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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饭饭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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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胡霁色来说,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

    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说买下来呗,也不费多少钱。

    可胡霁色毕竟是一颗现代灵魂,对家奴这种事总还有点抵触。

    最要紧的是,看那丫头家里人的意思,是想把闺女卖成死契,以后也不打算接回去了。

    她想要找人商量,可怕的是在这个时代竟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这种事。

    除了……

    胡霁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去看看江月白出门了没有。

    人刚走到半道上, 突然被迎面赶来的姜氏叫住。

    “丫头啊!你在这儿呢!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

    胡霁色一怔,道:“婶,咋了”

    “陈家老太太,就是那个徐寡妇,突然厥过去了!”

    徐寡妇

    “咋就突然撅过去了难道是伤心过度”胡霁色道。

    姜氏道:“听说今儿一大早,他家儿媳妇带着闺女跑了。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厥过去了。”

    胡霁色吃惊道:“跑了!回娘家去了”

    有了上次于孝子家的事儿,胡霁色也是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不公平。

    很多时候不是妇女没有奋起反抗的意识,实在是逃走以后无处可去。

    像现在,徐寡妇的儿媳妇跑了,胡霁色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也就是她回娘家去了吧

    “那谁知道”姜氏叹道,“就算是跑回娘家去了,这一门都已经绝户了,愣是没有人手去追呢。”

    所以老太太这才一口气厥过去了。

    胡霁色一听这是突发急症,确实拖不得。

    她连忙道:“走吧,顺路我去拿一下药箱。”

    姜氏半道上还在絮絮叨叨,那意思是就算要走,也该等先夫的丧事办完。

    以前姜氏也是很看不上那家母子俩的,可现在人家家都绝户了,而且那媳妇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地道。

    人的感情天平难免就会有些倾斜……

    胡霁色一路耐心地听着,直到自己把事情捋清楚了,才道:“我看那媳妇也是个能忍气的,咋逃得那么突然”

    姜氏皱了皱眉,道:“许是看着男人不在了,日子没奔头了”

    “咋没奔头了男人不在了,没人打她了”,胡霁色嘟囔道,“那老太太再怎么样,表面上对她不也不错吗”

    这事儿她们私下也讨论过。

    以前都说徐寡妇不厚道,纵着儿子打媳妇,自己专门来唱白脸。

    此时被胡霁色一点,姜氏也皱了皱眉,道:“是啊,咋这么突然就逃了真想回娘家,等守完丧也行的。”

    光瞎猜也没有用,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先看到人再说。

    胡霁色和姜氏赶到的时候,那家已经围了不少人。

    姜氏连忙道:“让让!都让让!大夫来了!”

    胡霁色走上前,就看到那老太太瘫到在地上,并不是完全的昏迷状态,而是翻了白眼,一边直抽抽,一边口吐白沫。

    “快拿巾子来!”胡霁色一看也急了。读书楼

    这症状看着怎么像癫痫!

    “拿巾子干什么”

    一时之间大家也有些乱了阵脚。

    胡霁色在心里骂了一声,只能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卷成一团,用力塞进了那老太太嘴里。

    众人这才看清楚,她这是为了避免老太太咬到自己的舌头。

    癫痫,古称癫疾,主风、痰为患,风主动摇,故抽搐,乃至神昏。

    控制癫痫最快的方法是针灸配合拔罐,虽然胡霁色还没有给活人做过针灸,但眼下却也是个试验的好机会。

    她让人把老太太抬到床上,先抓了药让人去煎,然后就开始配针。

    别人倒罢了,姜氏跟她熟,也知道她这针灸的水平,只压低了声音道:“行吗要不要去找你爹来”

    “都抽抽得吐白沫了”,胡霁色一边炙针一边道,“婶,放心吧,没把握我也不敢。”

    取主穴间使、外关、神门、后溪,佐以配穴鸩尾、百汇等十数处。

    针落三阴交和足三里时,人已经渐渐缓了过来,连嘴里紧紧咬着的衣服都松了松。

    和所有人一样,姜氏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什么人的吵闹声。

    “你就这么走了怎么行!这老太太指着谁呢起码把这丧事给办了!”

    胡霁色一愣,连忙捡起自己的外衣。

    虽说很嫌弃吧,到底还是穿上了……

    等她和众人到了外头,就见那徐大柱背着个破包袱,满脸尴尬地被人围着。

    众人只说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抛下徐寡妇,起码帮人家把儿子的丧事办完再走。

    那徐大柱急得一直抓耳挠腮,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终于,一个看着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你们知道什么!那老太太逼他娶他那寡妇表嫂,在她家当儿子呢!”

    徐大柱急道:“阿牛!别说!”

    姜氏吃惊地道:“这人不是刚走吗,咋就……”

    徐大柱连忙给邻里乡亲作揖,道:“各位,不是我非要走,我姨是被我气得羊角疯的,刚才那样子你们也瞧见了。我是怕待会儿她醒了瞧见我,又该厥过去,万一出了啥事儿可怎么好。”

    姜氏更奇怪了,道:“咋就是被你气的呢”

    徐大柱虽然尴尬,但还是道:“我那表嫂是我放跑的……”

    今儿凌晨的时候,他看见了陈铁柱的遗孀带着闺女逃跑,但没吭声。

    起初徐寡妇也不知道,是后来他们家渐渐来了拜丧或是帮忙的客人。这徐大柱的挚友阿牛就是其中之一。

    徐大柱在背地里和阿牛说这事儿,被徐寡妇给听见了,徐寡妇这才气得直接厥了。

    “那啥,表嫂跟我说,我这兄弟才死,就说这个,我若是不让她走,她就一头碰死。还有表嫂的囡囡,我老姨那意思是想卖到城里去做丫鬟…… 别说表嫂舍不得,我也舍不得那听话的囡啊。所以我这才…… ”

    徐大柱一边磕磕巴巴地解释,一边急得不行,就差给乡亲跪下了。

    “给位行行好,就让我走了吧!待会儿我姨母醒了,又闹起来!”

    眼看他这要跪下磕头,众人连忙把他给拉住。

    最终还是胡霁色道:“这事儿请村长过来做主吧。”



第二百章 钱还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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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寡妇不多时便醒了过来,在屋里哭天抢地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倒是又证实了徐大柱说的是真话。

    胡霁色要回去拿拔罐的罐子,倒是先避了开去。

    一路上,她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头琢磨了一下。

    在这个时代合房的不在少数,比如胡丰年和兰氏,这还是家庭环境尚可的人家。

    只要没出那个门子,甚至有些人家把年轻的寡妇给卖出去的。当然,这是不合法的,民不举则官不究,有些黑心肝的娘家人也不愿意来给已经嫁出去的闺女出头。

    所谓的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在某些时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

    陈家已经绝户,徐寡妇想要过继娘家外甥给自己养老,并且想让自己新寡的儿媳妇跟外甥子合房,这事儿也不少见。

    甚至可以说,在大多数情况下,考虑到他们家的悲惨情况,很多人会选择理解。

    可问题就在于,陈铁柱才刚死……

    以及这事儿并不是你情我愿的,很显然,儿媳妇和外甥子都是不情愿的。

    要卖孙女,这事儿当然也不合法。尤其是孩子的母亲宁愿带着孩子出逃也不愿意。

    倒是那个徐大柱,让胡霁色有些刮目相看。

    他竟然就这样把那母女俩给放走了……

    要知道他一个外人,把人家家的儿媳妇放走了,到时候要是出事儿了,是要他背责任的。

    正琢磨着呢,就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看胡丰年的房门紧闭,应该和老头子还在谈。

    胡霁色也没去打扰,直接走到药房收拾了罐子,又在院子里找到了满脸笑容带着两只狗溜达的兰氏。

    “哟,就会跟人了”胡霁色也很惊讶。

    兰氏提着个小篮子,看着在自己脚边跳来跳去的小狗子,一脸慈爱。

    “很乖。”

    她心情是真的很好,要是以往,老胡头过来了,她早就躲起来了。

    胡霁色笑道:“挺好。那啥,娘,今天中午做些烙饼啥的,我待会儿回来给豆子和棉花送过去。”

    兰氏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脚下的两只狗身上,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胡霁色也只是笑了笑,提着东西就走了。

    ……

    等她再回到陈家,村长已经到了。

    一群人围着,徐大柱正低着头站在他跟前儿。

    胡霁色走过去的时候,听见村长在训斥徐大柱:“什么事儿不能商量就是叫她娘家人来接也是可以的。路上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看来村长倒也不赞成徐寡妇。

    姜氏见了胡霁色,连忙走上前来,道:“你可回来了,那老太太说是腿动弹不得了,你快去瞧瞧。”

    胡霁色皱了一下眉,提着罐子就进了门。

    徐寡妇在屋里,看样子是很想挣扎着下炕,最终却因为双腿无力而作罢。

    “快别哭了,大夫来了,快让大夫瞧瞧。”有人安慰她道。

    胡霁色直接走上前,放下罐子,捏了捏徐寡妇的腿:“有感觉吗”

    徐寡妇只管哭:“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又成了个废人了……”

    “我问你有感觉吗”

    徐寡妇继续哭:“儿啊,为啥死的是你,不是老娘啊……”

    胡霁色默默地把她的腿摆成二郎腿的姿势,然后往特定的位置用力一敲。163txt

    “嗷”的一声喊,徐寡妇看见自己那条腿弹得老高。

    她也受到了惊吓,一时半会儿的倒是忘了哭了。

    “膝跳反射良好”,胡霁色把她的腿摆回去,“不会废的,过一会儿就该恢复了。现在趴下,脱衣服吧。”

    癫痫这种病很容易反复。按照中医的说法,这是“痰涎内结,迷心窍,心血不遂而淤,淤则经络不通”。

    既然如此,那势必是要给她通一通的。

    其实也可以用针灸,不过胡霁色想试试拔罐放血。

    这两样她都没有实地演练过,今天第一次同时上手,等回去说给胡丰年,看不吓死老父亲。

    那徐寡妇别刚才那一阵魔性的膝跳震慑,大抵也还是怕死,此时也就老实了。

    胡霁色取了特制的三棱针,从会阳、长强快速点刺,然后将火罐覆于其上。

    “留罐,且不要动她。”胡霁色道。

    这村里的妇人都没有拔过罐,更没有放过血,此时都非常好奇。

    “咿,这是啥啊!”一个妇女嫌弃地道。

    胡霁色看了一眼,看拔出来的除了血液,还有淡黄色的粘液。

    她笑道:“那是不好的东西,等会儿我给她复拔,等这东西拔完了,她就好了。”

    “嫂子,这疼吗”那妇人小心翼翼地问。

    徐寡妇摇摇头,又点点头。

    胡霁色道:“能有多疼啊,我爹也不是没给村里人拔过,哪个不是拔完就能干活的。”

    姜氏立刻道:“我家那口子弄过,说是舒服坏了呢!就是那一身的大钱圈,可难看死了!”

    于是此地氛围突变,大家都热切地讨论了起来。

    胡霁色给徐寡妇复拔了几次,看着情况差不多了,让她下炕走走。

    徐寡妇双腿还有些无力,但到底是比刚才好多了。

    但这么一折腾,又被广大妇女同胞围住讨论了一下神奇的拔罐,最重要的是淤痕多久会消。

    胡霁色完美错过了最佳八卦机会……

    她提着药箱子出去的时候,村长已经走了……

    但徐大柱还在,并且正低头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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