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罪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黯香
等到脚步声离去,玉清的肩膀松懈下来,却是陡然瘫软在坐榻上,一脸忧伤。
“他走了。”秦慕风走进来,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既然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为何还要这样折磨彼此?”
玉清望着窗外那片葱翠,目无焦距:“因为害怕。”
秦慕风随她看向那片美人蕉,他懂的,因为受过伤,所以害怕伤痛。而她,在躲避。
他默默看着她,问她:“如果秦大哥现在带你走,你愿意跟秦大哥一起走吗?”
玉清看向他:“秦大哥?”
秦慕风笑谑:“一起浪迹天涯如何?这是离开他的最好办法。”
“秦大哥我……”玉清重新将视线放回那片葱翠的美人蕉上,眉心蹙起。
“小傻瓜,秦大哥是说笑来着,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走呢?”说着,他惬意的坐下,“来,我们再来喝几杯,这青梅酒果真是让人上了瘾……”遂兀自斟了两杯,举起一杯,一口饮尽。
玉清在他对面坐下来,眼里的忧愁更甚。
等到天暗下来,玉清送秦慕风出大门。
两人走至别院大门,才现门口默默站了一个高大身影。
秦慕风挑眉,玉清蹙眉。
男人转过身来,眼眸一暗,身侧的拳握得死紧。
秦慕风邪佞一笑,突然将俊脸靠近玉清,长指也跟着抚上她的容颜:“玉清,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拿下。”
玉清信以为真,将小脸抬高:“在哪里?秦大哥帮我拿下来吧。”
秦慕风眼里的邪佞更深,在听到远处“喀嚓”一声脆响后,那长指在那张绝丽容颜上停住,他笑道:“是秦大哥看错了,原来没有东西,”然后一脸戏谑看向台阶下那满脸醋意与怒气的深色锦袍男人。
玉清这才明白过来。
她看一眼台阶下满脸怒意的皇甫律,然后对秦慕风道:“秦大哥,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山庄吧。”
秦慕风兀自笑了,反倒将玉清往门内推:“你先进去,我想某人有话要跟我说。”
玉清担忧看一眼,终是静静走进院内。
等女子走进去,皇甫律突然上前一把抓住秦慕风的衣襟,怒吼:“秦慕风,你故意的!”
秦慕风扯开他的手,笑道:“何必动这么大怒,我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如果哪一天我真把玉清带走了,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皇甫律剑眉跳动,利眸冰冷:“你敢!秦慕风,你要是敢带走她,我会跟你拼命!”
秦慕风笑得更大声,俊美妖绕的面容带着些许落寞,顷刻,他沉声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吗?因为她还没有对你死心,她的这里还有你。”他推推自己的心口,“她终是放不下的,你明白吗?”他终于对皇甫律吼:“因为你给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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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了,她在躲避。你这个只会伤害女人的混蛋!”说着,已是一拳砸过来。
皇甫律的俊脸即刻被打偏,嘴角流着血,他用掌静静拭去,并没有还手,他道:“我会在这里等到她原谅我为止,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她,不让她再受伤。”
秦慕风看着他坚决的眼,沉静下来:“希望是如此。如果你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我敢保证我今天的话不是玩笑。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会让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你慢慢等吧,我就不陪你了。”
说完,他深深看这个好兄弟一眼,潇洒离去。
是夜,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别院门口站了整整一夜。
“姐姐,想不到那个王爷居然在门口站了一夜。”清晨时分,小姝进门的一句就是这句话。
素衣女子早已在窗边坐了,破晓晨光透过纱窗投射在她脸上,照出她的些许憔悴。看样子,昨夜她也是个不眠夜。
她不语,只是静静绣着手上的小孩衣物,却见那拿着绣花针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姐姐,千万不要原谅那个寡情王爷,他太可恨了,就让他站个够好了,姐姐你不要回去见他。”
女子仍是不语。
这是门口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素衫老妇人出现在门口。
“凤姨。”女子终于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她。
“清儿,原来他真的来了。”容凤娘坐下,一脸急色。她一把抓住玉清的手,急道:“清儿,你千万不要再回到他的身边,他不适合你的。听凤姨的话,带孩子好好待在庄主身边,庄主他才是个好男人。”
玉清回握住凤姨的手,淡道:“凤姨不要为玉清操心,玉清知道的。”
遂不再谈这个话题,拿起完工一半的小孩衣物给老妇人看:“凤姨,您看这百合绣的怎样?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我就让她穿这件衣物。”
容凤娘不得不接过,细细看了,道:“这百合淡雅,很适合女孩。不过清儿,你要听凤姨的话,不要再跟那个男人有牵扯……”
玉清拿过小孩衣物,低头继续绣那朵百合。
“清儿,凤姨也不再多说了。你自己要有分寸。”容凤娘重重叹息一声,然后对旁边的小姝道:“小姝,炉上的汤估计好了,你去端来吧。”
“嗯。”小姝乖巧的退出去。
…… ……
夜里,玉清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是四夜了,她知道他仍等在外面。他在外面守了四日四夜,她没有踏出别院一步,秦大哥这几日也不再来,凤姨和小姝督促着她喝补汤,几日的苦口婆心。
她又如何不能明白凤姨和小姝的苦心?
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她彷徨了。
这个孩子,他定是会接受的。而她,能自私的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吗?
满脑子的思绪,她终是起身下榻,走出门来。
夜空是阴沉的,没有一颗星子。
她无意识的走着,想着,走了一段路,才现走的方向是别院大门。
心口一嘁,她仍是朝前走着。
大门口,她从门缝里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似一棵青松伫立在那里。一身合体藏青色锦袍,一脸孤寂与执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灼灼望着她这个方向。
她的心跳猛然加起来,遂即刻转过身去,往回疾走。
她几乎是逃进自己的房里的,如一只惊慌的小兔。
等进了房,她将背靠在门扉上闭了眼,欲掩住心中的那份悸动。
稍顷她贝齿紧咬,睁开眼来,却见那眼中即刻有了决绝。
要等就让他等吧,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心软。
别院大门口。
夜风撩起男子锦袍的一角,亦吹乱他的长。
男子一直是一动不动的,宽厚的背挺得笔直,如一棵伟岸的青松。
他利眼如钩,剑眉飞扬,带着七分傲气。却见那汪碧潭载满忧愁,薄唇干裂,硬是给那身伟岸染了几分憔悴。
整整四天四夜,他滴水不沾,粒米未进,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身后的随从早被他遣了去,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在夜色下形单影只。
他一直是紧紧盯着那紧闭的门扉的,一直渴盼着能有个素衣女子从门内走出来。
却终是让他等不到,因为这扇大门始终没有被人打开过。
他的心越来越凉。
而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门内似乎有人从门缝望着他,却是昙花一现的时间,在他还来不及捕捉到对方的气息,那人便离了去。
会是她吗?还是他的错觉?
“轰--”这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闪电划破夜空。
他抬起头望天,才现夜空中的乌云已沉沉压了下来,接着一阵飓风,扫起地上的片片落叶。亦,吹乱了他一身。
他淡淡看一眼,仅仅是一眼,便在电闪雷鸣中继续将视线投向那紧闭的门扉,伟岸颀长的身躯仍是站成一棵松。
顷刻,倾盆大雨而至,快在天地间积聚成一个密密雨帘,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他的衣衫被雨水湿透贴合在那精壮的身躯上,雨珠顺着丝滴落在轮廓分明的俊脸,连绵不绝。长睫上水珠扇动,滑下眼睑,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此刻,他站在雨帘里,心明如水。
这冰冷的雨水冲刷的不仅仅是他的身子,还有他的心。
“王爷。”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突然出现在身后。
“说。”雨中男子并未回头,身子仍是保持着一动不动。
“王爷,焦如序抓到了。”
男子终于回过头来,俊颜在雨帘中隐约模糊。
“现在带本王过去。”
“是。”
两个身影顷刻消失在密密雨帘中。
这夜的雷电并没有那夜般吓人,短暂的电闪雷鸣后,便是飘泼大雨,迅猛而急。
玉清从屋里拿了两把油伞,撑起一把,急急往雨中而去。
她踉跄着走向院门,顷刻便被大雨淋湿了她的裤角和绣花鞋。
等走到门口,她的身上已湿透了大半。她拿着油伞,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此刻的他应该湿透了吧,这么大的雨,他经受得住吗?他会认为自己在关心他吗?
罢,想那么多做什么,只是给他送把伞而已,送完她就走。
半晌,她银牙一咬,打开门来。
而门外,并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一片茫茫雨帘。
手中的油伞轻轻飘落地面,她的心霎时凉了。
原来他的执着终是抵不过这场大雨啊,这几日的痴守原来还是假的。而更可笑的是,她还想着为他送伞,担心着他受不受得住这大雨。
走进雨中,她分不清脸上的湿意是雨水还是泪水。
翌日,大雨停了,晴空万里,而她,染了风寒,咳嗽不已。
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她面前,然后是小姝抱怨的话语:“想不到那个男人连这场风雨都受不住,还说要守着姐姐呢。”
她的眼黯然下来,遂接过汤药,皱着眉,一口气饮后,然后是满嘴的苦涩蔓延。
“吃颗酱梅吧。”凤姨递过来一盒她们自己制作的酱梅,一双饱经沧桑的老眼里满是担忧。她道:“幸亏只是轻微风寒,若是再淋会雨,恐怕连肚中的孩子也有了危险。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玉清将身子靠在床柱上,捻了一颗酱梅放进嘴里,不知酸甜的味道,心却为凤姨的话感到更加苦涩。
昨夜的事是她太傻了呵,她怎么可以单凭那几句话就看到他的真心呢。他的执着原来终是抵不过一场大雨,可笑!
她闭眼,忍住头痛及心痛。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丫鬟跑进门来,报告着:“一个叫孟素月的女子说要见玉清小姐。”
玉清陡然睁开眼来,孟素月来了?“让她进来吧。”
“是。”小丫鬟领命而去。
顷刻,便见小丫鬟带了一个女子进来。一袭简单灰衫,一脸清冷,后面跟着那个冷脸秋娉。
孟素月进来,先是向容凤娘问候了一声,便向玉清走来。
玉清看着她,心头复杂。却见孟素月轻轻问候她:“听说你染了风寒,现在可有好一些?”
“并无大碍,坐吧。”玉清淡淡道,然后礼貌的起身来,陪孟素月坐到窗边。这时小姝和凤姨已静静走出房去。她心头明白孟素月定是有紧要事找她了。
只听得孟素月对身后的秋娉道:“秋娉,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玉清说。”
那冷脸秋娉冷冷看玉清一眼,这才肯退出去。
玉清对这一眼,感到慕名反感。
她静静看着孟素月,等着她开口。
“玉清,回王府去好吗?律他需要你。”孟素月终于柔柔开口了。
玉清诧异看着她,黛眉微蹙。为什么这个女子要再次说这些话?难道她不爱那个男人吗?
她冷道:“不,他不需要我,他只要有你就够了。”难道不是吗?昨晚又是昙花一现呵,而且总是在这样的雨夜。
孟素月看着玉清,脸上隐隐有了忧伤,她低喃:“我和他是过去的事了,也许他曾经喜欢过我,可他现在爱的人是你。他爱你,所以才会一次这般执着的等在你门前。他从未这样等过我的……”
玉清冷笑:“那些,不过是他的空口誓言罢了,却终是抵不过那场大雨。”所以,她再也不会奢求的。
“玉清。”孟素月声音激动一些:“他没有不等你,而是去了趟宗人府,在回来这里的路上晕倒了。你知道吗?他四天未进食,不眠不休,而且在这大雨里淋了那么久,这样下去,即使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垮的,更何况他的毒作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玉清心头一跳,突然涌上一丝欣喜。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而放弃她。
“他现在昏迷不醒,梦里全是你的名字。所以,我今日来,是想接你回王府看看他,你愿意吗?”孟素月真诚的看着她,带着希冀。
“为什么?”玉清再次为这个女子感到不可思议,“你不是也爱着他吗?为什么要将他往我身边推?”
孟素月将视线转向窗外,默默看着那片美人蕉,半晌才道:“因为他爱你,你也爱他。”
玉清再次踏进了那块伤心之地,一样的景致,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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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往事。果真是物是人非的。可是又是谁非呢?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只是回到了原点。毕竟,这里是他和孟素月的曾经。
孟素月带着她往孤鹜居而去,她站在站口,心微微的痛。
只要想到他每夜拥着孟素月在这里缠绵,她就心痛难忍。她终是没有勇气走进去的。
所以她不得不转过身子,准备逃离。
孟素月拉住她,“既然来了,就进去吧。他现在需要你。”
她看着这个女子,心头复杂万分,怎么可以有女子如此大方,可以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推向别人?而她苏玉清却因为他和这个女子,痛得死去活来。
她和孟素月现在的场面,分明是可笑的呵。
她苦笑一声,向院门口走去。她终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的。
“玉清。”这时背后传来秦慕风的声音,有些焦虑:“玉清你进来!”
玉清转过身子,看到一身素袍的秦慕风大步朝她走过来,俊脸上带着焦急。他一把拉起她的手,便往屋内走,“你来看看他吧,玉清。”
玉清终是被拉进去,才现屋内的摆设变了,已不是当初的样子。
而那个男人正躺在床上,星目紧闭,剑眉深深皱起,一张刀削斧刻般的俊脸苍白如纸,性感薄唇已是血色尽失,这是她一次见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即使是那次王宫被刺,他也是有力气霸道的,而不似现在这般脆弱。
他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心疼。
她走近他一些,才现他口中有着呓语,而那低哑的呓语分时是“玉清,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一瞬间,她的心柔软了。
她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进他宽大的掌,柔声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全本 anben
第080 问情
男人是沉睡着的,却在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后,奇迹般安静下来。anben他握紧她的手,呓语低喃:“别走,玉清。”
玉清在旁边静静坐了任他握紧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左手去了湿巾为他细细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他的额是炙烫的,呓语的嗓音有着嘶哑。虽然是睡了,却仍是镇着剑眉,眉心深深拢起。
秦慕风走至她旁边,静静看着榻上沉睡的男子,轻道:“想不到他果真在门外守了四天,这倒是我一次见识到这小子的执着。玉清,他不仅染了严重的风寒,而且情毒也作了,再加上……”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话头一顿,继续道:“再加上身子的虚弱,抵抗力自是下降。”
玉清看着他:“秦大哥,你有事瞒我。”
秦慕风惬意一笑:“别多想,秦大哥只是想让你好好陪陪他,他现在为你病了。”说着,已是走向门口,“你们毕竟还是夫妻,哈哈陪他,我先回庄。”
声刚歇,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口。
玉清则是看向床上的睡颜,为秦大哥的话感到一些忐忑不安。秦大哥现在似乎在极力将她往这个男人身边推,而且的确有事瞒她,不肯让她知晓。
她将视线从男人的脸上转到四周,心头有着复杂,屋内的摆设都变了,却独独惟有那张梳妆台没有变,上面还有她曾经用过的玉露。
是孟素月也喜欢用这香味的玉露吗?还是他故意留下她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徒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头来,才现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火热的盯着她。
“玉清,你终于肯来了。”他再次沉道。
玉清有些慌乱,她连忙将自己的手从他厚实的掌中抽出来,站起身子就要离去。
皇甫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然后用他那双霸道的手将她的身子贴合在他精壮的胸膛上。“玉清,别走!”他嘶哑。
“放开我。”玉清挣扎着,对这种姿势有些不习惯,而且这样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胎儿。
“不放。”皇甫律的双手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有着霸道:“我不会再放开你的。”遂搂紧她一些,充满占有。
玉清仍挣扎着,小手推拒着他:“皇甫律,你放开我。既然你这么有精神,那就表示你不会死了,放开我,我会回去,皇甫律。”
皇甫律一把抓住她推拒的小手,利眸幽深:“你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来看我?”
玉清一瞬间有种被那深潭吸附进去的错觉,她连忙躲开他火热的视线,嘴硬:“你死不死不关我的事,我现在要回去。”
“回去哪?这里才是你的家,你永远是我皇甫律的女人。”
“不是!从我写那封休书起,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倔强的女人!”皇甫律利眸一暗,突然抬起上身,狠狠攫住了那张倔强的粉嫩娇唇。然后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了身下。薄唇急切的吸吮着她小嘴里的蜜津,霸道的挑逗她的香舌。
“唔……放开我。”玉清在他的攻势下艰难的吐出凌乱的句子,小手不住的捶打着他厚实的肩。该死的男人,刚刚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脆弱模样,现在就生龙活虎了。他这样折腾,会伤到她肚里的孩子的。
于是她用她的指抓着他,在他的身下拼命的挣扎:“皇甫律,你快放开我,你会伤到我……啊……”他突然在她敏感的颈侧轻咬了一下,让她的全身突然一阵痉挛,未说完的话就那么变成了暧昧的惊呼。
“我不会伤到你的,玉清。”皇甫律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带满深情与,幽深得不见底。玉清一瞬间又被那深邃吸附进去,心儿漏跳一怕。他的语,太温柔,含着浓浓的情,让她不自觉迷失在那方碧水寒潭,忘了挣扎。
即刻,他的唇如羽毛般在她的冰肌玉肤上轻缫,辗转流连,却又带着火热,一路往下,烫伤着她。
他的指,轻柔解着她的衣衫。
她的指,愈加抓紧了他的衣襟。
“叩叩――”这时门上突然传来两声轻响,接着是秋娉的声音:“王爷,您的退热汤药奴婢给您端来了。”
“该死的。”皇甫律一声闷哼,从那高挺的双峰上抬起来,却并没有从玉清身上翻下身子。他对门外吼:“退下去吧,现在不要来打扰本王!”
秋娉站在门外不敢走进来。
玉清则是双颊嫣红,水眸凝情,朱唇红肿,已是衣衫半褪的模样。她一把推开身上的頎长伟岸身躯,连忙转过身子拉拢衣衫。“你该喝药了,你的身上烫得厉害。”
皇甫律坐起身来,从后轻搂着她有些慌乱的身影,轻笑:“这滚烫不是因为风寒而起,你该明白的。我现在不想喝汤药。”嗓音愈加低沉沙哑。
玉清更加慌乱起来,她挣脱他的怀抱,立即下了睡塌,然后对门外的秋娉道:“你将药端进来吧,王爷现在方便喝药。”说着,已是快步往门口而去。
皇甫律穿着长裤,裸着胸膛,一脸怒气从帐内走出来。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玉清的玉腕,低吼:“女人,你要去哪?”
“回别院。”玉清瞪他一眼,用力挣脱他的掌,“放开我,我现在必须回别院。”
皇甫律改为扶住她的双肩,目光灼灼:“玉清,陪着我好吗?不要再离开我了。”然后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静静抱着她。“慕风明日会讲小姝送过来,玉清,你回来好吗?这里才是你的家。让我好好照顾你,爱你,疼惜你。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不会再让你受伤。玉清……”他抱紧她一些,语气里全是紧张与怜惜。
玉清躺在他怀里,轻轻闭了眼。
是夜,她住进了汐落园。
那里还保留着她离去时的模样,她在琴架旁坐了,水袖轻拂琴面,琴音寥寥。谁也不知道她的思绪是纷乱的,她期待着却也张皇着。她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夜的撕心裂肺,才知道她是那般在乎了他,却又惶恐着再次受到伤害。
现在的他,对她有着柔情。他害怕失去她,她感觉得到,却总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不真实。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却有着牵绊,那个女子,也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啊。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除非他没有真正爱过那个女子。
对那个女子,她的心是复杂的。
琴声有些急促起来,她沉在自己的思绪里,任思绪在琴声里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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