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宠妃路

言思离开后，万晴空装作看书的样子，其实是调看着清宁宫这两天的监控录像。
看了一会儿后，她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宫女连着两个晚上噩梦连连，虽然在同屋宫女的帮助下掩饰过去，让言思、言笑没有发觉这个异常，但这一状况还是没能逃过微型摄像头的拍摄。由于采光不好，又是大晚上的，万晴空并没有看清那个做噩梦的宫女长什么样子。她将操作着虚拟屏幕，调出那个屋子的白天的画面，当她看到两个宫女的全貌时，不由得笑了笑。
先头听过声音，所以这两个人也很好分辨，做恶梦的那个，不在言思言笑的可疑人之列，而同屋的那个宫女，正是之前有可疑的二等宫女。资料上对他们的外貌都有大致的描绘，有些特点还是让人能对的上号的。
她进宫已经有三个晚上了，从第二个晚上开始做恶梦，那么就表示是见过她那天之后，开始发生异常的。想到那天她说了凌迟的过程，难道这个宫女心虚了，然后……可是作为一个间.谍，这胆子也未免太小了点吧？
哎，她也真是闲的发慌，只怪选进来的妃嫔大多都还没入宫，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这些宫女、太监身上。本来嘛，这些人打发给言思、言笑去解决就可以了的。算了，她既然现在知道了，也正好闲着，不在乎费点时间去应付这两个虾兵蟹将。
其实这么盯着别人也挺好玩的，啧，她有这种心态，该不会骨子里有偷窥狂这种变态的因子吧？！
万晴空粗略的看完视频后，言思也回来了，一切都很顺利，信已经送出去了。若是万大人有在宫中的，今天万家人就可以看到这封报平安的家书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果真如哥哥们字条上所述，皇上没有来后宫。万晴空除了每天去给皇后请安，偶尔去宫中各处走走，熟悉地形之外，可以说是无事一身轻。
在皇后那里与玉妃的几次交锋，让宫里的妃嫔都见识到了这位万昭仪的‘嚣张’，她们大多都是对万晴空敬而远之。当然，也有想来巴结的，不过都被万晴空冷眼给忽视掉了，但她也没明说是拒绝还是接受，态度有些暧昧吧。
女人间的友情，建立起来的时候可以莫名其妙，崩塌的时候更加可以莫名其妙。姐妹之间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万晴空在小说里看得够多了，她才不会放个定时炸弹在跟前。她也不需要盟友，在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尊，只要她足够强大了，还有啥可怕的。
不过，不需要盟友，棋子倒是可以有，只是现阶段还在考察期，棋子的用法在使用者身上，可若是那颗棋子的质量太差，多牛的设计也是白搭。
林婉儿是最后一个入宫的，简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人家有正当的理由，据说是接到册封的圣旨之后太过开心，然后病了。
万晴空每天早晨照常的去给皇后请安，林昭媛姗姗来迟，这还是选秀结束之后万晴空第一次见到林婉儿，比起上一次，她的身子好像更加单薄了，风一吹就会倒似的。要是别家这种女子，估计在第一轮就以健康问题给刷掉了。
皇后彰显贤惠大度，自然是要关心一番林昭媛的身体状况等等之类的。
林昭媛脸上挂着‘纯真’的微笑，眼神却有些哀愁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这毛病是胎里带来的，现今已无事了。”
万晴空以前就对着林婉儿没什么好感，现在就更加别提好感两个字了，只要不提及她，她今天的不会开口的。
玉妃和万晴空对战了好几个回合，一次都没占上风过，冯昭容有太后这个大靠山在，她也不敢太过。今日见了林昭媛，新仇旧恨就都一股脑的想发泄在她身上，一个扶风弱柳的女人也妄想争皇上。不过有万晴空的前车之鉴在，她并没太直接：“都说胎里的毛病难治愈，林妹妹可要万分当心了。”
当初她应了皇后的暗示，在皇上面前帮着林昭媛说了几句，可现在看到真人，还真是说不出的失望。还以为在外在条件上是个能和万晴空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想到居然是个病秧子，早知道就不该太信任皇后的眼光，自己私下查一查了。
林昭媛盈盈水眸望了玉妃一眼，含羞带怯道：“谢玉妃姐姐关心了，臣妾一定会小心注意的。”
冯昭容对林婉儿极为不屑，万晴空凌驾在她之上，她生气觉得不公，可万晴空的家世摆在那儿，比起林婉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默默无闻居然也只是在她之下，这种排位让她简直是深深觉得掉价：“皇后娘娘和玉妃娘娘可真是关心则乱啊，林妹妹能过了选秀的第一关，想必身子是没什么大碍的。”
林昭媛闻言，微微低下头抿了下嘴儿，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万晴空优哉游哉的看着戏，心里暗笑道：这冯昭容也真是的，人家捏着身子弱的事儿搏一搏大家的同情，干嘛非得拆穿啊。





空间之宠妃路 第009章 暗潮涌动
皇后抬头看了看下列的美人一眼，笑容可掬道：“好了，选秀都过去了，往后大家都是姐妹，各自关心也不为过。这身子啊，不管健康与否，都得保养好了。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之理，病痛少了，自己也少受点罪。”
宫中女人聚在一起，注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大概是怕再燃起硝烟，皇后结束了这个话题，道：“太后一直潜心修佛，她老人家喜静，所以平日里甚少会召见妃嫔，本宫今日带着你们去给太后请安，也让太后识得你们。”
话音初落，皇后便起身，扶着宫女的手往门口走去，余下的妃嫔也都按照位份有序的跟随。
太后居住在慈宁宫，离皇后的凤仪宫有一段距离，不过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期间也偶有几句闲聊，没一会儿就到了。
皇后领着一众妃嫔参拜过后就走到太后的左手边，带着温和的笑容道：“闻母后这几日口味不太好，臣妾特意吩咐人做了些开胃的点心。”说着，她身后一宫女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太后身边的嬷嬷：“母后若是看着喜欢就尝尝，味道很是不错的。”
太后淡淡一笑，道：“你有心了，坐吧。”转过头扫了底下的人一眼，道：“你们也坐下说话。”
皇后落座后，众人齐声道：“谢太后娘娘。”
屁.股刚沾上椅子，太后便看着万晴空问道：“你就是万家的小丫头。”
万晴空柔和的笑着，齐声给太后行了个大礼，道：“臣妾万氏晴空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找不到一丝瑕疵，这也全赖她之前的艰苦练习，为的就是不给人在这方面有话说，即便是又说的也是夸赞的。
太后打量了两眼，道：“起来吧。”
万晴空盈盈浅笑，回道：“谢太后娘娘。”
“哀家听佳尔多次说起过你的一些事，今日见了，果真有乃父之风范。”
“太后娘娘盛赞，臣妾愧不敢当，父亲铮铮铁骨，我这细胳膊细腿岂可与之相提并论。”
太后闻言猛然笑了出来，招手道：“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万晴空一福身，便往太后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基本就是太后与万晴空的专场了，地下的妃嫔虽然也小声的聊着天，但她们也都时刻注意着上方的人。
因为她们谈论的都是万国刚以及万家的近况，所以一旁的皇后也甚少插嘴，只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坐在一边倾听着，也不知道是真不想插嘴，还是有意的不插嘴。
第一次来慈宁宫请安，就在太后与万晴空相谈甚欢之下结束了，走的时候，太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当众嘱咐了万晴空多来陪陪她，当然，作为宫里的‘老妖精’，自然也对着其他的妃嫔说了这一样的话。这差别就在于，大家都是一起的，唯独万晴空给拎出来单独说了。
从慈宁宫出来之后，皇后的仪仗在前头，妃嫔都是各自回宫，队列也不似方才那样井然有序。林昭媛以身子不适为由，出了慈宁宫就寻路回去了，相较之下，万晴空就没那么幸运了。
玉妃似笑非笑的回过头，目光往万晴空与冯昭容身上扫了扫，道：“本宫还以为万昭仪生性豪爽，行事说话不拘小节，没想到还能看到妹妹柔情谦和的一面，万妹妹的百变还真是让姐姐好生羡慕。”
不就是讽刺她在太后面前惺惺作态嘛，这宫里谁人不是带着几十张面具，看碟下菜，傻子才不会。万晴空笑了笑，像是听不懂玉妃话里的讽刺，不以为意道：“玉妃娘娘过誉了，臣妾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万妹妹还不够好啊，太过谦虚可就显得虚伪了。妹妹都与太后娘娘一见如故了，我们这些与太后一句话都没说上的，是不是根本就不够看？”说着，玉妃特意看向冯昭容。
冯昭容自然是清楚玉妃在刺激她，不过却无法如玉妃所愿了，今天这一幕，姑姑早就跟她暗示过了。虽然今日看到姑姑和万晴空那么亲昵，还忽视了她，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这么做就是讲万晴空推到众人面前给她挡箭头，她心里又舒坦了。
秦修仪倚仗着太后才能生下儿子，这些年也一直是太后那一派的，她自然的向着冯昭容，不过万晴空她也不会得罪，便巧言笑道：“玉妃姐姐性子直，万妹妹可莫要当真了。太后喜欢谁，也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能去揣测，并揣测得到的。”
这话明显是向着万晴空的，秦修仪不是傻子，她不知道冯昭容是否看出了，反正她隐约知道太后为何今日会对万昭仪热络，她此时再添砖加瓦，玉妃就更加相信太后有意招揽万昭仪。
“今日风大，姐妹们还是当心着点说话，小心闪了舌根。妹妹先回宫了。”完全不理她们这长枪短炮，丢下这句话后，对着玉妃盈盈福身，离开了。
万晴空的这句话一竿子将玉妃和秦修仪都包涵了，玉妃自然的火上加火，秦修仪则是完全没料到，心中也浮现出一个念头，她想看看这万晴空还能怎么嚣张了，帮她说话还有错了。
今日跟着万晴空来的是言笑和秀春，离开大部队后，言笑说道：“如今主子在宫里没有倚仗，太后今日对主子热情，主子何不接受了，这样一来那玉妃也不敢再造次了。”
“我若是随了太后，玉妃或许是不敢造次，可你有想过冯昭容吗？她和太后的关系可是血缘之亲，若是遇到事儿了，你说太后是将我推出去，还是将冯昭容推出去？”万晴空自立门户的想法，也只透露过给秀春，言思或许能猜出一二，但言笑一时半会就想不透了。
“主子想的在理。”秀春也应和了一句道：“太后那儿还有秦修仪，秦修仪虽说算不上什么，可终究育有一个皇子，跟随太后并不理想。”
万晴空微微一点头，言笑也想明白过来了，主动认错道：“是奴婢想得太片面了，不够深远。”
紧接着，万晴空也没说什么，冯佳尔是太后的‘真爱’，林婉儿是皇上的‘真爱’，这两个人都是大患，而且还不容易对付的啊！
说话间，她们也回道了清宁宫，只是万晴空刚坐下，言思便道：“主子，咱们宫里的那个杏红想见您，说是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主子禀报，奴婢怎么问她都不肯透露一二，只是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万晴空放下茶盏，‘哦’了一声，她还记得，这个叫杏红的宫女就是先前她们有疑虑的那个二等宫女，还是那个做恶梦宫女的同屋。
挥了挥手，她道：“领她过来吧，若是她想掩人耳目，你就顺了她的意思，别让旁人发觉起了。”
“是，奴婢这就去。”
午膳后，万晴空就见到了杏红，相貌清秀，单从外貌看是个老实的。表面上看着挺镇定，可还是有几个小动作泄露了她的紧张。
“奴婢杏红，叩见娘娘。”
万晴空就这么看着她跪在地上，也不叫起。屋子里没人说话，陡然显得格外静逸，那杏红也显得愈发紧张了。
“你有何事要禀报于本宫？”万晴空慢悠悠的说道。
“奴婢发现了一个别宫安插在清宁宫的钉子。”杏红想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完这句话。
万晴空闻言，楞了愣，看向旁边的言笑，言笑心领神会，问道：“是谁？”
“是与奴婢同住一屋的菊香。”她一副认真而不齿的模样说道。
这一次，万晴空没让他人开口，直接问：“你有何凭证能证明她是别宫安插过来的？起来说话吧。”
“谢主子。”好似得到了信任，杏红也大着胆子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奴婢起初也只是怀疑，现在越想越觉得她可疑。这两晚菊香她总是做恶梦，动静大连奴婢都给吵醒了，开始奴婢觉得挺正常的，可之后奴婢偶然听到菊香的梦呓，她说什么，不要……不吃肉之类的话，神色及其恐惧。奴婢当时还奇怪了，这吃肉可是美事儿，她怎么救那么惊恐，细细一想才发现不妥。菊香是从见了主子那日开始做的恶梦，想来是惧于主子的威慑，定是心中有鬼，才每晚恶梦连连。”
杏红的话没有说的太直，可屋里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自打万晴空那天说了将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这清宁宫里简直是谈肉色变。
万晴空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设想，也觉得那宫女是心虚，可当时她还觉得这个杏红与那菊香关系不错，后来事实也证明，她俩确实关系很好，怎么转眼就来将自己的姐妹给卖了？




空间之宠妃路 第010章 物极必妖
想着，万晴空心中嗤笑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件事本宫会让人注意，若是真如你所言，本宫不会亏待与你的。你下去吧。”趁着杏红还没走出门，她特意吩咐道：“言思，你去将那菊香带过来。”
哼！就算这杏红说的确有其事，她也不会留下这么个人，卖友求荣，实在难当大任。
秀春是清宁宫的掌事姑姑，有些事情现在万晴空也不瞒着她，是以方才她就在旁边听着，待言思也出去了之后，她方才道：“主子，这个杏红的话，奴婢觉得不可信。”
万晴空一挑眉道：“你对那菊香了解多少？”
秀春保守的回答道：“奴婢无法确认菊香是否为内奸，可菊香的为人奴婢还是知一二的，她比奴婢进宫晚，做事勤恳，人也十分老实，不是那偷奸耍滑之人。”
万晴空‘呵’声冷笑了一声，道：“秀春，就凭你方才对菊香为人的评价，足以证明你不信菊香是内奸。”
秀春脸色蓦然一白，低头道：“奴婢与菊香结识有好几年了，她的品性.奴婢确实可以做保证，只是像奴婢们这些为奴的人，只要稍被抓住命门，就不得不听从他人的吩咐。”
此时，万晴空转过眼看向秀春，脸上毫无表情，语气也颇为冷淡：“你的直白本宫很喜欢，所有人都懂得择良木而栖这个道理。当你有价值的时候，本宫自然会给予你们保护，可这也是建立在你们的所为让本宫信任的基础上。你选择本宫为主，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表露，不用这样暗示。”
“奴婢知罪。”
瞧着言思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菊香，万晴空切断话题道：“你的事情稍后再说。”
秀春颔首，脸上的表情已然恢复常态，方才的事情好似完全没有发生过。
那菊香确实是个老实人，她自觉没有做错什么，见到万晴空虽然有些紧张，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万晴空递了个眼神给言思，言思便将方才杏红的话整理了一番，直接说了出来。
或许是太过直接，菊香露出满脸的惊诧，愣神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杏红真的跟娘娘这样说了？”
菊香现在心里是满满的失望与气愤，她视为姐妹的人怎么会这样在背后编排她？她还觉得她可疑呢！
“杏红与你也有些情分，她突然来同本宫说了这样一番话，本宫自然要找你证实，怎么，你觉得她说的不对？”
按照平常的做法，她应该要先私下调查，本来嘛也只是准备看看这菊香是怎么样一个人，可听了秀春对她的评价，她又突然改变主意了，说不定直接同这菊香说了，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娘娘明鉴，奴婢绝对没有，是，奴婢这几晚确实做恶梦，可绝对没有背主弃义！奴婢相信娘娘一定会明察秋毫，还奴婢一个公道。”菊香脸色虽有些许发白，但神情坚定，不似作假。
“那你能否与本宫说说，你为何做恶梦？”这个问题从她知道这件事开始，万晴空就想问了，她想知道，自己的那几句话真的就这么有‘威慑力’。
菊香嘴唇动了懂，迟迟没有开口，万晴空也没有步步紧逼，悠然的喝着茶水，等着她说话。
半响，菊香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越发的泛白了，咬了咬牙，她道：“奴婢出身贫农，那时奴婢的家是在偏远的小山村，因为灾害，奴婢的家没了，因为贫困总是食不果腹，父母也为此没了，只留下奴婢与弟弟相依为命。奴婢和弟弟辗转来到了皇都，见宫里正要宫女，还给银子，而且听说宫里的打赏不菲，奴婢就进宫了。”
万晴空静静的听着，并未表露出什么。言思和言笑却不同，她们与菊香有差不多的经历，不过她们比菊香运气好，被万晴空选上了，虽然是伺候人，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衣食无忧，除去身份，她们过得可以说是比一般人家的女儿还要好上很多。
“你的身世让人怜悯，可你还没说到底是为何而做的恶梦？”秀春对菊香的印象不错，引导的问道。
霎时间，菊香满面泪痕，哽咽着，眼神中有悲痛，有惧怕，有悔意，总之复杂得令人觉得她一定经历过别样悲伤的事情。
“奴婢做恶梦，是因为，因为家乡那时闹饥荒，缺少食物与水，父母为了让，奴婢与弟弟活下去，割肉……”菊香肩膀耸动，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在场之人，都已经明白了，灾害的时候，树皮都没得啃，作为父母，为了孩子，割肉放血来养活孩子……言思、言笑和秀春想想，也都红了眼眶，言笑更是递了个干净的帕子给菊香，安慰道：“你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和你弟弟现在好好活着，你父母在天上也会放心。”
菊香现在的悲从心中来，这件事也积压在她心头许久，伤心之色难掩。万晴空见状，便让言思和言笑将她扶了出去。
想到因菊香的身世，言思、言笑和秀春均已动容，万晴空也没说什么，她可怜菊香所谓的身世，可经过事实的验证，菊香某些地方依旧存在着说谎。方才菊香开始说身世的时候，万晴空就在智能世界里买了个智能测谎仪，如果没有这个测谎仪，她也会被骗过去。
言思这几个现在都动了恻隐之心，她也不多说，而且她也想看看，这个杏红和菊香，到底想玩什么？！还有她们背后的那个人……
万晴空只是大致的将这件事猜想了一遍，侧首看向秀春，瞧着她眼眶还有些微红，道：“你与菊香认识许久了，怎么不知道她的过往吗？”
秀春也顾不得去揉眼眶，忙回道：“回主子，像奴婢们这样进宫的，多是迫不得已，家里实在困难。奴婢以前只是觉得菊香这孩子十分能吃苦，对她的身世也只限于出身贫苦，闹饥荒无奈之下才流荡到皇都，然后为了弟弟进宫。今日听闻当中辛秘，真是……”
默然的听完秀春的话，万晴空不以为意的喝着茶，她现在可没闲心去同情菊香吃了父母的肉，或许造成一辈子的魔障，这个可是虚构出来的。
如果这是个局，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若是按照正常的情节往下发展，那么她会同情、怜悯菊香，甚至会认为菊香这样坚毅不拔的个性是一个可用之人，而杏红自然然而的就成为了炮灰。
陡然，万晴空想到之前秀春说宫女、太监及其容易被抓到把柄，有时候只能听命与他人，菊香有个弟弟，若这个菊香真的表明忠心，而且十分得力，那么为了奖赏或者是稳固这个人，她一定会问及关于她弟弟的事情，若是可能，说不定还会将她弟弟放到万家去。
一下子种下了两颗毒瘤，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若是他们怕上心腹之位，对万家不可谓不是万劫不复。不管她的猜测对不对，这种情况她都不会允许发生。
万晴空转而瞄向秀春，问道：“你宫外有哪些家人？”
听到这突然的问题，秀春心中微微诧异，转而想到之前与主子谈论过此话题，她也放下心了，回道：“奴婢孑然一身，没有家人。”
万晴空闻言，皱眉‘哦？’了一声，又问：“若是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与我说说。”
秀春颔首道：“奴婢的父母均是以种田为生，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粗茶淡饭，不愁吃穿。只是奴婢的父母福薄，身子骨都不怎么好，分别在奴婢四岁、六岁那年，他们就先后去了。家里没了大人，村长瞧着奴婢一个孩子孤苦无依，一个人生活并非长久之事，就托关系将奴婢送进宫来了。”
似是感慨，秀春微微叹息后接着说道：“有时候奴婢很羡慕其他宫女有亲人在世，活着也有个奔头，可有时候奴婢又不羡慕她们，因为亲人的存在，对我们这些在宫中行走的人来说，是最大的命门。有一些是亲人犯事，可以找宫里的贵人周旋，但一不小心就容易将自己给赔进去。或许是亲人被拿捏住，让你身不由己，等等，总之很多。”
说完后，秀春福了福身子，道：“奴婢今日话多，请主子责罚。”
“不要动不动就请罚，若是我不想听，刚才就喝止你了。你们伺候我，与我朝夕相处，适当的知道一些你们家里的事情，也是应该的。”万晴空说完这句话后，言笑就从外面进来了，她便问：“言思呢？”
言笑此时不似平常笑眼咪咪，大概是哭过，双眼都有些肿了：“菊香情绪起伏太大，止不住的哭泣，言思还在安慰她。”
对言思和言笑此刻的举动与情绪，万晴空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她们见识这种女人间的手段还不够多。她身边的人，一定要会认人，所以以前她就在智能世界里买过一些较为简易的通过人的小动作、神色等等来看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大概是言思和言笑和菊香有相似的遭遇，这次就没有深想，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给她们上一回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