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陌上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钵丶
但是王太医却好像充耳不闻,仍旧跪着喊饶命。我忽然明白过来,季淑妃和我不合之事早已经沸沸扬扬。现在季淑妃满门被抄,她自己也被打入了冷宫。虽然不能证明她的失宠与我有关,但至少我现在在宫里头又活泛起来了,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恐怕也不少。
王太医怕我翻旧账,此时是来找他的麻烦。
我只好说,“王太医多虑了。以前的事,我绝不追究,只是,你需要老老实实回答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隐瞒。”
那王太医一听这话,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喜上眉梢。
我问,季淑妃是真的怀有身孕?
是。王太医答得十分肯定。
第五十五章 游湖
是,季淑妃当然怀孕了。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我意外。
“季淑妃的龙子没有保住,也是王太医诊断的?”
王太医一听这话,免不了又是一阵战栗,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渐渐平静下来,沉重地点点头。
“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我耐着性子,着重强调着,“实话实说。”
王太医一直忐忑不安,在他心里,我定然对那些陈年旧事记得清清楚楚,好端端地把他召来旧事重提自然是要寻他的麻烦。他哪里知道他眼前的戴悠梦对那些事全然不知,必须得从头开始一个一个细节捡起来。
“回,回娘娘话,”王太医一头冷汗,“当时淑妃娘娘说腹痛,便唤微臣前往诊治,微臣赶到的时候,淑妃娘娘已经坠胀多时,头晕乏力,但流血不止,微臣一看这情形,便知已然滑胎,龙子……龙子是铁定保不住的了。”
我眉头一皱,示意他接着说。
“淑妃娘娘当时心情烦躁,微臣也束手无策。后来皇上来了,看到这景况,龙颜大怒,让微臣查清楚数妃娘娘为何会滑胎。”
“你都发现了什么?”我冷冷地问着,因为浑身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我的认真倒是又让一把年纪的王太医以为我明知故问,兀自担心了一会儿。
“微臣发现淑妃娘娘脉象紊乱,但气血顺畅,看迹象,应该是不久前刚刚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药物。”王太医只有一股脑儿把当时的情景和盘托出。
钱在旁边漫不经心的听着,等我问到这里的时候。眼前一亮,似是明白了我要做些什么。
“后来怎么着了?”我有些心焦地问道。
王太医看了我一眼,脑袋昏沉沉地。不明所以,神情飘忽地回答着:“后来皇上和娘娘您说要彻查此事。还让微臣检查淑妃娘娘服用的安胎药中可有什么别的成分。”
“结果安胎药里头什么也没发现。”我脑袋没有停歇,接着王太医地话茬说道。
“是,是,娘娘圣明。”王太医一脸尴尬,硬是闹不明白我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事。并非问王太医能够解决地。..我刚把王太医打发走,就见玉如意神情紧张地跑来,只说了四个字:“皇上来了!”
我和钱都是脸色一变,但只是微微错愕便又坦然明白过来。钱佐是来找我的!他想看看我三番两次来这里做什么。
钱马上揪着玉如意,要求寻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他不能和钱佐碰面,否则他与我私会的这个秘密据点,便暴露无疑。
我心里盘算着,定是钱佐去尹德妃那里的时候。没瞧见我,尹德妃有意无意便透露了我主动送人参过来地事情,钱佐终于耐不住性子来了。
是。我用了“耐不住性子”这个词,自从季家被拔除。季淑妃被关入冷宫之后。钱佐便没有再同我有过正面的接触,他甚至没有踏入尹德妃的南薰宫半步。或许他还没有想好用什么姿态来面对我。甚至说是惩罚我?
但是现在,他居然在闻听我来到质子府之后,马不停蹄地从宫里赶过来了。当我出现在钱佐面前时,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竟泛着粼粼波光,我扰乱了他的平静。
钱佐的目光并没有在我身上过多地停留,玉如意向钱佐解释着我和其他几个宫女是奉了德妃的懿旨送参的,玉如意和泽新辰都满怀感恩的心,表示没想到钱佐还会屈尊亲临看访。
钱佐也温和地向泽新辰询问着病情,但处处又昭显着他皇帝地威严,说到底,泽新辰只是质子,玉如意的流求也不过是越国的附庸国。钱佐对泽新辰地关怀,和对玉如意的客气,只不过是其恩德仁义地应有表现罢了。
钱佐稍稍停留,送上他准备地礼物,余光不经意地从我和其他几个宫女身上滑过,淡淡地说道:“你们也同朕一并回宫。”
但是钱佐并没有回宫。相反,他让他的车马肩舆先回宫去了,而我,则和便装地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钱佐亲来质子府,虽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坐个六十四人抬的大轿,一条长龙蜿蜒呼啸而来,但他的车舆也绝对是累赘冗长的。钱佐摆脱了这些,领着我,在杭州城内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他不说话,我也不搭腔,两人就好像有默契一般。我盯着他的背影,他那落寞萧索的背影,竟让我没能从那挪开视线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我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他停顿下来,雇了两匹马。
他把马缰交给我手中。我接过马缰,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只见钱佐已经潇洒地翻身上马,扭正了马头。
他的意思是让我也骑马?我看了看身旁这匹庞然大物,原来古代的马比现在公园里的那些马还要大一号。可是,骑马,我貌似不会。
钱佐明白过来,嘴角浮现一丝嘲笑,“哦,对了,忘记咱们的戴大小姐是名门闺秀,自然不会骑马。”
我白了他一眼,把裙子一扎,揪着坐垫,踩着马镫就翻身上了马。这匹马比我想象中要温顺地多,看多了电视,依葫芦画瓢这种事我还是会做的。
我坐正的时候,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望向钱佐,却见钱佐愕然地看着我,脸上的嘲弄不言而喻,“足见干活能让人更鲜活。”
他是说我
穿越之陌上花 章节_43
上马动作不够优雅么?我还没来得及反驳,钱佐的大白马已经往前面啵啵去了。
我正想该怎么使用马鞭,让身下的马也运动起来,它却已然奔了出去,紧跟着钱佐那匹坐骑的步伐,连步调都十分一致。
我心里暗骂钱佐还真是会挑马,专门捡了一只跟屁虫。
钱佐依旧不说话,也不回头看我,好像知道我不会跟丢一样。他一声不吭地出了皇城,任由两匹马慢悠悠的走着。
我不知钱佐想干什么,但是我心里却在想,他不敢骑太快,是怕把我摔着吧。
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这桂花香夹杂着一股水草的气息,随着的微风送到了鼻前。
我深深的呼吸着大自然的气息,已将西湖的美景收到了眼底。
钱佐,居然领着我来到西湖。
欲将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此时的西湖比起后世的西湖来说,更显得清丽幽雅,让人流连忘返,没有那些画蛇添足的人工景致,周围没有让人窒息的高楼大厦,所有的是花香与水气参杂的清新空气,连云接陌的水端一直延伸到视线能及之处,那里是水墨画一般朦胧的远山,如梦如幻。
杨柳依依下,眺望着远处的断桥,铺琼砌玉,晶莹朗澈,如同架在云端,真格是人间仙境!
“那是断桥!”我指着独孔的断桥,有些兴奋。我记得白娘子与许仙的传说,应该是明代冯梦龙的话本里传出来的,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有断桥了。虽然此时的断桥与后来重修的不太一样,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没有混凝土的扎实和厚重,但更显得小家碧玉,更使人联想着在湖面上飘摇段残的梦境。
我很想同钱佐讲讲白娘子与许仙的悲欢离合,但钱佐已经潇洒迅速地翻身下马,我只好也依旧狼狈地从马上爬下。
他的脸有些阴沉,或者说有些悲戚,我没读出来,那是他真实的心情么?我没说话,看着他一个人站在柳树下,眼睛望向连着山陌的水端,自己继续着自己的深沉。
一个撑着小船的船户往这边靠来,脸上带着无邪的笑:“客官,游湖啦,平湖秋色,西湖美景,只要二十个铜钱,小的带二位好好转转?”
我有些心动,但钱佐没有答话,我便也没好吱声,转念一想,和钱佐这种人游湖,也不见得有什么乐趣,正扫兴地要把念头夭折,却听那察言观色的船户向钱佐道:“少爷,你看少夫人都心动啦,秋高气爽,现在可正是游湖的好天气呢!”
然后就见钱佐朝空一抛,一个银锭子不偏不倚落在了船户的手中,这笔交易算是成了。
船户见钱佐衣着光鲜,平民百姓虽然不认得我穿的宫装,但一看式样便也知不是寻常人家,自知碰上了有钱的主顾,越国人本就富庶,但船户却也没想到钱佐会阔绰如斯,喜滋滋的把船掉起头来,也分外有力。
钱佐纵身一跳,上了船,回头不带感情地看着我。
船离岸边还有点距离,因为钱佐刚刚的跳踉而失去平衡的小船晃荡的更厉害,那窗户掩饰不住兴奋地催促钱佐:“少爷,快些拉少夫人上来吧。”
如无意外,晚上还有一章。
第五十六章 拌嘴
少爷,少夫人,听着这几个字眼,我不禁一愣。
望向钱佐,他稍稍一滞,终究向我伸出了他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搭着他的手,大跨步上了小船,小船忽而剧烈一晃,我一个不稳,身子就往钱佐的怀里倒去。
身后的船户笑得可欢了,他摇着橹,两只脚呈八字站在船尾,刚才的晃悠,想必就是他弄的,“嘿嘿,少爷少夫人坐好啦。”
我慌忙从钱佐的怀里挣脱出来,扶着旁边,踏进乌蓬,把两只腿往里头伸着,坐在沿上,别转身子往远处看去。
船渐行渐远,船户一时高兴,歌性大发,哼起艄歌。那艄歌都是船户随性所唱的,无非是些哥哥妹妹姐儿们的情调调,虽说听起来有几分意思,但船户一个大老粗儿唱着这样的情调调,倒真有些别扭。
钱佐一个人立在船头,船行之处,激荡起轻微的水花,飞溅到钱佐的下衣摆上。钱佐不知是沉浸在这湖光山色之中,还是被船户蹩脚的渔歌所打动了,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
船儿的正前方就是那座断桥,阳光照射下,水面上的波光粼粼,金银般的闪耀,对面那座断桥,渐行渐近,金黄色石砖堆砌的桥体,配着这金秋时节一片枫红和嫩黄,如同一副油画。
我不自禁地便想到了让这座桥闻名遐迩的许仙和白娘子。想到他们的悲欢离合,也想到了他们的结束和开始。
开始,便是在这断桥和乌蓬里吧。
我脸颊一热,听着艄公的歌,忍不住心神一荡。便想到了那首脍炙人口的片尾曲----《离情》。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此时竟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那个伟岸高大,但正因为他的伟岸高大而显得落泊伶仃的背影。我想到了这句耳熟能详地歌词,同船渡,共枕眠,我还真是修炼了千百年才能和眼前这个男人有着这样的缘分呢。
我苦笑。那一刻,我居然忘了去抱怨为什么和我同船渡,共枕眠地人不是星,而是这样一个对我视若仇敌的冷酷男人,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
说不出的味道,我讨厌、排斥、憎恶和钱佐的那一次肌肤相亲,我不愿想起,我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被狗咬了。可是此情此景,如同电视剧里白娘子在船上看许仙背影一样,我看着他。于是很意外地想起了那一次,更是出乎意外地没有以前那么抗拒。而是……而是遗憾。
这让我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女孩家多少有些相信所谓的命运,所谓的缘分。穿越千年,任是谁都渴望有场美好的回忆。还好,我找到了星。我安慰着自己,尽管此时此刻,星在我脑海里只一闪而过,我便很快把自己融入这美轮美奂的西湖景致之中了。
船户摇着橹,一边介绍着西湖的景色,一边有些没事找事地打着我与钱佐的主意。
“少爷啊,看到前面的荷塘没有,这九月间的荷塘也很美啊,少爷你要不搀少夫人出来看看啊。”
“少爷和少夫人不是杭州人吧?少夫人和少爷真是天生地一对,郎才女貌啊!”那船户是个开朗性子的人,见我和钱佐一言不发,少不得要说些话来打发时光。
加上他拿了钱佐的银子,总要说些好听得话,于是一个劲地夸赞着我和钱佐,少爷少夫人,我冷笑。“船家,你只管摇你地船吧。”我不禁出声说道。
钱佐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冷哼道:“这女人可不是我夫人。”
那船户一听钱佐这话,脸上笑容一僵,颇为尴尬,但旋即又恢复了他那惯常笑呵呵的面容:“嘿嘿,小地那年少地时候,也喜欢和我的媳妇儿拌嘴,两口子吵吵架,那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哈哈,别怪小地说得粗俗……”
“够了!”钱佐因为船户的调侃而更加地愠怒,脸上的阴霾越积越深,“船家,靠岸!”
我因为钱佐的雷霆大发,也顿时没了游玩的心情,刚才还看着画中的山水如痴如醉,现在看到却全是烦闷,不禁附和道:“是啊,靠岸!游什么湖!”
那船户一看非但没有劝架成功,还好像让“这小两口”越闹越僵,不禁大窘,朴实的汉子有些急了,“呃,少爷,少夫人……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这张嘴巴……”
“不是说了不是什么少夫人吗?!”我冷笑着打断船户的说话,一只水鸟儿从天而降,俯冲而下,把平静的湖面激起一个巨大的水花,顿时把这静态的山水画给扰乱了。
我不说这话还好,钱佐也来了劲,在一旁冷哼道:“还当和戴小姐游玩西湖有多么有趣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听着莫名其妙,什么叫和我游玩西湖,他该不会是听到钱与我游过西湖,也查到过什么,所以强拉我来感受一下吧?!
我被他败了兴致,一时无名火起,也冷嘲热讽地和他杠上了:“笑话!西湖美景,也要看和什么人一起欣赏。譬如和循王一同游玩,那就比这次要好玩得多了!”
钱佐听了我的话,回过头来猛瞪了我一眼,再次对船户吼道:“靠岸!”这一次,分贝比刚才又大了一倍。
船户此时里外不是人,也不敢再说话,赶紧摇着橹调转头往来时的路划去。船户是个好心人,他虽然憋了气,可想着我和钱佐的两匹白马还在那边,十分敬业地往回划。
我看着他额头冒着汗,但着急拼命地往回赶,一言不发。而钱佐,在爆发过后,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
回程的路显得那么漫长,没了游赏的心情,我听着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都有些乏味。
我把目光从外面收回,靠着船舷,闭上了双眼。
钱佐和我骑着白马往回走,这一次他骑得有些快,我的白马在后面跟着,有些颠簸,要不是我已然有了骑马的经验,紧紧拽住缰绳,真不知是不是自己会摔下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进皇城城门的时候,秋风已经变成了寒风。
秋天的夜晚总是凉的。
我打了个寒颤。
但是钱佐似乎没有回宫的意思,街道上的店铺大多数都准备打烊了,毕竟越国还没繁荣到夜生活丰富的地步。
钱佐领着我进了一所豪宅。
之所以说是豪宅,是因为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十分气派,宽阔的朱漆大门耸立在台阶上。只是那两扇鲜红的大门并没有关上。
这样一所豪宅,居然没有人。
里头黑漆漆的。钱佐下了马,头也不回地往里头走着。
进了宅子,不禁一惊,原来里面一片狼籍,花木被扯了一地,石桌栏杆东倒西歪,被人彻底地打劫过一样。
钱佐还往里面走,我可不愿跟进去,站在门口,大声道:“喂,你想干什么?没事我先走了!”
我这话不过是说说,钱佐当然不会让我那么自由。
但是钱佐返头森然冷笑:“怎么,怕了么?”
“怕?我怕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钱佐这人阴暗得很,说话也总是滴水不漏,让你猜测。我环顾着四周,忽然想到什么,“这是哪里?”
钱佐一滞,苦笑道,“季府。”他瞵视着我,两只眼珠子在夜里看起来尤其得寒冷。
果然。钱佐居然带我来这里?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来这里缅怀什么?抑或是让我来这里忏悔什么?
我心里猛地生出一丝怨恨,冷冷道:“那又如何?”
钱佐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的眼睛里带了一些惆怅然,“季淑妃她疯了。”这几个字说出来,平平淡淡,但我还是从那里读出了钱佐的心酸与无奈。
疯了?季淑妃疯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终究有些不舒服。眉头皱在一起。我想要嘲笑一下季淑妃,才关入冷宫几天便受不了打击疯了?耐压能力也太差了吧。但是我发现我根本无力嘲笑她。
自从我知道季淑妃真真切切地怀孕了,又确实被流产,便非常理解这女人的所作所为。要是我有了孩子,谁伤害了他,兴许我也会不顾一切替我的孩子报仇。可是现在,季淑妃非但没有报仇,还把自己的一家都断送掉了。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心里一酸,不禁叹了
穿越之陌上花 章节_44
口气,好一个可怜的女人。
“怎么?难道你动了恻隐之心吗?戴悠梦,你真的有良知吗?”钱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说话呼吸时的一股热息直冲我的脸庞,让我觉得有些呛人。
第五十七章 刺杀
良知?我哭笑不得,钱佐居然跟我谈良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难道皇上你有良知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连皇上也做不到的事,难道还要求悠梦吗?”我是为季淑妃不值,但我要是不把她置于死地,那么现在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还有泽新辰!
钱佐怔怔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皇上哑了吗?”我冷笑,想到他今天一天神情恍惚,莫非都在想着那个女人的死?我心里很不舒服,对钱佐禁不住地厌恶,“季淑妃的事,皇上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把季家铲除掉,不是皇上你自己的想法吗?皇上恐怕早就处心积虑要把季家给除去吧?现在悠梦帮你达成这个心愿,皇上该谢我才是。”
“戴悠梦,”钱佐看着我,两只眼睛火焰迸发,“你这女人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点哭腔。
是,哭腔,我的耳朵没有出错。夜色笼罩着宅子,但我却真切地看见他的眼睛晶莹泛着幽光。
一时间,我忘了反驳。钱佐也会有这样感性的时候?
要说钱佐对季淑妃没有感情,那恐怕是假的。要是没有我,或者说,要是我被关在冷宫再没出现在他们面前过,季淑妃恐怕会一直做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停留在钱佐的身边,她的一颦一笑,确实很迷人。更何况,她还为钱佐怀过孩子。
钱佐忽然掐住我的双臂,很用力地掐,吃力地说着:“我恨你!恨入骨髓!”这话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刻在心上一般。我听了如鲠在喉。恨,他终究把我当作了他的仇人,他认为我歹毒。毒死了季淑妃的皇儿,打死了树儿。现在更把季淑妃一家给端了。我在他心里,是个狠毒的女人吧。
其实,他认为我是怎样地人又有什么重要呢?我不想在乎他的任何眼光,但是我却又忍不住想证明他的错误判断。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钱佐手猛地一扬。把我地头往旁边一挥,只觉得双目冒金星,身子不由自主歪了下去。
钱佐手臂一拽,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被拉到了他身后。
我正要发作,他恨我可以,干嘛打我,却听得耳畔嗖嗖两声,疾风过后。叮当砰砰,两柄利箭插入背后的墙垣。
暗器?!
我一惊,怎么这么倒霉?!宫外便这样不太平?还是我又得罪了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钱佐沉声喝问:“什么人!出来!”他张开手臂,把我环在身后。背紧紧地贴着我。两只眼睛却如猎豹一样,敏锐地观察着四面八方。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刚才还打算和钱佐对着干地我,此刻早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钱佐似乎忘记了我是他的仇人,护着我就好像护着自己的珍宝。
没有人回答,依旧是两枚利器破空而来。这一次,钱佐更加有了准备,听到了利器来处的方向,抬脚把利器往原处踢了回去。
外面树叶一阵杂乱地沙沙响。
钱佐地眼睛始终盯着前方,双手虽然护着我,但却发出一种格格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因为肌肉太紧张,骨头发出的响声,钱佐调动了他浑身上下的细胞,严阵以待。
又是一股劲力直面逼来,钱佐双手叠起,从胸口朝外推出,强烈的掌风排闼般把凌厉的暗器给挡了回去,暗器离我和钱佐三米远就被挡了回去,听到扑扑的声音,想必是钉在了院墙之外的树木之上。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带着怨毒和阴郁从空中传来。
那是个女子地声音,钱佐听到这声音反倒是放下心来。这声音虽然饱含怨恨,但却没有气势,加上她几次扔暗器都被钱佐轻而易举地挡了回去,而钱佐试探之后,暗器都是来自同一方,想必没有其他同伙,审视之后,发现自己并非劣势,自然就有了底气。
“没想到越国的皇帝武功不赖呢!”这娇滴滴的女声传至耳边地时候,人也已经一个跟斗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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