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圣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疯子三三
宋海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下巴处剧烈的疼痛告诉她此刻这个男人有多愤怒。他有多愤怒就说明——他有多爱那个女人!
“被激怒了?是被我说中了吧?洪暮对你,也不过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荣建岳挥拳狠狠砸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宋海清,别再招惹我!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宋海清紧咬牙关,挑衅的望着他,“要掐死我吗?好啊,看你舍不舍得。”
荣建岳忍无可忍,一把挥开她,“贱人!”
宋海清肩膀撞在身旁的车门上,身体传来的刺痛远没有心里那股悲凉来的绝望。她倔强的望着他,笑得触目惊心,“荣建岳
《两个人的圣经》 章节_15
,你竟然敢说爱洪暮?她在乎你吗,真的在乎会容忍我们母女俩存在这么多年?洪暮根本不爱你,不爱。”
荣建岳茫然的靠着椅背,目光沉沉的落在车顶,“海清,别再纠缠我,不管暮暮爱不爱我,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我知道她心里有的那个人……不是我。可是我就是认定她了。”
宋海清缓缓支起身子,看着他眉眼间的哀伤。一时心软下来,心里那阵苦涩愈发难受。她默默垂下头,“你这就是犯贱。”
“是啊,我就是犯贱。”荣建岳竟也不恼,苦笑着闭上眼。他疲惫不堪,已经被那个叫洪暮的女人逼上了死角,她真的不爱吧?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能那么冷静波澜不惊的面对他。就算是被自己最好的姐妹背叛,她怨的恨的伤心的都是因为宋海清是她的好姐妹。一点点伤心的资格都不曾给过他,结婚,也是被父亲逼着才嫁给他的。
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睁开眼。宋海清狐媚娇艳的眼与他四目相对,她在他唇间呢喃,“建岳,别难过。还有我,还有我……爱你。”
荣建岳呼吸一窒,目光幽暗,“你……”
“嘘!”宋海清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别说话,让我爱你。”
“……”
宋海清贴着他的身子慢慢滑下,手指一路带过他结实的胸膛。宋海清隔着布料轻轻刮着他早已有了反应的身体,抬起头微笑,“即使你不爱我,它很爱吧?”
荣建岳喉结滑动,伸手想去推她。宋海清察觉到他的意图,俯身咬住拉链利落的滑下,舌尖一路撩拨。很快就含住了它,手指轻轻抚着。
荣建岳眼神一黯,闭上眼绝望的仰起头。身体上欢愉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龌龊可耻,一边道貌岸然的决定要忠于妻子,一边毫无自觉的背叛伤害她。他荣建岳也不过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而已。活该洪暮不爱他!
荣建岳的车停在宋海清的楼下,张秘书默默的等在车里。很久之后荣建岳才从那栋老式居民楼里出来,他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后座。张秘书也不多嘴,自顾自发动车子往公司去。
荣建岳一直支着下颚看窗外,眉宇间都透着烦躁。还是做了,纠缠了整个下午,放纵、解脱。他以为他得到了释放,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抗拒不了,洪暮那得不到的,宋海清都给了他。但,为什么那么绝望,心脏那里空了的,谁也填不满。
“去暮祺茶艺。”荣建岳忽然开口吩咐。张秘书愣了下,马上笑着应声,“好,要订花吗?”
荣建岳脸色稍缓,“待会在路边看到花店停一下,我去挑吧。”
“是。”
张秘书在后视镜里看了自己老板一眼,眉开眼笑的。老板和他太太关系真好,几十年如一日,每天下班都亲自去茶社接太太。还时不时的送花给点小惊喜,张秘书羡慕的叹了口气,自己将来嫁也一定要嫁给这样的男人。虽然这种成功男人时不时的会招惹花花草草,不过,老板对他太太的心思到还真是没变过。她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倒是宋海清这个女人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小秘书艳羡的心声荣建岳听不到,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那股罪恶感越来越深。只有快点见到洪暮,对她好,无原则无条件的对她好,才可以让他自我宽慰。
*
荣享接了荣绒回家,荣绒一路上心神不宁的,总在思索宋海清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荣享看她出神,捏着她鼻子不放。荣绒吃痛,又呼吸不顺,瓮声瓮气的喊着“痛”,噼里啪啦的去拍他的手。
“想什么呢,都快撞电线杆上了,我这么大个帅哥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值得你走神的?”
两个人在回家的街道上,冬日的夜晚,雾气凝重。说出的话都带着一团白雾,荣绒看着面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孩子,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没想什么……哥,你要上哪的大学?”没头没脑的问出口,想了想又接着说,“到时候咱们考同一个城市,以后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荣享轻轻一笑,果断摇头,“不要。”
“?”
他皱了皱鼻子,帅气的五官这样调皮的动作一点也不难看,“将来咱们一起出国,然后在国外生活……再生个孩子。”荣享搂过她,轻轻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那里,谁也不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
荣绒觉得连眼眶也雾蒙蒙得了,原来他的计划里,都有她。
“谢谢。”荣绒枕着他的肩,轻轻擦了擦脸颊,“谢谢你。”
“……我要说不客气吗?”
“……你可以说谢谢。”
“……”然后她再说不客气?扮演复读机?
作者有话要说:我捉虫,嘿嘿
最近老是手欠,回头看发现问题就老是忍不住想改下
☆、两个人(十六)
平静无波的日子让荣绒越发不踏实,自那天之后宋海清没有主动找过她。而荣建岳也是每天按时回家,即使鲜少有的应酬也会提前向洪暮报备。荣绒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荣建岳平时那么爱洪暮,应该不会轻易被宋海清左右。
而荣建岳呢,的确自那日之后没再见过宋海清了。那天若不是被她激怒,触到自己心底的殇,在那种自暴自弃的情绪下控制不住自己,才把所有愤怒与压抑都通通发泄在她身体里。没错,他需要的只是一种发泄。可是那样的放纵过后并不能让他轻松一点点,负罪感更深,所以他拒绝了宋海清的所有邀约,最后索性连电话都不接了。
再一次被激怒之后,宋海清彻底的认清了事实。她坐在沙发里,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冷冷发笑,“荣建岳,这可是你逼我的。”
*
荣绒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很久,放学的人流熙熙攘攘的涌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靠在门边。很久还是不见荣享出来,荣绒回头张望,下楼的人都换了好几拨才看到他和易风慢悠悠的下楼。看到他身上的白色球衣,荣绒脸瞬时沉下来,脚尖木然的踢着地面。
荣享让易风他们先去球场,一群人也看到了荣绒,嘻嘻哈哈的和她打招呼。荣绒乖巧的对着他们微笑点头,再看向荣享时就板起脸来,一副极不待见的样子。
荣享好笑的俯身看她,“怎么跟变脸似的?我又哪招你了,小麻雀。”
荣绒斜了他一眼,语气也不太好,“不回去干嘛不早点告诉我!我跟个傻子似的在这等,你特有成就感是不是。”
“……忘了,现在说不是一样。”
荣享不知道这丫头哪来这么大的火,最近尤其厉害。比火焰山的火都难扑灭,成天一不小心就炸毛,怎么顺都顺不平。他眯起眼笑,不正经的逗她,“大姨妈来了?要哥去给你买苏菲么?”
荣绒不出声,仰着头看了他一会。荣享皱着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话还没说完呢胸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爪子。
荣绒挠完还不解恨的对着他吐舌头,“挠死你,哼。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最好明天一觉起来鼻子能长到天上去!”
“……”
荣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不喊还好,一喊她走得越发快了。荣享撇了撇嘴,艰难的低头拉开自己的球衣看了眼胸口那几道血印子,还真不心疼啊,下手又准又狠的。砸了咂嘴,默默摇头,自己到底怎么她了?回去非把她那小爪子给她一个个绞了不可。
易风他们吹了吹口哨,荣享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马上过去,看了眼炸毛的小麻雀人家已经欢快的跑到学校门口了。
荣绒没有搭荣家的车,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挠了某人一爪子最近两天的郁闷似乎也纾解了一些。荣绒捂着嘴偷笑,难不成她是个虐待狂啊,看到荣享那又惊又愕的样子她就心情大好,忍不住想仰天作人猿泰山捶胸大喊一声“好爽”。
走了两条街,在新开的甜品屋买了荣享喜欢吃的蛋挞。准备推店门的时候,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对面街道上宋海清正在和一个男人巧笑嫣然。而那个男人,虽然背对着她,可是那背影一看便知道是谁……真的是荣建岳?!
荣绒看着两个人驱车离开,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
荣享踢了上半场就没什么耐性了,易风他们看他一副心都没在身上的样子。嫌弃的把他哄到了场外,荣享也好脾气的顺从,直接换了球衣打车回家。
荣绒趴在床上看小说,听到敲门声自动忽视。荣享拧开门,自然而然的被白了好几眼。他赔着笑坐在床边,“生气了?”
“……”
“哎,往边上挪点。”荣享挤上床,顺手搂住她的腰,嬉皮笑脸的凑过去。
荣绒一把推开他,“抱着你那个球过一辈子吧。”
荣享愣了愣,随即无语的说道,“你不是吧,跟个球也能争风吃醋?”
“……”
“那好,以后你最重要,谁都没你重要。球算个球啊……”
荣绒瞪他,“跟球有个球关系啊,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干嘛赖在球身上。”
“……是你先说球的。”
好吧,荣绒抚额,真的很绕口。她直起身,环胸看着荣享。拿脚踢了踢他,“荣享同学,起来。严肃点别呲牙咧嘴的,我现在要跟你谈正事。”
“……”
“鉴于你最近的种种恶习,我必须对你提出以下几点真诚的意见以及建议,你要洗好耳朵听着。”
荣享侧卧着,懒洋洋的支着下颚看她。一幅要笑不笑的欠揍模样。
“最近,你的大少爷脾气越来越严重,自我感觉越来越良好,自私程度也越来越可怕。本着对社会的安定团结,美好发展而言,你必须马上的端正自己的态度,对荣绒小姐以后要做到基本的关心、尊重、爱护、疼爱……啊……”
荣享一把把她拉倒在床垫里,痞痞的笑着,眼里一闪一闪的。
“干嘛?”
“疼你啊。”
荣享噙着笑,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钻进她毛衣里面。荣绒手忙脚乱的去制止他,“大色狼,我的话还没说话呢。每次都在说到最关键的地方被你流产了,你个坏蛋。”
“我更喜欢用这种不正经的方式谈正经事。”荣享手指带着一阵凉意就探进了她胸前的蕾丝间,荣绒被冻得缩着身子扭动起来,“啊,混蛋,色/情狂!冻死我啦。”说着就伸出爪子又朝着他胸前抓去。荣享穿着灰色的针织衫,v字领,俯身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胸前被她抓得红痕。
他手脚麻利的制服了她锋利的小爪子,膝盖压制着她,“挠上瘾了?还光认一个地方挠。不如,留点别的痕迹?比方用这里——
《两个人的圣经》 章节_16
”他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一点点靠近她。
荣绒眨了眨眼睛,巴巴的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哥,放开,手好疼。”
荣享低下头亲了她一口,“乖,撒娇不管用。”
“荣享,你个死色狼,给我下来。”
“……”
“哥,我错了。”
“……”
“荣享,等你晚上睡着了我挠死你。挠得你明天缠着绷带跟木乃伊似的去学校。”
“……”
荣享眼里满含笑意,就知道这丫头一会一个样,软硬兼施的样子也太能见风使舵了。他扳着她肩膀就给她翻了个身,跨坐在她腰间,从包里拿出一个指甲剪。还悠悠的在荣绒面前晃了晃,“可爱吧?特意买的小怪兽造型,送你的。”说着就拉起她的手,一个个吮了吮指尖,凑到她耳边调笑,“我先帮你试试好不好用。”
“荣享,你要敢剪我指甲,我挠……我咬死你。”
荣享被她不安分的动作给晃得眼花,生怕伤着她不敢随便下手。一巴掌没轻没重的拍在了她屁股上,“再不老实就在这狠狠办了你,做到明早下不来床。”
“……”
荣绒老实了,荣享指甲剪还没对上她指甲呢就感觉到她身体发抖,还呜呜咽咽的发出声来。荣享扒过她头一看,顿时傻眼了。连忙从她身上下来,语气也温柔得不行,“怎么了?不就剪个指甲吗,怎么哭了?”
荣绒脸蹭得红红的,头发也散落了几缕在颊边,抽抽搭搭的拉着他袖子抹眼泪,“你打我,那么狠,疼死了。还说要做到明天下不来床,人家来大姨妈也不懂疼人。”
“……那我给你揉揉。”
“你往哪揉呢?”
“打哪揉哪啊。”荣享一本正经的吃豆腐,一边哄着怀里的人,“至于吗,这么点事就哭了。”
荣绒瞪他,他立马蔫了不吭气。揉了会手就又开始一路往腰间游移,荣绒半推半就的被压在床上。还没怎么着呢荣享就火了,因为——荣绒那指甲貌似是“不小心”又在他背上给他挠了几道印子。
荣绒小心的往床边挪,双手背在身后,“……哥,我听着好像爸回来了。咱们赶紧下去看看?”
荣享阴恻恻的笑,摸了摸脊背上凸起的痕迹,黏糊糊的,肯定又流血了。他眯起眼,一把就将人重新给扑在身下。双腿撑在她身侧不压到她,但是将她的腰肢钳制得死死的,任她怎么折腾都逃不出来。
荣绒在床垫上扑腾了半天,脸埋在枕头里嗷嗷叫。
荣享铁面无私的抓起她的手指一个个细细的给她绞得秃秃的,当真是一点都不给她留的。荣绒听着那一阵清脆的“嗒嗒”声,内牛满面。我的武器啊,以后可拿什么招呼这大尾巴狼哪。
荣绒举着自己的手指欲哭无泪,荣享满意的把手里的指甲剪扔给她,“以后定期抽查,必须保持现在的长度,超过一毫米亲五分钟。”随即又不温不火的加了句,“外加摸五分钟。”
“……”荣绒愤恨的看着暴君,用眼神凌迟他。亲个球,摸个球!哼!!
两个人在房间横眉冷对,楼下忽然传来剧烈的东西坠地的声响。荣绒和荣享俱都一愣,马上往楼下奔去。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大厅的状况,洪暮冷冷的站在沙发旁。而站在大厅一地青花瓷碎削中的——是宋海清和荣建岳?
荣建岳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看着洪暮。
而洪暮的下一句话就让荣绒和荣享石化在当场。洪暮嘲讽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荣建岳,现在玩什么?带着小三登门入室了,准备一皇二后,坐享齐人之福?”
作者有话要说:咳,大家不要忘记收藏啊,为什么点击和收藏差这么多啊…
我在很努力更哪~
☆、两个人(十七)
洪暮冷淡的神情让荣建岳的心一点点的碎开来,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走近她。周身疲惫的感觉,“暮暮,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又能是怎样?事实上,他是背叛了,即使只那一次也是背叛。
洪暮平静的望着他,似是真的给他机会说下去。可是荣建岳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勇气,在她那澄净透亮的眸光中慢慢松软消散。最后只变成了一句牵强敷衍的话,“她得了子宫癌,没有多少时间,她……想绒绒。”
洪暮没有再说话,看了眼宋海清便转身往楼上走,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再看到那个无耻的女人。
“荣建岳,这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要和你的老相好双宿双栖我不反对,但是,滚出我的房子。”
荣享和荣绒呆愣在原地看着客厅的三个人,洪暮优雅自傲的迈着步子,经过楼梯时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荣绒,勾起唇角笑了笑。
荣绒在这无声的谴责里垂下头,紧紧的攥着手指,不敢再看洪暮,更不敢看身边的人一眼。荣享只是冷淡的看了眼客厅,转身离开。
瞬间一片死寂,荣建岳苦涩的闭了闭眼,对宋海清说,“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吧?”
“我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看来,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还不如这房子呢。”宋海清耸了耸肩膀,轻轻嘲讽。
荣建岳竟没有反驳,默默的走向她,弯腰替她拿行李,“我另安排地方。”走了两步又停住,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别再拿那些东西要挟我,我没什么耐心。”
宋海清咬了咬牙,最后一笑,“好啊。”回头看了眼楼梯上站着的荣绒,宋海清对她轻挑眉尾,一句话也没留下便跟着荣建岳离开了。
荣绒不知道在楼梯口站了多久,神游一般的回到自己房间,掀开被子包紧自己。躲不掉,逃不开,宋海清似乎认准了荣家,死命一般缠着。荣绒紧紧的闭着眼,心里荒凉空洞,好像一湾死水。这个给了她生命的女人,内心究竟在执着些什么?为什么她们血脉相连,她却一点也不懂她的心。
她可曾真的有一秒,真心待过谁?
*
荣享没有迁怒她,但是又好像是在生气。他很多时候是沉默的,和她在一起慢慢没那么多话了,荣绒也小心翼翼,生怕这一点平静被打破。荣享还是会和她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只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办法开口沟通,也没办法捅破那层稀薄的关系。他还在不是么,甚至没有愠怒,没有争吵。可是这么平静的他,更让荣绒难受。荣享不该是这样的,他此刻好像是沉睡的豹子,荣绒很害怕。他醒来之后该是怎样的爆发?他每每张口欲言又止的时候,荣绒就胸口扯得钝痛,生怕他说出那句话。
冬天过得格外荒凉落寞,没有了他的温暖,寒冷的季节越发难挨。
荣绒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蜷缩着,浑身都是汗渍粘湿。梦里荣享抱她、吻她,所有温柔缱绻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句话: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荣绒眼角湿湿的,迷迷糊糊张开眼。身上的人在漆黑的夜色里注视着她,温暖熟悉的手掌在她锁骨处流连。荣绒伸手环住他,生怕真的是场梦。
荣享舌尖钻进她唇间,一点点吸吮着她的馨香,她的舌小小软软的追逐着他。他有些急切,在她身上辗转抚/弄了几下,就那么生生挤进去。荣绒疼得脸色煞白,还没缓过劲又被他一下下蹭得火辣辣的,几乎要哭出来。荣享埋在她颈窝边,紧紧的按着她,发了疯似的在她身上冲撞。
“说对不起。”
他粗重的喘息喷撒在她脸颊上,热热的挠着她的心尖。荣绒安静的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轮廓,抚着他的眉眼,乖乖巧巧的说了句“对不起。”
荣享平静下来,动作终于也不那么焦躁了,一点点吻着她白皙的颈线。手掌撑着她的后脑将她上身脱离床垫,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他贪恋的抚着她美好的胴/体,细细描摹着她的曲线,在她唇边浅酌舔舐。
“我这么爱的你,为什么每一样都是她给的?为什么偏偏这样,我还是爱惨了你?”
荣绒发不出声音,心里甜蜜酸涩全都翻涌在一起。最后只化作无声的纠缠,她闭着眼微微仰起头,长发凌乱,热情又疯狂的在他身上放纵。荣享看着她额际粘湿的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说不出的妩媚性感。
荣绒趴在他胸口喘息,被他撞得呜咽出声。他抱着她坐起,手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又被她含住。她调皮的舔,嘴角似乎带着笑,静静攀着他出声,“哥,我爱你。你只要记得,爱你的,是荣绒!只是荣绒。”
荣享闭着眼,搂紧她在胸口,所有欲望都如数留在她身体里。这个女人是他的心,他早就知道,即是心,又怎么舍得下?
*
洪暮这段日子也很平静,没有和荣建岳争吵,也不问宋海清的事情。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荣建岳在这种沉默中倍受折磨,她真的不爱他,一点也不爱。
一个人的时候,洪暮才显露出所有疲惫。她安静的坐在红木茶艺桌前,看着茶叶在温水中起起伏伏。
助理小丁轻轻叩响包间门,“暮姐,有人找。”
“噢,让她进来吧。”洪暮回过神,连忙微微整理妆容,敛了敛神色。在外人面前,她向来不露声色,一点情绪都不会表露出来,这是自幼受身为黑帮教父的父亲影响,不轻易展示自己的失态。
看到来人,她一点也不震惊。微笑颔首,“坐。”
宋海清在她对面落座,看着她熟练的泡茶,优雅的姿态一如往昔。她垂下眼,稍稍收了些心思。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神态。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奇我会来找你。”
“我比较惊奇于你的耐心,居然这么久才来。”洪暮平静如波,目光深沉的落在她脸上,这让宋海清有些不自在。这么久了,她还是没办法单独看她那双眼。会让她想起太多儿时的记忆。
“说吧,找我要谈些什么?你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我还真猜不准。”洪暮鼻子轻轻嗅着手里的茶香,敛着眉。
宋海清看了她一会,打开皮包,缓缓将手中的信封推至她面前。
洪暮打开信封,看着照片上疯狂纠缠的两个人,指尖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下。额角轻跳,那样的荣建岳是她不曾见过的,就跟一头出笼的狮子一般。她生生压下心里泛起的情绪,淡然的放下手中的照片,“这么点东西就让荣建岳妥协了?他就这么点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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