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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染白
然而这天,我习惯性地去找阿婆说话,离老远就听到叫骂声。我急忙赶过去,看见有人要牵走阿婆家的牛——那头唯一的牛。
“你们有话好好说,好端端地牵人家牛干什么!”我走上前拦住他们。
“干你什么事,这老太欠了我们钱,期限到了,没钱就拿牛还。”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婆,此时她看着家里那头牛,眼睛有些红。
“这牛跟了我这么多年,唉……牵走吧牵走吧,只要俺家妞子将来能考上大学,就比啥都强。”
一旁的少女呜呜哭着,拽着阿婆的胳膊,“我不念书了。阿黄跟了我们这么多年,说什么也不能不要它,早些年,我们吃的都靠它。奶奶,我真的不念了。”
我看着这一幕,忽然很心酸。
“她欠了你们多少钱。”
“2000。”
“我这有条项链,绝不止这个数,你们拿去,这头牛留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对着那项链看了半天,又在手中好好掂量了下,冲旁边的同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我们,“那行,这次就这么算了,若是这项链不值钱,我们下次再来带走的可就不是牛了。”说着猥琐地看着妞子笑了笑。
这件事就此过去。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条项链,竟把我在这里的平静生活彻底掀翻。
那天,天空下着雨,我出去收衣服,刚收到一半,就被门前停着的车惊住了。这车我太熟悉了,这是秦子阳最喜欢的座驾。
我下意识地手抖了下,衣服掉在了地上。
车门拉开,秦子阳从车里缓慢地走出来。
他没有打伞,就那样站在雨中,看着我。
三年没见,他依然那样清俊,只是神色之间出现了很多沧桑。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眼,然后抬脚向我走来。
就在离我还有一人远的距离时,他停住了脚步。
浑身已被雨水打湿的他就这样,在离我一人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说:“好久不见,苏念锦。”
我的嘴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回应,下意识转身向屋里跑去,却在门前,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他的眼微红着,却什么也没说,但又好似说了万千句。
“苏念锦,我找了你三年。”
他像是翻山越岭,跋涉而来的,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灰尘,然后在这大雨中,说着这样的一句话。
“不请我进去吗?”他开口,眼角似乎有着涩意。
我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他,抹了抹自己的手,转身打开门,率先迈了进去。他随后跟进了屋。但由于房门比较矮,他进来时,得弯着腰。
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一身农家妇打扮的我,嘴张了又合上,最后走过来,静静地搂着我。与他以往的狠戾截然不同,而是颤抖着,好像再一使劲,我就不见了。
“苏念锦,你可真能躲。”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意,似乎哭了。可秦子阳怎么会哭呢,他什么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我忙想退开,去瞧他的脸,却被他按住。这会儿,他仿佛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一般,加了力道,狠狠地搂着我,似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才肯罢休。
“秦子阳,你弄疼我了。”我推他。
“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你怎么会知道疼呢?”他不松反紧,把整张脸埋在我的颈项间,那里有着湿意。
这下,我有些慌了,便也没强硬去推。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把脸抬起来,却仍不肯放开。
秦子阳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苏念锦,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你上哪,我就去哪儿。就是死,也要放在同一个墓穴里。”
“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我点醒他。毕竟他不是我,他肩负着整个秦氏企业的命运。
“除非你离开这,不然我不会踏出这里一步。”
说完他转身出去,顶着雨,却没有再难为我丝毫。
我看着敞开的门,他一路奔到对面的农舍里,过了不多久,那家人喜滋滋地拿着行李,坐着秦子阳的座驾,被蒋哥拉走了。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65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2)
于是从这一天起,秦子阳之于我的距离只有十几米远。
每天清晨我起来去山上采蘑菇,他就在后面跟着,我去阿婆家闲聊,他也跟着,要是有哪个山里的小伙子对我示好,他就会阴着一张脸像是仇人一样地看着对方。
我常嫌他烦,说,这里很乏味,你还是走吧。他就说,有你在,就不乏味。
我无奈,只得继续把他当空气。
“小伙子,你这样追可不行,太温和了,直接掳了人扛上床,生米煮成熟饭,再生个大胖小子,这人准是你的了。”
“早就熟透了。”秦子阳淡淡地飘出一句。
“啊?这样啊……在一起了?那好办啊,床头吵床尾和,你多卖力些就是了。”
“她脾气犟,得让她消了气才行。”秦子阳看着我早已红透了的脸继续,淡定地道。
我不高兴地狠狠瞪了秦子阳一眼,转过身回了屋,直到房门关上,还能听到那人大嗓门地道:“这丫头,性子真烈,兄弟你有的罪受了。”
“甘之如饴。”秦子阳淡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心头突然有些烦躁,拿了竹筐便要上山。
秦子阳忙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下雨天,山滑,不适合上山。”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甩开他的胳膊,背着竹筐,大步向前走。
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后,上山时便故意选一些难走的路。
“念锦,这条路不好走,小心掉下去。”他的声音很低沉。
他越是这般说,我越是一意孤行地走着。其实平日里,我从不走这条路,一来泥泞不好走,二来很危险,掉下去了就可能再也出不来了,每年都有人困死在里面。
我听到身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然后就是脚步声和雨水滴答滴答敲打树叶的声音。
渐渐地,天色越来越暗,我也越爬越高。就在我要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去采那蘑菇时,一条滑溜溜的小蛇闯入了我的视线。
由于太过突然,我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绊到了树根,向下栽去。我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刚滚了一下,就感觉有人扑了过来将我牢牢护住。但下冲的力度没有减缓,两个人便一起往下滑。不知过了多久,身子才渐渐停了下来。我睁开眼,便看见秦子阳一张充满担忧的脸。
“秦子阳,你没事吧?”我唤他,内心有些慌。下冲的力量这般大,即便他将我牢牢护住,浑身仍是疼痛难忍,好多地方都受了伤,尤其是腿,特别疼。感觉动一下都疼得钻心,而一直将我搂在怀中,拼了命去护住的他呢?
我不敢想,于是回过身,去探查。
“不碍事。”他道,随即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没有信号。
“我们得趁着天还没完全黑,赶紧往回走。”他咬着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秦子阳……我好像不太好。”
他忙打量我,“伤到了?”
“嗯,腿好像伤到了。”
“上来。”他蹲下。
“不用,我能行。”我摇头拒绝。
“苏——念——锦。”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叫我,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浑身透着清冷。
我咬着牙,走了几步,却仍是疼得厉害,心中也怕因此耽搁了时间,挪着小步走向他,跨到了他背上。
“如果够幸运,这里上去之后,应该就安全了。”他说。
“如果不够幸运呢?”
他没吭声。我也没再问。
天渐渐黑了,这条路却像是永远也没有尽头。
方圆数十里只有几户人家,散布在若干个山梁上,而此刻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更不知道如何去找寻山民救助。
雨虽然停了,但夜空依然愁云密布,没有一颗星,辨识方向更是无从谈起。
两侧的山壁黝黑陡峭,只余下我们身处的狭窄山谷,蜿蜒着不知通往何方。
到了深夜的山里真是冷,从未觉得深秋这般冷过,夜晚的风,呼呼地刮着,像是哭诉一样。
“把自己裹紧点。”他的声音很干,嗓音沙哑得如同久久失水的草木彼此摩挲时的声音。
“嗯。”我靠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颠簸,上下起伏。
我感觉到他走得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不平稳,那只始终牢牢托住我的手也渐渐没开始那般有力气了。
“秦子阳。”我唤他。
“我在。”
“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我感觉腿好多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更用力地托了托我不断下滑的身子,强迫我只能继续停留在他背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下的他却像是一个火炉,在这深夜瑟瑟的风雨中,温暖着我。
夜越来越深,连狠心的残月也藏到云深处不知所踪。渐渐地,伸手不见五指……
此刻,我伏在秦子阳背上,目力所及,却只有他近在咫尺的后脑的轮廓。
周围是什么我一概不能知晓,唯一能感觉到的,是秦子阳的脚步很小心,很小心。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忽然我只觉得身体失去了支撑。
两个人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摔坏没有?”秦子阳忙过来检查。
眼前一团漆黑,我只能通过他急切的声音猜测他的位置。
“我没事。你呢,秦子阳,你还好吗?”
“你没事就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刚刚踩空了。这里太黑,不适合再走了。”说着他摸向我,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这样的情景多久不曾有过了。
“秦子阳,还记得那时在纽约吗,我最爱这样靠着你。”
“记得。”他道,“你还喜欢拿冰凉的手往我肚子上放。”
“对,因为每每这样,你就会皱着眉,但又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我爱极了你那时的表情。”
“你平时没事就做一些很奇怪的料理,然后让我吃。”他笑,声音低低的,但仍是那么好听。
“好吃吗?说实话……”
他想了一会,我能想象到他蹙眉的样子。
“味道有点怪,但还可以忍受。”半晌他道。
“只是可以忍受?那你每次还都吃光。”
“你那时的眼神明明透着期待,嘴里还拼命说着不在乎。我怎么忍心不捧场。”
“你明明做了最令我痛苦的事,又怎么会怕我难受。”我说,声音有些发酸。
“可到了最后,我仍是发现,除了你谁都不行。婚礼取消了,在路上。”
“是吗……”我轻声道,心里却一片愕然。当时我走得决绝,连带着也封闭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那些关于他的事情,我都不去看不去碰。即便躲不开也要躲。
想起这些,我有些哽咽。浑身都疼,也不想再说话,就静静地靠着他,闭上眼。
这一夜很长,从来没有哪个夜有这么长。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天边有细碎的光芒照了下来,我抬起头向上看去,“天亮了。”
“嗯。”
我回头看去,赫然发现昨天我们跌落的陡坡就在后面不到一百米的位置。
昨夜摸黑走了那么久,原来只移动了这么短的距离。
秦子阳的脸也沉了下来,从未有过的严肃。随即,他又背起了我,重新上路了。
……
然而山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我腿上的疼痛感在慢慢散去,或许是麻木了,疲惫感却一波一波地袭来。
背着我的秦子阳呢?
我不愿去想。
“苏念锦。”
“嗯。”
“那棵树……我们是不是见过?”
“好像……确实见过。”
——我们迷路了。
艰难地走了许久,却只是在绕圈子,就像无数迷失在深山老林里的路人一样。此刻,恐惧感向我袭来。他也停下了身子,找了个树根坐下。
“你饿吗?”他抬起头看着我。
“不饿。”
我知道他不会信,接近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怎么会不饿?
“你身上有吃的吗?”
我摇摇头。
他掏出一块巧克力,看了看,小心地掰下一小块递给我。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食物了,要省着点吃。”
他把剩下的巧克力小心包好,放回口袋里。
……
已经不知道走了几天,好像我们这辈子再也走不出这大山了。
好在刚下过雨,山涧里水是不愁找到的。
但食物就是个大问题了,我们唯一可以吃的,就只有秦子阳口袋里那块手掌大的巧克力。
每隔半天,他都会伸手进口袋,拿出一小块巧克力递给我,然后反复叮嘱我:“忍着点,苏念锦,你一向都是最强悍的。”
“我在你心中估计就一彪悍的女汉子。”我用调侃缓解此刻的绝望。
“秦子阳,你吃了吗?”
“我趁你不注意已经吃过了。”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66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3)
“你要骗我自己先倒下了,我就陪着你。我的性格你知道的,要出去两个人一起,绝不一人独活。”我把话说得很狠。
“你想多了,怕看见了忍不住嘴馋而已。”他道。
……
终于,巧克力也没有了。
靠着这极其有限的食物,我们这些天才能勉强维持住生命。
“秦子阳。”
“嗯。”他的声音已经近乎于无了。
不多久,我的身子开始向下不断滑去,他那只一直牢牢固定着我的手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将我托起。
我顺势下了来,“我们坐下来歇会吧。”
他点了点头,在我双腿着地的那一瞬间,他忽地倒了下来,颓然躺在地上。
他的额头全是水,不只是汗水,还有雨水。
我挪动着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好烫,“你在发烧。”
难怪夜里觉得他像是一个火炉。
“我没事,我们得趁着还有体力,赶紧走出去。”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把手伸过去,扶着他。
他拒绝,说:“我还能撑住,你保存体力,若是我不行了,你就自己一个人走出去。”
“那不如你走出去现实,毕竟我的腿不方便。”
他摇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雪色。
我们两个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少天,仿佛把一生要走的路都走尽了,最后都颓然地坐在地上,彼此依偎。
我看着他,痴痴地笑。
“笑什么?”
“笑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我的狼狈、落魄,你何曾少见。”
“也是。只不过,即便再如何,也没见过你一身是泥,脏兮兮的如同乞丐的样子。不过……”
“不过什么?”他伸过手,单臂圈着我,借着他身上的热力帮我取暖。
“不过还是很有味道的。秦子阳……”我忽然很严肃地看向他一直避讳的另一条手臂。凑上前,“你这条手臂怎么了?”
“没事,摔到了,有些使不上力。”
“给我看看。”
“不碍事。”
我干脆自己动手,拿过它。却听见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心中不由慌乱不已。赶忙撸起他的袖子,只见那整条手臂红肿得厉害,“你怎么不早说,都这样了,还背我?”
我有些急,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找不到你时,这更疼。”他拿过我的手,覆在他心脏的位置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情话。”我有些气恼。
“怕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从他嘴里吐出的最丧气的一句话。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慌张地向他身上摸去。只觉得他身子越来越烫,就连气息都清浅了很多。
“苏念锦,陪我静静坐一会说说话吧。”他答非所问,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地靠着。
我心里很害怕,这辈子,我从未如此害怕过。甚至比面对死亡还要让我害怕。
“秦子阳,你要是在我之前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不说话。
我继续道:“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跟你放在同一个墓穴里。
“秦子阳……
“秦子阳……”
我唤。
“我在。”半晌他道。声音很轻很轻。
“要真是出不去了,这地方也挺好,有山有水,就我们两个。”
他睁开眼,摸了摸我的脸,“我认识的苏念锦是宁肯流血也不流泪的。”
“那是没让你看到。你知道的,我这人一直都很执拗,不撞南墙不死心,就是撞了南墙,也不见得死心。”
“嗯,我当年不知你这样,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招惹你。”他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是,你不该招惹我的。”可到如今,我竟然想象不出来,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的人生会如何,那样的画面,我竟连想都无法做到。
“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惹上你,但这一次……”他握了握我的手,“我决不赶你走。”
“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你那个圈子太耀眼。我在里面喘不过气来。”
“那些我早就看得淡了。有些东西,你不失去就永远不知道它有多珍贵,人也是。”说完,他稍稍向后侧开了些,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
他说:“苏念锦,其实能跟你死在一起,挺好。”
说完,他昏了过去。我用力摇晃他,却都没有反应。我吓坏了。坐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拼命地叫。
就在我不抱任何希望呆呆地看着他时,他醒了过来,但神情恍惚,只是笑。
看着我笑。
再然后,他开始唤我的名字。
他叫苏念锦,苏念锦……不停地叫,只这三个字。我说我在,我在这里秦子阳。他不理,就是念着这三个字,仿佛这三个字已经融入他骨血中一般,任何人都无法抛离开来,就是我也不行。
直到他念得累了,再无声息。
又过了两天,我也渐渐撑不住了。我倒在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
“你说,孩子会不会在那里等我们,我也终于能跟他见上一面了。就是觉得没什么颜面见他。你先过去也好,让他先怪怪你。你看我还是这么计较。秦子阳,我就这性子了。估计下辈子也不会改。”
我动了动头,往上蹭了蹭,刚好贴在他的心脏那里。他的心跳声还在,就是很微弱。我把耳朵紧紧地靠在那儿,心安了很多。
“今晚这星星怎么这么亮?在城里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星空。秦子阳,你起来看看,看看它们多美。
“你说,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会怎么相遇?你是不是还依然那样高高在上地瞧着我,问我爱上你没?几年来,我一直哽着一口气,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不论我走多远,我们总是还能再见上一面的……其实你就是跟其他女人结婚也好,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觉得很好。哪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能活得很好。可那是你还在。秦子阳,我不后悔遇见你,我就是后悔,我们都要死了,却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彼此。这些年里,我对你说了好多恨好多不爱,可其实,我最想说的就只有一句,那就是我爱你,到死都爱。你说,我们就是死,也要放在同一个墓穴里,其实,我们就算不放在同一个墓穴里,灵魂也会纠缠在一起的。我这么深的执念,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了你呢?可是你,这样冷的夜晚,也不抱抱我。秦子阳,今夜可真冷……”
渐渐地,我说不动了,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我闭上眼,恍惚中,看到秦子阳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西装,清清冷冷地站在那儿,看着我,说:苏念锦,你真有趣。
再次醒来,是几天后,我躺在医院里,手上正挂着吊瓶,腿上也打了石膏。我的意识开始回笼,然后猛然惊醒过来,“秦子阳呢?他还好吗?”我抓住一旁的人急切道。
“在隔壁病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胸口刚刚那急促的痛感猝然停止了,内心是难以形容的喜悦。以为早就流干了的泪在觉得自己快要死时没流,却在听到他还活着时,开始哗啦啦地流淌。
因为腿上打了石膏,是护士推我过去的。
轮椅刚到他身前,男人便睁开了眼。
“我没事。”他冲我笑,窗外阳光明媚。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问。
“两个小时前。”随即他摸了摸我的手,“就在刚刚,我还在你的病房里。”
“嗯。”
“苏念锦。”他突然道。
“嗯?”
“我在。”
我微愣,看向他。
“那天在山里昏迷时,好像听到你叫我。”他说到这,便住了口,只是一双眼,定定地看着我,里面盛满了光。竟比那夜的星空还要璀璨。
再后来我们出了院,只不过这世上似乎总要留些遗憾一般,秦子阳的胳膊由于受伤太严重,留下了后遗症。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胳膊却不再完美。
我有些担心,曾问他:“你后悔吗,用这条胳膊换我们现在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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