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队长

“怎么会去不了，你不是非常想去吗？”刘绛卿揉着耳朵将耳机放在了桌子上，开大音量后当音响用，以免再受到河东狮吼的冲击波。
“我，我穷啊，去b市一趟要花掉好几个月生活费，到时候就连你的房租都给不起了！而且那个时间还是元旦，我老爸肯定不会让我去别的地方。”鲁芸茜噘着嘴，又轻声嘟囔了一下，“我还想把那两张票拿去网上卖个好价钱呢，至少够我吃好几月大餐。”
“这个简单，我来搞定怎么去，你来搞定可以去，不就行了。”刘绛卿轻松地说。
“什么……意思啊？”鲁芸茜有点懵，没听明白他这句像绕口令般的台词。
“蠢，我现在去订机票和酒店，你打电话跟家人说元旦休息三天时间太紧不回去了，在学校和同学过。”刘绛卿费了老劲地细细给她解释了一遍，深深怀疑这个智商是怎么考上s大医学院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去？！”鲁芸茜迟疑了一下，弱弱地向他确认着。
“你有要见的人，我正好也有一个。”刘绛卿认真地说。
自从网咖事件之后，他能感觉到这段时间里自己心中的阴暗感在逐渐消失，到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即使想起以前在明月阁的事也非常淡然，就像那只是从其他地方听来的故事一样。
加上越了解鲁芸茜和鲁道恒之间的事情，他越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感悟:
——有想见的人就去见，因为终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面。
入夜12点，圣诞节活动都已经圆满结束，血战天下无疑拿到了最大彩头，仓库里收满了珍贵的稀有材料。其余参与圣诞节活动打boss的人除过任务许愿外还获得了输出奖励，一个神秘的平安宝箱。
众人纷纷在世界秀出自己宝箱开到的东西，让游戏里的午夜甚至比白天还热闹。鲁芸茜也收到了系统送来的宝箱，但却顺手丢进了背包里，没有心思打开。
她刚才关闭yy的时候已经和恒刀一剑有过交流，也坦明了知道他是哥哥的事。恒刀一剑对这些都表现的非常平静，似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当李优说到晴川后他就变得异常古怪，沉默地坐在酒馆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当午夜的表已经跳到零点三十分的时候，鲁芸茜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他一声：“哥，你……没事吧？”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像老者回顾到往事最伤感的地方发出的无言总结，又像一个看破了生死的人最后释然的感叹。可无论是哪一种这声叹息都让鲁芸茜揪紧了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是我的错，晴川她竟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那熟悉的语气再次发声，言语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在强烈抑制某种哀伤的情绪。
“晴川……她和你是？”凭借女性的直觉，鲁芸茜其实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仍忍不住问了起来。
“她是我的女朋友。”再次以恒刀一剑的身份出现在游戏里的鲁道恒坐在酒吧的椅子上低着头，像个犯错了的孩子般低声说道：“为了顾及战队的商业形象，我们没有公开过这件事，而且我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外人？”鲁芸茜一愣，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刺痛，难道自己也被划入了外人的行列？





零一队长 第三百七十七章 人鬼情未了？
“呼……怎么办呢，她……唉，我该怎么办呢？”
恒刀一剑懊恼地自言自语起来，那颗头一直沉沉地低着，从未抬起过。他手肘搭在膝盖上，蓝色的披风遮住了半个身体，无论鲁芸茜从哪个角度去看他，都只能看到一个沉重的后背和黑色的头发。
“……”
看着恒刀一剑阴郁的背影，鲁芸茜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一见到晴川就有那么强的防备感，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察觉到了晴川和哥哥之间的关系。鲁芸茜自从哥哥离开家之后就很少和他有过交流，但这个女人却占据了哥哥在大学期间的所有时间，与他一起训练，一起比赛，一起拿到冠军，一起成为众人眼里瞩目的战法组合。甚至就连哥哥临死前，都在和他们一起比赛。
虽说鲁芸茜并没有很强的占有欲，但不得不承认现在内心对晴川有羡慕，也有嫉妒。羡慕她可以获得哥哥的爱，也嫉妒她能成为哥哥竞技路上不可或缺的支柱。
而且哥哥从未对自己的遭遇有过任何怨恨，却在得知晴川失语后深深的担心着她，即使……是在好不容易回复意识后的短短两个小时里。这种超出生死以外的爱，令鲁芸茜震惊。
“我下周会和房东大人去见他们，也许我们能找到办法帮晴川恢复，你不要担心了。”良久，鲁芸茜硬着头皮安慰着恒刀一剑。
“你，去哪里见他们？”恒刀一剑一怔，似乎没明白。
“我和房东大人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鲁芸茜问。
“没有，刚才我的思维很混乱，脑子里一直在不断涌出各种记忆，所以……没有听到你们的谈话。”恒刀一剑抱歉地说。
“下周我们约在了b市，就是鏖战全明星表演赛的那天。”
恒刀一剑忽然沉默了下来，想了很久终于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了关于全明星表演赛的事。他在沉寂的时候没有任何时间概念，想起来后才从鲁芸茜的话里意识到竟然距离上次讨论全明星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月，下周便是新一年的开始，口中不由得低呐地重复了一句：“全明星表演赛……”
“哥，既然你和晴川是……是……情侣的话，要不然到时候我还是把你的事告诉她吧！我可以去找个网吧，让你和她聊聊，说不定听到你的声音她可能就会恢复了……”
鲁芸茜纠结地说着，在说出‘情侣’俩字的时候甚至难以启齿，从心底十分排斥这个词。不过她心底善良，尽管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把听到哥哥声音的特权交给别人，但若能帮助另一个人恢复正常生活，她也会去试。
“不行！”恒刀一剑突然严厉地否决了这个建议，果断到简直令人怀疑这是刚才还沉浸在哀伤里的他说出来的。
鲁芸茜被恒刀一剑强烈的反对语气吓了一跳，紧紧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游戏。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发现恒刀一剑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右手轻握在腰间悬挂的剑柄上，抬着头，严厉地盯着她的屏幕，那双眼睛发出的目光像极了活人的视线。
“记住，我存在于游戏里这件事，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绝不能让晴川知道。”恒刀一剑异常坚定地再次对鲁芸茜重申，停顿了片刻后又轻声说了几句，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即使没有我的帮助也会恢复。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值得更好的人生，这一切都终止的刚刚好……”
听到最后那句“刚刚好”的时候鲁芸茜浑身都震了一下，心里突然开始同情起晴川，刚才的别扭一扫而空。她的眼里瞬间满含泪水，却并没有哭出声，只是咬着嘴唇问了问：“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要在游戏里陪我过了这么久吗？”
“呃！我……不知道。”恒刀一剑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时也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也许，是天意吧。”
“是因为你放心不下我，也放心不下游戏里的那些伙伴才回来的对吧！”鲁芸茜狠狠眨了眨眼睛，挤掉了挂在下睫毛上的泪水，“你明明很关心他们，你还为了我装了将近半年的游戏ai，可为什么现在你却不愿意去面对另一个爱你的女孩？”
“……”
恒刀一剑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向后面那群喝酒的npc，除了摇头以外什么都没说。他的确放心不下还未完成的比赛，放心不下走到一半的沧浪战队，更放心不下那个乳臭未干的妹妹。
他仍记得倒在网吧冰冷的方格地板上时，心里所惦记的事情，惦记的人。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转变，竟然成了自己游戏的角色，而且还是妹妹在操作。
随着在游戏里记忆的逐渐恢复，他也越来越惶恐，毕竟意识里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可每天眼前都是些虚假到令人恐惧的怪物、建筑和“人”。除了妹妹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和他说话，除了完成和游戏人物一样的事情、动作以外再也做不了任何事，那是足以将一个人折磨到发疯的噩梦。
在这种心理重压下，他拼命扮演好自己角色，只希望能在最后的恩赐时间里弥补对妹妹的亏欠，让她成为一个足够独立的人。但他不知道这种恩赐什么时候会被收回，又或者自己什么时候再也无法忍受虚拟的世界而崩溃，所以继续当“恒刀一剑”要比当回“鲁道恒”更好一些。
至少，真在那天来临的时候，鲁芸茜不会有“哥哥再一次死去”的感觉，只会认为是一个ai消失了而已。
但对于晴川而言，若让她知道这一切事情就变得更复杂。或者说每多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就会多一层复杂的麻烦，而晴川的特殊性则会让事情复杂到令他崩溃的程度。
人鬼情未了？
别特么搞笑了，绝不可能，绝不！




零一队长 第三百七十八章 无奈的决定
现在鲁芸茜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可她并不懂他内心想得有多么深，只是浅显地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应当。既然已经以这种形态存在于游戏里，总可以继续为外面的人做些什么。
既然你可以为我这么做，为什么不能为别人做。这样的谬论，肯定很快就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呵，你果然还只是个小屁孩。
“……其实刚才我还很讨厌晴川，总觉得……总觉得她偷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因为这三年里她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亲密，是她占有了我的哥哥。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讨厌她了，而是可怜她。……什么叫‘终止的刚刚好’啊，虽然我不懂爱情，但我明白这并不是你单方面认为终止了就能终止的事情，你们的感情没有结束，它就在晴川的心里！”
恒刀一剑继续沉默着，鲁芸茜也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想要转镜头的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止住泪水，红着鼻子用祈求的语气继续说：“你能来当我的ai，帮我走了出来，还让我认识了很多朋友。难道现在就不能成为她的ai，帮帮她吗？”
“我无法面对她。”恒刀一剑无力地发出了声音，“晴川和我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让她知道这件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哥……”
“停！这件事在我没有别的办法以前，不要和我说了。”
鲁芸茜知道只要是哥哥决定的事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再说下去只怕他又要消失，便委屈地撅了撅嘴，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俩人就这样一个在屏幕里一个在屏幕外的沉默了起来，鲁芸茜并不想在恒刀一剑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和他闹僵，但这些话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根本忍不住，只想一吐为快。
能这样毫无顾忌或许是因为确认了他是哥哥的身份，所以又回到了以前的任性状态，习惯用任性的语气去要求他认同自己的观点。又或者太过于同情晴川的事情，才会用这种方式替她在哥哥这里争取一下，毕竟，现在只有鲁芸茜能和哥哥面对面地谈话。
但当听到哥哥那句“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鲁芸茜才猛然被拉回到现实里，换成以哥哥的角度来思考的模式，终于明白过来哥哥做这样的决定有他的理由。让一个人接受爱人死亡的事实或许只是短暂的痛，但如果给了她一个近乎迷信的希望，恐怕就会产生无数不可控制的事情，而且必然会让哥哥和她都更加痛苦。
——真的是我太蠢了，差点又给哥哥惹出麻烦。
想明白了的鲁芸茜沉沉地低下了头，心里虽然已经念叨了好几遍道歉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忽然，耳边传来了恒刀一剑的声音。
“茜茜，你下周要去全明星的话，还要和爸妈说一声吧。”恒刀一剑转过身望着上空，用最平静的语气和她说道：“顺便告诉他们，以后绝对不要去我的墓地祭奠，他们的力量会把我拖回到那个地方，我不想回去。”
“啊……？”
鲁芸茜吃惊地看着恒刀一剑，半天都合不住嘴。尽管先前就已经猜到他的离开很有可能是因为家人的祭奠，但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觉得脑子嗡了一下，仿佛被火车擦耳飞过。因为这种听逝者用平淡语气说不要祭奠自己的体验实在太过于灵异了，不是对鬼魂的恐惧，而是正常思维无法接受和理解的诡异感，同时又透出些许难以描述的凄凉感。
“我吓到你了？”恒刀一剑遗憾地叹息了声，“算了，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哥了，就叫我恒刀一剑吧。”
“没有。”鲁芸茜忽然忍不住鼻子一酸又滚出了几颗泪水，飞速地用手擦掉了。
“你哭了？”恒刀一剑问。
“没有。”鲁芸茜倔强地回着，但带着啜泣的鼻音却出卖了她。
“唉，你还是那么爱哭啊。”恒刀一剑无奈地说。
“没有！我没哭！”鲁芸茜大声地抗议起来。
“好吧好吧，喂，那个刘绛卿要和你一起去全明星是吗？”恒刀一剑问。
“嗯，房东大人说他也要去见一个人，而且他会负责机票和酒店。”鲁芸茜乖乖地答着。
“酒店……”恒刀一剑的声音变得有些抽搐，轻叹一声后又说，“那家伙虽然也算是个老实人，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呃？他要是欺负我的话你难道还能从游戏里出来揍他吗？”鲁芸茜傻乎乎地问着。
“哼，不用揍他。”恒刀一剑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
“……阿嚏！”正在和佟年待在另一个yy聊天室的刘绛卿突然打了个喷嚏，中断了对话。
“怎么，你那没暖气？”佟年关切地问，“没暖气也该开个空调吧。”
“不是暖气的原因，只是觉得有股瞬间的寒意刺激了下。”刘绛卿揉了揉鼻子，下意识瞟了眼身旁与侧卧相隔的墙，身体突然又哆嗦了一下，这次是真觉得冷了，便朝佟年交代了一句:“稍等，我去拿个毯子。”
耳机里一阵悉悉索索，然后传来几个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佟年耐心地在电脑前等着，虽然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却丝毫不觉得困。因为今天在将军崖上所获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如果不好好让刘绛卿帮忙消化一下的话恐怕决赛都会分心。
“回来了？”佟年听到传来的椅子滑动声后问着。
“嗯，项飞的事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刘绛卿坐好后继续问道。他刚才已经将关于发现项飞和庄宁的事情全部给佟年讲了一遍，也确定了这家伙会在下赛季复出并带领风间笑战队的事情。至于背后的八卦细节不是他喜欢说的，自然全部省略了过去。
“我想知道，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和鲁道恒是什么关系？”佟年终于抛出了心里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也迎来了意料中的长时间沉默。




零一队长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进血战天下的原因
“听你这语气不是在问我，是求证对吧。”刘绛卿沉着嗓子，似乎是怕被隔壁的人听到。
“她真的是……鲁道恒的姐姐？”佟年也压低了声音。
听到这句刘绛卿差点把披在身上的毯子给失手丢在地上，立即用更正小学生写错答案的语气说道:“是他妹！”
“哦，原来是这样啊，明白了。”佟年坏笑了一声，似乎话里有话，故意暗示了某种意思。
“明白什么啊明白，我告诉你，别瞎想。”刘绛卿很不喜欢佟年这幅贱兮兮的样子，突然提高了音调警告着。
“切，我可什么也没说，是你心里有鬼吧。”佟年一脸无辜加钦佩的样子说着，“不过我认识鲁道恒三年都不知道他有妹妹，居然被你给找着了，还当了人家的房东，啧啧，真厉害！”。
“是她主动找我租房子，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鲁道恒的妹妹。”刘绛卿解释道。
“这么说就是缘分使然啊，好小子，加油吧！”佟年又换上了羡慕的语气，“那姑娘手法我今天看了，如果真的是她本人打的，可以说比鲁道恒当年更厉害，你白捡了个宝，好好珍惜。”
“……随你怎么说吧。”刘绛卿完全没办法和他解释今天恒刀一剑的表现，更不想和佟年继续扯鲁芸茜的事，只能微微叹了口气，糊弄了过去。
“对了，你帮我个忙，回头替我好好谢谢鲁芸茜，请客吃饭还有出去玩的钱都记我账上。”佟年突然又接一茬，直接把刘绛卿说懵了。
“什么？”
“她今天那几招彻底把苏启泓的心态打崩了，给我提供了很好的总决赛战术参考，我当然要好好谢谢她。”佟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要谢你自己去谢她，和我无关。”刘绛卿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随后又装着打了个哈欠，“还有事吗？”
“我都没说累，把你的哈欠收回去。”
“职业选手累是应该的，赚的钱比我多啊。我明天还要搬砖，就不舍命陪君子了。”
“呵，鲁芸茜都告诉我了，说你平时都是通宵工作，白天睡觉。别装，再跟我聊个五块钱的。”
“我靠，她还跟你说什么了？！”刘绛卿满脸黑线，生怕那家伙把自己的地址给泄露了出去。
“别紧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来到血战天下的？那个江远任自流答应你什么了？”佟年之前虽然听说了一些关于一地脚印加入血战天下的情况，但真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干脆趁这个时候问问本人。
“嗯？”
这个问题提的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刘绛卿能理解他这么问的理由，但却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想了想，说：“这有什么好问的，都过去这么久了。”
“喂喂，你加入血战天下这件事让我明月阁在七服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跟我说有什么好问的？”佟年在刘绛卿面前轻松地责难着，“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从你这里讨个说法，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真是……啰嗦。”刘绛卿最是拿佟年的那股子倔劲没辙，一旦倔上来真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他才在退役后选择彻底消失，不仅想还自己一个清净世界，也想躲过这家伙今后的纠缠。
刘绛卿单手拿起那杯已经渐凉的咖啡抿了两口，思忖着如何跟佟年讲这件事。
“我进血战天下，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因为它不是明月阁。”
佟年心里一沉，微微觉得有些难受，却并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听着他的讲述。
“第二个，是因为江远任自流。”
“……因为他？”佟年愣了，这个答案和自己得到的消息相差太多，而且刘绛卿竟然是冲着自己最担心的那个人去的，这就更奇怪了。
“你难道没发现这个人的心思谋略非常厉害吗？”刘绛卿带了些笑意说，“轻轻松松让你们明月阁损兵折将，还给了我一个不能离开血战天下的理由。”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佟年没想到原来刘绛卿将这一切早就看透，但更不明白他怎么明知道对方是下套，还要往里钻？
“我在竞技圈除了鲁道恒以外从没见过能把战术玩到这个地步的人，而且我认为，江远任自流的谋略能力比鲁道恒更强。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将我和恒刀一剑收入公会又有什么计划。”
“喂喂喂，你这话听起来很危险啊，别把自己卖了还搭进去鲁道恒的妹妹，小心鲁道恒托梦骂你。”佟年听完后依旧有些担心。
“卧槽！”刘绛卿一听他讲鲁道恒托梦的事立即想起之前看到的种种灵异画面，真是恨不能把佟年从电脑另一头给揪出来打一顿。但他喝了口咖啡后终于忍了下来，思维重新回到江远任自流这件事上，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里是网游，不是竞技圈，我们之间暂时还牵扯不到任何利益上的东西。而且目前为止我觉得那个江远任自流人不坏，鲁芸茜也很喜欢他，就静观其变吧。”
“好吧，你要是遇到麻烦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不管那家伙是何方神圣，我都直接帮你搞定。”佟年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问，“喂，你这混球是不是把我电话已经删了？”
“嗯，那天回来后我就把手机扔进了黄浦江，什么都没了。”刘绛卿转了转眼珠轻笑着说，故意用这样的狠话来打击佟年，以回敬他刚刚用鲁道恒吓自己的事。
“卧槽，算你狠！”佟年说着立即在yy频道发出一串数字，“这次记好了，再扔的话我就杀到你家去。”
“来打地铺？”
“带你回明月阁！”
佟年忽然变得严肃，这句话就像一个誓言般回响在俩人的耳机里，久久还能听到尾音。
这次圣诞节活动给玩家们带来的福利非常丰厚，顶得上在公会里混五个月得来的东西。不过当玩家们还没从圣诞节后兴奋的情绪里恢复过来时，鏖战官方却在26号当天早上放出了一个重磅预告：明年2月，游戏将推出新版本资料片，全线迭代升级。




零一队长 第三百八十章 鏖战新版本预告
新版本除了将等级上限从60级升为70级以外，还将开放新地图【安泽拉】和两个大型副本，相对的，也将有新的70级装备产出。而且在这则预告中鏖战官方还放出了一个漆黑的剪影，只标明是新职业诞生，却并没透漏出这个剪影到底是什么职业。
七服的世界频道从早上就围绕着这则公告开始议论纷纷，玩家们喜忧参半，喜的是有新玩法和新职业出现，忧的则是又要开始面对升级和抢新装备的激烈竞争。由于鲁芸茜又把恒刀一剑习惯性挂机在主城，他就从早上盯着世界频道一直看到了现在，对这则新版本预告的内容了解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