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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染白
“呵呵,子林,来,咱们喝酒。这次子阳可是费了不少劲才追到呢,你可别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到时候这家伙还不得和你没完。”萧洛举了下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笑呵呵道,依然是那副调调。
秦子阳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只是一只手揽住我,来回地拨弄我的发梢,指尖总会不经意地滑过我的脖颈和锁骨。
“啧啧,这次认真的?”钟子林说这话时眼睛眯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那“认真”二字好似带着一股戏谑。
“怎么一个月没回来,话这么多了?”秦子阳笑着揶揄了他一句。
梅雪看到这,马上凑了过来。她是钟少的伴儿,看着我,热情地拉着我的手,“上次就看苏小姐不俗,气质独特,这回穿了这身黑衣更是显得皮肤白皙,真是让我羡慕啊。”说完笑呵呵地向后靠入钟子林的怀里。
我总是不适应这样的对话,干脆就微笑着面对,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着实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秦子阳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淡淡地看着我,“想吃什么?”
“不饿。”
钟少眯着眼,那眼神总让我觉得不舒服,好像自己是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盯着的猎物,他的眼中虽然不是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却也充满了玩味。
“我看咱们几个出海去玩个一天吧。”钟少突然提议道。
“出海?”萧洛皱着眉,“不行,我这几天有事。”
“啥事啊,就不能拖拖?”
“和女人约会。”他笑得一派慵懒。
“哟呵,那正好,一起带来得了。”
“不行,她就像只小白兔,我怕带来了会被你们这帮大灰狼给吃了。”
“你呢,子阳?”
“我随意。”他道,手依然在我锁骨上游走,这一句应得漫不经心。
其他几个人虽然也在场,但钟子林却没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敲定了日期。
酒喝到一半,门突然被打开了,是梁景生。他风一般地冲了过来,脸上憔悴了很多,虽然仍是那副绅士的儒雅范儿,却感觉好似落魄了些。
他谁也没看,直接就过来拉我,秦子阳眯着眼看着他。
“小锦,跟我走,他对你就是玩玩。”梁景生的表情很痛苦,我不知他为何这样执着。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梁景生,打从那一天起,我和你就没有关系了。”我声音很冷地说。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这样狠,狠到没有一丝情绪。
他不听,绕过我走到秦子阳面前,“子阳,咱俩认识了这么久,这回你把她让给我,算我求你。”
秦子阳眼光闪动着,紧抿着一张嘴,却忽然笑了,“她若走,我不强求。”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深深地盯着,盯得我毛骨悚然,身上像是被看出了一个窟窿来。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一下子成了焦点。
我干脆地甩开梁景生的胳膊,笑着搭上秦子阳的手臂,说:“景生,咱们没可能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你怎么就这么傻,他能对你好?”梁景生怒了,面目狰狞,原来这么温柔的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他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面色沉凝,又恢复成那副儒雅的样儿。
“呵呵,景生,难得你也过来,咱们刚说到出海的事儿,怎么样,一起去不?”钟少完全不受这尴尬气氛的影响,轻佻地问着。
梁景生兴趣索然地摇了摇头。
“这位苏小姐也去。”
梁景生还是没有说话,拿了一瓶酒猛灌,谁劝也不好使。一整瓶喝进去后,他抬头,眼睛猩红,“出海前一天告我,手机还是那号。”说完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和来时一样突然,却没带走半点尘埃。
出海的那天我穿了一条白裙子,秦子阳笑着说看起来特纯洁,我想说我本就纯洁,但想了想和他们在一起后我哪里还有资格提“纯洁”二字。那是萧少爱玩的情调,每次都找纯纯的大学生,说就是这股子清纯的味道让他迷恋。
这日风很大,我站在船头,靠在秦子阳的胸口。我总感觉他离我很远,远到可能下一秒就在千里之外,但每当我有这种想法时他又会牢牢地抱住我。
“在看什么?”
“看海。”
“海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他开始吻我,他总喜欢在我出神的时候吻我,吻得天翻地覆,吻得我最后只能靠着他不停地喘息,骨头酥麻。
“和我一起进去吧,这里风有点大。”
我摇了摇头,说想再待会儿。
他点了下我的鼻尖,转身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梁景生走了过来。
他先是不说话,就这样站在那儿,表情平静地看着大海。我想进去,却被他一拉,索性转过身看着他。
“小锦,秦子阳这人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那和你就有?你的家里会同意?”我问。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说:“至少我会争取,争取就还有希望,而你和他没有任何希望。”
“那么之前呢?为何骗我?还是说这次也是为了抢夺秦子阳的东西所使的一个手段?梁景生,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我冰冷地说,不带一丝温度。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12章 都说冰是睡着的水,你便是我心中的火(5)
“是我对不住你,我的出发点的确不好。不过小锦,听我的话,跟他在一起你最后只会身心残败。”
“迟了,梁景生,心里的束缚一旦被打开,就如同出了闸口的洪流,想要收住太难了。”说这话时我的声音无限悲凉,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说完我没再看他的表情,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挂在秦子阳身上,两人身体相贴,暧昧至极。
那是跟着江平来的女的,一身风尘味,和谁都暧昧。
秦子阳见我进来,动手推了推她,起身迎着我走了过来,动作温柔地帮我捋顺了被风刮乱的头发。
我突然有股冲动,想要争取这个男人的爱,想要把握住他,而不是保持这种若即若离、让我懊恼的关系。我不想看到其他人,其他女人,其他任何人。
“秦子阳,咱们去旅游吧,就你和我。”
“想去哪?”他看了我一会儿,道。
“大连吧。”
“等我安排完手上的工作就带你去。”
“好。”我说,然后笑着偎进他怀中,深深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没想到他效率很高,隔一天就通知我准备去大连。
我说;“这么快?”
他笑着说:“快点还不好?赶快收拾收拾吧。”
就这样,我和他踏上了去往大连的飞机。这次和去香港时不一样,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趁着无人注意任意地舌吻。
到了那儿,我突然觉得自由了,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自由,好像他完完全全属于了我,我与他沉浸在大连的海滨氛围中,就像是一对年轻情侣,挽着手漫步。
“秦子阳,你说咱俩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多好。”
“怎么净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他笑着说,语气淡漠。
“老气横秋吗?可我还偏偏羡慕起那些老人来,至少他们的爱情宁静恒久。”
“苏念锦,你渴望爱情了?”他问,目光格外的明亮。
“呵呵,别说,还真有点。”
“那你爱我吗?”
“不爱。”我回答得干脆。
他脸色不大好,转过身,不分场合地拦腰搂住我,“爱吗?”
“秦子阳,那你爱我吗?”
他嗤笑,这表情看得我心里莫名恼火,便冲着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末了,使劲一咬。
他目光一沉,低声道:“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他说这话虽是戏谑,但我特别爱听。没遇到他之前我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遇到他之后我踌躇不前,死命压抑自己,但如今我觉得我又鲜活了起来。
“秦子阳,你说咱俩这算是恋爱吗?”
他像是对这个词儿有些困惑,蹙眉想了半天,点了点头,然后那眉就松开了,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问题似的,“苏念锦,咱俩的确在恋爱。”他说,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那股子深沉劲也消退了很多。我从来没听过他这种口气,一下子有些蒙,但之后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白天我们出去逛街,去了海底世界,看着每一种不熟悉的生物我都要尖叫,像是一个无知的孩子。
“你看这鱼多漂亮。”我指着里面一条身上长着花纹的鱼说道。
“那是热带特有的品种,在这里存活下来肯定是需要饲养员精心照看的。”
“这鱼真好看,就是可惜了,在大海中多自在啊。”
“没准下一秒就被其他更为强大的生物给吃了。”他说话总是这么不带温度。
我生气地不再搭理他,双手伏在那一块块小玻璃上,贴着玻璃壁看那些鱼来回游荡。秦子阳把身子向前,紧紧地贴靠着我的后背,说话时会有热气喷在我的耳边,酥麻得让我忘记了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
出来的时候下着雨,我和他选了一家电影院,里面正放着一部文艺片,我问他:“看不?”
“无所谓。”
“这片你不会看得睡着吧?”
“不会。”他回答得肯定。
我去买票,选座位时我本来打算选正中间,这样的位置视觉效果比较好。
“就……”我刚要说,秦子阳淡淡地插了一句:“最后面这两个位置,谢谢。”
那小姑娘看了秦子阳一眼,飞快地按了鼠标,笑容灿烂地把票递给了他,还格外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这片子挺好的,很感人,我看了。”
我在想,她的话怎么那么多,莫非遇到每个来看电影的人她都要插上这么一句?还是说这么多年我每次去看电影,那些负责卖票的女的都欠缺热情和礼貌?
因为是文艺片,又不是旺季,影院里人很少,最后一排只零星坐着几个人。我和秦子阳落了座,在偏右的角落里。
影片开始了,满大街都是墨索里尼的党徒的集会、鼓动参军的演说、前线牺牲将士的追悼会,还有小镇,那些灿烂的阳光,忧郁而美丽的女人,她撩着波浪状黑亮的秀发,穿着最时髦的短裙和丝袜,蹬着充满情欲诱惑的高跟鞋,来到了西西里岛上宁静的阳光小镇。她的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勾人遐想。她的一颦一笑都教男人心醉,女人羡妒。玛莲娜,像个女神一般,征服了这个海滨的天堂乐园。
我看着,静静地靠着秦子阳的肩膀,很温馨,很宁静。
我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这个让所有男人疯狂的女人,被一次次野蛮地占有,被不公地对待,然后成为妓女,堕落,忧郁的时候不禁觉得心里异常的难过。
胸口很紧,使得我狠狠地抓住秦子阳的手。
“你说这个律师,还有这些可恶的人,是不是都很禽兽?”
“只不过是电影而已。”秦子阳淡淡地说,似乎不理解我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我不理他,只是一直盯着那大大的银幕,却感觉到有只手覆上了我的大腿根。
我的大脑嗡地热了起来,忙四处看去,发现大家都在盯着银幕,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才平静下来,不过仍旧阻止着他那不安分的动作。
“这里是影院。”我说,声音压得很低。
“没有人会注意。”他贴着我的耳朵,说话的工夫已经开始轻咬我的耳垂。
“我想要你。”他突然说,嘶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我惊慌了,真的。这些日子,每当他发出这种异常感性低哑的声音时,我就知道他想那个。
“现在?在这儿?”我把身子侧开了一些,不可思议地低呼。
秦子阳看着我,一双眼睛就是在影院这种漆黑的地方也炯炯有神得吓人。他盯着我,目光落在我的锁骨上,然后重新把我拉了过去。我们额头相贴,姿势极为暧昧。他开始吻我,不是那种法式舌吻,而是舌尖轻轻地舔舐我的嘴唇,半擦,半撩。
“现在。”他说。
“你疯了!”我惊呼,声音因为惊讶而有些高。
“嘘——”他轻声说,然后拉过我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将我裙子后面的拉链拉开,手绕到前面,抚摸着我的胸口。我不禁发出一声轻喃,但被电影中那些嘈杂的声音遮掩。
“咳咳。”这时候有人起身,尴尬地在旁边咳嗽了一下。
我猛然弹跳开来,向右侧挪去,用手撑着额头,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对方。
“不好意思,让一下。”那人似乎要去厕所,穿过几个人后走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心虚,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格外暧昧。
一直到他走出去很远,我才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秦子阳一眼。
没想到他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一只手又那样探了过来。
“走开。”我拍掉他的手。
“我是想帮你拉上。”
他这一说我才想到上衣的拉链刚刚整个被他拉开了,不禁气恼地低着头,要是有灯光,估计我的脸准是红成了一片。
“不用我弄?”他问得漫不经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只能向现实低头,“快点。”我说。
他伸出手,缓缓地拉,指甲却总是刮到我的后背,脊椎中像是埋了一条火龙,经过这一撩拨,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让我竟然忘记了刚刚的事儿。
“好了。”他贴着我的唇,吻完之后在上面轻咬了一下,道。
“嗯?”我迷蒙地看着他。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这下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窘得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忙让开身子让刚刚那个男人进来。
不过等到平复以后,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做都做了,还怕啥。这里阴暗无比,出去了也谁都不认识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我迎向秦子阳的那张俊脸,道:“秦子阳,你爱我吗?”
这次是我先问,而他顿了半晌,沉声道:“爱啊。”
这回答弄得我着实吃了一惊,心怦怦地跳个不停。我忙抓住他的衣领,凑了上去,急道:“你再说一遍。秦子阳,你刚刚是说爱,我没听错,对不?”
他笑,笑得高深莫测,“你问这话时的表情很招人爱。”
“表情?”如同一盆凉水浇了下来,让我由里到外瞬间变得冰凉。
“你是说只是爱我这种表情?”我问,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悲伤。
“不然呢?”他问,手指放在我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
“呵呵,没什么不然,我就问问。咱们还是看电影吧。”跷起一条腿,刚好抹开了他在上面跳舞的那只手,身子顺势向右挪去,和他隔开段距离。我命令自己把眼睛放在银幕上,死死地盯着不动。
电影中,那个女人重新回到西西里,那里依然是阳光灿烂,她就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见历史,照见人们过去的种种行为,每个人期待着又恐惧着她的开口。她终于说话了,但不是怨毒的咒骂,而是一声平静的“早安”。似乎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人们,尤其是女人们拿出了热情,不由分说地填满了玛莲娜的挎包。
看到最后一个镜头时,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秦子阳:“你说,是战争把人们变成了魔鬼,还是本来就是魔鬼的人们在战争这种极端时刻原形毕露了?”
“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只是有感而发。”
“在我看来两者是相互联系的。正因为战争的残酷,人们才会变成禽兽,而那些埋藏在心里的禽兽种子便茁壮成长,最后开枝散叶。”顿了顿,他又道:“战争一向会催发人们心中那颗邪恶的种子。”
“所以他们疯狂,他们变态,他们丑陋。”我一口气说完,然后抬起头盯着秦子阳的眼睛,“那么你们呢?”
从电影院出来时,光芒射过来,我的眼睛一下子疼得张不开。
“秦子阳,你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太差还是太好?不然我怎么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光,一下子又适应了那种黑暗呢?”
“看你想不想适应。”他说,然后拉下我遮在眼前的手。
慢慢地,我一点点睁开眼,发现阳光仍旧是那样灿烂,而我也仿佛一直生活在这片灿烂下。
“你说得对,确实看我愿不愿意。”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毫不顾忌地拉着他漫步在大连的街头。
刚刚被雨水洗涤一新的街头又恢复了它的繁华与热闹,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人会注意我们,我们是那样开心,甚至比刚刚来这时还要开心,这是心灵和肉体的彻底结合。
第二天,我们去了“发现王国”。我就喜欢玩那种刺激性强的,喜欢坐在过山车上俯冲向下那一瞬间的感觉。
到了顶端时,我忽然大喊:“秦子阳,你就是个混蛋。”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13章 都说冰是睡着的水,你便是我心中的火(6)
他似乎也被我感染了,玩性大起地跟着我喊:“那苏念锦,你爱上这个混蛋了吗?”
之后就是呼啦啦向下冲时的风声,在两侧回荡,像怪兽的嘶鸣吼叫。
我感觉脸颊疼得厉害,但越是疼我就越是高兴,下来后我又要去玩,一次又一次,痴迷于这种俯冲下来的感觉。
最后秦子阳白着一张脸,说:“不行了,我有些头晕。苏念锦,你可真厉害。”
我笑得弯了腰,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我想是因为开心,“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那不现实。”他说,声音又恢复了淡漠。
我不喜欢他这种腔调、这副姿态,猛地站了起来,拉过他的手腕,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任凭我咬着,眉头微微蹙起,但并没说什么。我咬够了,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放了下来,有些心虚地看着他,小声道:“疼吗?”
“疼。”他说,然后揽过我的身子,紧紧地贴了上去,下面的那个硬顶着我,“不过,这里更疼。”
“流氓。”我低呼。
“那你爱不?”
“不爱。”
“爱不?”他又问,眼神暗沉了很多。
“爱啊。”我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呵呵地笑道,踮起脚,主动在他那薄凉的唇上吻了一口,“爱你问我爱不爱时的这副表情。真的,秦子阳,你这表情特别招人爱。”
他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地压上我的唇,辗转纠缠间,他说:“女人,果然爱记恨。”
我被吻得气喘吁吁,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呼着气,却没忘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对,秦子阳,女人都爱记恨,我更是。所以,有一天,如果你让我痛了,我一定会让你更痛,千倍百倍地痛。”
他没有回话,只是让我靠在他的胸口。晚风吹了过来,这里变得异常美丽,游人的脸上总是带着异乎寻常的喜悦,然后水浪一波一波地涌来。
“我们去骑那个吧。”我说。
“好。”
在大连这个海滨城市里,他难得地宠着我、依着我,我说什么,他顶多皱眉,最后仍是在我的撒娇下点头应允。
就像在水上骑车,他本不喜欢,却依然答应了,只不过最多也就能让他陪着我,到了上面连蹬都懒得蹬,但那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与骨子里的高雅惹来很多女人的瞩目。
总会有一些大胆的女人不管他身边是不是有伴儿就上来搭讪,这也让我充分见识了中国这泱泱大国的国民的热情。
他也来者不拒,大多数时间礼貌得让我尖叫。
“秦子阳,你这样是不对的。”在他把照相机递过去,那个穿着凉快的美女甜甜地道谢后,我义正词严地道。
“嗯?”他挑眉不语。
“你该耸耸肩,然后用淡漠疏离的语气说,抱歉,我很忙,你找别人吧。”我学着他那姿态,“对,你就该这样,你在我心中就是这样。”
他被我逗乐了,低低的笑声像是流水,缓缓地淌过我的心田。
“我从来不无故摆姿态。”
“可你就该是这姿态。”
“看来你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怎么感觉你说的是那种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人?”
“你不是?”我眨着眼,问他。
“我不是。”他说,随即抿着嘴,露出一个淡笑来。这笑却让我的心陡然之间柔软得能滴出水。
“秦子阳,你真可怕。你就像毒药,让人品一点就想要更多,然后一点一点地上瘾,想要解药时却发现这毒千变万化,想拿到具体的药方都难。”
他没说话,只是挑着眉,望了我一眼,随即又望向远处。
最后一晚,我与他在旅馆里格外疯狂,真像是化作了两只蝴蝶,飞舞交欢,然后作茧为蛹,渴望一辈子就死在这丝中,抵死缠绵。
完事后,我靠在他的胸脯上哼唱庞龙的《两只蝴蝶》,五音不全,却哼得津津有味。
“这歌真……”他想找词汇来形容,眉宇轻蹙,带着一抹不喜。
“俗,是吧?”我说,然后一下子翻身撑在他的上方,散乱的发丝垂在两侧,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但我就爱这俗气。以前我也不喜欢这歌,我觉得它就是一网络歌曲,俗气,过后就沉了,但今天我突然觉得这歌很有味道。”越说我离他越近,身子摩擦着他的下体,贴在他的耳旁,断断续续地唱:“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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