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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朱厚照也不犯难,上下打量了眼这衣着朴素——对他这个皇太子来说自然是朴素——神色镇静的小女孩一眼,略加思索,便道,“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
丽雪有些泄气,张仑却叫了声好,张皇后也满面得意之色地点了点头,道,“二姐,快再出个上联来。”
乐琰傲气上涌,心想你和我玩,这不是来找虐的么,别看姐现在开的是小号,金手指照开不误,便又找了个相对简单的,微笑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这上联出得就很有水平了,(废话,顾宪成那是谁啊,东林党领袖诶),朱厚照一愣,张皇后眼前一亮,只觉得这上联不但简洁明了,立意更是高远,不由笑着爱怜地看了眼儿子,今日,他算是遇上对手了。
朱厚照沉吟片刻,脸上傲色收敛了大半,又抬头得意地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不但众人叫好,张皇后眼神大亮,连乐琰都微露惊容,几乎疑心朱厚照也是穿越来的了,但看他一脸得意,却又不像,这上联一出,自己穿越者身份昭然若揭,朱厚照却一点异状都没有,若非心机深到了极处,就是天资实在是太超群了,这个下联由他来对,自然是最合适的,毕竟对他
9、太子朱厚照
来说,家事国事天下事本来就是一件事。
她懒得再想那么多,见朱厚照得意地望着自己,便直接摆出了她的千古绝对,要朱厚照是穿越的,这下总该认亲了吧!
“烟锁池塘柳!”她严肃道,朱厚照嗤笑道,“这算什么对子,我——”
张皇后却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太子,仔细了。”
丽雪和张仑大有目不暇接之感,因张皇后提点,都琢磨起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对子,片刻后都是眼前一亮,这对子蕴含了五行偏旁,几乎是可称绝对了!
朱厚照也品味出了难点,不由得面露难色,低头思量,乐琰也不理会他,到一边拿起宫女为她上的茶,品了一口,又吃了块宫点,朱厚照还是苦苦思索,倒是张皇后心疼道,“太子,算啦,对联不过是小道,何必这么费神。”
朱厚照只得满面不服地道,“若是她也对不出来,那就不算我输!”
张皇后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便也期待地看着乐琰。
靠,年纪小小,好胜心这么强。乐琰倒不想这么快揭底了,微笑道,“殿下,不如这样,就算是我输了好了。这个对子么,您也不用再对了,何必想得脑仁儿疼。”
朱厚照居然也知道脸红,晓得是自己仗势欺人了,他天生傲气,本来听丽雪说起家里来了个极聪明的妹妹,和自己岁数相当,聪明也相当,就先有三分不服气,再看乐琰,生得虽然是挺可爱的,却也看不出什么不凡之处,上来就盛气凌人的,现下明知道乐琰在讽刺他不服输,也不好说什么,一时小脸涨得通红,见张皇后有发话的意思,又怕乐琰不知进退,惹了母后生气,日后便不能和自己比试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便忙忙道。
“好,算我输了,你敢和我比,算学么!”
张皇后目光一闪,含笑看了乐琰一眼,见她目光清朗,神态从容,以一个六品官女儿的身份第一次进宫,对着帝国太子,却是丝毫不露下风,不卑不亢,又带着一丝倔强,聪明之处不下太子,心性却比太子更老成些,心念急转,已是歇了插话的心思,冲丽雪和张仑招了招手,笑道,“你们常常进宫来玩,也有几年了,可曾见过太子遇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
张家兄妹齐齐摇头,看着乐琰的眼神已是多了几分敬佩,丽雪喃喃道,“原来,她是这样厉害……”
哟,还懂得藏拙?张皇后是何等人也,片刻就推断出了事情大概,丽雪也是个小才女,怕是乐琰一直没表现出真正的才气,被太子气着了,这才发威。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的算计,可真是神了。罢了,若真是这样的好苗子,
9、太子朱厚照
也的确是需要一个护花人。”她微笑着想道,带着有几分看戏的心情,看着眼前这场儿戏较量。
要比算学,乐琰怎么会怕,她甚至失笑了一下,才爽快道,“好





皇后别闹了 章节9
,请出题。”
朱厚照倒背双手,揍了几步,也不知道该出什么题好,他天资卓绝,从小就没有什么旗鼓相当的玩伴,竟是一时还舍不得把她一下打败,最终先说了个简单的,道,“一千一百九十五与两千三百一十四相乘,你若要筹棍,我叫大伴给你拿去。”
乐琰瞥了眼他身边站着的老太监,心中思忖着这是不是有名的刘瑾,嘴上却笑道,“何须如此,”说着,手指扳了扳,片刻便道,“二百七十六万五千二百三十。”
朱厚照惊骇地望着她,这可是做不得假的,他涨红了脸,冲大伴刘瑾道,“还不去取筹棍来!”刘瑾连声应诺,飞快地下去了,张皇后微笑问起了他今日的学习,朱厚照素来很尊敬母亲的,此时却有几分不耐烦,一心只想也心算出答案,但终究是年纪还小,算不拎清,便有些焦躁起来。
张皇后看在眼里,不由大觉有趣,这个太子,一直都是那心高气傲的样子,能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天下不止这一个英才也好。那杨廷和大人家的杨慎,不就也是个小天才么,天下之大,现在又出了这个夏二姐,倒也好玩得很。
乐琰却是稳稳当当的,她在思索着自己也不好把朱厚照逼得太过分,但终究是不甘心对一个小孩认输,便一咬牙,想张皇后看着不像是会为了这么儿戏的比试发火的人,料来不会有事,便安安稳稳地和丽雪说笑吃点心,全不顾张仑那有些崇拜的目光。
朱厚照见了,更有些气闷,他虽然看不上张家兄妹,但也享受惯了他们的崇拜,现在换了人,如何忍受得了,见刘瑾拿来了筹棍与算盘,便埋怨道,“怎么这么慢,”一边飞速筹算起来,他其实极为聪明,又被乐琰刺激了,速度也是飞快,得出的结论竟和乐琰一样。
这下,小太子有点接受不了了,今天算学师傅杨翰林还夸奖他在算学上有天分,转眼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嘴唇抖了抖,认输的话说不出口,见乐琰笑笑的坐在那里,眼神清朗,似乎早料到他要赖账,便咬牙道。
“我输了。”
乐琰噗嗤一声笑起来,道,“小女子也是凑巧自己演算过这个算式,殿下其实并没有输,当时,我用的时间要比这个长得多。”
朱厚照反而不快起来,硬邦邦地道。“输了就是输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女人就是女人。”
众人都大笑起来,张皇后笑着拧了一把儿子的脸,道,“说这什么话,好啦,有个聪明的玩伴不好吗?可
9、太子朱厚照
惜她是个女儿身,否则做你的伴读也好,看你还敢不敢躲懒。”
朱厚照也遗憾于这点,说到伴读,不禁想到了前几天丽雪进宫时,似乎遗憾地说此女靠的全是自学,没有师父指点,眼前就是一亮,喊道,“要比,再比个正经的,咱们比比背书功夫。”
乐琰顿了顿,一阵气馁,她背什么书啊,书来背她还差不多,但仍然留有一丝侥幸,道,“那请殿下先背。”
朱厚照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输了,他背的是过秦论,自己虽然当年也背过,但肯定是背不了这么好,便横了横心细听朱厚照的声音,勉强记起了七八成,背起来磕磕绊绊的,不由得也涨红了脸。
张皇后虽然溺爱朱厚照,但却不是护短之人,知道乐琰一个女娃,又没有塾师,自然不会背这东西,再说这也是朱厚照的帝王课程才会这么早学这个,正常的蒙童,现在顶多读个左传了不起了,便道,“太子最近不是刚学过这个课文么,我看,算平手好了。”
乐琰也是坦荡之人,虽然觉得有些难堪,输给这么个小孩子也实在是有点下不来台,但仍大方道,“我实是输了,皇后姨姨。”
朱厚照便得意起来,做耀武扬威状,丽雪看不过眼,嘀咕道,“要比,也该皇后娘娘出题,上回我进宫时,你还在皇帝叔叔前背这个呢。”
张仑也深以为然,一时间,朱厚照的好心情又被破坏殆尽,乐琰见状,也有些跃跃欲试,自然形于颜色。张皇后看了,倒觉得她不做作,也不拘谨,落落大方的讨人喜爱,便把她拉到身边道,“看你这个样子,是听着太子背书时现记得吧。”见乐琰微红了脸,更是喜爱。“你已经是极聪明的了,可有塾师?”
乐琰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她对国学兴趣是极为浓厚的,如何不想有个塾师,但夏儒哪里会上这个心,秦氏虽然和气,但毕竟是继母,这种奢侈的事哪里好向她开口。
张皇后听了,自然是觉得她聪明,还不如何,朱厚照却听出了母亲的意思,这女孩子,全是自学的就这么厉害了,要是真有名师教导,怕不要把自己比到地下去了。一时又是不服气,又是吃惊地瞪大了眼,双眼上上下下地扫描起了乐琰。
张仑和丽雪也都觉得乐琰挺厉害的,丽雪安慰道,“不要紧,赶明儿,你到张家来和我一起上课可好?”
张皇后素来喜欢丽雪,虽然聪明却是一派天真善良,闻言不禁微笑,心头却是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只是还不到说的时候,她也想探探乐演的底够不够格,便道,“既然太子有作弊之嫌,不如这样好了,你出个算学题给他做,他呢,出个给你背,好不好?”
这一
9、太子朱厚照
国之母都这么说了,还能说不好吗,乐琰只得笑道,“是,谨遵姨姨吩咐。”
朱厚照听了,也觉得不错,便双眼灼灼地看着乐琰等她出题,只见这小女孩沉吟片刻,不慌不忙地道,“我出个简单的好了,可学过鸡兔同笼?”
不知怎么,朱厚照却不想她题目出太简单了,这他是学过的,便哼了一口气,乐琰会意,随口出了个二元一次方程给朱厚照解,她当然有难的,学金融的都得学数b呢,只是那样的话,就是真的欺人太甚了。说实话,一个六岁男孩能这么牛,要在以前告诉她她都不会信,朱厚照是够优秀的了,自己要不开金手指,在他面前也就只有流鼻涕的份。
朱厚照思索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写出了答案,乐琰看了,点头认可,朱厚照的解题思路清晰简明,看得出他是真有数学天分,解题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有点明白这个未来的荒唐皇帝为什么荒唐了,他实在是太聪明了。现在就这个样子,到了长大还不是要聪明到骇人听闻了。
“听好了——别说本殿下欺负你,你就背个——”朱厚照话才说了一半,寝宫门口便传来了一个淡然的男子声音。
“就背首离骚来给听听吧,大郎也一起背。”
张皇后笑容满面,起身娇嗔道,“皇上原来早来了,却躲在那听壁脚。”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角出场啦,泪求大家留个言嘛
10
10、大明第一家庭
弘治帝朱佑樘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却也透出一丝罕见的笑容,小孩子自然不明白这丝笑容有多珍贵,傻傻的跪下见礼也就是了。
朱佑樘在张皇后身边坐了,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乐琰一眼,含笑道,“好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几岁了?”
“回皇上,六岁。”乐琰也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反倒是见朱佑樘年纪也不大,却是满脑门子皱纹,本来蛮好的长相都糟蹋了,不由面露异色,张皇后见了就笑道。
“你道这做皇上的,都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乐琰无法,只得道,“皇上年纪轻轻,却为天下操劳至此,乐琰很是敬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这么个小女孩嘴里说出的大实话,朱佑樘原本对这个聪明精怪的小丫头就有几分喜欢,现在心中更是熨帖了,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张皇后笑道,“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皇上看,她和太子谁更聪明些。”
“聪明过头也不是好事,”朱佑樘淡淡道,“尤其是太子,自小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殊不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吃吃亏也是好的。”
朱厚照便垂手听训,听完了才应道,“谨遵父皇教诲,”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了。
张皇后忙出言缓颊,朱佑樘神色稍缓,又道,“好了,终究你年纪还小,不要妄自尊大就是了,偶然和玩伴们比试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就让——夏二姐先背一遍好了。”
靠,话说回来,您老还是偏心儿子,想给他找点场子啊,乐琰一阵无语,勉强道,“是,”便开始背诵,离骚她倒是背过,屈原的天问、九章、离骚三部曲,又拗口又晦涩,就算乐琰记忆力超群,背到中段也要时不时顿了顿,磕磕绊绊终于背完了。
朱厚照不待朱佑樘说话,便径自背诵起来,他背得又快又溜,极是顺畅,还时不时得意地瞥乐琰一眼,待到背完时,这一局却是朱厚照赢了。
朱佑樘虽然说是说天下奇人异士不少,但自己的儿子赢了,自然是开心的,却不露声色,问了问朱厚照对词义的理解,这时便是乐琰占优了,朱厚照答不上来,她倒说得头头是道的,引来了朱佑樘惊异的几个眼神。
此时天色已过了半下午,有宫女进来道,“回皇后,张老夫人自仁寿宫出来了。”
张皇后立刻说,“仑儿,雪儿,下回你们再到宫中找太子玩吧,今儿我就把夏二姐留下给我做做伴了,皇上看行不行?”
朱佑樘已知道这夏二姐是第一次入宫,本来有些不快,但见皇后一脸娇痴,又想起了那夭折了的长公主,便道,“些许小事,便让二姐今晚和——”他顿了顿,因张仑丽雪在宫中留宿
10、大明第一家庭
,都是住在端本宫偏殿,方便和朱厚照玩耍的,只是丽雪进宫,总有兄长相陪,但乐琰却是单独一人,一时有些犯难。
张皇后便道,“就住在端本宫偏房吧,是了,干脆把你打扮成个小子,行动更利索些。”
张氏兄妹都望着乐琰,张仑眼中有些担忧,但丽雪却全是羡慕,很快便行礼告退了,自有人带他们出去。朱厚照因背诵赢了,讲解却是大输,本就有些怏怏不乐,待要和乐琰再比,父母却一直在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当下便不耐烦地冲乐琰打了个眼色,走到一边,乐琰一阵好笑,心中对这层出不穷的比试也有些厌烦了,想着这次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便放放水好了。
却不想,这朱厚照把自己的诸般才艺衡量了一遍,竟是没什么自信能比得上乐琰的,思来想去,唯有学过皮毛的那门外语是拿的出手的,便道,“我会梵文,你会么?”
他们两人说悄悄话,哪里逼得过大人的耳目,张皇后与朱佑樘不由相视而笑,都觉得儿子的好胜心之强,十分可爱。乐琰却十分无语,你和我比梵文?那我和你比英语好不?擦,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还比个屁啊。
“回太子,梵文,我自是不会的。”她道,见朱厚照小脸上忽然布满得意之色,又心有不甘起来,微笑着加了一句,“但我会说些朝鲜话,不知太子会吗?”
她这话出口,宫殿中的气氛似乎忽然凝固住了,朱佑樘拧眉看着眼前这俏生生的小姑娘,心中很是纳闷。倒不是说,这年头明朝一个会说韩语的人都没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朝鲜可是明朝的重要藩国,




皇后别闹了 章节10
不过当时除了本身朝鲜自己的使臣与礼部一些官员以外,普通的大明子民根本接触不到韩语,除非……乐琰是走私犯的后代。
但这可能性很快就被否决了,毕竟夏儒虽然只是个六品官,但也是个官啊,况且又在天津卫当差,这样算那样算,会接触到从天津上岸的朝鲜人也不奇怪。
“朝鲜语!”朱厚照已经惊呆了,好啊这个夏二姐,怎么他会一样什么,她也就立刻会一样差不多厉害的。“你是如何学会说朝鲜语的?!”
乐琰不慌不忙道,“我家隔壁,便是一户朝鲜人家凭了屋子居住,时常能听他们说得叽叽喳喳的,我倒有些好奇,常听他们说话,便学会了。”
朱厚照不禁语塞,梵文是上的语言,朝鲜语偏偏却没有书面文字,这叫人怎么比试,况且,到哪里找一个会写梵文和会说朝鲜语的?一时不由得有些泄气,把目光调向了父母。
张皇后也犯难了,看着朱佑樘,朱佑樘目光连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平静下来,对乐琰道,“你说几
10、大明第一家庭
句朝鲜话来给朕听听。”
乐琰轻松之极地说了几句韩国问候语,其实老实说,这点货色也就是在韩剧里生拉硬拽,再加上听了点古韩语大致摸索出来的,再多她也就真不会了,但那又何妨,她才不信朱厚照会几句梵文呢。
朱佑樘也听了出来,这小姑娘的朝鲜语粗浅至极,并不像是真的精通,但,小小年纪,也已经是有些骇人听闻了,他倒是来了兴致,想探探这夏二姐的底究竟多深,便叮问了一句。
“你是真没有塾师么。”
乐琰如实道,“自从姐姐教了几个字到如今,都是自己看书的。”
朱佑樘看了看儿子,见他虎头虎脑的,正不错眼盯着乐琰,眼中满是挑战,也有一些敬服,便淡笑道,“大郎,你已是输了,你身边环绕着多少饱学之士,夏二姐却是自己摸索,要比积累,并不公平。这样好啦,曾翰林今日轮值,我本来也要听听他讲经的,他偏巧随着那英吉利人学了些英吉利语,这你们都是没学过的,便让他来给你们说上半个时辰的课,再出份卷子,考校考校你们。”
这样比,的确是最公平的,朱厚照点了点头,有几分恶狠狠地道,“我定不会输的。”
乐琰嘴皮子动了动,张皇后瞧见了,便笑问道,“二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们年纪都还小呢,无须太拘谨了,便把大郎当作玩伴就是了。”
乐琰便直说道,“太子今日与我比试了这几回,若是还不认我做个对手,不比也罢了,否则,断没有定是你赢的道理。”
朱厚照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满了,只是这夏二姐也实在是不讨喜,说得好像自己就差了多少似的,他却也有些窃喜,夏二姐争起闲气,不就说明她没把握了?想到有这个玩伴,他便觉得开心起来,思量着稍后怎么再和她比些玩意儿。
朱佑樘点头道,“大郎,二姐说得不错,是比试,便要尊重对手。”他先听到那奉承之语,倒是没放在心上,听了夏二姐的不平之鸣,便觉得这小丫头很不平常,才情毕竟只是小道,最难得的是言之有物,显见得是自己的想法。
张皇后也早是惊喜万分,只觉自己的小公主若是长到这么大了定然也如此聪慧,望着夏乐琰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温情。一时计议已定,几人便徒步走到乾清宫,待曾翰林来了,张皇后便避到里屋,朱佑樘温言把事情说了,又请曾翰林不要怪罪唐突斯文,曾翰林是个年轻好凑趣的,忙道,“不碍事的,只不知皇上要看着授课还是——”
朱佑樘道,“我虽然老了,能多学些知识,却也是愿意的。”
曾翰林早得了朱佑樘身边的大太监指点,急就章书写了两本教材来,却
10、大明第一家庭
不料临时多了个学生,便只得让朱厚照和乐琰共读一本。乐琰年纪到底小了,腿盘不起来,只得斜签着跪坐在小书几侧面,让朱厚照坐在正中,心中腹诽:这还好老娘实在是学过不少年这玩意,不然,侧着看这字母能记下来就有鬼了。
朱厚照瞄了她一眼,却让了一半位置给她,心想:若是她看不着,就是赢了也没意思。乐琰忙坐过来,朱厚照只觉得一股淡淡香气扑到鼻子里来,仔细闻起来,却不像是母后与宫人们冬日常用的梅香,而是一股甜甜的奶味,不由暗笑,乳臭未干,说的就是这味道吧。看了看乐琰,见她白白嫩嫩的,生得很是喜人,倒对她多了几分亲近之感,觉得她又是聪明,生得又好,比张丽雪那小丫头片子强了几倍,以后倒要时时催着母后接她进宫玩耍才好。
这时曾翰林已经开始授课,他先从二十六个字母说起,速度讲得极快,几乎是浮光掠影,但发音倒还算标准的,即使难免带了点乡音,又请乐琰跟着发了一遍——他也是好奇,皇太子的聪明,他们这些翰林是领教过的,哪里来的这个小丫头,又能和皇太子比呢。
乐琰自然是随随便便就应付了过去,朱厚照也不甘示弱要学一遍,他的聪明也实在是令人惊叹了,不少音节发得都怪怪的,但曾翰林只说了一遍他就学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有资本骄傲的。
令她有些讶异的是,朱佑樘也要求学一遍发音,并且,和朱厚照成绩差不多,靠,难道这智商也有特权的?乐琰自然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她才是那个聪明到让人有些害怕的存在,发音上的区别,自然是曾翰林最清楚了,这小女孩的发音字正腔圆,实在是……实在是个罕见的天才,若不是女儿身,曾翰林都有意预先收入门下,做入室弟子了,以这样的天分,金榜题名不过是小事一桩!
接下来,他有意识加快了宣讲的速度,适应皇帝和太子的反应力,乐琰自然是轻轻松松跟上了,不过,她没想到词汇大部分都出自圣经,不过想来也是,这个时代会好心到教人英语的,自然是传教士了。
半个时辰过后,曾翰林已经说完了大约一千多字的圣经故事,作为初学者来说算得上是极快的了,一开始,他还有意平衡,时不时地轮流请三人回答问题,但到后来,曾翰林已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把问题全都施压到了乐琰身上,就是想看看她的底线在哪!
皇帝父子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但震惊的他们也都选择了沉默,朱厚照甚至垂下了头,曾师傅说的速度,他只能堪堪跟上进度,而乐琰虽然过深的问题也答不上来,但那只是个别,不少自己要思索一番才能得出答案的问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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