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罪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黯香
她一直认为这些跟自己的心情有关,十几日的光景,她由得他的宠到被陷害被他猜疑,仿佛有了上天然后入地的感觉。所以这段日子,她始终没有什么胃口的,估计是这样的折腾,让她的胃开始抗议起来。
倒一杯青梅酒,她放在唇边浅尝,努力回忆着在玉峰山的日子,采药,酿青梅酒,吹箫,起舞,似乎哪里都有师兄的身影。
她记得有一次和师兄去玉峰山顶摘草药,下山的时候下了大雨,师兄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衣顶在她头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跑进一个山洞……那是师兄一次吻她,也不算吻,只是轻轻的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远远没有那个男人的吻那般霸道火热,也没有那个男人那般令她脸红心跳。只是浅浅的娇羞,过了几日就忘了,可能是她已习惯了师兄的存在。
今日,这带着酸涩的青梅酒,有玉峰山的味道,所以让她陡然想起了山洞里,师兄的那个浅浅一触。
她望着窗外那株在风中摇曳的紫薇笑了,十五年的依托,她终是看到师兄娶了别的女子,一个跟玉峰山上的她十分相似的女子。不管师兄是何种原因要娶那个女子,他终是断了她回玉峰山的路。
一阵大风,扫起地上的层层沙土,窗前的紫薇剧烈摇晃起来。
她揽衣站起,才现天已暗沉了下来,有着风雨之势。
“姐姐,外面要下大雨了。”小姝手上抱着一叠干透的衣物跑进来。
“那别再出去了,这天沉得厉害。”她接过小姝手上的衣物,细心折叠起来。
小姝撇撇嘴:“我自是不会再出去,除非我想成落汤鸡。只是那寡情王爷,眼见就要下雨了,他还备了马车出门,不知道是何急事呢。”
“估计是宫里出了事。”玉清淡然,毕竟是皇室的人,终是与那王宫息息相关不是。
“姐姐可了解王爷呢。”小姝打趣,“连王爷此刻要去哪都会知晓了。只是那王爷终是做过一些误会姐姐的事,是不能说原谅就原谅他的。”
玉清淡然的脸上涌上些许落寂,有些被这个小丫头说中心思。
她用浅笑掩住心绪,将折叠好的衣物交给喋喋不休的小丫头,“取放在柜里吧,然后来陪姐姐饮些青梅酒可好?”
小姝求之不得:“那可好,小姝最爱喝姐姐酿的青梅酒,而且还是跟姐姐一起喝。”遂抱了衣物往衣柜而去。
玉清则是细细斟了两杯青梅酒。
一阵风卷云涌,只见那天泽国的京都上空密密压了一层厚重的迫人乌云,顷刻便是电闪雷鸣,遣散了满满一街的人群。
只见那空旷的街道上急驰着一辆华丽的皇室马车,那“腾腾”的响亮马蹄在清冷的街头,在雷鸣的间隙,显得异常响亮急促。
车内的男人沉重着一张俊脸,碧水寒潭的幽深黑眸微眯,英挺的剑眉形成一个深思的弧度,薄唇紧抿。再细看一些,只见那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隐隐有着胡渣,给那张成熟的俊脸添了几分味道。
只可惜,他的神情是沉重的。
他是刚刚接到宗人府那边的消息,说是打算招供的惟一刺客突然在昨夜用药、迷晕了所有看守的侍卫欲逃遁。
用迷、药?将他关押在这宗人府守卫森严的地牢,任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除非是地牢里有了混进来的奸细,他才会有机会弄得那迷、药。也说不定那个暗中的人也是做了手脚的。
于是,他顾不得天色骤变,欲赶去宗人府。
他赌,今晚他的同伙会现身出来救他。
利眼眯起,他顷刻有了嗜血的光芒,这群三番五次刺杀他的乱党,这次他一定会直接让他们去地府快活。
马车在宗人府前停下,他和程峻下了车,刚走进府内,便是一阵倾盆大雨。
他们往宗人府的地牢而去,闪电照亮他们高大的影,在这肃穆的宗人府,显得有些悚人。
牢内,火影重重,照亮每个侍卫的脸。b
侧妃罪 章节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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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的,看守侍卫的数量加了一倍,只见每个人正襟危站,目视前方,有着十二分的警惕。
皇甫律冷冷看一眼,走进去。
关押那个刺客的牢房与其他牢房隔得很远,是一间独立的最里间的阴森牢房,牢外,自是围守了大量不敢有一丝松懈的侍卫。
阴暗中,只见那个囚犯悠闲的躺在乱草上,不吭一声,再无以前的惊慌。见了门外的人,眼皮也不抬一下。
“打开!”皇甫律吩咐狱头。
“是。”狱头取了钥匙快的打开牢门,却仍是细心守在外面,以防万一。
“你倒是神定自若了,是在等着他们来救你吗?”皇甫律负手而立,对躺在地上的人冷笑。
乱草堆上的人连忙坐起身子,在阴暗中极力掩住他转瞬即逝的惊慌。他道:“不知王爷深夜来此是要审问什么呢?我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语气倒是坚定了起来。
皇甫律再次冷笑:“果真是有了救星,瞧这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底气!要不要再尝尝本王的长鞭呢?它绝对能让你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暗影中的人影瑟缩一下,却仍是咬定:“即使你今日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再说只言片语,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很好!”皇甫律狠道:“今日本王就让你知道你今日会怎么死!”
片刻,便见那始终跟在他身后的青衣男子走了过来,冷着一张脸,渐渐逼近暗影中的人。那刺客终于慌了:“你要做什么?”却是颤抖着身子一个劲往角落缩。
青衣人走至他面前,突然一把抓起被废了武功的他,冷着脸不置一语,抬起掌,对他颈脖便是狠狠劈来……
磅礴大雨,电闪雷鸣,宗人府内的树木在闪电雷鸣中显得愈加阴森起来。
雨中,两个灵活的黑色身影贴着墙壁往地牢门口猥遂而来。
身轻如燕,神出鬼没,门口的两个侍卫来不及反应即刻便被他们用掌砍昏过去。
他们走进牢内,火光下才见得那是两个瘦小灵活的身影,利索从袖中取出一颗迷雾弹,静静点了扔进牢房深处。
片刻便见得地上躺了一地瘫软下去的侍卫。
黑衣人得意笑了,兀自取了狱头腰间的钥匙往那间独立隔开的牢房而去。
在看到乱草堆上背对躺着的身影,双眼里涌上丝丝狠毒。
他们打开牢门,一步步地上的人靠近。
直到一步之遥,却是陡然抽出腰间的软剑,狠狠刺向躺在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即刻感觉到那迫人的危险气息,他利索的翻身跃起,转过脸来。
“怎么不是贾琉,你是谁?”黑衣人大惊,手中的软剑仍是刺向面前的男子。
“是将你们一网打尽的人!”这时他们的身后陡然出现一道冷若寒霜的语。
两人停止对程峻的攻势,转过身子来。
便见得皇甫律一脸冷寒站在牢门口,眼里闪着噬血的光芒。
“本王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今日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说着,那灵活的软鞭已向两个黑衣人逼近走,招招不留情。
两个黑衣人拿着软剑躲闪起来,其中一人道:“姐姐,我们中计了!”分明听得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知道。”另一个黑衣女子已在困难的阻挡着程峻凌厉的招式。
皇甫律逼近他们,软鞭在他的手上灵活自如,把那两个黑衣人逼得步步后退。
他看着她们露出面纱后的脸,惊吼:“是你们!”不是焦如序的人吗?
两个女子边微弱的挡着男人的招式,边渐渐往门口移。
“姐姐,我们走!”女子大叫一声,突然扔下一颗烟雾弹,转瞬逃出牢房。
皇甫律追上去,出了牢房,便见得两女子跃上屋顶,冒着倾盆大雨,欲往宗人府外逃遁。
稍一运气,他毫不犹豫飞身进磅礴大雨中,随着女子跃上屋顶,而他身后,程峻随后跟上。
转瞬,他站在了欲逃遁的两人面前,薄唇轻吐:“想走,没那么容易!”
即刻,长鞭出手,磅礴大雨丝毫不影响那度,如空中一闪而过的电光,甩了个女子措手不及。
“啊……”只听得两声惨叫,两个黑衣女子的身子如麻袋般被甩落屋顶,下一刻狠狠跌落在积满水洼的地面,哀叫不已。
皇甫律收回软鞭,轻轻飞落屋顶,冷睨一眼地上的两个败将,冷冷吩咐:“将这两个红衣圣的人给本王带回王府!”
雨仍是下个不停,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那电光更是给这雨夜增添了几抹凄厉。
玉清躺在床上,头一次惊觉这雨夜的可怕。
一声响雷,随之一道闪电,把那窗外的树影照个透彻。
在那窗户上,投下一副鬼魅的影。
她蜷了身子,连忙闭了眼,将锦被从头盖到尾,拒绝去看那窗户上的鬼魅影子。
良久,雷电不停。
锦被中,她已有些香汗淋漓,却仍是止不住那响雷入耳分毫。
她不得不忍住闷热,继续躲在锦被中,期盼着这雷电快些过去。
这时,她陡然听得门扉一阵轻响。
她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刚才,外面是有人吗?
躲在锦被里细听,却又分明没有了刚才的声音,只有那不绝于耳的雷声和雨声。
她安慰自己,刚才的声响是她神经过度紧张,所以产生了错觉。
刚安慰完,轻掩的窗扇立即“吱呀”一声被推了开,随后便是一阵轻步。
天啦,果真有人。
她捏紧锦被,全身颤抖起来,始终不敢把头伸出锦被外。
刚才她应该把那窗户关紧的,她应该让小姝陪她睡的。
现在怎么办?会不会是那窗户上的鬼影?
天啊,谁来救救她?
脚步声在她床前停下,然后她感觉头上的锦被被掀开。
“呜,不要,你走开!”她如惊弓之鸟拉紧锦被不让对方拉了去,看都没看来者,然后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要……”她吓得泪珠已含在了眼里。
来人一把抓住她慌乱的拳头,低吼:“是我!”
她抬起来,当看清来者的面容,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劲腰,眼泪也终是忍不住落下来:“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皇甫律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哑:“把门锁上是不想让本王进来吗?”不等怀中的女子回答,而后又道:“是该锁上,连窗也该锁上的,如果今夜来的不是本王……”
玉清自他怀里抬起来,清醒了一些,她道:“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对吗?”
皇甫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更搂紧一些:“是我错怪你了,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你的罪,如果没有风,我估计会让怒气埋没我的理智。”
玉清再次自他怀里挣脱出来,突然将身子缩到床里,对他冷道:“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从害煜儿,打情儿,到与表哥的事,皇甫律,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这一刻,她陡然有了前所未有过的委屈,原来她终是在不争气的盼着他跟她道歉的这一天呵。
其实她细心的察觉到他用了“我”而不是“本王”,而且也嗅到他字里行间的悔意与怜惜,却偏偏忘不掉他曾带给她的痛。他的不信任,已经深深刺伤了她。
皇甫律看着床里侧的她,碧水寒潭的黑眸更加幽深,他只是看着她,柔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反省我自己,反思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我怕你不能原谅我,所以不敢来找你……”
玉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真的是从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嘴里说出的话吗?他居然说了反思,说了原谅!那张长年冰霜的脸,此刻又布满了她那熟悉的柔情。她看进那双眼,找到了她熟悉的火热,她相信那双眼,却又退却着,害怕再次被他扎伤。
所以,她只是抱着自己的肩膀,轻叹:“镜子碎了,即使粘合也会有裂痕。”
皇甫律看着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她,静默起来,眼里满是痛苦:“我知道。”
这时,又是一阵猛烈的雷鸣,“哗”一声,伴随着刺耳的闪电,仿佛要劈开整个夜空,窗外的雨,亦,更是急促倾盆起来。
一阵风,狠狠刮开那轻掩的小窗,吹落架上的一只小玉瓶。
“砰”,玉瓶的碎裂声,染上那响亮的雷鸣,窗外树枝摇曳的鬼影,把榻上的女子吓得尖叫起来。
“不要……”她惊呼一声,已顾不得退却,条件反射般扑进了男人怀里,在那片温暖里寻找安稳。
“别怕。”皇甫律搂紧她,心里全是心疼。他抱紧她颤抖的身子,将她的螓抵在自己胸前,怜惜道:“玉清别怕,有我在。”
雷声过去。
玉清从他怀里抬起一双泪眼:“我也不知道今夜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孤独?我……”已是有些哽咽,泪落的更凶。“皇甫律,我……”
皇甫律轻柔为她吻去眼角的泪珠,捧着她的脸,低哑:“你不会孤独的,我会让你做本王的正妃,只要你一个人。”
说着,薄唇已是压下,给她一个承诺的吻。
玉清震惊在他的那句“我会让你做本王的正妃,只要你一个人”中,这个男人居然对他许出了这样的承诺,他是彻底放下了孟素月吗?
他的吻惩罚似的啃咬她,却又承诺般的轻柔。一瞬间,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深情。
她的泪落得更凶,闭了眼,颤抖的回应着他逐渐激烈的吻。
她终是要湮灭的,这一刻,她相信他的承诺,因为她相信那双眼。
在这雨夜,芙蓉帐里湮灭的,有她,亦有他。全本 anben
第073 前缘难续
一庭秋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naben!
昨晚的雨,将整个院里的紫薇摧残了一地,满地的红花,躺在被雨水冲刷过的地面,有些凋零。再见那枝桠,亦是断了几枝,在破晓晨光中袒露着那惨不忍睹的断裂新痕。
一院大雨洗刷后的明净,一地狂风肆虐后的凋败,和着大雨初晴的朝阳,偏偏便是那般清新宁静。
主卧房的门并没有开,也听不得里面有任何的声响,静静的,似是主人在晨睡。
再见那芙蓉帐飘动,隐约可见两条绞缠的身影。
男人高大修长的身躯紧紧裹着女子的娇小玲珑,一黑一白,一刚一柔,深深的嵌合,毫无缝隙,明显有着欢爱后的痕迹。但见女子
侧妃罪 章节59
一肩乌黑亮丽的青丝,垂落雪白的背部和臀部,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亦是万种风情。
她是熟睡着的,双眸微翕,形如羽扇的长睫盖住眼皮,在眼睑下投射出一道阴影,却见得那片阴影下泪痕犹新。再见那张性感娇唇,微微肿起,散着诱人的粉嫩光泽。
“恩——”她轻吟一声,如小猫般窝进男人的胸膛,却并没有醒。
男人搂紧她,薄唇轻轻吻上那双眼,然后往下,吻去那泪痕,一路不停,最后攫住那嘤咛的樱唇,深情吸吮,大掌在那玉背翘臀上爱怜的抚摩游移……
渐渐的,他的鼻息浓重起来,却陡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放开粘在她玉颈上的火热薄唇。
今日,他有更重要的事做,那就是向母后禀明此事。之后,他和她就有了一辈子的缠绵,也不必贪恋这短暂的甜蜜。
他漆黑狭长的眸微微弯起,轻笑,带着幸福。遂万般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软馥芳香,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兀自下榻穿衣。
“玉清,等着我。”他再次在女子额上印上一吻,然后拉开门扉静静离去。
等到室内再也没了声响,榻上熟睡的女子羽睫轻颤,睁开眼来,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分明带着晶莹。他叫了她“玉清”,叫她等着他。等着他来娶她吗?
她如何能忘昨晚他所说的一切,他爱了她一晚上,用行动表明他的决心。用他的火热爱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耳边不停的轻喃:“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做我的女人。”那般霸道,那般缠绵,融化了她,柔了自己。
可是,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好怕他给她的幸福再次只是昙花一现,让她抓不住点滴,伤了自己。
她坐起身来,用双臂抱了自己,将头搁在双膝上,心头有些乱。
这时心口又是一阵恶心,她连忙扑在床沿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胃得肝肠寸断。
干呕过后,她虚弱的躺在睡榻上,静静看着帐顶。她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她难受。
“姐姐。”小姝走进来,有着小小的惊讶:“昨晚姐姐没有锁上门吗?怎么门是轻掩着的?”当看到床上面容惨白的女子,更是吓了一大跳,“姐姐,你的毒又了了吗?脸色好苍白。”
说着,已是朝睡榻急奔过来。
玉清反应过来,连忙笑了:“姐姐没事,心口不痛。”
她若无其事的下榻穿衣,整理好妆容,然后道:“今日我们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
“太好了,姐姐,关在这个园子里实在是有些闷,小姝早就想出去玩玩了,今日天气正好。”
凤鸾宫内,皇甫律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一身雍容华贵的窦太后保养极好的白净脸上也有怒意。
“律儿,母后可以答应你任何事,但独独这件事不能允了你。”她说得坚定,也有些语重心长:“律儿,你别忘了她的父亲曾经想背叛我们皇甫家,何况,哀家决不能接受一个名声受辱的儿媳。”
“母后,她不是焦玉卿,她是另一个女子,而且以前的事,一直是儿臣误会了她。”
窦太后细眉一挑:“另一个女子?难不成是哀家老眼昏花将她错看成焦玉卿?”语里满满全是讽刺。
皇甫律试着解释:“她的确是焦玉卿,但她的魂魄是另一个女子。儿臣也知道这是很荒唐的事,但,她真的不是焦玉卿,她是玉峰山上的苏玉清。”
“玉峰山?苏玉清?”窦太后语气急转,陡然对这个问题来了兴致,凤眼里隐含寒光。
“是的,母后。她是个很淡然的女子,儿臣想娶她为正室,从此不再娶。”皇甫律定定看着自己的母后,再次有了坚决。
窦太后轻叹一声:“既然律儿这样说,哀家自是相信。律儿,当初你娶素月也是这般执拗,哀家拦都拦不住你……当初将焦玉卿取你做侧室,实为哀家做的一件错事,所以最后才有了这样的结局。”
“母后……”皇甫律突然有了伤怀,素月,他是准备将她埋进心底的,不曾想母后今日提起了当年的往事。“母后,儿臣只后悔不曾和素月远走高飞。”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只想疼惜另一个女子。
“律儿,即使她是苏玉清,哀家也不能让你娶她。”
“为什么,母后?”皇甫律俊脸上有了痛苦之色,他不能明白母后为什么始终要反对他的婚事。
“她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哀家不能就这样让她入我皇甫家。何况,这册封典礼是要召告天下的,如果让百姓知道你堂堂硕亲王爷要将叛臣之女册封为正室,是会让天下贻笑大方的。”窦太后语重心长,“律儿,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皇甫律剑眉一皱,对母后的顾虑有些不满。他道:“既然她是儿臣中意的女子,儿臣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更何况,她并不是焦玉卿。”
窦太后终于怒了:“律儿,哀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皇甫律冷下俊脸:“儿臣绝对会封她为正室,召告天下,她是儿臣的女人。”
窦太后静默下来,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盯着儿子半晌,突然软下语气:“要封她可以,但必须在抓出这次的乱党之后。”
皇甫律亦沉静下来,既然母后做出了让步,那他也不必这般急切。在他的心中,母后和她,都是重要的人。所以,他才会来征求母后的同意。
“儿臣叩谢母后的圣恩,儿臣退下了。”他道,打破了与母后之间的僵局。
“去吧。”窦太后灼灼看着转身离去的伟岸身影,凤眼里有了沉思。
夏末的天,仍是有些燥热。大雨初晴的天,烈阳如炙。
酒楼林立,小摊贩络绎,布庄,金店,胭脂斋,一片繁华尽收眼底,小姝细心为玉清撑着伞走在大街上,她们刚刚购了一些女儿家东西,玉清便觉得疲乏了一些。这次出来本意是散散心的,却终是冲不去心中的烦躁,反而疲累了下来。
“小姝,我们进去歇歇吧,累了。”她看着面前的一间茶楼道。
“恩,这天实在是有些热。”小姝娇嗔。
两人走进茶楼,在二楼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
马上就有伙计拎了一壶茶水和一碟瓜子过来,说了声“客官慢用”便退下了。
小姝拿帕扇着风,小嘴抱怨:“没想到今日天这么热,本以为昨夜一场大雨,今天应该凉爽些的……”
玉清静静斟着茶水,眉头都不皱一下,将小姝的抱怨听进耳里。
“喝吧。”她将一杯茶水递过去,然后望向窗外,“这里的视线不错,可以看尽长街。”
小姝随着看过去,却是惊叫一声:“呀,那个不是姐姐的师兄吗?他也往这茶楼来了呢。”
玉清连忙在人群里搜寻着,果真见到师兄背着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往这茶楼而来,而那女子的手上还握着一支糖人。
稍倾,两人上得二楼来。
男子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玉清,惊讶一下,往窗边而来。
“清儿……”他将背上的女子放在凳上,叫了玉清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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