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队长

“呵……”张陌冉听见这话并没有停下吃东西的手，一边嘬着螃蟹一边回道：“还能有什么事，血战啊，估计也抗不了多久了。人一日日被挖，袁彬和乐天一日日撕逼，好日子啊，过一天少一天。这种事你不也经历过嘛，风水轮流转，电子竞技本身命数就短，玩到这时候也算可以了。”
“血战这么多年，在网游里也是根深蒂固，难道还怕被别人挖？”
“不不，老肖啊，挖人只是个表象的结果，问题出在里面。袁彬那一手遮天的大佬，战队经理兼教练。乐天又傲气得不行，今年换了俩队员之后就没配合到一起过，袁彬心脏病都快给气出来了。”
“那你还叫我去干什么，看戏？”肖远笑了笑，觉得这位老朋友还是一贯的草原伯乐性子，看到好的就想拉，拉了又不知道该怎么用，净搞些两头不讨好的事情。
“你来帮着管管呗，打比赛也行啊，就冲着你那些战绩，呃……十二年前的cs全国第三，八年前星际战场精英赛第一，你输谁啊你，知道的抱你腿都来不及，还不都赶紧让贤了。”张陌冉一说到这两个成绩仿佛在说自己一样自豪，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螃蟹腿，声调都变高了，“我特么要是在你退役前认识你的话早就跟你混了，哪能现在给血战当陪练啊。”
“啧，得了吧，你不是说这儿的伙食好，哪都不去吗？”肖远拿过酒瓶正想自己喝，张陌冉立刻将自己的瓶子碰了过来，然后先咚咚地喝了两口。
“伙食好只是暂时的，做人总得有点目标不是？”张陌冉喝完擦了擦嘴，忽然变得有些怅然，“要不是喜欢玩鏖战，我也和你一样去开个什么茶楼酒楼的，一辈子不愁吃喝混日子就行。”
“行啊，你要的话我那茶楼随时给你，至于血战这边，我就按照你之前的推荐继续当个网游会长就行了，喝茶之余打理打理，自在逍遥。”肖远看了看这充满了艺术氛围的餐厅，似乎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颇为感慨地说道，“我也老了，网游里新人辈出，比赛什么的就留给他们这些年轻人吧。”
“你哪里老了，不过二十……呃，二十几来着？”张陌冉一听立刻反对起来，却又抓耳挠腮想不起来。
“二十八，虚岁的话，也算三十了。手速和反应已经大不如前，最多能保证给人倒茶的时候不会洒出来。”肖远眯起了眼睛，这话听来是自嘲，言语里却带着一丝悲凉。





零一队长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骥伏枥
“别介，一会去楼上比试两把，你总不会连我都打不过吧。”张陌冉一脸不信地说道。
“还真是。”肖远这次又自顾自地拿起了酒瓶，沉闷地咽下了许多口酒，“我现在连一个网游玩家都打不过，就不露这个丑了。”
“有人能打过你？”张陌冉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吃食也立刻放了下来，一脸认真地问着，“谁啊，哪家的？”
“七服的，没工会，不知道来历，手法和意识不输职业选手，不过一个多月前就消失了。”
“哎，赶紧滴，拉来给我啊，我去和袁彬说说，要是个好苗子可以培养培养。”张陌冉立刻开启了草原伯乐的模式，瞪大眼睛激动地说着，身子向前猛地一靠，险些把桌面上的菜盘子给压翻了。
“我都说那人已经消失了，去哪给你拉。”肖远说着忽然眉头一抬，盯着张陌冉问道，“对了，你来血战也有点时间，知不知道他们以前开荒团里一个叫守恒的老玩家？”
“守恒……呃，这个名字有点熟，你等等，等我吃饱了就想起来了。”张陌冉说完又吃了两口，一边嚼着一边翻起眼睛不住地想着，似乎正在检索大脑里那繁杂的数据信息。
肖远食量不大，早就停下了筷子，只是一边抿着酒水一边看着张陌冉。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八九分的推测，守恒和血战之间必然有一些忌讳如深的问题，现在问张陌冉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答案罢了。
“哎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张陌冉忽然一拍脑袋，似乎这一拍是摁到了脑子的加速器，连忙说道：“你说的守恒在一年半以前是血战的战队成员啊！”
“什么？”肖远一愣。
“我也是听他们以前的成员说过，据说这个守恒在血战战队里闹分裂，被开除之后还带走了一波人，有几家赞助商也被带走了，差点让血战万劫不复。”张陌冉两句话不到手里的酒已到底，摸过另一瓶递给肖远，示意他帮忙开开。
“然后呢？”肖远打开酒瓶后递给了张陌冉，顺手又把最后一瓶也开开了，放在自己旁边。
“好像说是重新组了个战队，不过走了以后就没啥消息了，估计也难混。哦对了，据说那个守恒在的时候是第一个主张使用战士职业作为团战核心的选手，还和一个女法师研究出了战法组合，现在明月阁那个战枪组合就是从当时他那边学来的。他们走了以后血战才改为以墨云哀的刺客为核心的打法，袁彬也是那个时候成了教练。”
“主打战士？真是个冷门的配置。”肖远想了想说道，不过确实很符合之前看到守恒的那种出其不意的思路。
“对啊，战士这个职业在竞技场上基本都属于辅助类型，也就和治疗差不多，他却拿来做团队主打职业，直接把对手都给玩蒙了，血战也是靠他那时候给火起来的。不过人啊，光看技术是不行的，玩火了就一脚把老东家给踹了自立门户，唉。”张陌冉似乎对守恒这个人很不喜欢，连连摇头，“虽然说竞技圈这种事多的要死，我还是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上过战场就是兄弟一场，怎么说都不能翻脸不认人呐。”
“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结论下的太早可不太好。”肖远望着自己手里的酒，从张陌冉这里听到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测确实不差多少，不过心里真正的那个疑问，恐怕除了自己就再无人可以解答了。
“哎，你好不容易来c市一趟，明天我休息，带你好好玩玩怎么样？”张陌冉立刻察觉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闷了，连忙转移到了眼前的事情上，“我们大半年没见了，也该好好聚聚。”
“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马上就要季后赛了，血战也不可能这时候让你休息的，安心工作吧。”
肖远话音未落，只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一双目光朝这边投了过来，抬头一看果然有个十八九岁样子头上扎了个小尾巴的男孩朝这边走了过来，身上还穿着血战天下战队的队服。
“老冉？”男孩看到这一桌子吃得狼藉的食物眉头皱了皱，显出一脸的嫌弃，“战队规定不能带外人来餐厅。”
“嗨，没事没事，这是我一老朋友，今天才大老远跑过来的。我寻摸附近哪家也没咱这好吃就带他过来，乐队长就当没看见行吧，哈！”张陌冉一看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乐呵呵地说着。
“哼，好吧，反正队里吃白食的也不止你一个。”尽管是在两个年纪都比他大的人面前，乐天却是一副高傲无比的样子，眼神里尽是对张陌冉的鄙视。
“嗯嗯，乐队长还没吃饭吧，我们先撤了，你好好吃。”张陌冉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再待下去绝对要出事，连忙拿起外套朝肖远做出了请的姿势。
肖远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抬起头时眼神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冷酷又深邃，犹如藏着黑色的刀锋一般犀利。乐天正是一脸不逊的表情，看见肖远的眼睛却忽然从心底颤了一下，只觉得头皮发麻，竟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把目光挪走却又像是被吸住了一样，丝毫移动不了。
“站在一时的峰顶上，小心风太大，冷了心。”肖远靠近了乐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耳边轻语道，随后穿过他身边跟着张陌冉走了出去。
乐天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现在鲁芸茜已经习惯了两点一线的日子，回家若遇到刘绛卿在看比赛直播的时候也会跟着瞅一瞅，接着就是打开电脑练着自己的小号秋云夕，然后换恒刀一剑的账号挂机聊天。即使恒刀一剑毫无动静也会像对待最亲近的人一样说着一天里所遇到的事情，不过说的最多的就是古怪的房东刘绛卿了。
“我觉得那个房东大人一定是在做很见不得人的工作，他每天都缩在那个房间里，就连周末都不带出门呢，好像也没有女朋友。哎，恒刀一剑，网上说的宅男是不是就指的是他这种人呢？”
鲁芸茜带着耳机用手敲了敲屏幕，恒刀一剑望着百草谷上空的云层，似乎完全没听到她说的话。
“呃……已经十二点了啊，明天还要去图书馆抢位置，我先睡了哦，晚安！”
鲁芸茜移动着鼠标在退出按钮上犹豫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睛，呼吸也变得缓慢了许多，心里再次感到了失落的那种刺痛。其实这十多天来每一次和恒刀一剑告别的时候都会想起他们最后对话的那天，鼠标在退出按钮上的一次无情点击，彻底断掉了自己和恒刀一剑的联系。自从察觉到这一点她无时无刻都在自责，甚至每次睡觉前的“再见”两个字也不敢再说出口，总觉得这两个字并非“再次相见”，而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啊……”
就在鲁芸茜拿开右边的耳机时，还扣在左边耳朵上的半个耳机忽然发出了轻微的一个声音，就像游戏里背景音乐起调时的一个音头。但听过无数遍背景音乐的她立刻分辨出这并不是背景里的声音，双眼顿时瞪大，连忙重新戴好耳机紧张地盯着游戏屏幕。
“呃……”
果然，游戏里立刻又出现了那个声音，但是依旧十分模糊，稍纵即逝。一直盯着恒刀一剑的鲁芸茜紧张到甚至不敢眨眼睛，生怕下一秒自己耳朵捕捉到的这个声音会立刻消失，会变成一场做过无数次的梦。
“这是……哪里？”
熟悉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了一些，鲁芸茜吃惊地微微张着嘴，泪水却从那双分毫不敢眨眼的双目中涌了出来。
几乎两个月了，终于又听到了这个能让她安心的声音，曾经一度让鲁芸茜自己都认为不会再发生的奇迹再一次从耳机传出。这个经历过失去哥哥又失去了最好的游戏伙伴的女孩不由得捂住了嘴强忍着想嚎啕的欲望，肩膀却无法控制地发起抖来。一面希望这是真的，另一面又有些不敢相信，失去的最重要的东西还能再次回到她身边。
“恒……”只说出这一个字，鲁芸茜已经泪水崩溃到无法控制，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谁……”恒刀一剑似乎很迷茫，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疲惫，“你，是谁？”
“我，我……”鲁芸茜连忙用手在脸上胡乱擦了擦，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但是那泪水却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又一次澎湃地涌出，模糊了屏幕上的身影，“我是茜茜啊！”
“茜茜？呼……脑子好混乱，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游戏里的恒刀一剑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但耳机里的恒刀一剑却显露出了相当奇怪的状态，似乎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个相当陌生的地方，在迷茫之中开始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犹如迷路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




零一队长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失忆
察觉到恒刀一剑奇怪的状态时鲁芸茜的心里突然冷了一下，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忘了什么吗？”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哪里？”
恒刀一剑犹如一张白纸般的发问简直让鲁芸茜觉得是当头霹雳，愣在座位上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剩下泪水继续流着。
“好奇怪……脑子里，好像有一团黑暗，呼……”恒刀一剑似乎越来越痛苦，并非是肉体感知上的痛苦，而是迷失自我的痛苦，更是对自己无法接受现状的一种排斥。
他……失忆了？
鲁芸茜似乎明白了恒刀一剑的状况，这说明他们以前所经历的一切事情可能都在记忆里不存在了，犹如被格式化了的u盘一样。尽管了解到这个结果让她觉得有些心痛，但只要恒刀一剑还在，那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只要恒刀一剑在，内心的黑洞就会消失，心就有了安放的位置。
“你，你是恒刀一剑，我是……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个白痴。”尽管知道恒刀一剑已经不记得自己所做过的蠢事，但鲁芸茜却依旧激动到有些结巴，而且也无法说出自己是操作他的玩家，只是自责地称呼为一个白痴。
“恒刀……一剑？”恒刀一剑低呐着这个名字，仿佛正在那团黑暗里拼命把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给扯出来，却又寻不到任何线索，不由得又痛苦起来，“不知道……”
“没关系的，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这里的事情，只要你回来就好！”鲁芸茜连忙安慰着恒刀一剑，只要能让这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说是继续当他的傀儡玩家还是要去打副本，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这里是什么地方？”听到鲁芸茜这句话，恒刀一剑似乎也平静了一些，茫然地问着。
“这里是百草谷，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啊！那时候我给你穿了一件一级的法师长袍在这里挖草，你刚来就训了我一顿呢！”鲁芸茜一边开心地回忆，一边激动地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故事，希望能帮助他恢复一些记忆。
“百草谷是什么地方，我，一开始就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的鲁芸茜再次觉得浑身一冷，莫非……他连整个游戏都忘了？！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从屏幕上闪出，“进入战斗”四个字将鲁芸茜从震惊之中生生扯了出来，这才发现居然有个人藏在远处的树上朝恒刀一剑射出了暗箭。
只要进入战斗，按照以前所知道的情况恒刀一剑就可以自由反击对方，鲁芸茜按在键盘上的手轻轻停住了。
“恒刀一剑，你不反击吗？”
眼看着他的血越掉越少却丝毫没有动静，依旧和普通游戏人物一样被一下下地打着做出了受到攻击的姿势。鲁芸茜彻底着急了，直接按下御道技能然后操作着恒刀一剑朝树上的那个卑鄙家伙追了过去。
不行，还是在被打，怎么才能躲掉这些攻击然后追上去？
鲁芸茜一边跑一边想着，脑海里犹如翻书一般展现出在赤炎教崩塌时恒刀一剑所教的躲避方式：ait加上方向键可以进行八方向滚动……想起这句话时手底下迅速做出一个右侧翻滚的动作，潜身在了草丛里。
然而这些动作已经晚了，躲在树上的射手早就把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直接一招索命的【追魂夺魄】接两发暴击普攻就把穿着一身pve装备的恒刀一剑打的血条清空了。
一声沉闷的倒地呻吟声，恒刀一剑的尸体匍匐在百草谷的草丛之中。鲁芸茜的手还保持着按键的姿态，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见杀死恒刀一剑的那个射手立刻在世界上刷起自豪的喊话：“欧塞！那个恒刀一剑被我杀了，你们的大神真是好弱啊，哈哈哈……”
很快世界上就有人开始反驳起来：“肯定是不要脸偷袭，真单挑的话十个你都不是大神的对手！”
“就是，还白痴的刷世界，有本事你赌个一百万金擂台啊。”
“估计他兜里连一万金都没有吧，光是攒赌金就得攒好久，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去十界找金老大借点呗。”
那个射手一看仍想反驳，吵了两句之后就被大片的吐槽刷屏给淹没了。不过这件事一出倒是让之前一直在关注恒刀一剑的几个人再次上了心，这几天只见恒刀一剑每晚都固定在百草谷出现，却什么也不干，无论有谁找他都是一副afk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反应。这次他轻易地被一个卑鄙小人斩杀，是不是说明真出了什么问题？
恒刀一剑的密聊再次被刷屏，回到复活点之后鲁芸茜就一直紧张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完全没有精力去看密聊的内容。
“你没事吧？”
“呼……你是，鲁芸茜？”恒刀一剑似乎经历了一场非常可怕的事情，深深喘了口气问道。
“你记起来了？”鲁芸茜一喜，连忙问道。
“只记起来一点点，好累，怎么会这样……”恒刀一剑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稳重了很多，又恢复了分分钟会训人的那种语气。
“都怪我，我已经两个月没登这个游戏了，一定是因为时间太久你才会这样的。”鲁芸茜忽然想到了这个原因，自责地说道，“对了，刚刚有人杀了你，但是你没有还手，是不是还没办法操作自己？”
“我……脑子里还是很混乱。呃，不行，完全动不了，我好像连四肢在哪里都感觉不到，真是特么的恐怖。”从耳机里听起来恒刀一剑似乎在拼命想找回以前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
“啊？”鲁芸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刻说道：“对了，你第一次发现可以在战斗中控制自己的时候就是因为和一地脚印打了一架，刚才也是因为被那个人杀了一次才想起我的，是不是说明你再多死几次就可以想起来更多了？”
“等下，我是个游戏人物？”恒刀一剑突然问了一句，这句话直接把鲁芸茜也给问呆了。
“你……不是想起来了吗？”
“我只是想起来你叫鲁芸茜，还有……不对，那个地方应该不是这里……果然，这里是鏖战的世界，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游戏里”恒刀一剑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仿佛在和自己低呐着。
“什么地方啊？”鲁芸茜好奇地问道，隐约感觉这句话好像以前在哪也说过。
“一个……四方格的地面，有很多人……算了，已经想不起来了。”恒刀一剑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我多死几次就能想起事情，那就去吧。”
“你等下哦。”鲁芸茜立刻添加了刚刚偷袭她的那个射手，想喊他过来再杀一次，结果却发现射手早就被众人喷得已经下线了。万般无奈之下她忽然想到可以去日常本里找boss自杀也可以，便立刻飞到了他们第一次打的那个本【幽冥之境】。
副本里的海带小怪见到恒刀一剑犹如见到了老朋友般立刻热情地涌了上来，鲁芸茜尽展自己嘲讽脸的天赋一口气把藏在旮旯角落里的怪都拉了过来，没两分钟就叠了数层毒爆buff，三下就将他炸回了副本门口的复活点。
“喂喂，你想起什么了吗？”看到恒刀一剑从地上爬起来，鲁芸茜连忙问道。
“……没有。”恒刀一剑迟疑了一下，失落地回答道。
“那就再来！”
海带怪再一次围上来，三分钟后恒刀一剑再次从复活点爬起。
“想起来了吗？”
“……没有。”
“再来！”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七八次之后恒刀一剑的装备耐久度都下降了不少，海带怪们也一脸疲惫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送死的家伙，觉得肚子里的毒都快吐完了。第九次的时候海带怪们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抽死了恒刀一剑，顿觉海带生晦暗，失去了当小怪的乐趣，只想一死了之。




零一队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来杀我
“还没想起来吗？”鲁芸茜也开始郁闷起来，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办法哪里搞错了。
“没有……”恒刀一剑不喜不哀地回应着，只是觉得自己被毒爆了这么多次，再这么下去大概就能五毒不侵了。
“我知道了，你必须要死在玩家手里才行对不对？”鲁芸茜声音忽然变高了些，眼睛里又闪出了新的希望，“你等下，我找个人来杀你。”
说到这里她立刻打开了好友列表，这个时候能在线的又可以帮自己还不会问东问西的人就只有一个——一地脚印。
“过来帮我个忙。”鲁芸茜用恒刀一剑的角色密聊着一地脚印。
“不打本。”一地脚印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不是打本，来杀我，快点！”恒刀一剑的语气看起来像个精神病。
“你疯了？”一地脚印也是很干脆，“我不杀疯子。”
“没有，杀我一次给你一万金，行吧！”鲁芸茜想起了第一次的擂台战，立刻用金钱开始诱惑起来。
“打不过。”
“我不还手，站在这里让你双手双脚。”
“有病早点看。”
“行了，你过来杀我五次，我立马去看病。”鲁芸茜也是要崩溃了，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啰嗦起来。
一地脚印很快就出现在了约定的地方，恒刀一剑望着这个身形矫健的刺客眼神里出现了些不一样的神态，似曾相识，又觉得记忆缥缈。然而没等鲁芸茜求给个痛快的密聊文字打完，一地脚印一招飞盲直接朝恒刀一剑飚起，紧接着一系列的连招犹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出来。全程恒刀一剑一个动作也没有，很快就死在了一地脚印的脚下。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鲁芸茜一边操作着从复活点爬起的恒刀一剑朝一地脚印那边跑去，一边问着。
“这个家伙……我和他交过手。”恒刀一剑若有所思地说着。
“是啊是啊，你们打过一次擂台，还赢了他十万金呢，不过后来你又让我退回去了。”鲁芸茜开心地跟恒刀一剑讲述着这段记忆，另一方面证明这个办法确实有效，“等下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还手就不要客气，直接打他！”
恒刀一剑连血都没回满就再次站到了一地脚印面前，一地脚印也不含糊，又是一套连招直接将他那半管残血全部削掉，然后冷冷地看着脚下的尸体消失不见。
“还不能动吗？”鲁芸茜有点着急了，如果他不能操作自己的话，恐怕恒刀一剑这个账号就真的只能陪她挖挖草打打日常了。可是这样的话以前那些称呼他为大神的人要怎么办，他所创造下的那些战绩又怎么办，真的就此让恒刀一剑变成休闲号了？
“不能。”恒刀一剑淡然地说着。
“一地脚印，再来三万金的！”鲁芸茜立刻朝一地脚印密聊道，无论如何，都要让恒刀一剑恢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