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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谋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轻尘如风
“九王爷。”上官飞燕侧目望着东陵昭,眼中是冷冷的光芒。这是她的警告。
东陵昭却无视她眼中透露的讯息,依旧故我,揽过她的肩膀,以强劲的内力压向她,令上官飞燕同他一同倒向塌内。
上官飞燕被一道无形的压力压得坐不起来,她直躺在塌内,侧转一瞥,狠狠地瞪了一眼东陵昭。
“王爷这么做,岂不是强人所难?”她毫不客气地拍开东陵昭压在她肩上的手。“难道王爷就从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东陵昭望着她明眸之中涌动而起的两簇火苗,知晓上官飞燕已然动怒。
可是――
“如果本王考虑别人的感受,那么就无法考虑自己的感受了。”他揽手一握,紧紧地握上她挣扎的手。
“所以,比较起来,本王觉得还是考虑自己的感受比较重要一些。上官钦,今晚,你没得选择,你只能跟本王同塌而眠。”
“你――”上官飞燕翻身想要动弹,却根本没有力量抗衡东陵昭无形而逼来的压力。
当下她咬牙磨了磨。
上官飞燕,你要忍,要忍人所不能忍。
同塌而眠是吗?以为这种小事情就能压垮她了吗?这不就是区区一件芝麻绿豆小事吗?她非古代女子,没有必要为此耿耿于怀的。
所以――
那就同塌而眠吧。
“王爷,请王爷收回内力吧,下官答应王爷同塌而眠便是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官飞燕是恨不得一拳打断东陵昭的鼻梁骨的。
但是――
她武功没他高,智谋没他高。
眼下只能暂时委屈自己,答应他的要求。但是日后,等她强大起来,她一定将今日的委屈以十倍的代价还给东陵昭。
你等着,东陵昭,千万不要大意了,也千万不要得意忘形。总有一日,叫你笑不出来。
哼――
获得自由行动的上官飞燕,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侧躺在软塌的内侧,翻身过去,背对着东陵昭,理也不去理他。
而东陵昭在收回内力的同时,也没有再强求上官飞燕面对自己。他翻袖扬起,一颗圆润饱满的夜明珠,淡淡地发着柔美的光晕,照亮着整个帐篷内的一切。
而后他安心地躺下来,笑着从身后圈住上官飞燕,紧紧地抱着她,而后闭上他撼人心魂的单凤眼,桃红色唇瓣浮起淡淡的笑意。
他的气息真的很好闻。
很安心,很安心。
也许从渝城那一觉醒来之后,他就一直怀念着这种安心的感觉。
所以,今晚无论上官飞燕如何反抗,他都不会让他逃脱他身侧的。
因为,只有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才能让他沉睡。
而他,很贪恋这种淡淡的芳香,怡人心脾。
闻着上官飞燕清新的气息,东陵昭渐渐地沉入了梦乡之中。
一直假寐的上官飞燕,闻听到身后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她试着轻轻地叫了一声。
“王爷,王爷,王爷――”
连着三声,身后的人都没有反应。
上官飞燕心中一喜,她慢慢地开始移动身体。
然腰间的一股力量却阻止了她的行动。
上官飞燕盯着腰间一双困着她的手,她稍稍动了动,伸手缓缓地想要掰开东陵昭的手,但那手却死死地扣在那里,越扣越紧……
无论上官飞燕怎么弄,东陵昭的手就是掰不开。
奇怪?
他不是睡着了吗?为何睡着的人,一双手还那么有力道?上官飞燕困惑地稍稍转身,视线静静地落在东陵昭安睡的容颜上。
朦胧的夜明珠光辉斜照的他,看上去倦意很浓,他睡得很沉,很沉。
上官飞燕视线朝上,望着灯座内那一颗斗大的夜明珠,不由地纳闷。
怪异的人,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放夜明珠吗?
回转身去,上官飞燕托着腮帮,睁着眼睛,竟然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第99章
临到拂晓之际,睁着眼睛累到极致的上官飞燕,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文学e她腰间的那双手,在她入梦的一瞬间,缓缓地脱离了她的腰际。
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晨起的清风微微颤动,东陵昭睁开眼眸,水波清澄,莹莹柔亮。
他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桃红色的唇角漾开一抹满足的笑容,他拂指一拢眼帘前的飞舞青丝,侧转而躺,视线无意而落,静静地专注着上官飞燕蜷缩而起的侧影。
眉峰霎时微凝,他伸手,轻轻一翻动,便将上官飞燕的身子轻轻地翻转过来,正面迎上他的目光。
视线中,上官飞燕睡得有些沉。
一夜未合眼的黑色痕迹,落在她微翘低垂的睫毛洒下的阴影部位。
睡着的时候,看不见她那双清透碧玉般的眼睛,却能够想象她淡淡而笑,清波潋滟的样子。
她的肤色很白,白得有些透明,那缕缕血脉青线,在她紧贴脸颊的手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纵横青线的脉络走向。
她的眉很淡,淡得若刚出生婴儿的细细绒毛,柔软而平滑。此刻就算在睡梦中,她的眉间依旧微蹙着。
是不悦





妃谋天下 章节_46
他强逼着与他同塌而眠吗?
东陵昭眼中莫名地飘起了淡淡的雾气,那雾气看上去很妖娆,迷离他深邃沉寂的眸子,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玉指伸出,想要点醒她的手指,却在临到她眉宇之间的时候,看到她憔悴的消瘦容颜,莫名地弯了弯,轻柔地刷过她的眉宇,缓缓地展平她蹙起的眉尖。
等到他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东陵昭按在上官飞燕眉宇上的手指僵了僵。
他急速地缩回了手,似沾染到热烫的沸水一般。
嗯?――
睡梦中的上官飞燕忽而轻轻地发出一声呻吟声,她似很不习惯怀抱空空的感觉,身体不由地移动过去,揽手一抱。大文学e
直到温暖舒意的感觉充斥着她的怀抱,她嘴角淡淡地流泻笑意,头颅不断地磨蹭着,直到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脸颊紧贴上东陵昭光滑凝脂的脸庞,她才安稳了下来。
东陵昭望着死死抱着他的上官飞燕,他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浮动在他发痒的脖颈之处,刺激着他紧绷而起的身体。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热血涌动上来,直冲他的脑门。
这就是他需要支付的代价吗?
东陵昭绝世无双的单凤眼,掠起一道复杂的光芒。
上官钦可是一个男人,就算长相娇柔一些,可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东陵昭啊东陵昭,你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有反应,你该不会真的――
他脸色徒然大变,神情极为不自然。
他扬手一推,想将上官飞燕从他的身上推开,却不知道睡着的上官飞燕跟醒来的上官飞燕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一旦入睡,睡相及差,喜欢抱着大狗熊一样地抱着人睡。也因为如此,云翩翩跟她同塌安睡了几回,便不再愿意跟她同塌而眠了。
因此东陵昭努力将推开她的时候,她反而会越发地靠拢他,紧紧地缠上他,不让他动弹半分。
“小白,别动,让我在睡会儿,再睡五分钟也好。”梦呓着的上官飞燕,压根不知道她此刻抱着根本不是她家养的宠物狗,而是危险万分的九王爷东陵昭。
她的手自然地缩紧,抱着东陵昭的头,深深地埋下去,那娇嫩如花的红唇还时不时地磨蹭着东陵昭的脖颈。
震得东陵昭血脉膨胀,惊跳起来,飞身掠出了帐篷。
碰――
失去依靠的上官飞燕,头颅重重地碰撞在塌上。
疼痛的感觉,令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拼命地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大文学e
怎么回事?
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情的上官飞燕,她头疼地坐了起来。当她视线淡淡一瞥四周摆设的时候,顿时脑门被一道霹雳闪过。
这里是――
是她安排给东陵昭的住所。
不是她跟云翩翩居住的帐篷。
那么刚才,刚才她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抱住的东西,其实是,是――
会是东陵昭吗?!
老天啊!上官飞燕被震得灵魂出窍,震得无法言语了。
她自知她的睡相一直很差劲,所以昨晚才会极力反对跟东陵昭同塌而眠,就是担心会发生这种出糗的事情出来。
而她昨晚明明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的,她怎么到后来就睡着了呢?
上官飞燕懊恼不已。
她此刻除了自己在睡梦中占了东陵昭便宜的痛苦之外,还有深深的担忧。
那东陵昭该不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她了吧?
上官飞燕颓然地倒在塌上,她拿起旁边的羊毛毯子,往头上一盖,大叹着。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云翩翩来探望上官飞燕的时候,便看到上官飞燕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塌上,口中喃喃自语着,不断重复地说着。
完了,我完了的字样。
当下她秀眉凝起,不解地拍了拍上官飞燕的额头。“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完了,完了的?”
上官飞燕抑郁地从塌上翻身坐起,她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云翩翩。
“翩翩,事情严重了。”她狠狠地抱着云翩翩,在她的怀抱中寻求安慰。
“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云翩翩见上官飞燕神情如此沮丧,不由地惊道:“莫非九王爷他对你――”
该不是昨天晚上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什么了吧?
上官飞燕看着云翩翩一脸震惊的样子,看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当下抬头,毫不客气地敲了她的脑门。
“你在想些什么呢?告诉你,可别乱想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云翩翩一听到上官飞燕如此说,当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
“不好!”上官飞燕心情烦躁道。
“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何不好?”云翩翩被上官飞燕的话给弄糊涂了。
上官飞燕看着云翩翩困惑不解的样子,她有些难于启齿地羞涩道:“其实,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发生了。”
云翩翩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么说起来,那九王爷是看穿了你的真实身份了?”云翩翩心急如焚,她不由地踱步来踱步去。
“那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才好呢?”她急得团团乱转。
上官飞燕是看着更加心乱了。
“翩翩,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了,我看着更慌。”
“干脆这样好了。”云翩翩一个箭步冲过来,拉着上官飞燕的手。“飞燕,我看你还是赶紧逃跑吧。这样吧,我回去就给你收拾一下行装,你就赶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让他们在看到你。”心急之下的云翩翩,喊了上官飞燕的真名。
上官飞燕大惊失色,她跳下软塌,推开帐篷的门帘,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经过,当下安下心来,返回帐内。
“翩翩,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小心隔墙有耳。”上官飞燕拉着云翩翩,压低嗓音道。
云翩翩这才意识到刚才差点铸成大错,害了上官飞燕。
她面有愧色,喏喏道:“大人,我,我――”
“没关系,翩翩,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也是为我急的。只是――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们现在只是凭空猜测而已,还没有肯定东陵昭是不是真的就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要是我这么一逃,反倒被人怀疑上了。”上官飞燕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心中有了计算,觉得事情还没有坏到这个地步。
当然,她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东陵昭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到账内。如果他真的,真的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么,那么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平静的。
“可是――”云翩翩还是很担心上官飞燕的安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大人,翩翩不能让你再出事的。钦他――”想到过世的上官钦,云翩翩眼眸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心痛不已。
如今望着跟夫君同样面容的上官飞燕,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再一次在她的眼前发生。
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大人,你还是听翩翩的,还是赶紧逃吧。”
“翩翩――”
上官飞燕凝了凝眉,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帐外的门帘却被人轻轻卷起。
云翩翩跟上官飞燕霎时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盯着门帘处的动静。
看到来人是寒烈之时,二人很明显地呼了一口气。
“大人,夫人,你们都在这里啊。”寒烈见到云翩翩在这里,显然有些意外。
“是寒烈啊。是这样的,我见大人昨晚一夜未归,这才出来找大人的。刚好看见大人在这里,便跟大人在这里聊了一会儿。倒是寒烈,一大早的来找大人,有事吗?”云翩翩站在上官飞燕的身侧,笑脸盈盈道。
“属下来找大人,确实有事。”寒烈对着云翩翩恭敬道,侧头他转向上官飞燕。“大人,九王爷那边出了点问题。”
寒烈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
云翩翩跟上官飞燕心下一沉,她们相视一眼。难道真的出问题了?
第100章
“寒烈,九王爷那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终究是上官飞燕,镇定地问道。大文学e
寒烈踌躇不定,冷硬的唇线紧紧抿起。
“寒烈――”上官飞燕缺了耐心地唤道。
寒烈冷着脸,终于还是开口了。“九王爷让大人过去一趟,伺候王爷,伺候王爷――”
上官飞燕心头一宽。还好不是指那件事情。
“伺候王爷什么?”她追问道。
“九王爷要大人伺候他沐浴更衣。”寒烈冰冷的脸,此刻很臭。
上官飞燕听罢,倒见怪不怪了。这个东陵昭昨晚都敢提出跟她同塌而眠,今日只不过提出伺候他沐浴更衣,已经是大巫见小巫了。
“本官知道了,这就过去。”官高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阴晴不定的摄政王东陵昭。上官飞燕经过昨晚跟东陵昭的对话,心里头可算是明白一件事情了。
那就是凡事有什么地方可以为难她的,可以令她难堪的,可以令她不爽的,东陵昭都乐意去做,并很感兴趣地去做。
所以,应付他的对策就是,隐忍着,暂时地委曲求全。
古有名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何况她都算不上什么大丈夫,乃是区区一小女子而已。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做起来就更为容易一些了。
寒烈跟云翩翩在旁,大为惊讶。
上官飞燕怎么可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应允了东陵昭的无理要求呢。而且这个无理要求,摆明了就是想要羞辱上官飞燕,上官飞燕又怎么可以轻易地答应下来呢?
寒烈跟云翩翩都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飞燕知晓他们眼中流露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无法向他们解释关于东陵昭怪异的癖好。
他的洁癖症很怪异,不容许属下任何人动用他的东西,也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他的身侧半分。大文学e
但他却很喜欢指使她干这干那,也不介意她动用他的东西。
所以,她能告诉寒烈跟云翩翩,告诉他们,说九王爷东陵昭只会容许她在身侧伺候,只会动用她摆设的东西,只会居住她亲手布置的房间吗?
恐怕她这么




妃谋天下 章节_47
说出去的话,就足够引起他们两个人的猜疑了,而这个猜疑,多少带点难以言喻的暧昧色彩。
而她不想寒烈跟云翩翩有这种误会产生,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解释。
有时候,沉默是一种最好的诠释方式。
因为她沉默,寒烈跟云翩翩还会觉得她这么做,是有必须要去这么做的理由。
果然――
在上官飞燕沉默不语之后,寒烈跟云翩翩眼中的困惑慢慢地淡化了,很快随风消散了。
“那大人,委屈你了,早去早回,记得好好地保护自己。”云翩翩深深地望了上官飞燕一眼,她抬头轻柔地替上官飞燕整了整衣衫,拍了拍她衣衫上的皱痕。
嗯――
上官飞燕温柔地笑了笑,她吩咐寒烈道:“寒烈,送夫人回去。”扬风一起,她的身影走出了帐内,缓缓地朝着东陵昭沐浴之地而去。
那里,他雪白如月的外袍已挂在屏风之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衫,依稀可见他完美比例的伟岸身躯。
上官飞燕踏步进去的时候,他那莹莹发光的手指,正背对着她,轻轻地宽下他裹身的最后一件内衫。
内衫滑落他光滑细腻的肩膀,露出他精瘦刚韧的后背。
那里,刀痕、剑痕、鞭痕、烧痕等等,各种各样的伤口,纵横交错在他的后背之上。
这些伤口很明显是旧时伤口,时间很久了,结成了疤痕,跟他的肌肤融合在一起,化成一道道突出的粉色痕迹。
只是――
上官飞燕现在看着,依旧觉得触目惊心。大文学e
看着他后背层层叠叠的伤痕,有几处,几乎是致命的伤口,刀痕留得很深刻,她在想,当时他是怎么逃过的呢?
“你来了。”低沉魅惑的嗓音。
在上官飞燕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东陵昭的身体已经沉在了浴桶之中,浸泡在袅袅而起的水雾之中。
浴筒内大半的热水遮盖了他后背所有的伤痕,氤氲水面漂浮的雾气,迷离了他绝美的容颜,看不透他深邃眸子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碧清而起的水花,哗啦――哗啦――
从他的掌心,覆盖下来,从他的肩膀上缓缓地流淌下来。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派过去的人没有告诉上官大人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吗?”东陵昭单凤眼中的水波此时冷冷的,没有一丝丝的邪气。
上官飞燕暗叹一声,快速上前三步。
“下官是来伺候王爷沐浴更衣的。”她躬身低头道。
“既然知道,还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本王擦背?”东陵昭单凤眼冷冷一瞥,视线淡淡地落在浴桶边上的白净方巾。
上官飞燕定了定神,她赶紧拿起那块白净的方巾,沾湿了热水,手指微僵地按上他的后背,轻轻地擦洗起来。
东陵昭在上官飞燕触手碰及的一刹那,身体僵硬。
他明显感觉到水底之处,他的身体在悄悄的变化之中,水花浮沉。
“王爷,这个力度可好?”上官飞燕尴尬万分地擦洗着东陵昭的后背,老实说,如果过去有人说伺候美男沐浴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上官飞燕一定要告诉那个发花痴的女人,伺候美男沐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最痛苦的事情。
尤其还是当对方不知道你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当你扮演着一个男人的角色时,那悲惨痛苦就再添加十倍。
妖孽啊,罪孽啊。
上官飞燕闭上眼睛,她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刺激到她的眼睛。所以她的眼睛一直是朝上的,手在不断地擦洗东陵昭后背上的同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被她揉得火红火红了,而上官飞燕还在继续揉搓着。
“上官大人――”雾气之中,低沉的音色,淡淡地漂浮在空气中。“你是在向本王抱怨吗?”
上官飞燕心下一凛,眼睛移下一看。
果然――
她都将他的右边肩膀处擦洗得红红亮亮,隐约可见薄嫩肌肤下的血丝了。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下不为例。”上官飞燕将手轻轻地移到左边,她的眼睛同样朝上,继续搓洗。
“上官大人,帐篷顶处莫非有金子吗?”东陵昭言辞之中隐含着三分冷嘲。
上官飞燕嘴角一僵,她尴尬地笑了笑。
“王爷真会开玩笑,真会开玩笑了。”啪地一声,上官飞燕连手带方巾,狠狠地拍在东陵昭的肩膀上。
这声音,清脆而响亮。
上官飞燕惊觉失了手,她眼见东陵昭转过身来,一双单凤眼邪恶地盯着她的眼睛。
“看来上官大人是很不情愿伺候本王呢?”东陵昭桃红色的唇瓣泛起似笑非笑的流光,笑得上官飞燕脚底一阵发寒。
“王爷说哪里的话,下官自然是愿意伺候王爷的,自然是愿意的。”为了表示她的诚意,上官飞燕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
“是吗?”东陵昭笑容中带着危险,他眼波流转之际,上官飞燕已经警觉到他的危险气息,然她退避的速度赶不及他靠近的速度。
在东陵昭闪电般出手的瞬间,上官飞燕的手被东陵昭抓住,探向水底。
上官飞燕惊愕地盯着东陵昭邪恶的俊脸,她刚在想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她的掌心里碰触到令她难以置信的东西。
东陵昭这个家伙,他竟然让她给他擦洗那个地方!
饶是脾气再好的上官飞燕,此刻也实在是忍不住而火气上扬了。
“东陵昭,你别太过分了!”上官飞燕满脸通红地缩回了手,她狠狠地一甩方巾,落在东陵昭邪气的脸庞上。
“谁爱伺候你,谁伺候,爷我不伺候你了!”上官飞燕愤而扬袖离去。
而东陵昭竟然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穿透了上空,震了帐外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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