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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蔚然语风
先前就萧家姐妹,两人又不和,两个茶盅放得很开。宫女忙着换新的,也顾不上收拢,周勤走热了,坐下一看桌前有茶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起咕咕地喝了起来。
他拿的是萧玉芙的茶盅,玉芙慌忙阻止,他却已经喝完了。萧从容只淡淡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反正茶水都是个摆设,基本没怎么动过!
他们没进来前是郭尚书的女儿表演了一曲水袖舞,接下来礼仪嬷嬷宣布是萧玉芙的节目,她将弹一曲《凤凰来仪》恭祝皇后娘娘生辰。
萧玉芙冲大皇子,武铭元施了个礼就抱琴走到了台下,盘膝坐下,垂眼轻轻拨弄琴弦。
萧从容淡淡看着她,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也算略有姿色,选的曲目一看皇后的笑意就知道效果。这个妹妹看来很懂得抓住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
琴声悠扬,指法娴熟,看上去为了这一天做了不少努力,可是萧从容瞥见武铭昊和几个皇子都心不在焉,不由在心中冷笑,这谁做王妃估计皇后心中早有主张了,让大家过来只是走走过场吧!
“三姐姐,你这轮椅好玩吗?等下出去给我坐坐好不好?”周勤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歪着头看她。
萧从容有些无语,小孩子,这好奇心也太强了,轮椅有什么好玩的,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坐。
“好不好嘛?难道你还生我的气,我错了……我给你认错行了吧!”周勤探过身,无赖地对她做着求饶的动作,都快赖在她身上了。
“好……”萧从容在接触到大皇子的笑时无奈地点了点头,武铭元则不屑地撇撇嘴。
“请你吃葡萄。”周勤高兴地拿了一串葡萄塞到萧从容怀中,靠在她的轮椅上听琴。
萧从容的目光重新移回到台下,却见萧玉芙脸色有些不好,刚才行云流水的指法似乎变得很艰难,一连拨错了几个音,再细看,她满头大汗,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还没等萧从容反应过来,就见她口吐白沫,头一歪倒在了琴上。
琴声嘎然而止,满大殿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瞪着萧玉芙的时候,又听到一声“啪”的声音,萧从容转头,看见刚才还赖皮缠着她要坐轮椅玩的周勤倒在了桌下,满脸的乌黑,抽搐着,把滚下来的茶盅水果蹬得满地都是……
“啊……弟弟……”大皇子妃带着两个儿子刚进来,就见到这震慑人的一幕,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就扑了过来。
“有人投毒……”不知道是谁狂喝了一声,宫中的侍卫就冲了进来,大殿里顿时一片惊叫声。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成千上万只鸭子组成的声势何其浩大,喧闹中萧从容静静地坐着,和另一个没有慌乱的女人对视着……
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眼中已经没有恨意,有的只是一种怜悯!就像高高在上的人类,面对可以踩在脚下的蚂蚁时那可笑的征服感……
还没完,这只是开始……萧从容看懂她没说出来的话,叹息,不管萧家愿不愿意,她的命运是和他们连在一起的!谁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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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 70. 第70章
刑部大牢,昏黄的灯火下,人影幢幢,凉意森森。耳边还不时传来犯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或者绝望的哭泣声,混合着阴风阵阵,更给阴冷的空间增添了诡异恐怖的气氛。
一声沉重的响声打破了这寂静,沉重的牢门打开,一排火把鱼贯而入。关押在门口附近的犯人兴奋起来,都涌到牢笼边看热闹。看这架势,关进来的新犯人不是重大恶徒就是身份不凡。
掌管女监的牢狱长苗三娘走在前面,一群虎狼似的狱役押着一个女子走在后面,那女人披散着长发看不到脸,手上脚上全是沉重的镣铐,几乎是被狱役们拖着往里走。
女犯们悄悄看着,等狱役们走远,才敢议论被带进来的人犯了什么罪。
狱役们一直走到最里面,苗三娘小跑着上前打开了一间牢房,狱役将女犯丢了进去,苗三娘赶紧用大锁锁了起来,讨好地对为首的京兆尹的公子,现刑部侍卫长郭荥阳说:“郭侍卫长,你放心,关进这大牢鸟也难飞出去,更何况她还带了戴了这几十斤重的镣铐,绝对不会有闪失的!”
郭荥阳板了一张俊脸,看了看女犯伏在地上半天没动,才转头对苗三娘冷冷地说:“这女犯可是钦犯,是皇后娘娘要亲自审问的犯人,你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老奴知晓!”苗三娘悄悄看了看那女犯,心里犯堵,这么重要的犯人怎么不去关天牢啊,这不是与她为难吗?
然而为难的事还在后面,郭荥阳要走时将她拉到了一边,伸出个巴掌比了下,悄悄说:“这女犯五殿下让关照着,你看着办吧!”
什么?苗三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是皇后娘娘,一边是五殿下,哪一个都不是能得罪的人啊!这女犯到底是谁啊?
送走了郭荥阳,苗三娘急匆匆地返回牢房,让一干心腹看着门,自己进去审问女犯。
女犯已经坐了起来,正伸手整理着长发,苗三娘看她的姿势,似乎没把这当牢房,倒像是自己的闺房一般自然。
“我是这大牢的牢狱长苗三娘,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更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去!我只告诉你,你出去前都归我管,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别让我难做我不会为难你,我们相安无事,听懂了吗?”
她快人快语地说完紧盯着女犯,女犯将长发随便挽了个发髻在身后,露出了一张血迹斑斑的脸。苗三娘仔细看,她脸被人抓破了,好几道伤痕呢,深深浅浅,下手的人还真狠!
女犯对她一笑,声音竟然很动听:“我知道规矩,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的腿不能走路,再加上这些镣铐……所以你别担心我会逃跑,我饿了,你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她的话让苗三娘蹙起了眉,看看她放在身前的双腿,下意识地问道:“腿怎么啦?真的不能走?”
女犯笑了笑:“被打断了,除非有神医,否则这辈子别想站起来。”
“哦!”苗三娘不放心地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双腿,的确不像正常人,她站起来转身走出去,关门时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从容。”女犯微笑:“如果可以的话再给我点水,谢谢!”
萧从蓉……苗三娘快走到牢门时才猛然想起她是谁,不就是前些日子因妒生恨,害三皇子妃掉了孩子,被皇后责打断腿的萧三小姐吗?据说她已经被萧家赶了出去,那她……这是又犯了什么罪啊!
苗三娘觉得今晚不打听清楚她是无法睡着的,恰好自己的一个侄子在三王府里做侍卫,她估摸着也该回家了,就赶到他家等着。
等到下半夜那侄子也没回来,她迷迷糊糊就歪在坑上睡着了,才眯了一会,就被叫醒了,她婶子慌慌张张地说:“三娘,大牢里的人来找你了,说有急事!”
苗三娘吓了一跳,首先想到的是萧从容,急忙穿了鞋子往外跑,就看见另一女狱役杜嫂候在门外,一见她就附耳叫道:“三娘,赶紧回刑部大牢吧,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苗三娘抓住杜嫂边走边说,才走出巷口就看到很多士兵跑来跑去。
“三殿下今天出宫遇刺,受了重伤,京兆尹大人奉命全城戒严,捉拿刺客呢!”
杜嫂拉着她穿过小巷,小跑着回刑部,边说:“我听那些侍卫说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宴上,萧三小姐因为妒忌自己的妹妹被选为五皇子的王妃,下毒谋害她。她妹妹中毒不深被御医救活了,可是康王殿下却因年幼救治无效当场死亡。大皇妃要萧三小姐当场偿命,是皇后娘娘拦下了她,交由大理寺审查……说这次不能再姑息轻饶三小姐!”
萧从容竟然下毒,还杀死了大皇妃的弟弟康王殿下……苗三娘吓得脸都白了,才发现今天这个犯人很棘手啊!
想起出来时萧从容淡定的笑,突然心中一跳,慌忙提了钥匙就匆匆往牢里跑,要是这个犯人在牢里畏罪自杀或者出什么意外,她也别想活了。
飞跑着奔到最里面的牢房,看到萧从容依墙靠着,眼睛闭着,仍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她的心才放了下来。站着看了半天,抱着一肚子狐疑离去……这女人看来看去也不像善妒,会下毒的人啊!
她在大牢呆了快二十年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关进大牢不哭不闹的女犯!心中叹息,这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就一定是女中豪杰了!
*****
萧从容听脚步声远去,依然闭着眼睛,她脑子里已经把穿越过来直到今天发生的事都详细地过滤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萧家离大难不远了!
被打只是一个信号!对掌握着兵权的萧家来说,如果三皇子要做皇上,巴结萧家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断她的腿来得罪萧家呢?
不但如此,之前还退婚,侮辱她做侧妃,种种迹象都是信号,一个皇后已经不把萧家放在眼中的信号!
以萧家的身份,既然没用,也是一种威胁,那么只有铲除才能放心了!
萧从容想不通的是,自己已经被萧家赶了出来,证明萧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皇后拿她开刀有什么意义呢?
生辰宴会上发生的那一幕,最痛心的是周勤的死,看着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着的生命转瞬而逝,她有种无力的愤怒。
就为了陷害她,就要这样剥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吗?
她恨皇后,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早发现有毒的茶呢?
所以大皇妃扑上来打她抓她时,她不闪不避,也无处可避地被她抓得满脸血淋淋。
脸上的疼痛钻心,却比不过心头的疼痛来得更剧烈。混乱中一直随身的春香不见了,她恍然惨笑,还有谁比她更能准确地将毒下在茶盅里,不偏不倚地毒到两个让她百口莫辩的主。
一个对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手的妒妇,一个在街上威胁要扭断周勤手的坏女人……众目睽睽之下,从五皇子骇然震惊的目光中,她看到了萧从蓉的死期!
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徒劳无益的事她不会做!
她也不恨春香,不离不弃的誓言男人说了也可以不作数,她一个小丫鬟随口说说也没什么,是她自己傻兮兮地去相信的,怪谁呢?!
而那个选择了她做合作伙伴的楚轻狂在哪呢?说会暗中保护她的人又在哪呢?
萧从蓉无力地抓住身下的干草,有片刻沮丧,她的穿越生涯糟透了,为什么一点也不像表妹书中那些女主般风光呢!
听着大牢里断断续续的哭声,一夜未眠,看见黎明第一道光线投在窗棂上时,突然想通了,上天既然安排她有第二次生命,那一定有其中的道理,不管好坏,体验了就是收获……
*****
萧从容被投进大牢不知道外面乱成了一锅粥,大皇子武铭锋骤然失去小舅子,又要忙着安抚伤心过度的大皇妃,还要派人去周国公家报丧……忙得焦头烂额时又传来三皇子武铭元回府时遇袭受伤的消息!
一天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他不知所措,匆匆安置了皇妃赶进宫去,皇后娘娘正在皇上病榻前发怒,让皇上下旨全城戒严捉弄刺客。
武二帝被皇后闹得精神不济,看见武铭锋来就大手一挥说:“既然如此,就让锋儿亲自领兵捉弄刺客吧!”
武铭锋刚想推脱,就见二皇子走了进来,心一动,就躬身道:“儿臣遵命,定不负父皇所望!”
接了京兆尹护卫军的兵权,武铭锋在京城里大肆搜查,闹得鸡飞狗跳刺客没搜到,倒搜出了几个‘逆臣’。
呈报上去,武二帝龙颜大怒,天子家不怕民乱,最忌讳的是谋反之事。得知有此逆臣,武二帝病榻之上痛心疾首,太平日子过久了,疏忽了这方面的事啊!
故特下圣旨,让武铭锋调整方向,先清除异党,再顺便捉弄刺客。
武铭锋尚方宝剑在手,又拿了京兆尹护卫的兵权,志得意满地开始清除‘异党’,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自己的政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时间抓出了好些“异党”,闹得京城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一些不坚定的分子看形势,以为皇上给了大皇子兵权是想立他为太子,就纷纷倒戈投奔大皇子,趋炎附势……
而那些重臣则冷眼旁观。
三皇子遇刺后就呆在府中养伤,大门紧闭,谢绝见客。府中下人嘴被粘上一般问不出任何消息,每日只见御医进出,这些御医又是皇后亲管,更是嘴似城墙,所以三皇子伤成什么样,众人只能靠猜测了。
旁观的另一重点是萧府,萧三小姐毒死周国公的小儿子被投进大牢的事第二天就弄得世人皆知。众人擦亮了眼等着看萧府表示,一连几日萧府却毫无动静,弄得一干人大失所望,只好将看戏的期盼放在了周勤出殡的日子。
萧府不表示,皇后总要给周家一个交待吧!
*****
相对外表的平静,萧府内其实也是混乱一片了。
萧从容毒害周勤的事当晚随着萧玉芙被送回府中,就弄得府上人尽皆知。
萧玉芙虽然被救活,却迷迷糊糊地一直睡着,任谁来看也是如此。
气得二娘大骂萧从容,都泼出去的水了怎么还给萧家找麻烦。害了三王妃掉了孩子不说,现在把自己的妹妹毒成这样,还毒死了大王妃的弟弟,周国公最疼爱的儿子,这不是唯恐萧家不乱,给萧家树立一个比一个厉害的敌人吗?
二娘骂的话深得何凤之心,只是看着沉默无言的公公萧立德,何凤不敢妄言,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相公萧梓侗,就借口带孩子走开了。
女人们都走开了,萧梓侗和萧梓泱互相看看,长子萧梓侗硬着头皮上前问道:“爹,你看……蓉蓉惹下如此大祸,眼下该怎么办?”
萧立德抬眼,那双曾经让无数敌人胆战心惊的厉眼充满了疲惫之光,他静静地看过两个儿子,半天才说:“躲得掉的不是祸,都顺其自然吧!”
他拖着疲惫的脚步转身,萧梓泱急急地唤道:“爹,你不能这样啥也不做啊!你就算不为我们,也要为这萧府一大家人做主啊!那扫帚星……都怪爷爷老糊涂,抱她回来干嘛,让她死了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他气急败坏地跳脚:“现在得罪了大皇妃和周国公,她死了不要紧,连累我们……”
“住口!”萧立德不大的声音很严厉,让萧梓泱吓了一跳停下了,不甘心地看着萧立德,却被他眼中的鄙夷逼得慢慢地垂下了眼。
“蓉蓉不管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在外人眼中她都是你们的妹妹!她不管对别人做过什么,问问你们自己,她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她现在大祸临头,你们不为自己将失去同胞妹妹而伤心,却担心她连累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做哥哥的吗?”
萧立德一反常态地骂道,眼里有无法掩饰的失望,让萧梓侗也心虚地低下了头。
实话,如果不是萧从容坚持要做侧妃一事让他们丢脸外,这个妹妹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甚至对他两个儿子都慷慨大方,有求必应……这个妹妹也不是全无是处啊!
“都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都给我管好自己,约束好下人,别再起事端!”
萧立德带兵有一套,管自己的儿子却不知如何下手,敲打了一番就词穷了,拍拍萧梓侗的肩,眼望辽阔的星空,半天语重心长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考验我们萧家的时候快到了……”
这事后,隔两日就传出大皇子搜查乱党的事,萧梓侗不是笨人,联想萧立德一番话,猛然领悟到了父亲没说出来的意思。萧家这棵树太大了,碍了某些人的眼,已经到了要铲除的时候。
是坐以待毙还是主动出击,萧梓侗纠结着,举棋不定。
而萧立德,却择了一个日子,谁也没带,自己带了祭祀的物品,进山去给发妻挂纸。
对此,二娘幸灾乐祸地对自己的丫鬟小妾说:“老爷子是想着萧从容没救了,先去给她说一声吧!也是啊,平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没几日就要上断头台了,他怎么和人家交待啊!那可是他亲亲娘子的心肝宝贝啊……”
小妾哭哭啼啼:“她倒死了,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以后靠谁啊!”
二娘不以为然地撇嘴,说:“不是说五皇子看上她了吗?赶紧找个大夫帮她看看,好了就让老爷去说亲,荣华富贵还不够你享吗?”
小妾高兴起来,张罗着重金悬赏名医给萧玉芙治病,浑然没感觉到大难将至……
………………
今日上架四更,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 71. 第71章
入夜,二皇子武铭正的书房里还掌着灯,书房里武铭正坐在灯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时看看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快一更时,有风吹得火光闪动,抬眼,看见一个男人已经站在书房里。
“施先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武铭正站起来给对方施了一礼,问道。
灯光照过来人的脸,赫然是楚轻狂的师兄施予,只见他一张俊脸惨白,垂眼给武铭正回了一礼,低哑着声音说:“施予有负二殿下的委托,殷大人已经被处斩了,其家人被流放千里……施予只能派人保证他们的安全,等二殿下定夺!”
“啊!”武铭正惋惜地跌坐在椅子上,蹙眉:“陆海一的面子也不管用吗?”
施予羞愧地说:“我是‘请’了李德良公公的面,汤成谁的面子也不买,执意将殷大人问斩了……”
“连李德良的面也不买?”武铭正这次震惊了,盯着施予喃喃自语:“陆海一是四海帮的帮主,四海大小河运几十个帮派无不以他为首,汤成想在他手中将盐道畅通无阻不买他的面子说不过去吧?”
施予撇撇嘴:“以前是这样,现在据说他们四海帮在内乱,汤成扶持他的对头抢夺帮主之位,自然不会买他的帐!”
“那李公公呢?汤成的外务官据说是李德良帮他讨来的,有人说他做了李德良的义子,难道这只是传言?”
“传言是实,只是二殿下以为一个已经没有权势的义父恩情,能和如日中天的前程相比来得更有价值吗?”
施予心说,不止你,连一向以睿智著称的楚轻狂也看错了……不,回想那天轻狂的话,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在轻狂的预料中,否则他就不会给他那幅字。
武铭正想借盐道扳倒郭家,自己的心腹却被人家杀了!三皇子被刺,大皇子趁捉拿刺客排除异己,一连串的事发生得骤不及防……不正包涵在山雨欲来的字里行间中吗?
施予猛然觉得这宫廷之争还是远离比较好,自己头脑没有楚轻狂灵活,卷进去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殷大人留下了一包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小心地递上那还带着血迹的包袱,继续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想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定主意,还了这个人情就远离京城。
“谢谢施先生!”武铭正看见包袱突然眼前发亮,激动地伸手接过包袱就要急急打开,又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转头对施予说:“施先生辛苦了,请坐,我让人给你倒茶水!”
“不用,不用,事情已了,我该走了!二殿下后会有期!”
施予说完不等武铭正回话就从窗户飞了出去,武铭正只看见他在屋顶起起落落,一会就消失在月色中。
武铭正看着暮色呆怔了半天,才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关好窗子,回到桌边慢慢打开了那带血的包袱。
里面是想要的东西,一堆厚厚的账本,这些年郭家私吞盐道属于国库份额的证据。将这些证据呈上去,郭家何愁不倒,而大皇子争夺太子之位仰仗的就是郭家……
武铭正手拂过这些得来不易的账本,陷入了沉思。大皇子这几天正得圣宠,这时候抛出这些账本有可能使得其反,局势未明,还是再等等吧!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一时!
萧家那边无动静,楚轻狂也失去了踪迹,他的好心情又低落下去,蹙眉想着这不在掌握中的事,眼前又浮现出了萧从容镇定地坐在大殿里的样子。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不知道何时萧从容竟然走进了自己心中,那个以前总是有点刁蛮,任性随意的小妹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不再笑得没心没肺,而是淡淡的,随意地挂上一缕笑就比大笑更能夺去你的目光。
像一颗珍珠,慢慢地自淤泥中一点点地露出自己的光芒,让你看了一点还想再看一点,想象着整颗珍珠全露出来是怎么样的光华!
是她一句‘敢爱敢恨敢失去’触动了他的心扉吗?他无法想象那平凡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一颗轰轰烈烈的心,似乎就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母妃不得势,习惯了隐忍,教育他也是隐忍,忍、忍、忍……心上一把刀,谁知道什么都要忍的痛苦!
父皇有好的赏赐,弟弟们喜欢,他要忍着自己的喜欢让出去!
跟着大皇兄去平叛乱,冲锋陷阵的是他,功劳长幼有序,他再让……
习惯了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用冰山表情掩盖,他慢慢也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人,直到看到那女人,被打断了腿,坐在轮椅上还坦然地宣扬自己敢爱敢恨敢失去!他才知道他一直渴望的是什么……
敢爱时,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对方好好活着!
恨了,也旗帜鲜明地表露出来,并为自己的任性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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