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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鱼蒙
这一顿饭,除了范仲良,其他人都吃得挺不是滋味,等用过饭,范仲良的书房门一关,范子钰先是熬不住,开口问道:“爹,你怎得辞官了?圣上应下了?”
“应下了。”范仲良低声道:“圣上明日便会下旨,废太子……”
“既是废太子,与你辞官何干?”长安蹙眉问道。
范仲良拿眼看这两儿子,一个儒雅,虽有残疾却心系天下,仁慈无双。一个呆傻,可是心中有多少小九九,唯有他自个儿知道。
一个善于守成,一个志在开拓,即便是离了他,范家也不会差。
“范家的将来,只能靠你们二人了。”范仲良一句话,将这件事画下了一个句点。
第二日,太子齐岳被废,没过几日,淑妃封后,秦家权倾天下,恩宠一时无两。
在很久之后,长安才从被贬为蜀王的齐岳口中得知,当日范仲良入宫,原本想要蘀齐岳求一求情,还没开口,皇帝先丢了一本奏折给范仲良——那上头,是朝中御史并几大官员联
名上告范仲良的十大罪状,包括操纵内阁、泄露上意、结党营私、要挟言官等等……每一条,放在旁的官员身上都是死罪。
要么辞官,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而辞官,已经是皇上自认为能给范仲良的最好退路。
那时,长安和齐岳已经到能了勾肩搭背的交情,二两黄汤下肚,长安拍着桌子指着齐岳骂道:“你家皇帝老儿就是色心起了,知道要封淑妃要后,我家老头一定反对到底,索性借旁人的手将我家老头扫开了!真真是……□熏心,无耻无耻!身为天子,若是让百官寒了心,他皇帝老儿的位置铁定坐不稳!”
长安这一通骂得很爽,齐岳半眯着眼睛看长安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右相被迫辞官,诚然有皇帝要立淑妃为后的原因在,可归根结底,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长安避重就轻,单点这个来说,不过是想敲醒他最后一句。到底,这最后一句话他记在了心上,一记,便是一辈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自范仲良辞官后,他的日子便空了下来,每日更是不爱在相府里呆了,得空便往长安的梅园里瞎晃荡。直到杜老汉一家人在京城住了下来,范仲良却意外找到了伴。
说到这个事情,便是秋娘也觉得格外,你说范仲良好歹是一个前任右相,国家栋梁,杜老汉他却是个乡野小民,农户出身,这两人,他怎么就玩一块去呢?不说出身,这两人都是牛脾气,就不吵架?
每日里看着两老头凑一块,兴高采烈,时而拌嘴的模样,秋娘便觉得这个世界委实神奇,怀着这样的好奇心,秋娘私下便问了问杜老汉。
哪知杜老汉一听,一拍大腿,道:“嘿,那个范老头啊!”
那口气,全然没拿人家当大官看。
杜老汉眯着眼睛道:“闺女,我跟你说,自从你爹我知道你嫁了个丞相的儿子时,好长一段日子睡不着,就怕你在丞相府里被人看不起……要严格说,咱的出身,就是给人家当烧火丫头都不够格的。可我一想到长安这孩子实诚,你也不是个笨蛋,只要你们夫妻二人同心,什么困难也就不怕了。你爹我啊,自小见了官便犯怵腿软,这官家的门,我真是不想进,可你这公爹我却是喜欢,爽快,大气,没有架子!”
秋娘见杜老汉对范仲良评价这么高极为吃惊,待听金宝说到这“爽快,大气,没有架子”的实质内容时,一口热血险些喷了出来:原来,杜老汉在成为一方地主之后,不用下地,每日没事干,正巧李然家的舅舅送了一副马吊与他,李然那阵子为了讨好杜老汉,每日里陪着杜老汉打马吊,杜老汉竟成了打马吊的高手。范仲良成了无业老人之后,杜老汉见他每日闲逛无所事事,偶然一日便将那副马吊那出来教范仲良玩儿。
范仲良这么些年忧国忧民无所不能,可偏偏,他不会马吊!
当下,他便跟杜老汉,又叫上了李然和金宝,四个人每天打马吊。范仲良是新手,输钱那是自然的,可是他又端着前朝廷大员的架子,输了之后,给钱自然得“爽快、大气”,这样才能彰显自个儿的身份,牌桌上无父子,输得多了,范仲良便会着急,可每回脾气才上来,又被杜老汉一句“宰相肚里好撑船”给压了下去。
两老人凑一块,杜老汉可怜范仲良没好好过过闲适的日子,又带着他在山野里窜,偶尔还去河边钓钓鱼,范仲良又同情杜老汉没过过精致的生活,总带着杜老汉出入各种高档食馆、饭店……两人的互相同情,竟成了友谊最大的纽带。
久而久之,这“没有架子”也就成了范仲良头上刻着的四个大字。
长安私下跟秋娘琢磨,这两老人凑一块的时机不早不晚,可真是巧透了。再加上银宝和铜宝两崽子透着机灵可爱,李氏和姚氏见了二人都喜欢的紧,两家子,竟是奇异地和乐融融。
到了三月中的时候,长安和李然都去参加了恩科会试,长安得了个会试第一名,中了





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 章节_47
会员,李然竟也中了个红椅子,顺利进入殿试。
范仲良和杜老汉知道后,二人自是欢喜了一番,相约又去河边钓了两条大鱼加餐。
等考完殿试,长安和李然都安心等着放榜。从考场里出来,李然沿街走着,看时而路过的门口有些莺莺燕燕朝着他直挑眉弄眼,他便想起前些年,他跟长安二人在建州花船的情景。
李然捅了捅长安的胳膊道:“建州那些小娘子们至今还流传着你那年的糗事呢!”
长安脸一红,想起那年逛花船的后果严重到祸害至今,不由地便抖了抖身子,低声道:“那种风月场所你莫要再去了,若是让若兰知道,有你好看的!”
“我哪里敢去啊……”李然低声道:“我这还没成亲呢,那日我跟若兰提起我远房的表妹,她便醋了我十好几天,若是我真去花船,我这婚事不得吹了呀!”
长安一看他这副畏惧的模样,心里默默掬一把同情泪,想多少风流少年好儿郎,都折在女人的醋缸里……包括他范长安。
二人皆是抖了抖身子,想起秋娘和若兰老早便说好了,等他们考完便会备下酒菜等着他们回来,忙马不停蹄地便往家里跑。
待吃饱喝足,交够公粮,又反复将秋娘折腾了几次,长安心满意足地正待睡着,秋娘提醒长安道:“蜀王是不是这几日便要上路了?”
长安“嗯”了一声,正待睡去,却是打了个激灵:是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作者有话要说:马吊:在明代天启年间,本来作为游戏的附属品筹码,经过逐渐演变,成为一种新的戏娱用具,即马吊牌。 据胡适先生考证:麻将是由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演变而来的。在明代,士大夫整日整夜沉溺于打马吊,把正事都荒废了。
明亡之后,清人吴伟业著有《绥冠纪略》,认为明朝亡于马吊。当然,这样下结论今日看来是有失偏颇的。
【杜老汉碎碎念:有了马吊,丞相也是我手下败将!】麻将,真是有利于友谊快速增长的好东西呀,消灭了阶级差异,拉近人类距离,又锻炼了身心……
范仲良:尼玛,把我输掉的钱还我!
☆、58鱼蒙晋江独发
自那日太子被废之后,太子便被封为蜀王,皇帝令他一个月之内动身离京,无诏不得还朝,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再加上范仲良辞官,《大齐史略》编纂工作进入尾声,皇帝连长安也不大待见,算是彻底停了他的工作,长安忙着备考,倒是有几日没见过太子了。
长安心心念念着第二日要去寻太子,没成想,第二日,太子便来了。
多日不见,齐岳明显地瘦了一圈,不知道被废之后,他的心里遭受了多大的打击,秋娘眼瞧着他昨日还鲜衣怒马,今日衣着却换了样子——听说皇上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吃穿用度也大不如前了。
在太子被封为蜀王的那天,长安便说过,蜀州气候湿热难耐,因着山多水多,地势起伏,多年来,蜀州百姓都极为封闭,蜀道难行也就罢了,蜀州又是在大齐与大周的交界,成了周君入大齐的天然屏障。这些年来两国战事不断,入蜀道沿途的关、栈便成了抵御外地的军事要塞。尤其是蜀州以北的剑山,更是蜀州的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而李然的舅舅曾经也说过,他曾经去过一回蜀州,险些丧命在半途中,便是因着这路途崎岖难行的缘故。
秋娘嘘唏了声,提眼瞧齐岳,他的精神倒也是不错的。
秋娘特意准备了几样好菜招待齐岳,想来齐岳这几日心情不佳,直口不提自个儿即将离京的事儿,却是猛灌自个儿酒,没一会便醉了。长安喊了人来扶他到厢房里休息,秋娘琢磨了片刻,自个儿却又是去院子里晒梅花儿去了。
这一劳动便是一个时辰,待她要起身时,却觉地上多了个影子,身后一股莫名的压力。
秋娘只觉一阵不舒服,刚起身,便见齐岳沉着脸,神色异常地望着她。毕竟曾是一国太子,便是没了那虚号,齐岳与身俱来的天子之气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平日里长安同他相处时他还会收敛□上的气势,可这会秋娘面对着他,只觉身上有块大山压着,叫她喘不过气来。
待秋娘发现时,她已是颤颤巍巍地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施礼道:“王爷。”
齐岳只拿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秋娘看,只到秋娘觉得自个儿后背都要沁出汗来,齐岳方才敛了声,一字一句问道:“你说本王可会死在蜀州?”
秋娘一惊,已是抬头看齐岳,他的眼里没有担忧,只有一股凛冽,让人心惊胆战的认真——他似乎肯定秋娘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如何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秋娘的心一下百转千回,只剩下疑问,却是强自镇定地按下慌张,正要答“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这类的吉祥话,齐岳竟是又逼近了一步,直接プ潘氖郑玖嗣纪氛蛊惹锬铮删驮谡馐牵赐蝗蝗砹颂劝蟮匚实溃骸澳愀嫠弑就酰就趸岱袼涝谑裰荩俊
秋娘的眉眼抽了一抽。方才齐岳还是一本正经的齐岳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似平日的模样。倒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孩,祈求父母不要抛弃他……
可是在齐岳的眼里,那分明就是一种试探和认真。
声音和神情的极度不符,一时让秋娘乱了神。
梅林里的鸟叽叽喳喳得叫着,秋娘忙要甩开齐岳的手,可是他却紧紧地抓着,比什么都紧。
那音还落下,身后却是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唤:“王爷……王爷……”
秋娘只觉不太正常的齐岳嘴边挂着一抹让人玩味的微笑,让人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些什么,这个前一世在众人口中有勇有谋的太子,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她的手,甚至于,还隐隐加大了手头的气力,用慑人的气势威逼着秋娘。
而他的眼睛,却在瞬间,瞟了眼左边的林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似乎还能听到长安的声音,可是齐岳的身体却也靠她越来越近,隐约有要将她全然环抱在怀里的趋势。
“本王不想去蜀州,对不住了……”齐岳突然拉着秋娘,低声却清晰地在她耳畔呢喃道,手头用了力,便要往秋娘的唇上覆去。
手上的力气挣脱不了,秋娘惊疑之下,提腿便要往齐岳的□狠狠地撞上去,可就在他提腿的瞬间,已然有人上前直接抓着齐岳,一个狠厉的擒拿手,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直接将齐岳摔翻在地。
秋娘哎呀了一声,一抬眼,除了此刻怒气冲冲压在齐岳身上的范长安,随之而来的二皇子齐峰、李然、杜金宝,全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长安只觉两下子挥下去仍是不解气,再要抬手打时,齐峰已是狠狠地抓住他的手道:“范子正!你想以下犯上么!”
再说时,齐峰已是抬了眼问秋娘道:“我听说皇兄在这,特意赶了来,皇兄身边的李四说他醉了酒在屋里休息,怎得……怎得同你在这里?”
秋娘看他那眼神,分明全是怀疑,她脑子一热,他娘亲的,自个儿被人调戏了还被相公抓两个正着也就罢了,你还来怀疑我,正待开头骂齐峰,一直跟在齐岳身边,方才却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随从李四却突然从斜下里冲出来,见齐岳脸上是血晕倒在地,双脚一软便跪了下来,齐峰抬脚便往他的身上踹了一脚,骂道:“你这狗奴才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皇兄既然醉了酒,你怎得不在身边好生伺候!”
李四的身子越发抖成了筛子,秋娘提眼看他,却发现他的脸上也红肿了一块,想必是齐峰觉得自个儿皇兄调戏了已婚的妇人,损了皇家的颜面,提腿又是往李四身上踢了一脚,简直有要往死里打死他的趋势,李四受了几下踢,终是忍不住,伏在地上哭道:“殿下息怒,奴才……奴才实在没得法子。”
当下里,他便哭诉道:“殿下不知,这话原我也不该说,只是王四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不忍他往后日子过的凄苦……”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似是为难,却像是抖落筛子一般,一点点说了出来:“我家王爷自宗人府出来后,似乎便不大对,整日神情恍惚不说,夜里经常乱走……在得知要去蜀州后,王爷更是每夜每夜睡不着,即便睡着了,也会有奇怪的举动。可是王爷不让请太医,王妃让我私下里请了旁的大夫来看诊,听大夫说,王爷似是犯了夜游症。睡眠之中便会控制不住乱走,神情如常人一般,更会做一些平日不会做的事儿。若长此以往,只怕王爷会……会疯掉……”
“疯掉?!”齐峰吃了一惊,随即又低了声,李四又哭道:“大夫是这么说的。可是王爷吃了这么多天的药,症状丝毫无改善不说,还隐隐有越发严重的趋向。前些日子,王爷半夜里还进了厨房,提了刀便要四处伤人,府里好几个下人都伤着了,王妃说要顾着王爷的体面,硬是将这事儿瞒了下来。可是方才,王爷喝醉了酒歇着,我在门口守着,半途里,他却是突然醒来直接将我殴打在地,我,我也是昏了过去……”
“你说的可属实?”齐峰的眼睛深了一深,蹙眉问道。
“府里许多人都知道的。李四不敢瞒着殿下!”李四换了个方向,又跪了跪长安和秋娘道:“王爷方才若是得罪了顾大少爷,大少奶奶,您二位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王爷他……他是身不由己,他醒来后,未必能记得自个儿做过什么呀!”
秋娘看着依然昏迷的齐岳,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齐岳倒下前说的那句话犹然在耳畔。
疯?他真的疯了?
秋娘兀自摇了摇头,无论如何都不信。
可是毕竟方才齐岳寻上了她,打伤他的更是长安,这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他们是着实犯下了。秋娘想了一番,只道林源修也是治这梦游症的良医,若是齐岳治不好病,上路更是不便,好不容易才讲齐峰劝服了,让齐岳在梅园留着养病。
当夜,秋娘便让林源修来了一趟梅园,在看病之前,却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跟林源修说了一番,待林源修正儿八经地把了齐岳的脉,还真是断了齐岳梦游症的病症,又是认认真真地写了三张药方,总共有三十来味的药,全是稀有的名贵药材。齐峰私下里让大夫问了药方,说那药确然是颐神补脑的,能治梦游症,遂让人送了药到秋娘的府上。
话说齐岳这一昏便是到了半夜,期间他倒是醒了一次,不过是见齐峰还在当场,想了想,又继续装睡了,待半夜时,他着实口渴,正起身,水还没送到嘴边,屋子角落却突然冒出个人来,提着个棍棒便往他身上打。
这个力气下的真是不太客气,招招都是往他脸上招呼,似是不毁了他的脸不甘心。齐岳大喝了一声,便要回招对付来人,那气势,如何像是白日里那个面色不佳,身体孱弱,被范长安打两下便晕过去的齐岳?
屋里光线微弱,那人又是蒙着面,齐岳全然看不出那人的样子,可是齐岳只觉对手出招越来越快,招式却是越来越熟悉,几个回合过后,齐岳已是受了好几处的敲打,终于,他两手一收,沉下脸来便骂:“范长安,你若是要报仇,咱两换个地方来!你他娘的拿个擀面杖打我,算是什么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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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鱼蒙晋江独发
长安只是冷哼了一声,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却是闪了一闪,提了擀面杖又往齐岳身上招呼,齐岳连连呼了几声,痛地直跳脚,怎奈长安的擀面杖这一刻便如观音的千手一般,让他防不胜防,他只得拱手告饶道:“行了,行了,算你赢了,成不成!”
长安再次冷哼了一声,停了手将屋里的灯点亮,抬眼看时,齐岳的脸上果然受了好几下,隐隐泛红泛肿,长安这才满意地收了手,闲闲地往桌边一坐,扬声道:“不装疯了?”
“装,怎么不装。”齐岳见他开门见山,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正要坐下,长安却是拿着擀面杖又在他面前舞了舞,齐岳恨恨地将那擀面杖接下,怒道:“你说,三百六十种武器,你选哪种不好,偏生选这最不起眼最下贱的擀面杖!”
“拿着打人方便,即便是做凶器用,杀完




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 章节_48
了人,洗洗还能继续用,节省。”长安凉凉说道。
齐岳咬了咬牙,只道长安平日打架凶猛,没想到嘴上也有这么贱的一天,看来旁人报来的信息没错,范长安果真是个怕老婆的人。
齐岳的眼神闪了闪,却是认真对范长安道:“范长安,这局我怎么布的,我想做些什么,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不能去那蜀州,若是我出了这个城门,只怕我不到蜀州,便会死在路上!我必须得想法子留在京城,只要我还在这一天……”
“你若是在这一天,我只会死的更早!”长安压抑着怒气低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梅园附近有多少眼线盯着?你装疯,装得了一天,你能装得了多久?你在我这一天,旁人有多想弄死你,就有多想弄死我!”
“你我是兄弟!”齐岳叹道!
“你的兄弟是齐峰!我不姓齐!”长安一推桌上的茶盏,那些茶盏应声落地,齐岳只觉心头一跳,却是冷声道:“你以为有血脉关系便是兄弟了么?我一出生,我父皇便定了我做太子,自小,便有多少人想弄死我,若不是我命大,我早死过多少回了!光这几日,我这二皇弟便派了多少人来杀我,你知道么!”
齐岳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可爱,我也觉得。可是他三四岁时,已经能一边装笑哄我去抱他,然后便是狠狠咬我一口。这个就是我的兄弟!”
“最是无情帝王家。”长安无奈道:“你若是厌倦了这些,蜀州于你而言未必不好!”
“蜀州于我未必不好,可是我怕的是我走不到蜀州。”齐岳低声说着,又呢喃道:“都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长安,右相为了我已经被罢了官,还有许多老臣子,为了保我,甚至被抄了九族。你以为你中了状元你就得安安定定地好生地过日子了”
齐岳抬头看长安,嗤笑道:“范子正,你难道是这么天真的人?淑妃是个记仇的人,你砍了她的奶娘,她老早便想要报复你,这是其一。其二……”他笑了笑,“前些日子一直有人源源不断地写密信给我父皇么,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范子正的妻子杜秋娘是个妖妇,信里说,你家的杜秋娘是他前世的儿媳,被我撞死的那个张元宝上一世的妻子。这个密信够不够惊悚?”
“无稽之谈。”长安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冷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身为一国皇子,竟信这些?何况既是密信,你又如何知道?”
“哈哈哈。”齐岳仰天长笑,却是渐渐将脸放了下来,瞬间,又是散发出太子的气势来,长安只是白了他一脸,却听齐岳慢慢道:“你当只有我看过么?便是右相也是看过的。”
当日,他被叫到皇帝跟前,当看到那封信时,一时怔了神。他只道杜秋娘是个有意思的人,可万万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奇事。那日,他是不信这事儿的,可是大齐皇帝却信,对于能知道自己未来的一切信息,大齐皇帝都表达了极大的兴趣,虽然,左相一共骗了大齐皇帝两次,世间流传的许多大事记也不靠谱,可是大齐皇帝依然对这个表达了极大的渴望。
当下皇帝便让他私下去寻了这个写信的人来查,当他知道写信的人正是被他撞死的张元宝的爹,再看看元宝爹那副贼眉鼠目,一笑便有两颗漏风的牙时,他当时便倒了胃口,想到长安好歹是他兄弟,留着这人也是祸害,也就一并解决了。
他本以为这事儿会是个终结,可是没想到,当日大齐皇帝逼着右相辞官,用的一是官员的弹劾书,而却是这封信。后来的事件他并不全然清楚,但是他却知道,右相同大齐皇帝达成了一个协议,大齐皇帝答应保范家上下平安终老。
“我父皇开了金口,只要他一天在位,便没人敢动范府的人,包括左相和淑妃。可是,范长安,你范家身边的亲戚朋友却很多,你能保证他们都是安全的?”
齐岳慢慢说完,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即便是你在我父皇在位时平安度日了,可是,他终有去的一天,到那时,换了个皇帝,他能不对将来的事儿感兴趣?或者说,他能保你儿女平安么?”
别说是下一任皇帝,便是他自个儿在遭受了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都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未来的出路在哪里。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去问杜秋娘,甚至不惜以权相逼。若不是那时,他正巧发现齐峰就躲在树后,他只能将计就计将他装疯的本事提前给齐峰看到,说不定,他真会对秋娘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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