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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固然官职升任,二叔却也可在京中谋一差事,又可回来与我们一家团聚,岂不是好?”
他这一番话只说的李修竹心动不已。他二十三岁上便中了举人,现如今参加了二十多年的会试,早就绝了要中进士的心了。且他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李惟凌,若如李惟元所说,去天长县谋个差事,这样一来可日日见到自己儿子,二来朝中有李修柏和李惟元照应着,那等三年任期满之后他们父子回京为官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这样还能一举让他步入仕途,自小由大,比一般
的进士都要强上许多呢。
这简直就是一箭三雕了。
但李修竹还是有些迟疑:“可你祖母都这样大的年纪了,我这个做儿子这时候远行,岂不是不孝?”李惟元闻言就笑道:“二叔,你这可是着相了。做儿孙的,当然光耀门楣才是最孝顺的,现如今二叔也不是出外游玩,而是正正经经的去外地谋了差事,等三年两载之后再
回来,一家荣耀,祖母看到儿孙都有出息,岂不是只比日日在她膝下承欢要孝顺的多?”
他这话就说的李修竹心中再无顾忌了。
“元哥儿,你这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李修竹起身站起,面上再不复刚刚的愁容满面,转而眼角眉梢之间全是笑意,“我现下就去找母亲说这事。”
李惟元也起身从石凳上站起:“我送送二叔。”
“不用,”李修竹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了一眼头顶黑漆漆的夜空,“这眼看就要下雨了,你还是快些回去罢。”
两个人一道出了门,李惟元看着李修竹走远,这才转身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不过转身的那一刹那,他面上的笑容立时便不见了。
李修竹和李惟凌去了天长县,他又岂会再让他们有回京的日子?这两三年间,已足够他将这整个李府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李修松和李惟凌已离开,想必不日李修竹也会离开。这样的事,老太太是必然会同意的。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李修柏了,其他的人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至于李修柏,暂且他动不了,而且在朝中他还用得着他,便由得他再蹦跶些日子吧。
李惟元一面心中慢慢的盘算这些事,一面慢慢的往回走。
但忽然平地一阵大风起,云层中隐约电光闪动,隐约有闷雷之声响起。
李惟元脚步先是一顿,继而立时就加快了起来。
他知道李令婉也是怕打雷的。留她一个人在屋中,她必然会害怕,他得快些赶回去。
李令婉确实怕打雷。所以当第一道雷声响起的时候,她已经是动作无比迅捷的蹿上了李惟元平日最常坐的那把圈椅。而且双腿也并着屈起放了上去。
因为木头它绝缘啊。这样打雷的时候即便是她再不幸被打中了,但木头不导电嘛,那也死不了。
而很显然小扇也怕打雷。这当会站在那里只吓的一张脸都白了,可又手足无措的,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李令婉双手捂着耳朵,不晓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接近于吼了:“你找个椅子坐了啊。像我这样,双脚也放上去,然后手牢牢的捂住耳朵,就什么也不怕了。”
小扇听了,也赶忙的找了一把椅子爬了上去,学着李令婉的样,双腿并着屈起放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耳朵,又闭着双眼,这样就可以假装看不到闪电,也听不到雷声了。
于是等李惟元一路急赶回来,又伸手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令婉和小扇主仆二人这样怂的坐在椅中的场景。
李惟元:……
他转头吩咐谨言:“将小扇领到你屋子里去。”
谨言和小扇的事李惟元已晓得了,因着谨言这小子有一日期期艾艾的来求李惟元,想要他去同李令婉说一说,将小扇许配给他,李惟元已是应承下了。
谨言应了一声,上前来领着小扇出去了。
李惟元回来推开门的时候李令婉是知道的,那会没有雷声,所以她便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又放下了捂着双耳的双手,想要同他说话。
只不过她才刚问得一句:“哥哥,那件事怎么……”
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来,就见一道极亮的闪电忽然划过夜空,照的天地间亮如白昼一般。立时又有一道炸雷声贴着地面猛然的响起一般,只震的门窗皆颤。
李令婉被吓了一大跳,剩下来的话是怎么也问不出来了。忙又紧闭了双眼,双手紧捂住了双耳,鸵鸟一般的将脑袋埋在了双膝上。随后她觉得有人抱起了她。是李惟元,因为她闻出了他身上清淡的草木香味。不过她还是不敢睁开双眼,捂着双耳的双手也不敢放下来。而且因着心中害怕之极的缘故,
她还拼命的将自己的脑袋往李惟元的怀里缩。
于是李惟元就见她跟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毛茸茸的脑袋拼命的在他的怀里躲藏着。
忽然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响起,怀里的脑袋一时就蹭的越发的厉害了。而且她纤长的睫羽也在抖动个不住,颤若蝶翅一般。
雷声响过,大雨也倾盆而下,只打的屋瓦和窗棂一片声的响。但纵然是在这种的环境里,李惟元却觉得心中甚是安宁平和。
因为李令婉在他的怀中。她这样依赖着窝在他的怀中。
“婉婉。”他轻语低喃,温柔若梦。随后他俯首下去,一下下的亲吻着她柔顺的秀发。
她发间有似兰非兰的香气,闻在鼻端,只觉心中也跟着一起荡、漾。此时他多想抬起李令婉的头,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轻吻缠绵,至死方休。但是他不敢。他晓得前两日他失控捏着她下巴那般质问她的事吓到了她。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晓得她现下心中是害怕他抵触他的。他自然是不愿她这样,所以现下即便他再想与她
轻吻缠绵,可那也得忍着。他想要她爱他,与他心心相印,而非因着惧怕等其他因素而不得不与他在一起。而这个,他可以等,也愿意等。





奸臣之妹 第七十五章
夏日的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须臾过后,雨声已渐歇,雷声变小,只有云层中偶有闪电划过。
但李惟元还是抱着李令婉坐在圈椅中,丝毫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到最后还是李令婉察觉到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很大的雷声了,慢慢的在他的怀中张开了双眼,别过头去看窗外。
就见窗外已是风停雨歇,想必刚刚的雷阵雨已经过了。
李令婉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又放下了一直紧捂着耳朵的双手,然后就想要从李惟元的怀中起来。
刚刚太害怕,所以没有什么意识,但这会心中大定,察觉到自己就这样的一直被他抱了这么长时间,面上不由的就有了几分发烫的意思。
只是李惟元的双臂圈的她极紧,她想要起来实在有点难啊。
她心中微带不满的抬头去看李惟元,然后她整个人就震惊了。
因为李惟元竟然维持着这样抱着她的姿势,背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所以刚刚那样大的雷声,地面都在震颤,门窗都在抖动,又大雨倾盆而下,打的屋瓦和窗棂一片潇潇大响声,这样的环境下,他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又或者说,他的心到
底有多大?
而且他还睡的很安稳的样子,甚至李令婉都能看得出来他唇角是带了浅淡笑意的。
虽然是不忍心这样叫醒他,但是她也不能这样被他抱一夜啊,所以最后李令婉想了想,还是轻声的叫着:“哥哥?”
没有回答。李令婉就又加大了声音:“哥哥。”
长而浓密的叫李令婉看了都嫉妒的睫毛动了动,随后她便瞧见了那双黑漆深邃的双眼。
极亮的一双黑眸,眨眼间似是有漫天星河坠入其中,李令婉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此时这双亮若星辰一般的双眼看着她就浮上了温暖细碎的笑意。
“婉婉,”李惟元在圈椅中坐直了身子,但依然没有一点要放开她的意思,“你醒了?”
李令婉回过神来,面上微热。随后她别开目光,看着窗外,轻声的说道:“嗯。”
顿了顿,她又轻声的说道:“哥哥,你这样抱着我会很累的,让我下来吧。”
但没想到李惟元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哥哥一点都不累。”
李令婉:……
你这到底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假听不明白?我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啊。关键不是前面那句你累不累,而是后面那句让我下来啊。
最后她就咬牙,索性直说了:“哥哥,我要下去。”
她都放话了,李惟元就算心中再不愿可那也得听她的话。于是他就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一直圈着李令婉的双手,让她下去。
在李惟元的怀中坐的太久了,猛然一下去,双脚都有点发麻了,一点都使不上力不说,还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极其的难受。但李令婉还是咬着唇,没有吱声。
但李惟元看她手扶着书案只不动,又蹙眉咬唇的,立时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当下他立时就打横将李令婉抱了起来,在李令婉还没来得及出声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她放到圈椅中坐好,然后又单膝半跪在她面前,伸手抬了她的脚,
脱了鞋袜,伸手给她按摩着脚。
李令婉原就生的肌肤莹白若玉,一双脚常年不见日光,更是欺霜赛雪一般的白,都可见皮肤下隐隐淡青色的青筋了。
李惟元托了她的脚在手中,只觉触手柔嫩滑腻,又见脚掌纤美,一时忍不住的就伸手极轻极柔的抚过她的脚背脚掌各处。虽然上辈子夏天的时候穿人字拖是经常的事,走在路上自己的一双脚肯定被很多人看过,但是还从没有人这样的摸过她的脚啊。而且还是这样迷恋似的摸。李令婉一时只
觉心中无限娇羞,面上的红晕都要赛过日落时分的晚霞了。
又见李惟元还是只管摸她的脚,她一个没忍住,一脚就利落的踹了过去。
这一脚就直接踹到了李惟元的心口去,而李惟元又没有防备,当下他身子就往后一仰,跌坐到了地上。
李令婉见了,忙起身站了起来,伸手过来要拉他,口中又着急的问着:“哥哥,我真踹到你了?痛不痛?”
天地良心,她也没想真要踹中踹痛李惟元啊,不过是想让他放开自己的脚而已。
纵然是夏日,但赤足踩在地面上还是有些凉,但李令婉顾不上这些,弯腰就要来拉李惟元起来。
然后李令婉自己最爱写的最经典,也是最烂俗最狗血的一幕出现了。也不晓得李惟元到底是怎么动的,又用了多大力,总之李令婉的手才刚拽到他胳膊的时候,忽然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然后李惟元就接住了她。不过被她倒下来的
力道所撞,他的身子随即也倒了下去。
于是最后,李惟元就躺在了地面上,而李令婉则是躺在了他身上,两个人的脸只相隔了不到一个指节的距离,四目相对,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这一刻李令婉的脑子里完全就是空白的,所以她睁大了一双眼看着李惟元。因着震惊,一双红唇还微微的张开了。
李惟元见她这个样子,只恨不能立时就张口来衔住她的双唇。但只可惜他的头才刚刚抬起,猛然就见李令婉一个翻身就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这下子她倒是爬的迅捷无比的。只不过她爬起来的时候双手是撑在他胸膛上的,她那样猛然的一发力,李惟元还是觉得有点痛。
他微呲了呲牙,然后手撑着地面也坐了起来。
李令婉这时却是抿着唇站在那里,不敢看他。
刚刚那一刻她心跳极快。因为差一点她就亲到李惟元了啊。
所以说喜欢写某样的场景是一回事,轮到自己是这场景里的主角那又是一回事。
她的初吻啊,可不能因着这样的乌龙就给了自己视为兄长的李惟元。而李惟元这时坐在地上,正伸了手在揉自己的胸口。一边揉,他还一边说:“婉婉,你这一记窝心脚可真是踹的狠啊。而且你来拉我的时候也不好好的拉,竟然摔在了我身
上。”李令婉压根就没想到她之所以摔到李惟元身上是因为李惟元从中搞了鬼,她还只真的以为是自己一个错手摔倒了呢。而且她刚刚也确实是实打实的踹了李惟元一脚,所以
听李惟元这样说,她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但这份愧疚感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因为她听到李惟元还在那说着:“婉婉,你可真不轻。你这一摔,差点没将哥哥压成饼。”
没有女孩子听到别人说她胖还高兴的,李令婉自然也不例外。当下她只气的,伸脚就又来踹李惟元。
这次踹的不是胸口,而是腿。而李惟元也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她这一下。
不过李令婉踹了之后就又后悔了。刚刚她气恼之中,下脚也就没有个准数的。而且谁知道李惟元还真的不躲啊?明明他要是躲就一准儿能躲掉的。也不晓得到底有没有踹痛他。但李令婉心中的气恼又还没
有全消,所以即便是后悔了,她也不想问,就只是咬着唇,赌气站在那里不说话。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李惟元却又要心疼了。因为她右脚还是光着的呢。
不顾她的挣扎,他又将她抱回到圈椅中坐好。随后又单膝半跪在她面前,轻柔的帮她穿上了鞋袜。
雪白的绫袜,粉色绣海棠花的缎子鞋。
“你这小丫头下手可真狠,”李惟元一面帮她穿着鞋袜,还一面调笑着她,“几乎不曾将哥哥的腿都踹断了。若到时哥哥的腿真的断了,你待如何?”
“那我就养你一辈子。”李令婉冲口而出。
李惟元听了,面上神情微怔。但随后心里却是涌起一阵巨大的狂喜,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各处。
他就抬头看李令婉,眉眼间全都是温柔之极的笑意。
“婉婉,”他笑着低语,“有你这句话,哥哥此生无憾了。”
李令婉:……
但其实她刚才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就说出来的,没想到李惟元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感动。
不过看着李惟元这样,李令婉觉得心里也挺感动的。
再如何,李惟元对她还是真心实意的好的。
于是她就叹道:“哥哥,我们是亲兄妹嘛,哥哥又对我这样好,做妹妹的对你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惟元面上的笑容微顿,但随后他又浅笑着低下了头,将她的绣鞋穿好。又伸手扶她站起来:“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李令婉不要他送:“你明天还要去翰林院应卯呢,还是早些睡。我和小扇回去就行了。”
但李惟元坚持着,李令婉没有办法,只好叫了小扇,让她点了灯笼来。
方才一场大雨,漫空黑压压的乌云,此时却是寰宇清明。云层之上,还有些微微月色透了出来。
不过院中两棵桂花树枝干树叶翻转,地面也是湿的,小水洼无数,依稀可见刚刚的风狂雨骤。李惟元见地面潮湿有水,想起李令婉脚上的那双粉色绣花鞋是簇新的,显然是刚上脚没多久,他便不肯让李令婉走路,而是在她面前弯腰俯身下去,笑道:“婉婉上来,哥
哥背你。”
李令婉连忙摆手:“我自己走就好了啊。干吗要你背?”
开玩笑,让李惟元背?虽然他们两个关系是好,但她觉得还没好到这个份上吧?而且李惟元看着也清瘦,背不背得动她还两说呢。
想到这个,她就又没好气的说道:“你刚刚不是才说我不轻?你背得动吗?”
李惟元唇角微弯。
这小丫头还挺记仇的。
“再重哥哥也背得动。”他回头望着她,微微一笑之间,浮云尽散,月色溶溶,“而且你的鞋子是簇新的,若踩了泥,岂不是毁了?”
他一说到这个李令婉心里就有点踌躇了。
若只是其他的绣花鞋便也罢了,但这双鞋是周氏做给她的,刚上脚没两天。若是踩了泥,只怕便真的要毁了。
李惟元见她迟疑,便又道:“你愿意养哥哥一辈子,哥哥自然也愿意背你一辈子。快上来。”
李令婉看了看他,最后也不客气,索性就爬上了他的背。而且因着记恨他说她胖的事,所以爬上去的时候还故意的用了些力。
但没想到李惟元看着清瘦,背她却还是背的稳稳的。
雷雨过后,连风也带了几丝凉爽。李惟元一面背着李令婉,一面小心的绕过地上的水洼泥泞之处,慢慢的往怡和院走去。
李令婉心里此时真是五味杂陈。被自己的亲哥哥这样背原也算不得什么,但关键就是,她自己是心知肚明李惟元不是她亲哥哥的啊。若有一日教李惟元晓得他们两个其实并不是亲兄妹,再想起现下他们
之间的这些亲密,不晓得他会不会黑化,进而仇恨上她啊?觉得她戏弄了她对他的兄妹之情。不过她转念又想着,现下杜氏都已经死了,那个冯嬷嬷早就不晓得到哪里去了,原书里她都没有提过的,这世上还会有谁晓得李惟元真正的身世?只要她不说,那李惟元
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是需要这份兄妹之情的。因为她觉得兄妹之间会有血缘牵绊,只要李惟元看在这份血缘牵绊之上,那往后她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而且他现在对她还这样的好。真的是事无巨细的对她好,可想想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别有目的的对他好……
李令婉心中颇有些愧疚的意思。当下她就伸手搂紧了李惟元,轻声的问他:“哥哥,我重不重啊?你背的费不费力?”
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喷在他的脖颈间,温温热热,酥酥、痒痒的,连带着他胸腔里的一颗心也温温热热,酥酥、痒痒的。
李惟元就偏头看她。银白月光下,他侧脸温润若玉。
“不费力。”他笑着低语,“便是你再重,我也愿意背你一辈子。”
背上的便是他的所有,重逾他的性命。便是万死,他也不愿意松手。
李令婉听了,唇角不自觉的就弯了一个弧度出来。随后她便轻声的问他在世安堂同老太太说了些什么,李惟元告诉了她。李令婉想了想,心中终于放了心。
看来暂且老太太和李修柏是不会再动要休弃周氏,扶孙兰漪为正室的念头了。那么鸣月的事,她也可以让周氏去跟老太太提了。原本自承恩寺回来之后周氏就要去向老太太提鸣月的事,但李令婉想着老太太和李修柏的心思,抬鸣月做姨娘尚且还是件小事,应不应允的都无所谓,但只怕他们绝不肯将鸣月肚子里的孩子记在周氏名下的。毕竟鸣月生的若是个男孩,那周氏可谓是有子有女了,往后可就更难休弃了。但现下既然老太太暂且不会有那个念头,让周氏再去
提这事,那应当是能成的。因为李修柏现下荣耀,官居三品,但膝下却无一个嫡子,老太太也是要考虑到这一点的。而记了李惟华在周氏的名下,只怕李修柏必然不肯,那鸣月的孩子就是个最好的
选择了。
李令婉心中这样想定,便决定明儿一早就去跟周氏提这话。
又想想这事都是李惟元出的力,若没他先前对老太太说的那番话,只怕周氏和自己往后的处境定然都会堪忧的。
于是她就真诚的对他道谢:“哥哥,谢谢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李惟元笑道,“何必要跟我这样见外?”
而等再过些日子,他羽翼丰满了,他要这整个李府都由李令婉来说了算,绝不会有让她再如现下这般烦心这些事的时候。
次日清早李惟元便去翰林院应卯。至申正时分散值,他却没有回李府,而是去了那间名为漱妆阁的首饰铺子。
吩咐谨言在门口守着之后,他便抬脚进了铺子。铺子里面有两位女客正在挑拣首饰。其中一位穿了白襦碧裙,头上簪了一朵碧玉珠花,生的容貌秀丽清雅,而旁边的那位一身青衣,打扮较为简单,想来应该是主仆二人

李惟元不过目光略略瞥过她们两人,随后便背着双手,垂头装着在看柜子里面摆放的各样首饰的样子。
但那位姑娘见到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个年轻男子,顿时一张粉脸涨的通红,忙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半边脸。
又偷眼见李惟元一身青色官袍,胸前鹭鸶补子绣纹,便晓得他是个六品的文官。她便心中有些纳闷,想着这人看着这样年轻,竟已是到了六品的官位了么?
又见他身材修长若竹,腰间一条素银带,越发的显出他的细腰来。相貌更是生的清俊,怎么看都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简直无一处不完美的。
这姑娘见了,不晓得为何,胸腔里的一颗心便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面上更是滚烫一片。
她慌忙用团扇完全的遮挡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但李惟元压根就没有看她,他目光完全被柜面上的一支步摇吸引住了。那是一支赤金累丝步摇,做成了一大一小两朵牡丹花的模样,花心皆镶嵌了一粒成色极透亮的翡翠圆珠子。中间又垂了三缕细细的流苏下来,底端也都缀了一粒略小一些
的翡翠圆珠子。李惟元便想起了李令婉日常最爱戴在腕间的那只翡翠镯子,瞧着与这步摇上面的翡翠圆珠子颜色深浅都是一样的。若这只步摇若簪在她发间,倒能与她手腕上的那只翡翠
镯子相映成趣。想起李令婉,他原还淡漠的面上立时便柔和了下来,眉宇间更是笼了一层温柔笑意。旁边的那位姑娘看着他这样,止不住的便觉得胸前里的一颗心跳的越发的快了,面上
更是如火烧一样的烫。
李惟元这时已是伸手拿起了这支步摇,递给了一旁的伙计。伙计忙接了过来,又去寻了一只装饰做工极考究的锦匣子将这支步摇装了起来,随后双手恭敬的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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