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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乱鸦
岩止抱着轻尘便要往出城的方向而去,经过贡桑身边时,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嘱咐了一句:“刚才说的羊肉汤……还是热着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小女人从外面回来,就算不会打哆嗦,但手脚也一定会被冻得冰冰凉凉的,还是备着暖身的东西好,至少能让她一回来就立即灌一碗下去。
“是。”贡桑点头称诺。
卷三:王的宠妃 140 当然高兴
这一回岩止并没有把轻尘带到太远的地方,七拐八拐,她才发现岩止将她带到了一个胡汉聚居的大外城廓,大外城廓和从前意义上的外城廓有些不同,王城的规模早已经数年前的好几倍了,大外城廓基本上是贱民和居无定所的外族商人或流民聚居的地方,治安不比外城廓和内城廓,但毕竟是在岩止的眼皮底下,也乱不到哪去。
轻尘和岩止都是便装出行的,一个随从也没有带,这让轻尘有些纳闷,以前不管怎么说,莫都一定会跟在岩止身边的,但这一回自从轻尘被岩止救回来以后,便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莫了,而岩止也没有提起他。
轻尘虽然不是个有顾忌的人,但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娘亲的人打心眼里认为自己不是个孩子或少女了,轻尘开始意识到行事也应该有所顾忌一些,身为王妃,太过关心岩止身边的一个随从,是很不符合常理的,更何况她自己现在也是满心的疑惑,虽然想问,但还是默默地硬压了下去。
“到了。”
还在胡思乱想中,岩止的一个声音立即把轻尘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这才发觉自己还真是越发娇贵了起来,从王城里出来到上马再到穿行于大外城廓,竟然脚不沾地,岩止全权担起“搬运”她的责任来了。
想到这,轻尘的脸色刷地一红,岩止也不知道她在脸红什么,把她放了下来,下一秒,轻尘的手就落入了岩止的大手中,他的大手布满了常年握刀握箭的老茧,但是却是宽厚温暖,轻尘仰头看他,却发现岩止也正在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竟然是以前那个呆板而又没有情趣的孟轻尘率先红着脸低回了头,惹得岩止朗声大笑了起来。
轻尘有些恼羞成怒了,挪开注意力去看前面的景象,这一看,注意力才真正放到了岩止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来,轻尘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从来不知道诺大的大贺城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这样的建筑颇有些像西域贵族大官用来圈养玩乐所用的舞娘宠奴的处所,如此规模大约可以圈养好几百号人,轻尘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莫不是岩止也养了几百号的舞娘宠奴,今天带她来这见识见识西域真正的莺莺燕燕的吧?
这倒也像是岩止会做出来的事,毕竟从前大贺城里所圈养的女奴可是数不胜数的,后来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数百美玉香消玉殒,大贺城虽为王所居住的城堡,却冷清得让侍女们经过东殿的那座圈养女奴的院落时都忍不住肩膀打抖,不敢久留,好像多待一会就会被数不清的冤魂死鬼给拉去作陪似的。
如今匈奴又打了胜仗,奴隶的数量更是数以万千的增加,就连普通贵族都会圈养几十个舞娘宠奴呢,说不定岩止又重新搜罗了不少美丽的人物来。
看轻尘那一会惊叹一会狐疑一会又闪闪发光的眼神,岩止没忍住,捏着她的手一紧,笑着低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我的。”
轻尘回过神来,微微有些不快了:“该如何想你就如何想你,你想让我大大方方,我偏偏就是小肚鸡肠的人,真难为你还特意让我也来见识见识。”b





藩王的宠妃 章节141
r “真酸。”岩止失笑,但心里却是愉悦得很,就是木头也该开窍了,这呆子总算不负所托,有了些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也不知道他该是喜是悲的好,喜于这小女人总算能够回应他的心意,悲于他竟然失败至此,在她心里就这么个形象?
轻尘也知道自己在闹脾气,诸多情绪叠加在一起,越发无理取闹起来,她一直是个脸皮薄的人,被岩止这么一笑话,索性破罐子破摔,无赖了起来:“嫌我酸,倒是有不酸的人一大把,反正我便是这样,大丈夫不屈膝弯背说些哄你开心的话,我要回去了。”
说着轻尘便挣脱了岩止的大手,阴沉着脸往回走,过路的人见了孟轻尘,顿时都像见了鬼一般,浑身一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得罪了这个脸色并不大好看的中原人。
轻尘从前的威风足以威慑一整个大军,更何况现在还真有些闹脾气了,能不把那些寻常百姓吓得面色骤变吗。
岩止在她身后笑了起来,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那个风度翩翩却危险莫测的王者,但是此刻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拉着孟轻尘出现在寻常百姓之中,竟然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让人尊敬又崇拜的君主,而是一个会哈哈大笑惹人侧目的寻常百姓似的。
即使大家朝他们看来了,也完全像在看一对在闹矛盾的小夫妻一般,轻尘阴恻恻着脸在前面走着,像岩止那般又气度不凡又好脾气的英俊男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民风开放的匈奴人和外族人也都像看热闹一般好笑地起哄,都帮起岩止说话来了。
“小夫人,你家男人对你那般好,怎么闹起脾气了呢?”
“哈哈哈哈,我年轻时也总和我家男人闹别扭,女人都吃哄这一套,年轻的朋友,快快哄哄你正在生闷气的小妻子吧。”
“美丽的姑娘,你家男人如何惹你生气了,同我们说说,也好给你评评理,若真是那位兄弟的不是,我们可不偏帮了他。”
“好姑娘,十六七,嫁个男儿生闷气,好男儿,哄娇妻,娇妻就是不领情,惹得大家笑嘻嘻!”
“哎哟哟,羞羞羞,大姑娘小脸冒着烟,大火烧到了大戈壁,夫郎扑呀扑不灭!”
甚至连好事的小童都开始边拍手边唱歌谣,蹦蹦跳跳地要帮岩止拦住了轻尘的去路,轻尘急得满面通红,却被岩止那“大家只是帮理不帮亲,与他无关”的坏笑模样给气得不轻,路被堵住了,周围的人也都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轻尘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到底是真不知道岩止的身份还是假不知道呢,怎么都帮着他!
岩止笑容满面地跟在后面,好像一只优雅的狮子正迈着闲适的步伐跟在一只小狼崽子身后似的,小狼崽子在逃命,狮子只是暂时肚子还不饿,大家却还以为狮子和小狼崽子在散步呢!
直到轻尘被大家给堵住了,岩止这才一把拉住了轻尘,把她抱了起来,从嘴角到眉梢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笑得那样风度翩翩欺世惑人:“我家妻子正与我闹脾气,气得要离家出走,多谢诸位替我拦住了她,也请诸位做个见证,往后我可不让家中出现任何一坛醋,否则一不小心让我家妻子打翻了醋坛子,又要劳烦诸位替我劝住她了。”
“你……”轻尘哪里见识过这么无赖的岩止,如此无赖的人是怎么当上匈奴之王的?
众人可不理会轻尘要说什么,见岩止把她给抱了起来,周遭当即起哄一片,无一例外地都相信了岩止的说辞,把她看作了一个打翻醋瓶子而离家出走的小妻子。
岩止又朝所有人都点头笑了笑,这才抱着她往回走,轻尘想挣扎,却见岩止似笑非笑地把嘴唇贴到了她的耳朵旁:“你再闹试试看,反正我也很想听听看他们是要如何劝你乖乖跟着你的丈夫过日子的,顺道让他们教教你如何乖乖地热情地对待丈夫……”
轻尘听着听着,立马停止挣扎了,也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了,莫不是所有人都被岩止这臭皮囊给骗了不成,怎么都当她在无理取闹,而不觉得是他做错了,惹恼了她呢?
“真乖。”见轻尘不闹了,岩止这才高高地扬起了唇角,顺势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下去,看来这丫头还不算太笨,与其被整个街巷的百姓们堵着说一通,还不如乖乖地在他怀里待着呢。
见热闹看完了,身后的人们也只是哄然一笑,各自散了,好像刚刚那明媚如十月阳光的气氛只是一场错觉一般,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匈奴大挫东胡之后,匈奴各地的百姓好像都处于这种愉悦的心情之中,就算在这里最常见的西域人和中原的商人又吵了起来,这些心情愉悦的匈奴人也总能笑嘻嘻地唱着歌谣就把人家的一肚子气给唱没了。
岩止又将轻尘带回了那座院子前,不过这一回他可不肯再把轻尘放回地面了,见轻尘脸色不大好,岩止才好心眼地解释道:“这个地方在从前的确是住在内城的一个贵族买下的院子,用来圈养舞娘的,如今这里已经属于你的了,我以你的名义买下了这座院子,但你放心,他们并不知道买下这个院子的人就是匈奴的王妃。现在里面的确是住了不少人,不过可不像你想的那样。”
低沉的声音宛若调情一般,惹得轻尘又一次面红耳赤。
岩止俯下头低笑着看了轻尘一眼,抱着她走了进去,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匈奴妇人,妇人见了岩止来,先是一喜,又见岩止怀里抱着的清秀出尘的女子,表情霎时间千变万化,更是欢喜,赶紧大声喊了一声轻尘没仔细听清的匈奴话,紧接着,一窝蜂孩子便从院子里面各处冲了出来,差点没把整个院子给拆了,阵势大得轻尘都瞠目结舌。
轻尘看到这个院子里住的果然不是想象中妖娆美艳的舞娘,而是一张张稚气的面孔,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这些孩子们的长相各不一样,有的是黑眼睛白皮肤的,有的是黝黑皮肤卷曲头发的,有的生得一副中原人模样的,有男孩有女孩,年纪都不大,更让轻尘吃惊的是,这些孩子们有的甚至没有手臂,或是拄着拐杖,但都无一例外地洋溢着纯粹无杂质的天真笑颜。
这些孩子们不尽是匈奴人,有的甚至还长得明显楼兰人、龟兹人等外族孩子的模样,但他们在这里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国界之分,并不大清除自己的身世。
“这些孩子们大多都是流民。”岩止在轻尘耳边偶尔低声解释了一两句。
轻尘点了点头,但她毕竟是中原人,目光还是首先关注那些体格并不如西域孩子高大的中原人模样的孩子们身上,她疑惑地用目光去询问岩止。
负责照顾这些孩子们的人正在向岩止汇报他们的情况,原来孩子们在这里不仅得到了照顾,岩止还命人教这些男孩们武艺或手艺,教女孩们唱歌跳舞,孩子们似乎都不知道岩止的身份,只把他当作了救了他们的大恩人,见到了他,都如同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崇敬之人一般,甚至于不少小女孩见到了岩止还偷偷地脸红呢。
知道轻尘正满脸困惑地看着他,岩止俯下头,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头顶,这个动作看上去亲昵极了,看得年纪不大的孩子们一个个都面红耳赤的,岩止却旁若无人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几年战乱连连,失去双亲的孩子们越来越多,有些孩子成了流民,有些孩子被卖入了杂耍团,在这里,至少能让他们安心生活几年,他们总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改变厄运的。”
“岩止……”轻尘惊讶不已,却撞进了岩止眼中的温柔,下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下去,只将它们通通化作了嘴边的一抹温柔笑。
岩止是个君主,他有着普天之下只怕无人能及的野心,防御敌人,开疆扩土,很多时候战争是他无法避免的,甚至必须热衷于战争,但他终究不是个残酷的君主,匈奴每攻破一个国家,都必须使这个国家伤亡无数,无数的人沦落为了奴隶和流民,但并入匈奴疆土的国家,不出几年就会恢复往昔的繁荣,在匈奴强大的庇护下变得和其他部落城池一样,过这安定的生活。
牺牲必不可免,杀戮也必不可免,岩止爱民如子,但却不可能爱每一个子民,在这个国家,只有平民才能算是匈奴的子民,奴隶和贱民都与牲畜无异,但这是一个帝国延续数百年的生存模式,不可能轻易改变的,毕竟岩止是这个帝国的君主。
他照顾这些孩子,也只是算作一个补偿罢了,他不可能解救所有的流民和奴隶,贵族和部落邦的利益也不是能轻易牺牲的。
这些孩子们或许有的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祖国,他们心里也许愤恨着这个强大帝国的君主,打着想要杀了他的心思,但岩止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轻尘的眼神闪了闪,这些孩子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他不担心若是有一天他所救下的这些孩子们知道了他是谁之后要杀他吗?养大一个可能杀害自己的人,这可不像睿智的岩止会做的事。
“岩止,你不担心吗?”轻尘扯了扯岩止的袖子,抬起头看着她。
岩止却是满不在乎地挑起唇笑了,但他能感受到轻尘见到这些孩子们的愉悦心情,轻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许在中原那个地方的确是没有像他们这样将奴隶和畜牲对等的野蛮的制度,但事实上无论在中原还是在匈奴,人和人本就不是对等的,即使在中原,人的富贵卑贱之分还是很残酷的,只是轻尘不谙世事,又出身显贵,他也不愿意点破它,他当然知道自从十多年前将她带回匈奴之后,轻尘对于西域的奴隶制度的不赞同,看多了命运悲惨的女奴和奴隶的命运,为此她并不喜欢战争,因为每一次战争和征服,都意味着又有无数的人要沦落为与牲畜相提并论的奴隶。
“很抱歉,现存的制度并不能改变,贵族们需要奴隶。但我想,看到这些,至少能让你稍稍感到一些欣慰。”
“岩止?”
轻尘看着岩止,岩止还欲再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已经被这些孩子们团团围住了,轻尘有些出神地看着如此受到孩子们爱戴的岩止,岩止在这些孩子们面前,全然没有身为帝国之王的冷峻与威严,他慷慨温柔得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男孩们崇拜岩止谈笑间流露出的不凡气度,女孩们暗自红了脸,也许早已将岩止这样的人视若了梦中情人。
轻尘看着看着不由得出了神,直到岩止从孩子们的包围圈中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了她,轻尘这才惊呼一声,回过了神来,紧接着她就忍不住弯起唇笑了:“岩止,我好像听到了啪啦啪啦芳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别瞎说,她们还只是孩子。”岩止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孩子们露出了俊朗不凡的笑容来:“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我的妻子。”
轻尘听到了岩止的介绍,不禁红了脸,也不敢去看那些眼眶都红了的小姑娘们了,倒是这些大大咧咧的男孩们睁大了眼睛,好像在看一件从来没看过的稀罕物的目光一样看着孟轻尘。
“大人,等到我也像您这么高大之时,也能够拥有像您的妻子一样的伴侣吗?”
“哈哈哈哈,羞羞羞,谁家姑娘要嫁给你,你的门牙还没长出来呢。”
“谁说的!阿木朵昨天还说要嫁给我呢!”
“阿木朵,羞羞羞,小姑娘想嫁人,羞羞羞。”
“你们不要听他瞎说,我我我……”叫阿木朵的女孩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吓得刚才那个男孩手忙脚乱,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敢说话了,惹得周围的孩子们又哄然大笑。
轻尘怔怔地看着岩止唇畔的那道温煦和风的笑容,脱下了王袍的他,与孩子们待在一块,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温柔,如果,如果他知道了他和她的孩子也正健健康康地茁壮成长着,他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那么的温柔,那么的高兴呢……
轻尘心里忽然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着,她百般思量,百般犹豫,只是因为看了玉如阿妈她们的反应,担心岩止不喜欢孩子,或者……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可这是他与她的孩子啊,她拼了性命也要保护的小生命,无论如何,她也瞒不住他,也再也没有力气去揣摩去思量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她要告诉他,她要告诉他……
鬼使神差地,还在犹豫之中的轻尘却忽然拉起了岩止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岩止因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稍有些惊讶,他将仍看着那些吵闹的孩子们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自己身侧的孟轻尘,神色也稍微有些紧张:“怎么了?不舒服?”
轻尘简直要被岩止给气坏了,但此刻她的心情比起生气,更有些忐忑和不安,她黑灿灿的眼睛凝视着岩止温柔而充满爱意的深邃眼眸,小嘴终于缓缓地开启:“岩止……这里,生活着一个小生命,是你的孩子,你和我……我的孩子……”
轻尘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却见到岩




藩王的宠妃 章节142
止幽深如潭的瞳仁里忽然如同掀起一股按潮汹涌的龙卷风一般,惊讶、惊喜、狂喜、所有的情绪好像一瞬间都走过了一遍,但是到了最后关头,他的眼中却迅速闪过一抹异色,复杂异常。
轻尘的心底当即咯噔了一下,脸色也微微发白:“岩止,你……你不高兴吗?”
岩止看着轻尘的眼睛忽然笑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仿佛只是轻尘的错觉一般,轻尘怔冲地盯着岩止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到一点端倪出来,但她见到的除了温柔还是温柔,一点破绽也没有,这让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时不时除了问题了。
岩止贴在轻尘小腹上的大手忽然化被动为主动,轻轻地抚摸着,好像生怕稍微多用一点力气就会伤害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般,他的眼神温柔却惊讶异常,好像出了神一般,喃喃自语,但很快,他微笑着勾起了唇,轻轻地用另一只手将轻尘脸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不,高兴,我当然高兴,你怎么会怎么想,我高兴还来不及。轻尘,我只是……太过惊讶了,玉如阿妈和我说你的病情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
卷三:王的宠妃 141 王的长子
大贺城。
虽然还未真正进入寒冬,但入夜的漠北,即使是在大贺城这样富饶的绿洲,也已经是极为寒冷的了,夜风呼啸,透着冰冷的雾气。
强劲的夜风拍得他的衣袍啪啪作响,月亮朦胧地被薄雾遮蔽了,岩止站在那站了一会,视线太过朦胧了,他脸上的神情无法让人看清,只觉得这夜比任何时候的夜都要厚重,也许这就是漫长的冬季来临的信息。
不知道在这寂静的夜里站了多久,岩止身上的衣袍都有些冰凉,半明半暗的微茫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的双眼半寐着,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这里是岩止处理公文的地方,戒备森严,寻常下人是不得轻易靠近这里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深夜,除了一点声响也不敢弄出的掌灯的侍女之外,寂静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廊的尽头缓步走来一个苍老的身影,看得出她年轻时也很高挑,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背部渐渐变得佝偻,悄无声息地走来,见到王,贡桑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神色如常地退到了一边,果然不愧是在岩止身边侍奉了二十多年的老人,深知岩止的脾性。
良久,岩止似乎才想起仍陪他站在那得老人贡桑,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平静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寒冷的夜里响起,掷地有声:“她睡着了?”
听到王开口询问了,贡桑这才神态稳重地低头行礼:“是的。出去一趟也累了,吃了点暖身的羊肉汤,王妃大人便入睡了。”
“睡了就好……如今她不是一个人了,万事得小心。”岩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的容颜隐在朦胧的阴影与微光中,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喜怒不明。
“是。”贡桑在岩止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君主的事情还是莫要多问的好。
夜又浸入了沉默之中,岩止又在那站了一会,这才转过身来,衣袖一挥,阔步往回走:“回寝殿。”
“是。”
值夜的侍女们知道王终于要回寝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动作麻利地掌灯开道,好像突然启动了什么机关,一尊尊石像突然间都动了起来一样,今夜的气氛太过诡异了,她们还真恨不得能把自己变成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思想的石头。
暖炉上的微火已经隐隐有扑灭的态势了,但寝殿之内的温暖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原本还未到点暖炉的时候,不过因为轻尘的缘故,每年才刚刚入秋,寝殿之内就会开始夜夜点暖炉了。入冬了倒也还好,早些时候,轻尘倒是睡得极其舒坦,岩止却经常被暖炉热醒,久而久之,反而习惯了,只是让他每日早晨起来之后都必须沐浴一番罢了。
床榻之上,因为点了暖炉的缘故,毛皮倒没有铺得太厚,这也是岩止吩咐下去的,不厚不薄刚刚好,这个小女人还能安分地让自己的手脚通通置于毛皮之下,若是稍微厚一些,只怕她在睡梦之中也会不老实地把手脚探出来
出去了一天,轻尘的确是乏了,睡得极其地沉,她翻了个身,乌黑的绸发半倾斜在外头,一只胳膊已经不老实地伸了出来,压到了毛皮毯上方。大概是睡前喝了暖身的东西的缘故,她睡得小鼻尖上都隐约冒出了些细汗。
岩止失笑,脱了衣服便掀开毛毯的一角,在她身旁躺了下去,顺带着把她的手给塞了回去。
轻尘只觉得身边一凉,原本热得她有些发汗了,现在却好像毛毯下面突然钻进了一块冰块似的,一下子冷得她稍稍打了个哆嗦。
轻尘也没睡醒,迷迷糊糊中知道是岩止回来了,又翻了个身对着岩止躺着的方向,眼睛也没睁开,但纤细的小手还是准确无误地探到了岩止的腰,抱着他,把自己暖烘烘的身子钻进了岩止怀中的空隙,贴合。也不知道是要替岩止暖身,还是自己睡热了,寻了凉快的源头就抱了上去。
看着这个丫头熟门熟路地就钻了进来,岩止一时间也不敢动了,又等了一会,直到自己的手也回暖了一些,这才顺势把缩在他怀里的小东西给搂得更紧了一些,他低头在轻尘凌乱的头顶亲了一下,也不管她醒没醒,低沉的嗓音犹如敦厚的泉流,在她的耳边低语,温柔悦耳:“我很高兴,谢谢你愿意为我孕育子嗣,我的妻子。”
听到声音,轻尘迷迷糊糊地撑开了眼皮,仰起脑袋,显然还没睡醒,双眼泛着迷蒙的睡意,一眨一眨的,很快又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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