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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爱未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玄默
季桐明白,贺启诚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其实他也真是被逼出来的,从小没有双亲,打从记事起家里人给他灌输的观念就是“长子至上”,而且老爷子最后不惜从亲儿子下手,把他其余几个叔叔全都轰出静城,各种手段都为了平安保住这唯一的孙子,所以贺启诚就必须要对这个家负起责任。
他也没有见过普通人家的人情世故,所以有的时候他做事的方式太自我,习惯了永远把自己放在庇护者的位置上。
贺启诚不知道季桐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按在她肩膀上,觉得她又瘦了一点,教训她:“等你休息好了就去给我坚持锻炼,现在还不如以前了,多大点的事……脸都没血色了,底子太弱。”
其实季桐身材还算匀称,小时候豆芽菜似的那真是没长开,后来她大了也不算太瘦,但日子过得不平顺,过去两年还摔坏了住过一阵医院,彻底把身体折腾坏了,反而不如小时候。
季桐本来想争辩她平时也不怎么生病,除了头疼是老毛病,其他的根本不用担心,可是她刚想这事就连带着想起摔下楼住院那一次,瞬间就不敢再提。
她一直没想好关于孩子的事到底要不要坦白,她过去拿它当成唯一的报复,狠下心撒谎非要伤人伤己,如今不是不解释,而是……不敢解释了。
季桐很清楚,贺启诚真正和她两年不见的原因,一多半都是因为这个弥天大谎。他当年被她“恶毒”的手段彻底刺激到,他是伤心了,所以她如今不敢说,她不敢想象他的反应。
她想着想着,手下的力气都绷紧了,贺启诚明显觉得她又有话,可她不想说,放在心里为难自己。
他揉着她肩膀叹气,明明什么都不问,却无来由说一句:“季桐,没事。”
她心里什么念头都散了,在他怀里往上挪了一下,枕着他肩膀。
贺启诚过去那么多应酬一直也不抽烟,但如今身上总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季桐腻歪着非要去蹭他的脖子,小声和他说:“你也听我一句,抽烟对身体不好,别养这个习惯。”她边说边嘀咕,“我爸就是老抽烟,他们那些老人过去又烟又酒的,本来就爱咳嗽,现在心脏又不好了……”
她想起父亲的事还是发愁,年纪大了房颤危险,盼只盼保外就医的事批尽早下来。
贺启诚低声笑,他的小姑娘长大了,这就来管他了。
私人飞机一路平稳,偶尔遇到气流很快也就过去了,三万英尺高空之上,阳光几乎穿透一切,顺着遮光板的缝隙漏进来,让季桐格外羡慕。
久违的光…她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开手指,仿佛真能一把握住日光。
所有的是是非非都抛诸脑后,机舱里太安静,就连空乘都极有眼色,谁也没有过来打扰,这一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偶尔放纵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季桐突然觉得连呼吸都奢侈,她恨不得就这样抱紧他一辈子不放手,不管外边谁来说三道四,不管家里人允不允许……贺启诚本来就是她的。





余爱未了 第69章 】谁是第三者03
这念头伴随季桐一路,她胆子大了,下飞机都不放开他。
贺启诚难得看她高兴,一路带着她走,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们下飞机的地方是有机场的省会城市,必须再转车,还有半天的路程才能到幕府,算算时间,一切顺利的话也要到天黑才能到茶园。
最终季桐发现,这一路上最不适应的人反而是她。
人总是不能免俗,对自己拥有的东西都不珍惜,贺家条件太好,季桐到底是在那里长大的,她过去生活优越也不自知,不知道自己用过什么好东西,观念里觉得大家都差不多,她下了飞机就默认贺启诚都安排好了,直到他带她打了车,两个人横穿城市到郊区再转车去幕府县的时候,季桐才真正意识到他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筹划,更没和别人商量,只因为她在和真园里的一句话,他就一意孤行回到这里。
冬天,西南端的气候比起静城更没规律,省里刚刚发了寒潮蓝色预警。
他们到郊外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温度骤然降下去,天又黑得早,冷风带着湿气往人骨头里钻。
贺启诚带她顺着路走了没几步,季桐整个人都觉得被打透了,她离开太久了,忘了这里的冬天最难熬。他们出来的时候,韦林看季桐里边只套了一件薄毛衣,反复和她说羽绒服里边也要多穿点,她还没当回事,只换了一条厚点的围巾,现在她冷也不敢说,赶紧裹紧衣服吸了口气,就这么一会儿她的脸已经完全冻僵了。
湿冷最要命,铺天盖地地缠上来,让人觉得万念俱灰,几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季桐的手带着手套都在抖,两个人在郊外的小路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路上却一直都没有车开过来。
贺启诚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揉揉她的脸说:“临时起意,本来想先让韦林过来看看,但是……”
但是偏偏就在这时候市里不太平,他想赶紧带她走,可幕府这地方不像其他城市,贺启诚私下过来,为了安全起见不想随便把消息告诉县城里的人,再加上到了郊外连路都没剩几条,一切都保持着原生态,从这里去幕府就只能等路过的车一起走,就算当地真有谁想来和贺启诚献殷勤也根本没这个条件。
所以他没和季桐说,其实今晚两个人能不能顺利到达茶园里,真的完全是靠碰运气。
贺启诚表情很轻松,拉着季桐的围巾使劲一系,把人都挡在里边,低下头贴着她的脸和她说:“再等一会儿。”
季桐其实都冻麻木了,尽量克制着想和他笑,都回来了她没指望能让人接送,但关键是女人总比男人有忍耐力,她冷就冷了,忍一忍就算了,可贺启诚从来出入都有车,冬天就穿一件大衣的人,突然让她拉到这地方来,她心里怎么想怎么担心,脑子里就还剩这一件事,她冻得牙齿打战,抖抖索索地还按着他胳膊和他开口说话:“你……你冷不冷?”
她这样子让贺启诚笑起来,叹了口气把她压在怀里,其实他怀里也冷,风一过去什么温度都散了,大衣外边很快就沾了一层细碎的湿气,反反复复,于是连他的衣服似乎都要冻住了。
四下还算是有路灯,可惜一条路上一共立了五个,就剩下一盏还能亮,距离他们几百米,颤颤巍巍剩下那一点光。
季桐贴在他胸口眯起眼睛看,也不知道飘下来的是雨还是雪,点滴都混在一起,根本看不真切。
很快天就完全黑了,路的尽头还是没有任何亮光,没有车,也没有人。




余爱未了 第70章 】谁是第三者04
贺启诚没说什么,忽然松开她,拖着她继续往前走,季桐觉出他也冻得难受,人都是僵的,只是两个人要是就这么傻乎乎地站下去更可怕,起码动起来意识能一直保持清醒。
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季桐愈发控制不住发抖,贺启诚拿出手机就要找韦林安排人,可是当年贺启诚介入幕府的事,各方关系本来就紧张,让外界知道他一个人回来,谁都不放心。季桐拦他:“再等等,总会有车回幕府的。”
他看了她一眼,解开大衣就要给她披上,季桐真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天寒地冻的荒野,他就这么一件挡风的衣服,她实在没办法了,死按着他的手。
贺启诚干脆给她两个选择:“你选,让我叫人,或者你把衣服披上。”他这辈子走到今天不是没遇见过难事,条件差的时候也经过,偏偏就因为带着她,半点都不能忍。
季桐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终于妥协了,让他给韦林打电话,韦林这么多年自然心细,一早就想到夜里太难,不用贺启诚特意嘱咐他也要想办法,车是安排了,但为了避开政府上的人,他私下找了从幕府搬到县城里的一户人家,韦林思前想后,当年贺启诚举手之劳曾经帮过他们,这个人起码是可靠的。
贺启诚很快收到了消息,和季桐说:“车马上就过来了,城里那边今天出了点事,路也不通,本来该到了,结果晚了一会儿。”
这下两个人心里踏实了,季桐又有点懊恼,跟她沾边的事果然总要半路出问题。她伸手拉紧了他的大衣,也学着他的样子捂住他的脸,贺启诚一直皱眉,看她这样终于笑了,抱着她说:“我算是想明白了。”
寒冷太容易让人心灰意冷,她脑子都冻麻木了,顺口问他:“什么?”
“很多事是我的问题,我总觉得应该让你吃点苦,自己长记性,将来遇到什么事都不至于太脆弱,女孩子不能受点刺激就想不开,可今天……”
今天他心疼,心疼到第一次有点后悔。
他比她大,季桐刚来的时候又状态不好,他什么都想要一点一点教给她,无论待人处事还是处理感情问题的态度,他过去不看不听不问,季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都不去管,做错了事她应该自己学会爬起来弥补,可他现在觉得这一切对她太严苛了。
贺启诚脸上也冰凉凉得让人难受,却吻她的额头,两个人都快失去所有温度,贴在一切反而有了莫名的情绪。天边最后的亮光消失殆尽,扯出一抹浓重的夜,沉甸甸地带着冰凉的霜露砸下来,但就这样两个人却都贴得越发紧了,仿佛这天再也不会亮。
就这样也好。
贺启诚的辉煌太多了,难得能在褪去烦扰的时候真正抱紧她。
他其实还有话,但这时候季桐闭着眼睛,他说出来怕她真的要流泪,冻在脸上更难受。
他这一生什么都见惯了,商场阴谋心机,不能为外人道的家丑……人在高处难免忘了来时路,他却只愿意和她吃苦。




余爱未了 第71章 【第十三章】谁是第三者05
回家乡的路一开始就比他们想得艰难。
不知道过去多久,送他们去幕府茶园的车终于过来了,生产队上的大卡车,一路颠簸,开在干巴巴的土路上看着都让人心悬。开车的是过去幕府的老乡,四十多岁了,只听说是贺启诚过来了,却从来没见过,这一下赶紧诚惶诚恐给他拉开门,卡车高,贺启诚先托着季桐上去,她浑身冻得没力气了,上边位置又小,他们想尽办法才挤上去,
季桐还记着要感谢对方这么晚过来,乡下人的生活都简单,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么晚的夜路除非特殊有事,一般人也不愿意走了,可她开口连句话都说不利落,贺启诚也不在乎地方太小,把她护在怀里让她能尽快缓过来,也不想让她强撑,“好了没事,有话到了茶园里慢慢说。”
那老乡也姓季,说穿了过去茶园里的一村人差不多都是一个姓,祖上都是老本家,他名字里有个贵字,就让季桐喊一声贵叔。大家过去仰仗着季如泽一家生活,贵叔见了季桐自然也高兴,只是眼看她和贺启诚这金主在一起,也不太敢多问了,犹豫着聊了两句,贺启诚不让她再费力气,他耐着性子和人家说话,说得贵叔更紧张了,车都开得飞快。
好不容易到了茶园,山路更险,幕府附近这一片一直被上边征地的人盯着,十几年都悬而未决,事情没有定论,导致一直也没有进行开发。山虽然不高,却只有这么一条好不容易修出来的路,到了夜里极其可怕,只听着车窗外呼啦啦刮过去的声音,不知道是树枝还是别的什么。
季桐身上暖和过来一点,意识却有点模糊了,不知道是困得还是累了,她勉强支撑着,结果听见窗外的动静,这才知道这是要上山了,这条路最难,她忽然担心起来,推贺启诚的手坐直了要看一看,他不让。
“没事,你闭眼歇一会儿,就快到了。”
她还挣着要动,贵叔笑了,“不是怕你吓着咯?树影子一团一团的,小心晚上睡不着。”
季桐知道贺启诚一路都担心她,他自己手还冰凉,其实比她冻得厉害,她也不敢胡闹了,老老实实到了村口才爬着下车。
黑漆漆的夜,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好在已经通了电,零星几户人家还醒着,屋檐下留了灯。
季桐站在村口向里看,忽然觉得时间到了这里都停止,一切都还是她儿时记忆里的模样。
房子低矮,被雨水刷出来一条一条老旧的痕迹,再远一点的地方是园子,有铺开的茶树,依旧在夜色里晦暗不明,即使是这么冷的夜,空气里也能闻到某种特殊的气味。
季桐瞬间就清醒过来,冷风打在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突然开启了关于过去的开关。她试图和贺启诚讲过,却总是无法形容,茶园里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散在空气里,夹着泥土和树梢飘出来的清静味道,不再是静城灯火阑珊的夜。
这几乎和山下和外边的世界截然不同,但并没有好坏之分。
城市有城市的好处,否则大家何苦奋斗向前走,但幕府这种简单而辛苦的地方却是心之所归。人总要有些情怀,再难再苦,回来看看,才明白祖祖辈辈如此不易,做后人的必当守住应该守的。
贺启诚不想让大家耽误时间白白冻着,已经向前走了一段,回头发现季桐还站在村口看,喊她快一点,贵叔也觉得夜里更冷了,怕她站僵了,顺口说家乡话过来问两句。季桐其实已经听不懂了,但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跟上他们。
她跑过去拉住贺启诚的手,突然抬头和他说:“我今天才真正明白贺家祖训的意思。”
不忘初心,对所有人都适用。




余爱未了 第72章 【第十三章】谁是第三者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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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就进了村子,贵叔放开嗓子要去喊村里其他人出来,她却拦下他,大晚上的没必要惊动大家。季桐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就想起了过去回家的路,于是拉着贺启诚向前走,一路回自己家的老房子去。
“有个石头堆,是村里人过去建房子留下来的,我爸说最早堆在这里是因为四周没有人家住,算是村口了,结果后来祖祖辈辈养的孩子多了,家家娶媳妇盖房子,反倒延伸出来,把这石堆围在了村里。”
季桐记得看到它就要向左拐,于是她带领大家顺着房子之间的小路走,很快就看见自己家过去的老屋。贺启诚和贵叔看她恢复精神了都放下心,干脆跟着她去,没多久顺利地找到了地方。
季如泽过去的老屋留给了乡亲,这一村人祖上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是亲戚,但到季如泽那一辈的时候近亲几乎都没了,余下的人深究起来也算不清,在茶园里的时候不分彼此,他离开的时候就把这房子给了村里一位独居的老人,她无儿无女,怕她老了的时候没个地方栖身。
贵叔跺跺脚就去喊人,如今住在房子里的秀奶奶竟然还没睡。
山水养人,老人七八十岁了腿脚依旧康健,推开门披个袄子就出来了。她眼花,借着微弱的亮光看不清人,只好顺着先喊阿贵,直到贵叔指着贺启诚和季桐说了好几遍,老人才惊讶地过来一把就拉住季桐,一叠声地喊了半天。
季桐仅仅就听清楚了几个字,可这里是她过去的家,一切什么都没变,背后就是茶树园子,依山而出,层层叠叠,连这夜色都比静城要重上几分,他们当下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这份情。
秀奶奶念了没几句就惦记着现在还是冬天,伸手拿自己身上的蓝袄裹住季桐。季桐这一下更难过了,面前老人脸上沧桑的皱纹就和这茶园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简单平和,带着人之初的真善。
她明明只有模糊的印象,心里的酸楚却一下子涌上来,她知道秀奶奶从没走出过幕府,其实也听不懂她的话,但她却近乎哽咽着一个劲地和她说:“我爸暂时不能回来看您,他是想着大家的……我替他来看看,争取将来一定接他回来养老……”
最终还是贺启诚理智,抬头示意她先走,提醒一句:“先进去,贵叔他们都上岁数了,不经冻。”
秀奶奶今晚实在太高兴了,说了很多话,贵叔给他们转达,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原本早该睡了,可今天晚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熬着灯想收拾一下过冬的衣服,耽误了一会儿,老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完,结果竟然是季桐回来了。
老人笑着听贵叔解释,忽然转过脸,又要问贺启诚是谁,她自然不认识他,贵叔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说,茶园这里的人都不清楚季桐后来的处境。
气氛好像突如其来静下来,季桐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偏到今天有些不情愿说出口。屋子里还烧着炉子,暖和得让人心情都好起来,她就不想在这地方继续自欺欺人了。
季桐抬眼看了一下贺启诚,告诉贵叔,“我爱人,和我一起回来的。”贺启诚拉住她的手微微收紧了,她想了想又说:“也是和他一起回家看看。”
这一下贵叔哈哈笑起来,不知道他转达的是不是就更直白的意思,说完了让秀奶奶乐得合不拢嘴。
贺启诚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这屋子只有一盏灯,昏昏暗暗地亮着,光线打在人身上不甚分明。
他长长叹了口气,就连那墙上半边影子都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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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爱未了 第73章 【第十三章】谁是第三者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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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黑路险,贵叔也没再回县城去,他帮着秀奶奶把东边两间房收拾出来,大家将就着就这么先住下。
乡下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干净纯粹的,屋子里很快也暖和起来,时间已经快到凌晨,贺启诚和季桐总算安顿下来。
墙上透出月光,一整片牙白色的墙,他们所在的屋子上方有窗,后边就对着山坡。季桐正对着水盆边,刚把脸上洗干净,她松开头发,侧身的样子刚好打出一片剪影。
贺启诚半躺着,本来在看手机,抬眼看见她在笑,正回头问他:“有信号吗?”她的手机没放在身边,一直都没注意。
他摇头,在房子里基本就是时有时无,但在外边看着都可以和外界联系,比他原本想的强多了。
季桐一边擦一边和他随口聊:“村里也有年轻人出去读书了,网络这么普遍,大点的孩子心思活,早就想把茶弄到外边去做生意了。”
这个时代没有完全封闭的地方,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两个人没再说话,季桐继续梳她的头发,贺启诚伸手去顺着发梢挽起来,借着光看,却忽然像被它缠住了……明明往日里看着刚刚好的长度,今天却让他有些触动。
她无知无觉,侧身背对他坐在床沿上,肩膀而下的轮廓分外柔软。
这地方安静隐秘,原始的村落与繁华都市彻底隔离开,还有只属于故乡的气息,迎着一屋暖而暧昧的光,贺启诚忽然半撑起身,推开她的头发,细密地吻在她颈后,刚好一道蜿蜒而出的弧度。
季桐被他弄得有些痒,她穿着白色的貂绒毛衣,缩了缩肩膀毛绒绒地蜷起身笑,梳子是一把老人家里古色古香的木梳,她就拿它锤他说:“睡觉吧。”
贺启诚没说话,但他手却比往日里都凉,环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拖,季桐转过身贴着他的脸试了试,有点担心地问他:“你是不是冻着了?”
贺启诚不以为然,他刚好侧过脸,声音就划着她的唇角带出来,“突然想起你说的话……”
季桐还要问,问着问着自己不出声了,突然回身推他,顺着他的动作两个人一起倒下去。她第一次胆子这么大,居高临下地借着月光看他,突然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贺启诚这时候竟然还能老神在在,顺手把旁边放的厚被子拉过去垫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让她自己来,结果季桐还是紧张了,笨得要命,连个扣子都解不开。
他开始笑,那声音几乎敲在季桐心上,让她整个人都受不了了,真有了视死如归的心情,咬住手里的梳子顺他的袖口想往里探,用尽了那点仅有的勾引人的本事,很快自己又控制不住开始脸红,她觉得自己没救了,前所未有涌上某种压抑不住的冲动,就在这黑漆漆的冬夜里,疯了一样地想要他……
贺启诚很快不再强求,主动把她拉下来抱紧,他的手带着安慰的力度,让她很快踏实下来,她紧贴着他,衣服刚脱下来就出了一身汗,腻在一起不分彼此也毫不知羞……不过没关系,她刚刚才说过,这是爱人,她的爱人。
就因为季桐这一句话,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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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爱未了 第74章 【第十三章】谁是第三者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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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人都怕他们刚回来不适应乡下的冬天,所以屋子里被烧得格外热,这下反而让两个人靠在一起就觉得燥。
贺启诚由着她趴在自己身上,余光里看见墙上那副剪影已经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他忽然觉得说什么话都多余,季桐早早什么都明白,他也不必再确认,仿佛两个人多年的时光统统都找回来了,一丝一缕像散在他脸上的发,轻轻柔柔地缠着他。
她就是缠人的麻烦……一辈子让他烦,他忽然觉得不如干脆把她整个拆开揉碎了,一劳永逸,多省心。
贺启诚就这么有些发狠地想,手顺着她腰线往下,忽然动作就大了。这人世的情爱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动人,一辈子扯不断,分不开,溺死才好,以至于他没什么耐心,很快就进入,他怕她不舒服,低声抱着她安抚,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怀里的人推着他向后仰倒,在被子里早就一塌糊涂。
他笑季桐反应太快,她觉得丢人,捂住脸真急了似的要踢他,被他抓着腿直接往下压,她浑身都软了。
温度太热,季桐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烫得让人难受,哪里都是灼热的触感。她迷迷糊糊地凑过去找他的唇,他有点故意,不让她得逞,最后逗得季桐委屈了,顺着他的下颚舔到喉结的地方,也成心偏要来撩他,用牙齿轻轻地磨,意犹未尽地咬一口就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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