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72、甜蜜够了吧?
、印绶监,管辖事务与后宫无关,是不受皇后约束的。余下六监同四司八局一道,都是向娘娘报账传话,所用银子,也是一总从内库关出,年末算账时,最是忙碌。”
“自从成化年间,万贵妃掌权后,女官一度乱得不可收拾,太后娘娘拨乱反正,如今宫中八尚,乃是尚宫、尚服、尚功、宫正各两人,其余各色职能,随设随免,互相调动,都凭娘娘的心意。”青红又解说了一番这八尚的职能,末了找出一本红皮册子,笑道,“这是如今宫中有执事的女官名录,女秀才等,并不计算在内。”
乐琰原本以为,后宫人口萧条,并没有多少女官,掀开册子看时,才发觉自己错得厉害,这册子中详细记载了每个女官的来历、赏罚升迁等档案,竟也有一百多页。至于宦官人数,那是没得算的了,自从宦官可以识字之后,随着他们渐渐参与政治,整个宦官机构也随之膨胀了好几倍,反正二十四衙门里全是阉人做事,成千上万,凑成一支军队也不出奇。
张太后见乐琰咋舌,不无自得地笑了笑,才道,“现就有一件事,那就是八尚,本是没有尚寝的,可因为你们大婚,没有尚寝,职能缺失,便临时任命了两个。这两个人今后的去向,你看着办吧。”
乐琰怔了怔,眼神飘向婆婆,心道,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问,直指核心,问的却是她日后到底是会不会给朱厚照纳宠。她丝毫不曾犹豫,便直接道,“后宫人口简单,媳妇看,还是让她们做些别的事,岂不是更好?”
张太后与青红交换了个眼色,点头不语,乐琰又看了看那女官名册,便放下了看着青红,青红又与她解说流程,原来这十八衙门,平时的人事任免与内部小账,是不和皇后发生关系的,所发生的关系,无非是到了年末来内库支领银子,如果不是孝宗将内库交给了张太后,实际上是不与张太后相干的。而内库的收入部分,却也是这些宦官前去皇庄收钱,因此,这些人对内库的底子,都是一清二楚,每年提出的预算要求,不多不少,恰好能让内库到了年末,也仅剩一些过年钱。
这算什么,监守自盗?怪不得年年都听说有人自宫了要当太监,这么肥的差事,谁不喜欢啊。乐琰不禁一阵不悦,她前世是搞金融的,最讲究制度廉洁,这样子的制度,完全就是把希望寄托在经手人的人品上了,难怪沈琼莲让她小心宦官,眼下看来,这紫禁城里最厉害的,甚至还不是朱厚照,而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宦官了。
如此粗粗解说一遍,也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乐琰也不和张太后客气,叫了跟在身边的芳华,让她与青红,把这些账册与钥匙箱子,运送到坤宁
72、甜蜜够了吧?
宫去。自己却不就走,只是垂首喝茶,静等着张太后的训话。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说上几句,做婆婆的不安心,做媳妇的,也是很茫然。这些资料都是死的,真正活的,是施政手腕。假使张太后一直是以宽为政,她一个新人忽然闹起了改革,那怎么能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太后才幽幽地道,“唉,太康若还在世上,现在,也该是找驸马的年纪了吧。”
她忽然天外飞来一笔,提起已经去了快十年的小女儿,乐琰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话,张太后自失地一笑,望着她道,“其实,早些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在这宫中,即使是锦衣玉食又如何?到头来,什么事都轮不到自己做主,有时我常觉得,如今天下虽然不过只有寥寥几人比我尊贵,但真想做点什么事,却是千难万难,甚至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中人。即使太康活到了现在,我又怎么能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君呢?”说着,慢慢地叹了口气,乐琰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张太后这话,看似只是在说太康公主,但永福公主与永淳公主,眨眼也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到时候,自己该怎么给她们择婿,张太后现在这话说出来,她自己是肯定不会管的了。这是一,二,为公主择婿的事,最终还是宦官才操办,张太后的感慨,是很有道理的,她说自己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中人,这无异于在承认自己虽然贵为太后,却也无法和宦官集团抗衡,那么她作为一个新上位的皇后,要做任何会触犯到宦官集团利益的事,也都应该要三思而后行。
张太后见乐琰露出深思表情,不禁一笑,心道,“这个媳妇,终究是挑对了。”轻轻地拍了拍乐琰的手,道,“寻常人家的新媳妇,第一年还不准上桌吃饭呢。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完全的事,我们身为寒门小户家的女儿,享受了万世也梦不到的富贵,即使是坐吃山空,享乐快活,岂不也是好事?新媳妇,总会有熬成婆的那天。”
乐琰强笑道,“是,媳妇知道了。”她固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自己是个尚有良知的现代人,到了正德朝这个年代,要不和宦官作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别的不说,刘瑾嚣张到了那个份上,几乎是无恶不作,以一己之力,败坏了整个朝廷的风气,她真能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国朝这样糜烂下去,让孝宗好不容易力挽回来的狂澜再度倾倒?只是,乐琰到底也没伟大到会牺牲自己试图拯救时代,一切,都得等她先有了自保之力再说。
才这么想着,张皇后便又道,“虽说,宫中的重担,是交到了你的肩膀上,但你也要记得,为皇上生儿育女,才是你的第一要务。可别两代单传,到了地下,我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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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孝庙说起。大郎从小到大,哪怕只
皇后别闹了 章节83
是咳嗽一声,我们的心,都要吊到半空中。唉,子嗣,终究是咱们后宫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那。”
乐琰也是发自内心地道,“媳妇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东西,也强求不来,许是该来的时候,他便来了。”她摆弄起了衣角,“能为国朝诞下太子的话……媳妇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张太后会心一笑,有了子嗣,大臣就不会再请皇上充实后宫,她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略带欣赏地看了乐琰一眼,笑道,“你倒是个比我强的,男人的宠爱,终是虚的,要想要和大郎长长久久,就得生下嫡子。到时候,他还不是任你搓圆揉扁?好啦,晚了,宫门该下千两啦,还不回去服侍你的夫君?青红是个省事的,就让她先在你身边服侍上一段时日,待得你有了得用的人手,再还给我。却不许霸着不放,这咸熙宫上上下下,还要她为我打点呢。”
乐琰忙起身行礼告辞,此时青红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芳华却是还在外头候着,前头两个小宫女打着灯笼,上了步辇,乐琰才放下了脸,阴沉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流转过无数思绪,半晌,待肩舆在坤宁宫门首停下,她才换了欢容,进了夫妻俩日常起居的东偏殿,朱厚照早已宽去了外衣,只穿着白绢中衣裤赖在床上,身前散落着好些象棋子,见乐琰来了,招手道,“心肝宝贝,过来给相公捶背。”
“美得你哟。”乐琰翻了个白眼,又不禁轻笑起来,先在宫人捧上的水盆里洗了手,看了看自鸣钟,见才只晚上八点多,便进了西偏殿洗了个澡,换上软提花绸睡袍,早在热水拎进来之后,太监们便退出宫门外,宫门也就下了锁,她便摇着扇子缓步走进东偏殿时,朱厚照又不再摆弄象棋了,拿着本书,看得入迷,乐琰走到他身边坐下,朝那白净优美的下颚吹了口气,轻声道,“还要不要心肝给你捶背了?”
朱厚照大叫一声,把抛到地上,转身便扯了乐琰上床,乐琰放肆地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高高的梁木之间,隐隐传出了宫殿,叫那些个正退出殿门的宫女们红了脸,原本留在殿内上夜的两个宫女,也都退了出来,朱厚照便不扯帘子,直将那睡袍撩了起来,又亲又摸,乐琰下午却是被折腾得不轻,由着他摸了摸,才告饶道,“是我错了,不该来招你,成不成啊?”
朱厚照乃是年少气盛之时,早已是春情难禁,到底强着乐琰做了全套,却是轻抽浅送,叫人难耐,他今日已是畅快过了一回,格外持久,一边进出,一边轻咬着乐琰耳廓,说些叫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一边捻弄小巧红樱,直闹了小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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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方才泄了。乐琰伏在他怀里只是喘息,半晌才回过神来,虚软无力地道,“我……讨厌你!再也不理你了。”
朱厚照哪里会怕这个?就算是再蠢,都晓得乐琰只是在赌气罢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抚着她的肩背道,“这怪你,谁叫你长得那样可人?嗯?那衣服又那样宽松贴身,叫我看到了,就想把它撕烂,把我的心肝啊……含在嘴里,吃下去!”
乐琰吃吃笑了起来,翻过身咬了朱厚照的唇一口,笑道,“谁吃谁还说不准呢。”朱厚照便直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嘴对嘴长吻起来,直吻得两人又是气喘吁吁,情动不已,方才道,“世上的缘分,倒也是难说得很。千千万万的人里,我就只喜欢你一个,真不知道为什么。”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双眼就好似星辰一般,闪闪亮亮,乐琰不禁怦然心动,脸烧红起来,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又有些想哭,半日,才闷闷地道,“那,你可要对我好些。”
朱厚照见她害羞,心中也是酸软,又泛着甜,一时想道,“今生今世,这人的喜怒哀乐,都操纵于我手,我要她哭,她便只能日日以泪洗面,要她笑,她便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女子。”不禁大起怜意,好似乐琰的每一次皱眉,全都是因为他呵护不力,怔怔地凝视了乐琰半晌,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在她怀里,闷闷地道,“这可怎么处,唉,这可怎么处。我……我怎么就这么中意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中,持续头昏眼花,不说啥了。明天11点半来看更新哦~挥~
73
73、说真的,甜蜜够了没
不论夫妻生活是多么和谐,也不论身在哪个朝代,现实都是不得不面对的东西,没有谁真生活在象牙塔里,即使乐琰如今的身份,可算是国朝有数的高贵,她面对的也无非是家庭主妇所需要面对的那些琐事,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人情往来你我他,接过了张皇后手上的账册,第二日起来,她便问青红道,“你可懂得看帐?”
青红笑道,“宫内有两个专门为娘娘看帐的女官,我这就叫来?”一时,果真带了一高一矮两个中年妇人进了坤宁宫,行过了礼,问得那高个子,偏偏就是姓高,矮个子也就姓艾,都笑个不住,青红道,“当时宫中人还编了俗语,说她们是一高一矮两个女阎王,到了年末,不要命也扒得层皮,中人看了都是心头怕怕。”
乐琰大笑,因沈琼莲给她写的信里,是交代过宫中大致的派系斗争的,她晓得这两个女官乃是张皇后的嫡系,不然青红也不会第一个想到她们,顿了顿,终究是因为懂得看帐的人,着实是不多的,便道,“那便开始看帐吧,这里是总账,还是三帐都有?”
她是金融出身,说到财会,自然是难不倒的。高女官与艾女官对视了一眼,都收起了原有的那一点点傲气,高女官小心道,“这是内库过去十年的看家帐,日常草帐,多半是收着,流水账以月为一本,也有了许多。”意思,自然是在提醒乐琰,要是从小帐看起,也不知道要看上多久。
当时中式记账办法,已经很是先进了,平时记的草帐,只有一定的格式,随用随写,每天晚上再誊抄到流水账上,到了年末,再做出一本总账。乐琰点了点头,笑道,“看这个样子,一年的总账,也有写好长了。现下,我要知道的只是这几个数字,你们看好了。”说着,便写了一张单子出来,上头是历年来十八衙门年末关出的银子,内库收入大宗银子的来源,与每年结余。因为八尚等女官所需的用度,都是随支随取,另有一本流水账的,数目却也不大,因此乐琰就不理会,只是叫她们把这些大宗的账目整理出自己习惯看的多栏账簿格式,又道,“我知道你们一日必定是看不完的,这样好了,西偏殿平时也都是空着的,便到那里去,你们自己觉得,多久可以算完?”
高艾两个女官,见乐琰随手写出的这几栏数目,却都是不好敷衍的,若是到时候发觉不对,一查现有的总账,极是容易对出来,就算本来有偷懒耍滑的心思,也都收了,对望了一眼,齐声道,“娘娘这般的看法,本该是极快的,奈何原本的账目,实在是不清楚,给我们两天时间,也就算完了。”
乐琰点点头,笑道,“好,本宫也知道,这内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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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帐,定然是笔糊涂账,我心里不过是要有个数罢了。你们不用担心,就尽管做去。”说着,便端茶,高艾两女官慌忙告辞。青红在一边暗暗掂量着乐琰的用意,却见乐琰又把她叫到身边,问道,“现下的司库是谁?”
“回娘娘话,自成化年间起,司库便……便由中人担任了。现下司库乃是王公公的干儿子秦峰。”青红忙答道,若有若无,在王公公三个字上把音节咬重了些。乐琰喝茶的动作就顿住了,放下茶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让中人来管……等皇上回来,我先问准了他再行事好了。”她本来雄心勃勃,很想大干一场,但现在问了一问,才知道情势的复杂,远超自己想象,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让青红下去休息,自己给两宫请了安,又出了一会神,朱厚照便回坤宁宫吃午饭了。
因为孝宗与张皇后当年,饮食起居都在一处,朱厚照与她也是浓情蜜意,无须特别吩咐,饭都是做一处开的,一餐近百道菜,看得人眼晕,乐琰随意指了几样菜,让内侍放到自己案头,见朱厚照选的几样,不是羊肉、兔肉,就是鸡肉鸭肉,还专捡肉吃,不吃里头拌炒的蔬菜,不禁埋怨道,“你是怎么选的。”说着,把自己碗里的炒鸡枞拨到朱厚照碗里,嗔道,“全吃下去,只是吃肉,不上火吗?”
朱厚照直翻白眼,磨磨蹭蹭地捡了些入口,乐琰便吓唬道,“若不吃完,下午随我一道看帐,不许去与中人们玩乐。”他一听,端起碗便把半碗饭连带炒鸡枞拨拉进了嘴,嚼了嚼囫囵咽下去,抹了抹嘴,得意道,“傻子才同你看帐呢。”乐琰气道,“你说谁傻?嗯?你说谁傻?”
朱厚照瞥了眼侍膳的几个,见张永与谷大用都是满脸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心中就升起了豪气,点着桌面道,“和皇上说话,也是这个态度?皇后可要仔细,御前失仪啊。”
乐琰扫了眼下人们,果然见得都是八虎成员,也是有心立威,便冷笑道,“谁和你御前不御前的,昨晚上,也没见你嫌弃我的态度。好么,人家这里为你管着内库,把一颗心都操碎了,你也是这个态度?”说着,掷了筷子,起身道,“不吃了!”扭头就进了里屋。
朱厚照顿时傻了眼,望了望几个侍膳的宦官,见对方也都是张口结舌的样子,一时恼火上来,对着里屋大吼道,“稀罕啊!”隐约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娇哼,宫人便满脸害怕地放下了帘子。小皇帝望了望里屋,又望了望身边侍候的人,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又有点心虚,顿时也失了胃口,又草草扒了几口饭,起身挥挥手,自然有人把膳桌抬走,一时间,堂屋就冷清了下来,他又看了看垂下的帘子,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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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这才放重了脚步进了里屋。
屋内,却是一片祥和,乐琰已是换了便服,穿着暗绿织金纱翔凤通肩短衫,底下没有系裙,反而穿了同色百子长裤,头上挽了个俏丽的小髻,只插着一根累丝点翠凤含珠的金钗,看着反而俏丽可人,正坐在书桌前埋头看帐,穿着鲜绿绣鞋的一双脚踢啊踢的,朱厚照绕到她身前,见乐琰却仍是眉头紧锁的样子,眼也不抬,极是专心地看着眼前的账本,心就软了半截,上前腆着脸道,“在看什么帐?”
乐琰没抬头,身子却往一边让了让,朱厚照就挤进了太师椅里,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乐琰说了声别闹,就又看了起来,朱厚照原本只是想找个说话的借口,这才同她一道看起账来,却是越看越心惊,乐琰看的这本,乃是去年的旧账,是孝宗丧葬内库的支出。按理皇帝的婚丧礼仪,都该是国家出钱,其实与内库无关,但世上的事,谁能按着常理来?光是内库赏给宫中上下人等的银子,一次就高达一百多万两。到后来,内库的银子已经不敷使用,不得不向户部拆借了一笔。孝宗的丧事,也就是去年的事,今年又有一场大婚,怕是内库的底子都尽了。朱厚照还惦记着在练武场里添置些好用的好玩的器材,建造些新的宫殿,如今看来,哪里还有银子做这些?
不知不觉,他看得也认真了,乐琰看了他几眼,朱厚照都不曾理会,倒是放下心来。她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是做个样子,引小皇帝来看帐罢了,如今看来,小皇帝显然一点都不傻,知道自己的钱包必须先充实好,才有闲心去充实天下人的钱包。
朱厚照看完一页,见乐琰不揭,便急道,“怎么不看了?”乐琰心中好笑,把账册合上,淡淡的道,“进没一项,全是花出去的钱,越看,越觉得咱们俩是一对叫花子夫妇,不看也罢了。”
朱厚照唔了一声,在心中暗暗加减,他本来就对数字极为敏感,算了算,也知道乐琰说得不错,内库一年的进项,满打满算不过是两百万两,日常赏赐宫人太监,到了年末给十八衙门分分钱,能剩下五十多万两的库底银,都算得上
皇后别闹了 章节84
是很了不起了,如今经过一个丧事,一个婚事,想必打开内库的门,也不过就是砖缝里还剩些银子而已。不由得就叹了口气,惆怅道,“钱不够花啊,这可怎么办。”
这个人总算是从梦里醒来了,乐琰心下暗喜,故意叹了口气,不可一世道,“还当进了皇家,是来享福的呢,不料,却是要与你一起受穷的。”朱厚照也觉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的龙袍还要去江南做,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眼珠一转,便道,“也要开源,也要节流,我看,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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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杲把户部剩下的一注盐引要过来,也可以度过现在的难关了,到了年底,皇庄那边的收入送了过来,一下就缓开手了。”
乐琰叹了口气,道,“你看来聪明,倒像个傻瓜。”朱厚照奇道,“这是为什么?”
“你想,派去皇庄点收的是中人不是?折合了银两物资入库的,是中人不是?前来要钱的,是中人不是?管着库房的,是中人不是?”乐琰话不好说得太透,点了几句,就让朱厚照自己想去,朱厚照想了半日,才道,“啊,你的意思是,监守自盗?”
“若只是监守自盗,尚没空管他,怕的是,监守自盗完了,还要虚报预算过来卡要。”乐琰恨不得抓住朱厚照的脖子,把所有现代思想一股脑全灌下去,忍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话来。朱厚照听了,只是深思,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成大事者,无非一个忍字,靠到朱厚照怀里,任由那带着淡淡咸涩的龙脑香味熏进身子里,朱厚照偏头亲了亲她的发旋,又想了想,才道,“看来,这个帐,你还是要管起来。只是,却也别逼得太过火了。咱们俩在深宫里,就是两个废人,什么事,还不都是指着中人去做?若是中人都与咱们离心了,岂不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乐琰当年虽然不擅钩心斗角,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身边的女人要不是如秦氏这般,一句话出口前,都要在心底绕上三个弯,品味品味意思,要不是如张皇后这般,心眼耍得天马横空,要不如张老夫人一般,又能忍又能狠,也很是学了些精髓,知道朱厚照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在含蓄提点,她不过一个入门新妇,如何与在宫中盘踞多年,俨然是一大重要势力的宦官集团斗?就连他自己,都需要借助宦官来对抗庞大的官僚集团,皇权与宦权,注定无法分割得干净清楚,自己要整顿财政,也只能有限地改革一下。
她要的,不过也就是这些罢了,现在她自己的根基都还不稳,求的是一个下马威,好让宫中人知道她的厉害,别的事情,乐琰还没打算这么心急就来做,朱厚照肯这样信任她,知道内库现在是这个情况,还肯让她管着,乐琰有什么好说的?软软地应了声,便靠到朱厚照怀里,轻声细语地道,“方才……你真的生气了?”
朱厚照望了望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强忍着不亲上去,心猿意马了片刻,才故作冷漠地道,“哼,你也晓得我会生气?不是我说你,丈夫是你的天,不求你举案齐眉,也别和个悍妇似的……哎哟!”话尤未已,已是被乐琰捉住了把柄,好一顿折磨,顿时是瘫在椅上,喘息连连,说不出囫囵话来。
乐琰咬着下唇,在他耳边道,“人家知道错了,还不成吗?”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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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渐渐加了劲,又轻笑道,“方才起就一直贴在腿边上……坏人……”朱厚照神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搂着乐琰晕乎乎地道,“我坏,我坏,坏你也快——些……”
一时云收雨住,朱厚照神清气爽,乐琰却是气息奄奄,望着帐顶子发呆,朱厚照起身穿衣,她也不管,小皇帝都穿好了衣裳靴子,又还到床上,将光溜溜的皇后搂在怀里,吻了又吻,轻声道,“就躺着等我回来,嗯?我就出去玩个马球,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好不好?”
乐琰动了动手指头,揉着眼睛道,“随你……”话还没说完,便渐渐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俗话说得好,臭狗屎还有三天香呢,这个蜜月期的甜蜜是一定的,但是小夫妻的折腾,哈哈,也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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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肉麻永远没够
第二日乐琰起身时,兀自是腰酸腿软的,勉强到两宫跟前去问过安,带了青红回到坤宁宫,便不由得脱口而出,抱怨道,“真是个冤家,一点也不顾惜女儿家的身体。”
满屋子宫女都红了脸,青红笑道,“娘娘说是这么说,可陛下要是真顾惜起来,怕是娘娘又怕,陛下将这心思,用到了别人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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