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圣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疯子三三
可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而且,宋海清的体检报告显示,她已经宫颈癌晚期。这是不是就是恶有恶报,她曾经以此为谎言欺骗过她,让她帮自己回荣家。现在竟然自食恶果,荣绒没有告诉荣享这一切,说了也无济于事。
荣享要做的事她拦不了,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让伤害变作最小。荣享的苦,她懂,更加心疼他。
他的敌人里,有一个是他最亲的人,这世上他最后一个至亲的人。他就算再伪装,再掩饰,他内心那些挣扎惊惶也是骗不过他的。
他们是一对炼人,在这最肮脏的黑暗里寻求一份简单的幸福而已,却苦苦不得。
☆、心生隙(十二)
幸福悄然回归,生活却天翻地覆的发生了溃变。
《两个人的圣经》 章节_29
宋海清找到荣绒的时候,荣氏的股票已经被收购了百分之四十。荣绒惊愕的听着宋海清陈述,仿佛天方夜谭一般。
宋海清面容憔悴,瞬间老了许多岁。说起话来却依旧不减往日那副讥诮,“想不到他这次真是做足了功夫,连他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
荣绒不敢置信,亦或说是不愿相信。即使知道了荣享是回来替洪暮当年的死复仇,依旧有些接受不了他的手段。她怔怔的听着,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似乎自他回来以后就在她面前呈现出了无数个陌生、隐秘的面孔。
藏在背后的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无从分辨。
荣绒全身发冷,声音都微微发着颤,“那爸准备怎么办?他手里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宋海清脸色有些尴尬,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口,“我之前背着你爸偷偷出售——”
“妈!”荣绒紧攥着拳在咖啡桌上,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宋海清到底对荣建岳抱着怎样的心思?怎么可以,如果是爱,不是该好好珍惜这处心积虑抢来的爱情吗?
宋海清痛苦的捂住脸,面部瞬间有些扭曲,声音沙哑粗噶,“我没办法,是他逼我的。你爸根本就不相信我!他防着我,我们母女无论为他付出多少也换不到他半点心。他的一切都是要留给荣享的,就连知道你们……”
她仓皇的看着荣绒,说不出“乱/伦”两个字。眼里带着些涩然又慢慢垂下,“他也只会考虑她的儿子……”
荣绒不说话,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她不懂宋海清这样纠缠下来得到了些什么?最后剩下的,似乎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这样,还要说爱吗?他们到底谁爱过,或者,那一点稀薄的爱也被他们的自私一点点残食殆尽。
“知道是什么人买进的吗?”荣绒平静的看着宋海清,如果是荣享一切还好办。如果不是,她简直不敢想象。
“不知道,当时我太紧张,怕被你爸发现。都是海锋在帮我处理的……”宋海清这一生难得有了一次语塞,连声音都小如蚊蝇。
荣绒更不敢指望宋海锋,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会有的局面。想必荣建岳和荣享那边也早就摊牌了。她伸手无意识的转着面前的骨瓷杯,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宋海清,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妈……这些,本来就是属于我哥的……”
“啪”,宋海清忽如其来的巴掌,力道却比以前轻了许多,许是她病得缘故,手指都在轻轻发抖。
荣绒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好奇、探究、促狭。
荣绒叹了口气,挺起脊背,慢慢迎上宋海清愤怒的眼,“妈,因为你生我、养我,我一直很爱你。无论你是抱着怎样的目的生下我,我依旧很感激你那么辛苦生下了我。”
宋海清心怦怦跳着,看着荣绒苍白的脸有些心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荣绒主动和她说这种话。现在想来,她们母女甚至没有其他母女间亲密谈心的经验。多可悲,她竟然隐隐有了些失落。
“可是并不因为这一声‘妈’,我的是非观就要随你而变。无论你做这一切在争什么,抢什么,我都已经厌倦够了你们的自私和肮脏。你一直都问我为什么要和哥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会爱他……”荣绒眼眶有些红,手指紧紧的握着杯沿。
“我从小就得不到一点关注。同学在炫耀爸爸妈妈周末陪她去游乐园时,我只能默默的坐在一边羡慕。被小伙伴取笑是没爸的孩子,被欺负,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我是多余的,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对谁我都是多余的。”
“哥带我去游乐园,哥帮我打架。我曾经那么那么期望你可以爱我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偏偏得不到……你追逐着爸,满腔的爱都给他。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哥一个……我爱他,除了他,谁也不会给我一点点回应。只有他让我温暖过,那份温暖,连你都不曾给过。”
宋海清呆住,怔怔的看着已经流下泪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
荣绒吸了吸鼻子,认真的看着早已震慑住的宋海清,“如果你们的爱是以伤害、掠夺、阴谋来赋予的,我一点也不期望你的爱。他现在做的,无非是夺回本就该属于他的。妈,收手吧……”
宋海清说不出话,嘴唇嗫嚅了许久,“绒绒……”
“别说了……”荣绒打断她,闭了闭眼,“不需要道歉,我从来不想恨你,也不想原谅。妈,你该抱歉的不是我,是哥,是阿姨。”
宋海清垂下眼,一阵缄默。荣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她会后悔,也许只是在算计接下来该怎么办。荣绒不想再探究她的真实想法,她累,累得很想什么都不顾就这么沉沉睡去。
忽然很想他,想见他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
疯了似的打他的电话,却总是无人接听,荣绒心里一阵阵发紧,无措的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房间,大片的夕阳泛着霞光,红灿灿的笼罩着整个屋子。
这里,是他们刚刚买的房子。荣享那时抱得她紧紧的,贴着她的耳垂,性感低哑的声音听得她全身都忍不住颤栗。
他说,“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老婆……”
荣绒当时几乎哭出来,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成为他的新娘。可是有他,有这个“家”,什么都不重要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几乎是一刻都没有迟疑便按了接听。
“怎么了?”
听到他熟悉的声线,荣绒松了口气,莫名的就安定下来,嘴角轻轻扬着,“没事。”
“……”
“……”
两个人沉默着,只听到彼此潜潜的呼吸,就这么静谧的通话着也让彼此不安的情绪得到了安抚沉淀。
荣享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却空得寂寥一片,他握紧手机,低低说道,“绒绒,我爱你——”
“嗯。”荣绒嘴角弯了弯,心里满满的有什么都快要溢出来一样。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荣绒愣了愣,片刻之后便轻笑出声,“傻瓜。”
荣享却很执拗,一直沉默得等她的回答。荣绒仰躺在床上,微笑着点头,好像在宣誓一样,“唔,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荣享阖住眼,手臂撑在面前的玻璃上,额际的发丝垂下几缕覆住了他眼中的挣扎。
荣绒在床上打了个滚,无声的笑着,现在一切都落下帷幕,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绒绒”荣享喊她,欲言又止。
荣绒一点也觉察不出他的异样,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希冀里,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对不起。”
“……”
荣绒诧异的停住摆弄抱枕的手,正待问他发什么神经时门铃响起。恰好荣享的电话也适时的掐断,荣绒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里挂断的电话,一脸困惑的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周思成。灰色衬衫衬得他原本妖孽的气质柔和了几分,倒也开始有了些谦谦君子的意味。荣绒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眼里满满的不解与防备。
周思成莞尔,对她总是露出的疏离有些好笑又有些兴味,“不请我进去坐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好少,昨晚实在码得太晚,今天本来想有空接着码的
还是先放出来吧,等我晚上有时间会再接着码下章
上卷已经接近尾声
下卷会着重描写他们滋生爱情的年少时光,应该是甜的…
☆、番外之 错过
在周思成的认知里,无论爱情或者物质、女人或是权势,全都只被他划分为两种,想或者不想。
男人都有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抓心挠肺一般想占有。周思成没有过这种体验,他有殷实的家境、好看的皮相,从小到大没有过想要却不可得的经历。
如果严格意义上说起来,荣绒是他这一生,唯一想,却得不到的。从来都未得到过……
女人,在他看来就等同于情/欲。17岁那年,他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情/事。那是个容貌只能算作清秀的女孩子,他已经无法确切描述出她细致的模样。只依稀记得她在他身下紧紧攥着他胳膊时,一双干净纯透的眼里泛着薄薄的水雾。
她是朋友带来的女伴,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是第一次。
那天是他生日,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翻身时身边却躺着陌生的女孩子。薄被下是她青涩的身体,乌黑散乱的发丝微微挡住了她白皙的脸颊,看不出她的容貌,只剩一双琥珀色的眼怯怯的看着他。
粗略看,应该也不过16、7的年纪。
周思成喉间有些干涩,酒精在身体里带起一阵阵燥热,鼻尖都是她若隐若现的少女香。他伸手摸她的脸,指尖一点点撩开她的发丝。手下是女孩子细腻的肌理,他很迷恋那种滑腻干净的触感,一寸寸细细抚摸着,有些入了迷。
她很瘦,与他对视的时候总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周思成心里忍不住鄙夷,将她这副模样认定为欲拒还迎。朋友里有很多很早便破了身,平时说笑时会拿出来炫耀。他没什么兴趣,也对这种事不是太好奇。
这次喝了酒,又是生日,床上会躺着陌生女人一点也不惊奇。这样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于是,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一点算不上温柔。虽然没经验,但是对这种事也不是一无所知。他只是在她身上随便撩拨了几下,待他有了反应,便不带任何表情的尝试着刺入。
女孩子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又松懈下来,调整好了姿势迎接他。
周思成第一次很顺利,没有太丢脸,只是在挺身的瞬间有些错愕。他撑起双臂看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层阻碍和紧致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柔了声音,“第一次?”
女孩子疼得脸都白了,额头上有薄薄的细汗。轻轻喘息着,“……嗯。”
不可否认,这个认知还是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某些虚荣心。他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带着些体贴。看着她在身下慢慢摇摆呻吟,他竟然也越来越沉溺于她略带迷茫的眼里。她胆子大了点,会主动圈着他,白皙的腿紧紧盘在他腰间。
后来,周思成知道了她的名字——孟歌。
也知道了孟歌出现在他床上的原因,其实一点也不难猜,她需要钱,仅仅因为钱。至于她究竟为什么需要钱,周思成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想过去了解她太多的隐私。
孟歌是个很乖顺的女生,他带她出去时她就安静的陪着,也不多话。他们那群人在一起说话、调笑,她也只是配合的抿着嘴轻笑。
《两个人的圣经》 章节_30
他们始终是两个世界。
周思成对男女间的情/事不算太热衷,需要的时候才会带孟歌去酒店。她也慢慢的不像以前那么羞涩,会用很多新奇的方式取悦他。周思成很享受和她之间的这种关系,彼此不会太黏对方,也不会太疏离。
他一直认为他们间的这种关系是确立的,她不算他的女朋友,但也是女伴。
他只有她,她也必须只有他。
第一次发现孟歌不对劲是在浴室里,那次他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周思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想她。她一进房间便被他抱着放在了洗手台上,孟歌轻轻笑着,没有拒绝,也在努力的回吻他。
周思成一层层剥开她,粗喘着就想进入,孟歌支着身子,长发都被他撩到了肩侧。周思成发誓,那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刻,瞬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咙,不能呼吸。
他从她身后的镜子里,清晰的看到了她脊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腰际白皙的弧度上也有淡淡的淤青。他知道那是什么,孟歌的皮肤很薄,但凡激烈点的情/事下来她身上总是会留下很多印记。
他心疼她,从来都是小心又温柔的。
这些痕迹,不属于他。
周思成阴着脸,当时的感觉很奇妙,明明只是个女人,还是个他不怎么上心的女人,却在看到那些痕迹时无端的勾起一阵阵怒火。
那之后他便刻意忘记这个女人。他不承认自己有处/女情节,也不觉得自己会对一个不怎么了解的女人有了感情。
但,事实是,无论再娇媚再艳丽的女人,最后只会让他如兽性一般发泄完却依旧剩下一副空荡荡的灵魂。他沮丧的承认,他爱了,爱那个叫孟歌,却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第一次从朋友那找到了孟歌的联系方式,第一次去了那些贫民居住的低矮平房。也是那时候他才真正踏进了属于孟歌的世界。
她有个得了肺癌的妈妈,有个滥赌的父亲。
周思成看着瘦削的她,什么也没说,紧紧抱着她,许久才在她耳边说了句,“别再背叛我……”
孟歌只是哭着埋在他胸口,眼里满满的绝望。
他们重新在一起,对于她的那身印记,他只字不提。他尽一切可能帮她,他以为,只要她不再缺钱,她便还是那个干净简单的孟歌。
后来从朋友那听说了些事,他沉默着,对她一如既往。脑子里不时浮现孟歌那澄净发亮的眼,他告诉自己只信她就好。
直到再次看到她一身吻痕,他是真的怒极了。
他冷淡的穿好衣服,看着那刺眼的青紫淤痕,心里一阵阵发笑。这就是他一直以为干净的女人,一次次背叛他。他就算掏出自己的心给她,她也不够。这样的女人,该是多脏?
从那以后他便不再爱,也不会爱。
朋友笑他找女伴总是找艳丽性感的,也不换口味?他只是笑而不语,再清纯的女人,最后也徒留那肮脏不堪的一面。
一年后,再知道孟歌的消息竟然是从报纸上的社会版新闻里。他不可置信的坐在餐桌前,等回过神来便是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家门。
站在孟歌的墓前,照片上依旧是她单纯干净的笑脸。周思成抬手抚着那冰凉的墓碑,眼眶涩得难受。许久才颤抖着唇说出一句,“傻瓜,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孟歌留了封信给周思成,周思成看着那淡蓝色信封,心如刀绞。
孟歌的父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5岁从孤儿院被收养。养父是个烂赌鬼,除了好赌、嗜酒外,还有好色的一面。孟歌被他骚扰很多次,最后狠了心把自己的第一次卖了要给养母看病。
她全身也只有那一样值钱。
她很幸运遇到了周思成,在周思成还未动心的时候,她便偷偷的动了情,输了心。她其实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这样一个英俊体贴的少年深深爱着她,她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偏偏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怎么也敌不过四十岁的男人。最后被欺负,被伤害,一切都只能默默忍受。
她一边承受痛苦,一边对周思成充满负罪感。
终于在周思成离开,养母也去世的时候彻底绝望了。她被养父拖到床上的时候,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狠狠刺中了养父的心脏。最后看着他肮脏的血液一点点流尽,最后再擦干净那把刀,慢慢割开自己的血管。
周思成站在她的墓碑前,冬天冷冽的寒风穿过他的风衣。他这辈子,第一次爱了,却还是错过了。
在之后的几年,他把这段青涩却伤痛的感情深深埋在了心底。他对任何女人都没了那份心思,那种看着她便会沉沦下去的感觉,这辈子也找不到了。
19岁那年,他见到了荣绒,她坐在学校餐厅里。柔和的暖阳洒了她一身,粉紫色的羊绒衫衬得她皮肤似乎都透着光亮。周思成远远的走近她,注视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清清亮亮却带着些胆怯。
他不由怔住,一点点在她眼里,找寻那份让他迷失的澄净。她们有太多的相似,相似到,周思成都无法分辨,他爱的究竟是谁。
或者只是在弥补曾经错过的那份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嗯,加了个周思成的番外……也算是对他为什么会那么执念的纠缠荣绒作出了解释
(我也知道大家对周无感~(>_<)~ 但是还是要交代下这个问题)
其实孟歌和荣绒还是蛮像的,因为本文是重新改写了大纲,会与那文不一样
不然接着写下去,周是爱荣绒的,很爱,我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决裂(一)
荣绒震惊的看着周思成,脑子在刹那间空白一片,她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思成坐在她对面,狭长的眸微微眯着,慵懒的轻吐烟圈。那苍白的脸盘看在他眼里居然有着不一样的风情,他轻声笑了笑,倚在沙发背上望着她,“用得着这么震惊吗?我现在才是荣氏最大的股东,荣享和我合作的很愉快。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值不值他说的这个价。”
“……”
荣绒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全身冷得发抖。这就是荣享电话里的那句对不起?她觉得自己真滑稽,就在前一秒,她还天真的幻想着和他的幸福未来。
周思成深深的看着她,躲在无框眼镜后的眼晦暗不明,“放心,我一向对强迫来的东西没兴趣。你和荣享……”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冷,“你该不会还在执迷不悟吧?”
荣绒惊愕的看向他,难道连他们这么隐秘的关系荣享都告诉他了?
周思成猜到了她的心思,“不是荣享告诉我的,很早,我便知道了。荣享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荣绒紧紧的攥着沙发扶手,完完全全的怕了这个人,他隐匿在一切之后,却洞悉所有事。荣绒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周思成蹙眉,望着她思忖片刻,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后有些无奈的笑出声,“我真的这么失败?我想怎么样,你一点都看不懂么?”
荣绒移开视线,不想再看他一眼,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真心待她。说到底不过是男人那点占有欲和自尊心作祟罢了。
周思成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慢慢起身,站在沙发前略微环视了下整个客厅,然后挑了挑眉,“荣享还真是有心,明明都不要你了,还做这么多事讨你欢心,怪不得……你会舍不得……”
荣绒耳边嗡嗡的响,只想让他闭嘴别再说下去。她觉得,之前的所有美好似乎都成了幻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什么幸福、什么爱情,全都只是水中花镜中月而已,一个涟漪便会消失不见。
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才会甘之如饴。
周思成在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抬手轻抚她的发丝,荣绒躲了下。他的指尖只擒住了几缕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红色。周思成俯身吻了吻那缕黑发,在她耳畔低低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会聪明一点。你妈妈的病,需要钱。你爸,需要荣氏。只有一个人,他不需要你。”
荣绒僵在沙发上,嫌恶的侧过身子。她已经被要挟够了,凭什么每个人都可以威胁她。她的存在没有一个人重视,却偏偏每个人都有利用她的理由。
周思成看着空了的手心,也不生气,只是嘴角依旧带着笑,缓缓直起身,“我先走了。”
*
荣享挂了电话之后便一直对着窗外出神,苏梦看他许久都不说话,走近他几步,小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荣享脸色不太好,只是摇了摇头。arvin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注视他。荣享疲惫的搓了搓面颊,大步走到arvin对面的沙发坐定,“我们必须赶在周思成察觉前完成,你说的那个leo可信吗?”
arvin点了点头,“放心,他是我爸十几年的朋友了,人品绝对靠得住。”
荣享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心里还是隐约不安。他垂着眼看面前的文件,一切都在计划中,偏偏算漏了周思成会和宋海清反摆自己一道。宋海清背着荣建岳出售荣氏股权,等他察觉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大量买进了。
他用了很多渠道都查不到背后究竟是谁在操作,只知道是一家名为东耀科技的小公司。老板是一个叫做李东耀的福建人,那么不成熟的背景,绝对是有人在后面支撑着才有那么盘大的资金链。
直到回国才知道是周思成在背后搞鬼。周思成对荣绒的心思他一直知道,之前放任不管,不过是在全力对付宋海清。却没想到,宋海清居然那么没轻重,将荣建岳手里一半还多的股份给卖掉。
荣氏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在周思成手里。这是洪暮一手创立的,最后完完整整的交到了荣建岳手中,它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样东西。荣享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夺回来。
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岳雷竟然告诉他宋海清曾经去找过周思成!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必须在周思成动作前将他手中唯一能要挟自己的砝码清除掉。
本来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周思成,现在因了宋海清的介入,他只好假意答应周思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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