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队长

袁彬起初并不想急着招募新人，毕竟战队初期经费有限，养不了新人。但鲁道恒试了几把切磋后立刻留下了周珂，并且开始培养周珂的账号影皓。从此，周珂就在血战天下扎了根，不断提升比赛成绩，终于让身为首席刺客又兼老板队长的袁彬也认可了。
后来，当鲁道恒离开血战创建新战队沧浪的时候，周珂只问了句：“还有比赛打吗？”得到回应后立刻背起自己的键盘鼠标跟他走了，一如当年来血战时孑然一身的样子。然而鲁道恒在网吧发生意外，全队无法继续参加预选赛，这就意味着再也没比赛可打。所以周珂会选择离开沧浪，鲁道恒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认输？这不是和他坚持的东西相悖了吗？”鲁芸茜不解。
“所以啊，只能证明一件事。”恒刀一剑炯炯地看着前方，“周珂有了新的出路。”
“不打预选赛的新出路？”鲁芸茜挠挠头，忽然恍悟过来失声问道：“难道有职业战队找他签约了？”随后又不思议地质疑起来：“可是如果找战队签约，为什么不在一年前就签，非要等预选赛失败了才签？是对自己的队伍失望了吗？”
“有这个原因，不过最重要的，就是签下他的这个战队一定有周珂认为的特殊性。”恒刀一剑说。
“唔，也就是说以后还能在赛场上见到他咯。”
“肯定会见。”
“太好了！”鲁芸茜立刻精神起来，就像收到礼物祝福般高兴。
“你这丫头，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恒刀一剑听见她那雀跃的欢呼声，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因为他是个很棒的对手，我想和他多打几次！”鲁芸茜摸摸眼前的键盘，止不住激动地说，“越是参加比赛，我就越觉得竞技不是玩游戏那么简单，不止要有好队友，还需要好的对手。一个好对手要比游戏本身更有意思，如果周珂因为预选赛没过就放弃了，我会觉得很可惜啊！”
鲁芸茜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竞技场房间里，恒刀一剑抬头望着穹顶，仿佛那样就能看到自己的妹妹。这段话并不长，却深深触动到了他的内心。印象中的妹妹还是那个刚参加完高考的小姑娘，梳着傻不拉几的双马尾，天天嚷着吃腻了羊肉泡馍，要考到美食最多的城市去上学，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然而现在，她已经踏进了职业竞技的大门，懂得珍惜队友，珍惜对手，珍惜每场比赛。收起了撒娇和任性，也不再哭闹，唯一担心的事情是队友失去状态，唯一难过的事情就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对手退场，已然是个优秀的竞技苗子。
妹妹成熟了，可他却无法在脑海里重构出这个成熟版妹妹的样子，只有暖暖的声音能识别出那是一年多未见过的她。恒刀一剑无奈地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这种伤感的事情，静静地听着上空继续传来的话语。
“哥，决赛时间已经出来了，是九月十二号，学校开学后。”鲁芸茜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恒刀一剑问。
“如果我们决赛赢了的话，我就去办休学，以后专心打比赛，可以吗？”鲁芸茜怯怯地问。
恒刀一剑怔了怔，随后一笑说道：“可以啊，你已经长大了，想做就做吧。不过要好好和爸妈谈谈，他们那一关很重要。”
“嗯，我会和他们谈好的，谢谢哥哥！”没想到哥哥这关这么好过，鲁芸茜神情立即放松下来，欢愉地说：“那我去吃饭啦，哥哥也休息会吧。”
“去吧。”恒刀一剑温柔地点点头。





零一队长 第七百七十五章 有个魔王叫项飞
鏖战预选赛进展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只待九月十二号的最终决赛。不过另一边第六届nfl职业联赛还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经过双循环积分赛后，十二支战队按照榜单分数排名筛出最高的六支队伍进入季后赛，分别是风间笑、明月阁、千魂黯、狂潮、无极和edo。
让人吃惊的是，资深老战队血战天下头一回没能进前六，止步积分赛。
血战天下作为曾经的冠军队伍，同时也是nfl最有实力抢夺奖杯的三巨头战队之一，一直在圈内备受瞩目。很多人认为血战天下在第五届没能打进决赛是因为队伍内部磨合不稳，过了一个赛季就该成熟起来了。谁知这次居然连季后赛都没进，积分榜上排名第九，连老牌垫底燕歌行都跑到了他们的头上排名第八。看到这个结果粉丝们瞬间寒心不已，再次怀念起有鲁道恒的时期。
不过鏖战论坛上只有寥寥几个帖子为血战天下的失败哀嚎，剩下几乎百分之七十的内容都是关于另一个险些解散的商业战队——风间笑的帖子。
《风间笑崛起！团灭上赛季冠军队明月阁，魔道法师寒冬来临！》
《风间笑再灭千魂黯，轻松拿下十分！》
《项飞一挑五收割满场，创下鏖战nfl记录，速来看视频！》
《剑神出世，风间笑积分赛二十四场全胜，荣获榜单第一名！》
《押注押注，今年冠军是风间笑，明月阁继续当亚军！》
……
项飞，这个已经奔三却战绩显赫的老骨灰成了第六赛季上选手们谈之色变的大魔王，以往质疑他年纪大，思维过时，战术过时的新秀选手们在积分赛里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绝望，被碾压得渣都不剩。而老选手们也不轻松，习惯了各种商业活动上的风光和粉丝追捧后，突然挨了项飞这一刀，彷佛脸上面具被劈成了两半，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不堪，纷纷收起以往自由自在的状态，重回到青训队时期的样子，没日没夜地练习起来。
作为上届冠军明月阁，压力自然比其他几家战队大得多。整个积分赛下来他们输给千魂黯一场，风间笑两场，总分位于排行榜第二名。积分赛输一两场其实不奇怪，但碰见风间笑的两场全败，除了说明素来以稳字当头的魔道法师佟年在项飞面前也稳不住了以外，还让众人隐隐感到，有项飞加入的风间笑真是铁板一块，无人能敌了。
然而无论其他人有多惶恐项飞，佟年却依旧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丝毫不为传言所动。自从和恒刀一剑谈过后他多了不少底气，深思熟虑下了个决定：只要不到总决赛那天，绝对不用恒刀一剑给出的方案，并且全队都要保守这个秘密。哪怕积分赛的肉都给风间笑吃掉，只要保住明月阁能拿到四进二的资格，到总决赛再打风间笑就够了！
这个决定刚刚下达，明月阁全体上下立即进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里。几个战队核心成员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了人也很少说话，打个招呼就走了。队里其他人除了吃饭能看一眼他们，其他时间根本见不着人，全都泡在训练室和会议室里，俨然一副高度警戒的作战状态。至于提前归队的林远志，佟年直接下了禁足的死命令，同时不许他和无关人员谈论比赛的事，以免这家伙嘴大又把战术给泄露了。
明月阁，队员宿舍楼。
佟年正在公会群里询问给零一战队橙装图纸的事办的如何，一个火红色头像忽然在qq上跳跃起来，不停地闪动着。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赵宣的qq，装作看不见无视了阵，然而提示音却一声接一声响着，好像发了很多消息过来。
佟年忍不住啧了一声，皱着眉头点开火红头像的对话框，逐行看起对方发来的内容。
“冠军队长，魔道法师，在不在？”
“好不容易守到你上q，给个回应嘛。”
“不会忙得连吱一声功夫也没有吧！小佟同学？出来出来！”
“哎呀我有事找你商量，出来嘛！”
眼下nfl刚刚结束积分赛，战队间的关系都处于微妙状态，佟年实在不想理这家伙。但好歹赵宣在s市的时候陪自己打过一场架，算有比较深的私交，就默默回了句：“赵队，有事？”
“想到打败项飞的办法了吗？”赵宣一看佟年回应了，立刻劈头盖脸地问道。
……
没想到赵宣上来就问这种事，佟年一阵无语，停了停没好气地回道：“这么光明正大的来问我们战队机密，不怕我举报你？”
“我没问你家机密啊，就问有没有办法。你有了，我就不问了。你要是没有，咱俩就把信息汇聚一下，好好商量商量。”赵宣连忙解释着。
“什么意思？”佟年问。
“你看，季后赛的表已经出来了，风间笑对edo，你们对无极，我们对狂潮，这一波淘汰后剩下四个队伍里肯定有你和我还有项飞对吧。项飞在积分赛里表现怎么样咱都知道，要是不想点办法，冠军肯定是他的没问题。我意思呢，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的智慧加上我的颜值，咱们联手想办法把项飞留在四进二就行了，总决赛嘛，就你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怎么样。”
“不怎么样。”佟年冷冷答道，“同样都是职业战队，项飞靠实力赢得这一步，我们就该公平对待。另外我也没兴趣和你联手，咱们赛场上见吧！”
“等下！”赵宣急急敲了两行字，“兄弟，你是不是已经有方案了？”
“没有。”
“不对，火都烧家门口了你还这么冷静，肯定有牌！”
“你烦不烦。”
“是谁给你的牌？对了，是不是那个战术大师肖远？他组的零一战队里有以前跟项飞打过的李优和晴川，又有你的搭档刘绛卿，给点实用性建议准没问题，对吧？”
“你想多了，我手里唯一的牌就是我自己，比赛要靠实力说话，想什么歪门邪道都没用。”佟年有些不耐烦。




零一队长 第七百七十六章 求方案
“好吧，是我多嘴了。”赵宣笑了笑，“不过我听说这个零一战队在预选赛表现不错，已经打进决赛了，最后的对手是澈夜。其实我挺希望零一那个队伍输掉比赛，这样我就能把里面的种子选手全签到队里，下赛季直接开练。哎，先说好，他们我都看上了，你可不许抢。”
“呵。”面对赵宣做梦般的想法，佟年忍不住也笑了，“你太小看零一战队了，那个战队里不仅仅有肖远李优这样的大神，还藏龙卧虎有更厉害的高手在后面。别说一个澈夜，就算十个澈夜甚至项飞都不一定打得赢这个队伍。你想签他们，比拿冠军还渺茫。”
“哟~好吧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等他们来nfl和我一决高下呗。”赵宣装作不在意地打着哈哈，心里却笃定了一件事：佟年，绝对和零一战队接触过，并且受到了指点。
既然印证了这个猜想，赵宣也不再跟佟年纠缠，琢磨起怎么联系零一战队也讨个秘籍出来。考虑一番，他认为这个秘籍肯定和肖远有关，但肖远在全明星时的态度就很冷淡，只怕谈了也要碰钉子，还是找个好入手的人先接触更妥当。像佟年找刘绛卿那样寻个敲门砖，就能事半功倍了。
赵宣开始搜索起自己认识的人里都有谁可以跟零一战队挂上关系，想了一圈，忽然心中一动记起了个绝佳的人选。
——跟佟年在s市见到的那个妹子，现在不就是零一战队的队长吗？
赵宣一拍桌子，欣慰地笑了起来。
零一战队训练室——
“去睡觉吧，明天就开赛了，早上早点去训练室集合。”恒刀一剑看了眼游戏里的系统时间说道。
鲁芸茜伸了个懒腰，拖着尾音哼唧道：“唔～好吧，我去睡觉觉，明天一起加油哦！”
“呵，好，一起加油。”恒刀一剑微笑着说。
学校开学后，鲁芸茜就和刘绛卿一起返回了东花园小区，重新住进自己小小的卧室。其实在远江阁的时候她一直有种不安全感，晚上挂机总害怕被人发现，和哥哥聊天的时间都变少了。现在回到这里真是全身都放松下来，想怎么跟哥哥聊就怎么跟哥哥聊，聊多久都没事，简直爽翻了！
一口气和哥哥聊到半夜十二点，多数都是和父母有关的事情。恒刀一剑得知妹妹已经让老爸做出让步后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连连感叹不愧是妹妹，在爸妈面前简直像自带无敌蛊惑术一样，不管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到回应，羡慕啊！
鲁芸茜从座椅上站起身，一通捣鼓后就闷头睡去了，游戏照旧挂机。恒刀一剑站在公会领地里自顾自地打开竞技场排行榜查看着，意外发现自家公会的几个网游战队几乎霸屏了七服的排行榜，忍不住自豪地嘿嘿笑了起来。
“茜茜妹子，好巧啊，你居然在线。”
正当恒刀一剑瞅着排行榜时，一条密聊忽然丢了过来，id是——赵富贵。
赵富贵……赵宣？
恒刀一剑还记得这个id是赵宣在七服的小号，看到信息有些纳闷，眼下季后赛马上就开始了，他一个队长不着急自个比赛，这时候跑网游里搞什么“巧遇”？但很快，恒刀一剑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好巧啊，赵队居然在线。”恒刀一剑不温不火地回着，顺便用他的台词揶揄一番。
“马上就到预选赛决赛了，我来给茜茜妹子加加油，祝你们明天一战夺冠！”赵宣殷勤地说着。
“谢谢赵队，那我先睡了，不然明天没精神比赛呢。”
“哎等下！”
赵宣原本不想直来直去地说目的，以免给妹子留下一个不好印象。但见她两句话就要下线，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全盘托出：“你们帮佟年设计过打风间笑的战术对吧，多少钱？我出三倍买你们的方案！”
恒刀一剑一看这货开门见山了，忍不住笑出声，心里连连感叹这家伙鼻子够灵敏，佟年百般严防都没用，还是给赵宣闻出味道摸了过来。他思考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买卖分先来后到，我们不能一个方案卖两家，赵队长，对不住。”
“怎么会是一个方案呢，我们队情况和他们队不一样，打法肯定也不一样。好妹妹，帮帮哥，以后来b市了请你吃遍王府井！”赵宣软磨硬泡起来。
见赵宣这么不要脸地要方案，恒刀一剑也不再客气：“赵队，事情不是这样考虑的。明月阁来找我们的时候是两个月前，不管时间还是客观条件都来得及。您这边现在火烧眉毛了，就算有方案也执行不了。再说过了明天我们就都是职业联盟旗下的俱乐部，帮着你们搞风间笑，这事传出去会被罚的唉，大哥。我们这么一个新起的职业队要是刚进联盟就被罚，以后圈里还怎么混啊？”
赵宣一怔，恒刀一剑的说辞有理有据，这时候来求方案确实太过匆忙，他也清楚能求到的几率不大。但风间笑是个棘手的问题，实力上抗不过，只能从战术上突破，否则冠军就永远没有千魂黯的份。赵宣咬咬牙，放下职业队长的身份再次求道：“茜茜妹子，这件事对我们战队真的很重要，你们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我保证消息不会外流，除了你和我没第三个人知道！”
“是么，那你是怎么知道佟年来找我们的事？”恒刀一剑反问。
“……”
赵宣再次语塞，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无论自己提出什么条件，恒刀一剑总能驳得一干二净，而且逻辑清晰说服力极强。只是零一战队里的小姑娘都说不过，这样子还怎么去找肖远谈判？但是他仍不肯放弃，决定甩出杀手锏：“五十万，可以吗？”
哟……
恒刀一剑乐了，却不吱声，装作在思考的样子逗起赵宣。
“六十万！”
“……”
“七十万，外加你哥守恒的账号！”
赵宣心里流血了，这个价码算是已经开到了天价。因为之前找袁彬收购账号时没谈下来，还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撬动那家伙的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少于六位数。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只要恒刀一剑能答应，只要第六届nfl冠军是千魂黯的，付出多少都值！




零一队长 第七百七十七章 无处安放初心
看着赵宣一次比一次激烈的出价，恒刀一剑脸上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复杂。
在他的印象里，赵宣是当年为数不多能和自己匹敌的对手，热血傲骨，无所畏惧，最喜欢抢夺别人“大神”的帽子。为了挑战当年的大神you，赵宣特意学习了李优九连斩，居然青出于蓝地一战打败了李优，然后带队继续披荆斩棘，拿到千魂黯首个nfl职业比赛冠军。
恒刀一剑欣赏那个时期的赵宣，一杆长枪所指之处，皆是燃起战火的战场。在他身上有最纯粹的竞技之魂，胜即胜，败即败，欣然接受结果，但没有哪场比赛的胜负能定义他的未来，是个让人羡慕又喜欢的自由少年。
可是看看现在挂着“赵富贵”id的这个人，他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竞技之魂消失了，变成患得患失的普通人。愚昧地认为钱可以换来一场胜利，换来最终冠军。尽管恒刀一剑知道在职业圈深处待久了的人都会变，真看到他这样，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别说了。”恒刀一剑抬起一只手，仿佛想阻止赵宣，“我问你，你真的这么怕项飞？”
“我怕什么，我没什么怕的！”没想到一个女孩居然会这么问自己，赵宣的心猛然颤抖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地重重敲出一行字。
“既然不怕，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再见。”恒刀一剑说。
“你什么意思？！”赵宣顿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强忍住怒火问道，“明月阁能在你这里出钱买方案，我照样出钱，为什么就不给我？！”
“因为千魂黯比明月阁有更厉害的武器，不需要我提供战术也能赢项飞！赵宣，四年队长当下来，你怎么变成了又傻又瞎的胆小鬼？项飞厉害，终究是一个人厉害，难道你们全队连一个人都赢不了？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清，你还当什么队长！”恒刀一剑也有些恼火，整段话紧贴着赵宣的提问刷出，隔着屏幕都能从文字里感受到那股强有力的训斥。
……
赵宣盯着电脑屏幕久久没再回复，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蠢透了。
恒刀一剑说的没错，千魂黯战队无论人员还是配置上都比明月阁好出不止半点。明月阁俱乐部里入档的十多个选手没一个有绝活的，队员只能靠佟年指挥作战，所以1v1失分率非常高。
千魂黯不同，每个人的操作在本职业圈里都是一流水准，单挑群战随便来，而且都被评上过明星选手。他们在全国粉丝团上百个，粉丝量加起来是明月阁1.2倍，同时也是联盟粉丝量第一，百分百的顶级明星俱乐部。
但就是这么大差距，千魂黯在上赛季居然输给了明月阁。
为什么？
这个原因赵宣从不敢多想，因为一旦开始想，就会质疑自己，质疑战队实力，最后失去对竞技的勇气和信心，无法再面对下次挑战。简单来说，就是怕了。
然而事情不是你不想它，它就不会发生。
赵宣极力暗示自己不要在意上赛季的失败，可越暗示，这件事就会越深入内心，像受到反作用力一样散射开来，逐渐渗入到骨子里。他开始摇摆不定，每次比赛失利就会备受挫折，迫使他想从其他人那里找到能让自己安心的方法。
赵宣很清楚，这七十万买的其实不是战术方案，而是一份勇气。但如果勇气都需要从别人那买来了，还有必要当职业选手吗？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已经看不清自己和周围了。”赵宣沉重地说，“在这个圈子待久了，在乎的东西越来越多，就不会像以前那么轻松，无所谓。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你知道千魂黯的粉丝量现在有多少吗？两千七百五十四万人！我每天醒来都感觉有两千七百多万双眼睛在看我，看千魂黯，看我们有没有拿到冠军！我怕粉丝们失望，我更怕我的队友们失望，也怕赞助商们失望，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就开始怕起比赛来了。
我知道，以我现在这种心态再继续下去没法带千魂黯。这届nfl结束后我就宣布退役，好好休息休息。不过走之前，我想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开，让千魂黯拿到奖杯，至少这样也算有始有终，给大家一个交代。”
“退役？太早了吧。”恒刀一剑讶异，“你还没和我们打过呢，退什么役啊！”
“你都已经看出了我的问题，再不退，千魂黯就被我拖得连袜子都没了。”赵宣自嘲式地笑了笑，“虽然没买到方案，不过我也安心了不少，谢谢你，兄弟。”
“谢个p，说谢谢还不如来点实际的。”恒刀一剑撇撇嘴。
“要实际的？那我去把守恒给你收来，怎么样？”赵宣仍然惦记着这事。
“得了，账号已经在我这了，你收也收不着。”
“袁彬还给你了？”
“去年就给了，想让我到血战天下当替补，拿这个做见面礼。”
“丫很自信啊，这时候打回马枪，早干什么去了。”
“呵……”
恒刀一剑看着赵富贵的id，没再说话。
同样的，赵宣也在看着恒刀一剑那四个字，脑海里却不断冒出另一个人的名字。他硬是忍了忍，把想说的话憋回肚子里，手指轻敲：“明天决赛加油，我等你们来nfl。”
恒刀一剑笑了：“不是要退役吗？”
“退毛退，退了，哪年还能再见到你啊。”赵宣的手忽然抖起来，刚发出去这句话就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轻靠在嘴唇上，眼眶湿了。
“行吧，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好好培养苏启泓，他的潜力比你想象的更大。”
苏启泓……
赵宣忽然惊醒，千魂黯虽然高手众多，但没有一个人像苏启泓那样有着极强的提升空间，而且也是一名剑客职业。只要激起苏启泓对项飞的挑战意识，很有可能突破眼前瓶颈，将项飞这个老骨灰拍死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