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源重亮

    格纳斯之前能够遮掩住自己的存在，让“格纳斯”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也只是格纳斯会对“格纳斯”产生敌对厌恶的感觉而已。

    至于“格纳斯”也会不会这样，这一点其实没有经过验证，所以这也是借机让原本看起来根本不打算出面的格纳斯去露个面，借此来验证。

    很容易从斗篷人那有些做作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想法，所以格纳斯略微想了想后，没有拒绝，而是点头了。




第560章 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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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纳斯”现在的心态变得很微妙。

    他很急迫地觉得，自己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这样才能够在接下来面临的危机里，保护好身边的人。

    可是，在出现这种强烈无比的想法时，感性的一面却也让他产生了迟疑。

    一旦这么去想，这么去做，毫无疑问，他就会变成另外的，不同于现在的模样！

    这种想法凭空地出现在了他的心中，让他现在变得纠结无比。

    不想要改变自己，和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来压制不安感，两种想法均是来自于感性，而理性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向他叙说，心之领域便是解决一切的力量。

    理性的权衡之下，十分简单地就得出了拥有力量，就可以守护，就可以消除不安的结论。

    而代价，仅仅是不知会出现多少成的改变而已。

    十分不平衡的对比。

    这是他思考之后，最终得出的论调。

    只是，这是十分天真的想法，因为“格纳斯”还没有见到过那样改变后的可能性！

    所以，察觉到这一点的斗篷人就想让格纳斯出面，来给他以及他身边的人们展示一下，什么叫做极端之下的可能性！

    而格纳斯对此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因为他也需要验证一些东西，有斗篷人想要借机验证的那个，也有自己想要探寻心之领域的诞生机理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

    难得出现了这么一个必然会踏足心之领域，且正在那个关键点徘徊的自己作为观测对象，格纳斯根本不可能放过的。

    所以，当詹妮，埃伦坦妮，怀雅，莫瑟妮，还有两个在一边伺候的侍女齐聚在一起，在“格纳斯”的房门前的时候，格纳斯也是动身了。

    这些人里，詹妮与埃伦坦妮已经察觉到“格纳斯”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正在踌躇纠结。

    而怀雅则是在莫瑟妮的通知下，知道了“格纳斯”最近变得很奇怪，为了这个难得的“谋士”别真的出了问题，所以就抽空过来看一下。

    她现在也是挺忙的，因为北地难得有大批民众涌入，哪怕都是些战争难民，之后也可能会选择回去，但也足够让她重视起来了。

    而在这个时候，就在她们商量着是不是要强行破门而进，看看“格纳斯”情况的时候，“格纳斯”却是带着一副十分凝重不愉的表情，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到处狐疑地看着。

    因为就在刚刚，格纳斯解除了自己的隐藏后，让“格纳斯”发觉到了他的存在，所以他立刻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抗拒厌恶感。

    然后，当格纳斯靠近的时候，他也就走出来，变得紧张起来，想要找到这种抗拒厌恶感的正体，排除掉他！

    于是，在其他人微微一愣，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点点的灰烬开始凭空出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很快的，在漫天飞舞的灰烬之中，根本没有隐藏自己样貌的格纳斯现身了。

    “！！！”

    “你是！”

    “格纳斯”一时间陷入了惊愕之中，然后下意识地，露出了十分强烈的敌意，挡在了格纳斯与其他人的中间，一副想要冲上去打格纳斯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的抗拒厌恶感，比起格纳斯这边的情况还要严重许多，甚至到了几乎忍受不住的地步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真的冲出去，因为他在这瞬间，从格纳斯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

    那是他无法抵抗的敌人！

    而格纳斯则是面无表情地，用他那无波无澜，好似死人般黯淡的眼睛，一一看过眼前这些或震惊或疑惑或敌视的人们，最后视线停在了“格纳斯”的身上。

    “我是谁我是格纳斯，就是这样而已，你真的做好准备，成为这样的我了吗”

    “谁会变成你啊！”

    听到格纳斯的话，没有一点犹豫的，本来还在纠结着的“格纳斯”立刻喊出了这句话。

    那种基于存在性之间的对立与抗拒，让他毫不犹豫选择了与格纳斯相反的方向，换言之，斗篷人的目标已经完成了。

    因为“格纳斯”已经打消了之前的想法，那个踏足心之领域的契机已经消失了。

    于是已经达成目的的格纳斯十分干脆地化作灰烬，直接离开了，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对此不知所措的人们。

    “可恶！那个家伙！”

    没有感情，没有**，只剩下逻辑的思维，为了什么而默默前进着。

    那根本就不能够说是人了！那是某种怪物！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

    “格纳斯”因为这般的抗拒心理，直接在心中，反驳了格纳斯的存在，贬低他，斥责他，发泄出了自己的不安。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重叠了。

    一个世界只会有一个格纳斯存在，这就是存在性唯一论，如果出现存在性质与起源点完全一样的两个的话，他们必然会出现抗拒对方，排斥对方，甚至想要排除对方的冲动与想法。

    他们是无法共存的，“格纳斯”这么想着。

    不过格纳斯倒是没有这么想，因为他的思考结果，得到了与“格纳斯”敌对并没有一点有利之处，所以就直接排除了与他敌对的想法。

    并没有感性可以被存在性产生的本能冲动催促，堪称理性到了极致的格纳斯，十分容易地就把这种抗拒感给掐灭了。

    而且，在刚刚短短的接触里，他也是看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有价值的东西。

    本来即将踏足心之领域的“格纳斯”，在突然之间，就没有了那种契机与资格，这个十分重要。

    至少确定了，情绪的起伏变化，注意力的集中与否也是前提的影响因素。

    以及还有，存在性的稳定，也是必不可少的要点。

    在见到自己，不，应该是自己撤去隐藏，让彼此存在性之间开始出现碰撞之后，“格纳斯”因为不比他强大，所以就处于弱势的一方，在存在性质上受到了撼动，显得不太平稳的样子。

    也是这种存在性的不稳定，让他迅速从那个即将踏足的状态退出，并在见到格纳斯之后，因为情绪与注意力被极度分散了，所以彻底退出了那个状态。



第561章 心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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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很有收获啊！”

    回到了斗篷人这边的格纳斯，迎面就被松了一口气的斗篷人这么说着。

    虽然不知道斗篷人是怎么从格纳斯那个面无表情，眼神黯淡的状态里看出这一点的，但是格纳斯的确是很有收获。

    所以格纳斯点了点头。

    这就让斗篷人有些微微的不适应了。

    哪怕和格纳斯合作了挺久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适应格纳斯这种没事不会说什么废话的行为模式。

    毕竟他的性格还是很偏向正常的，所以稍微有些困扰也是自然的。

    然后就是，虽然格纳斯出面成功延缓了“格纳斯”踏足心之领域的时间，让事态稳定了下来。

    不过好像，让“格纳斯”又产生了微妙的误会的样子。

    所以斗篷人这个时候面对格纳斯，是有些不太自然的，因为这个后果，他自然是之前就预料到了。

    格纳斯也必然如此，但是从他愿意出面的行为来看，他也并不在意这个。

    只是斗篷人还是开口道：“抱歉了，让你变成了那个危机，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要知道会变成这样，斗篷人就不会扯什么危机来袭，现在好了，他随口胡诌的危机，已经被“格纳斯”套到格纳斯身上了，这可真是微妙的结果。

    格纳斯闻言摇了摇头：“不，存在显眼的敌人的话，也不是坏事，而且……现在这个发展，已经脱离了正常的情况了吧和你之前说的不太一样，这么快就来到了心之领域的前面。”

    虽然不知道格纳斯的停顿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斗篷人也没有深究，听到他后面的话后，直接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他也算是个特别的个体，现在已经脱离了正常发展的情况了。”

    “是吗……”

    格纳斯似乎想要借助斗篷人的回答来确定什么，而斗篷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回答得十分简单，完全没有平常时那么多废话。

    彼此之间，不同的自己，他们的目标或许可以统合，一起合作，但是终究，他们是不同的个体，思维模式也是天差地别，考虑的事情各不相同。

    至少，斗篷人觉得现在还不是把关键信息告诉格纳斯的时候。

    时机不对，格纳斯目前面临的敌人依旧是星之恶魔，以及消灭星空各处魔源的那个存在。

    和他想要针对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于是，场面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

    意识到斗篷人不会正面回答的格纳斯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与斗篷人看向了不远之处，那已经缓过神来的一众人。

    ……

    “那个，到底是谁”

    在沉默之中，怀雅打破了沉默，第一个发言了。

    不过，她的询问得到的却是沉默，这让她有些略微不适应。

    这个氛围真的是有些怪异啊，让她不禁向莫瑟妮靠了靠。

    虽然莫瑟妮也不是一个靠谱的友方，但起码她们的关系还是比起这里的其他人都要好很多，所以这个时候，怀雅就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而这就让本来在思考着两个格纳斯的莫瑟妮心花怒放，当然了，在表面上，她还是要保持原有表情的，不然的话，怀雅肯定不介意一拳打飞她。

    不过，她的想法这个时候就彻底歪了，注意力也有些难以集中，总是悄悄地看着怀雅，想要她再靠近一点。

    怀雅现在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询问的回答，所以没有注意到莫瑟妮的小变化。

    她的直觉告诉她，刚刚出现的那个格纳斯十分的危险！

    虽然她自己甚至都没有感知到什么，仿佛闭上眼睛，那个格纳斯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还有那个飘散的灰烬，她有着本能的抗拒感！

    这也是自然的，那是体现了死亡状态的一种，生者会厌恶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被灰烬杀死的生物，都会被灰烬吃下去，转化为余骸，难以脱身，始终保持着死去时的痛苦。

    “那是敌人！”

    这个时候，“格纳斯”一脸凝重地开口了。

    虽然已经没有了那种抗拒厌恶的感觉，但是他却更加不好受。

    因为这样就代表着，格纳斯可以完美地隐藏自己，让他无法察觉到。

    这无疑更加表现出格纳斯的强大，也让“格纳斯”笃定了，那个之前出现在他面前的斗篷人所说的危机，就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自己！

    是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这一点“格纳斯”还是可以确定的。

    那是另外的自己！

    不过，他们无法共存！

    “格纳斯”不禁咬牙，感觉很无力，刚刚格纳斯露面就走的举动，看起来就像是很不屑他一般，所以没有一点在意地就离开了。

    这让十分讨厌格纳斯的他感受到了侮辱感，于是十分不满。

    不满催促了想法的产生，再一次的，想要变得更强，踏足那个偶然在学府某本书里所说的心之领域的想法诞生了。

    只是，有着格纳斯的前车之鉴，迟疑已经根植于他的心中，让他只是想要变强，并没有引发踏足心之领域的契机。

    因为他畏惧了！

    格纳斯显现的力量，他感知中的那种危险感，无疑的，那是在斗气之前，心之领域的力量。

    那么，他一旦踏足的话，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无感情无**的逻辑存在，他真的做好了，要牺牲到那个程度的觉悟吗

    那份无力感与厌恶之中，或许也包含了，他对格纳斯的佩服吧。

    至少，他目前根本无法做出那么决绝的选择。

    这是差距，但是，他现在找不到弥补的方法。

    因为他眷恋着，自己现在身边的一切，不想要放弃，正如同他想要守护她们一般，是一体两面的同一个情感。

    所以，在斩钉截铁地回答了怀雅之后，“格纳斯”不由得露出了颓然的表情。

    他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自己就是袭来的危机，但是又感觉自己永远无法抵达对方那样的层次。

    “对！那就是敌人！”

    埃伦坦妮这个时候，突然也是决绝地开口，应和了“格纳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