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域神王

程冀掌中平托着阵盘，死死盯着左仙姑，神色没有半点松懈。
虚空境后期的决死手段，非同小可，哪怕陷入真雷破邪阵的困锁、亦是决不能小觑。
他们两兄弟在这座远古秘藏中已经斩杀了大量虚空境强者，深深明白这些虚空境生死关头的凶戾。
“师弟，不太对，这两人似乎没有太多惊恐，特别是那虚空中期。”
程冀突然眉头微蹙，心念电转、漫天神雷骤然向着赤袍女修直贯而去。
疤面青年与师兄配合数万年，几乎是心心相印，阵法稍动、浩瀚雷光便即骤然转向。
他们的目标是左仙姑，先斩杀了虚空境中期的赤袍女修，然后慢慢消磨左仙姑的力量，最终为其刻画禁制、签订契约，使之成为两人的契约奴仆，才能够最大程度上保证其尽心尽力的破解秘藏法阵。
“师姐，你抓住机会、缠住那个程冀，先前的消息搞不好全是假的。”
赤袍女修突然清啸一声，一股昂然无匹、浩瀚苍茫的威压冲霄而起。
净土境初期！
一团炽烈霸道的火焰，呼啸着奇诡阴森的鬼灵气韵，如同九幽怨鬼，猛然间扑向神雷。
雷火激荡，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无穷砂砾化作巨大的狂风龙卷，方圆数千里虚空一片破碎。雷霆深处，赤袍女修凌空踏步，通体烈火奔腾、面纱下风致的面庞隐隐泛起一抹幽森的凶戾，双手如刀如剑，向着疤面青年直扑而去。
“净土境！这怎么可能！天煞血谷是白痴吗！”
“快走！分头逃！”
疤面青年和程冀大惊失色，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同时捏碎掌心的传送阵盘。
灿银色的虚空光影瞬间将两人各自包裹，飞腾咆哮的风沙、激荡着动荡的空间，不断摇曳。
未思胜先虑败。
夜路走得多，总会遇到鬼，程冀兄弟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这瞬发的传送阵盘价格极其昂贵，但两人却是从不吝惜，一直随身携带。
净土境和大尊之间的巨大差距，根本不可以道理计，古往今来能够完成这等壮举的、或许只有楚天策。疤面青年虽然是顶尖大尊，更是布置了克制鬼灵的真雷破邪阵，但面对一尊真正的净土境强者，依旧有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无力感。
“先留程冀！”
赤袍女修清喝一声，双手结印，魂融着左仙姑的气劲、轰然劈出。
灿银色的虚空光影轰然破碎，惨叫声被狂暴的风声和虚空爆鸣绞碎，一片淋漓的鲜血四处飞溅。
七八个呼吸，沙尘渐渐平寂，茫茫沙海、只剩下一片散落的血珠和骨肉残渣。
“可惜了，那疤脸大尊没留下，这程冀则是干脆被打死了。”
赤袍女修摇摇头，眼中泛起一丝遗憾。
左仙姑随手抓起一块骨渣，轻轻捻动，笑道：“这程冀大概是自忖速度太差，同时催动了两枚瞬移阵盘。师妹一击乃是净土神威、攻杀本源生机，再加上两枚传送阵盘的空间反噬，除非他是专修体魄的顶尖大尊、亦或是有防身重宝，否则血肉破碎、身死魂灭，理所应当。”
生灵晋升不死境，一滴血、一块肉，只有精元丰沛，便可以重生。
但程冀的骨肉残渣中，显然已经全无任何一丝生机。
“那个疤脸大尊的左臂非同小可，估计是从这远古秘藏中得到的好处……”
赤袍女修话音未落，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气息猛然暴跌、净土境的威压彻底寂灭。
“师妹！”
左仙姑神色骤变，一把将师妹抱住，连忙取出一枚血色丹丸、塞入赤袍女修口中。
约莫一刻钟，赤袍女修苍白的面色稍稍恢复了几分红润，境界重新稳固在虚空境中期，苦笑道：“饮鸩止渴，这门功法利弊鲜明，也没什么值得犹豫。不过这次之后，至少十年不能战斗，希望可以将那疤脸大尊吓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秘藏广阔无边，而且灵气丰沛，正合恢复。”
左仙姑叹息一声，稍稍判断方向、同样迅速离开沙漠。
先前感应到鬼泉的方向，自然是最适合赤袍女修恢复，不过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仙姑犹豫片刻、还是向着一个全然陌生，但与各个势力都相反的方向飞掠而去。到目前为止，秘藏本身大概是没有太多危险，关键还是不要遇到其他人。
…………
足足十万里外。
一片茂密的山林，疤面青年跌坐在地、脊背倚靠着一株大树，大口喘息着。
衣衫前襟已经被喷出的逆血完全浸透，每一次呼吸、都有浓郁的血雾、喷吐而出。
银光灿灿的左臂已经被取了下来，手肘处的断口好似被烈火焚烧、惊雷劈斫，一片焦黑。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赤袍女修竟然是一尊净土境，不过她气息并不特别稳定、或许是刚刚晋升，才恰好避过了天煞血谷的探察。也多亏了她气机不稳，否则第一击、我恐怕根本无法催动传送法阵，星域绝顶的力量，真是让人迷醉啊……”
疤面青年长长叹息一声，声音中并无太多怨毒、反而充盈着浓浓的渴望与羡慕。
在其面前，一个琉璃玉瓶中，是浸泡在鲜血中一截指骨。
这是程冀提前准备的转生手段。
可惜赤袍女修一击有攻杀本源、湮灭生机的妙韵，这最后的希望、瞬息寂灭。
“净土境暂时不能招惹，纪老大已经被我斩杀，纪家老二身上有我留下的痕迹，估计躲不了太久。只能冒险探索几处秘藏，看看有没有机会冲击净土境，至少得到一件远古遗宝、可以让我在净土境面前稍稍抵抗，没有了瞬移阵盘，再想逃命……”
一大把丹药直接塞入口中，疤面青年一咬牙、硬生生将银色手臂安装在焦黑的断口上。
剧烈的疼痛、疲惫的本源，不断折磨着他的心灵，但此时此刻、实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他并不知道，赤袍女修同样惨淡无比、甚至尚不如他。





剑域神王 第1913章 奇诡的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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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沐浴着墨色灵潮，鬼舞秋突兀一步踏出、直接跃入洞窟。
楚天策心中微微一惊、却是没有半点迟疑，紧随鬼舞秋、同样直入洞窟深处。
剑王血脉、天妖真粹尽数收敛，唯有双瞳深处隐隐闪烁着一抹璀璨的天魂金芒。
两侧疾风掠过耳畔，比先前浓郁数十倍的鬼灵真粹，氤氲着一股奇异的妙韵，不断钻入四肢百骸。
精芒闪烁双瞳，漆黑的洞窟并不能遮蔽楚天策和鬼舞秋的目光，洞窟如同一个巨大的墨玉圆筒，四壁光滑细腻，全不似寻常山壁粗糙崎岖、已没有任何神纹阵符的痕迹，只如天然一块墨玉，矗立天地。
两人一路下坠，索性放空真元，收敛灵魄，任由身躯自然下落。
洞窟中温度越来越低，不全是大地深处缺乏烈阳光辉，更有一种鬼灵独有的阴森与冷峻。
时间并不太久，大概下落了数万里，两人同时感到气机翻滚，雄厚的威压扑面而来。
脚下是并不特别坚实的泥土，四周微风习习，显然是交错着地底支脉、并非真正的十地绝窟。
方圆大概是数百里的空旷，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痕迹，四壁依旧是光辉细腻的墨玉，一如先前。唯有正中偏东南方向，有一座枯井样的洞窟，四周有点点的鬼雾缭绕，并不剧烈奔腾，但似乎这浩浩汤汤的墨色灵潮，都是来自于这座枯井。
楚天策和鬼舞秋如此境界，只要不是身处极特别的法阵封印下，视线并不受黑暗阻滞。
迈步走向枯井，内里赫然是一片幽森的黑暗。
不同于先前的深邃，这种黑暗、似乎极浅、一目望去即可见底。
但细细体会，却似乎远比两人身处的洞窟更加深邃莫测、诡异幽幻。
“难道说还要再次下井？向下数万里非比寻常，若是继续向下、到底前路如何，根本无法揣测。”
鬼舞秋站在井口，双眉微蹙。
她无法判断井底的情景，一如先前跃入洞窟时、猜测不到数万里下，竟然是另一座洞窟。
楚天策略一思忖，说道：“这洞窟弥散着的鬼灵气息，你能不能感受到特异之处？我怀疑这座远古秘藏的关键，便在这座洞窟，如果能够探索清楚、或许可以得到极大的收获，至少可以得到蚀魂灵影。”
“这洞窟中弥散着的鬼灵气息确然非同凡俗，但具体情状……我实在难以判断……”
鬼舞秋眉峰愈发紧皱，声音迟滞缓慢，良久才低声说道。
楚天策并没有继续说话，任由鬼舞秋细细体会、反复权衡。
他虽然可以借用修罗王血本源，伪装鬼族修者，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鬼族。
这幽森诡秘的气息，重重叠叠的深井，根本无法判断凶险与灵妙。
足足一个时辰，鬼舞秋终于长身而起，沉声道：“富贵险中求，无论这洞窟有几重，一路到底。”
说罢，深吸一口气、一步跃入洞窟。
先前似乎一眼即可望到底的洞窟，果然内有乾坤，身形飞速下落、犹胜先前。
四面的石壁依旧是平滑细腻的墨玉，依旧没有任何神纹雕琢，但氤氲着的威压灵韵却是大胜先前。
鬼舞秋敞开窍穴，每一次呼吸，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奇异而激烈的灵动，直贯本源。
楚天策依旧将剑王血脉与天妖真元尽数压制，以防掀起鬼灵反噬、影响到鬼舞秋感悟本源。好在其可以借用修罗王血本源，并不担心在鬼灵精粹中受到伤害，只是跟随在鬼舞秋身后，时刻准备出手。
第二重洞窟中，似乎重力要胜过先前，两人并未催动速度、但下落明显要快了许多。
五万里飞坠、化作刺耳的劲风呼啸，飞掠而过，墨色的泥土、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
一个与先前相仿，大概数百里的空旷区域，只是脚下的泥土，闪烁着深沉的墨色光辉。
然而两人都没有在意这泥土，目光直指、赫然是百余里外，第三座深井般的洞窟。
“这里是不是虚空嵌套、重重层叠？或者干脆就是幻阵？”
楚天策神色骤然变得凝重。
若说第二次看到洞窟，他只是稍稍有些好奇，心情并无太多凝重。
但此时此刻，相同的场景第三次出现，特别是在这奇诡怪异的远古秘藏，实在不由得他不谨慎。
鬼舞秋同样懒得理睬四周情状，迈步直接走向洞窟，依旧是深不可测、幽渺森然。
氤氲的鬼潮似乎更加细弱，但却源源不断的氤氲升腾，弥散在井口，旋即渐渐升腾、飘入甬路。
可以想象，这些鬼雾会沿着楚天策和鬼舞秋坠落的道路，两次穿梭洞窟，散入远古秘藏之中。
“你有没有感受到阵法灵韵？我在阵法一道刚刚入门，根本没有任何感受。”
鬼舞秋沉默片刻，终于是微微摇头，显然是没有找到任何异状。
楚天策闻言，沉声道：“没有任何阵法气息，而且我同样没有感到空间嵌套、虚空变幻的意韵，如果你感受不到特别的鬼道幻妙秘法，那么便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此地法阵品阶极高，远远超出了你我的能力，其二，这里就是这个样子。”
这两个可能，都不轻松。
若是身陷高阶法阵，凶险自不必提。
如若此地确然没有法阵幻境，只是如此重重叠叠、永无尽头，必然有着神奇诡异之处。
“事已至此……”鬼舞秋目光一厉，旋即轻轻摇头，缓声道，“若是下一次依旧情状如此，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回返。这里太过诡异，我们如今并非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远远不必如此冒险，还是先去寻觅蚀魂灵影要紧，实在不行就想办法绕过因果，擒下程冀拷问一番。”
楚天策闻言，只是微微点头。
此地既然充盈鬼灵气息，自然是由鬼舞秋拿主意。
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配合和保护鬼舞秋，一如鬼舞秋在黑暗花环中的行动准则。
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巅峰，鬼舞秋和楚天策再一次一跃而下。




剑域神王 第1914章 幽冥圣泉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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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先前。
稍稍延长的距离，大概七八万里下，几乎完全相同的画面再次出现。
大概百余里平整而稍显柔软的墨色泥土，一座平平无奇、枯井似的洞窟，氤氲着墨色灵雾。
细细体会，黑雾和洞窟的气息，依旧是诡异而神妙，幽渺而森然，迥非凡俗、却偏偏找不到特点。
“果然如此，依旧是这幅样子。”
鬼舞秋双眉紧锁，眼中凝重更胜先前、甚至隐隐有些微的颓然和无奈。
连续三次，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任何发现变化的可能。
明明宝山就在眼前，然而却只能像是没头的苍蝇、转来转去，努力飞过一重重关卡，却永无进境。
“这里必然有古怪，这颗星辰并不算大，三次坠落洞窟、距离已经超越了这颗星辰的直径。如果不是此地有幻境，彻底迷惑了我们的感应，就是已经被挪移到了虚空之外、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楚天策不再关注洞窟，而是绕着百余里空旷细细探查。
四面石壁光滑细润，想要隐匿神纹阵符并不容易，更大的可能是在泥土尘埃之中。
鬼舞秋则是盘坐在洞窟边缘，双手结印、缓缓将修罗王血催动到极致。
修罗王族是万鬼之王，既然此地氤氲着鬼灵气息，以修罗王血共鸣感悟，至少不会有错。
然而足足十个时辰。
没有任何收获。
洞窟依旧静静氤氲着奇异的鬼雾灵潮，并不浓烈，但却细腻而神妙。
每一丝泥土尘埃，几乎都被楚天策轻轻捏碎，细细感悟，却全然寻觅不到任何神纹阵符。
沉默片刻，楚天策指骨轻轻闪烁紫芒，两道身影同时浮现。
“好浓郁的鬼灵气息……不过竟然完全没有压迫感，就像是泡在一种奇异的温泉中……”
糖球双眼闪烁，四处遥望，眼中尽是淡淡的迷惘和好奇。
不同属性的真元灵粹，对于异种修者生灵而言，有害无益。
譬如火属性修者若是身处碧海深处，无穷水灵真粹包裹，纵然不至于受伤，但至少不会舒适。
但此刻，糖球全无丝毫鬼灵气息，在这鬼雾灵潮包裹下，竟然全无丝毫不适，实在是奇异无比。
一时之间，就连楚天策和鬼舞秋都露出一抹异色。
鬼舞秋身怀修罗王血，楚天策与之本源融贯，自然无法察觉这个问题。
金砖似乎不喜脚下泥土，随意跃到楚天策肩头，目光扫过远处的洞窟，发出轻轻一声惊叹。
“怎么，金大爷你认识这枯井似的洞窟？”
鬼舞秋眼中精光爆闪。
金砖跃起、轻轻在鬼舞秋肩头一点、旋即再落在洞窟边缘，细细打量了片刻，笑道：“枯井？这名字还真是传神，相比于正常情况，单单是这些氤氲的鬼雾，这确实只能算是一座枯井了。”
“你当真认识这枯井？”
楚天策和鬼舞秋脸上喜色大盛。
金砖灵魂本源重创，绝大多数记忆都被封印，其实两人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鬼族诞生的方式，鬼丫头你知道多少？”
金砖没有回答，反而向鬼舞秋发问。
鬼舞秋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金砖突然问这个，愣了愣方才回答道：“一共三种方式，其一是鬼族自然繁育，如万千生灵一样；第二种则是侵染灵魄、剥离肉身，强行塑造鬼族，一些强者为了获得强大战力、悠久寿元，也有可能自行转化鬼族；第三种则是幽冥圣泉……”
话音未落，鬼舞秋神色骤变、深深凝望着这座不太起眼的枯井。
“不错，这就是一座幽冥圣泉，不过大概是受到重创、已经干枯，无法孕育鬼族了。”
金砖微微点头，声音中稍稍携带着些微的遗憾。
这种遗憾，并非是过宝山而不入的愤恨，而是目睹天地重宝湮灭的落寞。
“在星域中，一直有幽冥圣泉的传说，我还以为只是传说而已，想不到竟然当真存在……”鬼舞秋轻轻摇头，“传闻真正强大的鬼族血脉，都是来自无穷岁月之前的幽冥圣泉，大概修罗王族、甚至修罗一族，便是来自幽冥圣泉，只不过无从考证罢了。”
“无从考证？不错，无从考证，星域中许多远古逸闻、既无丝毫证据、更无半点逻辑。”
金砖点点头，似乎突然想到了许多往事，神色迅速变得凝重而落寞。
楚天策双眉微蹙，指尖轻轻摩挲着枯井边缘。
幽冥圣泉的传说，并非极隐晦的星海秘闻，许多典籍、甚至戏词唱本中都有描绘。
可惜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异状，一如先前细细探查此地的泥土尘埃，全无半点收获。
“既然这幽冥圣泉已经损毁、干枯，我们这一行只能算是无用功了？而且，连续几次下落，依旧永无止境，幽冥圣泉的真正极限、或者说真正的幽冥圣泉，究竟在哪里？”
鬼舞秋目光闪烁，并不甘心。
在古老的传说中，幽冥圣泉是修罗王族的原初诞生之地。
虽然这个传说没有任何人能够证实、或者证伪，但绵延亘古，大概不太可能完全是信口胡说。
“这就是幽冥圣泉，重重叠叠、无尽虚空，本就是幽冥圣泉的样子。传闻之中、完整的幽冥圣泉，喷薄真粹，吞天噬地，鬼雾有灵、可以孕育顶级鬼族血脉，现在虽然已经枯竭，但却并非无用，你以修罗王血为火、幽冥圣泉为器，千锤百炼、自然能够将之炼化。”
金砖一跃而起，重新落在楚天策肩头。
“这重重叠叠的洞窟，是真是幻？”
鬼舞秋摩挲石壁，一时之间不知从何下手。
连续三次下坠，十数万里深邃、根本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炼化的。
“非真非幻，亦真亦幻，你既然身怀修罗王血、为何要用凡间双瞳？”金砖笑道。
“凡间双瞳？”
鬼舞秋默诵真言，手印不断变幻，修罗王血渐渐开始燃烧。双瞳深处烈火熊熊，氤氲着的紫雾深处，两轮烈阳缓缓升腾，照破山河万朵、洞穿十地幽冥，陡然向着洞窟直贯而去。
天鬼破妄术！
在其身畔，楚天策手印变幻，纯净无比的灵魄本源、如同天河倒灌，轰然涌入鬼舞秋魂海。
下一霎，一朵奇异而繁复的花朵，渐渐在鬼舞秋面前盛开。




剑域神王 第1915章 炼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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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花，就是幽冥圣泉。
数以千百计的花瓣，密密层层，交织着繁花似锦的高贵与绚烂、万鬼嘶鸣的奇诡与深沉。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韵，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与混乱，鬼斧神工、造化自然。
只是正中的花蕊已经枯萎，鬼雾灵潮、便是自枯萎的花蕊边缘，喷吐而出。
“你们不断下落，不过是在幽冥圣泉一片片花瓣间穿梭而已。若是完整的幽冥灵泉，每一片花瓣都有无穷妙韵，如今花蕊枯萎，妙韵消弭，自然只能看到一片片枯寂的空旷而已。鬼丫头，这些花蕊虽然枯萎，依旧有无穷妙用，你只需要将之一一炼化、便胜过一切天地奇瑰。”
金砖目光清澈，显然没有运用任何秘法。
不过这繁花绚烂，花蕊枯萎，却是历历在目。
鬼舞秋张了张嘴，突然身躯微颤、气息陡然衰颓。
双瞳深处的修罗血焰缓缓寂灭，奔腾在灵魂本源的力量、亦是渐渐平寂下来。
楚天策盘膝坐在远处，双目微闭、面如金纸，疲倦之极的汗水已经浸透衣衫。
融合灵魄本源，极其凶险、极其疲惫，虽然有之前在十方万剑大阵的尝试、此次要稍稍流畅自如一些，但消耗却是没有任何减弱，甚至因为幽冥圣泉的本源品质远高于十方万剑大阵，反而更加疲惫。
足足一刻钟，鬼舞秋才沙哑着声音，缓声问道：“这个怎么炼化？”
“很难，但其实并不特别麻烦。花蕊枯萎，幽冥圣泉的根基不稳，只需要楚小子将整片虚空撕裂，彻底挪移到紫峰洞天之中，幽冥圣泉的种种幻境便会自然消散，你盘坐在花蕊处，一一炼化即可。”
金砖语气倒是颇为轻松。
“就这样？”
鬼舞秋和楚天策同时一愣。
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容易，太出人意料。
幽冥圣泉、纵然炼化更难亿万倍，都是分所应当。
金砖看到两人眼中的呆滞和惊讶，笑道：“容易还有什么不好？再说这并不容易，首先剥离虚空、熔炼幽冥圣泉并不容易，恐怕需要你将霄冥世界更进一步才能做到，而后者更是麻烦，纵然鬼丫头天赋超卓，也绝非十年八年能够做到。更何况这只是一座本源损毁的幽冥圣泉，若是完整圣泉、纵然你们再强大亿万倍恐怕都无解。”
“完整的幽冥圣泉是何等存在？当真可以虚空孕育修罗王血？”
鬼舞秋双眼深深望着这座并无太多神异的枯井，声音稍稍有些飘渺。
金砖摇摇头，说道：“不清楚，我根本没有见过，想来星海中也不会有谁真的见过。”