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鱼蒙
也是到很久之后,秋娘才知道,当年那个孙老道从京城里来,在路上险些饿死了,是范老太太给了他一个大饼子才救了他一条命。后来孙老道在牛头山顶的破观里住下,凭着蘀人看风水有了些名声,便一心想着报答老太太当年的恩遇。
这会范长安寻他帮忙,他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并将事情做得这样好。
后来秋娘同孙老道混熟了,孙老道还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当日除了元宝娘的生辰八字那事儿,是秋娘提前告诉他之外,其他的,他却说的是真真儿的,张家的风水确然不好,是个断子绝孙的格局,便是张元宝,也是个大起大落的面相。
秋娘想到上一世一刀砍了张元宝,张家确然是断子绝孙了,难道,孙老道果然有两把刷子?
而此刻,长安掂了掂自己瘪下去的钱袋子,也不管秋娘问的什么,只瘪了嘴拿钱袋子在秋娘前头晃了晃,委屈道:“秋娘……你给我几个铜板吧。”
“这家伙……”秋娘暗骂,眼看着最后的五个铜板被长安拿去买了烧饼和麦芽糖,拎着空荡荡的钱袋子,秋娘想要落泪:她如今可是最穷的地主婆?
片刻后她却释然了,管他呢,反正她是地主婆了!
作者有话要说:聪明善良可爱贤良淑德的鱼萌萌外出啦,但素更新依旧保持住~亲们尽情滴花花吧
ps:大鱼原话:晚上十一点再更第二章…
咳咳,她若不更,亲们就尽情滴畅想怎么吃鱼,炭烧、糖醋、酸菜鱼,这些都可以有
☆、28晋江独家发表
张家的祖宅秋娘到底是不想住了,可是张家的稻子她却欢喜。她同长安商量了下,两人卖了一枝人参,统共得了一百二十多两,秋娘都收着,只拿了一点出来,请了村里的几个劳力,帮着收了那十亩地,出了不下一百石的大米,光这就赚了七十两银子,秋娘忙不迭地又教人双抢,种晚稻。
当有一天,秋娘以主人翁的礀态出现在张家的地头时,整个安平村都震动了。
谁都知道张家的地卖了,可人人都以为是卖给了外地人,可这会安平村 第 028 章 在一块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便有小丫头捏了嗓子泛酸:“哟,那个杜秋娘如今看真是大福气了,你看她那身衣服,织锦缎子的,是谁都能穿的?”
杜秋娘摸了摸身上浅蓝色银纹绣白蝶度花的缎子裙,抬头挺胸地路过:这是长长安面子的事儿,她得做足了,看谁还敢说长安没用。
那日卖了大米,她第一时间便拉着长安,昂首挺胸地进了锦绣阁,旁的不要,就要长安从前给她买的两件衣服。她又给长安定制了两件好衣裳——长安其实是个极好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极好看的。
银宝这会拿着棍子在地上练大字,长安蹲在地上,在同他低声细语,便是金宝也来了兴趣,竖着耳朵在一旁听他姐夫说话。
杜秋娘撩了窗子看这情形,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杜老汉咳了两声道:“张家的地儿是怎么回事?”
杜秋娘道:“买了张家地的那个外地人突然不想要了,我和长安便琢磨着卖了人参买了地。”
“我看着张家那小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人,若是教他知道咱们买了他家的地,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是老世故,女儿有了钱,先是想到忧患。
“咱也是真金白银买的,地契什么也都齐全,他还能拿咱怎么办?又不是咱逼着他卖的。”杜秋娘说着,便拿了两身衣裳在杜老汉身上比了比,“爹,你穿这衣裳可真好看,这可是相公亲自给您选的。”
见杜老汉还是蹙着眉,杜秋娘又道:“爹,相公是个聪明的人,万事有他,您放心就是了。”
“咱姑爷的确不是个呆子。”杜老汉自言自语,又叮嘱杜秋娘道:“你可别看人家憨厚,就总欺负他!”
杜秋娘想到这几日晚上范长安对她的卖力索取,心里暗道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嘴上却是应道:“我晓得啦。”
过几日长安便要去参加科举考试,原本杜秋娘是想着长安要跟着学堂里的人一块儿去,自个儿在家等他回来就是了。可这几日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长安也放不下杜秋娘,夜里,长安又拉着秋娘耍了几回无赖,让秋娘陪他去,她索性应下了。
这回来娘家,便是希望杜老汉帮忙顾着家里的地。她这么一说,杜老汉也就应下了,一旁却是叮嘱秋娘:“能不能中举人倒是小事,你们两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才好。”
杜老汉是乡下人,对于功名什么看得淡,能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如今女儿女婿日子过得这般好,他就像这样一直安生地过下去。男人一旦有了功名就会变坏,他可不想长安当真中了什么举人之后再往家里养几房小妾,给秋娘添堵。
范长安启程的那天,杜老汉一早便来送他,一直沉着脸,直到长亭外,范长安规规矩矩地给杜老汉磕了三个响头,什么话也不说,杜老汉便知道,他这女婿不会说话,可是却以实际行动在安抚他的心。
女儿女婿走出了老远,杜老汉方才抹了抹眼角,嘿嘿了两声自言自语道:“这赔钱货……虽是寻了个呆子,可到底是个好人家。”
杜若兰听到了,捋着手上的绞丝银镯子,笑道:“爹,咱姐可不是赔钱货了,她如今可是咱安平村最有钱的,将来或许还是个举人娘子!”
杜老汉看着变成了黑点的马车,嘴角抽了一抽:“若咱女婿真能成了举人,咱就是举人的老丈人,那就是安平村的头一份……那可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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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香城”建州,东街。
范长安的马车颠簸了五六天,总算进了建州的土地。杜秋娘撂了帘子看马车外的情景,眼睛却越发亮了。
“长安,长安你看这街上,可真是热闹。”杜秋娘猛摇晃长安,长安卧躺着,低低地唔了一声,继续睡。
“还在睡!”杜秋娘蹙了眉头,长安自上了路,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眼见着要考试了,他倒是书也不带一本。这样的学习态度让杜秋娘极度怀疑长安此行定然是来陪考的。
“上了马车就变猪了……”秋娘蹙了一下眉头,伸了手便去拧范长安的耳朵。长安哎呦了一声,起了身嘀咕道:“怎么了……”
秋娘一生气就拧他耳朵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变呢,长安暗暗想,不成,这得让她改。
“你看,街上人好多!”秋娘掀开帘子笑道,“咱们快到了。”
算算日子,范老太太离开也有两个月了,期间林源修让人给长安带了一封信,说是能给老太太治病的大夫人在京城,二人已经启程走了,想到长安要来科举考试,老太太特意吩咐林源修将长安的住处安排妥当,二人此刻按照林源修留下的地址去了便可。
长安望着街上的情景,有一瞬间有一些怔忡,半晌方才道:“你瞧,这是就是香城建州,这可是东街,建州最繁华的地方。”
他说着便喊停了马车,从车上跳了下去,秋娘望着他从马车走到了路边的摊子上,回来时手上多了个香包,栀子花香的,又给了秋娘一个热腾腾的白糖糕,“这是建州最好吃的白糖糕,你吃吃看。”
秋娘咧了嘴笑,一口咬下去,浓郁的香味缠绕舌尖,真是好吃的紧。
聪明的女人懂得适时的沉默,范老太太和长安对于建州的欲言又止她看在眼里,他们不说,她也不问。她相信,总有一天长安会告诉她的,只要他愿意。
“你也吃一口。”秋娘笑着便将咬过一口的白糖糕递到长安嘴里,长安也不推,一口咬下去,两人对着痴痴地笑。
身边路过一个人,“咦”了一声,又退回了几步,欣喜道:“长安,嫂子,你们也到啦。”
秋娘一抬眼,见是李然,当下也是十分欣喜。李然也不客气,将长安此行来,马车上全是物件,当下便说要帮忙。
老太太给他们定的房子在小巷子里,僻静清幽地很。李然帮忙卸了马车上的东西,秋娘便做了东,好好做了几样好菜感谢他。临走时,李然又留下了自家的地址,直道让长安得空便去寻他。
长安满口称是,可到头来还是没去成,秋娘自到了建州便有些水土不服,竟是病了。
秋娘这一次发烧十分凶猛,迷迷糊糊时总说胡话,把长安吓得够呛,日夜守在床边服侍了好几日,秋娘的烧才退下了。等她醒来时,更是拿长安当小厮使唤,一刻都离不得他。
这会,秋娘就软弱无力地靠在长安的怀里,抽了鼻涕说:“范长安,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许找小老婆,否则我做鬼都要爬起来阉了你。”
“好,不娶小老婆。”范长安搂着秋娘,望天想,一个杜秋娘已经让他去了大半条命,他可真不想去寻什么小老婆。女人啊,太可怕了。
“呸,你就这么想着我死啊!这就想着不娶小老婆的事儿了?”秋娘呸了一声,狠狠地掐了一把范长安的腰部,长安痛极了,眼泪汪汪地望着秋娘说:“娘子,你不讲理。”
期间李然倒是来过一次,见范长安的情形,颇为同情地将他拉到一边,教训道:“长安啊,你这样不行,女人病了就是无理取闹的。我教你个万能法宝,她说什么,你都答‘你是对的’,保准没错。”
于是,下一回,秋娘再说小老婆的事儿,他果真一路答道:“你是对的。”百试百灵。
直到有一次,秋娘问道:“长安,你是不是嫌我烦了。”长安说溜了嘴,脑子不带转的就回道:“你是对的。”
秋娘暴怒而起,在半夜里直接将他踢下了床。长安披着单衣在院子里望着月亮,暗自想:“再是聪明的男人,也敌不过能克制他的女人。女人心思万变,真真不易琢磨。”
隔着窗子,屋里的秋娘暗自想:总算快到科举考试了。从前她就听说,科举前考生聚在一块儿,没准就干些逛花楼听花戏的风流韵事。范长安是个呆子,指不定被人带了去,女人坐在他膝上他不敢推开那可怎么办?
实际上,她深知长安的优秀,每一个走进他生活的人或许都会被他吸引,这个险,她着实不想冒。
好容易到了乡试那天,秋娘提早便准备了个大大的考篮给长安带上。乡试一共分三场,每场考三天,三天考期完结前,考试是不能离开贡院的,考生只能在分配好的号舍里头呆着,吃喝睡都在号舍内,那是极为考验一个考生的精力的。
从前张元宝考试时,考篮就是秋娘准备的,张元宝回来,还抱怨秋娘没将东西带够,害他没能安心考试,才不能中个解元。这回她长了心眼,在考篮里带上足够的笔墨纸砚,被子马扎、锅碗勺、面条点心,能带的都给长安带上了,又给长安弄了好几封的零碎银子打点贡院里的差役,就希望能让长安没有后顾之忧。
一路送长安到了考场,贡院门口已经站了许多考生,李然见长安来,忙上前打招呼,他的身边倒是有个小厮,背的考蓝比长安小不了多少。
“长安果真好福气,有嫂子亲自来送考。”李然瞅着秋娘直笑。确然,这贡院门口全是考生,一般带的是书童,或是家中的男性长辈,秋娘这一枝花,在人群里颇为惹眼。
贡院的门未开,这会一群考生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谈天,里头有一群却是聚在一块。
秋娘视线移过去,便听李然嗤笑了
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 章节_23
一声,道:“真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都能遇上他。”
“是谁?”长安正要问,人群里绕过一条缝隙,他正好看到那个张元宝就站在人堆里,一群考生围着他,颇有讨好之意。
“张元宝的运气可真是好,到了建州投靠他娘舅,便攀上了此地的名望。不过一个月,他在建州倒是结交了达官贵人,似乎此刻的主考赵晋也颇为看好他。”
怨不得他此刻眉间隐隐有得意之色呢,原来是又靠上了大山呢。
秋娘蹙着眉头想,张元宝真是蟑螂,无论怎么打杀,似乎都赶不尽杀不绝。
正想着,贡院的门开了,秋娘拍拍长安的手,叮嘱道:“在里头好好吃饭。”
“哦……”长安握紧了秋娘的手,暗暗用力,人已经被李然扛着走了。
“赶紧进去,考完了就能见着嫂子了。”李然道。
两人就这么走远,秋娘正要回头,却见张元宝就在自个儿的眼前,他略略低了头,蔑视地哼了一声,“杜秋娘,你觉得你家的废物能中举人?”
说完,他也不管秋娘的反应,自个儿入了贡院。
杜秋娘“呸”了一声,抬脚便要走。脚没落地,她脑子里却突然像是裂开一道缝一般,一道晴天霹雳劈亮了她的脑袋:主考是……赵晋?!
赵晋,赵晋!!!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充满了所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眼见着长安就要踏入那个门槛,她咬了唇顿足:若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想那般,那么长安放弃此次考试,再要等到科举,就是三年后。可若是真如她所想,长安又去应了这场考试,那长安的将来便不得而知……
是等待又三年,还是一个未知的将来?
杜秋娘脚一顿,不管了,一切让长安自己选。
瞬间,她提高了嗓门便在人群里高呼了一声:长安!
在长安转身的瞬间,她咬牙望着地面,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感谢广大读者的大力支持,今日第二更提前送上,字数很足有木有!!
另:感谢怀千君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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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开始更新时间恢复到晚上八点,无特殊情况则日更。每晚八点,咱们不见不散,爱乃们!
☆、29鱼蒙晋江独发
考场前熙熙攘攘,秋娘的这声高喊却是让一帮人停了脚步回了头。
长安脸色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忙冲到秋娘身边,“秋娘,你怎么了!”
秋娘大气都不敢出,秉着呼吸,心里却“啧”了声,这一摔选的方位不对,她的脚边正好有个石子,方才倒下时,膝盖正好磕到了。
可是她来不及选地:她得就这么摊着,能拉住长安一刻就是一刻。
其实她也是在赌。
事情的发展没有全然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可这个赵晋的名字她却记得。在她的记忆里,这次科举考试的主考并不是赵晋,张元宝是顺顺当当地考上了举人。隔年朝廷又开了恩科,那年的主考却是赵晋——她记得这个名字,因为就在那年,建州考场爆发了建朝以来最大的科举舞弊案,主考官赵晋和同考官方名私公开受贿,中试者里颇有几个文理不通的人,导致士子多有不服。
在大齐,若是科举考试作弊,轻则被取消资格,中者取消名额,驱逐出考场后,永不录用,此后三代不得科考,重则执送刑部问,甚至禁锢终身。
可这一场科举舞弊案却牵连甚广,圣上震怒,下令严惩相关人等。最终赵晋同其他考官先后被斩,牵连在内的一百多人均判流徙抄家。在建州考中的士子全数不予录用那还是轻的,不明不白死掉的更是不在少数。
那段时日,张元宝每日都在她耳边唠叨,说他运气好,没撞上这场考试,否则她当真要成了寡妇。
上一世是张元宝走运,可此刻,眼见着范长安或许就要撞上,她如何能不急?
她的身上又是一抖,长安已经打横抱起她,走到了路旁边,秋娘便听到长安有些焦虑的自言自语道:“别是前几日风寒未好尽吧,怎么好生生的就晕倒了?”
秋娘只当没听到,眯着眼睛惨兮兮地叫了一声:“相公,我难过……”
考生入场的时间那都是有规定的,到了点,贡院的门就要关上。眼见着人都快走没了,在人群的李然大声唤道:“长安,贡院门要关上了,你赶紧过来!”
长安抬了头迟疑了片刻,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头往下滴:若是此刻他进去,那秋娘怎么办,他不能放她一个人,可若是他不进去,他答应秋娘的举人,又怎么办?
人声渐渐落了下去,李然家的小厮已经催他进去,李然脚一躲,蹬蹬跑到长安身边道:“长安,你赶紧跟我进去。嫂子让我家小厮照看,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贡院门一旦关上,就又是三年,嫂子若是知晓你为了他不进去应试,将来得多内疚?”
他的话颇有些道理,长安思忖了片刻,秋娘暗道一声不好,只得装着迷糊,一把抓住长安的袖子又是嘤咛了一声:“相公,我难过,我要喝水……”
长安的眸色渐深,半晌后,他摇了摇头对李然道:“我家娘子身子不适,我要带她回去。李兄你还是赶紧进去吧!”
李然脚一躲,骂道:“你真是个呆子!”
李然说完便要往回跑,却在最后时刻,眼看着贡院的门在他的面前缓缓地关上,他再要进去,门口的侍卫却是再也不肯。
“去他娘的!”李然啐了一口,回身见自家小厮苦着一张脸道:“公子,咱怎么同老爷交代?”
“反正劳资也考不上,就当来建州玩几天了!”李然愤愤然又朝贡院门口吐了口唾沫,走到长安身边道:“你看,这下你好,你是个傻子,我是个疯子,都没进去!”
“真是对不住了。”长安目睹全程,颇有些内疚,李然却是满不在乎道:“无妨,反正我家老爷子也没指望我能考上。还是带嫂子回去治病要紧。”
李然说着,却是望了一眼长安怀里的杜秋娘,只见她双目紧闭,睫毛却在轻轻抖动,眼珠子似乎还在咕噜转着。
李然心道女人真是祸水,疼祸水的男人更是背运。
可是眼下,他却有些羡慕这个疼祸水的男人——至少人家成双,他还单着呢。
长安一路带着秋娘,才将她安顿下来,便要起身去给她请大夫,李然忙打发小厮去了,长安又忙不迭地去厨房给秋娘烧红糖水,忙里忙外地,直教坐在院子里的李然摇头感叹长安真是个妻奴。
屋子里,秋娘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原本只赌长安的未来,不曾想却带进来一个李然,这真是一个意外,或许,也是天意?
长安进门的时候她就巴巴地望着长安,半晌方才道:“长安,我害你不能考试……”
长安蘀秋娘捋了捋头发,笑道:“我方才还担心,我考不中举人,你要休了我呢。”
“不怕,来年总有机会的。”秋娘噗哧一笑,又换了严肃脸道:“我还是要当举人娘子的。”
乡试一考就是半个月,不用考试的长安和李然却乍然闲了下来。秋娘因着有些心虚,这几日便时常唤李然来家吃饭,当然,李然也没闲着,白日总带着长安在建州城里四处逛,美名其曰:长见识。几人只等着乡试过了,跟着其他考生一同回乡,掐准了日子回家,若是家人问起只说考过了,也好糊弄过去。
到了乡试完毕的当天,建州的酒楼里便三三两两聚了考毕的考生,李然恰好邀了长安和秋娘一同到醉仙楼,只当自己给自己践行,秋娘却是推掉了——长安一路来同她形影不离,教人看到的,会让人笑话长安的,她不愿长安让人看低了去,她更希望长安能趁着他不在时,好好看看建州这片土地。
长安唤了她几回,见她果真不愿出门也就作罢。
李然和长安才踏入醉仙楼,便见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当日许多考生都目睹了长安弃考的过程,许多人心里暗道长安是个呆子,竟为了个女人放弃了前程,更笑李然是个呆子,盲目帮人却赔了自己。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天底下最衰的人,竟然还几多欢乐的模样。
几个人皆是轻蔑一笑,长安也不在意,李然却是被人恶意伸出脚绊了一脚,抬了头却是赵剑刃,身边正是赵元宝。
李然勉强稳住了身子,一瞧是赵剑刃这个痞子,气都不打一处来,赵剑刃却是自顾自地喝了口茶,道:“什么人不好跟,跟个呆子混。李然,你是不是也傻了?”
李然嗤笑了一声,却是不理赵剑刃,直接看着张元宝,讥讽道:“张元宝,长安没能去考试,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稳坐解元的位置了?我劝你还是别想太早,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
他也不说,撇了头望了一眼离张元宝不远的桌子,嗤笑了一声。
张元宝沉了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张桌子上的人已然喧哗了半晌,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是醉意,春风得意,若是因着考完试而这般兴奋,似是有些过了。
“那帮人可都是建州的纨绔子弟,平日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听说在考试时也没安生过。”李然领着长安刚刚坐下,便听那桌子里有个体形宽胖的矮墩带了醉意嚷道:“小爷我怕什么,这解元之位,小爷我坐定了!”
“就他那样,还想当解元?”李然冷笑一声,长安也略略抿了唇,半晌后却是眸光一闪:倘若他这不是醉话呢?
长安渐渐收回目光,一转头,却见同样望着那矮墩的张元宝微微蹙了眉,二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接了片刻,终是张元宝冷笑了一声,挪开了眼。
等用过了饭,长安准备回去寻秋娘,李然却是不肯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建州就这么回去,未免太过遗憾了些,来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然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贱贱的笑,长安顿感不妙,可是到底禁不住他拖曳,还是跟着他走。
建州城的东边有一条河,沿河设岸,男人称之为“**岸”,只因全城最是美艳的姑娘都集中在靠岸的花船上。
李然所说的这个好地方,便是花船。
长安还没走到花船,便被冲天的脂粉味呛得厉害,一时便生了畏惧之心,扭了头便要走,被李然一把抓住,道:“你上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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