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黍宁
郁行之忍不住往马怀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每场比试,作为裁判,马怀真和萧家的都要到场,男人懒懒散散地坐在轮椅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这一座座擂台,眸色深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风姿,明明只能算作“半个人”,但和周围这各教派长老寒暄时,气势反倒还生生地压了对面一头。
在没了胳膊和腿,连半张脸也没了之后,这个男人又是怎么走出来的,又是怎么爬上了如今昆山问世堂堂主的位子?
目光转向擂台下方的观众席,乔晚和王如意并肩坐着。
还有陆辞仙。
郁行之抿唇,目光和少年短暂地交汇了两秒。
陆辞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每一次战斗都能不计后果,豁了命的去上。
定了定心神,郁行之将目光重新投到了台上。
既然马怀真能做到,陆辞仙能做到,那他郁行之肯定也能做到,就算缺了条胳膊断了条腿,但他还是当初那个郁家的天才。
和郁行之不同,智融生得人高马大,善用一把五尺禅杖,浑身上下肌肉虬结。
“郁道友。”各退半步,智融微微颌首示意,手中禅杖一转,“呼啦”一声,笔直地对准了青年那仅剩的半只眼。
“小僧有礼了!”
战斗瞬间拉响!
乔晚目不转睛地看。
说实话,她不认为郁行之能赢,这短短几天的时间,还不够郁行之去适应缺胳膊断腿的窘境。
郁行之也确实适应不了,甫一交手,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到了台下,人群立刻爆发出了一声惊呼。
而同在观众席的卢德昌,脸色微微一变。
他早就警告过郁行之,叫他别上别上!偏偏这孩子不听劝偏要上!郁行之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除了叶锡元之外,也就郁行之最合他心意,两人之间感情虽非父子更胜父子,刚一上场,他就被智融打落台下,肯定不甘心,这日后的路要怎么走才好。
还没缺胳膊断腿之前,郁行之对付起智融来,完全能称得上一句游刃有余,而现在,擂台上,这根本不是虐菜,这简直就是智融单方面碾压郁行之!
缺了几乎半个身子,站在台上,青年连基本的保持平衡都难以做到,一次又一次被禅杖打落台下,不消片刻功夫,身上就见了红,白衣被血染得通红,空荡荡的裤管和袖管随着山风呼啦啦作响。
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被打落。当初善道书院天之骄子,如今被一个梵心寺最不入流的武僧压在地上打得几乎直不起腰。
智融走的路数和乔晚基本上没多大区别,都是暴力近战输出流。
擂台上比武,全凭本事,郁行之不肯认输,武僧压根就没放水的意思,乘胜追击,宽厚的铁掌像拎小鸡一样,左手一把揪起了郁行之的衣领,右手抡圆了疯狂出拳!
绵密不绝的拳头砰砰砰砸在脸上,砸得郁行之满脸是血,剩下那半张俊俏的脸蛋也立刻面目全非。
不过智融明显还给手下的青年留了一口气:“郁道友,放弃吧,你打不过贫僧的。”
郁行之吐出一口血沫,竟然露齿一笑,这一笑,齿面上一片血红,言语间也带了点儿莽气:“放屁!”
用尽全力,使劲儿往前一蹬,趁机一个后空翻脱出了智融的掌心,郁行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青年嗤笑,“也敢在这儿跟我逞威风?!”
这要是之前说出来……
但现在说出来,这纯属妥妥的作死啊!!
武僧本来就脾气暴,于是智融当下脸色也有点儿不好看。
本来他这手脚俱全的打一个手脚残废的,面子上就有点儿不好看,没想到这郁行之竟然还这么不识相。立刻,把手里禅杖挥舞得更加凶猛,抡起禅杖,朝着青年下盘一扫!
还在嘴炮的青年,又被一禅杖打飞了出去。
四周惊呼一片!
这一禅杖用了实打实的力气,落在地上,郁行之呕出一口血来,啐了一口,想爬回去,但手撑着擂台边缘的时候,却发现胳膊都在打颤。
郁行之浑身哆嗦,喘了口气,两眼血红,用力攀上了擂台。
他不甘心。
他要爬回去,他怎么可能输给智融这种脑袋里全是肌肉的货色。
他……他可是善道书院的大师兄。
在众人注目之下,青年硬是撑着一条胳膊,拖着断腿,一点一点地爬回了擂台。
刚爬上擂台,又一道破空之声迎面冲了过来,在这禅杖的攻击之下,郁行之被打得呕血不止,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郁道友。”智融沉声,“贫僧说过了,你打不过贫僧的,何必在这儿勉强。”
他可是善道书院的大师兄,郁行之鼻青脸肿,完好的那只眼眼前模糊一片,大脑昏昏沉沉地想,他怎么……怎么可能打不过智融。
鬼市里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到现在终于喷薄而出。
看着智融拎着禅杖越走越近,郁行之牙关一阵哆嗦,心里恐惧到近乎哀鸣。
他竟然,竟然开始害怕智融这种货色了,他果然还是成了个废人。本以为他也能像马怀真那样,像他那样以残缺之躯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他连叶锡元都打不过,又如何能和马怀真相提并论。
他成了个会因为即将到来的攻势而惊恐到哆嗦个不停的废物。
当初,善道书院之中仅次于叶锡元之后的师兄郁行之,躺在地上,眼里通红地几乎快要流出了不甘心的血泪。
王如意不安地揪紧了嫁衣:这……这郁行之怎么这么拼命啊,这不就是个在那儿煽情感动了自己的傻逼吗?
想了半天,还是不大放心,忍不住扯了扯乔晚的袖口。
乔晚循着王如意目光看了过去。
被打落擂台下面之后,郁行之还在努力往上面爬。
碰上这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神经病,智融脸色一沉,禅杖一摇,对准了郁行之剩下的那条胳膊了,打算速战速决。
禅杖还没落下,从观众席突然横空飞出了一道清越的剑光!
锵然一声,牢牢架住了即将落下的禅杖。
郁行之费力地掀开肿胀的眼皮。
乔晚冲智融微微颌首,收回了剑,转身,蹲下。
这是……陆辞仙?
“陆辞仙?”郁行之抬起眼,嗤笑了一声,“是你?”
乔晚沉声:“够了,你赢不了智融的。”
“你凭什么说够了?!”
“你凭什么说我没还手之力了,我怎么可能打不过智融……”
话还没说完,少年突然伸出了手。
啪啪!
左右开弓!
这一顿巴掌,不止把郁行之打懵了,还把整个观众席都打懵了。
郁行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嘴角还有一滴血要落不落,那目光好像在说,你竟然敢打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
青年面目扭曲,目眦欲裂地暴起:“陆辞仙!你有病吧!你找死!对个残废下手,你还是人吗?!”
“清醒了吗?”
乔晚蹲在郁行之面前,眼神平静地举起了手。
“要没醒的话,我这儿还有。”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158|论法会第三场(三)
在乔晚看来, 郁行之这根本就是在找死,就算坚持那也要讲究基本法的!拖着断腿还硬要和人死磕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虽说修真界的人基本都是老黄瓜刷绿漆, 但面前这青年的心智连乔晚前世见过的初中生都不如。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之下, 乔晚面无表情地把郁行之从擂台上拖了下来。
真·拖了下来,地上还蜿蜒着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被像死狗一样拖着游街示众, 郁行之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看着他, 像条无力反抗的死狗一样,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郁行之怆然地伸手盖住了眼, 冷笑出声, 越笑声音越大。
乔晚蹲在地上, 冷眼看着他笑。
发泄出来就好了。
本来伤就没好全, 这一笑,郁行之笑得呕血不止,血沫沾湿了衣襟, 晕开了让人胆战心惊的红。
“陆辞仙。”笑完了, 郁行之咬牙恨恨道:“我真是欠了你的。”
“你们没欠我的。”乔晚平静地看着郁行之,“你们欠的是岑清猷。”
郁行之身子显而易见的微微一僵。
欠了岑清猷?
岑清猷他……也是这样吗?
如今被缺胳膊断腿,被打落谷底, 这个时候, 郁行之反倒有点儿理解岑清猷了,在这种目光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乔晚其实不大会安慰人。
被打倒了,就找到机会站起来, 当然这也得讲究基本法,不然那就是白费力气。
安慰这种东西,说一两句表达自己的在意也就够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留给对方安静独处的机会比较好。
抿了抿唇,乔晚局促道:“你自己好好考虑。”
乔晚走后,郁行之躺在地上,指尖一动,指缝中渐渐渗出了点儿晶莹的水光。
王如意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在哭。
这个姓郁的,在哭。
眼泪无声地顺着指缝往下落,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地上,一身血,一身土。
“你没事吧?”王如意蹲在郁行之面前,踌躇着问。
郁行之睁开眼,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张惊悚的脸。
这个时候再看,反倒没之前那么让他嫌弃了。
人生嘛,就是这么起起落落的。王如意倒也看得开,想当初她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确实被自己吓了一跳,一个小姑娘最重视的是什么,这里面当然有自己的脸,没有哪一个女人,或者说没有哪一个人不在乎自己脸的。
郁行之试着挣扎了一下,然而,就一条胳膊一条腿,没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青年闷闷地掀开了手,“小干尸,扶我起来一下。”
乔晚走后没多久,迎面就撞上了善道书院一行人。
“你。”卢德昌脸色有点儿微妙,“站住。”
这表情说不上敌意,也说不上友善。
乔晚:“郁行之在后面。”
卢德昌看了乔晚一眼,没再说什么,领着一帮弟子继续往前。。
中年男人板着张脸,神态看起来有点儿僵硬,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用乔晚和他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刚刚行之的事,多谢你替他出头。”
“还有一件事。”卢德昌顿了一秒,“岑清猷跑了。’
岑清猷跑了?!
乔晚心中一惊,猛然转头,卢德昌已经领着弟子走远了。
卢德昌口中的“岑清猷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晚愣在原地,心乱如麻。
是从善道书院跑了?
还是说卢德昌这是在诓她?
乔晚收敛思绪,沉下心,耐心琢磨。
不对,卢德昌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诓她。卢德昌明知道她会回善道书院,在这之前也没露出任何怯意,不可能现在会害怕她过去踢场子而特地骗她说岑清猷跑了。
除非……岑清猷真的跑了?!
想到这儿,乔晚立刻马不停蹄地往不平书院的方向赶!
前几天岑清猷跑了的消息刚从善道书院传到他这儿来。
至于为什么告诉陆辞仙这件事,卢德昌带着队,一言不发。
就像妙法尊者收岑清猷为徒,而他一手抚养郁行之等人长大一样,自家的崽子自家疼,或许是因为擂台上,看着自己这亲手养大的孩子,被人揍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竟然让卢德昌也想到了岑清猷。
这回从鬼市回来,郁行之似乎和陆辞仙有了点儿交情,刚刚在擂台上还看见陆辞仙出手拦下了梵心寺智融的禅杖。
善道书院和碧眼邪佛的深仇大恨,永远都化解不了,就算岑清猷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亲手把他逮回来,至于告诉陆辞仙这事儿,就算是当替行之还他一个人情了。
乔晚跑得气喘吁吁。
能打听出来赤火金胎落在了周衍身上,甚至还能打听出来周衍打算拿赤火金胎做什么,不平书院,或者说李判,有自己的门路,远远没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狂奔途中,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人。
齐非道踉跄了一步,一脸懵逼地捂住了脑袋,震惊道:“陆辞仙?!”
这一瞬间的功夫,少年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低沉的嗓音被风一吹,远远传了过来:“借过!”
这是陆辞仙?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少年眼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焦灼之色,齐非道茫然地摸摸下巴,这么着急是往哪儿去呢。
乔晚一路狂奔回不平书院,一把推开门。
李判正和楚娇娇坐在一块儿下棋。
“前辈!”
李判抬眼:“嗯?”
片刻之后,李判皱眉道:“你说岑清猷跑了?”
乔晚正襟危坐,点点头:“这也是我来找前辈的原因。”
岑清猷又不是谢行止之流,善道书院这么大一个教派,这回来鸠月山的也不过是里面其中一小撮,虽然说着三教论法会,来的都是门内的精英弟子,但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弟子中的年轻一辈。像那些稍微年长些的弟子,基本上都和长老镇守派中,以防有人伺机寻仇。
这也就意味着,善道书院,绝大部分的战力不在这儿,都在门内。
岑清猷被带回去之后,势必会被严加看管,这怎么跑出去的还得打个问号。
“所以,你就来问我?”李判抬眼。
楚娇娇乖乖巧巧地提起裙子,跑到乔晚身边儿安静地坐着。
乔晚:“前辈既然能打听到赤火金胎的下落和周衍的意图,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这话说出去有点儿冒犯,乔晚心里微感不安。
李判严肃的脸上突然勾出了一抹轻笑。
“你倒聪明。”
“这事我会帮你留意,岑清猷跑了倒也好。”李判低下头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留在善道书院,等卢德昌几个回来之后,他迟早没命。逃跑这事,想来他已经策划了许久,三教论法会快结束了,这才开始实施。”
“更何况,他跑了之后,你这儿就用不着这么着急了,修补闻斯行诸这事倒可马上提上议程。”
乔晚见状,也帮着分捡棋盘上的棋子,李判收黑的,她收白的。
把黑棋一拢,松手,黑棋当啷啷落回了棋奁里,合上盖子,李判抬眼道:“回昆山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晚收起棋盘:“晚辈……还没想好。”
回不回去。
要怎么回去?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回去。
李判倒没勉强她:“还有几天时间,你还有几天时间能考虑,到那时起不妨再给我答复。”
第二天,轮到乔晚继续抽签。
这一次,玉牌上显示的号码是贰拾贰,留影石上显示是沾云峰的清微子。
对着玉牌,乔晚回想了一下:清微子,这似乎也是第四批。
“道友。”清微子行了一礼,振声道:“指教了!”
几个过招的功夫,乔晚抓住空隙。
剑一·速杀!
哐!
继江徽音之后,解决了第二个。
第三场,抽中的是个专攻神识的姑娘。
乔晚凝聚神识,用力一绞!
这……这是元婴期才会有的神识!姑娘头疼欲裂,惊恐地瞪大了眼。
“你!你竟然有元婴期的神识?!”
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哐。
第三个。
这几场刷下来,她抽中的对手基本上都在第四批和第三批之间游荡,毕竟三四批基数大,一二批人数少。除了某些一开场就抽到了白珊湖、孟沧浪和谢行止的倒霉蛋们。不过随着这几天擂台打下来,人数逐渐减少,抽中前两批的几率也相应地提高了不少。
这一次,乔晚玉牌上显示的数字是拾陆。
留影石上显示的对手是——谢行止。
同时陪乔晚一块儿抽签的还有齐非道和方凌青,一看留影石上这三个大字,饶是齐非道,也不由得微感蛋疼。
这可不是在幻境里有各种积分加成,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枪实战地和谢行止干啊!!
碰上谢行止,这基本上就意味着陆辞仙三教论法会也走到了头。
离别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方凌青一愣:“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少年倒十分镇静,乌眸幽深,只有一个字:“打!”
能不能打得过另说。
她参加三教论法会本来为的就不是赢,能和谢行止切磋,这无疑是一个长进修为的绝佳机会。
甭管能不能打赢,先打了再说!!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159|论法会第三场(四)
陆辞仙要和谢行止干架的消息, 飞一般地迅速传遍了整个鸠月山。
玉牌上,几行醒目的墨色大字居高不下, 一路滚动, 气势汹汹以几乎屠版之势霸占了玉简头条。
题目为【陆辞仙抽中了谢行止,诸位道友看见了没】
附图:留影石
很快, 尚处于备战状态轮空的各教派弟子, 纷纷抠脚围观。
——陆辞仙打谢行止?陆辞仙这什么运气?
——下注吗?我赌谢行止。
——在下赌谢行止加一。
——在下赌谢行止加二。
——陆道友稳输的吧?!这赌有什么意思啊!
——那不如就赌, 陆辞仙究竟是输得好看点儿, 还是凄惨点儿好了。
——诸位道友, 你们这么坑爹, 陆道友他知道吗?
……
好了, 现在她知道了。
当着乔晚的面, 李判十分淡定地收起了玉牌:“都看见了?”
乔晚将目光从玉牌上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留言上移开,神色肃穆,“看见了。”
李判点头:“那好, 接下来这几天, 就由我为你安排特训。”
乔晚严肃举手:“前辈!我有问题!”
李判:“说。”
“既然打不过谢行止,为什么还要特训?”
虽说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但李判是谁?根据乔晚的理解, 李判那是不苟言笑, 正直严谨,绝对不把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东西上,无时无刻不在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勤勤恳恳不平书院公务员, 某种程度上,和马怀真倒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明知道她会输给谢行止,还花时间和精力进行特训,难道说……
乔晚心跳有点儿快,忍不住有点儿紧张了,眼睛晶亮。
难道说她其实和谢行止也有一战之力?就像前世看过的热血少年漫一样啦。
乐观向上的主角(乔晚),要去挑战一个不可能挑战成功的boss(高傲天才谢行止),在所有人(一众闲得蛋疼三教弟子)都不怀抱希望的时候,出现了充当导师(李判)的某某角色,在经历过各种艰难险阻之后,在最后关头,主角怒吼一声,爆seed,成功因为友情、亲情、坚持等真善美的东西,一脸血地干翻了大boss。
如果这boss是个真反派,那就让他领盒饭下场,如果这boss是个少年天才,划重点“天才”,那这少年天才一定会被收编成为主角小团体的一员。
可惜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判,显然没有点儿积极乐观的热血念头,斜睨了乔晚一眼,冷淡道:“为了让你输得好看点,别丢书院的脸。”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算卯足了劲再怎么训练,也训练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
不过就算如此,乔晚还是在不平书院的空地前,挥汗如雨。
她承认自己打不过谢行止,但就像李判说的,就算输那也得堂堂正正的
几天时间,很快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乔晚和谢行止打擂的这一天。
这几天时间,乔晚没和谢行止见过一面。
男人今日还是穿着件素净的道袍,乌发束着玉冠。
相反,她特地换了一套窄袖上衣,脚蹬长靴,一切尽量走简单利落方便施展的风格。
一扭头,观众席上坐了不少熟面孔。
齐非道揣着袖子,嘴里叼着个草根,懒洋洋地招了招手,已经做好了看乔晚被谢行止虐菜的准备。
实诚的孟沧浪,很给面子地脸上露出了点儿鼓励之色,不过这鼓励和希冀之色,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儿硬拗出来的意思。
乔晚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在了谢行止身上。
或许是因为早早就知道了结果,和谢行止对战,没有想象中的紧张。
反倒还很……激动?!
胸中压抑着一腔的激动,热血上头,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好像在叫嚣,在期待。
她竟然已经习惯,并且开始享受着拳脚相加,拳拳到肉,生死之间,汗水和血液的味道。
随着高台上充当裁判的马怀真,懒懒地一声令下。
不再压抑内心的激动之情,乔晚一个纵跃,当即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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