直计较着他的不在乎。
可是事到如今,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她说过了:“常睦,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常睦抬头看她一眼,唇角动了动,仿佛是苦笑,又偏过头去。
秦莫尧终于又问:“如果当年不是陆笙,会这样吗?”常睦生日的那天,是陆笙结婚的前一天,她跟常睦谈过恋爱,上大学之后对还是高中生的常睦提出了分手,后来却放不下对常睦的感情,企图挽回的时候,常睦已经跟秦莫尧在一起。在他生日的那天,陆笙借着醉意主动要求那一夜,常睦没有拒绝,如果没有被她亲眼撞见,这件事永远都会是个谜,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而他们,从此可以各自以为幸福地过下去。
然而终究是给她撞见了,秦莫尧当时只是不敢相信,然而多年以后,她更介怀的,其实是大三那年她出国那段时间,常睦跟陆笙的藕断丝连。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他到底是背叛过她的,他没法否认这一点。以致于她每当回想起她回国后那段时间他对她毫无条件的好,她还蒙在鼓里那样感激涕零,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被欺骗了的傻瓜。也许曹辰峰说的没错,她是头脑简单,不明白过多的美好只是矫饰的假象。
何况,有一个陆笙,难保没有另一个陆笙,多得是女生对他投怀送抱,难道他对每一个都要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绅士风度人文关怀?
感情软弱不懂拒绝是他性格里最大的缺陷,如果说要为之付出代价,他注定从此一生都要失去她。
每次想到这些,秦莫尧都要咬牙切齿痛彻心扉,所以分手那么几年,她一直不肯原谅他,她告诉自己,那无论如何都是永不原谅的!他要一辈子为这件事自责,后悔,后悔一辈子,后悔对不起她,那样,她会不会就好过一些,平衡一些?
她并没有好过一些,或许陆笙的解释确实让她好过一些,但她已知他们回不去,就算重新在一起,他已经失去了她最基本的信任,只要想起那一段,她骨子里都会觉得难受。所以对选择跟曹辰峰结婚,她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就让她主动来个了断吧,每一段感情,都有一段保质期,过了就变质。
然而刚一问出口,秦莫尧就后悔了。果然还是不甘心啊,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在奢求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为自己原谅他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其实是不是陆笙,又有什么区别?她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当我没问。”秦莫尧难堪地别过头去,电梯到了底层停车场,她匆匆往外走,常睦追出来拉住她,“就算已经没有意义了,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吗?”
秦莫尧一僵,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我没法说我跟陆笙毫无关系,我跟她在你之前有过一段,分手是她提的,我心里……多少有点介意。但是那些玩玩的感情都是算不得数的,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妹妹,但是从你说不会玩弄别人感情的那一刻起,我就真的爱上你了,小猫,我没见过比你更较真的人,你不快乐,所以你让我觉得能跟你在一起让你微笑就是最幸福的事。我也以为我可以一辈子让你微笑……陆笙回头找过我,我没答应。生日那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周围很热闹,我有点低落,喝多了……或许该说的陆笙也说了,我不会让她替我承担责任……解释其实是徒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没有拒绝她,就凭这一点,你就可以判我死刑。我以为没事的,小猫,我以为答应了就可以结束,如果你不知道……”
“侥幸是吗?执念是吗?当年如果不是我撞见了,你岂不是要瞒我一辈子?如果陆笙再要求一次,你还要答应吗?如果是我们结婚以后呢?你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终结?常睦,这样欺骗隐瞒我,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别告诉我你抱着她的时候还能想到我,我接受不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秦莫尧的手无力地松开,袋子散了一地,她背过身去捂住脸,激动地浑身颤抖。
怎么还是哭了,就那么没用地哭了,她以为自己放下了,不在乎了,以后跟他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继续做朋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当什么都忘记了,然后重新开始,做朋友,只做朋友就够了。
原来当再次面对当年那个藏起来就自以为不见天日的伤疤,她没办法无动于衷。
没有为难,没有强迫,双方你情我愿,就算早知真相,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依然如此残酷。背叛终究是事实,就算情非得已,就算有诸多借口,谁都没办法抹去这个事实。
“是我错了,所以我一直在忏悔,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可是你从来不肯给我,小猫,如果我早一点解释,结果会不一样吗?”常睦握住她的肩膀,抬手帮她擦掉眼泪,“如果我早一点解释,你还会跟他结婚吗?”
“不要再做无谓的假设,因为没办法重来一遍,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秦莫尧推开他,大步往前走,莫名地恐惧袭来,她手脚冰凉,迫切地想离开这里。
“小猫,我后悔了,就算你会觉得是借口,我也应该早一点解释,就算到结婚前那一刻,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你,说什么也要再试一遍挽回你,我后悔了,我不该就这么放开你……”常睦在后面叫她。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她几乎是吼了出来,背后沉默,僵持了一会,她匆匆走出停车场。
太不同了,他以为只是一次逢场作戏,她却足以因此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就算口口声声说着爱,就算是真的还爱着……太不同了,为什么男人要出轨?为什么?
秦莫尧扶着墙根,低头剧烈地呕吐。
第二天在机场碰头,两人都已经平静,然而各怀心事,没怎么交谈,各自安检,过关,常睦几次想要开口,但见她闭着眼一脸拒绝交谈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睡得不好,有些憔悴,索性戴了副墨镜。飞机遇上气流有些颠簸,秦莫尧忍住胃里的翻腾,难受了很久。后来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却盖了条毯子,她侧过头,常睦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他的双眼皮极深,有四层,她记得很清楚,因为曾经无聊的时候趴在他肩上数过,还开玩笑说那样的眼皮涂眼影最漂亮,往往因此被他捉住了摁在床上欺负一顿。秦莫尧怔怔地看着他发呆,他动了动,她便转开眼去,机舱外是柔软的云,她很想抓一朵过来,然后把自己的心事放在





终成眷属 章节25
上面,随着风飘走,一起烟消云散。
常睦帮她提行李,过了关,她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我顺路送你回去。”他神色平静,两人有默契地略过了昨天的事,只是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客气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这里不比上海,她清楚自己应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再不能像昨日那般肆意妄为。
正争执着,曹辰峰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穿了黑色的大衣,还不知是感冒了的缘故,放佛是瘦了,更显得人高瘦,眉头稀疏的一点痣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冷落。
“你怎么会过来?”秦莫尧吃了一惊,不是说好了不用过来接吗?
“送一个客户回美国,看时间差不多就顺路过来接你,”曹辰峰轻描淡写地一提,化解这种刻意的偶然,望向一旁的常睦,“也从上海回来?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过去帮朋友做点事,小忙了一阵,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不如就今天吧,”曹辰峰看了下手表,“我一会也没事了。”
常睦看了眼一旁神色已经不太好的秦莫尧,笑了笑:“还是改天吧,再约。”他把行李交给秦莫尧,挥了挥手先走了。
秦莫尧庆幸常睦拒绝了,她还没从昨天的情绪里缓过来,仿佛又是伤筋动骨一场,实在没什么心情陪他们吃饭叙旧。曹辰峰收回目光,接过她的行李,两人各怀鬼胎地往停车场走去。
等上了车,曹辰峰仿佛才注意到她:“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比我这个病人还要憔悴。”
他哪像病人了,她看他精神的很,秦莫尧懒得回答他,只问:“感冒好些没?”
“托你的福,还行。”他语气淡淡的,一贯地不耐烦,秦莫尧摸不准他的状况,不过起码他的嗓音确实比前两天要好听多了。
到市中心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吃晚饭的点了,秦莫尧随口问一句:“晚饭要不要在外面吃?”她其实不想煮饭。
“油油腻腻的,没胃口。”
好吧,他是病人,她迁就他:“那我回去煮,你想吃什么?”
“算了,就在外面吃吧,”曹辰峰突然又改了主意,“你不是要买礼物吗,正好今天有空,吃过饭我陪你去。
“不用,礼物我已经买了,”她从后座的袋子里拿出那条围巾,终于有些雀跃起来,“你看看,怎么样?”
曹辰峰愣一下,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去,沉默了很久,才略嫌冷淡的问:“怎么会想到买围巾?”
“冬天嘛,暖和一些,比较实用。”她把围巾又仔细叠起来,放回袋子里。其实是常睦的建议,因为觉得温暖,围巾带来的感觉便是妈妈的温暖,她一听就赞成
“你挑的?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讥诮。
“我什么风格了?”她觉得他话里又开始带刺了。
“华而不实。”曹辰峰侧脸对着她,仿佛嗤之以鼻。
秦莫尧的好心情呈直线下降,不爽到极点:“曹辰峰,你这算什么表情,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
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把他的坏情绪都归结到生病上去。
暗涌
自然是闹得不愉快,晚餐也不去吃了,干脆一起回家。秦莫尧收拾好行李,在冰箱里找到剩余的食材,简单地做了顿晚饭。体谅曹辰峰还在感冒,她特地帮他熬了碗白粥,他却几乎没怎么动,随意吃了几口饭便搁下了,舀了碗汤慢慢地喝。
“前几天去你爸那儿,听芹姨说斑斑送人了?”沉默了很久,曹辰峰突然开口。
“嗯,送人了。”秦莫尧不知他怎么会提起这事,含糊地应了一声,有些怪许芹多嘴。
“送谁了?”
秦莫尧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无关紧要
“一个朋友,省得麻烦芹姨。”她含糊地带过,见他面色有些潮红,有些不放心,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烫:“你在发烧?”
“没什么大碍,”他拨开她的手,动作还算斯文,但是不耐烦的情绪已经明显,一点都不领情。
“前天就在发烧吗?怎么不早说?”像他这种不怎么生病的人,小感小冒反而会很严重,万一转成肺炎就糟糕了。
“我说了没什么事。”他说翻脸就翻脸,推开椅子,起身往书房里去。
习惯了他的一向的不领情和恶劣态度,秦莫尧自讨个没趣,却在收拾碗筷时听见他在书房里咳嗽,终究是倒了杯水,跟退烧药一起,送到了书房。他似乎在发短信,见她进来,便把手机搁下了。
她把体温计给他,“量一□温,把药吃了。”她并没有照顾人的习惯,也不想伺候他曹大少爷,更不想看他臭着一张脸,只希望他的病情不要加重,不然接下来倒霉的那个就是她。
秦莫尧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门子气,有时候她情愿曹辰峰有什么脾气直接发作出来,大家把话说个明白,免得这么憋着各自难受,可他偏偏就喜欢跟她也跟自己较劲。
接下来一周,他的病情果然并没有好转,反而是加重了。秦莫尧知道他完全没有配合,不然一个感冒也不至于弄得那么糟糕。还好烧已经退了,只是嗓子越来越哑,她都不知道他这副状态在公司是怎么开会的。她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生场病跟拔河似的,跟谁都较劲。他对她的关心毫不领情,冰冰冷冷,恨不得让她走远点留他一个人呆着,也不肯去医院。有时候听见他在书房里咳嗽,想开口让他记得吃药,但一想起他那副不耐烦的口吻,又实在不想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苦吃。她一天工作下来已经够心烦的了,回到家里想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却往往被他的态度弄得愈发窝火。
他不需要她,她觉得在他们的婚姻里,他一点都不需要她。
周四晚上回家,苏利英却过来了,她上个月正式退休,于是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家庭工作上。听曹辰峰压抑着咳嗽,苏利英皱着眉把秦莫尧说了一通,从没有照顾好他的衣食起居导致他感冒到他感冒后没有及时照顾导致现在加重,再到厨房里食材太少不能给他补充营养被子太薄不够保暖之类,恨不得把整个家里都按她的意思改造一番,最好把秦莫尧也按她的意思改造一番。最后说到她的晚归,秦莫尧只能解释工作忙碌,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刚结婚的时候她就说清楚了她工作的特殊性,她没办法像个小媳妇一样整天呆在家里帮曹辰峰煮饭洗衣扫地,她觉得苏利英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指责她,对于曹辰峰感冒后的照顾她已经仁至义尽,无奈他不领情,她有什么办法?
她终于知道曹辰峰别扭迁怒的性格遗传自谁,那跟苏利英是如出一辙。
苏利英在长篇大论之后终于总结,“改天我跟你爸说说,要不要帮你换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反正事业单位性质都差不多的,起码找个作息规律一点的,不用上夜班,”
只是婆媳而已,秦莫尧跟苏利英并没有什么感情,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一再忍让,但是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苏利英也没什么资格这样要求她,她有些生气了,“妈,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没打算要换。”苏利英本身也是女强人,过去一心扑在事业上,将心比心,现在却用不同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果然到底是媳妇,不贴心,为了自己儿子着想,让她牺牲一些也无所谓。
秦莫尧踢了一脚一旁沙发上没事人一样看报纸的曹辰峰,他抬头看到她的眼色,咳嗽了声,终于哑着嗓子说:“妈,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忙过来的嘛,工作的事情您让她自己拿主意,不要插手。”
苏利英见儿子发话,面色到底缓和了些,“就是过来人我才要提醒你们,女人事业和家庭要兼顾,家庭还是更重要些,我是不想你们以后后悔。”
秦莫尧心情低落到极点,为了避免接下去的谈话更加不愉快,她先回房去洗澡。苏利英帮曹辰峰煮了一些止咳的枇杷叶糖水才回去。秦莫尧越想越不爽,索性把房门反锁了,一点都不想再见到曹辰峰。
第二天台里中层竞聘过去投票的时候遇上童若霏,照例是客气地打招呼,秦莫尧看她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羡慕的同时心里不由酸涩,她为什么要结婚呢?结婚后,她不得不应付阴晴不定脾气古怪的丈夫,还得预防时不时突然袭击强势迫人的婆婆,还有因此带来的不可避免却叫人心生疲惫的人际交往,三姑六婆、叔公舅公、红白喜事、婚丧嫁娶……原本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两个圈子,却因为一场婚姻,全部被关联在一起。
她要记住他裤子的尺寸、领带的颜色、忌口的食物、搭配的习惯,她最好还要去讨好她的婆婆,记住她喜欢的食物和衣服的偏好,顺从她种种把为他们好当作借口的要求。
她从十岁开始就不会去讨好人了,秦莫尧真的觉得自己应付不来,尤其是曹辰峰很多时候并没有一起站在她身边。有时候回头想想,她到底还是把婚姻想得太简单了。
她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结婚吧。
如果没有结婚,一个人单身着,或者就那样不婚不恋着,忙的时候各自忙碌,空的时候偶尔相聚,靠自己养活自己,谁也不牵绊谁。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关系。
还是单身好!秦莫尧叹了口气,单身多好!
下午接到曹辰峰的电话:“方不方便回来帮我找一下护照?”
“不在床头的抽屉里吗?”
“找过了,没有。”
“要出差?
“嗯,马上走。”
幸好刚录完节目,为了避免他翻箱倒柜浪费时间,秦莫尧还是开车回去了一趟。她在衣橱下面的抽屉里帮他找到护照,估计是收拾衣服的时候一时顺手塞了进去,难怪找不到。
他在一旁收拾行李,她把护照递给他,“去哪?”
“北欧,大概半个月。”他接过来,合上箱子。
“那边天气冷,你感冒还没好,多带点衣服。”
他点了点头,两人站在房间里,一时竟无话可说了。她从上海出差回来后,因为他感冒发脾气的关系,两人一直处于这样冷冷冰冰的状态,彼此都是眼不见为净,多是晚上匆匆见一面,交流都少得可怜。现在难得大白天独处一室,又是他要走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好。
顿了顿,曹辰峰抬手看了看手表,“耽误你上班了,你先走吧。”
秦莫尧想说句一路顺风又觉得太勉强,似乎夫妻间不该说这么客气的话,又说不出“我等你回来”这样矫情的话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回到玄关换了鞋出去。开门时,她想起什么,回头问客厅里喝水的曹辰峰:“周日你姑姑约了过去吃饭,似乎还是很重要的事,你出差的话,最好给她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曹辰峰把杯子搁在茶几上,抬眼看她,眼里神情冷落,跟外面的空气一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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