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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朱厚照眼睛大亮,就要叫好,一时又有些犹豫,想了想才道,“没影子的事,现在说来干什么。——少说也等到小包子二十岁了再说吧!”他却是当了真,还开始计算小包子的年纪,乐琰被逗得哈哈大笑,摇头道,“难怪李阁老有致仕的意思了,就没见过这么不想当皇帝的皇帝!”
李东阳透露出要致仕的消息,已有两三个月了,只是朱厚照还苦苦挽留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首相,他才没有成功从风口浪尖上退下来,现在朝中猜测朱厚照心意的人很多,听了乐琰这话,朱厚照眼神一闪,笑道,“你猜猜看,我会让谁来继任当这个首相?”
乐琰想也不想就道,“除了杨廷和还有谁?”
朱厚照不由得大惊,要知道当时朝局中不止杨廷和一个人是朱厚照的老师,也不止他一个人和朱厚照关系不错,杨廷和这几年来虽然积累了不少政治资本,但是要顺理成章地入阁,还是有些欠缺。乐琰却一语道破了他的心事,小皇帝不由得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才怏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看中了他?”
乐琰也不好说自己是从历史上汲取的信息,只好耸肩道,“他是你的几个老师里,人品最方正的,虽然也不乏手段,但是内心的抱负还在,也很正直。这样的人,最适合来制衡你啦。”身为皇帝就是有这个悲哀,虽然想要为所欲为,但却还是必须不断挑选出能够制衡自己的阁臣,让皇权、相权和宦权这三角关系组成一个稳固的集体。
朱厚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弹了妻子额头一下,笑道,“活该你这么鬼精灵——那你说,我还在等什么,怎么依然不肯李阁老辞职?”
乐琰眼珠子一转,便道,“这事只有我知道……嘿嘿,你是要等杨慎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再提拔杨廷和,以便达到示恩的目的,让他在你胡闹时,别太不留情面是吧?”
杨慎和朱厚照的师兄
137、阴魂不散
弟关系,的确让他占了很多便宜,虽然未曾科举入仕,但已经简在帝心。正德三年他本来已经有机会金榜题名,可惜考试时,灯花掉落烧毁了试卷,让众人都十分惋惜,正德六年春天的这次科举,可以说他是势在必得,而朱厚照也的确是想要给杨慎状元及第的机会,但杨廷和如果成了阁老,被点成主考官的可能性必将大增,因为内阁中的几个阁老都已经依次做过了主考,那么杨慎这一科就要回避了。而本朝不成文的规矩,阁老家的子弟应试,就算中举,名次也不会太高,朱厚照拖着李东阳不肯让他走人,纯粹是出于师兄弟之间的义气。
朱厚照嘿嘿一笑,坦然道,“可不是吗?杨先生严肃起来,也怪吓人的,我待杨慎好些,或许他就不会老板着一张脸了。”
“就怕你的好心,杨慎不领情,反而要反过来管你呢!”乐琰意有所指地道,据她所知,杨慎本来也就是以刚直出名,当年才入仕没多久就上书骂了朱厚照一通。恐怕朱厚照的这番苦心,是搬了石头砸脚。
“杨慎要怎么我,那我不管,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好再让黄家小姐独守空闺下去。”朱厚照却提到了黄娥,乐琰一怔,气得捶了他一下,叮嘱道,“我和黄妹妹之间的私话,说给你听也就罢了,可不许在杨慎面前露出来笑他!”
“我笑什么,我可怜他都来不及呢!”朱厚照连呼冤枉,嘴边的笑,却是怎么都藏不下,“好好的一个美娇娘,娶到家里都五六年了,偏偏看不到,吃不到……哈哈哈!”说着,乐琰也不由得和他一起大笑,只觉得杨慎虽然是个大才子,但私人生活却是阴错阳差之下,总透着一股苦逼的气息。
两人都说到了杨慎,顺便也就聊了聊乐琰几个姐妹的近况,黄娥不必说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杨慎即将到来的科举这边,年永夏才生了长子,却是又有了身孕,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怀孕了,说起来,她出嫁的时间还要比乐琰晚了几年。江南的丽雪、大同的纹贤这几年间也都陆续生育了几次,丽雪膝下有了两儿一女,纹贤却是连生了两个儿子,这就不免叫乐琰想到了自己,都嫁过来五年多了,才生育一次……是不是也该顺应这年代的潮流,至少再给朱厚照生个儿子?
朱厚照见说着说着,乐琰就没了声音,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等小包子再大一岁,我们就给他生个弟弟!”
兄弟之间岁数相差得大一点,长大后出矛盾的几率就小了,乐琰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滚到朱厚照怀里呢喃道,“不生孩子,那我关在宫里干嘛?成日里都是那些风景,无聊……都无聊死了!”
朱厚照情不自禁就抱住了她,一口吻将下去,
137、阴魂不散
室内顿时充满了呻吟之声,这也不消细说。一时云收雨住,两人懒懒地躺在床上,朱厚照这才道,“你若是愿意,等到正德七年,我们再去宣大一次!今年内就先安分点,别再到处乱跑了。在京城内外走走算数。”
他说这话时神情痛苦,好像不能出京,就是要了他的命似的,乐琰唾了他一口,笑笑地道,“好,那我也要重出江湖!老在宫里呆着,人都要憋死了!”
朱厚照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怕娘再说你了?”
张家和夏家之间的梁子,算是已经结下了,乐琰若是重回放肆的生活,被张家抓到把柄,很可能会引来意想不到的风波,这个她也是晓得的。但无奈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张太后没了,张家始终是朱厚照的舅舅,她也不可能太过分地对付张家人,乐琰想了想,便又趴到朱厚照身上,冲他吹了口气,媚眼如丝地道,“那就要看老爷你怎么安顿了……”
话尤未已,朱厚照已是大笑起来,翻身把她压在地下叫道,“还算你懂得老爷的意思!”两人不免又耳厮鬓磨了一会,朱厚照才沉吟着道,“张家人也不笨,这几年来,庆阳伯府是太低调了一些,我也少和岳父、姐夫等人来往,难免会招来他们的误会,以为夏家和我的关系不大密切。”
乐琰眼珠一转,便问,“是了,你既然去了宣大,有去看乐琼吗?”
朱厚照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杨一清先生很赞赏乐琼呢!说他是习武的好料子,将来就算当不了大将军,做个中锋也是有余的!”
中锋么,总比前锋好一点,乐琰松了口气,和朱厚照交换了一个眼色,若无其事地道,“那你就封他一个官嘛!”
皇家外戚被封武官,是很大的荣耀,至少证明了皇帝对夏家的信任,只是这样一来,张太后说过的分宠,又跳到了乐琰眼前:她本来就够高调的了,乐琼有了武职,夏家,也就真的过于耀眼了……这宠,是分,还是不分呢?
她很快又甩掉了脑海中的念头,轻声问起了朱厚照这次出行的见闻,虽然两人已是谈过无数次了,但朱厚照依然是耐心地重复着他在路途上的所见所闻,直到乐琰渐渐睡去了,他才起身为她盖好被子,自己披衣下床,拿了一叠奏折看起来。
才看了几封,朱厚照就不耐烦了,这些官样文章背后隐藏的信息,当然不能说不丰富,但很大一部分官僚也都是尸位素餐之辈,许多小事在他看来,根本用不着上奏请示。朱厚照气闷地把奏折拍到了一边——这都是自己不许老首相退休,老首相和自己闹的脾气。李东阳也真是的,做戏也未免做得太逼真了吧?说自己是老弱不堪驱使,就真的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上报了。哪里有什么
137、阴魂不散
祥瑞……这种一看就是编造的段子,也往上报!
他又翻了翻奏章,便打开了另一个衬着黄色锦缎的小匣子,这是锦衣卫设在各地的卫所每个月固定上报的资料,很多时候,朱厚照都宁愿看这种文理粗浅,很多时候还会出现错字的文章,这里头传递的信息,要比朝廷的奏章来得更直接,也更有用。
翻阅到大同卫所上的一封密折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昔日喧嚣一时之美美案,近日在大同一带也传开了!民间无不传说,张美美已逃入鞑靼境内,所生育之大明皇子,正在小王子帐下长大……”
朱厚照的神色,蓦地冷了下来。
这个谣言,他在大同时也听人传过,只是现在全国各地都有人号称张美美是逃到了他们那里,并生下了小皇子。这几年来各地官府为了辟谣,杀掉的人命都有几十条了,当时他也没有当真。
只是,当时他也没听到这谣言的后半部分。
生育了一个大明皇子,在小王子帐下被抚养?
朱厚照的拳头,已经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138
138、钱可通神
正德六年对比着过往五年的风起云涌惊心动魄,其实还算得上是平静,唯一夺人眼球的大事,大概也只有杨慎杨升庵大才子终于状元及第,风光入仕这件事,可以让八卦民众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场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杨家定下的“考不上进士就不能圆房”这规矩,一时间是不胫而走,叫众人看杨慎的眼光里,除了钦佩,还有无限的同情,要知道杨升庵当时已经二十四岁,在大明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也不知有多少暗自羡慕状元风光的读书人家,顿时也效仿起了杨廷和的做法,给自己的子侄立下了类似的规矩,这都是后话不提。
虽说杨廷和位高权重,已是坐到了大学士的位置,但杨慎中状元,并没有给他惹来太多的非议,杨升庵这些年来才学如何,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两年前和现在扬帆远航的王守仁大学士一场关于心学的论战,两人来往的信件被人抄录了出来,在士林间引起很大的反响。杨慎文采风流、博学多识的名头,也越发响亮了。这样的人都不能当状元,那谁能当?
身为一甲进士,到翰林院当个修撰,一向是惯例了,而朱厚照对这个师兄还是照顾有加的,不但给了修撰的职位,还特地给他加了侍讲的头衔,让他可以常伴君侧,当然啦,这说的是皇上对经讲有兴趣的时候。按照正德帝听经讲的次数嘛,这个侍讲多半还是荣誉大于实质。饶是如此,也让上门道贺的人流更增多了几倍。只可怜了杨慎,连日里应酬不休,累得人都脱了形,还是杨廷和看不下去,让他称病闭门读书才罢了。
当年在端本宫上课的几个同窗,如今张仑是小公爷,一生的富贵荣华不必说了。朱厚照和乐琰么,更是享尽人间富贵——虽然这对叛逆的夫妻恐怕对个人





皇后别闹了 章节152
享受没有太大的兴趣,随着杨慎的入仕,他们终于又回到了同一个舞台上,只是起跑点各自不同而已。已经有好几个阁臣暗示杨廷和,若是小皇帝再偷跑出京,就得把抓人的重任交到杨慎手里了,他们的算盘打得也很精:第一回帝后两个人跑到天津去,三个大学士跪在地上求皇上回宫,都比不上张仑的一句谎话。当然小公爷回京后被家里人责怪得不轻,现在是请不动的了。可请不动小公爷,杨慎总能调派得动吧?一样是当年的同窗,一样是机敏聪明之辈,皇上又是一副跃跃欲试,还想再出京的样子……这追人的重任不交给杨慎,又该给谁呢!
杨慎虽然知道这事,却始终抱持着不置可否的态度,他的官小,威慑力也不足,追人的话,身边还是得有几个镇得住场面的大人物,再说了,现在是新旧相权交替的敏感时期,皇上就是再荒唐,也不大可能在这时候出京的。眼下
138、钱可通神
更值得他关心的其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杨大帅哥期待已久的圆房……
少说都是二十四岁的人了,把这个如花般的小媳妇娶回家也有五六年的时间,眼见着她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却是一直分房而居,眼下终于能圆房了,杨慎就算是再古板的人,都会享受几日闺房之乐的,更别说杨慎本来也不是道学先生了,这几日他一下值就往家里跑,张仑喊了几次出来吃酒都没能请得动他,这一日干脆跑到翰林院门口堵住了杨慎,坏笑道,“温香软玉,乐不思蜀……升庵,别有了媳妇就把兄弟丢到墙外头去了好不好!走,醉此间吃酒去!”说了一把抱住杨慎,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放杨慎走的意思。
杨慎想到黄娥今早对她说,前几日宫里来人请她找一日进宫说话,便顺水推舟地跟着张仑走了几步,笑道,“别说兄弟没义气啊,今日不醉无归!嗳,你又不是兔子,抱着我做什么!还不放开!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说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仑翻身上马,英姿飒爽地道,“还不是怕你跑了?你这小子今日答应得倒爽快,媳妇不在家吧?”
杨慎老脸微微一红,遮掩道,“她还能去哪里,我丈人又不在京里。”便也上了二人小轿,两人一同到了醉此间,自侧门进了醉此间招待贵客用的雅苑,因这是新辟出来的地方,还赏玩了一番景色,张仑方把杨慎引进了堂屋,笑道,“今日是我们两个师弟给你贺喜,无论上下尊卑!”
杨慎早看到朱厚照笑吟吟地站在桌边,本来还有些无措的,听到张仑这么说,心下十分感动,也不再虚情假意,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笑道,“好,那今日就无分尊卑,只论同窗之谊!”
朱厚照哈哈笑了一声,冲西里间道,“说是同窗,还少了一个呢!二姐还不出来?”说着,乐琰的头就出现在了西里间门口,冲杨慎笑了笑,道,“恭喜杨师兄!终于得偿所愿了!”
杨慎还以为她要接的是得中状元,反射性就要拱手称谢时,乐琰已捉狭续道,“终于得偿所愿,和黄家妹妹圆房了!恭喜师兄,贺喜师兄!”
张仑与朱厚照,一个是乐琰的表哥,一个是乐琰的丈夫,自然是哈哈大笑,杨慎怔了怔,羞窘得满面通红,气道,“我还是你干大哥呢!连我都敢取笑!反了天了!”西里间里也有女声传来,气道,“夏姐姐!怎么开口就是这么不正经的话。”却是黄娥的声音。
杨慎微微一怔,就想到了黄娥今日是入宫去陪乐琰,现在乐琰出宫,肯定是把她带在身边的,他冲乐琰扮了个鬼脸,转身道,“不和女流之辈计较,”便示意张仑和朱厚照一起进了东里间,朱厚照一头走一头道,“今天我们几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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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饭,连张家嫂子都来了,男女有别,一屋两间,有什么笑话,隔着帘子说了一起听也是一样的!”
这显然是十分亲密的安排,杨慎心中有些激荡,正要回话时,张仑已哈哈笑道,“其实今日朱寿这样精心安排,是有事相求呢!”
“什么事?”杨慎顿时警觉起来,打了个预防针,“若是和你离家玩乐的事有关,那是恕我不能从命的啊。”
朱厚照脸色顿时一垮,失望地在主位落座,沮丧道,“哎,被你猜中了。我求了张仑好久,他才答应我不参合进来。”他们也算是自小玩到大的,杨慎对朱厚照的了解肯定比别人多些,追他的把握也就更大,因此才收到风声,朱厚照就特地安排了今日的酒席,一面也是道喜,一面,也是求情,一面也是让乐琰出宫走走散散心,一举多得。
张仑也道,“他是官场中人,身不由己,比不得我可以和文官闹脾气。大不了以后你一不做二不休,只要出门就扮个叫花子,保管从他面前走过他都认不出来的!”他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得兴致勃勃。
杨慎和朱厚照同时白了他一眼,杨慎想:有你这样给他出主意的吗?若是本来没有出京的意思,被你说有了怎么办?朱厚照却想:我扮叫花子倒是新鲜好玩,二姐怎么办?
一时间,气氛冷了下来,却是听到了西里间有婴儿呢喃的声音,杨慎吓了一跳,问张仑,“怎么把儿子带出来了?才不到一岁,不敢带着乱跑的。”
朱厚照本来也是豁达之辈,再说今天的酒席主要还是为了恭喜杨慎,便放下了求情的事,道,“是小包子——你们都还没见过吧?现在也有三岁多了,带出来见见世面,也顺便见见两个师伯。”说着,便示意身后的内侍把小包子抱到东里间。
小包子今年也有两周岁又两三个月了,不但已经走得很稳,也能说很长的话了,见到父亲和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便从内侍怀中扑到了父亲身上,朱厚照忙抱住他认人,杨慎与张仑不免给了见面礼,杨慎才责备朱厚照道,“到底年纪还小,一会儿就睡着了,冒了夜风可不是玩的。”
朱厚照点头道,“主要是让他见见未来的先生!”说着注视着杨慎,笑道,“父子两代杨先生,百年后势必是一段佳话!升庵,太子我可就指望你来教了!”
杨慎看了看小包子,见小包子正睁着点漆般的大眼,好奇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才忍住心潮起伏,若无其事地回答,“好啊!肯定教得和你截然不同,要让他做个人品端方的君子!”
朱厚照怎么看都和君子扯不上关系,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也不稀罕这个名声,闻言只是一笑,就叫内侍把小包子抱回乐琰身边,三人吃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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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未免就转到了福船身上,自打福船下海,朝廷中人多少也对外面的世界多了点关心,毕竟那么多银子跑在水面上,去的又是陌生的国度,虽然有当地人带着,但还是让人很不放心。
“现在应该怎么都到欧罗巴了。”朱厚照喝了几杯酒,带了几分醉意,船队在南洋的时候,还是时而有信息传来的,什么教训了当地的海盗啊,把大明的岛屿建设了一番什么的,现在已经杳无音信,锦衣卫、东厂顶多是在安南一带活动,传递来的消息是:直到出南洋为止貌似都是平安的,没有听说有减少船只的消息。“差不多该要启程去新大陆了!”
杨慎也不由得悠然神往,虽然当时的中国人优越感很高,视一切外国为番邦夷土,但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何况是指挥着力量这么雄厚的舰队去航行,想想都能满足男人血液里天生带来的征服欲与野心。
“欧罗巴现在的火器实力已经不下于大明,若是在欧罗巴,和当地的人起了什么冲突的话……”张仑却有些担心。
“我也正是在想这个事了!”朱厚照拍了拍大腿,“不过,阳明兄人很机变,又十分聪明,西洋话说得很好,恐怕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再说还有永淳驸马嘛,他是当地人,总会知道些当地人的避讳的。”
说到永淳驸马,张仑和杨慎就交换了一个眼神,宋嘉德身为外国人,现在却俨然成了皇亲国戚,不免让士大夫们颇有微词,毕竟选驸马时所要求的几项指标宋嘉德可以说全不符合,只是因为远航的事就能混个驸马,不免招惹非议。
“你也是够孟浪的了。”张仑不比杨慎说话还要顾忌什么,借着酒劲直接就责备了起来,“永淳可是金枝玉叶,大明公主,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外国人……”
“嗐,我也是不得已啊!”朱厚照也是满肚子苦水,“你知道在海上漂的是多少两银子吗?”
“多少多少。”几个人很兴奋。
“三百万两。”朱厚照压低了声音,“造船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带过去的瓷器、丝绸,把福船都装满了……在各地采买又花了一百万两,装备跟船的将兵——走出大明,总要体面点吧?遇到事儿,总要能够自保吧?林林总总,又花一百万两。太仓库现在也不过就是两百万两的存银!”
杨慎和张仑都出了一身冷汗,在当时,虽然山西老抠儿已经是富可敌国了,但是要他们一下子拿出两三百万两的银子,也都很困难,朝廷这次,可说是孤注一掷了!要是船队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及时回来……虽说大明的财政不会立刻崩溃,但也够肉痛的了!
“所以这福船一天没有消息,我的心就一天不能落地!”朱厚照苦笑着看了看西里间方向,“不过,
138、钱可通神
二姐和宋嘉德分别估算出的利润,的确也让人动心!”
“多少多少。”这里没有人是君子不言利的信奉者。
朱厚照沉吟了片刻,想着这两个人也都是自己准备重用的心腹,便说了实话。“二姐估算得还好,给我照三倍纯利算的,宋嘉德却说,不算去新大陆的花费,光是在欧罗巴,若是能按他的办法来卖,足足能卖出十倍的利润!把欧罗巴的白银储备一扫而空,让他们在新大陆采到的白银,全都流到大明的口袋里!”
张仑和杨慎再度对视了一眼,都说不出话来。杨慎的酒已全醒了,他听着西里间那头传来的笑声,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了皇后的可怕,也才明白了她的可贵!
金钱的力量,或许是无形的,或许是被士大夫们所瞧不起的,但它在十六世纪,的确已经成为了世界的主旋律。而全球经济体系,这个在当时还新得不能再新的概念,如果被金手指提前掌握,又会给大明带来怎样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我脑残了………………
我本来是要按放入存稿箱的………………
伏地大哭……
这是28号周一的更新哦……
t t
周二的更新还是11点半哦,没有改更新时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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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小包子的智商
日复一日,很快就到了正德七年的夏季。
正德七年的夏季,要比以往时候来得都迟了些,虽然倒春寒持久,对农作物多少有些影响,但有了那几样高产作物,农民在兼并情况日趋严重的大环境下,还是可以精耕细作,勉强养活自己,农民可以吃饱,天下也就安安稳稳,一片盛世重现的颂扬声了。
但,正德年间有重现盛世的希望,与正德帝朱厚照本人是个明君,这两件事之间似乎是没有绝对联系的。至少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小皇帝的二十三岁青年朱厚照,就正在接受着新一轮口水的洗礼。
出乎意料的,新一轮口水倒不是来自于一向以挑皇帝毛病为己任的文官们——他们在这件事上保持了反常的沉默,虽然没有明确站在皇帝这一边,但也没有谁敢于对问题的另一边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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