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醉光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朝十四
“三梳…”陆夫人举着牛角梳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泪流满面,还是继续梳下去。
“够了。”陆绘灵说道,“娘,到这儿就够了。”
陆绘灵也哭的不能自已,她转过身握住陆夫人的手,母女二人双目对视,皆是满目疮痍“娘,女儿不孝。”
陆夫人哭着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早已经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嬷嬷,请你替我去叫胥兰姑姑来替我梳头吧。”陆绘灵转而对陆夫人身后的嬷嬷吩咐道。
胥兰连忙进来替陆绘灵梳好发髻,等收拾好后,也到了宫门快下钥的时候了。
“时候不早了,女儿要回宫了。”陆绘灵替陆夫人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陆夫人点点头,脸上心里全是不舍“绘灵,等什么时候宫宴了,娘再去看你。”
“嗯嗯。”陆绘灵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就要回宫去。
她担心耽误太久宫门下钥,会让梅贵妃抓住把柄有可乘之机,明日一早还要去勤政殿陪皇上看奏折,今日夜里得早些休息才是。
胥兰姑姑不明白她们在里面谈了什么,怎么说着话儿就散下了发髻,但这总归是主子们的事,她扶着陆绘灵要走出相府。
到相府门口时,陆高鸿和陆琛站在一旁的侧房里看着她,似乎不愿露面,分离总是难免,陆绘灵知道他们不想看到这一幕,便停下脚步,朝侧房拘礼道“女儿走了,爹爹保重。”
嬷嬷扶着陆夫人一路送陆绘灵到门口,陆夫人哭的直不起腰来,嬷嬷掺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倒下。
“娘,别送了。”陆绘灵转身看着陆夫人,不忍心她再折腾,“多保重身子。”
说罢转身便走了。
宁雪趁胥兰进去给陆绘灵梳头的空荡,跪在金铃马车前,陆绘灵刚要上马车时,她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姐带奴婢走吧,小姐…”
陆绘灵犹豫的看着宁雪,蹲下身子扶起她,呜咽着说道“爹爹让你拿了卖身契回家去,你怎么就不听呢。”
“奴婢没有家了,相府就是奴婢的家,有小姐的地方就是奴婢的家,奴婢哪儿也不去,就想留在小姐身边,奴婢要伺候您一辈子。”宁雪不顾陆绘灵的劝阻,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
“本宫如今已不是相府小姐了,进了宫,可就没有自由了,本宫多给你一笔钱财,宁雪,嫁人去吧,嫁个好人家…”陆绘灵泪眼婆娑的看着宁雪,一字一句小声说道,“替本宫嫁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做他家的正妻,好吗?”
“不要…”宁雪拽着陆绘灵的衣摆,不停的摇头痛哭,“小姐,不要丢下我。”
陆绘灵不忍再看,宁雪是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她自知深宫寂寞,没有繁华的长街,没有热闹百样的人生,况且她身居高位却岌岌可危,她不想宁雪在宫里成为她的软肋。
陆绘灵站起身来,绝情的甩开宁雪就上了马车,在马车中坐稳后,听宁雪还在外面哭喊着让陆绘灵带走她。
“胥兰,赶她走。”陆绘灵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差人跟丞相大人说一声,好好待她,替她寻个好人家。”
“是。”胥兰答允一声,随后吩咐了两个太监拖走宁雪。
金铃马车摇晃着清脆的声音,按照来时的路,缓缓归去。
宁雪哭喊声撕心裂肺,此生怕是再也无法再见到小姐了。
陆绘灵坐在马车上,听着铃铛摇晃着清脆的响声,听着来时街上一样嘈杂热闹的声音,心中的沉重又加重了一分。
◎
梁寂在军营中一直忙个不停,终于有了一些空闲,便想着许久未曾去看过妹妹焕卿,今日路过王府时,便想着进去拜访一下。
梁焕卿一直劝公主早些回宫去,莫要让梅贵妃着急,可齐望舒却说宫里此时定然乌烟瘴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非要在王府小住几日才行。
梁焕卿拗不过齐望舒,也只能让她在王府住下,可齐望舒偏偏又要缠着梁焕卿,与她一同在琳琅园住着,这就让她很是不习惯了。
这日她们一同起身后,梁焕卿闲来无事便坐在渡光亭吹吹风,吹风对于她而言有定神之效。
“焕卿,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齐望舒端着一碟点心跑到梁焕卿身边,拿起一个就要往她嘴里塞。
“啊呀!”梁焕卿被吓了一大跳,又险些被突如其来的糕点噎死,慌忙咳嗽起来。
月白忙里往外的成天不见人影,如今江依就一直在身旁伺候着,见王妃咳嗽起来,连忙上前替她拍背。
齐望舒见自己闯祸了,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说道“焕卿,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咦?”
齐望舒眼睛不自主的往旁边瞟去,却无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惊讶的指着那个方向说道“那…那不是梁寂吗!他来王府做什么!”
梁焕卿顺过气后,站起身看了看,点点头说道“对呀,方才小厮来报时,我还觉得奇怪呢,兄长怎么无故来访。”
。
卿卿醉光阴 第一百三十七章
梁寂远远的朝她们走去,看到齐望舒也在时,心里不免觉得有一些讶异,心想着这公主这么闲吗,他到哪儿都跟着,如今还在王府守着他。
齐望舒一看到他脸就红了,前不久去找他还被戏谑“闲散如猪”呢,如今她又在王府不好好待在宫里,心里生怕被他误会是特地在王府守着他的,一见到他朝自己走过来,便背过身去。
可梁寂早就看到了她,虽知道碰到她是个麻烦,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梁焕卿在二人中间,自然是了然的笑了笑。
“兄长。”见梁寂到了跟前,梁焕卿笑着迎了上去。
齐望舒背对着他们假装自己不在的样子,梁焕卿可不轻易放过她,一把把她扯过来,就笑着对梁寂说道“公主殿下也在。”
“公主。”梁寂拱手拘礼。
齐望舒看了他一眼后,又连忙将脸转向别处,像是无意说道“我…我是来看我皇嫂的,你来这儿干嘛!”
“看我妹妹。”梁寂见她如此不客气,也呛声说道。
“可不是巧了么。”齐望舒先发制人,占领上风,显得就像是梁寂知道他在这儿刻意来看她似的,有意无意还瞥了他一眼,“我道是我出宫的消息传了出来呢。”
“公主先前出宫不来看皇嫂,这么巧也今日过来?”梁寂与齐望舒相熟之后便对她没有之前的客气了,“我也还以为今日营中清闲被人知道了呢。”
“梁寂!”齐望舒有些气急败坏,虽然事情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可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二人一见面便水火不容,险些剑拔弩张刀剑相向,气氛十分尴尬。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梁焕卿夹在中间,不由得问道。
梁焕卿当初还想着能把他俩撮合一下,现在看看仿佛不太可能了,他俩一见面就如此暴躁,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我和他能有什么误会呀!”齐望舒抱着胸站在一旁,瞥着眼看了梁寂一眼,想起上次他说自己是猪便有些生气,自己怎么说好歹也是天朝公主,不夸着捧着也就罢了,如今倒还有人敢说她是猪的。
“我和她也没什么误会呀。”梁寂只单觉得齐望舒刁蛮任性了点,倒也没说什么,上次忙坏了说了她几句,尽然一言不发就跑回宫去,“小气鬼。”
梁寂看着她嘟着嘴生气的样子,便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齐望舒听了,脸色瞬间大变,她指着梁寂质问道“你说谁小气鬼?明明就是你,以下犯上,若不是眼下用得着你,本公主早就把你头砍了!!”
“你成日咋咋呼呼的怎么嫁的出去啊!”梁寂此时恶趣味的臭脾气也上来了,见她这副样子更是想诚心气她。
齐望舒一听,恼羞成怒的就要上前打他,梁焕卿见了连忙上去抱着拦住她,好声好气劝道“公主息怒,兄长也是言不由衷,你莫要往心里去。”
“他言不由衷,他哪里像是那种人。”齐望舒气的张牙舞爪,朝梁寂喊道“梁寂!我告诉你,我嫁不出去你也别想娶着媳妇儿!”
“我娶不娶媳妇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梁寂见齐望舒被拦着也打不着自己,便也嚣张的在一旁做鬼脸气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全然没有平时严谨认真的模样。
“兄长,你少说两句吧!”梁焕卿气极了,这两人今日是非要在王府吵架吗?
“我让父皇下旨,把你调去边塞守边关!不许你娶媳妇儿!”齐望舒气红了脸,对梁寂是又踢又打,奈何梁焕卿和江依上前拦着,她也挣脱不开。
“你就看皇上会不会同意吧。”梁寂气人功夫也是一绝,最是能戳中齐望舒生气的点,“等小爷去了边塞,自是异域美女成群,整日歌舞升平,哪见得上京皇城中的望舒公主孤独终老。”
“梁寂!”齐望舒怒吼一声,梁焕卿吓得松开了抱住她的手,江依也赶紧上前去扶住梁焕卿,齐望舒就这么顺势扑了出去。
“喂!”梁寂见齐望舒要摔倒,连忙上前抱住她,恰好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齐望舒眼看就要摔个大马趴,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谁知再睁开眼睛时,缺看见梁寂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她瞬间收起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在梁寂怀里成了一个羞红了脸的小姑娘。
梁寂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一把将她扶起来,待齐望舒站稳后,他侧过身去拍了拍衣袖,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发烫,心中暗自后悔今日就不该来王府。
齐望舒愣住了,她还没缓过神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梁寂,脑中空白一片,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梁焕卿和江依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她们亲眼看到齐望舒身子飞出去,想要去拉住她时,梁寂已经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二人瞬间待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王妃…奴婢没有看错吧?”江依一脸不可置信的小声问道。
梁焕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没有。”
“你看着我干嘛!”梁寂微微瞥过脸去,看见齐望舒还在看着他,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齐望舒赶紧收回眼神,倔犟说道,“我哪有看你!自作多情!臭流氓!”
“臭丫头,你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从前焕卿也这样,你看人现在不亭亭玉立一大姑娘了吗,反观你还是刁蛮任性的样子。”梁寂为了缓解尴尬,刻意又怼了齐望舒一番。
梁焕卿莫名其妙的被提到,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哪有!”
“你就是有!”梁寂和齐望舒二人齐齐的看向她,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我现在亭亭玉立倒也能接受,可我先前哪儿有刁蛮任性?!”梁焕卿忍不住为自己正名。
江依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前她在王府里便也总能听到街上有人说起,将军府大小姐有多么刁蛮任性的,如今嫁了王爷,性子确实转变了不少。
“你从前确实比我还要顽皮一些。”齐望舒认真的看着梁焕卿说道。
“可焕卿现在变得多好多懂事儿了。”梁寂看着梁焕卿,一脸欣慰的样子。
“那她不是嫁了人成了亲才这样的吗!我又没有!”齐望舒红着脸嚷嚷道。
“那你什么时候嫁呀?”梁寂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飘然问道。
“你什么娶我呀?”齐望舒闭着眼睛脱口而出,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连忙捂住嘴瞪着眼睛。
在场的人瞬间目瞪口呆,梁寂愣住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齐望舒,根本没想过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梁焕卿和江依站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齐望舒“公主…”
齐望舒羞红了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可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
梁寂看着她的眼神,从一开始戏谑的轻蔑,到后来疑惑的皱起眉头,如果自己方才没听错的话,齐望舒说要嫁给自己?
其实在齐望舒多次来军营找他的时候,他身边的副官,包括魏深和赵钊,也都曾在一起说过望舒公主是否心悦梁寂,若不然,一位皇家儿女金枝玉叶在皇宫里被人伺候着不好,非要天天来军营找梁寂,就是为了和他吵架吗?
齐望舒不敢直视梁寂的眼睛,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也开始懊恼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呢,这明明,是准备埋在心里的一个秘密呀。
渡光亭内,四人一言不发,除了呼啸而过的秋风,便就只能听见齐望舒和梁寂的心跳声。
梁寂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齐望舒,他眼里,齐望舒霸道任性,可心思单纯善良,虽为金枝玉叶,天朝第一公主,有着高贵的身份和显赫的家世,却也不似其他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一样矫揉造作,开得起玩笑,爱咋咋呼呼的,可每每来军营找他时,都能让他开心好一阵子。
梁寂不可否认,齐望舒在他心里,确实要比一般的官家小姐要重要很多,几乎能与妹妹梁焕卿同齐,可他不敢审视自己的这份心意。
他只区区一介将军,且不说日后能否达到父亲那般雄伟的功绩,如今战事频发,他志在疆场,定是要时常征战在外,而齐望舒是金枝玉叶,是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女儿,日后定然是嫁一显贵世家,不需要有性命之忧,相夫教子安度一生,该是她最好的结局。
“臣,不敢。”梁寂往后撤了一步,随后抬手弯腰拱礼,淡然的说出这句话,“公主,王妃,臣营中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齐望舒慌忙抬起头来,梁寂已然背过身要远去。
“兄长。”梁焕卿连忙要上前拉住梁寂,可梁寂健步如飞,逃也似的要离开王府。
齐望舒看着梁寂远去的背影,眼眶饱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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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梁焕卿追不上梁寂的步伐,只得停下,可再回头看齐望舒时,却看到眼眶微红,双目流出两行清泪。
江依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一脸为难的看着梁焕卿,不知如何是好。
梁焕卿确实也被吓到了,她原先只想着公主一直去找梁寂,还有他们初见时公主看着他的眼神,能猜到公主多少是喜欢兄长的,可不知道公主会这么喜欢,喜欢到能将男婚女嫁脱口而出。
更气人的是,遇到这种情况,梁寂居然选择逃避,定然是伤了公主的心。
“公主…”梁焕卿上前拍了拍齐望舒的连忙,轻声安慰道,“兄长自幼便是这副模样,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还望公主不要往心里去。”
齐望舒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倔犟的看着梁寂远去的背影,赌气的说道“本公主自幼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就是梁寂嘛,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做我的驸马!当着他的面养二十个…不对!养三十个面首!让他看着我和面首们在一起寻欢作乐!我气死他!”
梁焕卿以为齐望舒遭到梁寂婉拒会有些伤心,没想到转而就说出了报复的想法,不由得愣在原地看着她。
“焕卿,你…你支持我的对不对?”齐望舒哭着鼻子看着梁焕卿,眼神里全是殷切的期待,“梁寂也太不是东西了,本公主对他那么好,做我驸马怎么了?!很吃亏吗!有多少人想要进公主府,本公主还不让呢!我别等他做我驸马了,赶明儿,我要搜集全天下美男才子入凤阳阁做我的面首,就是司南屏本公主也不放过了!”
梁焕卿瞬间满脑袋黑线,她不知说什么才好,一边是兄长梁寂,一边是公主齐望舒,这二者权衡之下…
“对,我支持你,对这样的人就该这么做,不识抬举嘛这不是!”梁焕卿斩钉截铁的说道。
“呜呜呜…焕卿你最好了!”齐望舒哭着上前抱住梁焕卿,“他就是不识抬举!”
“就是!”
江依在一旁看着抱在一起的公主和王妃,瞬间百感交集,似乎有些心疼梁寂将军。
司南屏在茗轩榭正在作画呢,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书童见了连忙将窗户关上“先生莫不是着凉了?”
司南屏看了看身上披着的银裘衣,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暗自呢喃“应该吧,该是秋日里温度低,待我翻阅一下古书,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汤可以煲一下。”
书童一脸无奈的样子,这几日司南屏不爱读书写字,只专心研究厨艺了,实在奇怪。
◎
梁寂从王府出来后,一路策马扬鞭回了军营,一到营中,恰巧遇到正下训的魏深和赵钊。
“梁将军。”魏深和赵钊二人一见到梁寂回了军营,便上前拱手行礼。
“嗯。”梁寂淡淡应了一声便就要回自己的帐营中去。
魏深和赵钊对视一眼,觉得梁寂今日回来有些奇怪,便上前笑着问道“将军不是去看王妃了吗?怎么回来这般郁闷?”
“你们别管。”梁寂心里正为方才那事儿烦着呢,哪儿有功夫和他们瞎胡闹,见他们挡在面前便要推开。
“哎哎哎,将军,你这胸口上粘着的是什么?”梁寂今日穿着锦玉白的华服,赵钊一眼看见了他胸口处有一抹粉红。
梁寂和魏深听赵钊这么一提,便都将视线转移到了梁寂胸口处的那一抹粉红上,他们仨私下关系好,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魏深笑着用手上去摸了一把,粘了些许下来,放在鼻下一闻,顿时笑了出来“将军,这貌似是女人用的口脂吧,你怎么会粘上这个呀?”
魏深一脸坏笑的看着梁寂,赵钊好奇的凑上前“女人的口脂?给我闻闻。”他用力的在魏深手指上吸了一口,笑道“哇噻,女人的口脂这么香的吗?难怪说是吐气如兰呢,我道都是人,都食五谷杂粮,怎么她们说话香喷喷的,我们说话倒没有这股味道。”
“瞧你那点出息,这个都不知道。”魏深一脸嫌弃的看了看赵钊,将粘上的口脂抹在他身上,“你喜欢就多闻会儿,给你给你。”
“你别,留给你吧!就你见多识广!”赵钊侧身一闪就要躲开,“平时看你木讷老实,明明是一起习武长大的,我不知道这是口脂你居然会知道,我道营中军事教育时也没学这个呀,没想到你还偷偷去补习了这些东西。近来总觉得你不一样,看着我还眼神流露出温情来,该是被那秦家小姐迷住了吧!”
“我看你何时流露出温情了?”魏深上去就要捂住赵钊的嘴,“你休要胡说!我与秦家小姐只是朋友!”
“你前些日子刚从营外与秦小姐见面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啃着大馒头对着我笑了出来,可把我慎得慌!”赵钊口不择言的说道,“只是朋友哪里会三天两头约你出去见面的?这新招的兵都让我给带了,便是欺负赵某无人心疼是吧!”
梁寂不听他们在一旁嘻笑打闹,低头看着自己衣襟上的这一抹粉红的口脂,回想着许是方才公主摔倒时他去抱住她,然后在胸口衣襟上无意间留下的。
梁寂抬手慢慢摩挲着那一抹粉红的口脂,轻轻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似乎真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前也一直都没有闻到过。
“哎将军,你这口脂哪儿来的呀?”他们闹着闹着便又凑上前来问梁寂,毕竟军旅生活漫漫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的吧。
“我…去看焕卿,这个…想来是焕卿无意中留下的。”梁寂眼睛看着胸口粉红的口脂,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这怎么才能将口脂留在胸口上呢?”赵钊想不明白,疑惑的凑上前。
魏深恶作剧的推了他一把,赵钊一个扑倒就要扑进梁寂怀里去,梁寂见状连忙侧身闪开,赵钊顺势扑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多嘴好奇!”魏深在身后看着他摔跤,乐的不可开支。
“哎哟…”赵钊突然扑倒在地,手撑在地上疼得不行,他冲身后笑弯了腰的魏深说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魏深笑归笑,还是上前扶了他一把,随后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但依旧好奇的回过头问梁寂“将军,这口脂是怎么粘上的呀?”
“你这不多嘴?!”赵钊揉着手肘,抬手就给魏深后脑勺来了一下。
梁寂见他们一直逼问,自己不说就好像心里有鬼似的“焕卿摔了一跤…我自然是要去扶她的,你们也知道她个子不高,一不小心便蹭到了。”
“噢~原来是这样。早听闻大小姐嫁入王府后变得沉稳端庄,哪知道还这么不小心。”魏深点点头,随口说着。
“就你知道的多,那性子哪能说变就变的,就像公主本也刁蛮任性活泼爱闹的,可见她在宫宴朝会上摔过跤?这大小姐,王妃身份摆在那儿自然不一样,见着自己兄长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赵钊对魏深翻了个白眼,嘲笑他自作聪明。
“可公主在我们这些个将士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爱闹,可曾见王妃如此了?”魏深毫不示弱的回嘴。
“说得就好像你私底下见过王妃了一样。”赵钊撇撇嘴,便是不服气。
“秦小姐说王妃如今确实不一样了!”魏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我就说你和秦小姐关系不一般了吧!”赵钊假意沮丧着脸,“赶明儿战争结束,我也要去认识几个大家闺秀才行。”
“公主不是常来军营吗?”魏深说道。
“那公主哪是我等这一介武夫配得上的?”赵钊白了他一眼。
“谁说你配得上公主了,我说的是她身边的侍女们!”
“也是哦,公主心悦梁将军,就算……”赵钊坏笑着点点头。
“住口!”梁寂听不下去了,“你们都在说些什么?!闲着了是吗?要不要多给你们加训?”
赵钊和魏深瞬间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梁寂,魏深赔了赔笑脸,说道“将军,我们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原来不也这么说…我们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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