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队长

离开血战天下后乐天并没有回家，而是在c市比较偏远的地方找了家人很少的旅舍住了进去。旅舍里网速很烂，用笔记本打游戏也不过瘾，于是他便经常来往于附近的这家网吧。每天都过着从旅舍到网吧，再从网吧回旅舍的日子。
但是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后，乐天就不能再去那家网吧，同样也必须换个住处，否则很难说有没有人会报告给记者，然后找到这里来。
可是，该换哪里才好？
还有哪，是需要我的地方吗？
烦躁中，乐天忽然在街口停下脚步，一把拽下脸上闷潮的口罩大大吸了口新鲜空气，脑子也清醒了许多。看着面前稀疏的车辆来往，那三人在网吧里说的话又重新在耳他边响起，尖锐刻薄，充满对零一战队的污蔑。不过他已经不再生气，而是意识到了一件没想到的事。
零一战队并不是没实力打败edo，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乐天瞬间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楼海航戴着耳机和口罩在街上走着，脚步轻快身形洒脱，就像刚约会结束一样。从大街绕进远江阁所在的步行道后，他取下了脸上的口罩，神情格外放松愉悦。
突然，楼海航的脚步在青灰色的地砖上停住了，身体像被定住一样保持着刚刚走路时的姿势，俩眼直愣愣看向前方。
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坐在远江阁林荫道里的木椅上，旁边还放着沉甸甸的双肩旅行包，似乎刚到这里不久。
愣了大约两三秒，楼海航缓缓走过去靠近了那人，视线死死锁在他脸上，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乐天？”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到访
乐天听到声音扭头看向楼海航，脸上露出短暂的惊讶，随后眉头一皱，用以前当队长时的语气严肃地训斥道：“现在才下午三点，你不训练跑出来干什么？”
楼海航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后不禁笑了起来，慢悠悠在乐天面前踱了两步，转身坐到他旁边，懒散地说：“我是预备役，教练忙着给正式参赛的队员训练，就让我自由安排了。”
“让你做预备役，你就真把自己当成预备役了？”乐天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丢人。”
“那您呢，平白消失一个多月，到这还拿自己当我的队长啊？”楼海航毫不遮掩地怼了回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的事你也管不着！”
俩人赌气般全闭了嘴，齐齐坐在木椅上不理对方，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他们俩来自同一个战队，有着同样失去战队的伤痛。然而见面后却都对对方此时的状态嗤之以鼻，同时也不想提起自己后来的经历。
当楼海航冷静下来后才发觉乐天从刚才就一直坐在这儿，既不说自己干嘛也不进俱乐部里面，便忍不住问道：“喂，你坐这里是要等谁吗？”
乐天撇撇嘴，不情愿地说：“找你们队长有点事，不过来的时候是两点，就想等你们训练完再进去。”
“你两点来就一直坐在这？！”楼海航惊了，站起身拿上乐天的背包一甩就背在自己背上，“走，我带你进去！”
“我在这等鲁云茜，说两句话就走。”乐天没有动身，依旧坐在木椅上。
“等？等他们训练完都到五点了，你坐这风干啊？”楼海航愤愤喊道。
乐天沉默，虽然零一战队俱乐部他已经来过一次，不算陌生，但想主动走进那扇门却依旧很艰难。他不希望被那些如日中天的年轻选手们看见，不希望他们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更不希望被人用怜悯的态度接待。
——只和鲁云茜说完关于edo的事情就走。
乐天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坚定信念。
楼海航似乎看破了乐天的心事，突然伸手将他从椅子上一把拉起：“得了，不管你有什么打算，现在你是客我是主，算我请你进去喝口水总行了吧！楼上还有我的个人宿舍，咱们去打一把游戏怎么样？”
“喂喂，松手！”
乐天甩开楼海航，心里十分别扭，差点就想把背包夺过来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他俩都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肖……肖教练。”楼海航忙不迭地喊道，意识到自己是偷溜出来后立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视线收回到脚尖。
“原来是你们俩在这，我就说这个时候外面怎么还有人聊天呢。”肖远将手里的烟盒塞回口袋，随后温和地看向乐天，“来了啊，走吧，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
肖远轻松的语气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没多余的客气却透出十足的亲切感，让乐天一下放松不少。楼海航将功补过般飞快走在前面，给俩人拉开俱乐部的大门，等他们进去后才背着大包走了进去。
俱乐部大厅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证明全队果然是在专心训练中。乐天心中忽然有些怀念起来，怀念在俱乐部训练的日子，怀念和队友们因为配合争吵不休的日子，可惜这些都一去不复返了。
“小楼，你把乐天的东西先拿去你房间，稍后我再给他安排住处。”肖远朝楼海航吩咐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紧紧追加一句：“哎，还有，让茜茜来找我。”
“是，教练！”
楼海航一溜烟就跑向宿舍电梯，将乐天留在肖远旁边。
乐天看着楼海航欢快的背影，恍惚间觉得他和以前那个楼海航真是一点都不一样了。
“他很信任你。”乐天羡慕地说。
“我也很信任他。”肖远笑了，一指右边说：“这边走，去我茶室坐坐。”
进入肖远茶室后，一阵淡淡的茶香立刻钻入乐天鼻腔，与袁彬那充满烟臭味的办公室截然不同。里面摆设也很简单，书架，沙发，办公桌，和一张古朴的茶台。
肖远请乐天入座，然后给他倒上一杯清亮淡黄的茶水。乐天拘谨地坐在沙发里，思索着要怎么开口。
“你这一个月都住在c市吗？”忽然，肖远先发出了询问。
“哦，嗯……”乐天点点头。
“我想你也不会立刻离开c市，不过既然今天你能来找我，那就放下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吧！”肖远抿了口茶水，温和地说，“这周战队还有比赛，等下周我就安排你入队手续，薪资方面你的要求是多少？”
“什么？”乐天呆呆地看着肖远，似乎听错了。
“薪资方面的要求。”肖远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
乐天怔住，随后摇了摇头：“肖教练，我不是来入队的。”
“嗯？”这回轮到肖远愣住，疑惑地看着他。
乐天张张嘴，刚要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理由，办公室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鲁云茜推门而入，看见乐天坐在那后脸色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略带害羞地摆摆手打了个招呼，随后坐在了他旁边。
肖远递给鲁云茜一杯茶水，然后起身到电脑前打开鏖战，登录了恒刀一剑账号。
“你终于来啦！楼海航可以有搭档了！哎，你不知道他刚才去找我的时候开心的像个一百五十斤的胖子，还偷偷和我说想让你的机位安排在他旁边，以后和你一起打组合！”鲁云茜高兴地说着，随后又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我全都答应咯！”
“啊？”乐天抽搐了下嘴角，“你们怎么都这样，问也不问我就全安排了？”
“问，问啥？”鲁云茜白痴般一愣，随后看向肖远，“你们还没谈好吗？”
“我来不是要入战队，只是提醒你们更改和edo的比赛战术。如果还像上次那样打，你们一定进不了决赛！”乐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深深吁了口气。
“修改战术？”肖远坐回到座位上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你们和edo最多打过两场比赛，这两场比赛并不能代表edo的真正实力，你们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但是我和他们打了三年的比赛，他们的优势，他们的弱点我很清楚，所以我比你们更知道应该怎么赢edo。”乐天郑重说。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七十章 答疑解惑
谈起上一次的比赛，鲁云茜脸上笑意很快便消失了下去，眼里出现了沉重的内疚。
“能进入季后赛的战队在操作实力上基本不分上下，接下来比的就是经验和运气，积分赛时候的一切数据都只能做最基础的参考。如果没有充足准备，被打回老家就是分分钟的事。”
乐天丝毫没有注意到鲁云茜的神情，直视着肖远大声说着，一句句掷地有声。
“你们有李优，有晴川，还有刘绛卿那个老头在，操作上不是问题。但他们全都没有和edo交手的经验，而且已经远离比赛好几年，早就忘了上次打季后赛是什么感觉。一群老弱外加一个毫无比赛经验的指挥，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地到人家主场上冲锋，还想用积分赛上的老路数来碾压对手，真不觉得幼稚吗？”
震天的最后一问。
幼稚。
没错，就是幼稚。
乐天一语道破了鲁云茜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这句话说的毫不夸张，就是因为她的幼稚判断才发出了幼稚的指挥，让那局原本不应该输的比赛以8：2惨败收场。如果她能多做几手准备，用更保守的战术去打，将edo看做一个和风间笑同等级别的战队，也许今天就是另一种样子了。
鲁云茜咬紧嘴唇低下头，默默听着乐天的训斥。肖远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望着乐天，听完这段话后略一思忖，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打edo？”
“我想先问问鲁云茜，在你们眼里，edo的主力是谁？”乐天扭过头，第一次正视鲁云茜的脸，简练地问道。
鲁云茜微微皱了下眉头，回答道：“是edo的队长，董翰阳。”
“为什么？”
“因为……因为董翰阳……”
鲁云茜原本想回答因为董翰阳在edo里实力最强，又是战队的指挥，积分赛里一直充当主力冲锋角色。但话到嘴边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就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上个周末那场比赛中的镜头快速在她眼前闪过，一幕幕都很熟悉，却看不清究竟都是哪些画面。
“你要是想说因为董翰阳是队长，实力是五个人中最强的，那我就要好好劝劝楼海航，趁早找个别的战队，免得又被耽误一年。”乐天冷冷地说。
“啊？”
鲁云茜惊了一身白毛汗，却从乐天的眼神里读出了他并不是开玩笑的意思，登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乐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果edo的主力不是董翰阳，那该是谁？”肖远并不在意乐天那句威胁，只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兴趣。
乐天将质问的目光从鲁云茜身上移开，像是放了她一马，面无表情地回答说：“edo在今年年中请了一位顾问教练，这位教练别的什么都没干，只给他们换了一下阵容和战术。他让长枪和灵媒师为主力，小魄远程辅助，董翰阳和夏沫做诱饵，同时兼顾全场辅助。这样的阵容打法只在积分赛上出现过三次，应该是练配合，但偏偏你们没有看过这三场比赛，也不了解edo其他人的情况，只把目光集中在董翰阳身上，你们当然输定了。”
“枪灵组合？！”鲁云茜眼前闪过的比赛镜头突然慢下来，而且逐渐变得清晰，正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长枪尤克露露和灵媒师seez！
“我想起来了，edo在积分赛上和我们打的时候有过灵媒师，但并没有打出枪灵组合的意思，很快就输了。”鲁云茜看着面前的茶杯，满眼郁闷地说：“难道……那都是掩饰？”
“也许是掩饰，也许是那时候他们还没配合好。不过声东击西扮猪吃老虎edo不是头回干了，去年比赛也这么玩过，那时候董翰阳也和现在一样扮演着主力角色，但是后半场主力就变成了小魄，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去年季后赛视频。”乐天耸耸肩，表现出对电竞玩战术的无奈和厌恶。
“那么这周我们主场的话，edo还会以枪灵组合为主力？”鲁云茜看了看肖远，又看了看乐天，似乎三人答案都是一致的。
见鲁云茜又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乐天便知道自己已经达成目的。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边操作边说：“我说了，你们实力很强，只是不了解edo的底细。我把血战天下去年和今年总结的各家战队分析发给你了，这个资料应该能帮到你。战术方面我没你们厉害，你们就自己研究吧！”
鲁云茜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qq上果然有乐天发来的文件消息，正是血战天下内部资料。她又惊又喜，先前晦暗的脸庞立刻恢复了少女光彩，两颊泛出樱色粉红。
“谢谢小天天！为了感谢你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们家厨子做饭特别好吃！你要是喜欢c市口味的我还可以让房东大人亲自下厨做，他做的c市风味菜很地道哟！”鲁云茜激动地说着，开心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拿好吃的来表示自己由衷感谢。
“你叫我什么？！”乐天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
“暂时起个昵称呗，不然叫你乐天总觉得好严肃啊！”鲁云茜笑了起来。
“切~”乐天翘起一边眉毛，随后又问：“刘绛卿会做我们那的菜？真的？”
“对呀！房东大人和我哥哥是同一所学校，都是c大！他很喜欢做饭，就在上学的时候学了那边地方菜。”鲁云茜点点头。
“这个么……倒是可以试试。”乐天一想到大名鼎鼎的刺客宗师刘绛卿来给自己下厨，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也不那么着急要走了。
“好嘞，那今天就留下来吧！我们开个欢迎会！”鲁云茜冲着肖远眨了下右眼，肖远心领神会地笑了。
“喂喂，怎么又给我安排上了！”乐天突然警觉，随后奋力摇摇头，“呸，我还有件事忘了和你们说，都怪你，光打岔！”
“呃！”鲁云茜没料到又被乐天训斥，一阵尴尬后挠挠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再插话。
“这次主场比赛的地图你们就选最复杂的地图，把他们全分散开，让董翰阳不能支援大团，然后优先灭掉灵媒师。这里面不好处理的人是小魄，他机动性比董翰阳还好，而且会一直在远处与枪灵组合保持联系，组成铁三角。怎么把他和大团分开，就是你们该想的事了。”乐天说完这段话后才举起茶杯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宣告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没有正文了。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正确选择
“最复杂的地图……选猩红古堡？迷失童话？还是地宫迷城？”鲁云茜立刻思索起来，经过乐天的点拨后心里很快廓清了这次比赛的战术要点，不禁信心大增，当下便想定出具体的战术方案。
“选什么地图用什么人就不必和我讨论了，我现在是外人，说这些只是友情给你们提个醒。不过……”乐天说着扭头看向肖远桌上的电脑，“你们明明有个天才在幕后，为什么那场比赛还能输的这么惨？难道他没提醒过你们吗？”
乐天说的正是恒刀一剑。
“哟，你连我们的机密都知道啦！”肖远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后遗憾地摇摇头说道：“啧啧，这下真不能放你走了，乐天同学，你认命吧。”
乐天朝肖远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得了，上次我溜进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别装。”随后便低下头沉默起来，肖远再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无论是楼海航，还是鲁云茜和肖远，乐天明白他们都是好意想让自己留在零一战队，不管是否继续参加比赛，总能有个安稳的落脚点。但他不愿意在血战天下刚消失不久就转投其他战队，更何况他还是毁掉血战天下的“举报者”，这样一个身份无论去哪个战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经过一系列挫折沉淀后的乐天已经改变不少，磨去了以前的暴躁，也学会了思考，但没有变的是骨子里的孤傲。就这样接受别人怜悯是他无法容忍的，比浪迹街头还觉得憋屈难受，会让他孤傲的心无处可放。
种种原因让乐天看不到自己在零一战队的未来，所以内心的决定没有改变。他又看了看那台电脑的背影，忽然站起身双手插兜，低声向二人道别：“晚饭我不吃了，你们比赛加油吧！哦，对了，楼海航住哪里？我去拿我的包。”
“等下！”
鲁云茜也噌地站起身，乐天闻声停下脚看过去，却发现她起身后就杵在座位旁双眼发愣，似乎正听什么。随后她嗒嗒快步走到肖远电脑前，把把显示器转了过来面朝乐天，同时说道：“哥哥有话要和你说。”
乐天一怔，万万没想到恒刀一剑会在这时候拦下自己，心里不觉有些紧张。他迈着步子又回到座位里，忐忑不安地抬头看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
游戏中，恒刀一剑此时也坐着，不过坐的地方是一处悬于高空上的断崖。这断崖又窄又长，还很畸形，活像山石上长出的一截石桥。宽度仅能供一人行走，转个身都有坠落的危险，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这个地方乐天很眼熟，正是鏖战东侧地图的【悬虹崖】。
悬虹崖地势险峻，而且没有开辟好的平坦路线，想上来得历尽千难万险摸索攀爬，不知死多少回才能摸出一条比较安全的路线，难度不亚于爬k2峰群。尽管网上早已有大神录制了攀爬攻略视频，可极少有玩家来挑战这个地方，宁愿在别人的视频里欣赏一番悬虹崖的美景，也不想浪费力气亲自跑一趟。
“你来过这里吗？”
忽然，当前聊天框里出现了恒刀一剑的文字。
“没有。”
乐天如实答道，虽然早就知道鏖战地图里有个绝境叫悬虹崖，但从没去过。因为他在游戏里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打架和刷boss抢材料，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挑战这个费时费力的地方。加入战队后更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赛事上，游戏里区区一个小悬崖又怎么可能吸引他的注意。
“当年爬上这里的第一个攻略视频，是我发的。”恒刀一剑得意地说，“我成为了全鏖战第一个看到悬虹崖美景的人，虽然没人和我一起欢呼，一起欣赏，但是那份独领荣耀的感觉至今都还在脑海里，非常美妙。”
“你是第一批内测玩家，又是职业选手里的前辈，出一个地图攻略不稀奇。”乐天平静地说，不明白恒刀一剑为什么非要和他扯这些事，真是毫无兴致。
“nono，虽然你这句话没错，但第一批内测玩家不止我一个人。而且新版本开了以后更新了很多地图，也有类似悬虹崖这样值得挑战的绝境，可那些地方也没有人去开荒写攻略，为什么呢？”恒刀一剑笑了。
乐天不语，越来越搞不懂恒刀一剑究竟卖的什么药。明明自家战队比赛都快gg了，不仅不管不问，还在这里和他聊什么绝境地图的攻略，真是匪夷所思。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恒刀一剑的意思。
“因为，那些人都没有探索和征服巅峰的欲望，甚至害怕去挑战，即使不需要高难度技术也不乐意。”恒刀一剑很快就自问自答了那段话，“但对我来说征服是一种享受，会上瘾，让我一个接一个地想寻找更难更高的巅峰去攻克，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挑战自己的意志。”
没等乐天看完，恒刀一剑又接着发出一行字。
“你拿过冠军吗？”
看完这句话，乐天的脸瞬间涨红，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还想要冠军吗？”恒刀一剑问。
乐天紧皱眉头，说不出话。
“现在还有什么比夺冠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恒刀一剑接着问。
这又是个乐天无法回答的问题，但他已经受够了被一遍遍质问，突然大声吼起来：“你问我这些干嘛？管好你们自己的战队吧！”
“我在战队该做的事情已经被你做完了，现在就剩下解决你的问题。”恒刀一剑抬起头，看向悬虹崖上空五彩缤纷的云层，“你还记得上次你找我的时候，我们说过什么吗？”
乐天内心一震，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会议室里的景象重新回到眼前，如同昨日般栩栩如生。他随同记忆里的画面低声呐呐道：“不放过参加比赛的机会，用选择把牺牲的‘不值得’变成‘值得’。”
“我知道，现在就让你下决定是强人所难，你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可以考虑。不过就眼下情况来看，老肖这儿可以给你提供免费住宿和一日三餐，24小时热水，还能蹭网线打游戏，条件可够好了。要是我像你这样没地方可去，我肯定住这里，顺便得到一手赛事消息，多棒！”
恒刀一剑忽然一转画风，从谈人生哲学变为喜滋滋地向乐天推销俱乐部住宿。鲁云茜本来在一旁看得十分感动，瞥见最后这段话霎时满脸黑线，简直和街上推销小旅馆的广告文案没什么区别，就差配张照片了。
然而，乐天却并没有流露出和鲁云茜相似的神情，反而深思熟虑地低着头。没过多久，他扭头看向茶台那还在悠然喝茶的肖远，大声说：“肖老板，我可以住这里吗？”
“当然了。”肖远笑着应道。
“谢谢，我不用房间，和楼海航住一起就行。要是你们战队需要陪练的话，我就来帮忙！”乐天说。
“嗯，好啊，全都随你。”
肖远大方地说着，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乐天：“这是袁彬让我给你的，你拿回去吧。”
乐天狐疑地打开信封，发现里面装着他非常熟悉的墨云哀账号密保卡，还有一张简陋的纸片。
他将纸片拿了出来，默默读出上面的字：
以后的路靠你自己了，加油，墨云哀！加油，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