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队长

“不是托词，是恐惧。”佟年忽然放慢了语速，认真地说道，“是让我感到压力的恐惧。”
“……”
刘绛卿停下了笑声，握着手机的左手微微晃了晃，眼中神情变得恍惚不定。有疑惑，有暗暗的愤怒，还有一丝怜悯。
“你变了。”刘绛卿低沉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呵呵，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当然会变。思维，反应，手速，都已经大不如当年。加上年龄也在变大，想得多，恐惧的就多，压力更多，真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佟年扬起嘴角，清澈的双眸望向远方，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忧郁，“算了，不说这些。你们加油完成预选赛满分夺冠的目标，打进明年nfl。我啊，最多下赛季再和你们打一场，也就该退役了。”
“退役？”刘绛卿一震，忽然心急如焚，立刻提高音调喊道：“你才多大就退役，只拿一次冠军甘心吗？既然还喜欢鏖战，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什么叫和我们打一场，一场不够！”
“一场够了。”佟年淡淡地说，“我在明月阁待了四年零六个月，这四年半里唯一最介怀的事情就是让你离开了明月阁。如今你再次成为职业选手，看着你走上竞技舞台就算完成了我最大的心愿。是去是留，都不会有遗憾。”
“你是傻逼吗？”刘绛卿竖起眉毛，直接飚了脏话，“比赛是比赛，想打就一直打到再也站不起来为止，为什么要拿我当退役的借口？”
“喂喂，我只是说这是其中一个心愿，你别误会，真正的原因还是和我本身有关。你想想，今年我已经26了，明年27，这个年纪在职业选手中本来就属于‘大龄’人士，该撤出一线留给后辈们晋级的机会。难不成，我也要和项飞一样泡在这里修炼成精？”佟年笑着说。
刘绛卿沉默了，无论职业选手有多少热情，有多大的抱负，能努力的时间终是有限的。即使以他的年纪来看，最多也就再打两年也一样要退役，这是最客观的事实。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时间，珍惜大家都在的日子，打一场漂亮的比赛，让彼此都没有遗憾。
意识到这样的事实后，他长叹一声，悬挂着胸前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人呢？”听手机里迟迟没有动静，佟年好奇地试探了句。
“……你有你的考虑，我不干涉。话说回来，如果你想得到关于项飞的资料，我会尽力帮你们收集，保持联系吧。”刘绛卿不想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心思一动，却想到了一个能帮明月阁的办法。
“哦？你又没和项飞接触过，怎么会有他的资料？”佟年问道。
“我是没接触过，但我们队里，有个和他接触了不止一次的人。”刘绛卿说着扭过头，看向隔壁侧卧的方向。





零一队长 第七百四十八章 午夜秘密
午夜，鲁芸茜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劝刘绛卿去远江阁集训的事，即使知道做不到，也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因为她实在太想让房东大人一起去了，总觉得如果他不去，这次珍贵的战队首次集训肯定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而且她隐隐感觉要是再把这家伙单独丢在屋子里一个人宅一个多月，绝对又会变成当初那个昼夜颠倒的问题少年，不会有半点悬念。
——不行，身为队长我绝不能就这样丢下自己的队员不管，一定要让他参加这次的集训！
越想越激动，鲁芸茜的睡意全无，干脆噌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戳亮手机，发觉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去找房东大人谈集训的事肯定不行，可自己又睡不着，该怎么办呢？
鲁芸茜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卧室，桌上那台电脑照常日夜不休地挂机，明亮的屏幕光堪比一盏夜灯，让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目光停留在电脑上，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和哥哥聊聊天吧，或许他会有劝说房东大人的办法。
打定主意，她揉揉眼睛两下就从床上跳到了电脑椅上，习惯性拿起耳机戴到耳朵上。在没开灯的情况下，游戏画面显得更加清晰鲜艳，左下方聊天框里频繁地滚动着紫色的字，是密聊专用的标志性颜色。
诶？！
鲁芸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句句密密麻麻的私聊，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哟，你来了？”察觉到外面有戴耳机的动静，恒刀一剑张口向她打了个招呼，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意外。
“这是……房东大人？你在和他聊天？”
鲁芸茜张大嘴吃惊地看着上句密聊前那个“一地脚印”的id，心跳加快，目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了聊天内容。但她完全无心关注他们聊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情。
“嗯，他找我问点事情。”恒刀一剑轻描淡写地对她说着，同时在聊天框回复了一地脚印的上句话，两者完全互不干扰。
“你们……难道早就这样聊过？”鲁芸茜机械地问着，仍然不敢相信这件事。
“聊过几次。”恒刀一剑说。
“什么？！”鲁芸茜惊呼出来，内心的震惊达到了顶点。
刘绛卿怕鬼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所以每次都尽量不在他面前和哥哥说话，照顾着他的感受。即使必须要当面和哥哥沟通，也会留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将刺激度降到最低。可现在房东大人居然在半夜主动找哥哥私聊对话，而且看起来聊得还很开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还是哪里弄错了？
看到私聊里一地脚印又发来问话，鲁芸茜忽然察觉到了一件事，不安地说：“这个……是不是算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们的秘密啊？”
“呵，现在不算秘密了。”恒刀一剑平静的说。
“那，那你们接着聊哈，我去睡了。”鲁芸茜尴尬地站起身准备拿下耳机，却听里面传来了恒刀一剑的声音。
“你不用回避，过来看看，这件事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诶？哦。”
听见哥哥这么说，鲁芸茜又慢慢坐回到了椅子里，忐忑地拿过鼠标翻看起他们的聊天记录。快速浏览完后，她脸上再度出现惊讶和紧张的神情，被这件事勾起了兴趣。
“项飞哥哥？房东大人想让你提供关于项飞的战术资料给他？”
“嗯，虽然没有明说，但肯定是帮明月阁要的。”恒刀一剑早就猜到了刘绛卿的动机，莞尔一笑问向妹妹，“你说，这个忙我是帮还是不帮？”
“当然要帮！”
鲁芸茜一直很感激佟年让七服明月阁帮零一公会的事，奈何自己又没什么能帮到大神的地方，所以只是单方面默默接受。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回报佟年，而且还是房东大人先开口求助的，肯定要答应啊。
“嗯……不过就这么白白给他，不太好吧。”恒刀一剑坏笑道，“好歹那些也是我的个人收藏，任何一家战队都没有。如果拿去联盟里卖的话，值很多钱呢。”
“那哥哥你……准备跟明月阁要多少钱啊？”鲁芸茜抽搐了一下嘴角，问道。
“我这不是正和他谈呢。”恒刀一剑扬起声调，得意地说。
鲁芸茜再次看向密聊，不由得摸了把汗。
恒刀一剑：“好啊，我那些压箱底的资料加整体战术方案设计，总共八万顾问费。”
“我靠，这么贵，房东大人肯定不会答应的！”鲁芸茜完全不认为一个战术方案能值这么多钱，摇摇头说。
她话音刚落，蓦地，密聊里就出现了一地脚印爽快的答复：“可以。”
“什么！！！”鲁芸茜蹦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哥哥只说了两句话就骗到了刘绛卿八万块。
“大惊小怪什么，我这已经是友情价中的成本价了。八万块换一局nfl季后赛完胜方案，明月阁赚大了好嘛！”恒刀一剑不以为然地说着。
“……”
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玩电脑，结果却撞到了哥哥与刘绛卿私交的秘密，还现场见证了一桩大型py交易。鲁芸茜沉默了，深深怀疑自己是在梦游，真身就躺在床上，这一切等明天醒来就会灰飞烟灭，什么八万顾问费什么项飞什么半夜找哥哥私聊的不怕鬼的房东大人，统统不存在！
“让明月阁那边出一份项飞目前装备和技能数据给我，还有他们战队的属性配置，等我设计好方案让茜茜交给你。”恒刀一剑向一地脚印回复着，同时朝外面喊道：“茜茜，明天有时间帮我把所有项飞在这一届nfl上的比赛视频全找出来，还有电脑e盘里那个加密文件，密码是3366。”
“明天？呃……”鲁芸茜迟疑了一下。
“怎么……哦对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你就要去远江阁和战队的集合是吧，那就等你有空了再说。”恒刀一剑笑了笑，“好了，早点睡吧，别把生物钟搞颠倒了。”
“其实，还有件事想问问哥哥。”鲁芸茜挠了挠头，终于想起来找恒刀一剑的目的，“房东大人不肯跟我一起去集训，我该怎么劝他呢？”
“哦？”恒刀一剑顿了顿，爽朗地答道：“这个好说。”
鲁芸茜有些懵逼，不知道哥哥所谓的好说是什么意思，正想接着问，却见恒刀一剑突然在密聊框里向一地脚印发了句话：“喂，刚才的交易再附加一个条件，和我妹妹去远江阁集训。”
“什么？！”一地脚印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条要求，迟迟反应不过来。
“不答应的话，这个交易就无效。”恒刀一剑威胁道。
“……”
一地脚印看着这句话咬牙忍了忍，紧皱着眉头发出了极其不情愿的话：“好吧，我去！”




零一队长 第七百四十九章 远江阁大本营
改装后的远江阁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清雅格调的高墙和木雕大字，只是在旁边挂出了一个牌子示意这里不对外开放。肖远坐在大厅里正和四个人谈笑，忽然听见门响了一声，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向门口投去期待的目光。
“哇，是队长来了！还有刘大神！”
“茜茜妹子，我们又见面啦！”
“hello！commander！”
鲁芸茜先是一愣，没想到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人。随后她惊喜地发现李优和晴川都在那群人里，尤其晴川看起来比在b市见面时状态更好，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那张白皙的脸上化了淡淡的自然妆，略带弧度的黛眉下一双眼睛明亮清澈，温柔的眼神让即使同是女生的鲁芸茜都觉得非常漂亮。
晴川身着一套简约的短袖运动装，加上高高束起的马尾，一改之前颓废抑郁的样子，彻底恢复成了以前海报上的女神模样。鲁芸茜惊喜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她欣长的脖颈上，一枚白色的小吊坠是那里唯一的装饰品，没有珠宝的辉煌，没有金银的贵重，却让佩戴它的人显得更加可爱动人。
——她戴上了哥哥做的项链，哇~要是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我来介绍一下。”肖远看向身边的外籍男子，对鲁芸茜和刘绛卿说道，“这位就是伊诺*斯特兰，他三天前就到了，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队长！”
伊诺等不及肖远介绍完，激动地猛弯下腰一把将娇小的鲁芸茜紧紧抱在怀里，像揉小猫一样揉了起来。鲁芸茜猝不及防，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力量掳走，随后眼前就昏天暗地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到柔软衣物在摩擦自己的脸，以及衣服上淡淡的香味。
“唔唔唔……”
鲁芸茜本能地哀嚎起来，可伊诺的体型又高又大，两只手像蟒蛇一样紧紧裹住了她的身子，让她半点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刘绛卿一听鲁芸茜在求救，不顾伤势立即冲上去用左手扯开伊诺，将她拉出来护在身后，眼中闪出了警惕的目光。
“你这小子，想干嘛？”
李优的块头是场内唯一可以和伊诺匹敌的，一声大喝就让原本欢乐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虽然刚才已经认识过，而且又是大半年的队友，但李优见伊诺居然敢对鲁芸茜做出这么无理的举动，立刻摆出一副分分钟要干架的姿态，活动着拳头横眉怒目地瞪着他。
“喂喂，对待女生要温柔点啊傻大个，更何况她是我们的队长，要是被你弄伤了我可不饶你！”
除过场上鲁芸茜认识的几个人以外，一个肤色略黑，个子不高的圆脸陌生男子也走了过来，不满地对伊诺说道。
“yeah. sorry！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激动了！我从没想过队长居然长得这么小，看起来就像一只奶猫，真是……太，太可爱了！”伊诺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带有小雀斑的脸透出大片殷红色，眼神里充满了内疚的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只是下次别这样抱我就行啦！”鲁芸茜从刘绛卿和李优形成的防护墙之间钻了出来，头顶翘起一根被蹭飞的呆毛，狼狈地朝伊诺笑了笑，缓和下周围的气氛。随后她一扭头看向刚才那个圆脸男子，略微想了想问：“你……就是l君吧？”
“宾果！没错，我就是李司阳，队长你好。”李司阳礼貌地伸出手和鲁芸茜握了握，仿佛在给一旁的伊诺示范中国式见面礼。
“l君已经来了，那十六君呢？他也来了吗？”鲁芸茜张望了一下远江阁二楼，以为上面还有人。
“蓝昊说明天过来，乔文还没有给我确切的时间。”肖远在一旁说道。
“哦……”鲁芸茜略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
“宿舍在三楼，我带你们上去。其余几位可以自由行动，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肖远说着帮鲁芸茜拉过沉重的行李箱，走向大厅左侧的电梯口。
鲁芸茜回头用期望的眼神看向晴川，有话想说却又不太好意思表达出来。这里就她和晴川是女生，如果能住的近些当然再好不过，有事可以互相照应。加上鲁芸茜一直都想好好和晴川单独聊聊，解开她的心结，说不定还有机会让晴川重新恢复语言能力。
女生和女生之间的眼神交流有时要比语言更准确，晴川立刻理解了鲁芸茜的意思，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跟着肖远朝电梯走去。两个女生欢快的背影形成了大厅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看得其余几人既羡慕又舒心。
除了风间笑，大概只有零一战队的妹子能承包鏖战的颜值担当加可爱担当了吧！
看到那三人已经动身，刘绛卿拉开行李箱拉杆正准备跟上去，忽然听身旁“嘿”的一声，整个行李箱都被人横着拎了起来，离地半米。他不解地朝旁边看了眼，见李优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像是准备要什么东西。
“松手，箱子我帮你拿，还有那个包也给我。”李优大声说着。
“……”
知道这家伙是个直性子，推脱反而要费不少口舌，加上自己受伤确实行动不便，刘绛卿二话不说十分干脆地松开了抓住拉杆的手，然后将肩上背包也递给李优，完全不跟他客气。五个人连同行李全塞进了远江阁的电梯里，直上三楼战队宿舍区。
“三楼我改出了20个房间，目前301、302、303、305和308已经有人了，剩下的房间你们随意挑吧，挑好了告诉我，我把钥匙给你们。”肖远站在主走廊里对鲁芸茜和刘绛卿说。
“呃，晴川姐住哪？我住晴川姐隔壁就行！”鲁芸茜看了一眼晴川，亲昵地说。
“你安排，我随意。”刘绛卿也没有要挑房间的意思。
“晴川在308，那茜茜就住309好了。刘绛卿同学的话，304怎么样？正好让她们女生住西区，男生都在东区。”见他们都没什么要求，肖远便替俩人选好了房间，并将这两个房间的钥匙递给他们，“可以先去看看，不满意再告诉我。”
“满意，只要和晴川姐在一起就满意！”鲁芸茜欣喜若狂地接过钥匙，拉着晴川就朝309跑去。
刘绛卿看了看这把普通的b级锁钥匙，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的神情，什么也没说就朝304走了过去。李优忽然加快两步走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将行李提到了304房门口。
“兄弟，我就住305，以后咱俩就是邻居了。你手不方便，要帮忙的话随时喊我。”李优热情地说。
“谢了。”
虽然不明白李优对待自己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刘绛卿也懒得去问。左手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还没等李优帮忙搬行李，他猛一脚将行李箱踹了进去，再现了当年在明月阁时候的一贯作风。
“厉害，你这身手真不应该当电竞选手，应该去国足！”李优看到这幕后吃惊地说道。
咔地一声，304的房门在李优面前关上了。李优悻悻地耸耸肩，叹了口气说：“要不是知道你的手是为了保护茜茜弄伤的，这破脾气我才懒得理你！”




零一队长 第七百五十章 礼物
鲁芸茜邀请晴川一起进入到309室，整个房间格局是个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卫，坐北朝南，装修风格和以前奢华的远江阁截然不同，充满了简约的自然风。房间里面早就被家政人员打扫过，干干净净，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几乎不需要怎么整理。
只住过学校四人宿舍的鲁芸茜瞪大眼睛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细细打量着每个细节，不敢相信战队宿舍配置居然这么高档。
“好厉害，难道整个三楼都是这样的房子？肖远也太有钱了吧！”鲁芸茜呆呆地看着漂亮的落地窗和阳台，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晴川对装修没多少感触，伸手打开卧室床边空荡荡的衣柜，示意她先把衣服整理出来。鲁芸茜立刻蹲到行李箱旁，朝晴川递出一件件衣服，晴川用衣架撑起来整齐地挂进柜子里。
房间里只有俩人来回拿取衣物的声音，气氛显得既单调又尴尬，活像个小作坊的搬运现场。鲁芸茜早就察觉到了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气氛，却不知道是该用手机放点歌来缓和一下气氛，还是应该和晴川聊聊天。
在拿下一件衣服的时候鲁芸茜偷偷望了晴川一眼，发现原本叠起来的豆腐块衣服被晴川温柔地展开，然后按照风格一件件搭配成套装挂进衣柜里，俨然是个细致又有时尚观的女孩。看到这里她决定还是和晴川聊聊天，多了解一下，再说了还有什么比收拾房间时候聊天更惬意的吗。
“晴川姐，你和李优哥哥早上就到这里了吗？”鲁芸茜问道。
晴川一怔，随后快速点了点头。
“我听肖远哥哥说你们把以前沧浪训练室的电脑都搬过来了？”鲁芸茜接着问。
晴川继续点点头。
“等我收拾完咱们一起去训练室吧，我想看看哥哥的电脑。”
晴川又点了点头。
“话说，你比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漂亮了很多啊！刚进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还有些不敢和你说话。以后你教我化妆好不好？我可以带你去逛街，追剧，我还知道s市哪里有最好吃的下午茶，是那种又好吃又好看的地方！”
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大姐姐陪自己度过这个愉快的假期，鲁芸茜聊着聊着就欣喜地计划起了未来计划。
晴川脸微微红了起来，漂亮的嘴唇掠过一丝笑意，再次点头。
“呃……”
话唠般单口聊了一阵，鲁芸茜已经把能想到的全说了个遍，而晴川则是不断地微笑点头，像一位对学生颇为满意的老师。意识到再问下去就得用最古老的问候语“吃了没”之类的话来搭讪时，她为难地挠了挠头，语塞了一阵，只好先停下这波尬聊。
好在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是夏装，也不算多，很快就整理完毕。鲁芸茜从已经空了大半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盒子，然后将这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顺手打开了盒盖。晴川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尊鏖战剑客的手办。
“喏，这个手办是我和房东大人一起参加比赛赢的，而且它长得有点像哥哥的恒刀一剑，所以我把它带来陪我一起参加集训。”鲁芸茜开心地将剑客手办拿给晴川看，像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
晴川凝视着剑客手办，秀气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它的脸，仿佛真的看到了恒刀一剑。鲁芸茜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犹豫了下，小声地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
知道这家伙也是在极纠结的情况下决心割爱，晴川笑着摇了摇头，将手办放回到了桌子上。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用手机敲出一行字拿给鲁芸茜看了一眼就打开门走了出去，那行字写的是：“等我一下。”
过了不久，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鲁芸茜连忙跑去打开门，看到晴川提了一只纸袋过来。黑色纸袋边角发白，显得有些旧，似乎放了很久。在纸袋上印着一个反色米奇老鼠头像，下面还有walt disney的字样，看起来似乎是迪士尼的专用购物袋。
“这是……？”鲁芸茜接过晴川递来的纸袋，好奇地朝里面看了一眼，立即忍不住“哇”了一声。
里面有很多包装好的小礼盒，无一例外都有米奇的印花，在最上面还放着一只米奇大耳朵帽子，可惜压在下面的那只左耳已经歪了。
晴川已经飞速敲了一串字在手机上给鲁芸茜看，码字的手速一点不输于用嘴说的速度：“我们去迪士尼的时候你哥哥说要买这些东西寄给你，可惜他没来及寄，我上次去b市也忘了带，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鲁芸茜又惊又喜，微微张着嘴看着纸袋里丰富的礼物，却一个也不舍得拿出来拆开。她忽然紧紧抱住大大的纸袋，这种抱个满怀的感觉就像抱住了当年的哥哥，内心完全被哥哥这份浓浓的爱意给包裹住了，幸福得甚至现在就想开电脑朝恒刀一剑大喊一声，好好谢谢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