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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乱鸦
睡意惺忪,清澈的水眸仍旧泛着雾气,此时的她,反而比平日里冷静清冽时的她多了一丝娇憨和可爱。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发觉眼前所见并非幻觉,岩止修长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他薄而红润的唇噙着戏谑,刚才那道覆盖住她的影子正是他的,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幽深的星眸里竟难得有一丝柔意。
他的确是要





藩王的宠妃 章节36
被这个小东西给气坏了,这一路上他满腹的愠怒将克拾拉都吓得不清,但没想到一到了这里,看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丫头懒洋洋地随便在哪一躺都能睡得十分惬意的模样,他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在她睁眼的那一瞬间,他一触即发的怒火竟不自觉地被放心下来的欣喜所取代。
所有人都找她找疯了,而这个孩子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那睡觉!
“岩止?”轻尘还未完全清醒,她不知道岩止是如何找到她的,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仔细一想,才想起那匹顽劣的马,岩止才是它的主人,它会将岩止带来,似乎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见这个一脸懒散惬意,浑然不知自己究竟捅出多大麻烦的丫头,岩止神色一敛,终于隐去了这个时候不该有的温柔,他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将这个还有些困顿的家伙给抱了起来,就像在抱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原本还算温和的俊脸之上,顷刻间被一层严厉和肃然取代。
轻尘早已习惯了和岩止的接触,她十分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并不觉得如今已经十四岁的她却还被这样如小孩子一样抱着的姿势有何不妥。
岩止深邃英俊的五官冷硬着,轻尘顿时清醒了,这才想起似乎有不好的事情正在等待着她,她微微垂下了眼帘,沉静着脸,似乎正在认真思索着该如何告诉岩止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到她有些脏了的衣裙之上染着血迹,脖子之上似乎也有血痕,岩止周身的温度蓦然一沉,就连轻尘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抬起眼睛有些困惑又无辜地看他,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岩止不问,她要怎么回答?!
岩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轻尘放到了克拾拉的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落座在她身后,低喝了一声,克拾拉便飞快地背着他们跑了起来。
克拾拉的速度极快,猝不及防的轻尘猛然往后一颠,幸好岩止宽厚健硕的胸膛纹丝不动地接住了她,他抽出一只手,握住轻尘的腰,稍稍用力便端正了她被克拾拉颠得有些歪斜的坐姿。
孟轻尘几乎是缩在岩止的胸膛与臂弯之间的,因为她的个头即使是站着,也只到高大的岩止的胸膛而已,更何况昨夜为了救炎凌,她在那寒潭中浸泡得浑身打哆嗦,轻尘一觉睡醒后,便感觉脑袋有些涨涨的,此时更是疲软得很,估计是感染上风寒了。
习武之人的身子比别人健壮,但那也并不意味着遭受了这样折腾之后还能百病不侵……
回到大贺城以后,岩止大发慈悲地让贡桑侍奉轻尘沐浴,在那温热的浴泉之中浸泡了一会,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轻尘回到屋里便直接躺到了榻上歇息。
不知是睡了多久,轻尘忽然感到有人将她露在裘毯外面的手给拎起,塞回了毯子下面,轻尘有些不满,热得又将自己的手给拿了出来,这回那只大手似乎有些生气了,握着她的手塞了回去,霸道地不允许她再违背他的意思。
“王,孟姑娘的药已经熬好了,让老奴侍奉姑娘喝药吧。”贡桑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汁走了进来,恭敬地将它放在一旁,低声向岩止说道。
虽然只是隐约有一丝风寒的征兆,但女子的身子最受不得寒,贡桑还是将事时禀报了王,王便命玉如阿妈给孟姑娘弄了一剂药来。
“让我来,你退下吧。”岩止淡淡说道。
贡桑微微一愣,眼睛里渐渐地流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和蔼笑意,低声称诺便退了出去。
轻尘嗅到了药汁的味道,皱了皱眉,终于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开,她不禁有些发懵,岩止怎么会在这?
“醒了?”岩止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被轻尘脸上难得的生动表情给取悦了。
看到这个小女人受惊的模样,可是千载难逢。
只是……这是他的王城,有哪里是他不能去的吗?她为什么要用这样意外的目光看着他?
轻尘很快回过神来,也不敢再装睡,睁了水亮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岩止?”
“把它喝了。”岩止命令道。
轻尘有些闷闷地爬了起来,看了一眼那碗难闻的药汁,只稍稍蹙眉,但还是干净利落地一口气把它给喝光了,孟大将军从来不在这些繁琐小事上扭捏。
见她乖巧地把药汁一口气喝光了,岩止却并未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样子:“你不觉得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什么吗。”
解释?
轻尘的眼神闪了闪,不能确定岩止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岩止如星辰一般幽深清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漂亮的唇角莫测地向上勾了起来,似乎十分有耐心地在等着她自己乖乖地开口。
这几年来,岩止虽对她百般纵容,她也似乎从来没有打着想要逃离他这里的主意,但每每看着她那张越发特别的中原面孔,岩止始终不相信她会对那个流着与她同样血脉的中原没有一丝执着。他自信她逃不出他的身边,但这一回的变故,他似乎有必要对这一认知有所改变。
是她自己逃离的,还是被挟持带走的,涵义截然不同。
“岩止……”轻尘咬了咬唇,她一向不善说谎,况且她实在不知道心机深沉的岩止究竟是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来试探她的,还是真的在询问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她也不知道,那天她所撞见的那几名暗卫到底是怎么向岩止禀报的。
“怎么?”岩止的瞳仁里,有闪烁的火苗在蹿动,脸上却是挂着温润柔和的笑意,循循善诱地带着鼓励。
轻尘在心里暗自轻叹了口气,要是让岩止知道她是用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的,他一定会对她产生怀疑吧?她并不打算让岩止知道自己还魂之事,没准他会把她当作妖怪,绑了去祭火神。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被挟持了,你看,还险些连脖子都要断了。”轻尘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血痕,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
岩止怀疑地看着她,并未马上说话,等了片刻,他眼中的怀疑依旧未褪:“你说的……是真的?”
王城里已是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再有刺客能够活着进来,甚至在森严的王城里将她给劫走。可这个孩子的眼底并无心虚,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她身上也的确有伤,所说的话也与暗卫所禀告的内容可以吻合。
至于那名该死的刺客为何会挟持她?岩止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孟轻尘手腕上的镯子一眼,也许她被挟持的说法,可以说服人。
轻尘坦然无比地直视岩止的锐利幽深的眼睛,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被炎凌挟持了,脖子上的血痕也是拜他的赤红剑所赐。
“不早了,歇息吧。”岩止并未多说,只淡淡地丢下了这句话,结束了今夜的谈话。
轻尘怔怔地嗯了一声,心里却也疑惑得很,岩止这是……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临走之前,岩止再一次蛮横地将她总爱伸出来的手给塞了回去,严厉地警告她:“天亮之前,不准再将你的手拿出来。”
岩止离开后,轻尘却是难以入眠了,也许是因为今天睡得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岩止今夜看她的眼神,太过莫测难懂,带着浓烈的危险气息,仿佛只要因为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引爆可怕的火药。
为何她会有……十分惊险的感觉?
一直到那碗药汁起了效果,轻尘才隐隐觉得眼皮有些沉重,来不及多想,呼吸再一次变得平稳绵长起来……
轻尘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脑袋也不觉得发涨,四肢也不觉得沉重了,看来是岩止昨夜逼她所喝的那碗药汁起了作用。
“姑娘,该用早膳了。”侍奉轻尘洗漱过后,贡桑为她端上了早膳——浓稠的羊奶和肉羹。
轻尘看见贡桑,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顿时有些苦恼地沉着脸,试探道:“岩止有没有说,今夜要让我继续做清理浴殿的工作?”
看她这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贡桑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几年来,都是她事无巨细地服侍孟姑娘,纵使说她已经太过养尊处优也一点不为过,她哪里能干得来什么粗活?况且纵观整个大贺城,胆敢直接称呼王的名讳的,也只她一人了,王哪里会真像对待其他女奴那样严厉的要求来对待她?
她若是知道,那两个原本清洁浴殿的女奴因为玩忽职守而被分配了比这更加辛苦的工作已示惩戒,恐怕她就不会露出如此担忧的神色来了,现在哪有女奴敢再像果音和莎娜那两个笨蛋一样使唤她?在女奴之间关于她的传闻可更加可怕了。
“姑娘,你风寒刚愈,王应该不会那么快让你有事请做,尽管放心。”贡桑笑着安抚这个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听贡桑这么一说,轻尘倒也不吭声了,埋头喝那碗她喝了这么多年,却至今为止仍旧不习惯的鲜肉羹。
用罢了早膳,贡桑以为孟轻尘会像往常一样离开王城,去那个神秘的地方待上一上午再回来,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今日的孟姑娘似乎极其安分,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这样也好,因为昨日这个孩子突然被闯入王城之中的刺客挟持走之事,就连莫都被王严厉的惩罚了一顿,不只是莫,因为王城戒备出现了如此大的疏忽,几乎每一个王城守卫和那些暗卫都受到了惩戒,从今以后,只怕王城的戒备将会更加森严,王对孟姑娘的管制也会更加严厉一些。
毕竟……昨日那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惊险了。
“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拄着这不好使得拐杖,来看看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咯。”像唱歌一样的说话语调,一位老者笑咪咪地走了进来,在她身侧,是莫亲自搀扶着她。
轻尘眨了眨眼睛,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贡桑就已经连忙帮忙把玉如阿妈给搀扶了进来,贡桑一接手,黑衣冷面的莫就立即松了手,一言不发地站在外面。
这位总是灰衣青布背着布袋的老者,年纪分明比贡桑还要老迈,但轻尘却觉得她的手脚矫健得很,哪里需要拄什么拐杖被人搀扶?况且她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幅笑咪咪的样子,轻尘每次都被这位老者看得不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您好,玉如阿妈。”但孟轻尘还是极其有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让我瞧瞧。”玉如阿妈一坐下,便探出了手在轻尘的额头摸了摸,那粗糙但温暖的手摸上轻尘的额头,轻尘微微一怔,但并未向后躲去,只是睁着一双平静从容的眼睛看着她。
“嗯……”玉如阿妈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咪咪的样子了:“岩止大人让玉如阿妈亲自来看看你,没有大碍了,喝了玉如阿妈的药,肯定不会有大碍,玉如阿妈放心了,岩止大人也放心了。”
每次这位老妪总是歪力邪气地说一段很长的话,孟轻尘是多么没耐心的人,总是时常被玉如阿妈给绕晕了。
玉如阿妈拄着拐杖又要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苍老但显然捉弄之意丝毫不减,眼光玩味地落在了那个一路上只听她唠叨,一句话都不肯回应她的莫:“莫的屁股遭殃了,玉如阿妈给你上个药吧,玉如阿妈的清凉神奇膏的效果很好很好,一定让你的屁股嫩白嫩白。”
终于,这个不苟言笑的莫还是第一次露出了此刻那般气急败坏又无语极了的沉闷表情,他的脸色刷地一下黑了下来,神色古怪,但还是生硬地回了这个总爱恶作剧的老顽童两个字:“不用。”
“哎,玉如阿妈的好心眼被人嫌弃了,玉如阿妈要难过地拄着不好使的拐杖回去了……”
老妇人一副垂头散气的样子,她走了出去,莫也沉着脸跟在后面送老妇人回去。
直到他们都走了,贡桑才轻轻叹了口气,这玉如阿妈,可真会折腾人。
孟轻尘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岩止向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看来她昨夜的一番话,可是殃及池鱼,让莫和整个王城的守卫都跟着倒霉了。
“贡桑,岩止是否惩戒了所有侍卫?”轻尘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淡淡地问道。
“姑娘?”贡桑有些惊讶这个孩子的问题,她仔细地观察这个孩子的表情,却并未发现任何端倪,只好宽慰道:“加强王城戒备总是好的,王自有分寸,姑娘不必太挂怀。”
“嗯。”轻尘抿了抿唇,她哪里是因为连累了莫他们挨罚而挂怀?听贡桑这么一说,才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反而让她放下心来,看来岩止是相信了她说所的话。
卷二:王的爱奴057 被舔的感觉
逐渐入秋的天气让整座王城也显得更加凉爽起来




藩王的宠妃 章节37
了,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却并不炙热,清凉的风中夹杂着绿洲的气息,一到这个时候,整个西域似乎都要小心谨慎起来了,以免再像几年前一样发生严重的冬灾,造成人畜的死亡。
自从遭“挟持”事件之后,大贺城的戒备果真越发森严了,岩止并未多加追究当日之事,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信了她的话。
可是令孟轻尘十分郁闷的是……
她好像被禁足了?别说离开王城了,就是在王殿之内,无论她走到哪,总会有暗卫跟着,若是寻常人,自然不可能发现有暗卫跟着自己,但孟轻尘却时时刻刻能感受到自己周围存在着深厚内敛的气息,无论她走到哪,那种气息就如影随行地跟到哪。
孟轻尘虽不动声色,只装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让贡桑给自己找来了一些书,想要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的脸色却分明越来越阴沉了,隐隐有暴风雨正在蠢蠢欲动着,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被她吓一跳,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她了。
兹拉一声,书页被扯破了,孟轻尘的脸色更加阴沉,被人这么盯着,谁能安安静静把说看进去?!
气氛好像有点不寻常……
就连一向稳重的贡桑都忍不住嘴角一抽,暗暗抹了一把汗,不知道这个孩子今天为何会如此暴躁……像她这个年纪,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或者生气的事,应该肆无忌惮地闹脾气才对,贡桑宁可这个孩子刁蛮任性地把火气朝她这发泄出来,也好过现在看她一个人阴气沉沉地坐在花园中的巨石上对着一本书半天没翻过一页,好不容易要翻过一页了,却兹拉一声把书给扯破了,秀气的小脸僵硬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狂风大作……
“啧啧,这天气怎么突然降温了?”一道促狭的笑声响起,正款款而来的银发男子突然停了下来,狭长的眼似笑非笑地半眯着,逆着阳光看向巨石高处盘着腿沉着脸的孟轻尘。
轻尘闻言放下书,冰冷的视线顺着声音的源地射了过去,被她刚才那么一看,会让人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背脊一僵,好像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容和一眼便看透了这个让人万分感兴趣的中原孩子……哦,或许他该称眼前这位墨发及腰,明眸皓齿的孩子为……少女?
他一眼就看透了孟轻尘现在压抑在胸腔的熊熊烈火,听说前两天她被人挟持了?这也难怪岩止大人会突然命人这样夸张地保护她……
非常时机,岩止大人当然不喜欢自家后院着火,使他分心。可这也太夸张了吧?让他数数,十个如此顶级的暗卫竟然就用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岩止大人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也难怪此刻坐在高处捧着书,可注意力分明不在书上的少女会如此阴气沉沉地坐在那,要是换了他,恐怕也非得发疯不可。就算她不能察觉到周遭暗卫的存在,但光是那种被人步步紧盯着的感觉,也够让人奔溃了。
容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灰色的眼睛向外冒着幸灾乐祸的光彩,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上也是笑意盈盈,跟那个生着闷气的小家伙比起来,他则显得愉悦得很。
见这只阴险的狐狸笑了,孟轻尘的脸上僵硬着,眼里的温度更是一沉,森森地向外冒着寒气。这只该死的狐狸,不好好待在头曼那,在这里做什么!
“容和大人。”贡桑也看见容和了,微微俯了个身,算是打过招呼。
容和似笑非笑地勾勒勾唇角,他身子一跃,淡灰色身影顿时翩翩俊雅地落在了轻尘身旁,反客为主地坐了下来,揶揄道:“亲爱的格桑姑娘,什么书让您如此全神贯注,让容和也看上一看?”
“下去。”轻尘轻启殷红粉唇,凉飕飕地吐出了两个字。
容和依旧笑眯眯的,他银灰色双眸忽然扫过孟轻尘捧书的那只手的手腕上虽低调却光彩夺目,让人一眼扫过去竟挪不开眼睛的镯子,容和一愣,然后夸张地捧起了轻尘的那只手:“这个镯子可真美丽,你接受了岩止大人将它送给你?”
接受?
轻尘蹙着眉,也低头去看那个镯子,似乎她没有回答要或者不要的机会就已经被强行戴上了吧?孟轻尘十分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从容和的爪子里抽了回来,她忽然站起,啪地一下合上了书,不愿意与这只狐狸再多待一会。
见孟轻尘没有否认,容和忽然意味深长地眯起了双眼,带着探究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孟轻尘的皮囊拨开,将她彻彻底底地看个遍。
轻尘没理他,一个粗鲁得即使放在一个不拘小节的匈奴女子身上也依旧可以被称作粗鲁的跳跃,轻尘从巨石上跳了下去,打算打道回府,也许睡觉的时候这令人奔溃的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亲爱的格桑姑娘,你我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了,一点点小忙容和还是帮得上的,岩止大人可真不会怜香惜玉,想必你也闷坏了吧,难道你不想出去玩一玩吗?”容和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不紧不慢的腔调,慢悠悠地面不改色地与她说着话。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听到这个建议应该会心动的啊。
孟轻尘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见她停下来了,容和那张看似温润如玉的面孔之上顿时笑意更深。
“你,为什么叫我格桑姑娘?”孟轻尘皱着眉,那双犀利霸气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容和的眼睛,似要把他的眼睛也挖出来一般,十分具有震慑力。
是幻觉吗?他容和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给唬住了?刚才那一瞬间,他怎么会觉得她清秀精致的面容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那种威慑与霸气,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能有的。
“你不知道?”容和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狡诈的眼睛里闪烁着阴险的精光,他的唇角的荡漾着深长的意味。
她应该知道什么?
轻尘凝眉沉思,思考无果,脾气暴躁的孟大将军终于没有耐心了,最终淡淡地冷哼了一声,警告道:“我不叫格桑。”
她孟轻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已经不只一次这么警告过这只令人讨厌的狐狸了。
“容和,或许我该考虑从今以后禁止你在我的王城中出现。”清冷的声音响起,岩止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轻尘的身后,他大手一揽,将她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两步,淡漠的俊容上噙着危险的淡笑。
轻尘面色一窘,刚才只顾着生气,竟没发觉岩止的靠近,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啊,莫非她的警觉性已经下降得这么厉害了?好几次岩止的靠近她都是后知后觉。
“呃,岩止大人,您这么说……”容和的背脊一僵,只觉得浑身一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沉沉地压得他呼吸困难,悻悻地摸了摸鼻梁,容和讪笑道:“未免也太伤感情了。”
“你觉得闷?”岩止性感的薄唇缓缓向上勾起,深邃的眼睛正盯着孟轻尘,直接漠视了容和。
轻尘微微一愣,她为何会觉得,岩止的笑容是危险的,带着罂粟的毒性与蛊惑:“今天你不用忙吗?”
她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是快要临近秋猎盛事了,况且容和这只老狐狸会出现在这,她以为岩止应该没有功夫去顾及到她。
“贡桑,带她去换件衣服,我们要出去。”岩止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对贡桑吩咐了一声。
“是。”贡桑的眼底也隐匿着笑意,她是第一次见到王竟然会如此有兴致地专门空出时间去陪伴一个人。
大贺城的繁华超乎人们的想象,也许与岩止宽松而有序的统治有关,他容许西域不同国家的商人与中原来的商人在大贺城进行交易,同时他的管制也十分严厉,为此大贺城的贸易十分繁荣,但也从来不曾出过什么乱子。
轻尘身穿广袖云绮裙,腰间玉带犹如彩虹一般色彩斑斓,身上的颜色倒是素雅,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她如丝如绸的墨发已经及腰,只随意编了个精细的鞭子挽起,任由其他青丝倾洒而下。
她也不知为什么,岩止似乎从来不要求她按照匈奴女子的样式打扮,他命人给她准备的,也都是中原女子常穿的样式,梳的也是中原发髻。
此刻她正与岩止一同置身于大贺城繁华的街巷之中,这里是平民所居住的城郭,一路上可以看到随处都有卖艺的西域人正在精彩的表演,做生意的也不一定都是匈奴人,他们或者来自楼兰,或者来自月氏等别的国家,在这里买卖做得最好的则属于来自中原的商队。置身于大贺城中,能够听到各种不同的语言交织荟萃着,那种感觉很奇妙,会让人突然失神,忘记自己身处哪一个国度。
岩止的大贺城的繁华,即使与大秦的咸阳城也可有一比。
说起来,这是自从岩止将她从大漠之上抱回来之后,第一次带着她仔细欣赏这座属于他的领地。
她与高大的岩止站在一起,则显得小得可怜,岩止不紧不慢地带着她在城中步行,这种感觉……就像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子民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似的,她不是被他捡回来的中原孩子,他也不是匈奴的皇子,大贺城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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