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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剩客的春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尼卡
“猴子听我白话了半天,最后估计是给我绕晕了,说既然同事父母生病‘意思意思’‘表示表示’是这么个‘意思’,那就报销吧……”连璧城笑着,把果篮举起来,“所以我就挑着大的贵的买了。”
“我本来不想太多人知道。”西溪小声说。
“嗯,原来我是‘太多人’里的一个。”连璧城故意酸溜溜的说。真的当假的说。眼睛看着西溪。“不想麻烦我们,不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西溪说。
“不接受。”连璧城笑着,“等叔叔恢复了,我要登门蹭几顿好吃的,被伤了的自尊心才能补回来——别站这儿了,叔叔呢?”
西溪带着连璧城,去见父亲。
庹宗厚见到连璧城,很是开心。西溪在一边,看着父亲和连璧城聊天,心里惊奇连璧城怎么那么会聊天。以前她总是觉得,连璧城毒舌毒牙,这般逗趣,极是少见。原来他只是对她言辞苛刻罢了。
她听着连璧城跟父亲说,要父亲好好保养,他马上就离开q市去新加坡了,心里倒是重重的顿了顿,削苹果的动作停在那里……
“真的要走?”连璧城告辞的时候,西溪问。她这些日子心神不宁,无暇他顾。
连璧城看她,看了好一会儿。
朴兴南今天早上回国了。走之前,他们一家,和他一起吃了顿饭。和乐融融的一顿饭。
他明白朴兴南的想法。
只是他更明白西溪。
连璧城抬手扶了一下西溪的肩膀,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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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六)
“唐恩窈!”
唐恩窈跟被蜜蜂蛰了似的,电话听筒移开两寸,听筒里的声音仍然清晰的不得了。
她看了看表,四点一刻。算算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妈妈该给自己打电话了。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依旧是高分贝的大吼。
唐恩窈对着助理段翠翠挥了挥手,小段同情的站起来出去,体贴的给她关了办公室门。
恳“妈,有什么事,等我回家说吧……”恩窈声音软和的很。
“住嘴!”唐太太喝道,“你给我下来,我等不到你晚上回家再说。”
“我……”
“给你一分钟。”唐太太挂了电话。
恩窈搔了搔头,无奈的把文件一推,站起来往外走。回手锁了门,跟小段说自己下楼有点儿事,过十五分钟,务必打个电话过来。她捏着手机给小段比划,小段表示明白。同事顾斯年正好过来找她,她杀鸡抹脖的说有急事,等一会儿回来会去他办公室。顾斯年看恩窈披头散发、急匆匆的往外走,顺手从小段桌上的笔筒里抽了支铅笔,将头发一挽,固定住……顾斯年问了小段一句:“急成这样,见谁去呀?”
小段笑笑,摇头。
让“啥时候能有个女孩子样子。”顾斯年托了托眼镜,咂了咂嘴,“难怪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
小段撇撇嘴,“顾大状您厚道点儿哈,我们唐律那是嫁不出去嘛?”
顾斯年笑呵呵的,说:“嗯,是,不是嫁不出去,是不嫁出去,行了吧?”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唐律差哪里?出身名门、名校海归且不说,有能力有头脑,个头适中,身材又棒,长的不丑,心地也好……”
“嗯,你算是说对了。这就是问题。”顾斯年从小段桌上的糖碗里拿了一块巧克力。
“这算什么问题?”
“太强悍了吧!”
“唷,那照这么说,即便算是个问题,也不是唐律的问题,是男人的问题。”
“哎?这怎么成了男人的问题?”顾斯年吃着巧克力,做了个好吃的手势。
“女人条件好不是罪过,男人自信心脆弱才最难过。”小段笑着,继续打文件。
顾斯年哈哈一笑,“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千百年来男人都爱小鸟依人,远离女金刚。”
小段听了,想了想,说:“说到底,人类的社会再怎么进步,遵循的仍是最原始的规律。”
“哎?”
“sexual-attract”
顾斯年笑,正要走,又折回来,“小段你刚忘了讲一句,你boss还有一样很要命。”
“啥?”小段问。
“脾气坏。”
小段哼了一声,说:“不是脾气坏,是直爽可爱。”
顾斯年笑呵呵的离开了。
小段看着自己手上闪闪亮的钻戒,拍了拍胸口,想起来,赶紧给老公发条短信:亲爱的,晚上想吃什么?
不一会儿,短信回复了:亲爱的,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猪!”小段把手机丢一边。琢磨了一会儿,笑出来。
早点儿结婚是好啊,看看唐律,唉,提到结婚,得谁都能踩她两脚,可怜啊。
小段看了看时间,唐律师下去有十分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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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七)
急诊室的灯亮了起来。
那对夫妇被挡在玻璃门外,有护士在和他们说着什么,只是一瞬间,那女子蹲在了地上,掩面痛哭,哭声凄厉而尖刺,在并不算很大的医院大厅里,令人毛骨悚然;男子身子低下去,用力的想要将她的身子托起来,不料她却死命的往下沉……他终于放弃,任她蹲在那里嚎哭。只是拍着她的背。
“瞧这样子真吓人。不会有事吧?”西溪低声。
恩窈远远的看着,听西溪问,才说:“我们走。”她脸





必剩客的春天 章节104
上的表情冷冷的,不复刚刚出现在西溪面前的时候那欢快活泼。
喇西溪略皱一下眉,看着恩窈,问:“不用过去跟皇甫峻打个招呼?”那两口子,看上去很糟糕。皇甫峻尚能保持一贯的冷静和自持,他太太简直歇斯底里。原本精致漂亮的一张脸上,眼泪和汗水糊成一片,又红又白的,让人不忍。
恩窈抬了一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我们先去看晓年。”
她手提肩扛,一共有四个大大的袋子,除了保养品,就是婴儿用品,左摇右摆的走在西溪身边,显得很滑稽。西溪替她挽了一个最大最重的。
厥和音音的哭声传的很远,西溪有点儿揪心,恩窈却是不怎么受影响的模样。此时正是晚餐时间,来探视病人的特别多,两人避开繁忙的电梯,徒步往上走。
恩窈开着玩笑,说:“最近真是忙的厉害,没时间运动去,体力衰退成这样,搞的上个六楼竟然想跑个八百米似的累。”
西溪已经多日没休息好,喘的比恩窈还凶,被恩窈指着笑,她摆着手,说:“我最近就有意的少开车多走路、爬楼梯。咱们现在就是缺乏运动……我听韩克说晓年顺产的。吓死我。”
“对哦,她前些天打电话给我,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她儿子——还儿子呢,想生儿子想疯了——选个好时辰剖腹产去。”恩窈笑着。
“这下好,计划全盘打乱。”西溪乐了。晓年也是个不着四六的家伙,虽说一早嚷着怕疼要开刀,只是嚷嚷着,没付诸实施。不过想要生个儿子,倒是整天在嘴巴上。
“不错了,关键时刻还顶得住。你看晓年那一把小骨头,平时弱不禁风的,而且肯吃这个苦的女孩子少啊。我们小段的妹妹微微,一直嚷嚷着要自己生的,刚开始阵痛就怂了,抓着她姐姐和妈妈的手,嚷着要杀了她老公,然后什么都嚷出来了,就是不生了……”恩窈笑的忍都忍不住,“最后没办法就是开刀。小段那手,又青又紫,也想把她妹夫给杀了。”
西溪笑,说:“回头是得奖励一下晓年。对了亚翠不来?”
“她又到了月底结账日,忙死了。说是今儿不来明儿说什么也得来呢。她最激动了。”恩窈嘴角含笑,“非说晓年家丫头就是她家儿媳妇了,咱们谁也别跟她抢……我说这也不好抢啊,也得你家小混蛋争气啊,回头万一我家儿子就是想着‘女大三、抱金砖’,我绝对得支持啊,亲上加亲呢……”
西溪笑着推她快走,“现在生个女儿跟得了宝贝疙瘩似的。”西溪从玻璃窗里往里看一眼,病房里一派温馨的景象:韩克正抱着一个粉色的小包裹,坐在床边,跟晓年说着什么。晓年靠在床头,微笑着看着老公和女儿……“哎哟。”西溪叫了一声。
恩窈“啪啪”敲了两下门,推开便叫道:“喂,齐晓年不带这么刺激人的啊!”
晓年和韩克同时叫起来:“嘘……”
晓年压低声音,说:“唐恩窈你别这么大声儿,吓着多多了!”
“算了吧,我这干妈还能有你这亲妈吓人?你每天那妖精笑,早给我们干女儿练的百毒不侵了。”恩窈把手里的包都扔在了沙发上,撸了撸袖子,对着韩克说,“怎样,给我抱抱我干女儿?”
“不给抱!”晓年故意的板着脸。
韩克温和的笑着。
“咦!”恩窈不理晓年,往韩克那边走了两步,凑过去看——拳头大的一张红红的小脸儿,皱皱巴巴的,鼻头还有一点点的白点儿……“哇,这么丑!”恩窈顿时叫了起来。
西溪忍无可忍的,揪着恩窈的发梢,“闪开闪开。我来抱抱。”
齐晓年气的骂恩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儿丑?”
“你是妈不嫌娃丑……韩克你客观的说。”恩窈笑着,看西溪把那个软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
韩克笑,说:“我也客观不了啊。”他走到一边去,笑眯眯的把恩窈和西溪带来的东西收好,花插在瓶子里,“年年最喜欢的花儿。”他跟这两位道谢。
“一看就知道是骆驼带的,窈窈是实用派。”晓年笑着,让韩克给倒水。
“累不累?”恩窈看晓年脸上净是笑容,问道。
“累。从产房出来,一直睡到刚刚。韩克说,来了好多人,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好像睡仙附体一样。”晓年叹气,“醒过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身轻如燕啊!”
“那可不是,负重九个月。”西溪笑着,“多多嘴巴鼻子都像韩克……脸型也像。年年,你这女儿,以后成要像她爸爸的。”
“真亏。还是我十月怀胎的。”晓年扁了下嘴。
“那过几年再生个儿子。”韩克把杯子拿来,给恩窈和西溪水。
恩窈接过杯子来放一边,挓挲着手跟西溪要抱多多,西溪拗不过她,嘱咐她“轻点儿”。就听着晓年笑道:“这一个我都求了5年才求来,再要一个?省省吧。就多多吧,能带好了多多就算很成功了。”
“顺其自然吧,多一个小孩子做伴多好。你忘了咱小时候有多寂寞了。”恩窈说。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哎。我隔段时间打针吃药,从相信科学到求神拜佛的,从灵隐寺到五台山,折腾了这是多久啊,为了保胎就在医院住了两个半月,看到医院大门都恶心;还有,生孩子的那个疼啊……真不想再来一次了。”晓年忽生感慨。
西溪抚了抚晓年的手臂,“都过去了。看着多多。这一切都值得,是不是?”
晓年抽了下鼻子。看了看韩克。
韩克微笑点头。
“那要不给多多取名招弟吧,韩招弟……韩招弟,再带个弟弟来……”恩窈小声的嘟嘟哝哝,小包裹里的婴儿,原本紧闭的眼睛,对着她慢慢的动了动,竟然挣开了。恩窈反而愣在那里,看着多多,“呀,醒了……”
小家伙的眼睛似是有一层蓝膜。
恩窈呼吸都放浅了,她挪到晓年身边去,把孩子给她,轻手轻脚的,“好神奇啊。难道她喜欢韩招弟这个名字?”
其余的三个大人都乐了。
晓年说:“唉,多多啊,妈妈真后悔,提早给你顶下这么个干妈。”
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很快。探视结束时间到了,西溪和恩窈告辞出来。
恩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说:“一股奶香味。”
西溪摇头,说:“闻不到。心理作用。”
“那么丑、那么小,怎么会呢。”恩窈觉得不可思议。
西溪沉默一会儿,说:“那么一点点,怎么长大呀。”
“我们也曾经那么小。”恩窈说。心里柔柔的。
“是啊。”西溪叹气。
恩窈脚下一停,跟西溪说:“你先走,我去那边。”她一指急诊室的方向。那边空荡荡的,已经不见皇甫峻夫妇的身影。
西溪说:“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恩窈沉静的说,“你早点儿回去陪叔叔。替我问好。说我过几天去看他。”
西溪没再多话。
“给我电话。”她说。
恩窈摆摆手,往急诊室护士站那边去了。西溪知道她先去问询。不难问出,姓皇甫的又不多。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其实她跟恩窈一起上楼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又想起晓琪来。也许是看到了皇甫峻。想晓琪当初生飞飞的时候,她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晓琪一个人在医院里熬过两天……知道她后来独自抚养那个孩子。衣食无忧环境优渥,只是“父不详”。
西溪想起晓琪有一次说,若不是看在这个雪白粉嫩的小东西会对着她笑,想着有一天他会喊妈妈,真是觉得生无可恋。
西溪忽然能理解恩窈的执着。
……
皇甫峻抱着手臂,低头,守候在手术室外。恩窈走近了,停在他身侧。
两个人都不出声。
恩窈看着手术室大门,“手术中”的灯突然熄灭了。
“手术结束了。”她说。
皇甫峻似是浑身一震,抬起头来。
恩窈有些吃惊的看着皇甫峻的脸。原本消瘦而冷峻的面容,此时两边的腮陷下去了,整个人顿时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并没有理会恩窈,而是走到手术室门边,医生出来的一刻,他的拳头握紧了。
医生对着皇甫峻和恩窈,问道:“是孩子的父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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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八)
恩窈没有吱声。但见皇甫峻冷静开口,说:“我是孩子的父亲。”
医生停了一停,看着皇甫峻,似是有颇多不满,想要说什么,又忍耐住。
恩窈倒沉不住气了,“孩子怎么样?”
“救过来了。但窒息时间太久,恐怕难免脑部损伤。需要送到icu监护。”医生的声音有些冷。
莱恩窈吸了口凉气。
皇甫峻面呈灰色。
恩窈似乎听得到他牙关紧咬的那种“咯咯”的声响。
失医生嘱咐了几句,低声说:“你们做父母的,能不能仔细一些?让孩子接二连三的出危险,一点儿责任心都见不到!若你们父母也这样,你们活的到结婚生子?”
“医生、医生!”恩窈忙堆了笑容,望着医生,道:“辛苦您了。”
那医生一把扯下被汗水浸了半边的手术帽,露出花白的头发,“记住了,年轻人,养小孩子不是喂饱了那么简单,照顾他安全也是最大的责任之一。”说罢转身疾走。
恩窈看皇甫峻一眼,他似是完全不能说话的样子,被点穴一般。
手术室门被打开,有护士和医生推了一个保温箱出来,叫他们闪开,皇甫峻这才像被解穴似的,跟着去icu。电梯里,他看着躺在保温箱里昏迷不醒的儿子,唐恩窈看他。
他们被阻拦在icu之外。
护士温和的请他们守候,说明现在不能允许他们接触孩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恩窈眼见着皇甫峻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儿子。专注的很。
孩子的身上有很多管线。生命全都靠那些管管线线维系,真正让人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这是个极漂亮的孩子。像极了皇甫峻。
“峻哥。”恩窈轻声叫他,“要不要休息下?”
皇甫峻点了下头,“你回去吧。谢谢你。”
恩窈怔了怔,问:“你呢?”




必剩客的春天 章节105
“舒儿没醒过来之前,我不能走。”皇甫峻平静的说。
恩窈能看出来,他的情绪显然比刚刚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稳定多了,至少恢复到平日的八成水准。
“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恩窈说。
皇甫峻看她,“恩窈,不用。这个时候,我也吃不下。”
他拒绝。从语言到姿态。
皇甫峻看了恩窈一会儿,才说:“谢谢你。”
恩窈点头,“别客气。”
她看了一下四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她走了,只剩下皇甫峻一个人守在这里。和音音人影不见。她忽然有点儿说不出的滋味涌到心头。
皇甫峻似乎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太阳穴突突一跳。
“我能应付。”
恩窈皱下眉。她猛的觉得自己是犯了一个错误。她站直了身子。
果然皇甫峻直看到恩窈的眼底去。
两人的目光胶着着。
“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行吗?”皇甫峻说。
“那我走了,峻哥。”恩窈仍好脾气的说。
但唐恩窈从来不算好脾气。
她自己知道;皇甫峻也不可能不明白。只不过,她能控制自己。
皇甫峻转回头去,叫道:“恩窈。”
“什么事?”恩窈站住,回头。
“别跟老师提这件事。我……不想他担心。”皇甫峻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
恩窈答应,“好,我不会跟他提的。”
“谢谢。你一直很善解人意。”皇甫峻的语气里,倒是听不出这句“善解人意”是褒是贬。但他显然不愿意恩窈在场,不愿意让恩窈看到这个场面。
皇甫峻,是个多么成功、多么骄傲的男人。
他怎么会有孤独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没有。也永远不会有。
……
恩窈回到自己房间里,才知道自己有多累。
她拖了大木桶出来,放了八分满的热水,将一双浮肿的腿搁了进去。她顺手从杂志袋里抽了一本杂志出来,一翻,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有些发愣的瞅着那图片。图片里和音音的容貌像闪着微光的珍珠,华美而高贵,亦有十分的美丽。和她下午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女人,简直判若两人……恩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她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去逛街,那是刚回国不久,要正式开始工作了,她需要购入正装。本来母亲要和她一起去,她不要。只拿了母亲的卡和一张信用卡就去了。
她还在试衣间里呢,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发雷霆。那声音之尖利、用语之刻毒,令隔了一层布帘的她错愕不已。她看一眼服侍她更衣的女职员,女职员低声说:“和小姐。”
她有些惊讶。
女职员更加低声,说:“和家生意难做。”
恩窈没出声。
和家生意难做也得做,她相信和音音能这么高声,跟她对这家店的贡献成正比。
她吃惊的倒不止是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淑女竟然随时不顾风度颜面对人破口大骂,更有一点是,彼时和音音已经嫁给皇甫峻良久。人人都还叫她“和小姐”。
谁识得当年才俊皇甫峻了?
她当真是第一次见识这位“和小姐”的厉害。以前只是偶尔听母亲提过几句,说皇甫不知道在家里会不会受气云云。末了也会补上一句,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她换了衣服出去,没有刻意的躲避、也没有去打招呼——刷卡的时候,和音音仍在发火。她渐渐听明白了:不过是她要的一款绒衫,职员搞错了花色。
恩窈拎了自己的东西出门。
她对随时能对人口出恶言的人一向敬而远之。
从此便缺席能遇到和音音的家宴。
恩窈翻着杂志。已经是两年前的杂志了。她搜集了多少这样的报道,她都数不清了,只是这些资料收集的越多,她好像越看不清这些人的真面目……也许父亲说的对,任何公开媒体上承载的东西,不过是本人想要呈献给公众的经过了加工的一面。
她叹了口气。
木桶里的水开始凉了。她哗啦哗啦的划着水。
卫生间的门被敲了两下。
她叫道:“爸爸?”
门一开,唐锦生笑微微的出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爸爸?”
“妈妈才不想看到我。”恩窈拿了大大的毛巾,吸干脚上和腿上的水。
唐锦生笑着。
恩窈把水倒掉,洗手。
“小心手上的伤。”唐锦生说,“你妈妈最紧张你。晚饭没回来吃,担心你饿,让我来给你送点心。”
恩窈出来,果然看到茶几上的瓷碟里,一块“心太软”。
“妈妈知道我最爱什么口味的蛋糕。”她叹了口气。这么晚了,还鼓励和纵容她对甜品的爱。却不能鼓励和纵容别的。
“恩窈,你对妈妈太苛求了。”唐锦生明白女儿的心情,顿了顿,他说,“妈妈让步了,同意在家里招待郑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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