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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在什么背景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轻举妄动不是上策。

    “城里最近又闹了什么大案吗”柏灵轻声问道,“这儿怎么又查起巫蛊的东西来了……”

    柏奕皱眉想了想,良久才摇了摇头,“除了上次蒋三说的那几件案子……最近没听到外面有什么风声啊。”

    柏灵叹了一声。

    她想了想,蹲着往柏奕那边靠了靠,低声道,“那我们先等等看一会儿他们怎么说。”

    柏奕看了她一眼,“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先等半个时辰吧,不急这一时片刻。”柏灵小声说道,“如果我们能自证清白,走程序地把这事儿解决了最好。”

    柏灵顿了顿,又道,“实在不行,咱们也不怵。你是太医院的学徒,我是贵妃身边的司药,他们要是来硬的,咱们就直接亮身份……不论他们究竟要以什么借口抓人,我们都轮不上让他们来处置。”

    柏奕抓起地上的沙土,抛向不远处。

    “那就等等看吧。”

    这个节骨眼儿上,确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诶,我说,那边的小兄弟!”

    两人同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人声。

    兄妹俩回过头,只见一个十分肥硕的中年人也抱头蹲在他们后面。

    此人身上穿着考究的绸衣,上头用暗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他头上戴着一顶方形的纱帽,皮肤雪白。

    柏灵心中暗暗估算了一下,这中年人一个人的体重大概就能顶上旁边的三个书生。

    “……是喊我吗”柏奕指了指自己。

    “对!”那中年人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奋力往这边挪了挪,这动作对他来说有些过于艰难了,衣服下的肥肉彼此碰撞,几乎是在以某种流动的形态抖动着。

    “你们也是被扣了吗”中年人轻声问道。

    柏奕有些警惕地看着来人,“你谁啊。”

    他连忙笑了笑,“……小兄弟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身上还有没有钱啊。”

    柏奕的脸拉得更长了,拉着柏灵就往旁边避开。

    “哎哎,别走别走。”中年人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小兄弟,你看我这不会说话的笨嘴……我真没什么恶意啊。主要是今天出门忘记带钱袋了,所以这会儿实在没钱打点,看你们好像拿着钱袋,就想来找你们借点儿……”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以暴制暴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多时,在旁看守的役卒很快发现,墙角的这批扣押的平民中,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蹲下!”他拿着手里的长枪往前走。

    柏奕正色道,“喊你们上官来。”

    “什么上官!赶紧给我——”

    “你们这里有锦衣卫旧指挥使的余党。”柏奕振声开口,他的话不急不缓,甚至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所以赶紧把你们上官喊来!”

    役卒有些矛盾地站在原地,周遭的声音在一瞬间消沉,众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锦衣卫、旧指挥使、余党。

    这三个词汇里的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一记重锤,更不要说眼前这个人板着脸,一副要找事的面孔。

    役卒听得略略心惊,一时竟犹豫着没有动手,只是斥责柏奕不要无事生非。然而柏奕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他高声质问眼前人是不是旧指挥使蒋三的旧人,因为怀恨在心,旧故意为难他们兄妹两个。

    众人只当是看戏似的把目光投过去。

    几人在不大的城角追追打打,看起来如同玩闹。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在不远处的城门吏已经听到后面的喧闹,厉声呵斥道,“让他住口!”

    有了上官下令,几个役卒便没了顾虑,大家一拥而上。柏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只是谁也不敢往要害上动手,方才的话里他和柏灵的身份虚虚实实,让人听不出来历,却又隐隐感到几分危险。

    城门吏放下手里的活儿,往回走到被按在地上的柏奕身前,冷笑道,“什么旧指挥使,什么余党!我看你是在这儿耸人听闻,意图制造混乱!来啊——”

    “嘘。”柏灵轻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人别急,你听。”

    城门吏的耳朵动了动。

    脚步声。

    人群疾行的脚步声。

    他回转过头,七八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在往这边靠近——他们只是开路人,不远处有黑袍人正骑着高马向这边靠近。

    柏灵远远望去,虽然来者她并不认识,但从胸口与袖口的纹饰来看,大概是一位百户。

    锦衣卫的出现如同在一筐拥挤的沙丁鱼群里投入一条鲶鱼,人群自动分开,人们甚至收起了目光,不敢直视这一群黑衣罗刹。

    城门吏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对兄妹的胡言乱语,竟是将真正的锦衣卫引出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勉强定了定神。

    平京的十六道城门隶属城防,直接归军部管辖,和锦衣卫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直面这群阎罗,他也并不气短。

    那黑袍人打马上前,“旧指挥使的余党在哪里”

    “百户大人,”城门吏肃容拱手,“这里没有什么余党,只有两个乱民在胡言乱语。”

    黑袍人转过头,看向了柏灵和柏奕,“……又是你们。”

    柏灵和柏奕都是微怔,马背上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孔,他们毫无印象。

    “所以,余党在哪里。”黑袍人又问了一句。

    “大人,本官方才已经回答过了——”

    黑袍人冷淡打断,“没问你。”

    “……余党就在大人眼前。”柏灵轻声接过了话茬。

    她站出来,将方才自己与柏奕是如何被阻拦的情形说了一遍。

    黑袍人听罢,便下令去取柏奕的包袱。

    城门的役卒没人敢动,黑袍人冷哼一声,身边的几个锦衣卫便上前抓了几个役卒,而后大步迈向城门边的门房。

    “慢!”城门吏黑了脸,“敢问这位上差,我们城防的日常公务,锦衣卫也要管吗”

    “管啊。”黑袍人淡然答道。

    “不知上差名号”

    “北镇抚司百户,韩冲。”黑袍人居高临下地望向不远处正在搜查的下属,甚至没有看城门吏一眼。

    不多时,锦衣卫们带着柏奕的包袱过来,举高了供韩冲翻看。

    柏奕包袱里



第一百七十七章 柏奕的过去
    柏奕干活儿的时候,柏灵就伸手去清理坟包上的落叶和杂草。

    只是,坟包上除了这些之外,还插着一根已经枯黄的竹枝。

    “这个……要拔掉吗”柏灵指着竹枝问道。

    “一会儿我来弄吧。”柏奕答道。

    他打开牛皮水囊的盖子,往斧头上又倒了些水,如此反复,很快就把斧刃部分的锈迹全部磨去了。

    柏奕提起斧子,抡在手里试了试手感,便站起身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柏灵紧随其后,发现附近竟有一片隐秘的竹林。

    柏奕四下找寻良久,终于发现了一枝还没有长得太高的竹枝,他上前对着竹根斜劈了一斧,将嫩竹连同它的所有枝叶一起砍了下来,他背过身去,将砍下的竹子扛在肩上。

    柏灵望着这一幕,忽然明白过来,大概刚才坟头上的那根枯黄竹枝,就是柏奕去年砍下的新竹了。

    “我来帮你吧。”柏灵双手接过了柏奕手里的旧斧,与他并肩而行,“你每年都来要做一遍这些事吗”

    “嗯。”柏奕点了点头,“咱们搬一次家,我就换个地方立个衣冠冢,反正也不费事。”

    两人一起走到坟前,柏灵放了斧子,双手握住旧竹将它拔出,而后柏奕则对着先前的窟窿眼,用力地将新竹子插了进去。

    “这里埋着的人是……”

    “我妈妈。”柏奕平静地答道,而后似乎又觉得哪里有歧义,补充道,“……上辈子的。”

    忙完这一切之后,两人从柏奕的包袱里拿出了所剩不多的纸钱,用木香扎穿,立在墓碑之前。

    毕竟这里是山林,柏奕并不打算明火上香。

    柏奕徒手在墓碑前刨了个坑,把方才已经被城门吏打开的信取出来。

    他蹲在那里自己又读了一遍,然后将信纸细细地撕碎,最后将方才刨出的土重新拢回去。

    “总的来说,我今年过得还不错,具体的我都写在信里了。”柏奕小声地自言自语,“就是意外多了一点……天下老爹一般黑,都不是省事的主。”

    柏灵原本对着墓碑鞠躬行礼,沉默祭拜,听到柏奕的自言自语,不由得笑了起来。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两人在离青冢不远的凸起山石上坐了下来。

    “这儿风景蛮好的,难为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柏灵轻声说道。

    她和柏奕交叉对坐,此时柏灵面对着眼前山川,而柏奕则背靠凸石,坐在阴影之中。

    “偶尔来这儿坐坐也挺好的。”柏奕过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就是那些灌木太烦人了。”

    “不过留着也好,可以挡住上山玩赏的观光客。”

    一见天地就觉得自己渺小,生活里那些糟心的事就更小了。

    柏灵在山风中有些惬意地往大石上靠了靠,忽然觉察到柏奕那边的视线,不由得回望道,“为什么又盯着我看”

    柏奕目光幽暗,“总感觉进宫以后我们就都像变了个人,现在才变回来一点点,就多看一看。”

    柏灵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与太医对峙的那天傍晚,自己在黄昏的光景中一个人走回承乾宫的情形。

    那时她也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就好像一个对切换面具渐渐习惯起来的歌伶,只不过她所立足的地方并不是戏台,而是宫闱。

    那种感觉陌生、奇妙,又有一些隐秘的不安。

    “那天在乾清宫……”柏灵目光低垂,直接切入了正题,“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嗯。”柏奕完全没有否认,“老实讲,我现在也不好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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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因为你连哭都不会啊
    柏灵凝视着柏奕,良久才摇了摇头。

    柏奕伸手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却温和起来,“我之前自嘲过我一个从医学院熬出来的人无所畏惧,但照顾产妇和孩子真的比想象的累很多。尤其是孩子,我妹当时太小了,听不了道理也不懂体谅,直接把我生活的节奏打了个稀碎,完全以她为中心旋转。”

    柏奕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但我妹真的太爱我了,小孩子爱你就是真的爱你,一见你就笑,看到你就爬过来……”

    柏灵撑着下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看见柏奕在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眼里如同镀上了高光,便知晓这些回忆在他心中的重量。

    也难怪他从来不提。

    “那阿姨的抑郁症后来好了吗”在柏奕讲了许多和妹妹的佚事之后,柏灵忽然问道。

    柏奕的脸上闪过片刻的僵硬,然后摇摇头。

    柏灵伸出手,轻轻按在了他攥紧的右拳上。

    过了许久,柏奕终于开口,却说了一串柏灵没有听过的药名,“关木通、广防已、青木香、藤香、淮通、背蛇生……”

    “这是……”

    柏奕望着地上晃动的树影,声音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这是我爸找来的药方。在我回实验室之后,他在家偷偷把我妈的丙咪嗪停了,换成了……刚才那些中药。”

    柏灵倒吸了一口凉气,“……阿姨的抑郁症又复发了吗。”

    “没有复发,没有来得及复发。”柏奕目光垂落,“我妈是因为肝脏衰竭走的,这些药里都含马兜铃酸,他又没有控制好剂量……”

    柏灵眼中涌起惊怜。

    “这些事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柏奕淡淡地说,“我妈心疼我,瞒着我;我爸拎不清,也瞒着我……等他们再急电我回去的时候,就是去见我妈最后一面了……但我也只赶上了葬礼。”

    “真的就很奇怪,那些有强烈副作用的西药,你没有医生的处方在药店是买不到的,但那些副作用尚不明确的中药,你随便去一家中药房就能抓,想抓多少抓多少。还有很多中成药,因为是传统国粹所以连最基本的临床检测都不用做就可以上市……”

    柏奕低声说道,“我后来还在家里搜出来好多乱七八糟的土方,要采什么天上的无根水,老房子的墙角灰……城市里污染那么严重,这些东西还会被我爸收集起来入药,我真心是……。”

    柏奕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一只手捂着额头,目光用力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小片土地。

    事已经过去了这样久,但每次想到这里,柏奕总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如同刀绞。

    直到现在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没有申请出国,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一直待在国内,回家就是一趟火车几个小时的事情。如果每周都能回家看看,父亲的那些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过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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