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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黍宁
临走前,看了周衍一眼,面色沉沉,“照顾好笑笑,倘若她有什么闪失,我绝不会轻饶。”
周衍眉头皱得更紧了点儿。
高兰芝忙着修书给青崖道人,也先行告辞了。
裴春争垂眸看着穆笑笑,攥紧了手指,到底也没多留。
如此一来,殿中只剩下周衍与乔晚师徒二人。
乔晚正准备告辞前,突然想到了她袖子里的抹额。
周衍如今心神疲惫,哪里有空去看这抹额不抹额,“这抹额我用不上,你不若给你师姐罢。她眼下正受热毒折磨,这抹额对她兴许有些用处。”
乔晚攥紧了抹额,没答话,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走到床前,将抹额放在了枕边。
她刚刚受了重伤,鼻下正不断有血流出来,眼见着就要落下。
周衍指尖一点,将那险些落在穆笑笑脸上的鼻血顿在了半空中,再一扬袖摆,让它落在地上,这才转向她道,“你也退下罢,这伤势记得回去好好去看一看。”
乔晚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没想到刚从偏殿退下,自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
乔晚一看,正是裴春争。
少年明显是在等她,见她出来,他蹙眉从衣襟前摸出一瓶丹药,砸到她怀中。
“方才,是我误会了你。”
裴春争顿了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脸颊、脖颈和手臂上。
虽然是在道歉,但少年面上表情依然算不上有多么和善。
“这药你拿着。”
说罢又加快脚步转身离去了,像是后面有妖兽在追。
“裴师弟。”
乔晚看了眼手中的药瓶,叫住了他。
嵊兰洞的百年玉.乳,裴春争他倒也舍得。
裴春争微微一僵,转过身来,只露出小半张侧脸,“你还有什么事?”
乔晚拎着药瓶重新丢入他怀里,“你这药我不要。”
裴春争下意识地接过药瓶,顿时皱起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晚摇摇头,神色很诚恳,“没什么意思,只是比起这药,我更希望听到裴师弟你亲口对我赔罪。”
裴春争一怔,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一向高傲,除了穆笑笑,从来没向什么人低过头。
乔晚平静地看着他,“裴师弟,我要一个道歉应该不过分。”
少年有些恼羞成怒,目光微冷,但瞧见少女唇角和鼻下没来得及拭去的血痕,喉咙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最终,他还是寒着脸,冷冷地抛出了几个字,“方才的事,是我莽撞了,抱歉。”
乔晚点点头,“这就行了。”
也没多和他啰嗦,转头就走。
唯独裴春争留在原地,看了眼乔晚,又看了眼手中的药瓶,闭上眼轻轻喘了口气,再一睁眼,药瓶已经嘎嘣一声四分五裂,这百年玉.乳混着血渍滴滴答答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乔晚刚高贵冷艳地转过身,胸前突然一痛。
这猛地一下,差点没让她破功。
稳住,不能崩。
顾忌的裴春争还看着她,乔晚皱紧了眉,为了维持自己高冷的气质,挺直了脊背,等到一直走出裴春争的视线范围,才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胸前如锤重击,乔晚眉心一跳,不敢耽搁,赶紧就地为自己运功疗伤。
再睁开眼时,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小道童,正担忧地看着她。
“乔师姐,你没事吧?”
乔晚认得,那是平常伺候周衍的道童小鹤。
他五岁的时候,碰上妖兽,被周衍救下带回洞府,自此天天唯玉清真人马首是瞻。
他不知道刚刚殿中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到乔晚这受伤不轻的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看她运功,也不敢上前,直到看乔晚面上终于恢复了点儿血色,才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小鹤是带她去洞府歇下的。
依照周衍的吩咐,她这几天就住在玉清峰上,不用再下山了。
小鹤带着她来到一处洞府后,看她模样确实有点儿凄惨,秉承着同门情谊,忍不住道,“乔师姐,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别折腾了。”
他还是挺了解这个师姐的,整个玉清峰上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像她这么拼命的。要不是有大师兄陆辟寒时不时冷着张脸帮忙照看,这师姐早晚能把自己折腾死。
小鹤的好意,乔晚心领了。
“也不是我不想睡觉,我这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小鹤一想,也是。
这就要提到她体质上的另一个毛病了。
除了存不住灵气外,她一睡觉,神识就忍不住乱跑,常常窜到别人梦里去。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睡觉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入梦。
入梦,顾名思义,就是指进入别人的梦境里。
这也不是什么稀有技能。在修真界,那些主攻幻术等一系列精神力的修士都能入梦。
只要神识够强,就能入侵对方的梦境,将对方底裤都掀个一干二净。
不过乔晚她这情况有点儿特殊。
和其他人有意识入梦不一样,她入梦的时候,完全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梦这种东西,都是特别私人的,比如什么心魔啦,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啦。她一不小心撞破,场面都十分尴尬。
那是要被打的。
神识受伤那和□□受伤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久而久之下来,乔晚干脆就有意识地减少了自己睡觉的频率。
以前乔晚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恢复了记忆之后再想想,可能是因为她是个穿越的,魂魄估计和这个世界结合得还不够好,一到晚上,就会出来溜达。
不过这毕竟都是她自己的猜测,也有没什么依据。
乔晚这个时候心神俱疲,没心思再去联络人际关系,小鹤一走,顺手抄起一面镜子,看自己的伤势。
凤妄言刚刚也是怒极,掌中不自觉地就附上了一层凰火,她脖子上留下了凰火烫出的五个漆黑的手指印。
乔晚对着镜子看了看,心想这个纹身还挺新潮。
指尖轻轻一触这漆黑的焦肉,疼得乔晚咧了咧嘴,忍住了骂凤妄言的冲动。
凰火烫出的伤疤,即便用药,一时半会是褪不下去的。
乔晚面无表情地想,看来这段时间她都要带着这个纹身出门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尝尝那烧烤鸡翅是什么味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乔晚忍不住又想到了刚刚小鹤说的话。
她这些年来入梦,其实也不全都是糟糕的体验。
至少——
乔晚有点儿出神。
因为入梦,她还认识了一个人。
一个佛修。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8|第 8 章
这还得从她和裴春争闹掰的那天讲起了。
当时大师兄给她留了点儿面子,也给她留了点儿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大师兄走后,乔晚就这么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太难受了。
她伤口未愈,一躺下鼻血就汩汩地往下流。乔晚赶紧又抹了把血,努力吸了吸鼻子。眼泪鼻血混作了一团,血渍呼啦的。
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她也不记得了。
乔晚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一睁眼,发现自己一脚踩进了别人的梦里。
这些梦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她看到了修真界著名的高富帅,同元真人,正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晚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同元真人正蹲在个小水池边。
同元真人是个和她师父老人家差不多的剑仙,平常总是戴着一条白色的抹额,一样的高岭之花,冷峻而不可直视。
而现在,同元真人摘了抹额,神情看上去有点儿哀伤。
水池中清晰地倒映出他后移的发际线。
乔晚:……
她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剑仙同元真人好像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转过头去,疾声厉色地大喝一声,“谁?!”
乔晚脚下一空,整个人跌落了下去。
她像没有终点一样,一直往下落。
在坠落途中乔晚看到了,修真界那个烈日教的瓢把子邹阳舒其实是个哭包,每次打架输了,都会躲在梦里哇哇大哭。
那个打架超级厉害的甘战上人,少年时曾经被一个凡人小萝卜头暴打了一顿,纵使他现在斩妖除魔像砍瓜切菜,也依然忘不掉被小学生暴打了一顿的心理阴影。
云烟仙府的芙蓉神女其实是个有大胸和大唧唧的扶她,因为胸太大,芙蓉神女一直很苦恼,梦里他(她)才能丢掉女神包袱,把胸放在桌子上,愉快地喝茶。
她上一秒刚礼貌地踏出一步,下一秒就被人用刀光、剑光各种乱七八糟的法术又打了出去。
乔晚突然就看开了。
看来大家都活得挺不容易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落地了。
这一次,她站的地方是一处平原,平原宽阔无尽,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大海。
平原与海上的天空,呈现出泾渭分明般的两种不同色彩来。
平原上的天空,铺展着大片绮丽的火烧云,而海面上的天空却翻腾着一阵诡谲古怪的乌云。
在红与黑的分界线上,悬挂着一轮正在徐徐落下的夕阳。
在平原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菩提树。
她身前漫着一阵白雾,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之中。
乔晚试探性地往前走,一直走到菩提树前,透过雾气,隐隐约约地看到树下趺坐着一个男人。
她刚走近,男人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嗯?”
对方尾音轻轻一扬,厉喝道,“是谁在此处?!”
这人的嗓音如古刹钟声,清正威严,还自带回音效果。这佛门禅音,当头一下把乔晚震得有点儿发懵,鼻血跟着又淌了下来。
乔晚一抬眼,好像隔着浓雾,对上了一道清厉的目光。
隔着浓雾,她也不太清楚男人究竟有没有看见她的脸,但能感觉到这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连修为也都让人掀了个底朝天。
这一次,对方没丢出什么刀光、剑光擦着她头皮飞过去。
她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但乔晚能感觉到一点儿属于佛门的清正之气,雾气里散发着点儿淡淡的金光。
这个梦应该属于佛门哪一位前辈。
察觉到这位前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乔晚行了一礼,刚准备开口,结果刚刚哭太久,她胸前一阵抽抽,没缓过气来,还在不停地打哭嗝。
“在……嗝……在下……是……”
乔晚一边说,一边呼哧呼哧地直抽抽,“昆……嗝……昆昆山派的弟子……不……嗝……不慎误入此地……”
佛者:……
太糟糕了。
她越想冷静下来,这哭嗝反倒就越响亮。
乔晚难过地想,她还没这么丢脸过。
想到少年发红的双眼,冷冷的目光,又想到那盏兔子绢灯,乔晚觉得委屈,眼泪又掉了下来。
反正隔着浓雾,对方也看不清自己长什么样,乔晚干脆自暴自弃地坐了下来,哇哇大哭。
佛者皱了皱眉:“你为何而哭?”
乔晚:“呜呜呜呜……嗝……”
佛者眉头皱得更紧,耐下性子继续问:“发生何事?”
乔晚飚出两道海带泪,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响亮的回答:“呜呜呜呜……我……嗝……我失恋了……”
佛者:……
乔晚:“呜呜呜我好惨,我爹被天降正义,我娘不要我,我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都是什么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
佛者再度皱眉。
乔晚:“我还被人欺骗了感情呜呜呜,他们都把我当替身……我命好苦呜呜呜……”
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佛者还是耐着性子等她哭完了。
浓雾中的少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当真有什么伤心事。
佛者敛眉沉思。
乔晚哭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全发泄出来了,才终于感觉好多了。
想到面前佛者还看着呢,她赶紧擦了把眼泪,恢复了平常谦逊守礼的模样。
“抱……抱歉,”乔晚抽抽鼻子,恭恭敬敬地又躬身行礼,“方才是晚辈失态了。”
佛者不甚在意地答:“无妨。”
梦境都是极其隐私的。
回过神来后,对于闯入他的梦里这件事,乔晚有点儿歉疚,对方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歉疚,却没怪她。
非但没怪她,看她这一副蔫了吧唧的状态,还干脆为她说起了佛理。
“我虽不知晓是何事使你如此伤情,”佛者沉声道,“但你须得明白,有漏皆苦。而这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莫要作茧自缚,折磨了自己。”
这个前辈是个温柔的好人呢,虽然说话的语气严厉了点儿,让人不太敢冒犯。但被她这么闯入梦境,非但没生气赶她走,反倒接纳了她,还等她哭完了。
虽然现在她心思根本不在佛理上,乔晚还是很认真地听他说了下去。
这位前辈,嗓音威严尊贵。
还……还挺提神醒脑的?
至少,她现在灵台清明,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看不清这位前辈的模样,只能看见他藏蓝色的长发,胸前一千零八十颗无患子佛珠,和青色的袈裟袖口,那时隐时现的眉眼,宝相庄严,美艳到以至于带了点儿锋锐,像薄红色的刀锋上漾出的光,掣开了旖旎的花色。
乔晚想再看清楚一点儿的时候,那雾又慢慢地聚拢成了一团。
乔晚猜,这雾气或许是面前这位前辈的意思。
毕竟高人嘛,一般都不太乐意以真面目示人的。
对方不愿将自己真面目暴露在人前,乔晚也乖乖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多看,也不多问。
突然,眼前的白雾、菩提树和平原都在急速退去,她醒了。
呼啦一声轻响。
寒鸦拍打着翅膀,从洞府外飞过。
乔晚猛地从这初见面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再次抬眼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少女顶着个大蝴蝶结,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回望。
虽然修真界的女修士们有灵药养护,大多肤白貌美,但像她这么能折腾得毕竟还在少数,就算有灵药护着,脸上还是新伤叠旧伤。
女孩子嘛,大多都是爱美的。
乔晚也不例外,她面瘫着脸,认认真真地扶正了自己脑袋上的蝴蝶结,又凑近了看了眼脸上的划痕,上次战斗遗留下的伤疤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给自己上了药,拉了拉衣领,挡住了脖子上的伤疤之后,乔晚也没耽搁,坐在石床上,再次入静,检查自己体内的伤势。
凤妄言是天生的凰族,一生下来就是金丹修为,修炼也是顺风顺水,信手拈来的事。
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乔晚承认自己羡慕嫉妒恨也勉强不来。
她才积攒了没多久的灵气,经过今天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又给他打散了,乔晚一边耐下性子,以灵力缓缓修补伤势,另一边再重新夯实地基。
可能是因为舍血在前,又被凤妄言掐着脖子拎起来在后,这么一通忙活下来,她竟然真的靠着石壁睡着了。
乔晚其实没想过能再见到那前辈。
毕竟,她和这前辈快有半年没见过面了。
她每天用入静代替了睡眠,而那前辈显然也没闲情逸致天天睡觉。
能不能见到这前辈,纯粹是看脸。
脸好,能见一面,听这前辈说说佛理,脸黑的话,小半年都不定能碰上一次。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9|第 9 章
一入梦,眼前熟悉的平原像是在提醒她,她今天运气还不错。
乔晚轻车熟路地提起步子,一直往前走。
这片平原实在太大,她走了半天,才走到平原中央的菩提树下,菩提高百尺,枝叶茂密苍翠。
看见这棵菩提树,乔晚愣了愣。
按理说,那位前辈应该是趺坐在菩提树下的,但如今菩提树下空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
远处,似乎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海浪声。
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乔晚:我勒个去!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回过神来之后,乔晚赶紧拔腿狂奔,这一路随风奔跑,总算及时赶到了平原的尽头。
平常这片海面总是平静无波的,但今天这片海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等赶到海边,看到海边这景象以后,乔晚睁大了眼。
海上掀起了足以遮蔽天日的滔天巨浪,斜阳落在海面上,起伏的海浪中漂浮着些断肢残骸,与夕阳一起将海面染成了红艳艳的血色。
腥臭的波涛扑面而来,她刚赶过来,瞬间就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而在狂怒咆哮的波涛与雾气中,一只硕大的,章鱼一样的海怪正挥舞着触手,说是章鱼,也不准确,这海怪它脸上什么都没有,只竖立着一只巨大的,黑漆漆的眼,像是个鼓鼓胀胀的脓包。
海怪有一人腰那么粗的触手怕打在海面上,每击一下,海面就掀起一个接一个的浪头。
而就在这触手间,正穿梭着一个蓝色的小光点,与海怪缠斗不休。
看到乔晚,那个蓝色的小光点停了下来,虽然也被雾气包围着,但乔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梦里那前辈。
乔晚被这章鱼怪震惊到失语,“克……克苏鲁?”
“嗯?”
虽然被雾气包围着,看不清佛者的面容,但对方明显是抽空往她这儿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独眼海怪逮到了空隙,一触手抽了过来。
佛者见状,拧紧了眉头,怒喝一声,翻手就是一掌!
“如来自在神力”!
“轰——”
张扬的触手顿时被金色的掌印轰成了两截,噗通沉入了海面中。
目睹这一幕的乔晚眼角一阵抽搐。
艹。
这一根触手虽然是被轰断了,但海怪无数根触手紧跟着又上,几乎交织成一张黏糊糊的咸湿的网。
海面上霎时风起云涌,波涛大作!
佛者眉目严厉,穿梭在这条条触手中,身形翻转腾飞,一掌接一掌地发出!
独眼海怪似乎能预料到佛者每一步的动作,饶是佛者修为高深,也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不, n爪。
海怪可能是想占用佛者一点时间,谈一谈他们的天父和救主克苏鲁。
其中一根触手缠住了佛者的脚踝,其他几根触手也随之而上,卷起佛者的手腕,缠上脖颈,禁锢腰身,牢牢地将佛者捆在了半空中。
佛者显然没这个兴致,耸眉怒喝道,“孽障!”
欲要再发出掌气,但手腕却被触手缠得紧紧的,动也动弹不得。
不止如此,那触手上的吸盘还死死地吸附在了佛者的肌肤上,叫他一时无法轻易挣脱。血色的海水顺着触角尖儿往下滴,洇湿了佛者的袈裟,隔着浓雾好像也能看到隐约的肌肉线条。
触手渐渐收紧,佛者蹙眉,溢出一声清圣而庄严的喘.息。
那触角尖儿似乎还轻轻地弯了弯,摇晃了两下。
乔晚:“……”
眼看面前这触手捆绑和尚.avi,乔晚眼皮一跳,再也不敢再多耽搁,拔剑就冲了上去,大喊一声,“尊者我来助你!!”
这海怪见又冒出个不速之客,伸出其余的触手想要阻拦。
乔晚修为虽然低了点儿,但别的不说,在炼体这方面还是可以的。
没办法,修为点不上去,只能尽量多堆点闪避和力道。
扭身躲过这四面八方的触手,乔晚一路往海怪那只水汪汪的大眼面前直奔,而后,高高地举起剑,毫不留情地“噗呲”一声捅了进去!
眼球破裂中爆出的液体瞬间喷了乔晚一脸。
不可避免地尝到了点儿奇奇怪怪的咸腥味道,乔晚:“呸呸呸!!”
章鱼海怪吃痛地狂乱挥舞起触手。
乔晚一鼓作气,使劲拔出剑,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去!!”
长剑如有灵性般脱手而去,剑刃急速翻飞间,数根触手齐刷刷地被斩落在眼前。
乔晚一愣,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
不对吧。
尊者他修为明明比自己高深,连他都打不过这海怪,怎么她对付这海怪跟砍瓜切菜一样。这是苍天怜见,给她突然开了什么金手指吗?
触手刚一松,佛者趁势挣脱了桎梏,眼睛眨也没眨,毫不犹豫地穿过眼前纷落的断肢,迅速捏了个法印。
“光聚佛顶印”!
“喝!”
金色佛掌印拍在海怪身上,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
海怪刚接触到掌印,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霎时间便四分五裂,爆体而亡。
碎肉和着断肢纷纷落入起伏不定的海波中,佛者垂袖转过身,穿过漫天血雨,踏浪行波,步履从容地提步朝她走来。
“走罢。”
目睹这一幕的乔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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