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剩客的春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尼卡
“在等电话?”他笑着,眼神示意,苹果是给她的。
恩窈接过来。不接不礼貌。
“嗯。”她回答。
“公事么?你好像很忙。”他笑着,用湿纸巾擦手。
恩窈啃了口苹果。着是她舅舅拿来的好吃的苹果。然后她说:“私事。”
孟豆豆无声的笑了,说:“私事意味着……”
“我男朋友。”她笑着说。
孟豆豆眼睛很亮。
走廊上的灯光不是很明,他眼睛这么亮,跟俩小灯泡似的。让恩窈想起祭祀的时候,插在烤乳猪眼睛里的那两颗。
孟豆豆好像很不在意她的回答,笑。
“你笑什么?”恩窈皱眉。在她看来,孟豆豆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很讨厌。
“你用不着找这样的借口。”孟豆豆笑着,“这样的借口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就算是你结婚了,我也有追你的权利。何况……你这个所谓的男友,都还没到带着见家长的地步。”
唐恩窈一时没有出声。心里却把孟豆豆用她所会的骂人的字眼儿问候了个遍。庹西溪常说,隔了三四岁,便是差了一代。眼前这个孟豆豆,据说是比她小了四岁,她自动把他划归为“下一代”……但是,看起来,他不但是下一代,还是火星来的下一代。忒胆儿大了些。别说姐弟恋对他来说不是问题,禁忌恋恐怕都敢碰啊
“孟老弟……”恩窈慢慢的说。她得注意措辞。
“孟豆豆。或者豆豆。别介意年龄。”孟豆豆笑。一口亮亮的白牙,珊瑚似的,健康——若是,只是个“弟弟”,还真t的养眼,超级阳光无敌美少年,养眼……恩窈咬了口苹果,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的意识清醒一些。
她是外貌协会的。
可耻的外貌控……唉。但还好,是理智的外貌控。
“虽然没带来见家长,但马上也会见家长……”恩窈说。
孟豆豆打断她的话,说:“我知道你们家是难得的传统,一般的,也得差不多才能带着见家长;能带来见家长也就差不多了。”
“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就先让伯父伯母过了过目。”孟豆豆倚住木栏杆,双肘撑住栏杆,仰了下头。
唐恩窈嚼着汁水四溢的苹果,“孟豆豆,你不碰回钉子不知道锅是铁的啊。”
“不就是铁锅嘛……”孟豆豆还想继续贫几句,看看唐恩窈的脸色,倒笑了,“你也别急着就否定我。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好。”
“你还有自知之明。”
“可你也知道第一印象通常不怎么靠谱。你有的是时间了解我。”
“孟豆豆。”恩窈啃的苹果只剩下一个核儿了。
“哎!”
“我年纪大,算你姐姐;长的不漂亮,站你身边属于能衬托的你格外好看的那一类;个子不高,穿十分的高跟鞋,也只到你肩膀;脾气也不好,当场给人没脸我最拿手;说到别的特长一样没有,倒是不愁会点了家里厨房……还有,我还是传说中的第三种人。你到底喜欢我哪儿,说说听听,我从此都改了成不成?”唐恩窈戳了戳眼镜。她今天戴了一副蓝边眼镜,配合深蓝色调的上装,很协调
必剩客的春天 章节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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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豆豆无声的笑着,说:“我刚才说了,年纪不是问题,对我尤其不是问题,而且科学研究表明,女的就是应该比男的大,这搭配才协调;你漂亮不漂亮我说了算,这个你甭操心,我说你不好看,别人说你是天仙都没用;你个子正好,又不是去打篮球,要那么高干嘛;脾气不好这个我早见识了,若是怕你,我从那天开始就绕道了;第三种人?什么第三种人?”
“男人,女人,女博士。”
“哈哈……”孟豆豆朗笑,“没关系我是男博士,正好相配。还有什么问题?哦,我到底喜欢你哪儿?”
“嗯。”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孟豆豆不笑了,“我下回再告诉你。”
“没下回。”恩窈手里捏着苹果核儿。
“别介,说的那么吓人。唐伯母还请我周末家去吃饭呢。”
“……”恩窈差点儿便要爆出不雅词汇来了。她张了下嘴,还没说出来,就听到楼下庭院里,有人在争执。
恩窈和豆豆不约而同的探身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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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立春,春天真的来了!
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十四)
杨小树和许雷波,站在桂花树下,一对斗鸡似的,声音是模模糊糊的传过来的,听不太真切。但明显的,杨小树的情绪更激动。
“波子哥也不容易,树姐不如从了吧。”孟豆豆叹了口气。
“凭什么我姐就该从了。”恩窈嘴上不认。她可是有那个自觉,就算再急着把她老姐姐嫁出去,也得端着点儿。
孟豆豆看她一眼,说:“你知道这些年波子哥守着树姐,看着她那样,遭了多少罪?”
“我姐哪样了?我姐……”
“一个男人啊,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为了别人哭、为了别人笑、为了别人伤心难过、牵肠挂肚,那份儿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她若得了个好结果还好……”孟豆豆顿了顿,“可那人,不是不在了嘛……”
“孟豆豆,你瞎说什么,什么不在了?”恩窈手一张,手里的苹果核儿就掉了下去,掉在了草坪上,无声无息的。她瞪着孟豆豆,“你别胡说啊!”
孟豆豆意外的看着唐恩窈,“怎么,你不知道?”
“怎么回事?”恩窈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瞪的更大。
“我是不是多嘴了?”孟豆豆刚刚那些嬉皮笑脸的表情完全没了,他抬手蹭了一下鼻尖,“是不是……不可能吧,都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恩窈觉得后脊梁沟有点儿发凉。她不知道。也没人告诉她。她只知道表姐在大学的时候,有个要好的师兄。那年她假期回来,表姐已经在401实习。姐妹俩几年没有凑在一起,十分的开心。晚上她们躺一张床上,表姐和她说,有那么个人,毕业了,她就嫁了……后来……恩窈抬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
家里从来没人提这事儿。
她悄悄问过小树,小树背过身去,只是说,嫁不成了。
她以为,不过是又一对劳燕分飞。
她以为,杨小树那是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后遗症。
唐恩窈,你情商还真是低。
没人提过去这档子事,不是不知道,而是都不忍心提。所以轮到谁开口,都只管抓住了她唐恩窈说事儿,逼着她先嫁掉——到了小树,都只会敲边鼓。小树再不肯,也没人会真的强迫她。
恩窈暗骂自己。
这会儿,她悔的肠子都清了。平时口无遮拦,和姐姐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啊!
她忍不住骂了几句。
孟豆豆停了半晌,才说:“你用鬼子话骂人啊。”
恩窈脚都要软了。
桂花树下那两个人影,静默对立。
“那人,是为了什么?”恩窈问。背上衬衫黏在皮肤上,冷风一吹,她哆嗦。
孟豆豆看着下面的庭院,沉静的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有一次波子哥喝醉了,说了两句。训练的时候,出了意外吧。波子哥反复说那两句,我们预备着是上战场救人的,怎么就先阵亡了……我听不得他说这个。”
恩窈电话响了。
孟豆豆退了几步。
恩窈对着电话,说了句明天送我办公室来。
她忍不住又哆嗦一下。
一整晚,这会儿,真正的,沮丧了。
以至于回家的路上,唐太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孟豆豆这样好、孟豆豆那样不错,她也一言不发。
唐太以为恩窈听进去了,心里倒是美美的。直对唐锦生使眼色。唐锦生只管笑眯眯的,并不搭腔。暗地里瞅恩窈一眼,心里明白恩窈必然是又走神了。
进了屋子,唐太便舒展了一下手臂和后背,对着唐锦生说:“哎哟今天辛苦些也值得了,等会儿我去泡个澡,回头你给我捏捏……恩窈,我叫豆豆周末来家里吃饭哦……恩窈?”
恩窈白着一张脸,坐在鞋凳上,听到唐太叫她,抬起头来,“妈,孟豆豆来,我没意见。但他是您的客人,不是我的。”
“豆豆爸爸是你姑姑的老战友,又刚调过来做主官,我们两家走动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妈,我明白。”恩窈说。她当然明白。孟豆豆不是坏人,说不定他们以后会成朋友;孟豆豆的父亲是很重要的人,说不定和她父母也会成为朋友。但是这不是重点。
“你明白就好。”唐太点头。难得恩窈在她“晓之以理”之后,如此痛快豁达。
“可是妈,我有交往的人了。”恩窈抬眼看着妈妈,“所以孟豆豆,不可能。您别瞎忙。省的日后不好见面。”
唐太正在摘围巾,她回头看了恩窈一眼,把围巾挂在衣钩上,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唐锦生,像是想要获得某种支持,笑道:“别开玩笑,就是看不上孟豆豆……”
“那人,就是王阿姨跟您提过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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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晓回到局里,赶紧召集手下们开会。
除了出外勤的,都在。
林方晓示意会议开始,便站起来往后走,拿了茶叶盒子,往一个玻璃壶里装。
同事们都很适应他的风格。正经八百的坐下来听汇报的时候少,看起来好像不经意,其实一个字儿都漏不掉的。
林方晓泡了一壶酽酽的茶,谁举手要,他给谁添一杯。耳朵里听着那些细细碎碎的情报,脑子像一只筛子,在不停的过滤有效信息。
“赌球那边,”林方晓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打开,看了看,里面还剩下半盒,自己抽了一根,接着把烟盒丢在了桌子上。同组的女警叶珉手快,先抽了一根。他笑笑,才问:“审讯有进展没?”
叶珉摇了摇头,晃的下巴两侧的肉都在抖。眼睛是红彤彤的,看起来便是有几天没睡好了。
“嘴巴紧的很,撬不开。”叶珉吐了口烟。顾金刚坐她旁边,大手掌一挥,她抓了抓头发,斜了顾金刚一眼,“丫装什么蒜呀?平时你们抽烟我说什么了没?”
顾金刚嘻嘻一笑,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让好烟的烟雾弥漫的更远一些吧,阿门!”
叶珉不理他,看着林方晓,说:“之前我们怕打草惊蛇,对廖红波只是外围监控,可是队长,我有个想法。”
“说说。”林方晓给自己续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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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十五)
红|袖|言|情|小|说叶珉站起来,从桌上拿了一支水笔,擦了擦身后白板上杂乱的字迹和线条,划了一下,没水了,又换一支。她吸了口烟,上下左右,将几个重要的人名都写好,“既然,我们现在僵持在这里,”叶珉在两组人名中间画了一个交叉点,“不如,火力侦察一下廖红波。”
顾金刚说:“廖红波虽然不知道我们在监控他,但是最近他深居简出,恐怕不会没有心理准备。”
“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的面对讯问是另外一回事。”叶珉不以为然。
“廖红波在禁区里是最冷静的射手。心理素质非同一般。”有位同事说。
“嗯,想从他嘴里得到点儿什么,恐怕得费点儿工夫。”林方晓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小叶,金刚,你们俩负责廖红波……”
“队长,我们呢?”同事们纷纷问。本来安静的会议室,忽然像滴进水滴的油锅,噼里啪啦的热闹起来。
“这案子查的还早着呢,有你们见大腕儿的时候。早前见的那些个,都是过气的,咱们上小学时候的腕儿,从明儿开始,当红的要来啦。”林方晓笑着,“哎,话又说回来,别的案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啊,这个都上赶着……宋晓波,你那边呢?”
宋晓波刚要开口,方晓摆了下手,先和叶珉说:“小叶,你几天没睡了?”
叶珉一支烟正好抽完,想了想,说:“没那么夸张,也就是昨晚没睡呢。我比九处那小白可差远了,今儿早上在食堂碰到她,哇,两天没睡了,早上跑完步、吃了早点再回去干活,我说她别太拼,还没嫁人呢,别来个猝死……”
“小叶你能不能别胡说啊。”顾金刚看着她,“你也好不哪儿去,快快快,走啦。”
“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研究行动方案……金刚,你们也回。晓波再坚持一会儿。”林方晓挥手。顾金刚笑着说,让其他人先走,他要留下来听“豪门恩怨”续集。
叶珉等人先离开了。
宋晓波人显得有点儿蔫蔫的。
“你顶得住不?”林方晓问。下午若不是实在无人可调遣,他也不让宋晓波出勤。
“没事儿。”宋晓波说。
“那你说说下午调查的结果。”林方晓说。
宋晓波来了点儿精神,他说:“队长,且听分明……”
“大仙、大仙,”顾金刚摆手,“你直接进入正题。瞧你这小脸蛋儿都青了,长话短说。”
必剩客的春天 章节54
“好,若真长话短说,别怪我把好端端的一个‘豪门恩怨’的故事给讲平实了。”宋晓波把他那装着热水的杯子放在肚子上。
“你真说书呢!还来劲了。”林方晓瞪眼,“快说。”
宋晓波这才切入正题,他说:“头儿,你不是让我去3号和7号都看看嘛。我先去7号了。大概按了有5分钟的门铃,没有人应门。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看里面,只看得到他们家的阁楼,阁楼亮着灯,我就琢磨着,若不是家里门铃喇叭坏了,就是他们家常年开着阁楼的灯费电——虽然说家里俩工程院院士、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也不带这么不环保的吧,我若是进得了门,一定得和他们说说——我还打算再按一分钟门铃,身后有人叫我,我一看,是个老大娘。老大娘跟我说,别瞎按门铃了,这个时间他们家没人。我就问,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那老大娘虽然没带胳膊箍,瞧着倒挺警惕的。问我,是他们家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林方晓和顾金刚仔细的听着。
听人汇报案情,宋晓波的叙述会最有意思。
宋晓波说:“我看看这四下也没什么人,5号和家的监控镜头虽然在,但是我们站的位置恰好是盲点。我就拿出证件来给大娘看,我说我是警察的。她竟然还拿过去,仔细的检查一遍。才和我说,还以为是来拜访邹教授的呢。然后告诉我,邹教授应该去上课了,他们家老太太和保姆出门买菜,儿子应该在上班,大概要三点半之后,他们家才有人在家。老大娘问,怎么警察小哥你要去邹教授家?合着对我还开始侦察了。我先不回答,我就问大娘您住这儿啊?她说住啊,我住3号院儿。我看着她提着一袋子米,就赶紧替她提了,说我帮您送回去吧。结果人老太太笑着说,我晓得你大概是正好要去我们院儿吧?得,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说大娘您是明白人,方便不方便介绍一下情况,我是为了和家的案子来的。
“老大娘看了一眼和家的大门,说,他们家案子还没破啊?他们家都破了,案子还没破,你们效率可真够低的——哎哟,还得听这话;听就听吧,谁让咱确实没破案呢,谁让咱还有求于人呢——我就说是是是,我们一直在努力。老大娘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跟我来吧,家里坐。我就跟着进去了。3号院比起山上其他的院儿,住户还算是少,一共没几家;当然不能跟和家还有邹家这样的独门独院儿比。我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下地势,这几个院子其实靠的都比较近。院与院之间,犬牙交错,若是隔音做的不是很好,隔壁院家里吵架都能听到。老大娘姓崔,72岁,住在3号院的二楼。他们家是韩侨,三十年代举家辗转从汉城到沈阳,后来日本人占领东三省,他们逃难到山东。3号院的楼房,原先是她父亲的,现在,只有二楼是她的,楼上楼下是她兄弟的,早转手卖给别人,换了钱去东部买别墅了。她在q市出生长大的,地地道道的老人儿。头儿,上回你们去调查,可没遇见这位崔大娘吧?”
林方晓点头,说:“嗯,没有。楼上楼下都见到了。”
“那就对了,她说她这个月刚从她女儿家回来,她女儿去年生了孩子,让她去洛杉矶帮忙带孩子,她就去了以你那,等外孙会叫‘姥姥’了她才回来。然后她就说,春节的时候她打电话给这边的老邻居拜年,听说和家出事了,吓了一大跳。和家也是在这边住了三代了。和宏远虽然生意越做越大,房子多的怕是数都数不清,也还是喜欢住在小鱼山。说是接地气儿。其实是有感情。但是,和家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很不像样。我听着听着,就觉得真是……和家的日子过的不像样?!哎哟,哎哟,可是真的,到什么地位说什么话。我也就是记录,要是能唠家常,我就侃侃了……崔大娘说,和宏远一定是被家鬼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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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十六)
e css=39f9708f739红|袖|言|情|小|说e css=39f9708f7f9708f739顾金刚听到这里,托着腮的手落下来,拍了一下手,说:“老太太这话说的!真敢推理啊!”
“你别打岔。”宋晓波说。
林方晓皱眉。
他们前几次摸底,和家的邻居们提起来不是说不了解、就是讳莫如深,都不肯多谈。这个老太太横空出世……
他示意宋晓波继续,“少加工。”
“不是我加工,你回头听一下录音。崔大娘那才叫一个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呢。讲话太有感染力了。知道崔大娘是干嘛的不?以前是在外经贸口的,专门和外国人谈判的,说话嘴皮子利索的很!而且条理清楚。”宋晓波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就是也很敢讲。她说‘家鬼’,我跟着问什么‘家鬼’啊?为什么这么说啊?她就说,和家自从那位唱戏的李红棉进门之后,家无宁日。难为他们竟然一直那么凑合着过。原先是和宏远的老母亲在日,偏疼孙女音音。音音一向不喜欢李红棉,仗着奶奶撑腰,处处和她作对,李红棉很吃了些音音的苦头——要说和音音,还真是个好孩子,有礼貌、文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李红棉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崔大娘说,和宏远的老母亲去世之后,李红棉在家里才算是得了势。和宏远那个人,儿子女儿一样的疼,倒是没偏没向。但是和宏远别看在外面是叱咤风云,还真是镇不住家里的俩女人,和音音和李红棉时常上演大战;和音音大了,有时候俩人吵的凶了,竟然动手,和音音常顶着脸上的伤出门……和宏远根本镇不住;倒是有时候和皓皓能压制住一些。”
林方晓的手指在杯子上敲打着。
他想着他和顾金刚一起去和家,李红棉那音容笑貌,很是斯文。
怎么,倒是个会和继女大打出手的人?
“和皓皓念书很好。崔大娘说,难得和家那么个商贾之家,竟然出了个科学家的材料。不过到了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逃课。他倒不是因为不想上学,是因为学校里教的,已经满足不了他。和皓皓经常去隔壁邹家,邹教授一家子都很喜欢他。后来考上科大少年班,没几年就去美国读书了。听说是邹教授给他写的推荐信,而且他选择物理专业,也是邹教授替他参谋的。他走了以后,和音音也外出读书了,几年后,和家出了一件事。”宋晓波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顾金刚给他点了支烟,塞到手里去,“快说。”
“和家的两姐弟,相处的很勉强。大体上在外人眼里,看上去还算和睦,也是和音音欺负和皓皓的时候多。据崔大娘说,和音音有一次,把那个襁褓中的和皓皓用凉水灌的差点儿窒息!多吓人啊……”
“哇。”顾金刚叫了一声,“哎哟喂,吓人活的。”
“和音音比和皓皓大六岁。和音音念书的路,与她弟弟恰好相反,几乎全是和宏远拿钱铺出来的。她那个时侯,在上海念书,每个周末,都要飞回来。所以邻居们啊,总结出来个规律,就是每周一到五,若是和家吵架,必然是李红棉揪住和宏远在外面的风流债了;若是周末,上演的戏码就是和音音找她后妈的麻烦。突然有一阵子,和家安静了。原因是和宏远根本就不常回来住,回来也就是在周末女儿到家之后,点个卯;而和音音,因为谈恋爱,没工夫理会别人——她的恋爱对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然是隔壁邹家的儿子,邹涛。”
“青梅竹马。”顾金刚小声说。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说。我还琢磨着,这回查案查案,还查到言情小说的桥段了。后来一想,不对啊,和音音现在罗敷有夫啊!果然崔大娘说,虽然他们一班邻居都觉得这俩孩子不是很登对,好歹的,在他们,也是看着这俩孩子长大的,都是好孩子。尤其是邹家的儿子,乖巧。相貌人才虽说不出挑,胜在斯文,而且念书那真是好;况且书香门第,摆到商贾之家,哪个高哪个低?谁又辱没谁了?问题恰好就出在这儿了,和宏远知道以后,大发雷霆,坚决不准女儿和邹涛来往;邹教授夫妇虽然说与和家做邻居做的很是和睦,但是根本没那个想法要攀这么一门亲!和音音与邹涛,两个人那时候是被两家大人硬生生的给拆了的。闹也闹过,真是闹的狠。尤其和音音,学也不上了,绝食抗议;到最后是邹涛没顶住,被他父亲安排去了德国留学。和音音被她爸关在家里关了接近一个月,最后是送进医院去了。住了很久的医院。出来以后又生龙活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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