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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饭饭

    “你当由得你”靳卫觉得好笑。

    他推了胡霁色一下:“回去躺着吧。”

    胡霁色顿时惊呆了:“不打我”

    “打你作甚陛下目盲,抽没抽他又看不出来”,靳卫似乎颇有些头疼,“我只说你受了几巴掌之后就昏厥了,便让人先把你给带回去了。”

    胡霁色一愣一愣的:“还可以这样…… ”

    这不是明着欺负瞎子吗

    靳卫虎着脸道:“自是不可以的。但算是我求你了,姑奶奶,不想死就别老撩老虎须!”

    胡霁色想了想,这狗皇帝,自己刚说的话也不算数,恐怕病好了以后也不会兑现诺言让她回去。

    “那行,那我回去躺两天,反正我也懒得伺候他。”

    胡霁色有些生气地一甩手,走了。

    宣仁帝还下令这两天不许她吃饭,靳卫亲自给她送了没什么香味的干粮过来。

    胡霁色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绝对是个内奸,保不齐是江月白的人。

    不过她也没有说破,该吃吃该喝喝,在窝里躺着舒舒服服的。

    三天后,她和那几位试药的宫女被拎到御前,像检查牲口一样全面检查了一下。

    嗯,为什么说像检查牲口

    第一件,检查的就是她们的牙口,口气。

    等人家拿出详细的记录本子来,才知道连她们每天吃了什么都有记录。这也就罢了,竟然连她们拉的东西都被保存分析过。

    得到的结果十分不错,躺在榻上的宣仁帝很满意。

    他道:“胡霁色。”

    胡霁色上了前:“陛下。”

    “几天没吃饭了”

    胡霁色算了一下:“也就差了六顿。”

    “听这声音,精神头不错”

    胡霁色道:“再饿一饿就不行了,我吃药吊着的。”

    闻言,旁边的靳卫看了她一眼。

    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宣仁帝道:“你拿出来的药方,乱七八糟地都在胡写什么”

    胡霁色道:“照实写的,如果太医不懂,我可以手把手地教。”

    她写的比较白话,什么菌种啊,什么培养皿啊,这些人估计没看明白。

    说手把手地教,绝对不掺水分。

    可宣仁帝多疑,他没接茬,只是道:“前几日罚你,不服”

    反正他看不见,胡霁色就翻了个白眼。

    “陛下教给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帝王罚人,不需要理由。”

    白眼归白眼,但她也不想再惹麻烦了。

    宣仁帝道:“甚好,做朕的儿媳妇,不懂这个道理是不行的。这事儿办得好,朕得赏你,想吃什么,这就让厨房给你做吧。”

    胡霁色道:“我也不…… ”

    不饿……

    刚想说出来,靳卫连忙截住了她的话头。

    “陛下,可以进药了。”

    宣仁帝摆摆手,道:“等等,你说你不什么”

    他问胡霁色。

    胡霁色坦然道:“我说我不饿,我吃药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家人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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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仁帝进药三日,精神竟日渐好了些,甚至开始自己四处走动了。

    这日胡霁色从他寝宫出来,亲眼看见他睡下,开始睡午觉了,才退了出来。

    她有点憋不住了。

    远远看到靳卫,使了个眼色。

    靳卫显得也很焦虑。

    昨天宣仁帝开始下地走动,他突然问了胡霁色一句:“你真能治好陛下”

    当时胡霁色模里两可地给他糊过去了。

    这会儿胡霁色找他,把他叫到自己的屋里,道:“我有几句要命的话要说。”

    靳卫抬了一下手,侧耳听了听,然后才道:“你说。”

    胡霁色抿了一下唇,道:“我是否应该治好他的眼睛”

    靳卫这时候已经不大惊讶了,道:“你真能治好他的眼睛”

    胡霁色摇摇头,道:“金针拔瘴术。我不行,我爹行。”

    之前村里有个老人得了白内障,胡丰年竟然给人扎好了……

    当时胡霁色的感觉就像是被天雷劈中了……

    胡丰年说这叫“金针拔瘴术”。听着是很正统的名字,胡霁色以为是当代医学,她也确实在书上找到了。

    后来问过黄德来,才知道这竟然是前朝已经失传的诊疗手法……

    倒是留下几首诗来描述。

    譬如“人间方药应无益,争得金蓖试刮看。”

    再有,“金蓖空刮眼,镜象未离铨。”

    最最有名的,该是那首《赠婆门诗人》的,“看朱渐成碧,羞日不禁风。师有金蓖术,如何为发蒙。”

    这几首传世之作中提到的“金蓖术”,便是金针拔瘴术。

    每回遇到这种事,胡霁色都是捶胸顿足。文化流通发达的时代,到底丢了多少老祖宗的智慧!

    这宣仁帝其实就是白内障,比眼下出血的情况麻烦一点,但瞧着视网膜病变不算太严重。

    但胡霁色向来就医论医,这次她犹豫了。

    首先她不想把胡丰年扯进来。

    其次,这宣仁帝确实不是什么仁君,昨天还打死了个厨子拖出去。

    最后……或许从政治角度考虑,他就不该复明

    靳卫都有些激动了,人都有些抖,道:“你……你可别乱来啊。”

    “乱来是治好的意思”胡霁色问。

    靳卫瞬间跳了警,道:“那还用说吗!你这么机灵,什么想不到不是,你既然机灵,怎么还问这种蠢问题!”

    胡霁色也急了,道:“我这不是害怕吗!他现在脾气如此暴躁,谁知道他眼睛要是不好,会不会拿我开刀!”

    更可怕的是,拿她家里人开刀

    胡霁色来回踱了一下步,道:“要不,我毒死他,你们发丧吧”

    靳卫吓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别胡说!你以后要做皇妃的,手上怎么能染上帝王的血!”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霁色咬了一口。

    靳卫吃痛,就松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朝她深深地鞠了个躬。第一文学网

    胡霁色生气地道:“你才是胡说,谁特娘要做什么皇妃”

    靳卫认真地道:“二爷不会嫌弃你的脸毁了的。”

    胡霁色:“……”

    他老子弄的,他敢嫌

    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可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了,过几日他定要逼我给他治眼疾的。我若不能,他就要对我爹下手了。谁也不能动我的家人,到时候我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得看你兜不兜得住!”

    做出什么事情来

    治眼疾,还是干脆弑君……

    靳卫连忙拦了她一下,道:“姑奶奶莫燥,再等等,你再等等。”

    胡霁色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个大夫,我的手,是救人的手,医术是救人的医术,而不是你们的政治工具。”

    靳卫:“……”

    她很烦躁,连江月白的气也一并生了。

    家里那边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兰氏最是疼爱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有没有受惊过度

    胡丰年肯定会非常自责,他向来是个把过多责任扛在自己肩上的人。纵是当初他们全家被白圣儒逼到那份上,他宁愿违背自己的初心,也不愿意弄脏她的手。

    家里到底怎么样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人都默认她以后要做皇妃。或许面对一个已经重病目盲,下半生都要在调养中度过,性情又刚愎自用不得人心的帝王,他们确实很有胜算。

    身边就是镜子,她扭头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脸上的疤痕还很醒目。

    即使如此她也知道她绝不会为妾,皇妃也不可能,更绝不会和人共事一夫。

    她也有信心,江月白也不会。听别人说的时候,她只是懒得解释。

    可,她真的能远离家乡,去到陌生的土地中,一辈子做一只深宫雀鸟吗

    他也不在这儿,也不能跟她商量……

    胡霁色有点生气地想,如果他真是这样打算的,那就等他君临天下日,就是一拍两散时。

    这时候靳卫鬼鬼祟祟地猫了过来,道:“你爹真能治好……他那眼睛啊”

    胡霁色回过神,道:“消渴症是一辈子的病,这种目盲也很难逆转,只能控制,不能去根。而且以现在的医学手段来看,他就算稍微恢复了视力,再盲的可能性也很大。”

    靳卫深吸了一口气,道:“就你们家这医术,难怪你从来不把你脸上这疤当成一回事,迟早能去掉呗”

    胡霁色扭过头,道:“我都快烦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靳卫端了个凳子过来,笑道:“是这样,我娘,得那个头风的毛病很久了,京里连太医都看了也没什么用。你看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霁色用眼神打断了。

    靳卫连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我这就下去了。您千万不要冲动,有事也要像今天一样,先跟我商量了再说。您家人那边,我会尽我所能周全的。”

    他想了一下,到底还是说出来:“其实这事儿是二爷亲自在办,您真不用担心。”

    嗯

    “你说我家的事儿,是他亲自在办”

    靳卫道:“是…… 二爷亲自安排了。所以,怎么安排的,其实我并不知道。”

    于是胡霁色就妥了。

    家人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能重视,说明他是真的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第四百七十六章 怕不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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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霁色猜得没错,在宣仁帝帝发现自己能快乐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之后,他就开始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那天中午,他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在花园里,舒舒服服地坐着了。

    “今年元宵都没吃上汤圆儿,心里委屈吧”他对胡霁色笑道。

    胡霁色翻了个白眼。

    能不委屈吗被您掳来都快一个月了。

    “陛下,您的情况,不适合吃元宵。”

    宣仁帝笑眯眯地道:“朕近日觉得愈发神清气爽,说明你那药确实好用。只是这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日你给朕看过,觉得如何”

    胡霁色道:“陛下这是消渴症引起的病变,有些麻烦。”

    宣仁帝道:“朕相信,你会想到办法的。”

    胡霁色:“……”

    这种时候,是该直接回答“没办法”,还是“我有办法但我不治”

    “相处了一段时日,朕也算了解你”,宣仁帝淡淡道,“你就是个医痴,而且极喜欢各种疑难杂症。那日你看过朕的眼睛,连过了几日都没有提过怎么治。”

    胡霁色想了想,道:“陛下,我虽喜欢各种疑难杂症,可这也太难了……”

    “你不提,甚至不想,再没来瞧过第二眼。说明,其实上次瞧了,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胡霁色:“……”

    靳卫有点冒汗,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而且君心叵测,他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胡霁色会真心给他看病。

    胡霁色沉默了一下,道:“陛下也不用猜我的心思。您是君,我是民,若有困惑,直接问就是了。”

    “朕目盲,可心不盲。”

    这音量隐隐又提高了。

    胡霁色长叹了一声,道:“厨房最近端上来的饭蔬大约不可口,陛下已经处置了三名厨子了。”

    靳卫的心顿时就是一紧。她这是要干什么

    胡霁色道:“我也是人,也怕死。您这眼疾,我真没办法……又恐说出来惹陛下生气,便只在自己心里琢磨。”

    宣仁帝闻言就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放在心里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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