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男配逆袭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沈兮和
两名粉衣侍女收到柳轻烟的暗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拉着白苏的袖子,赔笑说道:“小公子,您快请吧。”
这个时候上去一定会被揍,白苏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挣脱二人的钳制,躲到昭和太子身后,探出脑袋来笑道:“先别急啊,柳姑娘,我有事想向你请教呢。”
柳轻烟厌恶地皱了下眉头,“你说。”
“刚才那几句精妙的上联,都是柳姑娘想出来的吗?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呢?”白苏歪着头问道。
柳轻烟黛眉一敛,眉头蹙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冷声道:“你这话是何意,柳儿福薄,生长于这烟花巷,但也知廉耻礼仪,刚才的上联全都是我读书之余偶然得来,还请小公子慎言。”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怎么还是如此看重这些虚名呢,等会可千万不要后悔。白苏笑了一下,问道:“那想必柳姑娘平日里看过不少书吧?”
柳轻烟站在不远处,身子笔直如松,头颅高高昂起,淡漠道:“些许读过几本罢了。”只是语气里却含着似有若无的傲气,清楚地向众人昭示着这不过是自谦之词。
白苏点头,忽而狡黠一笑:“既然如此,我也要考你三题。”
一言惊四座,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苏:“你要考校柳姑娘?”回过神来便纷纷笑了起来。
白苏却认真无比地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柳轻烟,状似天真道:“她都能考我,我为何不能考她?”
众人笑得更加开怀:“因为她是花魁娘子啊!”
白苏笑眯眯:“那也没有我漂亮啊!”
“……”
诡异的沉默,众人看看柳轻烟,再看看白苏,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小公子他说得对啊!
昭和太子侧首看了一下身旁这张脸,凤眸澄澈,皮肤白皙,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绯红色的薄唇,单论容貌,却是远在柳轻烟之上,若非是笃定闺阁千金不敢踏足这种地方,他几乎以为这孩子是女扮男装!
众人像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白苏的美貌,先前的敌意不知不觉便消散了些,都觉得这小公子孩子心性,当真可爱的紧,于是便有人抱着逗孩子的念头问道:“你要出什么题呢?”
白苏拿纸扇拍打着脑袋,做沉思状,片刻后抬起头来,眸子亮晶晶地说道:“我这第一道题马上就说,但是在说之前有个要求,等会你们可不许拆我的台,都要保持安静,知道吗?”
这末一句却有种大人哄孩子的意味了,众人笑得打跌,都点头应允下来,心道今晚算是来得值了,竟遇到一场好戏。
“刚才来这冷香楼的路上,恰好看到有人划着瓜皮小艇在莫愁湖那边喝酒赏月,好不惬意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前朝诗人白莲居士的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当真是绝世好句,可惜我竟忘了这首诗的前两句,柳姑娘博学,应该是知道答案的吧?”
“这……”柳轻烟心中惊诧,想了半晌,仍不得所以,她虽是一名中文系教师,但穿越之后一心想着怎么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知识俘获古人,让他们拜服在自己石榴裙下,隐隐产生一种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对于现在这个世界的文化书籍一直不大看得上,知之甚少,此时被白苏一问,不免有些懊悔自己平时不留心,但面上却云淡风轻道:“白莲居士的大名谁人不知,柳儿倒是也读过他的一些诗集,只是未曾记在心上。”
这话一出口,台下众人均露出呆滞状,不敢置信地看着柳轻烟,就连昭和太子的目光都有一瞬间的锐利和疑惑。
“原来是这样。”白苏笑了笑,继续道:“刚才听得柳姑娘用中药名作对联,想必一定是精于医道,熟读沈万平先生的《百草集》,却不知这旋复代赭石汤是主治什么病症?”
柳轻烟不是傻子,此时已隐隐觉出不对劲,可惜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公然翻脸,一时踌躇不知如何作答,额头渐渐沁出稀薄的汗珠来。
昭和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纸扇,视线在白苏和柳轻烟
综穿之男配逆袭记 章节_66
之间来回梭巡,眸色几经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姑娘不知道吗?”白苏疑惑地盯着她,“啊,是我忘了,刚才有位楼里的圆脸姐姐说柳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或许你是更擅长书画之道?”
柳轻烟知道自己入套,捂着胸口,露出一副捧心西子风露清愁的模样来,轻声道:“柳儿身体有些不适……”
白苏见机极快,指着墙上的一副画,目露期待地笑道:“既然柳姑娘不舒服,那我也不强求,不如把这副姑娘亲手绘制的《渔舟归晚》送予我做今晚的彩头可好?”
柳轻烟接二连三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早对白苏厌恶之极,恨不能直接扑上去撕了他,一听这画是自己所做,更加不舍,直接回绝道:“这幅画耗时颇久,我又甚是喜爱,君子不夺人所好,公子莫要为难柳儿。”
她说完便想要丫鬟搀扶着自己回房,却不料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一脸惊恐地松开了手,退到了后方,惊叫道:“你不是姑娘……”
陶妈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哭叫着扑到柳轻烟身上,嚎啕道:“我的柳儿啊,你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曾,怎的净说些胡话……”
柳轻烟心叫不好,抬头时果然对上白苏笑意盈盈的凤眸,旁边的紫衣公子也褪去了最初的赞赏,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眉宇间还藏着几分厌恶和轻视。
台下的恩客们闹哄哄地议论开了,偶尔有几句话飘到柳轻烟耳朵里,直听得她心惊肉跳。
“‘醉后不知天在水’不是唐温如先生的名句吗,什么时候成了白莲居士的了?”
“就是就是,那白莲居士又是哪位,怎不见有人提过?”
“还有《百草集》那可是穆清平穆老先生耗费了毕生心血写就的医药典籍,连我这等不学无术之人都听过他的大名,怎的这位被誉为才女的柳姑娘竟丝毫不知呢?”
“对啊,对啊,莫不是真的了失心疯?满繁城的人都知道那副《渔舟唱晚》是任小侯爷赏给柳姑娘的东西,她竟说是自己绘制的?”
……
柳轻烟的脸渐渐白了,几乎站不住,看着白苏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横眉竖目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般陷害我,是何原因?”
白苏笑而不答,只是看向昭和太子道:“喂,你现在还觉得她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吗?”
☆、第80章 乱世传说(七)
原以为穿越之后就能惊艳四座,一路顺风顺水地成为人生赢家,谁知道迈出去的第一步就狠狠摔了个跟头,柳轻烟如何肯咽下这口气,气得直跺脚,势如猛虎地冲着白苏扑了过去。
昭和太子拉着白苏后退一步,堪堪避开对方染着大红色蔻丹的指甲。
一群护院闻讯赶来,柳轻烟犹如见到救星一般,指着白苏和昭和太子叫喊道:“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去把这两人给我抓起来!”
柳轻烟在冷香楼里地位颇高,护院听到她如此说,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舞台上,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有那等胆小的恩客此时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转身便跑,生恐遭了无妄之灾,一时推推挤挤,乱成一团。
见此情形,昭和太子亦不愿多留,猿臂一伸揽住白苏的腰肢,气沉丹田,足尖轻点,凛然生风。
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两人渐渐远离喧嚣的人群,来到一处竹林边,昭和太子轻飘飘地落了地,低头一看白苏的神情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原还担心这娇生惯养的孩子会被吓到,不曾想竟对上一双璀璨生辉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眸子,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可有受伤?”
第一次体会到轻功的奥妙,白苏乐不可支,满脸崇拜地看着昭和太子,呆呆地摇头,笑眯眯地说道:“刚才多谢啦。”
昭和太子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其实我很好奇,你这般年纪,为何要去冷香楼那种地方呢,不怕家里人责罚?”
月色清润,竹影婆娑。
白苏惬意地深呼吸了一口夜间带着凉意的空气,冲着昭和太子眨眨眼,“放心吧,我偷偷溜出来的,他们都不知道。”
昭和太子轻摇纸扇,状似随意一问:“我看贤弟机敏聪明,想必家学渊博吧?”
白苏似真似假地叹息了一声,小声抱怨道:“哪有什么家学渊源,其实我都是被逼无奈,至于刚才那些对联啊诗词啊什么的,都是别人教我的。”
“哦?”听他如此说,昭和太子突然来了兴趣,满怀期待地问道:“不知是哪位贤士,竟有如此大智,傅某可有幸拜会?”
“百度。”白苏苦逼脸,“这辈子你是见不到他了。”
“那倒是傅某福薄了。”昭和太子的表情有些遗憾,转瞬却又盯着白苏笑道:“小兄弟师承名家,想必也有自己过人之处吧?”
白苏看他误会,索性将错就错,大模大样地点头道:“哪里哪里。”
“不知道小兄弟擅长什么?”
白苏眼珠子一转,涌出一肚子坏水,瞬间神棍附身,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告诉你哦,其实我有异能在身。”
“是么?”昭和太子从善如流,配合地低下头,凑到白苏面前,挑起长眉问道:“是什么异能呢?”
卧槽,犯规啊!
昭和太子虽然易过容,但眉宇间的风流神彩尚在,朦胧夜色中更添几分邪魅和危险,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近距离观赏之下,白苏撑不住红了脸,避开他的视线,躲躲闪闪地小声道:“预言。”
“什么?”
“我能预知将要发生之事。”白苏说谎不打草稿。
昭和太子心中一动,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当真?”
白苏知道自己已经勾起昭和太子的兴趣,但初次见面若是表现得太过热络,反而会引来怀疑,便注视着昭和太子的双眸,高深莫测地笑道:“一个月后,你可能会多个长辈。”
他说完这句话,摆摆手直接跑开了,昭和太子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唰得一下将折扇合拢在掌心,薄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在暗夜之中显出几分飘渺之意。
“先知吗?还真是令人期待……”
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白苏停在街口,倚着柳树大口喘息,缓了片刻,试探着喊道:“剑舞,剑舞,剑……擦!”
一抹形似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幽幽地问道:“你和他说了些什么?”方才昭和太子将人带走,剑舞远远地缀在后面,担心暴露自己的踪迹,一直不曾靠近,是以根本没有听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
白苏半真半假地忽悠她:“自然是跟他谈天说地花前月下啊。”
剑舞目光锐利地盯着白苏,冷声警告道:“记住你的身份,不要玩弄花招,否则主上随时有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苏撇撇嘴,抱怨道:“一会让我想办法取信于昭和太子,一会又害怕我和他亲近,你们可真难伺候。”
剑舞把白苏胖揍一顿。
冷香楼。
陶妈妈叉着腰,一路骂骂咧咧没个消停,气冲冲地踢开了房门,当先走了进去。
身穿灰蓝色廉价短打的中年男人跟在她身后,畏畏缩缩地走了进去,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踉跄,围观群众见状不由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暗道何三今晚要倒霉了,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结果被人砸了场子,柳姐姐又像换了个人似的不断大吵大闹,陶妈妈能不发火吗?唉,也怪何三命不好,谁让那个白衣小公子是他伺候的呢,自然是要受些牵连的。
密闭的房间内。
刚才还猥琐懦弱的龟公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眼神再无一丝卑微感,他挺直腰板,身子像破土而出的竹子般瞬间拔高,将单薄的衣服撑起,居高临下地看着陶妈妈,不满道:“这就是你策划了三年多的结果?呵,倒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陶妈妈跪倒在地,满脸惶恐不安,“主上息怒,轻烟素来听话懂事,在媚术和下毒方面天赋极高,一直是暗部中的翘楚,属下苦心教导她多年,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谁知道她会在关键时刻出乱子,导致功败垂成。”
“好了,我没有时间听你解释。”男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将柳轻烟三字放在嘴里咀嚼一番,暗自思忖道究竟是她在装疯卖傻,还是有人易容顶替呢。
这出戏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陶妈妈察言观色小心应答:“属下已经命人将柳轻烟关了起来,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还是小心点吧,再过一个月就是元德帝的寿诞了,千万被再出什么岔子。”男人淡淡提醒道。
“主上放心,属下有的是法子治好柳轻烟的失心疯。”陶妈妈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细长的眉眼微微一颤,宛如锋利的刀片,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第81章 乱世传说(八)
昭和太子除去常服,换上一袭赤色九章纹冕服,衣裳之下衬以白色中衣,束宽边玄色绣吉祥云纹的腰带,头戴冕冠,足踏望仙鞋,肃容敛色,气势威严。
转眸看向自己寡言少语的太子妃,见对方一袭丁香色广袖流仙裙,青丝及腰,玉带绕臂,明眸善睐,皓齿凤眸,盈盈一笑,倾国倾城,心底蓦然划过一抹惊艳,这样的姿容几乎可以让任何男人倾倒在地。
可惜,也只是几乎而已……
昭和太子见他淡扫蛾眉,素衣浅衫,眸色不由一变,捡起一枚和田玉的芙蓉步摇,上前一步扶着对方柔顺的秀发,轻轻簪在发髻之中,“今儿是父皇寿诞,太过素净总归是不好。”
对方身材修长,仿若玉树临风,双臂伸展间便如将白苏纳入怀里一般,他微抬头,只看到昭和太子修长光洁的颈部,以及一抹玉白精致的下巴,线条流畅而深刻,让白苏不觉联想到战刀一类的利器。
挽了一条暗红色洒金绣花披帛,看身上再无不妥,白苏和昭和太子相偕上了马车。
车声漉漉,以其恒定的频率有条不紊地超前行驶着,车内的两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言。
昭和太子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挑起腰间的竹青色荷包,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只在将要下车时嘱咐白苏道:“今晚跟在我身边,安分一点。”
虽然对方是出于好意,只这语气却怎么也让人舒服不起来,反正昭和太子现在闭着眼睛呢,白苏肆无忌惮地冲着对方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乖巧无比:“臣妾知道了。”
为了庆祝元德帝四十岁寿诞,皇宫里早已装饰起来,一路行来,但见彩带飘飘,宫灯高悬,本是深秋季节,廊下亭边却都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奇巧花草,想来花房的匠人们必定耗费了不少心血。
此时正值酉时初分,距离宴会开始尚有一段时间,白苏被几位公主拉去御花园赏花,昭和太子自去安排相关事宜。
一群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活泼好动,说笑玩闹,倒是把白苏累出了一头的汗,便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憩一下。
白苏提着裙摆往池塘边走,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刚想喘口气,却忽然听到一段模糊的谈话,说话之人似是两个男人,距离有点远,听不大真切,但隐隐能觉察出两人语气不太好,像是在闹什么矛盾。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地方,白苏累得腿软,一时不大想起身,正犹豫间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字眼。
“……昭和太子……戒心极重,根本不可能……”
白苏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倾身过去。
“稍安勿躁……布局就要完成,到时候一石二鸟,昭和太子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山洞里的两人说得兴起,声音忽高忽低,偏又谨慎得很,用语模糊暧昧,白苏听了半晌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设了个什么局,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只隐隐觉得其中一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过了片刻,两人又低低地叙谈了几句,然后分头离开,身影一晃,迅速隐匿在暗夜之中,须臾消失不见,白苏此时方直起身子来,被冷风一吹,才知道自己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辨认路径,循着声音来到宴会厅,白苏甫一露面,昭和太子的近身侍仆便走了过来,请他到偏殿。
“你这是怎么了?”昭和太子放下手中茶盏,疑惑地看向面色苍白虚弱的白苏。
白苏挤出一抹虚假的笑
综穿之男配逆袭记 章节_67
容,“刚才摔了一跤,献丑了。”
昭和太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招手让白苏过去,淡淡地将一份册子递给他,“好好看。”
白苏接过,垂首一看,每页上都绘着面容各异的人物肖像,下面写着姓名祖籍和兴趣爱好,总结起来大概就是胤国贵族名谱了。
临时速记了几个,待到和昭和太子谐手而出时,果然派上了大用场,遇到贵妇诰命上前搭话,好歹不至于连人家的来历都不知道,于是三言两语间很快便拉近了距离。
白苏侧首看了昭和太子一眼,心想这人倒是细心。
手持拂尘的太监上前唱诺,帝后二人终于姗姗来迟,众人跪行大礼。
这是白苏第一次见到元德帝,因着之前听到的各种传闻,他一直以为元德帝必然是一副肥头大耳脸泛油光,脚步虚浮纵欲过度的模样,谁知这一见之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元德帝今年不过四十岁,实在称不得老,又因为保养得宜养尊处优,看起来竟然和三十多岁差不多,五官轮廓很深,面容和昭和太子有五成相似,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只是,这元德帝比之昭和太子少了几许神采,眉眼间透着一股死寂,即便是在今晚这种喜庆的场合,亦不见他脸上流露出任何笑容,反倒是隐隐有种生无可恋的倦意。
帝后落座之后,其他人才得了令起身,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先是歌舞助兴,然后众人献上各自的贺礼,听着一串又一串大同小异的贺词,白苏只觉得昏昏欲睡,惦记着最后那场压轴好戏,却又不舍得离席。
身着文官朝服的斯文男人站起身,笑着将元德帝恭维了一番,什么勤勉为政英明神武爱民如子勤政为民,说得跟真的一样。
白苏咋舌不已,心想这文人拍起马屁来也真是蛮拼的,明知道元德帝早已不理政事,还能厚者脸皮面不改色的阿谀。
元德帝不喜亦不怒,表情麻木的听着,手里的酒杯握住后就再也没放下过,片刻后便有些醉眼迷离。
那文官的奉承终于告一段落,见元德帝一脸兴趣缺缺,便语气暧昧地说道:“微臣近日偶得一稀世珍宝,特献与吾皇,以恭祝陛下福寿绵长。”说完之后双手拍击一下,便有四名黑衣小厮抬着一口宽大的木箱走了上来。
元德帝终于舍得施舍给那文官一个清醒的眼神,“珍宝?”语气似含着浓浓的嘲讽。
文官笑得得意且自信:“是。”
众人的兴趣都被勾起,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猜测着里面究竟是何种宝物,值得那文官如此大费周章。
四名黑衣小厮静悄悄地退下,暗红色的雕花木箱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匹纯白如雪的白绸被抛掷在空中,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绯红淡粉的花瓣,空气中飘散着清甜的香气,引人迷醉。
清风徐来,花瓣随风飘舞,那白绸却缓缓下落,就在这时,一只皓白凝霜的纤纤玉手探了出来,轻轻抓住白绸。
有人慢慢从木箱中站起身来,穿着一袭单薄柔软的白衣,面覆白纱,只堪堪露出一双翦水秋瞳,此时正欲说还羞娇娇怯怯地看着众人。
头抬起,那人盈盈走出,双臂伸展,凌风而舞,形舒意广,曼妙从容,赤脚在地毯上,一步步似踏在心脏上。
众人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舞者,心道原来这稀世珍宝竟是一位美人。
白苏悄悄撇了下嘴角,心想看了也没用,这可是元德帝的人。
一舞完毕,那白衣少女娇娜无限地跪倒在地,柔声道:“皇上万福。”
元德帝仰头将酒喝干,命令道:“摘掉面纱,抬起头来。”
白衣少女依言摘去面纱,露出一张闭月羞花般的秀美脸庞,当真是天生丽质秀色可餐,可不正是月前见过的柳轻烟。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昭和太子心中一动,蓦然回想起那白衣小少年意味深长的话来,多个长辈,难道是……
想到此处,昭和太子眸子中闪过危险狠戾的光,借着喝酒的动作底下头去,掩饰着自己的神情,只是唇畔的那抹笑又冷了几分。
视线在柳轻烟身上绕了一圈,元德帝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今晚第一个微笑来,“不错,爱卿有心了。”
纵然已经见过太多次相似的场景,许皇后心中依旧愤恨难平,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端庄贵气的微笑,柔声道:“既然皇上喜欢,不如将这孩子留在宫里多住几日,就当是陪臣妾说说话吧。”
孩子?昭和太子玩味一笑,在他父皇面前,柳轻烟可不就是孩子么?
柳轻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带着一抹淡淡的羞意,跟着宫人退下,只是起身时视线扫到上首处的昭和太子,微愣了一下,带着一丝疑惑离开了。
柳轻烟走后,元德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略坐了片刻便推说是身体不适,众人心照不宣,也不点破,纷纷起身恭送他。
“呵,这就是我的好父皇……”昭和太子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元德帝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讽刺出声,之后的时间里他喝酒的动作明显变得更加频繁了,带着些逃避的意味,就连脸上的笑都透着股苦闷。
昭和太子不胜酒力,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白苏便命人回禀了许皇后一声,留宿在昭和太子昔年住所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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