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饭饭
这时候,厉先生打了水来。
胡霁色看胡丰年特地回家拿了兑水用的生石灰,也不用他吩咐,就兑了一盆水出来。
“其他地方倒是还好,胸口这个伤口太大也太深,我得给他缝起来。”他扭过头对那两人道。
厉先生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有些严重的伤口要缝起来防止再出血的。
可是,眼前这个赤脚大夫,行吗
他不安地看向江月白。
可江月白的神情很冷静,只管盯着自己那受重伤的弟弟。
如果说,厉先生勉强还能说服自己接受一个赤脚大夫来给他的小主子缝伤,那么胡霁色接下来的话,却使他直接要原地爆炸了!
“这个伤口太不整齐,恐怕不好缝。您看,要不要切整齐一些,也免得出岔子”
她用询问的口吻问胡丰年。
第十五章 五十两诊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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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针这种事,对胡霁色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可她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敢提“缝针”二字的大夫都不多。有这个手艺,早就被达官贵人圈养在家里,又或者早去了城里开药房。
一个赤脚大夫,提缝针就罢了,更有个黄毛丫头,说要切开再缝!
厉先生顿时就炸了:“你说什么!”
胡霁色被他给吓了一跳。
她原本盯着病人血肉模糊的胸口,此时因为受惊就用力扭过了头,那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写满了镇惊。
江月白低声呵斥:“竹山。”
厉先生着急地道:“二爷,这事儿不能这么胡来!小爷伤在要害,怎么能再动刀更何况这两个乡野……大夫,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啊!要知道,这么重的伤,就是宫……咱们府里的大夫,敢下手的也只能找出一两个啊!”
“那你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
这个问题让他哑了一瞬。
然后他恶狠狠地对胡丰年道:“你要在我家小爷身上动刀动针的,我倒是要问问你,有几成把握能把他治好”
“五成。”胡丰年很冷静道。
厉竹山瞬间傻了:“什么!只有五成把握,你就敢!”
胡丰年道:“我们做大夫的,谁也不敢说就能一定把人给你治好。只有一点,若是让我治,他有五成的可能会好。你若是不治,他必死无疑。如果你们觉得五成把握太少,能找到一个有十成把握的,那自然更好,我也不会拦你们。”
厉竹山哪里见过这样的以前他接触的那些大夫,哪个不是提着脑袋来担保的!
一时之间他倒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胡霁色不由得对自己这位继父刮目相看……
医者,技术固然重要,但稳定的心性也一样重要。
像胡丰年这种大夫,胆大心细,是可以摒弃一切外界干扰,拼尽全力去救治病人的大夫。
最终,江月白道:“竹山莫再聒噪。”
然后他冲着胡丰年非常郑重地抱了个拳,道:“我们兄弟二人如今已经流离失所,相依为命,请大夫务必尽力。若是能好,必有重谢。可若是我这弱弟没有福分,也绝不怪罪您。”
胡丰年点了个头。
治疗方案他心里是早就在盘算的,只不过霁色丫头这个建议他觉得可以冒险一试。
但就是有一点,他以前从来没有给人缝过线……
有的时候治病救人也是一场豪赌,要在这种时候作出正确的判断其实并不容易。
他现在想的,却是会做针线活的霁色丫头来动手的话,会不会比他还强些
少了打扰,他们父女二人分工合作,快速地清理了患者伤口上的血迹和血痂子。
另外让厉竹山解下配刀炙烤做准备。
眼看一切准备就绪,他终于下定决心,对胡霁色道:“我要行针止血,你来缝,如何”
厉竹山:“!!!”
他正想说什么,却被江月白拦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现在根本无其他办法可想。
那就端看这父女俩的动作了,不必上去添乱。
胡霁色道:“可以。”
饶是胡丰年已经被这丫头惊过很多次了,这一次却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竟是如此胆大!
他心中有些激赏,心想这倒是个做大夫的好苗子,生成个姑娘家,是真的可惜了。163txt
紧接着,胡丰年亲自用厉竹山炙烤过的配刀把患者的伤口切得工整,往里头的肉里填了药粉。
胡霁色发现那少年的肌肉微微颤动,这才发现他其实是有意识的,应当是清醒地忍受着这剧痛。
可他愣是一声不吭……
也是条汉子!
胡丰年行针给他止血,也能稍微麻痹一下痛觉,减轻他的痛苦。
他有一盒珍贵的羊胎线,就是他当时宝贝似的从屋子里拿出来的那一盒。
当胡霁色在他的指示下把盒子拿过来的时候,他最后确认了一遍。
“行吗”
胡霁色点点头。
她已经看过这盒东西了,针和线都不是她熟悉的配置。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一通百通过,她倒是不怵头。
其实,一般姑娘家,哪怕针线活做的再好,要缝肉,都会下不去手。
但胡霁色完全没有这种心理障碍,她拥有的,是一双拿惯了手术刀的手。
“手不要抖。若是不行,不如先停下来。”
给她说完要领,胡丰年又嘱咐道。
胡霁色笑道:“您放心。”
这期间厉竹山和江月白一直在旁边看着。江月白倒罢了,厉竹山则是早就汉如浆下!
听这意思,这姑娘还是第一次上手
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但江月白在这儿,他愣是一声不敢吭,只一手用力按住了配剑,心想若是小主子有什么意外,他立刻杀了这两人陪葬!然后再自刎谢罪!
胡霁色自然感觉到了他那让人如芒在背的目光。
不过在这方面她的心理素质是相当强大的。
只见她飞快地飞针走线,手稳得果然像是在绣花,缝好了那一段长长的伤口,打结,断线,一气呵成!
胡丰年不是不紧张的,眼看着她动作,目光从惊讶变成了喜悦,然后就长长出了一口气!
“稳了!”
他这么情绪内敛的一个人,此时也忍不住大声说道!
江月白也终于把那口气给舒了出来……
他看向胡霁色,她正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是正在等待夸奖。
这么看,又只是个寻常小姑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人。
缝线这一步做好,后续工作就很快了。
父女俩收拾整顿了一下,胡丰年就嘱咐病人家属。
“所有伤口都不要碰水,饮食要清淡。这几日要小心看护,他现在高热还没有退。”
江月白问:“您刚才说有五成把握。我想问问您,您现在有几分把握,我这兄弟能够痊愈”
胡丰年道:“八成。”
江月白顿时更安心了些。他知道,像胡丰年这种人,虽说说的话都不大好听,但只要他肯说出口,那就是靠谱的。
他转身从厉竹山手里取来一个袋子,递给胡丰年。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算是诊费。”
第十六章 大额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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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胡丰年这种向来淡定的,也露出了微微吃惊的表情。
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道:“不用这么多。”
江月白道:“您不必客气,我也是懂行的,您刚才用的羊胎线恐怕就价值不菲,更不提您的医术,值这些诊金。”
胡丰年还是没有伸手,道:“是不便宜,但也不用这么多。”
厉竹山不耐烦地道:“剩下的算是我们二爷赏你的,你自接着便是。”
胡丰年皱了一下眉,但也没有出口反驳,只是接过那个钱袋,从里头取出了其中一锭十两的银子,剩下的还是归还了江月白。
“我说不用,就不用。在胡家村,我已经行医十几年,不能因为你们坏了我的规矩。”
老爹!帅!
胡霁色一脸崇拜地看着胡丰年!
江月白心知这大夫恐怕是恼了厉竹山刚才的措辞,不由得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声。往日里,他们都“赏”来“赏”去的,也都习惯了。而对旁人的欣喜谢恩,他们也习惯了。
以后这些旧习,少不得得一个一个改掉才是。
他只好对胡丰年道:“在下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这弟弟的伤必不是朝夕便能好的,以后少不得您的照顾。”
胡丰年道:“那一次一次付便可。”
江月白苦笑了一声,道:“我们初来乍到的,这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和厉先生都不是能照顾人的人,更不提伤得这么重的人。我是想着,能否请您,或者您身边这位……每天过来一趟”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试探。这小丫头看起来又瘦又小,应该才十岁出头,可毕竟是个姑娘家,若是对方讲究些,恐怕不能让她单独过来。
当然,最好还是胡丰年每天亲自来一趟。
这回胡丰年倒是没有立刻拒绝,主要也是考虑到他说的这都是实情。
琢磨了一下,他就答应了下来。
随即江月白还是硬把那五十两塞了过来。不过他这次比较机灵,是直接塞给胡霁色的。
胡霁色接过了银子,见胡丰年没有反对,也就没有还回去了。
接下来胡丰年和江月白要谈谈他们的来历的事情。
胡霁色坐在炕边对病人进行最后的整理。
通过江月白和胡丰年的对话,胡霁色知道这位病人名叫江月泓。
他们是两兄弟,是家里出了事,带着仆人历竹山逃难至此。这座屋子,是他们偶然一个机会下,和杨家人买的。
虽说是亲兄弟,五官也确实有相似之处,不过做弟弟的相貌上似乎要比哥哥要更明朗一些。他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看出来是个深眸高鼻的孩子,那两条粗粗的眉毛此时正紧紧地皱着,让他看起来似乎十分不耐烦。
恐怕不是个好脾气的。
胡霁色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我们兄弟二人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以后还请伯父照拂着些。”江月白真诚地道。
闻言胡霁色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出这兄弟俩身份恐怕不一般。
虽然她绝不会傻到去打听,却也隐约估计这个“不一般”,恐怕比她想的还要更甚。
夏国素来有“富易贵难”的古话。这意思是说,哪怕是大富之家,也要三代以上才能养出贵气。
这个江月白年纪不大,虽然一身贵气,却不凌人,反而待人温和又真诚。这种孩子,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出来的。最新小说
和江家兄弟约定了他们父女二人之中有一人每天下午都会抽时间来一趟,直到江月泓痊愈。
胡丰年收了他们五十两银子,算是他们照顾江月泓的辛苦费。
别过这两人,父女俩下山的时候,胡霁色突然道:“这五十两银子,我来收着吧。”
胡丰年愣了愣:“家里的银子都是你奶管。”
“我知道这是规矩,可这算是一笔横财,我奶又不知道。给了她,也是补贴给我四叔和小姑。”
胡丰年还是皱眉。家有家规,他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
看他这样,胡霁色就道:“钱我收着,家里若是有事,我敢赌咒发誓一定会拿出来。可我们屋里几乎不留钱,干点什么都得跟我奶伸手。”
“若是咱们房有事,你奶也不会把着钱不给,毕竟这钱是咱们大房挣回来的。”
胡丰年只当她是小孩子不懂事,耐心地跟她讲道理。
“如果我说,过两年想送茂林去念书呢”胡霁色突然道。
胡丰年愣了愣。
他倒……真没想这么远。
此时被丫头一提,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死去的兄弟,霁色和茂林的亲爹胡丰元。
茂林他爹从小就聪明,六七岁的时候就在四叔家的私塾外头,用树枝在沙子上跟着学写字,也学得比其他孩子好。那时候他们的亲娘还在,家里虽然不宽裕,但还是咬了牙送了孩子去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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