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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青墨烟水
“我只是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苏海陵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殿下如此说法,是不会轻易放我回去的了。”杨珏道。
“不愧是三姐手下最得力的臂膀呢。”苏海陵点点头,默认了她的话。
闻言,杨珏却不禁苦笑了。
最得力的助手?或许三年前还是吧……
苏海陵见她不说话了,自然又把心思放回了文书上。而杨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让自己这么个狼狈模样地呆在书房里,还不问一句话,只能暗自猜度着她的心思。
书房中很快地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海陵抬起头,还不及喝问,书房的门已被人重重地撞开了,顿时,冷风倒灌进来,吹落了桌上的好些信纸。
“阿嚏!阿嚏!”原本就已经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许久的杨珏终于忍不住连连打起了喷嚏。
“木心,清尘怎么了?”苏海陵猛地站了起来,心下顿觉不妙。
木心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何况他刚刚从这里出去不久,偏又急匆匆地回来,定然是出了大事。而能让他如此失态的,恐怕也只有一个木清尘了。
“公子,苏小姐,你赶快去看看公子!”木心一脸的惶急之色,话都说不清楚了。
苏海陵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写了一半的书信上,染黑了一大片字迹,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了,一阵风似的冲出书房,只吩咐了随后赶来的杨纨看好杨珏,便运起轻功,直奔木清尘的小院而去。
清净的屋子里早已灯火通明,一进门,苏海陵就忍不住皱眉。
因为烧了炭火, 屋里本就气闷,还有些炭气,而此刻更混杂着一股难闻的酸味儿。
“清尘!”苏海陵几步赶到床前,推开了几个伺候的侍从,让木清尘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呜……”木清尘还没说一句话,突然间脸色一变,猛地俯身趴在了她的腿上,一阵干呕。
床边的地上,甚至被褥上都沾了秽物,想必胃里的食物早已吐了个干净,此刻呕出的不过是些清水而已了。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苏海陵心疼地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也不在意那些秽物污了衣衫。
木清尘紧紧皱着眉,脸色苍白如雪,却是吐得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木心,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些!”苏海陵赶紧道。
“是”木心立刻推开窗子,一阵冷风吹进来,虽然带走了热气,却也冲淡了那股酸味,木清尘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一旁的侍从端了清水上来,苏海陵让他嗽了口,又绞干了丝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脸庞,一面道,“大夫怎么还不过来?”
“已经去请了。”木心忙道。
“我的医术又不差,请什么大夫。”木清尘缓过一口气道,“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就好了。”
“不许说话!”苏海陵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又是心痛,又是气急。这人啊,总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的!
“庄主,边上的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一个小侍匆匆进屋道。
苏海陵点点头,在木心的帮助下给木清尘换了干净的内衣,自己也随意脱了沾上了秽物的外衣,这才抱着人到了隔壁,放在新铺好的床上,拉过被子盖紧。
“苏小姐,公子会不会有事?”木心眼泪汪汪地道。
“没事的。”苏海陵让木清尘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面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柔声道,“哪里不舒服了?”
“大约就是吹了些风,有什么大不了的,偏你大惊小怪。”木清尘懒洋洋地道。“什么叫大约就是吹了些风,有什么大不了的?”苏海陵一瞪眼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需要调养的,哪里能吹风了!”
“我是你师父,闭嘴!”木清尘懒得和她争辩,只甩出一句话。
苏海陵顿时气结。
“大夫来了!”就是这时,外面一阵嚷嚷。
苏海陵松了口气,扶他躺好,让也了床沿的位置,一面道,“我可是不敢再信了你说的,总要有大夫瞧过了才放心的。”
“随便你。”木清尘白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嘀咕道,“我自己都把过脉了,又没什么大碍,就你多事。”
苏海陵苦笑着摇摇头,这人……对她虽是百般上心,却从不把自个儿放在心里的,如今也只能由她来看着了。
第三卷 第 6 章
“王大夫,怎么样?”苏海陵站在一边,紧张地问道。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一手搭脉,脸上露出深思和凝重的神色。
苏海陵也不禁心中一凛,莫非……很严重不成?
良久,王大夫才站起身,来到桌边,拿着笔,却迟迟没有写下药方。
“大夫?”苏海陵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哦,庄主。”王大夫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忙道,“庄主不必忧心,这位公子并无大碍。”
“无硬?”苏海陵松了口气,却又疑惑道,“既 是无碍,怎么会呕吐不止?”
“呵呵……”王大夫闻言倒是笑了起来,“庄主想必是成亲不久吧?公子这不是病,是有喜了!”
“有喜了?”苏海陵呆了呆,重复了一遍才惊醒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惊喜交集地道,“我要做娘了?”
“是啊,恭喜庄主了。”王大夫笑眯眯地道。
“那大夫刚才的表情是……”苏海陵忙道,“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这位公子,不久前受过内伤吧?”王大夫想了想道。
“是的。”苏海陵点了点头。
木清尘的情况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很难说清楚,不过要说他是受了内伤,原也没错的。
“这有些麻烦啊。”王大夫收敛了笑意,沉吟道,“公子的经脉有伤,身体亏损严重,原本是好生调理一年半载的,此时有孕,恐怕……”
“大夫是说,清尘会有危险?”苏海陵急道。
“庄主还是老妇见过的先问大人不问孩子的女子呢。”王大夫讶然看了她一眼,也不愿让她心焦,连忙道,“只要好生调养,倒是不妨事的,可千万不能碰着累着了。老妇且先开个安胎的方子让公子服用。”
“多谢大夫。”苏海陵舒了口气,待她写下药方,立即让木心拿去配药。
“恭喜庄主了。”闻迅而来的杨纨一张冷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苏海陵温和地一笑,很快地轰走了闲杂人等。
回到床前,只见木清尘半靠在枕上,长发流泻,在烛光映照下发出丝缎一般的流彩。
“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苏海陵脱了鞋子爬上床,将他搂进怀里,一面低笑道,“亏你还说自己医术不错呢,竟然连有孕都诊断不出来。”
“我又没见过有孕的脉象如何。”木清尘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片血色,衬得那张原本只算是清秀的容颜更多了几分妩媚。
“也好,这回你真的死了跟我去无念剑派的心吧,留在庄里好好调养身体,不然你受不了的。”苏海陵道。
“嗯。”木清尘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往她怀里缩了缩。
“好了,我陪你,睡吧。”苏海陵隔空一熄灭了灯火,搂着他躺下。
早该想到的,最近的木清尘如此嗜睡,不正是有孕的迹象吗?
或许是在爱人怀里的关系,木清尘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倒是苏海陵,一直沉浸在喜悦和兴奋中,倒是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
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当成了枕头的手臂,苏海陵没有惊动睡得正香的木清尘,悄悄穿上衣衫,走出门去。
冬日的清晨,寒气冷稼骨髓。
苏海陵此时的内力早已寒暑不侵,但她深知藏拙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只穿着一袭单衣晃来晃去地招人注意,依然规规矩矩地披了冬衣皮草。
一进紫香阁,就见院中雪花纷飞,黑白交错,煞是好看。
“君寒,帮我个忙!”苏海陵扬声叫道。
“怎么了?”梅君寒收了剑,疑惑地走过来。
“帮我想办法传信到南楚给司徒夜。”苏海陵笑道,“叫他如果办完事了,立刻给我滚过来。”
“不就是有孕,犯得着那么以?”梅君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反对,也就是黑夜了。
“你也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我又要离开一阵子,有邪医传人司徒夜在旁边看着,我也能放心些。”苏海陵叹了口气道。
梅君寒跟着她往外走,目光中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昨晚的动静他不是没有听到,而今天一大早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就一直不平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然而……练剑似乎也压制不了烦躁的心情。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情绪也有波动那么大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厅,侍从早已摆好了早餐。
糕点、花茶、白粥、小菜,各种口味都有。
“先吃东西吧。”苏海陵笑笑。
梅君寒随手拿起一块千层酥咬了一口,顿了顿,低声道,“你觉得,昨晚的紫陌是谁派来的?”
“谁知道?”苏海陵一耸肩,一边喝粥,一边含糊不清地





凤唳九霄 章节66
道,“紫陌原本是安王派到我身边的眼线,当年我出宫的事也是他向安王告密的,可是如今谁知道他是在给谁办事的?”
“因爱成恨的男人最可怕,你可要小心了。”梅君寒一声哂笑。
“他只是……一时被恨迷住了眼而已,迟早会醒悟的。”苏海陵停了一下,淡淡地道。
“但愿如此吧。”梅君寒说着,心里可不以为然,那个少年心里积压的怨气之重,让他这个成日在刀口上行走的江湖人也不禁暗自心惊。
“若是……我也不是个心软的人。”苏海陵明白他未出口的话,冷笑着加了一句,随即拿了个碟子,装了些易消化的点心,准备拿去给木清尘。
“庄主,蓝将军来了。”就在这时,杨纨一句话拉住了她的脚步。
“这一大清早的?”苏海陵莫名其妙地道。
“人事忙啊。”梅君寒慢悠悠地起身,拿过她手里的盘子递给一边的侍从,挥了挥手。
那侍从会意地退下去。
知道院子里有木心在,苏海陵也不担心,只转向梅君寒道,“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吗?”
“也好。”梅君寒想了想,取出黑纱覆在脸上,一边道,“我也想见见这位大雍名将是什么样的人。”
“走吧。”苏海陵虽然对他蒙着脸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向客厅迎了出去。
“哟,恭喜啊。”蓝沁霜正背着手欣赏着墙上挂的字画,听到脚步声就转过身来,笑吟吟地道。
“你耳朵倒是挺长。”苏海陵微怔道。
“呵呵……”蓝沁霜“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轻描淡写一道,“昨儿个夜里城里倒是闹腾得厉害。”
苏海陵不禁无奈地一笑,昨夜里杨纨派去请大夫的人也是冷面冷心的,几乎是破门而入,将睡梦中的王大夫给绑了回来,动静闹得自然很大。也幸好那老大夫体谅她爱夫心切,并未多加计较。
“这位公子是……”蓝沁霜的目光转到梅君寒身上,微微沉了沉。
“我姓梅,是苏庄主的故交。”梅君寒收敛了浑身的冰煞之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起来。
“公子气质神韵果然有梅花风骨。”蓝沁霜赞叹道。
“将军说笑了,姓氏乃父母所赐,岂是因人而改。”梅君寒淡然道。
“倒是在下唐突了。”蓝沁霜一笑,随即指指桌上的锦盒道,“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小小心意,恭祝庄主早得千金。”
“多谢了,不过这等孩子同世可还有大半年呢。”苏海陵看了锦盒一眼,也没问是什么东西,笑着让侍从收进去,又道,“蓝将军莫不是专程来送礼的?”
“哪能呢。”蓝沁霜脸色一肃,随即看了梅君寒一眼。
“他是无妨的。”苏海陵道。
“那我就直说了,那水璃……你打算怎么办?”蓝沁霜道。
“我也正为这个头疼呢。”苏海陵叹了口气,苦笑道,“京城那几位暂且不论,夜幻族的水然……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若是……”蓝沁霜语气沉了沉,右手一横,冷声道,“一了百了。”
苏海陵心中一凛,这才见识到她的杀伐果断,不愧为百战百胜的名将。
“如何?”蓝沁霜道。
“不好。”苏海陵沉思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固然是一了百了,但只怕将来会有后患。”
“那就这么养着?”蓝沁霜一挑眉。
“我府里这么多人,难道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苏海陵道。
“上元节之后,可否抽空来一趟元帅府,见见我娘?”蓝沁霜突然道。
“蓝元帅想见我?”苏海陵一怔道。
“不,是我想让你见见我娘。”蓝沁霜纠正道。
苏海陵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潜意思,想了想道,“上元节之后我要出一趟门,回来便过府拜见。”
“与上面有?”蓝沁霜道。
“你说呢?”苏海陵反问了一句。
“好,我等你。”蓝沁霜点头道,“不过你要是过了三月才回来,我的假期就结束了。”
“放心!”苏海陵感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明白,蓝沁霜本人是倾向地自己的,不过整个蓝家却是以蓝旌的意思为中心的。原本她自应上门拜见,不过……她总是直觉地感到,这次无念剑派之行,或许会有意外的转折点。
“好了好了,看来我也是个不待见的,不打扰你回去陪你的亲亲夫君。”蓝沁霜爽朗地笑笑,掩饰去其中的一丝苦涩。
木清尘有孕,这个消息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幻幻想。
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求也是没有用的。
“杨总管,送送蓝将军。”苏海陵也不挽留,反正她确实是想念木清尘了。
“罢了,我又不是不认得出门的路。”蓝沁霜摆手阻止了她,一个人施施然地走出去。
“你觉得怎么样?”苏海陵偏过头,低声道。
“不怎么样。”梅君寒虽然蒙着脸看不清表情,供电班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明明是个将军,偏要大冬天还拿着把扇子招摇,附庸风雅的女人。”
苏海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我说得不对?”梅君寒瞪了她一眼。
“不会是因为她赞你一句就恼了吧?”苏海陵拉着他往木清尘的小院走,一边摇着笑道,“蓝沁霜却是真性情之人,对清尘有意便毫不掩饰,但得知姻缘无望,却又能洒脱放手,当得上是一位奇女子。”
“便是好,又与我何干了。”梅君寒毫不客气地道。
苏海陵一笑,便不再提起。
她只是想让梅君寒认识一些好女子,却没有强做红娘的兴趣。感情这东西,还是该一切随缘。
进了小院,只见木清尘与木心正在院子里整理着前一日晒好的草药。
虽然才一个多月的身子,但木清尘依然按照她的嘱咐,换了宽松的袍子,白色的衣袂随着零落的发长在晨风中扬起,显得一片安宁。
“清尘,你看谁来了?”苏海陵叫了一声,走过去帮他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
“是你?”木清尘不解地道,“你带着那劳什子做什么?”
“我刚刚见过了蓝沁霜。”梅君寒摘下面纱,不在意地道,“我在江湖上走动多了,又素不遮掩,却怕她会认得我。”
“蓝沁霜?她来做什么。”木清尘皱眉道,“蓝家的事,恐怕来轮不到她来做主吧,若是蓝旌有别的想法……”
“这会儿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苏海陵叹了口气,摸摸他还是毫无异状的肚子,无奈道,“想那么多对你的身体不好,放轻松些,等你复原了,爱怎么样都行。”
“谁稀罕。”木清尘看看她,又望望梅君寒,抱着草药筐转身进屋去了。
苏海陵无语,难道果然是孕夫的脾气会特别坏?
“苏小姐,外面冷,进来说吧。”木心道。
“嗯。”苏海陵答应一声,与梅君寒走进屋内。
本就不是真的生气,见她跟进来,脸色立刻好看不少。
“清尘。”苏海陵也知道他的脾气,不想拐弯抹角的,直接就道,“过了上元节,我和君寒去一趟无念剑派,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你爱去就去好了。”木清尘丢了个白眼给她,又道,“这里有我在,不用你担心。”
苏海陵忍不住笑起来。罢了……要是真的肯像个闺阁男儿一般整日里看书养花,他就不是自己喜爱的那个木清尘了。
“咳咳!”梅君寒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的亲密。
“伤风的话,那时有药!”木清尘抬头指了指架子上摆的一堆草药。
梅君寒顿时气结,好一会儿才道,“ 算了,我不欺负病患。”
苏海陵连忙按住木清尘想扔出去的药杵,回头白了梅君寒一眼。
“庄主!庄主!”就在这时,杨纨突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大开的房门立即冲进来一股寒气。
“杨总管?”苏海陵一愣,一面挡在木清尘身前遮去寒风,一面皱眉道,“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只见素来冷静的杨纨一张冰块脸上竟然带着罕见的焦虑之色。
“慢慢说,别急。”木清尘温和的声音微微抚平了空气中紧张气氛。
“庄主,昨晚事发突然,梅公子带回来的那件礼物就一直原封不动地放在书房,属下直到刚才才有空过去处理。”杨纨定了定神道。
“可是她盗了书房中什么密件不成?”苏海陵奇道,“虽然混乱中我没有吩咐将她关押到别处,不过你调教的手下不会连个不能动弹的人都看不住吧?”
“不是,她还好端端地在书房。”杨纨苦笑道,“只是大冬天地在地上躺了一夜而已,以她的功力自是无妨的。”
“那又有什么事?”苏海陵道。
“庄主,你看这是什么?”杨纨一伸手,掌心托着一只青碧色的翡翠镯子。
“这玉镯怎么了?”梅君寒疑惑道。
他擒下杨珏时自然是搜了她的身的,除了安王府的令牌外,的确也有些银票和这只玉镯,不过以他的几人,岂会贪图这些财物,自然是只取了令牌的。
苏海陵看到玉镯的那一刹那,脸色顿时变了。
“庄主,属下记得,昊月手上的那史镯子,似乎就是这样的?”杨纨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却有了九分确定。
毕竟,这玉镯宝光流转,温润晶莹,就算外人一看也知道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太可能出现第二只一模一样的。
苏海陵接过玉镯,手心的冰凉更刺激了她的回忆。
这镯子……她如何不认得?
三年前,她求了圣旨立昊月为侍君,为了迷惑苏雪陵,又亲自选了司徒夜为公主正君。这玉镯,正是凤后燕若云赐予她的一对玉镯中的一只。
“庄主,难道昊月竟落在安王手中不成?”杨纨急道。
“杨总管,你乱了方寸了!”苏海陵提醒道。
杨纨闻言,猛地一滞,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苏海陵深深吸了口气,解释道,“这镯子,司徒夜身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不能确定便是昊月之物。”
“司徒公子也有?”杨糿顿时愣住了。
昊月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司徒夜的事,而定情玉镯这样尴尬的事就更不会提起了,如今的杨糿也不知司徒夜便是传说中的尚书府小公子,苏海陵曾经名正言顺的正君。
“那镯子原本就是一对儿的。”苏海陵无意解释那些陈年旧账,淡淡地一句话带过去,又道,“杨珏在哪里?我有话要问她。”
“已经将她关进暗牢了。”杨纨答道。
“海陵,别冲动。”木清尘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苏海陵点点头,带着梅君寒和杨纨大步向暗牢走去。
昊月,司徒夜……无论是哪个落在苏玉陵手里……




凤唳九霄 章节67
第三卷 第 7 章
“说吧,这玉镯你是从何处而来。”苏海陵掂着翡翠镯子,冷冷地望着杨珏。
杨珏一声冷笑,偏过头去不看她。
她的武功被杨纨封住,这暗牢又建造在地下,凭她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但是她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只是……苏海陵不问安王的计划,却偏偏郑重其事的问这玉镯,难道这镯子里……果然有什么玄机不成?
“不说?”苏海陵一声冷笑道。“这玉镯可是御赐之物,你带在身上便是违禁,就算安王也保不了你。”
“御赐之物,”杨珏闻言,猛地一震,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苏海陵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果然不似作伪,心下也暗自沉吟起来。
莫非杨珏并不知道这玉镯的来历?那她一女人,也不是那种眠花宿柳的纨绔,怎么会随身带着男子用的饰物呢?
“这镯子,是一个女子拖我带给安王殿下的。”杨珏终于开了品,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私带御赐禁物,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想起那个给她玉镯的女子,她不禁一身冷汗,到底被算计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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