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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染白
他继续断断续续地说,声音越来越低沉,语速也越来越慢。
“我妈去世得早。在我不大的时候,她神志已经不大正常,不过对他的恨还是很深,即使神志不清到连我都认不出来,但一提及那个人,神情间却还有着深入骨髓的恨意,那恨似乎就算是死了都无法消融。我在我妈死后就见了他一次,印象不是很深刻,记忆中一辆黑色的大奔,有板着脸的司机,还有他那带着厌恶的一张脸。他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什么污秽的东西,最后叹了口气,摸了摸我,却也有些犹豫。我干脆地拍掉他的手,冲着他大喊,我说我恨他,是他害死我妈的。我当时不停地喊,歇斯底里的。他怒了,冷哼了一声,上了车,再也没出现过,但那背影我一直都记得。尤其是那天真冷,漫天的雪,我的整条小腿都沁在了雪里,一边往回走一边流泪,最后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流在脸颊上,被风一吹,就冻裂了一样地疼。那疼直钻心,不过好在当时满心都是对那个人的恨,这些肉体上的疼痛也就感觉不到太多了。”
许莫然说话时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仿佛那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小孩不是他一般。
但我单单只是去想,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样一副光景。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53章 爱的背面从来都不是恨(7)
小小的个子,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大雪中,被自己的父亲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母亲临死时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那你的腿……”这是我一直不敢提及的问题,但听了这些我却实在忍不住去问,心里疼,拧了劲一般地疼。
“我的腿就是在那段日子里瘸了的——被车整个轧过,去医院时都已经碎了,最后没有办法整个截断了。当时其实只是为了一瓶滚到马路上去的可乐。”
说到这,我才想起来有一次我举起可乐问他喝不喝时,他那怪异的表情,我以为他只是厌恶这类饮料,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别说了,现在不是很好吗……”
他冷笑了一下,就只是一下,但这表情让人看了印象太深刻。我一惊,急忙抓过他的手,他的指尖依然很冰凉。
“不论你出于是什么样的理由回去找他,或者是他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找你,这些我都不想听,我知道一定不会愉快。你是什么样人我懂的,你心里是什么感受我也懂的,真的,许莫然,我懂。”我把他的手放在掌心握住,这个男人太让人心疼了。
“但那是你无法抗衡的不是吗?即使抗衡了又怎样,那是你的父亲。即使再恨,也是他赋予了你生命。最起码,你现在身体里流着的血有一部分来自他。你要心狠些,心狠不是说对敌人残忍,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敌人,而是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知道吗?许莫然,我们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对那些不该有的绮念狠狠地挥下刀去,哪怕里面有着我们无法忘却的恨与痛。”
许莫然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反握住我的手,将它举到自己的嘴边。
“那么,念锦,你做到了吗?”他开始吻我的手,由手指尖到手心,辗转地吻,每一个吻都很细碎,淡淡的,就像是他人一样,掠过上面,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我们在一起吧。”他开口,眼神专注。
原来他说这些,揭开自己那些再也不愿碰触的伤疤,只是为了让我说出这番话。他到底有多了解我?换句话说,这个男人,这个优秀、隐忍的男人到底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心力?
“莫然……”我把手从中抽离。
他的双眸黯淡了下,嘴角浮起一抹苦涩,随即有些嗤笑地低喃道:“这样也不行吗……还是不行吗……呵呵……也是……我竟然想要用你对我的那份心疼留住你……我许莫然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卑微和卑鄙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星空,“你看那上面的星星多多,到处都是,我们做的事情它们是不是天天都在看着?”
“你别这样说自己。我也想试试,可是莫然,我怕,你知道吗?我怕我辜负你,这心我控制不住它,我不想让它去想可是它自己就在那想。我能不知道你对我的好吗?我也不是瞎子,就算瞎了,只要我还是个活人,我就能感受到。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的爱太纯粹,甚至带着一丝同归于尽的味道。对于秦子阳,早就不是什么爱不爱的事了,是恨,是痛,是不甘,更是这些所有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可我能怎么着呢?他当初赤裸裸地带着不顾所有的气势来招惹我。他宠我,是真的宠,他甚至拿那些物质上的东西不停地浇灌在我身上,他要让我迷上这些,让我断不了。他就是个毒,可这毒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在他之前我没真正地谈过恋爱,我一颗心就这么栽了进去。爱上了我就不顾一切,可是他呢?他说断就断,他玩过多少人啊,他把感情当演戏,可是我做不来,我收不住……”
我说得有些急,这些想法平时都是自己死死地压在心底,翻来覆去地折磨着自己,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起。但今天,今天被许莫然引了出来,开了个头就如同破开笼子的野兽,争先恐后地往外狂奔,肆虐着,嚎叫着。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他,继续道:“但我有理智,我也不服,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痛得死去活来?后来我也狠狠在他身上插了一刀,那一刀我用足了劲,当时我是真想在他身上扎个窟窿,让他狠狠地痛。但我也安排好了后路,拿一个根本就留不下的孩子作为后路,可是事后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折磨了我一天又一天。我以为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时间来平复了,我没那个实力和他扛,就不要再让自己卷进那个圈,但没想到他却破产了,当时心里是有种畅快的感觉的,那样的秦子阳,从来只是俯视人的秦子阳竟然破了产,心里尚没有什么想法身子就自己有了意识般地回去了。可是当我看着他那样时,我竟然觉得不够,那痛弥补不了甚至更难受,尤其是看着他一天一天那样下去,与外面隔绝着。我就骂他嘲讽他,他要痛也得是我让他痛的,而不是这种,这种潦倒了像孙子一样缩起来的人,这不是那个人,不是我爱过痛过恨过的秦子阳。”
“但你也是爱自己的。你说你懂我,其实我也懂你。念锦,你和他之间没有可能了。即使你们在纽约的时候,你心里也没有完全放下他曾经给你的痛。就像你说过的,你的爱太纯粹也太决绝,即使没有后来他背叛你的那场婚姻,你也一样会这样对他,我说得对不对?”
“不对。”我低喊,但没有辩驳。
他笑了,然后轻轻地抬起我的头,道:“不,你一定会,因为你是苏念锦。”
许莫然说得肯定,他的眼就像是聚光灯一样看着我,让我无法移开视线,就算低下头也能感觉到这种注目。
我没有去接他这话,抬起头也看向许莫然刚刚说的那片星空。
“这星空真美,但太美了,看着它常常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我们都是渺小的,太过伟大不见得是件好事。”
“是啊,真不见得是件好事呢……”我说着一顿,重新把目光集中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看着他穿着一件大大的灰色风衣,领子无意间被车窗外的风吹得立了起来,目光像是水一样地看着我。想着刚刚他的那一番话,字里行间都格外的平静,近乎无情地讲述着那段自己最为悲惨的日子,平淡,冷静,没有丝毫感情。
“其实莫然,你真的适合在校园里教书,你会成为很有名的教授,在学术领域取得极大的成就,受到所有学生的热捧。可是,到了如今我不会劝你回去,那没有意义。你既然走了这一步,一定是想了很久。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选择,但我知道一定有你选择的意义。既然如此,就请你走下去,只不过希望在这个过程中不要亏待你自己。”
这番话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口。其实很久以前,我还曾想着劝他回去教书,不要再涉及这个领域了,他不适合,他真的不适合。
许莫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把我揽在他的胸口,我的身体本能地有些想要往后躲闪。
“就一会儿,让我靠一会儿就好。”
我放弃了躲闪,甚至缓缓地伸出手圈住了他的后背,这单薄的瘦削的后背。
“不要害怕对不住我,也不要抗拒我给你的爱,更不要在尝试之前就给我判了死刑。你很勇敢的,苏念锦,那么,请一直勇敢下去。”他的头抵在我的头上,声音很缓慢,有淡淡的热气在头上呼过,让人觉得胸口有着压抑不住的暖流涓涓流过。然后他推开我,双手扶在我的双臂上,低下头,郑重地看着我,再次道:“让我们在一起吧。”
这次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点头。即使再感动,即使许莫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埋怨我丝毫,但我真怕,怕伤害到这样一个令人心疼的男人。
“给我些时间,我会好好考虑。”
“好,我不逼你。”他点头,按了下钮,车子的锁开了。
我下了车,远远地又看了一眼,那车一直没有离去。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54章 你怎么可以睡得这般安然(1)
回到家之后,我始终无法入睡。到了早上七点,我脸也没洗就出了屋。然而出门时,由于一夜未睡,身子发虚,一脚踩空,滚下了楼梯。
就在我无助地趴在地上时,门砰的一下被打开,秦子阳已站在我面前,此时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还光着。
他迅速抱起我,折回他的屋子,随意地穿了一件衣服,拿起车钥匙,蹬蹬蹬地就下了楼。
在路上,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慰我。
等车子开到了医院,已经有专门人员在那等着,一大批人跟前跟后,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国家领导人一样。
在那里待了一天,出来后没有被送回市中心的家,而是被送到一栋封闭的别墅。从这空旷的程度可以看出是郊区,每一栋别墅之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私密性很好。
这次他没有看我,也完全不顾我的抗拒,径自抱起我,一路把我抱进了屋。
我被秦子阳强行放到床上。很大的一张床,是美国带按钮的那种椭圆形的床,趴在上面就让人产生了睡觉的欲望。
被子是鹅黄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只不过这种颜色的床上用品并不是很常见,尤其看起来漂亮的更是少,多半是些鲜嫩的颜色或者朴质的格纹类的。
他把我放在上面后,站在一旁,双手插在亚麻色的裤子兜里,一把扯开领子,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直到你伤好为止,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你这算什么?私人囚禁?”我冷笑。
“不论你怎样想,总之,伤好之前我不会允许你出去……哪怕是一步。”嘴角噙着一抹我看不穿的神色,秦子阳低声道。
“呵,那你可得把电话线手机什么的都处理好,不然小心第二天新闻就出来说你秦少拐卖人口,非法囚禁。”
“你非要这样说话带刺不可?”
“那么你呢,秦少,秦总,回过头来献殷勤为了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不是你的风格。”
他双手紧握,最后松开,转过身,走了出去。
大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听到他那带着些许恼怒的低沉喝声。
“把屋里所有的电话线给我剪了。看好门,有任何闪失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待他走后,我四处打量。这里很封闭,而且阳光很好,装修是欧式风格,窗户是那种落地式的。他似乎很喜欢把窗户弄成一大片,四面的阳光都可以轻易地照进来,整间屋子全部沐浴在阳光下,让人觉得很温暖。
当然这得看人的心情是什么样,再好的天气、再充足的阳光碰上寻死觅活的心情也会变得灰蒙蒙的,像是被灰尘覆盖住了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没见到秦子阳,有一个佣人来照顾我,给我换药,给我弄吃的,偶尔会被我捕捉到怪异的神情。每当这时,她就会迅速地转过头,忽然忙碌起来。
“麻烦给我倒杯水。”
“好的。”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迅速走了出去。
不久后,一杯温水被端了上来,不冷不热,刚刚好。
手脚果然很利索,不愧是秦子阳找来的佣人,干起活来比一般的佣人要娴熟得多,很轻易地掌握了我的喜好,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不爱喝什么,每一项都很清楚,连挑剔的机会都不给一丝一毫。
放下杯子,我看向腿上那条沟壑一般吓人的伤口,它已经在渐渐愈合,只是很痒,尤其到了夜里总是痒得厉害,让我忍不住动手去抓,但迷迷糊糊之际总感觉有人握住我的手,睁开眼又是一片空茫,整间屋子只有自己,还有这满室的阳光。
“这里有没有电视?”其实我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没有。这里装修虽然很好,但设备却不怎么齐全,连基本的电视、电脑都没有。
“很抱歉,暂时还没安,小姐如果觉得闷的话,我可以给您找些书来。”
“算了。”我摆摆手。
但第二天大厅里就多了一台电视,是挂壁式的那种,很大,一整面墙都是,坐在大厅那奶白的真皮沙发上看这个电视有一种在电影院的感觉。
我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里面总有女人在哭,有人在争吵,同时也有人在笑,还有一些狗血的情节:男人跪在地上看着女人,一脸的哀恸。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再跟我在一起,让我怎样都行……”
“死也行吗?”里面的女人声音冷酷地问,微低着头,看着男人。
“对,死都行。”男人语气坚定,神色更是专注。
然后女人就心动了,心软了,刚刚还冷酷的面部线条开始融化,万年的寒冰也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
我淡漠地看着电视中那个女人,他说他会死,他就一定会死吗?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个女人下一句说的是:“那好啊,去死吧,现在就去吧。你要先死了我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至少要表示出来给我看啊。”不知到那个时候那个男人会不会真的去做。
或许这一刻,他的心里真是这样想的,这时的情绪和感情都是千真万确的,他真的觉得她若是肯原谅他的话,哪怕是死都值,他真的愿意以此为交换。但是事实却总是会让人失望,他愿意,他能够,和他真的那样做了永远是两回事。
晚上我一直在做梦,断断续续的,什么都有。做的时候觉得很清晰,可是醒来后又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门外突然传来门铃声,声声不断,我知道不是秦子阳,他没那么高调。紧接着是叫嚣声,伴随着细跟鞋那嗒嗒的声音,真是刺耳得很。
“苏念锦,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真够有本事的。”
“是啊,又见面了,不知郁小姐来这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把你这只妖精给收了。”她口气傲慢,一副极为不屑的样子看着我。
我懒得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打算进屋,却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惹恼了。
“苏念锦,你就是个贱人!你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以为死缠烂打这么多年就能够麻雀变凤凰?这年头甘心做他们情妇的女人多得是,不乏那些不求名分心甘情愿跟着的,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不同,你不过就是个婊子,拥有下贱身份的婊子。”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折回去,站到她面前,嘴角含笑,眼神却是极冷地看着她道:“郁小姐,你知道你很悲哀吗?你找上门来叫嚣除了证明你自己底气不足外什么都证明不了。你要是不跑这来吧,我还会想秦子阳在外面肯定有一大堆女人,就像你说的,心甘情愿不求名不求分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不少,比我年轻漂亮身体新鲜的肯定也不少,会笑着撒娇着一口一个‘亲爱的’的也大有人在,我算个什么啊,我什么都不是,可你这么一跑来我就不这么想了,连我不想高看自己一眼都不成。你说若我真什么都不是,你堂堂郁氏的大小姐会跑我这来威胁撒泼摆身份?你在怕什么,嗯?”我往前又走了一步,“郁小姐,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愤怒地看着我,眼里似着了火,胸脯上下不停地起伏着,突然一个巴掌挥了过来,被我狠狠握住。当年我吃过一次亏,白可那一巴掌打得我的脸火辣辣地疼,这次我若是还没个心理准备,我就白在秦子阳身边待了这么多年。
“郁小姐,你若是真有能耐,就等秦子阳回来后当着他的面打,这样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不然,我真唾弃你,连婊子都不如的女人,你说这多悲哀。”
“你别嚣张,秦家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女人的。”闷哼半晌,她那张粉嫩的脸由红到白再到如今的青紫,想来被我气得不轻。
“坦白跟你说,我从来就没想过。但……”我顿了下,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恰好的弧度,“郁小姐,我很想问一句,你觉得你自己算什么?你用什么身份来这里质问我?你上过他的床吗?你被他疼爱过吗?你被他从脚踝一直吻到过头顶吗?你听过他说爱你吗?”
我一步一步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用悲哀而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你没有过,因为他眼里从头到尾就没有你,连起码的欲望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很悲哀?”
“都是你这个妖精把他迷住了。”
“你真愚蠢。我说了,你这是在变相地告诉我秦子阳有多重视我,我得感激你啊,要不,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你们这种人不要脸的劲我比不了,但是苏念锦,你别以为我就怕你了。”
说着她猛地抄起桌子上景泰蓝的烟灰缸欲砸向我。
我一动,腿上本就没好彻底的伤口因为力道太大又裂了开来,一股钻心的疼猛然传来,硬是让我行动上慢了半拍,那烟灰缸眼看就要扔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随即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秦子阳大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烟灰缸,另一只手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甩,那位郁小姐便被甩倒在地。
他走过来扶住我,一双眼像是猎豹一样看着我,但又不全然是,里面还一丝担忧惊惧,但我再仔细去看,却觉得自己刚刚铁定是走了眼,哪里有什么担忧和惊惧,分明就是愤怒,赤裸裸的愤怒。
他扶住我后,转过头看着摔倒在地面上的郁歆。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一甩太过突然,又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掌控好力度,竟然把郁歆甩到了茶几边,头也赶巧撞在了茶几的桌角上,上面有着棱,凸出来,正好把她的头撞出了血。
她似乎被撞傻了,摸了下头后,便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血,一脸的惊恐,口中还喃喃道:“血……血……”
一看就是娇气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估计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没受过半点委屈,这一下子着实是蒙了。
秦子阳的脸色也沉得很,“张妈,扶起郁小姐,让蒋维带她去医院……”
“是,先生。”
听到吩咐后,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张妈走了过来,把她从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女人似乎被撞傻了,恍惚地走向外面,几步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转过身,愤恨地盯着我,最后目光落在秦子阳那儿。
“秦子阳,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婊子如此对我!秦老爷子若是知道这事定不会饶你,你会后悔的。”
秦子阳刚刚还一脸平静,在那声“婊子”出口后,眉头明显锁了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最后又松开。
“郁小姐,对于伤了你,我很抱歉,稍后我会给郁市长亲自打电话赔罪,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婊子’这两个字或者任何侮辱性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希望你能够明白。至于我爷爷那,我会亲自去说,不劳郁小姐挂怀。”
郁歆咬着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极为复杂,最后任凭张妈扶了出去。
原地只剩下我和秦子阳两个人,他转过身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有事吗?没事我进去了。”我吃力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卧室走,步伐异常艰难,并不只是因为腿上的伤和痛,还有那来自背后似要把我凿穿的凝视。
那即使没看,依然感觉得到的凝视。
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他还是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
走过沙发时,我看了一眼前方的着装镜。从里面,我看见身后的秦子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动不动,却比有什么惊怒的表情看起来还要让人觉得忐忑。
我干脆偏过头,不再去看,径直向卧室走去。刚进卧室就被他从背后拽住,他的手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臂。
“你抓疼我了。”我低声道。
他的力道稍微松了一点,但仍旧很紧,挣脱不开。
“放开我——”我加重了语气。
“你知道你刚刚差点被砸到吗?”他的声音不大,听了却莫名地让人心颤。这是他与我说话声音最轻的一次,但也是让我最无法忽视的一次。他的手甚至还在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感觉得出。
“还不是拜你所赐?早些放了我吧,这样我也能早些恢复平静的生活,我现在很渴望平静。”
“苏念锦,你刚刚不该跟她硬碰硬。如果我再晚回来一步,现在破了的就是你的头,而且比那要严重千百倍。”他似乎正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但却还是克制不住声音中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怒火。
“就算被砸又能有多痛?更痛的我都经历了,这点伤算得了什么?这痛会比孩子被活活踢掉痛吗?这痛会比你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地说,苏念锦,不要像狗一样在这里狂吠痛吗?这痛会比我不远万里来找你却得知你将要订婚痛吗?这点痛算什么啊!你若真是心痛,当初干什么去了?少在这里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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