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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壹小糖
面对此情此景,徐天玄唯有的念头就是后退,他一步步的往后退,一退再退。徐天玄估不准当前的异变,生怕魔君再来一次破坏力超群的强力攻击,类似于法则反噬的那种。
夜血魔君突现异变,不仅吓到了徐天玄,乾二少爷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与徐天玄都十分清楚,罗峙可是在一口吞下毁灭之力后侥幸存活下来。谁也判断不了罗峙的身体在那会儿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况且,此次是乾二少爷主动到艮院找到徐天玄。正因为乾顾询问了关于夜血魔君苏醒的相关事宜,徐天玄才会前往震院查看罗峙当前的情况。
倘若徐天玄因此遭遇不幸,乾二少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大哥交待。在婚宴举办之前,他把大哥的伴侣折腾出事了要如何是好。
于是,乾二少爷往后退避的同时也在时刻准备着,罗峙一旦显现出法则反噬的征兆,他立刻冲过去拽起徐天玄就逃女配之末世重生。
静谧诡异的时间无限的漫长,让徐天玄感到压力山大。徐天玄紧盯前方再度裂得满身裂纹的夜血魔君,心情非常复杂。
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会把灰毛鸡强行绑过来。关键时刻说不定灰毛鸡可以再次喷火,烧一烧夜血魔君裂缝的躯壳。
奈何这一刻后悔已晚,徐天玄只能耐心地等待夜血魔君下一步的变化。
没多久,最开始裂缝的手腕有了明显的动静。修长的手指击碎外部布满裂纹的躯壳,伸了出来,紧接着是手背和手腕。伴随着这只皮肤白皙异常的手出现,裂纹崩裂的速度增加了。
乾二少爷:“……”
徐天玄:“……”
徐天玄严重怀疑夜血魔君的血液里到底流淌着怎样的种族血脉,罗峙究竟属什么的。破裂旧壳如同蜕皮一般,要不要这么吓人。下回换新皮肤之前,记得给徐天玄他们提前打声招呼,让他们稍微有点心里准备。
罗峙无声无息的蜕掉一层旧壳,徐天玄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场噩梦。
不过,徐天玄转念一想,从夜血魔君现身云祥城至今,罗峙貌似从来就没正常过。罗峙做任何稀奇古怪的举动似乎都可以理解,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夜血魔君一只手出来后,他旧躯壳的承受力已然到达了极限。下一瞬,噼噼啪啪的一阵碎裂声响,罗峙整个人自血海之中坐起身。
刚刚醒来的罗峙眼底有一丝疑惑,他静静地看了眼徐天玄,又看了看乾顾。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细细观察自己的双手,接着认真打量自己的身体。
就在徐天玄犯愁,要不要提醒夜血魔君记得赶紧穿衣服之际,血海忽然翻腾起来,滔天的血浪直直地扑向罗峙。鲜红的血液霎时覆盖在夜血魔君的身体表面,似乎在为他披上衣物。
至此,徐天玄并未松一口气。他不但没因为罗峙的苏醒而轻松,他脸上的迷茫反而加重了几分。
徐天玄深感这一切特别不对劲,罗峙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违和感。
这一刻,站立在血海内的罗峙不再随心地披散着黑色长发,血浪卷起他的头发梳理整齐。夜血魔君头戴高高的黑红色峨冠,插了一支血玉簪,整个人顷刻间显得精神抖擞。
他依旧是精致无比的容颜,细眸薄唇。不过,此刻的罗峙唇边没了那一抹妖媚不正经的笑意,他冷着脸,平添了几分冷漠妖冶之感。
同时,罗峙的衣衫不再是一件随意宽松的血袍。他的锦袍红得发黑,袖口衣襟和腰带有血红色的水纹。这会儿穿戴整洁的魔君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烈气场。
惊愕地瞪着罗峙,徐天玄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他纠结万分地瞅了一眼罗峙的脚,那个总是清闲慵懒地躺在血海中,光着脚丫,露出纤细脚踝的夜血魔君,眼下风格大变的正式穿着是怎么回事?
徐天玄居然看见罗峙穿鞋了,罗峙真的穿鞋了,这一定不是他的幻觉。
不知道为什么,徐天玄莫名有一种感觉。夜血魔君从一个不正经的疯子,摇身一变,成为了正经严肃的魔界皇子。
徐天玄对此忧心不已,他不确定,是不是灰毛鸡喷的火球烧坏了罗峙的脑袋。
到底是之前那个没脸没皮的夜血魔君脑袋被门夹过,还是现在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夜血魔君脑袋被门夹过,徐天玄表示他实在判断不出招惹。
着装结束的夜血魔君抬步走出了血海,他手指轻轻一扬,翻滚的血海顿时收回他的衣袖内。眨眼间,空气中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
夜血魔君站得笔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他的视线再度扫过徐天玄和乾二少爷两人,他的眼中已没有起初的那些困惑。罗峙的思想和情绪全数收起,浑身的气息道不出的凶险。
对于状态不对劲的夜血魔君,徐天玄毫不犹豫地果断回避。他不清楚,衣着大变的夜血魔君是否留有裂嘴吞人的坏习惯。
小心无大错,小命安全放在第一位,他可是即将迎娶媳妇的少年。
徐天玄对目前的情形一头雾水,乾二少爷同样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乾顾不懂,罗峙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罗峙突然成为这副模样,使得乾二少爷心里非常不踏实,比面对那个没脸没皮的夜血魔君更让他不安心。
乾二少爷尚未说话,夜血魔君已是身影一晃,行至乾顾跟前。他细长的眸子直盯乾顾,好似能看透乾顾的内心一般。
片瞬后,罗峙张了张唇,语气冰冷无比:“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得这般莫名其妙的问话,乾二少爷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他内心的念头变化了无数次,终是开口解释道:“我是乾顾,这里是云祥城乾府。”
“云祥城乾府?”罗峙略微沉思,他并未表露出多少情绪,仍然淡淡地问道,“我住在这儿?”
“你这段时间在乾府做客。”乾顾如此回答。
问了这句后,罗峙不再谈及其它。他转身大步回屋,没有理会院中的乾二少爷和徐天玄。
乾二少爷猜不透罗峙有何打算,但他不准备跟上前,哪怕他有太多的谜团尚未解开。
目送罗峙回屋,满脸茫然的徐天玄走到乾二少爷的身旁。他很想问一句罗峙他没问题吧,但是不管怎么看,罗峙都不像没问题的样子。
或许,罗峙的记忆随着旧壳破裂消散了。亦或,罗峙的脑袋真被灰毛鸡的火焰烧坏了。
尽管事情的发展出乎徐天玄的意料,却也不是完全的坏事。
哪怕清醒的罗峙彻底无视了徐天玄的存在,可徐天玄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横竖徐天玄不愿意罗峙对自己留有印象,要知道,夜血魔君属于相当不稳定的危险存在。
同时,徐天玄认为乾二少爷也可以暂时安心,罗峙记起乾二少爷是谁之前,一时半会儿不会找乾顾履行他们此前的约定。
既然罗峙醒来了,徐天玄前往震院的任务随之到此结束。徐天玄打算离开这儿,他正要和乾二少爷说一声,意外发现乾二少爷凝望罗峙的房间若有所思。
徐天玄思前想后,他选择了不打扰二少爷思考,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出震院。徐天玄不可打算负责看管夜血魔君,他身边急待照顾的已经够多,再加上夜血魔君如此这般的诡秘莫测,他坚信远离魔君方为上策。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徐天玄在艮院的生活简单又平淡。
他每天守着灰毛鸡,而灰毛鸡每天守着白蛋。徐天玄想不明白,智识之灾已然远去,白大怎么还不拎起灰毛鸡跑圈圈。长此以往,灰毛鸡绝对会越长越重。
然而,徐天玄思及云祥城仍在重建中,不算得完全稳定,灰毛鸡不出门也好,而且白大要与喜伯联系婚宴事宜。于是,徐天玄放弃了盼望白大带走灰毛鸡的想法。他整天看着白蛋,期盼通界兽能够早一天破壳而出。
通界兽的名字,徐天玄琢磨再三,决定延续最基础的排序模式[快穿]女配对症下药。目前人形生灵们的顺序排到鱼九,原本徐天玄打算让通界兽排在第十的位置,可他瞅了眼灰毛鸡,改变了主意。
再怎么说,灰毛鸡先于通界兽出生,它亦是跟随徐天玄身旁。徐天玄忧心给灰毛鸡预留空位,给了未出生的通界兽新排序:白十一。
灰毛鸡的位置位于那个跳过去的阿十。
一开始,徐天玄认真考虑过给灰毛鸡取名火叽十。奈何徐天玄发觉灰毛鸡对火叽十丁点不感兴趣,怎么叫它都不应,还不如叫一声灰毛鸡,它还会给一点儿回应。
正因如此,徐天玄放弃了火叽十这个新名字。
徐天玄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白十一破壳而出,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平衡灰毛鸡与白蛋安危的法子。
他怀揣白蛋,白蛋上趴灰毛鸡。既然灰毛鸡不肯离开白蛋,那么徐天玄就把白蛋和灰毛鸡一并揣在怀中,这样一来,它们两个都不至于弄丢了。
徐天玄殷切的期盼中,白十一没出生,云观主却是先醒了。
躺在床内的云义常手指微微一动,徐天玄立刻反应过来,云义常兴许要醒了。上一次,云义常苏醒之前,也有相似的动静。
徐天玄站在床边,灰毛鸡从他衣兜里伸出小脑袋,欣喜地打量有了些许动静的云观主。随后,它高声叽叽叫了两声。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它的叫声,云义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一抹人影逐渐清晰,待云义常看清床边的徐天玄,他神情不由柔和了几分,轻微唤了声:“小祖……”
听得云义常的声音,徐天玄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很久不曾听见这个称谓。近期的云祥城百端待举,云祥观的破坏亦在逐步修复。可就算在平时的云祥观,除却云义常,其他道士不甘愿这么喊徐天玄。
徐天玄如今没了流云镇运仙符,那张符积攒的千年气运全给大少爷使用。徐天玄不能确定,没了仙符的自己,是否仍与流云仙宗有关系。
兴许他已不再是小祖,云义常也不必再这么喊他了。
少了个免费后辈尽管有些许可惜,但徐天玄并不感到沮丧。徐天玄本就在流云仙宗无任何身份地位,他所得到一切是邋遢老人给予他的仙符换来的临时待遇。
邋遢老人曾言,往后还会炼符,到时再给徐天玄一张。这说明,徐天玄仍有继续再当一当小祖的可能。
然而,这般身份在徐天玄看来并不重要。他不是小祖,大家照样可以当朋友,徐天玄是这么认为的。
好不容易盼得云义常清醒,徐天玄当然不会同意云义常到处走动,云观主只能在小祖的眼皮子底下安心静养。
云观主不必再艰难的喝药敷药,可他每顿都在小祖眼巴巴的目光下多吃两碗饭。
虽说修士有法力护身,不至于自己吃饭把自己撑死,但这般热情的要求病人大鱼大肉大碗米饭的方式,非小祖莫属。
云义常坐在床内,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徐天玄。小祖的想法和行为总是那么的和寻常人不同。不过,小祖这样就好。
大恩不言谢,话语显得太过单薄。
无论云义常的修士之路还能走多远,不管他的寿命剩余多少年,点滴恩情他铭记在心,永不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减淡。





有宝 第77章
自从有了云观主听自己念叨之后,徐天玄终于觉得艮院不是那么安静得过分了。虽说此刻的云观主尚不能活蹦乱跳,可他是一个忠实的听众,他会耐心的倾听徐天玄说话。
两人之间的交流,大多数时间,均是徐天玄在说,云义常在听。
能够收获云义常这么一个好性情的免费后辈,徐天玄觉得相当的划算。
徐天玄给云义常说起了云祥城的一系列变故,他说到数目繁多的古妖兽,说到脾气古怪的妖帝。无论徐天玄说什么,云义常皆会沉着性子,耐心的听着徐天玄诉说。
云义常不见多少明显的表情,但眼底的神色始终分外柔和。
当徐天玄提及自己母亲突然出现的时候,徐天玄不由自主地缓了缓语速,略有所思。
思及母亲的存在,云义常这才发现自己对母亲的记忆已是相当的遥远,儿时的印象在岁月的流逝中黯然褪色。云义常小时候,家里太穷了,而他身体不好,所以唯有被家人抛弃的命运。
云义常说不出自己此刻对母亲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他仍然劝徐天玄说:“小祖不必担忧,你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徐天玄应了声,他相信自己和家人将会再度相遇,不是一抹虚像,而是实实在在的家人。徐天玄对此充满了期待。
说到古妖兽攻城,免不得言及云祥观的损毁。云义常得知师兄师弟死伤众多,他沉寂了片瞬,最终没有表达任何意见想法。
想当初,奄奄一息的云义常掩盖在废墟下,要不是徐天玄恰好找到他,他可能早就已经性命不保。作为一个自身难保的修士,云义常实在是说不出,他身为观主必定护得整座道观安然无恙的大话。
听徐天玄的描述,云义常不难知道,此次的智识之灾涉及妖界诸事,以及乾家诸事。不仅如此,此战更是有多种法则之力层出不穷。其中的任何一样,皆已经超过了云义常的担负极限。
对他而言,云义常目前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倾听徐天玄说话,然后将这些事关云祥城的大变故深深的埋在心底,不向外界泄露丁点秘密。
云义常能够感觉到,徐天玄随口说出的这些话语隐藏了云祥城太多秘密,绝对不可以对外人任意说起。
对于徐天玄乐意将这些话告诉他的做法,云义常倍感欣慰。徐天玄的所作所为证明,小祖信任他。正因如此,云义常更加不能辜负小祖的信任,势必将众多秘密护好藏好。
徐天玄的闲谈有些琐碎,这里说一点,那里说一点,但云义常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就算云义常不被小祖要求静躺休养,他也不能随意外出,反正留在屋里,有徐天玄在耳边碎碎念,能让无聊的时光变得有趣一些。
在此期间,徐天玄向云义常讲诉了云祥城零零种种的事宜。内容五花八门,云义常全当趣闻听着。
“你去过通天六界吗?对那里熟悉吗?”徐天玄冷不丁问道。
闻言,云义常没奈何地摇了摇头:“去是去过,但算不得熟知。偶尔在那里看看六界近期的动静。里面的消息很多很杂,真真假假,分辨起来非常耗费时间。”
听得云义常的答复,徐天玄烦恼地挠挠头:“那你认识喜伯吗?”
“喜伯?”云义常思索片刻,然后仍是摇了摇头绯色仙途之兵王。他未到云祥观之前,每天的生活莫过于修行,修行,再修行。云义常来到凡俗界后,近百年光阴他几乎道观打坐,对通天六界不甚关心。
见徐天玄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云义常略微一想,假如小祖找此事办事,既然知晓姓名,他亦可马上前往通天六界为小祖打听一二:“小祖,你可是此刻要见他?”
“倒也不急于现在。”徐天玄心知云义常多半不了解喜伯的生意,他略微解释了两句,“喜伯他专门负责筹备婚宴,据说在六界非常有名。”
徐天玄的解释不但没解开云义常的疑惑,反倒让云义常愈发纳闷。云义常没有立刻回话,他不明白,徐天玄找一个办婚宴的人有何事。正因为不了解,所以云义常选择了等待徐天玄继续往下说。他得先弄清楚小祖有什么需求,进而决定自己如何替小祖排忧解难。
云义常的短暂沉默,果然让徐天玄道出了此事的原由:“我其实就是想要打听一下,举办一场婚宴,所有物品都用最好档次的那种婚宴,它到底需要多少金子。我得制定攒钱计划。”
“小祖,你要攒钱办婚宴?”云义常闻言愈发迷茫。以徐天玄当前的年龄,貌似早了一点。不过,若是小祖有心以后举办一场所有物品全选最好的婚宴,可能真要从此刻开始攒金子,而且攒到弱冠之年说不一定都不够。
假如徐天玄攒钱有难度的话,云义常不介意和徐天玄一道攒,他对金银向来没有什么需求。
虽说徐天玄仍在为缺少金子而苦恼,但他仍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缺钱属于非常现实的难题,但它不妨碍徐天玄即将娶媳妇的好心情。
他笑眯眯地告诉云义常:“大少爷说,待云祥城重建结束就办婚宴。难得你醒了,到时也来喝一杯喜酒吧。喝一小口也行,应该不会加重伤情。”
云义常的表情微微僵了僵,听徐天玄的口气,这场婚宴似乎即将到来。云义常细细回忆徐天玄所念叨过的琐事,唯恐自己遗漏了什么。
他倍感费解,自己到底漏听了怎样的紧要消息,以至于小祖的婚宴也不知晓。
小祖近来说了乾家与妖帝的对峙,提及许多人。里面包括乾二少爷乾顾,乾五少爷乾皓,乾九小姐乾岚,就连乾婉和林伯,甚至于夜血魔君,小祖均一一说起。流裳老祖与流华老祖的遭遇同样包含其中。
当然,小祖说得最多的人,是乾家的大少爷,乾宇。
乾大少爷属于乾家这一辈的核心存在,这场针对乾家的阴谋,乾大少爷被小祖数次提及,云义常并不意外。他认为乾大少爷的地位十分重要,小祖羡慕大少爷的力量强势亦无可厚非。
难道他错误理解了什么,难道小祖的话语里有其它自己未能辨析明确的内容。
云义常抬眼看向徐天玄,只见徐天玄满脸的幸福笑容。徐天玄有点尴尬又有点开心的解释:“我的银子很少,还不足以举办婚宴。不过,我与大少爷已经定下婚契,我们就快要正式结为伴侣了。”
听闻这一句,云义常的身体轻轻一颤,眼神略微一沉,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情。他直面徐天玄,问道:“小祖,这样的生活是你真心想要的吗?这样的生活你感到开心吗?”
徐天玄一脸困惑地盯着云义常,他不理解云义常为什么不道贺,却突然问出这般没头没脑的话。然而,云义常的提问并不会难倒徐天玄,他早就考虑好了,丢开那些有的没的的乱糟糟的顾忌,安心踏实的过自己单纯快活的小日子。
乾大少爷是徐天玄自己的选择,走一条有大少爷相伴的道路是徐天玄自己的选择。他一旦决定了就不再后悔,他要坚定不移的一路走下去。
不曾避开云义常的目光,徐天玄坚定地点头应道:“当然,这是我的选择噬阳神录。”
大少爷曾对徐天玄说话,如果徐天玄要求解除婚契,大少爷会答应。可徐天玄并不想解除婚契,他想要和大少爷游走六界。
云义常张了张嘴,他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乾家逼迫了徐天玄,以乾家的地位和权势,威胁徐天玄做出决定并非不可能的事。
然而,当云义常迎上徐天玄眼底的笑意,他放下了心底的怀疑。那是发自内心的开怀笑容,小祖并未有压抑或不满,小祖真实满足的笑着,小祖对婚宴满心期待。
云义常默默垂下眼帘,他以为自己死里逃生是苍天眷顾,念及他有尚未达成的心愿。
可这一瞬,云义常忽感心底好似缺了些什么,不过就让它这样空着也不错。他有太多的疑惑,却一句也不想问,对他而言,只要小祖自己觉得美满,那么一切足矣。
云义常迟迟不说话,徐天玄偏着脑袋,关切地看着他:“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这会儿的云观主是一个浑身血窟窿数量众多的病患。
“小祖,我没事。伤口终会愈合的。”云义常抬眼,他看着徐天玄,轻轻地笑了笑。
徐天玄闻言急忙翻出药瓶,他反复确认了瓶口的小纸条,这才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云义常:“吃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谢小祖。”云义常接过丹药一口吞下。一股暖流从口中沿着嗓子,一直滑到了肚子里,他的身体平添一丝暖意,唇色不再那般苍白。
云义常微微闭了闭眼。乾府从不可能缺金少银,尤其是乾大少爷的婚宴。小祖甘心为乾大少爷攒钱办一场所有物品都要最好的婚宴,可见对方是一个让小祖相当重视的人。
人的一生,有些存在注定会求而不得,奢望只会令自身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要不然修士又何必抹了凡心,断了凡情。
只是,云义常并不愿如此。得不到不意味着要远离,不意味着要忘却,他愿遵循小祖之礼一生守护小祖,用他的方式保护他关心的人。留在这个人的身边,他会感受到一丝暖意,让那些尽染黑暗的岁月不再那么的冰冷。
“小祖,我修行无需金银。你若急用,我那儿有些银两财宝,你大可拿去。”云义常说道。
听到这话,徐天玄惊喜地瞪大了眼,真的可以吗?
不过徐天玄不会白拿云义常的这些积蓄,他写欠条一张,此后定会连本带息还给云义常,不让云观主吃亏。
借得钱财的徐天玄兴奋无比,云义常看着他,脸上笑意不变,心里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凡尘果然有太多的放不下,正是如此,修士才会选择远离凡尘修行。然而,当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他们却又返回凡尘,在凡尘中历练。
一切看起来似乎十分矛盾,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徐天玄兴高采烈地准备写给云观主一张欠条,待他下笔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一高兴起来忘了多问一句,云观主的积蓄有多少。
不过,无论是多少,徐天玄总算多了一笔可安排的金银。
徐天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既然道士对金银没多大需求,徐天玄向修士借钱能有多少成功概率。可是,邋遢老人那副不修边幅的打扮,他钱袋里真的有金子吗?
话说起来,流裳老祖挺爱美,又重视打扮,徐天玄不知道流裳老祖有没有多余的金银先借给自己应急。徐天玄保证有钱就还,绝对不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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