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诱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脑袋也不听使唤,好想跟着红霞一起走,你不咬死我,老子就咬死你!
所以,当野狼簸箕一样大的嘴巴从我手臂上松开,扑向脖子的时候,老子也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它。
一口咬在了它的喉咙上,拼了命地撕扯,嗓子里也发出悲愤的呜呜声。
脑袋一摆,丝丝拉拉,母狼脖子下的皮毛被扯裂了一大块。
它一声惨叫,抹头想跑。
哪里肯放它走?还我媳妇命来!
大手顺势一抓,揪上尾巴,又把它给扯了回来,漫无目的在它的脖子上,脑袋上,肚子上,后背上乱咬乱挠,山道上狼毛乱飞,衣服的碎片也乱飞,
不知道咬了多少口,也不知道撕裂了它多少皮毛,弄得我嘴巴上也净是狼毛。
这条狼竟然不是我的对手,被咬得节节败退。
也忘记它是怎么挣脱的,就那么夹着尾巴吱吱叫着跑了,好像一条被门挤了尾巴的狗。狼崽子丢在哪儿也不管了。
狼不得不逃走,因为这山道上人很多,正是山民下工的时候。
很多山民听到了红霞的呼救,也听到了我跟野狼的打斗声,大家举着武器正在纷纷赶来,嚎叫着,奔跑着。
那个黄昏,我瞅到的只是一片血红,地上的血是红的,西边的太阳是红的,火烧云也是红的。
甚至奔跑而来的村民,他们的衣服跟身体也是红的。
鲜血早就弥漫了双眼,一腔的怒火还是无法扑灭。
最后,我艰难地一步一步向着山崖边爬,再次冲红霞掉落的地方瞅一眼。
大叫一声:“红霞,等等我!”身子一纵,同样从山崖上翻滚而下。
我想跟着红霞一起走,眼前净是她的笑脸,还有媳妇那婀娜的身影,靓丽的头发。
怎么也舍不得她,她是那么俊俏,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
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缘分,生当同床,死当同穴,怎么可能看着红霞一个人在那边孤独?
就在身子翻下悬崖的那一刻,一只粗糙的大手跟我的手拉在一起,生生将我给拽了上来。
那个人就是赵二哥,赵二大喝一声:“初九!你混蛋!干嘛要死?你死了,你爹娘咋办啊?”
眼前一晕,就啥也不知道了,昏迷了过去。
可能失血过多,可能悲愤交加,也可能急火攻心,就那么华丽丽晕倒了。
不知道扑过来多少人,不知道怎么被乡亲们用门板抬回家的,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脑子里一直是红霞的笑脸,还有嫂子翠花的笑脸,香菱的脸蛋也在眼前晃来晃去。
在土炕上发着高烧,一个劲地乱喊。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爹在旁边,嫂子翠花也在旁边。
呼哧坐起来,理清头绪,不得不接受妻子死亡的现实。
“爹!红霞,红霞呢?”上去抓住了爹的手。
爹的手很颤抖,长叹一声说:“没找到,我跟你茂源叔下去找了三天,一无所获。估计这孩子……凶多吉少。不是被山谷里的野狼分吃了,就是掉进河水里被冲走了。”
“啊——!”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再次叫唤起来,被子一揭,从炕上弹跳下来,抄起一把菜刀冲出家门。
“初九!你干啥?冷静,冷静啊。”翠花从后边抱了我的腰,死死缠紧。
“嫂子,你放开我,我要给红霞报仇,把山上的狼全杀了,一个不留!我要把它们斩光杀净!!”
双手想把翠花推开,可嫂子的手臂抱得死死的,根本不松手。
她的脸蛋也贴在我的后背上泪流满面。
红霞是我媳妇,也是她妹子,妯娌,她们两个关系好得很,无话不谈。
红霞的死去同样在翠花的心上捅了一刀,让她痛不欲生,悲痛欲绝。
可她的力气毕竟小,还是被我挣脱了,鞋子也没穿,光着脚丫子冲上了大街。
爹在后面提着烟锅子也追了出来,怒道:“初九!你给我站住!这不管仙台山野狼的事儿,谁让你们掏了狼窝子!”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对,如果说红霞的死,仙台山的狼负一部分责任,那么更大的责任就应该在二毛的身上。
是二毛掏了狼窝子,激怒了母狼,狼才把红霞咬死的。
仙人板板的,害死我媳妇,老子将你乱刃分尸!
所有的怒气立刻又涌到了二毛的身上,不杀死这小子,老子誓不为人。
我没听爹老子的,举着菜刀怒气冲冲再次奔向了二毛的家。
这一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拿刀子吓唬他,这次完全是要他的命。
来到二毛家,抬腿一脚,咣当,他家的门又被踹飞了,院门跟门框脱离,飞到了院子里。
然后身体鱼贯而入,直奔二毛跟小丽的房间。
二毛那小子早就逃走了,不知去向。
这是他第二次逃出梨花村,上次是一场大火,将所有的庄家烧了个干净,这次却是弄出了人命。
他知道事情弄大了,无法收场,三天前就灰溜溜窜了,家里只剩下了小丽跟栓子婶。
小丽跟栓子婶发现我冲进院子,知道是秋后算账,吓得不敢做声。
我杨初九再糊涂,也不会跟女人一般见识,红霞的死不管这两个人的事儿。手里菜刀一挥,杀奔屋子而来。
东边茅屋里没有,堂屋也没有,茅房,粮仓,全都找过了,哪儿也没有。
肚子里的气实在难消,举起菜刀,叮叮咣咣将他家砸了个稀巴烂。
厨房里叮咣乱响,锅碗瓢盆砸了个粉碎,然后又冲进屋子,八仙桌子,靠背椅子,炕上被子,一起弄了个稀里哗啦。
一边砸一边嚎叫:“二毛!你出来,还我媳妇命来!老子砍死你,砍死你!!”
栓子婶跟小丽吓得噤若寒蝉,躲在院子的角落里不敢出来,任凭我砸!
小山村的诱惑 第55章 摔死它
不知道砸了多久,爹来了,赵二哥来了,我老丈人茂源叔也来了。
两个老人一扑而上,一边一个,分别揽上了我的胳膊。
爹赶紧劝:“孩儿啊,爹知道你难过,跟红霞感情好,可她已经没了……事情不能挽回了,收手吧……别犯糊涂……”
茂源叔也老泪纵横,红霞可是他的独生闺女,他全指望女儿将来给他养老送终呢,现在,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
他心里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我差:“初九!你给我住手!住手!!”
啪!一记耳光抽过来,重重刮在了我的脸上,想把我打醒。
茂源叔的嘴唇哆嗦着,胡子嘴巴一起乱抖:“初九,你给我住手,不能动刀子,不能动刀子啊……就算你杀了二毛,红霞也回不来了……。
我跟你爹整整在崖谷下找了三天,啥也没找到,只找到一只鞋,还有一片血,红霞没了,真的没了……。
可日子该过,咱还得过,你消消气行不行?再不中,茂源叔……给你跪下了!”
扑通!爹跟茂源叔一起跪在了我的面前……眼前阵阵眩晕,手里的刀子猛然脱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剧烈嚎啕起来。
我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最后爬起来,又冲到了红霞掉下去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背上了一盘绳子,是顺着绳子一点点溜下去的。
仙人沟荒凉无比,里面啥都没有,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密林的中间有条大河。
从河的这头找到那头,那头又找到这头,整整找了两天两晚,仍旧没有找到红霞的尸体。
被爹说中了,红霞不是被野狼分食,就是被河水冲走了。
那条河前面的不远处,流进一个深深的暗洞,那暗洞不知道通到哪儿,直入大山的内部。
两天以后返回来,感到精疲力竭,一脑袋扎在炕上,再次啥也不知道了。
肩膀上的伤没有好,还在流脓,胸口上被狼爪撕裂的地方也感染了,浑身高烧不退。
在以后的几天,一直是翠花在照顾我。翠花熬了米粥,拌了疙瘩汤,一勺一勺喂我。
这些天嫂子清瘦了不少,小叔子难过,她也跟着难过。
我感到自己很瘦,用手一摸,能摸到脸上的颧骨,手掌摸在腰肋跟脊梁上,肋骨条子和脊椎都凸了出来,跟蒜头一样。
翠花说:“弟,你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红霞没了,还有嫂子,嫂子会照顾你的。”
我说:“嫂,最近俺没力气干活,那五十亩地,全靠你了。”
翠花说:“你放心,咱家里人做不出来,嫂子就雇人,不会让那五十亩的白菜烂掉。你一定要养好身体,没了你,嫂子跟爹娘就再也没指望了。”
我说:“你们放心,我不会想不开,可就是心里难过,想红霞啊……真的好想。”
再一次哽咽了,满打满算,跟红霞结婚的日子才一个月。可这一个月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一天她披着大红盖头,被我用一匹大青骡子牵回家,从哪儿以后再也没分开过。
长满山坡的草地上,屋子里的土炕上,堆积如山的麦秸垛里,清澈明亮的水塘边,哪儿都留下我俩手牵手走过的身影,哪儿都充满了女孩哈哈的笑声,哪儿也都留下了我们摸爬滚打以后狼藉不堪的战场。
红霞的笑脸就在眼前,白嫩的身子也在眼前,还有那一头娟秀的长发。
身下的炕她躺过,大红的被子她盖过,那被子上仍旧留着女人的体香。
可抬手一摸,啥也没有摸到,抓到的只有空气。万念俱灰,心如刀割。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从前觉得只不过是一句恭维话,逢场作戏而已。
可当枕边的人真的死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是用语言无法言表的。
真的很痛,心口堵得慌。
嫂子将饭碗放在了桌子上,说:“初九,那条母狼走了,被你咬跑了,可狼崽子却不肯走,跟了回来,你说咋办?是不是把狼崽子放了?”
“你说啥?”我眼睛一瞪,又从炕上弹跳而起:“那狼崽子还在?”
翠花说:“是,那天母狼跑了,丢下了狼崽,这东西根本不走,就在咱家的狗窝里,你说咋办?”
我一听,怒气更不打一处来,瞬间将所有的仇恨转到了那只狼崽的身上。它老娘害死了我媳妇,老子岂能放过它?
正发愁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算这畜生倒霉。我他妈摔死它,为红霞报仇,让那条母狼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于是,一个翻身从土炕上下来,穿起鞋子嚎叫一声扑出了屋子。
果不其然,那只狼崽真的在院子里,就在狗窝的旁边。
小家伙跟只绒球一样,在院子里滚来滚去,撵得满院子鸡鸭鹅嘎嘎乱叫。
简直是找死!一不做二不休,老子捏死你!于是飞步冲那条狼崽扑了过去。
小狼崽发现有人扑过来,十分慌乱,吱吱一声尖叫,窜向了狗窝,一下子躲在了那条老黄狗的肚子下面。看样子想找地方逃命。
兔崽子,纳命来!
老子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飞身扑向狗窝,揪住狼崽的尾巴生生将它从狗窝里拖了出来。猛地举过头顶。
狼崽被我高高举起,吱吱乱叫,四肢来回踢腾,感到了世界末日的降临。
瞅准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就要砸过去。
这时候,翠花忽然扑了出来,一声尖叫:“啊!初九,不要啊!”
翠花一扑而上,好像一只护着鸡仔的母鸡,一下子将狼崽抢夺过去,抱在了怀里。
“初九,别,千万别啊,害死红霞的是那条母狼,根本不是这只狼崽,它是无辜的,你放了它吧?”
翠花的眼睛里含着泪,将狼崽护得死死的,好像那不是一条狼,而是她跟我哥生的孩子。
我气急了,怒道:“拿过来!”
翠花眼睛一瞪,向后撤了一步:“不给!初九,求求你放过它好不好?这狼崽是无辜的。”
“你给我拿过来!就是它娘害死了红霞,不杀了它,怎么对得起红霞?我要摔死它!”
“就不!”翠花同样急了,身子一闪,打算夺门而逃。
我哪里肯放她走?猛地扯上了她的胳膊,跟她争夺。
可能力气太大,撕拉!嫂子的袖子被揪掉半拉,整个人也倒在了我的怀里。
死命地跟她争夺,又把狼崽给抢了过来,再次揪住了小家伙的尾巴。
“初九!俺求求你,嫂子求求你行不行,留它一条命,留它一条命吧!你如果不解气,就打嫂子一顿吧,俺让你随便打!别管咋说,这都是一条命啊!”
翠花一下抱了我腰,身体滑了下去,同样跪在了地上。女人泪水涟涟,把我的心给哭软了。
低头瞅瞅手里的狼崽,狼崽子同样哭了,两滴豆大的狼泪从它黑色的墨子里闪动出来,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
我杨初九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也就是一时之气。
冤有头债有主,这条小狼真是无辜的。杀死红霞的是母狼,不是它,不该迁怒于它。
一点办法也没有,根本下不去手,看了看嫂子翠花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瞅了瞅浑身颤抖的小狼,最终还是把它丢在了地上。
小狼好像得到了特赦,一下子躲在大黄狗的窝窝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大黄狗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狼的皮毛。
狼跟狗是天敌,从来都是见面就咬,见面就掐,恨不得陷对方与死地。
平时,大黄狗看到狼崽子,一定会毫不犹豫咬死。可最近的大黄狗也转性了,竟然对小狼特别爱护。
原因很简单,十天前,这条大黄狗产下了一窝狗崽,它正在坐月子。
可惜管理不善,几条狗崽子都死光了,窝窝里一只狗崽也不剩。
黄狗的茹房被奶水憋胀地难受,狼崽子进门的第一天,就把黄狗当做了母亲。
它吃过黄狗的乳汁,缓解了它的胀痛,所以黄狗就把狼崽当做狗崽来养。
狼崽子也完全把它当做了那条母狼,躲在了母亲的背后。
如果这时我再扑过去,痛下杀手,那真是狗都不如了。
最后一跺脚:“罢罢罢,嫂子,你起来吧,我放过它了。”
把翠花搀扶起来,心里还是痛得不行,恶狠狠瞪着狼崽,真恨不得一口咬死它。
翠花这才噗嗤笑了:“初九,俺就知道你心眼好,不会杀它的。”
“我不杀它,不等于放过它,这东西留不得,明天就送回大山。”
“啊,你要送它走?”
“对,留着它就是个祸害,这东西早晚把狼群招来。”
翠花说:“那俺把它当狗崽子来养,行不行?”
我说:“糊涂!狼不是狗?不能当做狗来养,这东西不服管教的,把它留在家里,狼群一定会骚扰村子,不想活命的话,你尽管养!”
翠花说:“俺想……试试。”
我瞪她一眼:“那……随你,先说好,有啥后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放过了那条狼崽子。之所以放过它,并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产生了一个歹毒的计划。
我打算利用这条狼崽做诱饵,把那条母狼引出来,从而杀死它。
红霞不能白死,作为丈夫,为死去的妻子报仇,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老子要把仙台山的狼群歼灭,一条不留!!
小山村的诱惑 第56章 复仇计划
红霞的死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也陷入了冲天的愤怒中不能自拔,完全乱了方寸。
我不活了行不行?大不了跟红霞一块死,老子就是要跟狼群同归于尽!
接下来的几天,开始慢慢养伤,也在慢慢做准备。
脑子里构思了一连窜的计划,就是如何把狼群引出来,引到什么地方,利用什么办法歼灭。
首先准备了一个木头笼子,那笼子是用树枝编制而成的。
笼子的大小跟一只箩筐差不多,刚好可以放进那只狼崽子。
笼子四四方方,旁边还有一扇小门,小门可开可关。
笼子编制好,又把家里几个兽夹子翻腾了出来,前前后后找出十多个兽夹。
这些兽夹都是爹跟哥哥当年用过的,专门用来捕获野狼,土豹子跟熊瞎子。
从前,每年的冬天大雪封山,哥哥跟爹都会带我到山上去,漫山遍野布置兽夹子。
那些夹子全都安放在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曾经捕获过很多野兽。有野狼,有兔子,有獾子,还有野山羊。
但是爹心眼好,只是捕获獾子,兔子跟黄鼠狼,几次夹到大型的动物,都被他放了。
他说,那些动物有灵性,是大山的守护神,得罪不得。
要不然,单单依靠那些兽皮卖钱,为哥哥娶个媳妇也不成问题。
今天,我要用这些兽夹子跟野狼搏一搏,杀死那条母狼,为红霞报仇。
噌噌几下,用磨刀石将那些兽夹的齿牙磨出一道道慎人的光彩。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寒光闪闪。
我仿佛看到那条母狼被兽夹打中以后惨不忍睹的样子,嘴角就显出一股阴森的邪笑。
跟兽夹一起磨亮的,还有一把柴刀。那把柴刀也磨得冷光闪闪寒气森森。
最后,这才翻箱子倒柜子,找到了家传的那把猎枪。
这猎枪是爷爷当初留下的,爷爷跟爹一样,也是个好猎手。
只可惜爷爷死了以后,就把这东西封存了。
梨花村的村民是可以拥有猎枪的,因为山上狼多,猎枪主要是用来吓唬狼。
前几年,公社挨家挨户收枪,把山外其他村子的猎枪全部收走了,独独仙台山没人来收。
第一是山上的野兽多,那些野兽常常半夜冲进村子袭击家畜。
茂源叔跟上面的人说了好话,这几杆枪要用来对付那些野兽,要不然山民的安全无法保证。
再一个,山里的路不好走,那些收枪的人也走不到梨花村。
所以,这宝贝才被保留了下来。
家里不单单有猎枪,还有火药,打的是铁砂。
这东西是散弹,一枪飞出,地上就会爆出一个大土坑,五十米之内轰爆一头野狼的脑袋不在话下。
现在,老子要用这把猎枪跟仙台山的狼群斗一斗,告慰妻子的在天之灵。
我要为媳妇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一切,要不然这辈子都会在痛苦中纠结。
所有的一切准备好,身上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这才趁着夜色将小狼抱出来,装进了笼子里。
腰里挂上兽夹子,别上那把柴刀,肩膀上扛着猎枪,提着笼子上了山。
临走以前没有惊动翠花,也没有惊动我爹。爹是绝不会让儿子去的,那可是个老顽固。
山上几条狼的命,比他自己的老命都重要。老爷子知道我去歼灭狼群,还不跟儿子拼命?
正是黄昏时分,六月刚过,七月出头,天上没有月亮,星星却很多,哪儿都黑乎乎的。四周冷风兮兮,一点也不闷热。
这就是仙台山,一个四季分明,鲜花盛开,梦幻般的世外桃源。
这儿的树木多,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树林,很多树林千百年都没人进去过。所以无论夏天再炎热,山上依然十分凉爽。
笼子里的小狼不安稳起来,来回乱撞,吱吱乱叫,一个劲地颤抖。因为它不知道我带它去干啥,慌乱地不行。
没有搭理它,只是径自上了大山,来到了仙台山的仙人台。
仙台山的半山坡有一座平台,那平台不大,篮球场大小,中间有几颗大树,四周堆积了很多干柴。
这些干柴都是村民从山上砍下来的,堆积在一起,晒干以后当做过冬的烧烟。
几天前,我就把这儿当做了战场,准备在这儿跟野狼群较量一番。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不了同归于尽。
仙人台的地面比较平整,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是山坡,山坡特别陡斜。
狼群想攻击,也只有从那段斜坡上来,易守难攻。
而且我已经把那些干柴堆砌在了一起,半人多高。将整个仙人台用干柴围得水泄不通。
只要狼群敢进来,一只也逃不出去,老子放火烧死你们!
而且干柴堆里已经藏了半壶柴油。首先将柴油翻出来,将干柴全部淋了一遍。
柴油很好找,家里有一大桶,因为整天帮人浇地,作为柴油机的燃料,所以用毛驴车从县城买回来不少。
猛烈的柴油味道扑鼻刺眼,哪儿顾得上这个?咬着牙将柴油全部倒在了干柴上。
第一步是支兽夹子,十多把兽夹子全部支好了,利用杂草覆盖。
在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从腰里拉出一根绳子,爬上那颗一搂粗的大树,猴子一样翻了上去。
抬手一拉,嗤地一声,小狼连通木头笼子,就被我吊在了大树上,荡在了半空中。
这颗树很高大,树杈足足十多米高。小狼的位置吊得不高不低,刚好四米。
这样的距离,正是野狼看得到,却用尽力气也够不着的地方。
做完了这一切,接下来就是等了,等着狼群钻进设计好的圈套。
我点着一根烟,枪管里上装了药,铁砂也装了进去,然后冲着不远处的干柴堆瞄了瞄。嘴角的狞笑变得更加阴森。
小狼在笼子里焦躁不安,一个劲地嘶叫:“吱吱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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